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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條例上言

發布時間: 2022-06-21 19:33:48

條例是什麼意思

條例是國家權力機關或行政機關依照政策和法令而制定並發布的,針對政治、經濟、文化等各個領域內的某些具體事項而作出的,比較全面系統、具有長期執行效力的法規性公文。條例是法的表現形式之一。

一般只是對特定社會關系作出的規定。條例是由國家制定或批準的規定某些事項或某一機關組織、職權等規范性的法律文件,也是指團體制定的章程。它具有法的效力,是根據憲法和法律制定的,是從屬於法律的規范性文件,人人必須遵守,違反它就要帶來一定的法律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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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點:

1、內容的法規性

條例是國家機關為控制或調整國家生活中某些方面的准則而使用的立法性手段,是基本法律制定以前的單項法規,又是制定以後,貫徹實施之前的具體化,細則化,從而保證基本法律的具體實施。條例一經頒布實施,其所涉及到的對象,必須依條款辦事,否則將要受到法律、行政或經濟的處理。

2、時效的穩定性

條例一經頒布實施,在一個相當長時限內,對其所涉及的對象行為起約束作用。

3、制發的獨特性

1987年4月21日,國務院辦公廳在《行政法規制定程序暫行條例》中,明確規定了國務院各部門和地方各級人民政府制定的規章不能稱其為「條例」。

② 文言文中「悉」的意思,誰知道啊

悉 xī 知(し)る。 得悉一切 委細承知(いさいしょうち)した。 盡(つ)くす,すべて。 悉數捐獻 全額寄付(ぜんがくきふ)する。 悉 xī <形> (會意。從心,從采。采(biàn),辨別。心中加以辨別,很詳細。本義:詳盡) 同本義 [detailed] 悉,詳盡也。——《說文》 悉,盡也。——《爾雅》 占不悉。——《史記·平準書》。索隱:「盡也。」 時上所問禽獸簿甚悉。——《漢書·張釋之傳》 至孅至悉。——漢·賈誼《論積貯疏》 詞不悉心。——唐·李朝威《柳毅傳》 又如:纖悉(詳細;詳盡);詳悉(詳細而全面);悉數(一一列舉) 悉 xī <副> [一個個]全都,[一件件]全部 [all;entire] 悉如外人。——晉·陶淵明《桃花源記》 悉以咨之。——諸葛亮《出師表》 悉吾村之眾。——清·徐珂《清稗類鈔·戰事類》 悉使羸兵負草填之。——《資治通鑒·赤壁之戰》 又如:悉知底里(對事情的內情底細完全清楚);悉皆(全都);悉備(齊備) 悉 xī <動> 詳盡地敘述 [elaborate;expound] 書不能悉意。——漢·司馬遷《報任安書》 詳盡的知道,了解 [know;learn] 文亦宜然,隨時變改,難可詳悉。——南朝梁·蕭統《文選》序 亟相亮其悉朕意。——《三國志·諸葛亮傳》 又如:欣悉(高興地詳盡了解);洞悉(很清楚地知道);熟悉(知道得很清楚);來函敬悉;探悉;驚悉;詳悉(詳細知道) 盡其所有 [use up;try one』s best] 以公之與民已悉矣。——《穀梁傳·宣公十五年》。注:「謂盡其力也。」 悉浮以沿江。——宋·司馬光《資治通鑒》 又如:悉銳(盡其全部精銳);悉甲(盡其甲兵);悉索(盡其所有;搜括) 悉數 xīshǔ [enumerate in full detail]∶完全列舉或說出 他擁有不可悉數的珍寶 [explain each point clearly]∶對事情一一說明 悉數 xīshù [the entire sum] 全部數量 仲能悉數而去之耶?——蘇洵《管仲論》 悉數歸公 悉聽尊便 xītīng-zūnbiàn [please]一切由您的意思 你去不去悉聽尊便 悉心 xīxīn [with the entire mind] 盡心,全心 悉心以對 悉 xī ㄒㄧˉ 知道:洞~(很清楚地知道)。盡~。獲~。來函敬~。 盡,全:~力。~心。~數(sh?)。~數(sh?)(完全列舉,如「不可~~」)。 鄭碼:PFWZ,U:6089,GBK:CFA4 筆畫數:11,部首:心,筆順編號:34312344544

③ 悉在古文中解釋是什麼

1.會意,從心

2.全都,全部

悉如外人。——晉· 陶淵明《桃花源記》

譯文:全部都和外面的人一樣。

悉以咨之。——諸葛亮《出師表》

譯文:全部都可以詢問諸葛亮。

3.詳盡地敘述

書不能悉意。——漢· 司馬遷《報任安書》

譯文:報任安書不能詳盡的敘述我的意思。

4.詳盡的知道,了解

丞相亮其悉朕意。——《三國志·諸葛亮傳》

譯文:丞相諸葛亮了解我的意思。

5.盡其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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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意思:

