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法系法官證人
㈠ 大陸法系和普通法法系的差異
大陸法系與英美法系是當今世界的兩大主要法系,涵蓋了世界上一些主要的國家。大陸法系的代表有德國、法國、中國等;而英美法系則當然以英國和美國為其代表。大陸法系與英美法系之間的不同點的比較,一直都是比較法學家們所熱衷的話題。兩大法系在許多方面都存在著較大的差異,下面我僅從訴訟程序方面對它們加以比較。
一直以來,比較法學家們都傾向於假定,世界上所有發達的法律體系中,相似的需要總是以相似的方法來滿足。[1]但是,大陸法系與英美法系在訴訟程序上的巨大差異卻打破了這一假定。諸如簡易民事訴訟的准備和進行、向法庭提出事實的方式、選擇或詢問證人或鑒定人的方式等的巨大差異,都使這一假定不能成立。而兩大法系之所以會有如此多的差異,則受到了多方面原因的影響,如地理差異、民族習慣、文化特點、歷史傳統等,但我認為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意識形態和文化傳統的影響。兩大法系國家在許多方面不同的思維習慣,造就了兩大法系的巨大差異。
英美法系中訴訟程序的許多特性,實際上是由一個決定性的事實造成的,即該訴訟程序來源於陪審制。現在,普遍的觀點認為,英國只有在刑事案件中才使用陪審制,而且是在嚴重的犯罪並且被告主張自己「無罪」時才使用。[2]盡管如此,英國的民事訴訟中仍然滲透著陪審制的傳統。而陪審制的影響,使民事審判和刑事審判一樣,有許多特定的訴訟程序。[3]這也就使其訴訟程序區別於大陸法系國家。
在大陸法系中,訴訟可以有間隔地劃分為多次的審理。因而,對於一方當事人在法庭上提出的出人意料的觀點或證據,另一方當事人可以有充足的時間在下一次的法庭審理中提出進一步的證據予以反駁。而在英美法系中則大不相同,由於採取的是一次性的審理,律師為了防止同樣的事情發生,不但要把自己的論點和證據想清楚,還必須了解對方的論點和證據。因為在英美法系國家的審判中,如果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證據,任何一方都不能輕易地要求休庭。這就使得律師必須在開庭之前會見他的證人,以搞清楚他們會在法庭上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對於這種行為,德國的律師卻認為是違反職業道德的。[4]由此我們也不難想像為什麼英美法系國家的訴訟經常有出人意料的結果,為什麼那些能在法庭上以一己之力翻雲覆雨的律師總是受人尊敬。而大陸法系國家的法庭審理卻總是給人按部就班的感覺,而顯得不夠精彩,律師很難有非常精彩的表現。
既然在英美法系國家中採用一次性審理的模式,那麼法官的作用如何呢?在審判開始之前,律師們進行了精心的准備,而法官對於爭議的問題和有關的證據卻極不清楚。據認為,法官靠律師通過口頭陳述提供全部必要的事實和法律。[5]我們都知道,在英美法系國家的法庭上,律師獨立地決定傳喚哪些證人、提問證人。每個證人都是被一方提問之後,再由另一方進行反提問。提問證人也是律師智慧的體現,出色的律師常常能使對方證人的證詞不可信,而無法被法官或陪審團採納,從而失去了證據的效力。
律師提問證人,而法官一般只注意聽取證人的證詞。法官如果發言,通常都只是「反對有效」或「反對無效」之類的判斷性語句,以決定當事人的問題是否可以被採納。然而,英美法系國家中的法官是可以提問證人的,但他們為了避免捲入沖突,並且保持中立,而傾向於少開口提問。曾經有一個案例非常經典地從反面詮釋了法官這么做的明智,即「瓊斯訴全國煤炭委員會」案:在該案初審時法官提問過多,使雙方當事人不可能用他認為最好的方式提出證據,上訴法院僅據此就將該案發回下級法院重審。[6]這個案例同時也說明了英美法系中「程序優於權利」的原則。