1.知道:洞悉(很清楚地知道)。盡悉。獲悉。來函敬悉。

2.盡,全:悉力。悉心。悉數。(完全列舉,如「不可悉悉」)。

「釆」意為「動物用爪子翻檢、辨別食物」。「釆」與「心」聯合起來表示「在心中仔細辨別事物」。最開始的本義:詳盡。

④ 翻譯「堪先入據其城,檢閱庫藏,收其珍寶,悉條例上言,秋毫無私」

張堪首先佔據城池,檢查府庫所藏財物,收斂珍寶,全部列出名單上報,一點都沒有裝入自己腰包。

⑤ 「悉」在古文中有哪幾種意思

意思:

1、詳盡。《說文》:悉,詳盡也。

2、全都,全部。晉· 陶淵明《桃花源記》:悉如外人(全都和外面的人一樣)。

3、詳盡地敘述。漢· 司馬遷《報任安書》:書不能悉意(書中不能詳盡的敘述它的意思)。

4、盡其所有。《穀梁傳·宣公十五年》:以公之與民已悉矣(已經盡了全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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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詞:

1、悉心[xī xīn] 用盡所有的精力。

2、悉力[xī lì] 盡力;全力。

3、熟悉[shú xī] 〈動〉清楚的知道。

4、詳悉[xiáng xī] 詳細地知道。

5、悉數[xī shǔ] 全部數出;完全列舉。

6、知悉[zhī xī] 知道。

7、獲悉[huò xī] 書信、電文等用語。得到消息;知道(某事或某情況)。

8、據悉[jù xī] 根據得到的消息知道。

⑥ 翻譯「堪先入據其城,檢閱庫藏,收其珍寶,悉條例上言,秋毫無私」

堪知道怎麼翻譯
先入據其城,檢閱庫藏,收其珍寶,悉條例上言,秋毫無私
大概意思就是
先進城的人檢查庫存稅收
收羅寶物都記賬上交
大公無私
翻譯不好
請多海涵

⑦ 條令條例演講稿

尊敬的各位首長,親愛的戰友們:

你們好,我是X中隊指導員XXX,今天我演講的題目是《在條令中鑄造警魂》

孫子兵法有雲「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敵,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而歷史也是在這「生死」與「存忘」之間變換著城頭的大旗。查遍天下英雄,誰主沉浮?唯有金戈鐵馬,方可青史留名!中華民族那5000年來博大的文化底蘊註定要在刀光劍影中得以升華,繼承。凝練成一種可以稱為魂的精神。「愛軍尚武,精武強軍」便註定是我們的民魂,國魂,軍魂。

無論何時,對於我們軍人這個響亮的名字來說「愛軍尚武,精武強軍」都是最基本的要求,然而世紀滄桑變幻,時代不斷的發展進步,我們這些新時期的軍人又該怎樣在時代的變遷中鑄造我們的軍魂呢?

最近看過一本書,叫做《狼圖騰》,不禁為狼的軍事才幹所折服,在蒙古草原那種惡劣的環境下,狼與人,與自然進行著一次次血雨腥風的生死較量,在狼的每一場戰爭中,偵察,布陣,伏擊,奇襲,無一不體現出了它們的高超戰術,但細細想來,狼的每一次勝利其實都離不開他們嚴格的紀律。古今中外,哪一支驍勇善戰,所向披靡的軍隊不是從嚴治軍的?單兵素質再好,沒有紀律來約束行為,沒有條令來凝聚軍心,最終只會落得一敗塗地。而在戰爭越來越信息化,科技化的今天,我們這些現代化的軍隊就必須要正規化,而正規化的實質就是法制化、條令化。隨著武器裝備的更新、體制編制的調整,正規化在我軍建設中的地位越來越重要。條令從大到職責分工,小到個人頭發長短問題,對部隊的日常戰備訓練和各項秩序,進行了全面、系統的規范。在適應「戰場」的同時,新修訂的條令還針對「市場」的新情況,對諸如軍人對外交往、「家門口」官兵、零散人員和八小時外的管理等等,作出了新的規定。正是這些條令使千軍萬馬凝聚成鋼鐵般的戰斗整體。

條令是軍隊獨有的法規形式,是軍隊建設的基本法則,也是軍隊戰鬥力的保證。而新時期的軍隊更是要求我們做到,知條令,懂條令,善用條令。只有用條令嚴格要求每一名軍人,才能使我們在軍政素質上得到加強,在文化素質上得到提高,在綜合素質上得到增強。古人雲「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只有正規化的條令條列才能給軍隊營造一個極其有利於軍人健康成長的外部環境。有很多人在剛踏進軍營的時候,並沒有期待到想像中那種「醉卧沙場君莫笑」的灑脫,「山川五嶽任我走」的瀟灑,而感受到的卻是無處不在的約束,頓覺失望、苦惱、困惑。為什麼雷厲風行的軍人要在看似不起眼的細節上傾注如此巨大的熱情與精力?我記得曾經看到過這樣的一則報道:我國有位軍校領導問來訪的美國軍事代表團中的一位華裔軍官「在美軍中任職,最難和最易的是什麼?」他答到「最難的是通曉浩如煙海的規章條令,最易的是把條令規章學好,掌握,會用,這官就好當了。」在美軍管理中,強調通過條令去進行嚴格科學的管理,這一點是值得我們借鑒的。當前,我軍建設正處在實現「兩個根本性轉變」的重要時期,強化法治觀念條令意識,尤其具有特殊而重要的意義。