英美的法官在審判中處處表現得較為消極,他們在案件的開始階段對案情一無所知,必須在審理過程中了解,因而當事人及其律師就必須發揮主要的作用。這主要是因為,在英美法系的國家,比較普遍的觀點是,在法庭審理過程中獲得真實情況的最好辦法是讓當事人辯論出真實的情況,而法官則只是充當法庭規則的監督者的角色,即「對抗制」的訴訟。而在大陸法系的國家卻正好相反。他們認為,如果能讓法官發揮較大的作用,可能會更有利於發現真實的情況。因而法官有義務提問、告知、鼓勵和勸導當事人、律師和證人,以便從他們那裡獲得全部真實情況,避免當事人的過失導致敗訴。大陸法系國家的民事審判多少還是帶有一些「糾問式」的性質,具有一些官僚特徵。[7]對於訴訟的進行和證據的調查皆以法院為主,法官是以積極審判者的形象主持法庭審理。在美國,「對抗制」訴訟程序的實行是非常嚴格的。這主要是因為,只要是普通法而非衡平法上的請求,民事訴訟的初審階段仍然由陪審團參加審理。
結 語
大陸法系主要是繼承了羅馬法而產生的,而英美法系恰恰是未繼承羅馬法,二者之間的差異是巨大的。如大陸法主要是成文法,而英美法卻是判例法等。本文所選取的訴訟程序的比較,只是大陸法系與英美法系在具體司法制度上的一個差異。研究不同法系之間的差異是非常有意義的,可以使我們取長補短,吸收別的法系中的好的制度,來完善本國的法律制度,這將會產生極其深遠的影響。
我國當前社會主義法制建設正處於緊鑼密鼓的階段,在立足於大陸法系成文法的同時,適當借鑒英美法系國家的判例法制度等,來充實、完善我國的法律體系,也是具有現實意義的。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運行的過程中,將不可避免地遇到各種各樣的新情況、新問題,這都需要我們放眼於全球,大膽地吸收、借鑒外國的法律制度中的精華。
㈡ 我國是大陸法系國家,法官不應具有造法的權力,為什麼司法解釋卻有法律效力呢
司法造法是各國司法實務中的一個普遍現象,是成文法本身所存在的局限性與社會發展的需要之間張力作用的結果。一定條件下的造法職能的存在,也是我國司法裁判的必然要求,但這並不意味著司法機關就可以不斷地擴張其造法職能,侵入立法領域。司法權的性質決定了其基本的職責是裁判案件、解決法律糾紛,造法不過是特殊情況下的一種權宜之計而已。
司法解釋「立法化」的成因
第一,長期以來法制的不健全與立法的粗陋、缺乏預見性,是導致司法解釋泛立法化的客觀基礎。共和國的法制建設幾乎是從零開始的。1949年2月,中共中央發布了《廢除國民黨的六法全書與確立解放區的司法原則的指示》,要求以蔑視和批判的精神廢除國民黨的「六法全書」,1949年的《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第17條也明確要求:「廢除國民黨反動政府一切壓迫人民的法律、法令和司法制度,制定保護人民的法律、法令,建立人民司法制度。」但是,舊法已去,新法卻未隨之而立。除建國初期有限的立法外,此後的20餘年裡基本上未進行任何有效的立法。然而實際社會生活中的各種法律糾紛卻並不因此而不發生或自然而然地得到解決,為了因應審判工作之需要,最高人民法院不得不通過發布一些具有規范性文件性質的司法解釋來填補立法上的欠缺與不足。盡管這些文件嚴格地說可能不屬於司法解釋的范疇,而是屬於「政策性」解釋——以司法機關文件的形式表述的國家的民事、刑事政策。經年之下,逐步形成了以司法解釋替代立法機關代行立法權的習慣性做法。在當時特定的歷史條件下,這也是一種不得已而為之的「權宜之計」。1978年以後,國家對立法的重視及立法所取得的巨大成就,本應使這種「權宜之計」逐步消失,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由於長期以來法制建設「欠賬」太多,也由於政治經濟體制正處於轉型期的劇烈變動之中,立法機關為了回應各個領域內立法的要求,不得不採取「宜粗不宜細」、「先制定、後修改」的策略,使得大量立法從其制定時起就具有粗陋、滯後於社會發展等不足之處,法律規范不能適應社會生活變化需要的情況大量存在。在這種情形下,系統性的、「立法化」的司法解釋自然也就成為彌補法律漏洞以因應一時之需的便宜工具。因此,如果說立法機構長期的虛位導致法律的空白進而滋生大量法律解釋的訴求是司法解釋「立法化」產生的客觀根源的話,那麼,當前仍然普遍存在的立法內容的簡單化、立法技術的粗劣則是導致在法制相對完備的情況下,司法解釋立法化現象不斷強化的重要原因。