我們每一名軍人,從穿上軍裝的那一天開始,就應該認真學習和遵守條令條例,根據條令嚴格的約束自己。約束和自由是對立統一、相反相成的,一個人身心最大的自由莫過於他的人生價值得到實現,而軍人的自由唯有在嚴守條令中才能實現,這正如魚兒暢游離不開水,鳥兒飛翔不能沒有空氣。條令,是軍人的共同語言,是我們行動的指南,是我們健康成長成為一名合格軍人的有力保證。

作為一名當代軍人,我們必須要心中牢記條令條例,嚴以律己,挑戰自我,在學條令重養成的過程中強化軍人素質,爭做一名合格的軍人,為我軍以嶄新的姿態迎接新世紀的曙光添彩。

戰友們,在軍隊建設越來越信息化、復雜化、多樣化的今天,戰爭已不再是力量的對抗,而是智慧的較量,我們只有更好的掌握和善用條令條例,才能完成「愛軍尚武,精武強軍」這一艱巨的歷史使命。讓我們以「鑄警魂,謀打贏;當先鋒,做模範」的錚錚誓言,將不朽的軍魂凝聚在這綠色的警營,在如火的新軍事變革浪潮中,再次將這警魂錘煉,化作一把無堅不摧的破天長刃,讓我們的警魂永存,與日月同在!

⑧ 悉可以組什麼詞語

熟悉、知悉、獲悉、悉心、悉數、驚悉、 洞悉

⑨ 急求:修、黯由是得留,一時名臣,賴以安焉的譯文

列傳第七十五

○包拯 吳奎 趙抃 子屼 唐介 子淑問 義問 孫恕

包拯,字希仁,廬州合肥人也。始舉進士,除大理評事,出知建昌縣。以父母
皆老,辭不就。得監和州稅,父母又不欲行,拯即解官歸養。後數年,親繼亡,拯
廬墓終喪,猶裴徊不忍去,里中父老數來勸勉。久之,赴調,知天長縣。有盜割人
牛舌者,主來訴。拯曰:「第歸,殺而鬻之。」尋復有來告私殺牛者,拯曰:「何
為割牛舌而又告之?」盜驚服。徙知端州,遷殿中丞。端土產硯,前守緣貢,率取
數十倍以遺權貴。拯命制者才足貢數,歲滿不持一硯歸。
尋拜監察御史里行,改監察御史。時張堯佐除節度、宣徽兩使,右司諫張擇行、
唐介與拯共論之,語甚切。又嘗建言曰:「國家歲賂契丹,非御戎之策。宜練兵選
將,務實邊備。」又請重門下封駁之制,及廢錮贓吏,選守宰,行考試補蔭弟子之
法。當時諸道轉運加按察使,其奏劾官吏多摭細故,務苛察相高尚,吏不自安,拯
於是請罷按察使。
去使契丹,契丹令典客謂拯曰:「雄州新開便門,乃欲誘我叛人,以刺疆事耶?」
拯曰:涿州亦嘗開門矣,刺疆事何必開便門哉?」其人遂無以對。
歷三司戶部判官,出為京東轉運使,改尚書工部員外郎、直集賢院,徙陝西,
又徙河北,入為三司戶部副使。秦隴斜谷務造船材木,率課取於民;又七州出賦河
橋竹索,恆數十萬,拯皆奏罷之。契丹聚兵近塞,邊郡稍警,命拯往河北調發軍食。
拯曰:「漳河沃壤,人不得耕,刑、洺、趙三州民田萬五千頃,率用牧馬,請悉以
賦民。」從之。解州鹽法率病民,拯往經度之,請一切通商販。除天章閣待制、知
諫院。數論斥權幸大臣,請罷一切內除曲恩。又列上唐魏鄭公三疏,願置之坐右,
以為龜鑒。又上言天子當明聽納,辨朋黨,惜人才,不主先入之說,凡七事;請去
刻薄,抑僥幸,正刑明禁,戒興作,禁妖妄。朝廷多施行之。除龍圖閣直學士、河
北都轉運使。嘗建議無事時徙兵內地,不報。至是,請:「罷河北屯兵,分之河南
兗、鄆、齊、濮、曹、濟諸郡,設有警,無後期之憂。借曰戍兵不可遽減,請訓練
義勇,少給餱糧,每歲之費,不當屯兵一月之用,一州之賦,則所給者多矣。」不
報。徙知瀛州,諸州以公錢貿易,積歲所負十餘萬,悉奏除之。以喪子乞便郡,知
揚州,徙廬州,遷刑部郎中。坐失保任,左授兵部員外郎、知池州。復官,徙江寧
府,召權知開封府,遷右司郎中。
拯立朝剛毅,貴戚宦官為之斂手,聞者皆憚之。人以包拯笑比黃河清,童稚婦
女,亦知其名,呼曰「包待制」。京師為之語曰:「關節不到,有閻羅包老。」舊
制,凡訟訴不得徑造庭下。拯開正門,使得至前陳曲直,吏不敢欺。中官勢族築園
榭,侵惠民河,以故河塞不通,適京師大水,拯乃悉毀去。或持地券自言有偽增步
數者,皆審驗劾奏之。
遷諫議大夫、權御史中丞。奏曰:「東宮虛位日久,天下以為憂,陛下持久不
決,何也?」仁宗曰:「卿欲誰立?」拯曰:「臣不才備位,乞豫建太子者,為宗
廟萬世計也。陛下問臣欲誰立,是疑臣也。臣年七十,且無子,非邀福者。」帝喜
曰:「徐當議之。」請裁抑內侍,減節冗費,條責諸路監司,御史府得自舉屬官,
減一歲休暇日,事皆施行。
張方平為三司使,坐買豪民產,拯劾奏罷之;而宋祁代方平,拯又論之;祁罷,
而拯以樞密直學士權三司使。歐陽修言:「拯所謂牽牛蹊田而奪之牛,罰已重矣,
又貪其富,不亦甚乎!」拯因家居避命,久之乃出。其在三司,凡諸管庫供上物,
舊皆科率外郡,積以困民。拯特為置場和市,民得無擾。吏負錢帛多縲系,間輒逃
去,並械其妻子者,類皆釋之。遷給事中,為三司使。數日,拜樞密副使。頃之,
遷禮部侍郎,辭不受,尋以疾卒,年六十四。贈禮部尚書,謚孝肅。
拯性峭直,惡吏苛刻,務敦厚,雖甚嫉惡,而未嘗不推以忠恕也。與人不苟合,
不偽辭色悅人,平居無私書,故人、親黨皆絕之。雖貴,衣服、器用、飲食如布衣
時。嘗曰:「後世子孫仕宦,有犯贓者,不得放歸本家,死不得葬大塋中。不從吾
志,非吾子若孫也。」初,有子名繶,娶崔氏,通判潭州,卒。崔守死,不更嫁。
拯嘗出其媵,在父母家生子,崔密撫其母,使謹視之。繶死後,取媵子歸,名曰綖。
有奏議十五卷。