第二,轉型期非持續性社會政策的影響。20世紀70年代末開始的政治經濟體制改革,從根本上沖擊和改變著建國數十年來一成不變的計劃經濟體制和高度集權化的政治體制,社會開始進入了劇烈變動的轉型時期。在這一時期里,國家的政治、經濟、教育等各項計劃經濟體制模式下形成的社會制度安排,都需要重新審視、重新構建。問題的復雜性與經驗的不足,決定了新體制的建立是一個漫長而艱難的過程,其間必然有失誤、有反復。法律的穩定性與嚴格的立法過程使得本不完善的法律無法適應劇烈變動的社會生活的需要,在這種情況下,政策也就成為推進這一進程的最好手段。為了順應政策的需要,法律隨政策劇烈變動也就日益彰顯,本來就沒有真正確立的國家立法的穩定性、權威性明顯減弱。「由於政策具有靈活性,而法律具有穩定性,在政策變動時,很多法律條文不可能得到及時的修改。這種現象使人們產生一種心理,即法律在一定時間和程度上是可能被忽視甚至被突破的」,認為「國家機關的一些舉措雖然違背當時憲法的個別條文,但卻是有利於發展社會生產力,有利於維護國家和民族的根本利益,有利於社會的行為」,屬於「良性違憲」,因而是可以接受的。相對於忽視或突破現有法律而言,通過司法解釋也就不失為一種較為穩妥而又具有一定「合法性」的權宜之計,並得到理論界的普遍認同。
第三,司法體制的影響。司法裁判本身是一種親歷性的活動,只有親自參加全案的審判工作,才有可能對各種證據,特別是對證人證言做出准確、合理的判斷,而個案的特殊性與復雜性、解釋方法的多樣性以及事物本身屬性的多樣性決定了對法律文本做出不同解釋的可能性。審判委員會、個案監督、錯案追究等制度的不合理性就在於它無視司法裁判的特點,抑制了法官在審判活動中所理應發揮的主動性和創造性,從主觀上斬斷了法官解釋法律的努力,法官獨立解釋法律文本既不被認同和允許,更不被提倡。盡管法官完全可以基於自身對憲法文本(甚至不需要藉助對憲法文本的解釋)的理解而得出大體相同的結論,卻仍不得不尋求最高人民法院的指示———「司法解釋」。
第四,司法職業平民化的影響。司法職業的平民化嚴重削弱了法官解釋和運用法律的能力,不得不將法律的解釋權進行高度的集中,以試圖維護法律在全國范圍內的「統一性」和「一致性」。建國初期,在全面廢除國民黨「六法全書」的同時,舊司法機構中的一大批專門法律人才也在自1952年開始的「司法改革」運動中被逐出司法隊伍,代之以大批既無法律專門知識又缺乏法律職業訓練的「國家法律工作者」。本來應當加強的法學教育也一直處於低迷狀態,法學知識的傳播與法律技能的訓練也被政治運動所取代。在20世紀70年代末重建法制及司法機關時「無將可用」,不得不從其他機關或事業單位抽調大批非法律專業的人才充實司法隊伍。另一方面,由於過分強調法律的階級性與工具性,法律並不被視為一種專門的職業,而是解決失業問題、安置復轉軍人乃至精簡政府機構的分流人員等的途徑之一,平民化、泛政治化因而成為我國當前並將在今後相當長時期內繼續成為法官、檢察官人員結構的基本特徵。司法職業的平民化不但是日益嚴重的司法腐敗問題的重要根源,也嚴重削弱了法官解釋法律、正確適用法律的能力,從而在相當程度上增長了法官希望權威機構對法律進行系統解釋的需求。即使法官偶爾在個案處理中對法律文本進行解釋也常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問題,甚至出現荒謬的結論,而這又反過來導致決策層對法官解釋法律文本能力的不信任,並成為不斷強化司法解釋的作用與地位的心理基礎與理論依據。
此外,不可否認的是,理論上對司法解釋的肯定和認同,也是司法解釋日益擴張、越來越「立法化」的重要原因之一。綜觀近年來關於司法解釋的討論,大多數學者都傾向於贊同。例如,孫笑俠先生將我國的司法解釋分為三類:(1)最高人民法院按規范性形式所進行的普遍性司法解釋,創造性地解釋了法律;(2)地方人民法院針對地方特點對法律、法規進行規范性解釋,在一定程度上也創造性地解釋了法律、法規;(3)法官個人依主觀意志針對具體案件所做的個別性司法解釋。孫先生認為:「前兩種情況應當認為是可行的。後一種情況就不屬於法官造法的范圍,應予否定。」孫先生還明確指出:「最高人民法院的司法解釋權力在今天並沒有產生什麼副作用……問題的關鍵不在於法院是否應當享有較自由的解釋權,而是在於如何促使司法解釋的理性化。」再如有的學者認為,新刑法中的許多條文僅屬「引申性解釋」而沒有刑罰規定,因而理應在相關條文中「以適當文字概括進去」或者「以司法解釋處理」。鄭戈在評論我國的司法解釋體制時曾非常明確地指出:「我們的法理學教科書上所稱的『法律解釋』,都是一種創製法或試圖創制新規則的活動,在這種活動中,法律規則或者說人的理性不斷擴大其疆域,將其原先所未及的與法律有關的事實納入其中。」理論上的這種局限性不可避免地會對實務上的操作產生或多或少的影響,尤其是當理論上的「研究成果」迎合了有關當局的需要時,它就不可避免地成為有關當局積極行動的根據,強化其業已存在的某種操作習慣或做法。
㈢ 證人證言的術語解析
證人證言是證據的一種。證人就自己所知道的案件情況向法院或偵查機關所作的陳述。
以本人所知道的情況對案件事實作證的人,稱為證人。證人制度在羅馬法中即已形成。羅馬法對證人資格有嚴格限制,如對於法律行為的證明,非在場人不得為證人等。資本主義國家訴訟立法中,都有關於證人資格的規定。一般說,凡能了解和表達證言事實,並能理解宣誓的法律義務的人,除法律另有規定者外,均可作為證人。英美法系國家規定,當事人(除公訴人)、鑒定人可充當證人。但大陸法系國家規定,當事人、鑒定人不得作為證人,當事人陳述與鑒定人意見是獨立的證據種類。 根據法律規定允許了解案情的人拒不提供證言的權利。在中國封建法律中,有關於親親相隱的規定。資本主義國家訴訟立法中大多有拒絕作證權的規定。各國規定大體有以下幾種:①因提供證言而使自己的配偶、近親屬可能受到刑事追究、遭受財產損失或蒙受恥辱的。聯邦德國、日本均規定,配偶、近親屬之間可拒絕作證。英美法系國家只規定,配偶間在婚姻期間的通信可拒絕公開。②因提供證言而使自己可能受到刑事追究的。聯邦德國、日本、英國、美國都有這方面的規定。③涉及職業秘密的。聯邦德國規定的范圍較廣,除律師、醫師、牧師等人外,還包括他們的業務輔助人員等,如果法官免除其拒絕作證義務時,則不得拒絕作證。英美法系國家關於職業秘密的規定,主要限於律師,美國部分州的法律擴及牧師、醫師、記者等人。④涉及公務秘密的。聯邦德國、日本、英國、美國均有在一定條件下拒絕作證的規定。
有義務作證的人,經傳喚應按時到庭並如實陳述,證人作證前或作證後要進行據實陳述的宗教性宣誓。庭審中詢問證人,大陸法系國家採用法官詢問制;英美法系國家採用交叉詢問制,詢問由當事人或其律師進行,並有一定程式。法國刑事訴訟法沒有拒絕作證權的規定,審判長有權傳喚任何人到庭作證。被告人的配偶、近親屬、16歲以下未成年人等作證時可不進行宣誓,其陳述僅供參考。
《俄羅斯聯邦刑事訴訟法典》規定:「凡是可能知悉本案應當判明的任何情況的人,都可以被傳喚作為證人提供陳述」(第72條)。但刑事被告人的辯護人以及不能正確理解和陳述對案件具有意義的情況的人,不得作為證人。法律無拒絕作證的規定。 證人證言在中國古代訴訟中也早就被用作訴訟證據。《周禮·地官·小司徒》記載:「凡民訟以地比正之。」《周禮·秋官·朝士》記載:「凡屬責者,以其地傅而聽其辭。」說明訴訟中可由案發地的知情人作證。睡虎地秦簡「封診式」中也有詢問證人的具體記載。