吳奎,字長文,濰州北海人。性強記,於書無所不讀。舉《五經》,至大理丞,
監京東排岸。慶歷宿衛之變,奎上疏曰:「涉春以來,連陰不解,《洪範》所謂
『皇之不極,時則有下伐上』者。今衛士之變,起於肘腋,流傳四方,驚駭群聽。
聞皇城司官六人,其五已受責,獨楊懷敏尚留。人謂陛下私近幸而屈公法,且獲賊
之際,傳令勿殺,而左右輒屠之。此必其黨欲以滅口,不然,何以不奉詔?」遂乞
召對面論,仁宗深器之。再遷殿中丞,策賢良方正入等,擢太常博士、通判陳州。
入為右司諫,改起居舍人,同知諫院。每進言,惟勸帝禁束左右奸幸。內東門
闌得賂遺物,下吏研治,而開封用內降釋之。奎劾尹魏瓘,出瓘越州。彭思永論事,
詔詰所從受。奎言:「御史法許風聞,若窮核主名,則後誰敢來告以事?是自塗其
耳目也。」上為罷不問。郭承佑、張堯佐為宣徽使,奎連疏其不當,承佑罷使,出
堯佐河中。
皇佑中,頗多災異,奎極言其徵曰:「今冬令反燠,春候反寒,太陽虧明,五
星失度,水旱作沴,飢饉薦臻,此天道之不順也。自東徂西,地震為患,大河橫流,
堆阜或出,此地道之不順也。邪曲害政,陰柔蔽明,群小紛爭,眾情壅塞,西、北
貳敵,求欲無厭,此人事之不和也。夫帝王之美,莫大於進賢退不肖。今天下皆謂
之賢,陛下知之而不能進;天下皆謂之不肖,陛下知之而不能退。內寵驕恣,近習
回撓,陰盛如此,寧不致大異乎?又十數年來下令及所行事,或有名而無實,或始
是而終非,或橫議所移,或奸謀所破,故群臣百姓,多不甚信,以謂陛下言之雖切
而不能行,行之雖銳而不能久。臣願謹守前詔,堅如金石,或敢私撓,必加之罪,
毋為人所測度,而取輕於天下。」
唐介論文彥博,指奎為黨,出知密州。加直集賢院,徙兩浙轉運使。入判登聞
檢院、同修起居注、知制誥。奉使契丹,會其主加稱號,要入賀。奎以使事有職,
不為往。歸遇契丹使於塗,契丹以金冠為重,紗冠次之。故事,使者相見,其衣服
重輕必相當。至是,使者服紗冠,而要奎盛服。奎殺其儀以見,坐是出知壽州。
至和三年,大水,詔中外言得失。奎上疏曰:「陛下在位三十四年,而儲嗣未
立。在禮,大宗無嗣,則擇支子之賢者。以昭穆言,則太祖、太宗之曾孫,所宜建
立,以系四海之望。俟有皇子則退之,而優其禮於宗室,誰曰不然?陛下勿聽奸人
邪謀,以誤大事。若倉卒之際,柄有所歸,書之史冊,為萬世嘆憤。臣不願以聖明
之資,當危亡之比。此事不宜優游,願蚤裁定。定之不速,致宗祀無本,郁結群望,
推之咎罰,無大於此。」帝感其言,拜翰林學士,權開封府。
奎達於從政,應事敏捷,吏不敢欺。富人孫氏辜榷財利,負其息者,至評取物
產及婦女。奎發孫宿惡,徙其兄弟於淮、閩,豪猾畏斂。居三月,治聲赫然。除端
明殿學士、知成都府,以親辭,改鄆州,復還翰林,拜樞密副使。治平中,丁父憂,
居喪毀瘠,廬於墓側,歲時潔嚴祭祀,不為浮屠事。
神宗初立,奎適終制,以故職還朝。逾月,參知政事。時已召王安石,辭不至,
帝顧輔臣曰:「安石歷先帝朝,召不赴,頗以為不恭。今又不至,果病耶,有所要
耶?曾公亮曰:「安石文學器業,不敢為欺。」奎曰:「臣嘗與安石同領群牧,見
其護短自用,所為迂闊。萬一用之,必紊亂綱紀。」乃命知江寧。
奎嘗進言:「陛下在推誠應天,天意無他,合人心而已。若以至誠格物,物莫
不以至誠應,則和氣之感,自然而致。今民力困極,國用窘乏,必俟順成,乃可及
他事。帝王所職,惟在於判正邪,使君子常居要近,小人不得以害之,則自治矣。」
帝因言:「堯時,四凶猶在朝。」奎曰:「四凶雖在,不能惑堯之聰明。聖人以天
下為度,未有顯過,固宜包容,但不可使居要近地爾。」帝然之。御史中丞王陶,
以論文德不押班事詆韓琦,奎狀其過。詔除陶翰林學士,奎執不可。陶又疏奎阿附。
陶既出,奎亦以資政殿大學士知青州。司馬光諫曰:「奎名望清重,今為陶絀奎,
恐大臣皆不自安,各求引去。陛下新即位,於四方觀聽非宜。」帝乃召奎歸中書。
及琦罷相,竟出知青州。明年薨,年五十八。贈兵部尚書,謚曰文肅。
奎喜獎廉善,有所知輒言之,言之不從,不止也。少時甚貧,,既通貴,買田
為義庄,以賙族黨朋友。沒之日,家無余資,諸子至無屋以居,當時稱之。
趙抃,字閱道,衢州西安人。進士及第,為武安軍節度推官。人有赦前偽造印,
更赦而用者,法吏當以死。抃曰:「赦前不用,赦後不造,不當死。」讞而生之。
知崇安、海陵、江原三縣,通判泗州。濠守給士卒廩賜不如法,聲欲變,守懼,日
未入,輒閉門不出。轉運使檄抃攝治之,抃至,從容如平時,州以無事。
翰林學士曾公亮未之識,薦為殿中侍御史,彈劾不避權幸,聲稱凜然,京師目
為「鐵面御史。」其言務欲朝廷別白君子小人,以謂:「小人雖小過,當力遏而絕
之;君子不幸詿誤,當保全愛惜,以成就其德。」溫成皇後之喪,劉沆以參知政事
監護,及為相,領事如初。抃論其當罷,以全國體。又言宰相陳執中不學無術,且
多過失;宣徽使王拱辰平生所為及奉使不法;樞密使王德用、翰林學士李淑不稱職;
皆罷去。吳充、鞠真卿、刁約以治禮院吏,馬遵、呂景初、吳中復以論梁適,相繼
被逐。
抃言其故,悉召還。呂溱、蔡襄、吳奎、韓絳既出守,歐陽修、賈黯復求郡。
抃言:「近日正人端士紛紛引去,侍從之賢如修輩無幾,今皆欲去者,以正色立朝,
不能諂事權要,傷之者眾耳。」修、黯由是得留,一時名臣,賴以安焉。
請知睦州,移梓州路轉運使,改益州。蜀地遠民弱,吏肆為不法,州郡公相饋
餉。抃以身帥之,蜀風為變。窮城小邑,民或生而不識使者,抃行部無不至,父老
喜相慰,奸吏竦服。召為右司諫。內侍鄧保信引退兵董吉燒煉禁中,抃引文成、五
利、鄭注為比,力論之。陳升之副樞密,抃與唐介、呂海、范師道言升之姦邪,交
結宦,進不以道。章二十餘上,升之去位。抃與言者亦罷,出知虔州。虔素難治,
抃御之嚴而不苛,召戒諸縣令,使人自為治。令皆喜,爭盡力,獄以屢空。嶺外仕
者死,多無以為歸,抃造舟百艘,移告諸郡曰:「仕宦之家,有不能歸者,皆於我
乎出。」於是至者相繼,悉授以舟,並給其道里費。召為侍御史知雜事,改度支副
使,進天章閣待制、河北都轉運使。時賈昌朝以故相守魏,抃將按視府庫,昌朝使
來告曰:「前此,監司未有按視吾藏者,恐事無比,若何?抃曰:「舍是,則他郡
不服。」竟往焉。昌朝不悅。初,有詔募義勇,過期不能辦,官吏當坐者八百餘人。
抃被旨督之,奏言:「河朔頻歲豐,故應募者少,請寬其罪,以俟農隙。」從之。
坐者獲免,而募亦隨足。昌朝始愧服。加龍圖閣直學士、知成都,以寬為治。抃向
使蜀日,有聚為妖祀者,治以峻法。及是,復有此獄,皆謂不免。抃察其亡他,曰:
「是特酒食過耳。」刑首惡而釋餘人,蜀民大悅。會榮諲除轉運使,英宗諭諲曰:
「趙抃為成都,中和之政也。」
神宗立,召知諫院。故事,近臣還自成都者,將大用,必更省府,不為諫官。
大臣以為疑,帝曰:「吾賴其言耳,苟欲用之,無傷也。」及謝,帝曰:「聞卿匹
馬入蜀,以一琴一鶴自隨,為政簡易,亦稱是乎?」未幾,擢參知政事。抃感顧知
遇,朝政有未協者,必密啟聞,帝手詔褒答。
王安石用事,抃屢斥其不便。韓琦上疏極論青苗法,帝語執政,令罷之。時安
石家居求去,抃曰:「新法皆安石所建,不若俟其出。」既出,安石持之愈堅。抃
大悔恨,即上言:「制置條例司建使者四十輩,騷動天下。安石強辯自用,詆天下
公論以為流俗,違眾罔民,順非文過。近者台諫侍從,多以言不聽而去;司馬光除
樞密,不肯拜。且事有輕重,體有大小。財利於事為輕,而民心得失為重;青苗使