㈣ 論述大陸法系和英美法系司法鑒定製度的異同
一、歷史淵源
大陸法系:羅馬法
英美法系:英國自中世紀以來的法律,特別是它內的普通法
二、法容律淵源
大陸法系:正式的法的淵源主要是制定法
英美法系:制定法和判例法都是正式的法的淵源
三、法的分類
大陸法系:基本分類是公法和私法
英美法系:基本分類是普通法和衡平法
四、法典編纂
大陸法系:一般採用法典形式
英美法系:通常不傾向法典形式,制定法一般是單行法;即使採用法典形式,也主要是判例法的規范化
五、訴訟程序
大陸法系:以法官為重心,奉行職權主義,糾問制
英美法系:法官一般充當消極、中立的裁定者角色,奉行當事人主義,對抗制
㈤ 大陸法系與英美法系的相同點是什麼
大陸法系與英美法系是當今世界的兩大主要法系,涵蓋了世界上一些主要的國家。大陸法系的代表有德國、法國、中國等;而英美法系則當然以英國和美國為其代表。大陸法系與英美法系之間的不同點的比較,一直都是比較法學家們所熱衷的話題。兩大法系在許多方面都存在著較大的差異,下面我僅從訴訟程序方面對它們加以比較。 一直以來,比較法學家們都傾向於假定,世界上所有發達的法律體系中,相似的需要總是以相似的方法來滿足。[1]但是,大陸法系與英美法系在訴訟程序上的巨大差異卻打破了這一假定。諸如簡易民事訴訟的准備和進行、向法庭提出事實的方式、選擇或詢問證人或鑒定人的方式等的巨大差異,都使這一假定不能成立。而兩大法系之所以會有如此多的差異,則受到了多方面原因的影響,如地理差異、民族習慣、文化特點、歷史傳統等,但我認為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意識形態和文化傳統的影響。兩大法系國家在許多方面不同的思維習慣,造就了兩大法系的巨大差異。 英美法系中訴訟程序的許多特性,實際上是由一個決定性的事實造成的,即該訴訟程序來源於陪審制。現在,普遍的觀點認為,英國只有在刑事案件中才使用陪審制,而且是在嚴重的犯罪並且被告主張自己「無罪」時才使用。[2]盡管如此,英國的民事訴訟中仍然滲透著陪審制的傳統。而陪審制的影響,使民事審判和刑事審判一樣,有許多特定的訴訟程序。[3]這也就使其訴訟程序區別於大陸法系國家。 在大陸法系中,訴訟可以有間隔地劃分為多次的審理。因而,對於一方當事人在法庭上提出的出人意料的觀點或證據,另一方當事人可以有充足的時間在下一次的法庭審理中提出進一步的證據予以反駁。而在英美法系中則大不相同,由於採取的是一次性的審理,律師為了防止同樣的事情發生,不但要把自己的論點和證據想清楚,還必須了解對方的論點和證據。因為在英美法系國家的審判中,如果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證據,任何一方都不能輕易地要求休庭。這就使得律師必須在開庭之前會見他的證人,以搞清楚他們會在法庭上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對於這種行為,德國的律師卻認為是違反職業道德的。[4]由此我們也不難想像為什麼英美法系國家的訴訟經常有出人意料的結果,為什麼那些能在法庭上以一己之力翻雲覆雨的律師總是受人尊敬。而大陸法系國家的法庭審理卻總是給人按部就班的感覺,而顯得不夠精彩,律師很難有非常精彩的表現。 既然在英美法系國家中採用一次性審理的模式,那麼法官的作用 律師提問證人,而法官一般只注意聽取證人的證詞。法官如果發言,通常都只是「反對有效」或「反對無效」之類的判斷性語句,以決定當事人的問題是否可以被採納。然而,英美法系國家中的法官是可以提問證人的,但他們為了避免捲入沖突,並且保持中立,而傾向於少開口提問。曾經有一個案例非常經典地從反面詮釋了法官這么做的明智,即「瓊斯訴全國煤炭委員會」案:在該案初審時法官提問過多,使雙方當事人不可能用他認為最好的方式提出證據,上訴法院僅據此就將該案發回下級法院重審。