者於體為小,而禁近耳目之臣用舍為大。今去重而取輕,失大而得小,懼非宗廟社
稷之福也。」奏入,懇乞去位,拜資政殿學士、知杭州,改青州,時京東旱蝗,青
獨多麥,蝗來及境,遇風退飛,盡墮水死。
成都以戍卒為憂,遂以大學士復知成都。召見,勞之曰:「前此,未有自政府
往者,能為朕行乎?」對曰:「陛下有言,即法也,奚例之問?」因乞以便宜從事。
既至蜀,治益尚寬。有卒長立堂下,呼諭之曰:「吾與汝年相若,吾以一身入蜀,
為天子撫一方。汝亦宜清謹畏戢以率眾,比戍還,得余貲持歸,為室家計可也。」
人喜轉相告,莫敢為惡,蜀郡晏然。劍州民私作僧度牒,或以為謀逆告,抃不師畀
獄吏,以意決之,悉從輕比。謗者謂其縱逆黨,朝廷取具獄閱之,皆與法合。茂州
夷剽境上,懼討乞降,乃縛奴將殺之,取血以受盟。抃使易用牲,皆歡呼聽命。
乞歸,越州。吳越大飢疫,死者過半。抃盡救荒之術,療病,埋死,而生者以
全。下令修城,使得食其力。復徙杭,以太子少保致仕,而官其子屼提舉兩浙常平
以便養。屼奉抃遍游諸名山,吳人以為榮。元豐七年,薨,年七十七。贈太子少師,
謚曰清獻。
抃長厚清修,人不見其喜慍。平生不治貲業,不畜聲伎,嫁兄弟之女十數、他
孤女二十餘人,施德煢貧,蓋不可勝數。日所為事,入夜必衣冠露香以告於天,不
可告,則不敢為也。其為政,善因俗施設,猛寬不同,在虔與成都,尤為世所稱道。
神宗每詔二郡守,必以抃為言。要之,以惠利為本。晚學道有得,將終,與屼訣,
詞氣不亂,安坐而沒。宰相韓琦嘗稱抃真世人標表,蓋以為不可及雲。
屼字景仁。由蔭登第,通判江州,改溫州,代還,得見。時抃已謝事,神宗命
為太僕丞,擢監察御史。以父老請外,提舉兩浙常平。元佑中,復為御史。上疏言:
「治平以前,大臣不敢援置親黨於要塗,子弟多處管庫,甚者不使應科舉,與寒士
爭進。自王安石柄國,持內舉不避親之說,始以子雱列侍從,由是循習為常。資望
淺者,或居事權繁重之地;無出身者,或預文字清切之職,今宜杜絕其源。」又言:
「台諫之臣,或稍遷其位,而陰奪言責;或略行其言,而退與善地;或兩全並立,
苟從講解;或置而不問,外示包容。使忠鯁之士,蒙羞難退,皆朝廷所宜深察也。」
傅堯俞、王岩叟、梁燾、孫升以事去,屼言:「諸人才能學術,為世推稱;忠言嘉
謨,見於已試,宜悉召還朝。」所言皆切時務。
避執政親嫌,改都官員外郎,出提點京東刑獄。元符中,歷鴻臚、太僕少卿。
曾布知樞密院,將白為都承旨,蔡卞摭其救傅堯俞事,遂不用。未幾卒。
初,抃廬母墓三年,縣榜其里曰「孝弟」。處士孫侔為作《孝子傳》。及 兀
執父喪,而甘露降墓木。屼卒,子雲又以毀死,人稱其世孝。
唐介,字子方,江陵人。父拱,卒漳州,州人知其貧,合錢以賻,介年尚幼,
謝不取。擢第,為武陵尉,調平江令。民李氏貲而吝,吏有求不厭,誣為殺人祭鬼。
岳守捕其家,無少長楚掠,不肯承。更屬介訊之,無他驗。守怒白於朝,遣御史方
偕徙獄別鞫之,其究與介同。守以下得罪,偕受賞,介未嘗自言。
知莫州任丘縣,當遼使往來道,驛吏以誅索破家為苦。介坐驛門,令曰:「非
法所應給,一切勿與。稍毀吾什器者,必執之。」皆帖伏以去。沿邊塘水歲溢,害
民田,中人楊懷敏主之,欲割邑西十一村地豬漲潦,介築提蘭之,民以為利。通判
德州,轉運使崔嶧取庫絹配民而重其估。介留牒不下,且移安撫司責數之。嶧怒,
數馳檄按詰,介不為動。既而果不能行。
入為監察御史里行,轉殿中侍御史。啟聖院造龍鳳車,內出珠玉為之飾。介言:
「此太宗神御所在,不可喧瀆;後宮奇靡之器,不宜過制。」詔亟毀去。張堯佐驟
除宣徽、節度、景靈、群牧四使,介與包拯、吳奎等力爭之,又請中丞王舉正留百