[6]這個案例同時也說明了英美法系中「程序優於權利」的原則。 英美的法官在審判中處處表現得較為消極,他們在案件的開始階段對案情一無所知,必須在審理過程中了解,因而當事人及其律師就必須發揮主要的作用。這主要是因為,在英美法系的國家,比較普遍的觀點是,在法庭審理過程中獲得真實情況的最好辦法是讓當事人辯論出 真實的情況,而法官則只是充當法庭規則的監督者的角色,即「對抗制」的訴訟。而在大陸法系的國家卻正好相反。他們認為,如果能讓法官發揮較大的作用,可能會更有利於發現真實的情況。因而法官有義務提問、告知、鼓勵和勸導當事人、律師和證人,以便從他們那裡獲得全部真實情況,避免當事人的過失導致敗訴。大陸法系國家的民事審判多少還是帶有一些「糾問式」的性質,具有一些官僚特徵。[7]對於訴訟的進行和證據的調查皆以法院為主,法官是以積極審判者的形象主持法庭審理。在美國,「對抗制」訴訟程序的實行是非常嚴格的。這主要是因為,只要是普通法而非衡平法上的請求,民事訴訟的初審階段仍然由陪審團參加審理。 l 結語 大陸法系主要是繼承了羅馬法而產生的,而英美法系恰恰是未繼承羅馬法,二者之間的差異是巨大的。如大陸法主要是成文法,而英美法卻是判例法等。本文所選取的訴訟程序的比較,只是大陸法系與英美法系在具體司法制度上的一個差異。研究不同法系之間的差異是非常有意義的,可以使我們取長補短,吸收別的法 我國當前社會主義法制建設正處於緊鑼密鼓的階段,在立足於大陸法系成文法的同時,適當借鑒英美法系國家的判例法制度等,來充實、完善我國的法律體系,也是具有現實意義的。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運行的過程中,將不可避免地遇到各種各樣的新情況、新問題,這都需要我們放眼於全球,大膽地吸收、借鑒外國的法律制度中的精華。
㈥ 案件證人證明格式
證明XXXXX:
我叫XX,今年歲,住XXXX,身份證號XXXXX,聯系方式XXXXX。
我和XX系XX關系,XX年XX月XX日XXXXXXXXXXXX
我的證詞屬實,否則願承擔法律責任。
證明人:XXX
年月日
證人須知:
一、凡是知道案件情況的單位和個人,都有義務出庭作證。有關單位的負責人應當支持證人作證。但是,不能正確表達意志的人,不能作為證人。
待證事實與其年齡、智力狀況或者精神健康狀況相適應的無民事行為能力人和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可以作為證人。
二、當事人申請證人出庭作證,應當在舉證期限屆滿十日前提出,並經人民法院許可。
人民法院對當事人的申請予以准許的,應當在開庭審理前通知證人出庭作證,並告知其應當如實作證及作偽證的法律後果。
證人因出庭作證而支出的合理費用,由提供證人的一方當事人先行支付,由敗訴一方當事人承擔。
(6)大陸法系法官證人擴展閱讀
只有那些反映案件真實情況的證人證言才可能作為定案的根據。根據法律的規定,可以作為定案根據的證人證言必須符合以下條件:
1、證人證言需要當庭經過控辯雙方的訊問和對質。控辯雙方都可以對證言的具體內容與相關情況提出問題,對證言中不真實或者存在疑問的地方提出問題或反駁意見。
2、證人證言要作為定案的根據,應當聽取各方證人的證言,進行綜合的比較、印證,以確定其是否反映案件的實際情況。各方證人的證言和不同的證人的證言會有不一致、甚至是相互矛盾之處,法庭必須要鑒別、比較,去偽存真。
3、證人證言要經過查證屬實後,才能作為定案的根據。法庭對於證人證言反映的情況是否確實還要經過調查,運用調查、詢問、技術鑒定等手段,綜合分析被告人的供述、被害人的陳述以及物證、書證、視聽資料、鑒定結論等其他證據,排除其中的疑點,最終確定證人證言的真實可信性。
證人證言對於法官斷案有直接的影響,因此,法官斷案應當認真查證是否符合以上條件,以確保證人證言的客觀真實性。經過質證認定證人證言屬實後,才可以將其作為定案的依據。