官班庭論,奪其二使。無何,復除宣徽使、知河陽。介謂同列曰:「是欲與宣徽,
而假河陽為名耳,不可但已也。」而同列依違,介獨抗言之。仁宗謂曰:「除擬本
出中書。」介遂劾宰相文彥博守蜀日造間金奇錦,緣閹侍通宮掖,以得執政;今顯
用堯佐,益自固結,請罷之而相富弼。又言諫官吳奎表裡觀望,語甚切直。帝怒,
卻其奏不視,且言將遠竄。介徐讀畢,曰:「臣忠憤所激,鼎鑊不避,何辭於謫?」
帝急召執政示之曰:「介論事是其職。至謂彥博由妃嬪致宰相,此何言也?進用冢
司,豈應得預?」時彥博在前,介責之曰:「彥博宜自省,即有之,不可隱。」彥
博拜謝不已,帝怒益甚。梁適 七介使下殿,修起居注蔡襄趨進救之。貶春州別駕,
王舉正言以為太重,帝旋悟,明日取其疏入,改置英州,而罷彥博相,吳奎亦出。
又慮介或道死,有殺直臣名,命中使護之。梅堯臣、李師中皆賦詩激美,由是直聲
動天下,士大夫稱真御史,必曰唐子方而不敢名。
數月,起監郴州稅,通判潭州,知復州,召為殿中侍御史。遣使賜告。趣詣闕
下。入對,帝勞之曰:「卯遷謫以來,未嘗以私書至京師,可謂不易所守矣。」介
頓首謝,言事益無所顧。他日請曰:「臣既任言責,言之不行將固爭,爭之重以累
陛下,願得解職。」換工部員外郎、直集賢院,為開封府判官,出知揚州,徙江東
轉運使。御史吳中復言,介不宜久居外。文彥博再當國,奏:「介向所言,誠中臣
病,願如中復言。」然但徒河東。
久之,入為度支副使,進天章閣待制,復知諫院。帝自至和後,臨朝淵默。介
言:「君臣如天地,以交泰為理。願時延群下,發德音,可否萬幾,以幸天下。」
又論:宮禁干丐恩澤,出命不由中書,宜有以抑絕;賜予嬪御之費,多先朝時十數
倍,日加無窮,宜有所朘損;監司薦舉,多得文法小吏,請令精擇端良敦樸之士,
毋使與憸薄者同進;諸路走馬承受凌擾郡縣,可罷勿遣,以權歸監司;兗國公主夜
開禁門,宜劾宿衛主吏,以嚴宮省。帝悉開納之。
御史中丞韓絳劾宰相富弼,弼家居求罷,絳亦待罪。介與王陶論絳以危法中傷
大臣,絳罷。介嫌於右宰相,請外,以知荊南。敕過門下,知銀台司何郯封還之,
留權開封府。旋以論罷陳升之,亦出知洪州。加龍圖閣直學士、河北都轉運使,樞
密直學士、知瀛州。
治平元年,召為御史中丞。英宗謂曰:「卿在先朝有直聲,故用卿,非繇左右
言也。」介曰:「臣無狀,陛下過聽,願獻愚忠。自古欲治之主,亦非求絕世驚俗
之術,要在順人情而已。祖宗遺德餘烈,在人未遠,願覽已成之業以為監,則天下
蒙福矣。明年,以龍圖閣學士知太原府。帝曰:「朕視河東,不在中執法下,暫煩
卿往耳。」夏人數擾代州邊,多築堡境上。介遣兵悉撤之,移諭以利害,遂不敢動。
神宗立,以三司使召。熙寧元年,拜參知政事。先時,宰相省閱所進文書於待
漏舍,同列不得聞。介謂曾公亮曰:「身在政府而文書弗與知,上或有所問,何辭
以對?」乃與同視,後遂為常。帝欲用王安石,公亮因薦之,介言其難大任。帝曰:
「文學不可任耶?吏事不可任耶?經術不可任耶?」對曰:「安石好學而泥古,故
論議迂闊,若使為政,必多所變更。」退謂公亮曰:「安石果用,天下必困擾,諸
公當自知之。」中書嘗進除目,數日不決,帝曰:「當問王安石。」介曰:「陛下
以安石可大用,即用之,豈可使中書政事決於翰林學士?臣近每聞宣諭某事問安石,
可即行之,不可不行,如此則執政何所用,恐非信任大臣之體也。必以臣為不才,
願先罷免。」
安石既執政,奏言:「中書處分札子,皆稱聖旨,不中理者十八九,宜止令中
書出牒。」帝愕然。介曰:「昔寇準用札子遷馮拯官不當,拯訴之,太宗謂:『前
代中書用堂牒,乃權臣假此為威福。太祖時以堂帖重於敕命,遂削去之。今復用札
子,何異堂帖?』張洎因言:『廢札子,則中書行事,別無公式。」太宗曰:『大