㈦ 兩大法系刑事訴訟模式的區別和聯系
法系是指根據各國法律的特點和歷史傳統等外部特徵進行分類將具有某些共同特徵的法律傳統、法律制度的若干國家的法律劃為同一法系。在當代一百多個國家中,有兩個歷史悠久、影響廣泛的法系,即英美法系和大陸法系。前者以英國和美國為代表,後者以法國和德國為代表。自20世紀以來,上述國家的刑事訴訟法互相借鑒、吸收或融合,但由於法律的傳統、文化和習慣的不同,客觀上仍然各自具有明顯的特點。這些特點表現在以下幾個主要方面:
一、法律形式上的特點
英美法系發源於英國,自11世紀起,以中世紀英國普通法的概念和原則為基礎、根據資本主義的需要重新解釋和改造而成。
英美法系以判例法(Caselaw)為主,英美國家高級法院的判例是重要的法律淵源之一。適用判例法的一個重要原則,即「遵照先例」(starede~isis)的原則,下級法院必須遵守上級法院的判例,尤其必須遵守最高法院的判例,因而判例實際上起著法律的作用。20世紀下半葉以來,英美法系國家也加強了議會立法和修訂原有立法,如英國《1965年證人出庭法》、《1974年陪審團法》、《1976年保釋法》、《1980年治安法院法》、《1985年犯罪起訴法》、《1995年刑事上訴法》等;美國《1975年聯邦刑事訴訟規則》、《1983年聯邦司法官審理輕微犯罪程序規則》、《1984年聯邦保釋改革法》以及各州的立法,如《紐約州刑事訴訟法典》等,但是上述議會立法或國會立法,多系單行法,不是統一的法典。
大陸法系以羅馬法為基礎,盛行於歐洲大陸諸國,以後又傳播到其他國家和地區。大陸法系以成文法典為主,實體法與程序法分開,既有總則又有分則,內容比較嚴謹,形式比較完整。在古羅馬,查士丁尼[1]就禁止法官引用判例,當然法官更無權造法(1awmaking)。直到如今,1804年《拿破崙法典》第5條仍然是大陸法系國家公認的一個原則,該條規定:「審判員對於其審理的案件,不得用確立一般規則的方式進行判決。」[2]因此,成文法才是大陸法系法官判決案件的依據,判例僅供參考而已。現行《法國刑事訴訟法典》分卷首和五卷,共803條,《德國刑事訴訟法典》分8編,共477條;《日本刑事訴訟法》分7編,共506條和附則;《義大利刑事訴訟法典》分11編,共746條;都自成體系,比較嚴謹和完整。
二、偵查程序的特點
英美法系的偵查由警察機關負責。現代的警察機關起源於英國,於1829年9月由當時擔任內政大臣的羅伯特,皮爾爵士在倫敦創建,負責維持社會治安和偵查刑事犯罪。美國於1845年依照英國的模式在紐約市建立起第一個警察機關。這一模式還對世界上許多國家產生過影響。英國警察機關根據1984年制定的《警察機關與刑事證據法》開展對犯罪的偵查[3].英國警察機關具有較廣泛的詢問權,警察機關為了了解案情和收集證據,可以詢問任何人,而不論是否為犯罪嫌疑人,但除了成文法有特別規定的(如恐怖主義分子)以外,被詢問人可以拒絕回答。自1991年起,警察機關詢問犯罪嫌疑人必須用同一部機器同時錄制兩盤錄音帶和錄像帶,不許復制,一盤供訴訟中使用,一盤封存,如果以後在法庭審理時,被告人及其律師對警察機關的錄音、錄像記錄提出異議,就可以由法官主持,當眾啟封另一盤進行對比,以核實口供的真實性和可信性。當警察機關認為被詢問人確有犯罪嫌疑時,必須告知犯罪嫌疑人享有沉默權,即可以不開口說任何話。但在上個世紀90年代中期以來,在沉默權問題上,英國已有所變化,雖然《1994年刑事審判與公共秩序法》仍保留沉默權,但在某些法定的情況下的沉默,法庭或陪審團可以對此作出不利於被告人的推論[4].此外,為了提高偵查和鑒別犯罪的技術手段,英國向警察機關投資1.07億英鎊,擴大建設含300餘萬件樣品的脫氧核糖核酸(DNA)資料庫,計劃到2004年用於對所有犯罪進行DNA鑒定。[5]在美國,犯罪嫌疑人享有沉默權是一項憲法性權利,並且通過判例規定警察機關在第一次訊問犯罪嫌疑人時,其律師必須在場,否則,該證據應當排除,不得作為證據採用。在偵查階段,英美的警察機關還有權採取搜查、扣押、有證逮捕和無證逮捕等強制措施。同時,英美在偵查階段對保釋的運用比較廣泛,即除了具有社會危險性的重罪、逃犯和曾經違反過保釋規定的以外,一般的輕罪嫌疑人均可在提供擔保、承諾隨傳隨到和履行必要的手續後予以釋放。