事則降敕,其當用扎子,亦須奏裁。』此所以稱聖旨也。如安石言,則是政不自天
子出,使輔臣皆忠賢,猶為擅命,苟非其人,豈不害國?」帝以為然,乃止。介自
是數與安石爭論。安石強辯,而帝主其說。介不勝憤,疽發於背,薨,年六十。
介為人簡伉,以敢言見憚。每言官缺,眾皆望介處之,觀其風采。神宗謂其先
朝遺直,故大用之。然居政府,遭時有為,而扼於安石,少所建明,聲名減於諫官、
御史時。比疾亟,帝臨問流涕,復幸其第吊哭,以畫像不類,命取禁中舊藏本賜其
家。贈禮部尚書,謚曰質肅。子淑問、義問,孫恕。
淑問字士憲。第進士,至殿中丞。神宗以其家世,擢監察御史里行,諭以謹家
法、務大體。淑問見帝初即位,銳於治,因言:「中旨數下,一出特斷,當謹出納、
別枉直,使命令必行。今詔書求直言,而久無所施用,必欲屈群策以起治道,願行
其言。」初,詔侍臣講讀。淑問言:「王者之學,不必分章句、飾文辭。稽古聖人
治天下之道,歷代致興亡之由,延登正人,博訪世務,以求合先王,則天下幸甚。」
河北飢,流人就食京師,官振廩給食,來者不止。淑問曰:「出粟不繼,是誘之失
業而就死地也。」條三策上之。
滕甫為中丞,淑問力數其短,帝以為邀名,乃詔避其父三司使,出通判復州。
久之,知真州,提點湖北刑獄,言新法不便,乞解使事,黜知信陽軍,以病免。數
年,起知宣州,徙湖州,入為吏部員外郎。又引疾求外,帝以為避事,降監撫州酒
稅。哲宗立,司馬光薦其行己有恥,難進,召為左司諫,以病致仕,數月卒。
義問字士宣。善文辭,鎖廳試禮部,用舉者召試秘閣,父介引嫌罷之。熙寧中,
辟京西轉運司管勾文字。神宗覽本道章奏,知義問所為。以其名訪輔臣,因黃好謙
領使事,諭之曰:「唐義問風力強敏,行且用矣,可面詔之。」尋以為司農管當公
事。方行手實法,所在騷然。義問言:「今造簿甫二歲,民不堪命,不宜復改為。」
從曾孝寬使河東,還奏事,記利害綱目於笏,帝取而熟視之,歷舉以問,應析如流。
帝喜曰:「欲見卿,非今日也。」擢湖南轉運判官。一路敷免役錢,又分戶五等,
儲其羨為別賦,號「家力錢」,義問奏除之。移使京西,文彥博守西都,義問求罷
去。彥博告以再入相時,嘗薦其父,晚同為執政,相得甚歡,故義問乃止。時陝西
大舉兵,多亡卒,所至成聚。義問請令詣官自陳,給券續食,人以為便。會有不悅
之者,免歸。
元佑中,起知齊州,提點京東刑獄、河北轉運副使。屬邑尉因捕盜誤遺火,盜
逸去,民家被焚,訟尉故縱火。郡守執尉,抑使服,義問辨出之,方旱而雨。用彥
博薦,加集賢修撰,帥荊南,請廢渠陽諸砦。蠻楊晟秀斷之以叛,即拜湖北轉運使,
討降之,復砦為州。進直龍圖閣,以集賢殿修撰知廣州。章敦秉政,治棄渠陽罪,
貶舒州團練副使。後七年,復故官,知潁昌府,卒。
恕,崇寧初,為華陽令,以不能奉行茶法,忤使者,謝病免歸。其弟意方為南
陵令,亦以病自免,兄弟杜門躬耕。恕尋以宣教郎致仕。靖康元年,御史中丞許翰
言其高行,詔起為監察御史。意亦以宰相吳敏薦,召對,而貧不能行,竟餓死江陵
山中。
論曰:拯為開封,其政嚴明,人到於今稱之。而不尚苛刻,推本忠厚,非孔子
所謂剛者乎:奎博學清重,君子人也。抃所至善治,民思不忘,猶古遺愛。介敢言,
聲動天下,斯古遺直也。夫聽諫者,明君所難,以唐文皇猶弗終於魏徵,觀四臣面
諍,鯁吭逆心,或不能堪,而仁宗容之無咈,誠盛德之主哉!屼世孝,淑問難進,
義問強敏,恕高行不隕家聲,有足美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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