大陸法系國家負責偵查的司法警察要受檢察官或預審法官的領導或指揮。法國的預審法官是從法官中選出任命的,任期3年。預審法官有兩項主要職能,一是領導、指揮偵查,二是有權簽發傳票、拘票、拘留證或逮捕證[6].德國的檢察官領導和指揮警察的偵查,但一般案件仍由警察機關進行偵查,案情基本查清之後,移送給檢察官,檢察官可以要求警察機關補充調查證據[7].日本法律賦予犯罪偵查權的有檢察官、檢察事務官和司法警察職員,三者無明確分工,但檢察官對司法警察職員有指示、指揮權[8].義大利規定,在初期偵查階段,由檢察官領導偵查工作並且直接調動司法警察。為了保證刑事訴訟的順利進行,防止犯罪嫌疑人逃跑或繼續危害社會,大陸法系各國均有搜查、扣押、拘留、逮捕等強制措施,但在名稱和分類上有所不同。關於律師介入刑事訴訟的時間,法國刑事訴訟法典規定「在拘留20小時以後,被拘留人可以要求會見律師。」[9]德國刑事訴訟法典規定「被指控人可以在程序的任何階段委託辯護人。」[10]日本刑事訴訟法規定「被告人或者被疑人,可以隨時選任辯護人。被告人或者被疑人的法定代理人、保佐人、配偶、直系親屬及兄弟姐妹,可以獨立選任辯護人。」[11]義大利刑事訴訟法典規定「在初期偵查階段,即48小時之內應訊問嫌疑人,同時應告知他有權委託律師,與律師會見和通訊。」[12]
三、起訴程序的特點
英國在傳統上是由警察機關向法院提起公訴,檢察官在刑事訴訟中的許可權和作用較小。1985年5月英國議會通過了《犯罪起訴法》,該法規定自1986年1月1日起,在英格蘭和威爾士設立皇家檢控署(CrownProsecutionService),[13]強化了檢察官在公訴中的作用,即警察機關在案件偵查終結以後,認為應該起訴的案件,必須移送檢察機關,由檢察官獨立作出是否起訴的決定,這明顯是吸收大陸法系的制度和做法。
美國起訴有兩種形式,一是經大陪審團(由16至23人組成)審查後批準的起訴書(indictment),二是檢察官提出的告發書(information)。聯邦和半數的州規定重罪案件必須由大陪審團決定是否批准起訴。在起訴書或告發書送達法院以後,法院應迅速及時安排傳訊。如果被告人作認罪答辯,而且法官確信該答辯系出於自願,被告人懂得其後果和意義,在一般情況下法院不再開庭,法官可以逕行判決。如果被告人作無罪答辯,法院將安排開庭審理。基於此,審前程序佔有很重要的地位,因為許多案件在審前程序階段已經解決,只有少部分案件才進入開庭審理程序,尤其是20世紀60年代中期辯訴交易(又稱答辯談判、答辯協議)在美國合法化以後更是如此,即起訴方和被告方律師在庭外進行磋商或談判,如果被告方滿足起訴方的要求作認罪答辯,檢察官則作出撤銷部分指控、降格指控或者建議法官從輕判刑的承諾,即控辯雙方達成辯訴交易;法院如果接受該辯訴交易,將在定罪和判刑中體現辯訴交易的內容;法院如果拒絕該辯訴交易,則應將這一事實記錄在卷,通知雙方當事人,並給被告人以撤回其答辯的機會,而且要告知被告人如果仍然作認罪答辯,案件的最終處理可能比辯訴交易所期待的更為不利於被告人。
檢察官制度始於14世紀的法國,因此大陸法系國家的檢察機關及其制度比較完備。法國的檢察官一般派駐於各級法院內,實行檢察官一體原則,即同一級檢察官系統的檢察官相互之間可以調換。法國沒有自訴案件,公訴案件均由檢察官代表國家和社會公共利益提起,但重罪案件必須經過兩級預審,即預審法官預審和上訴法院刑事審查庭預審,經刑事審查庭裁定起訴,重罪法庭才能受理。德國的起訴不作為一個獨立的程序,而是與偵查共同組成審判前程序。德國的檢察機關對應設置在各級法院內。德國刑事訴訟法典規定,除了8類輕微的刑事案件為自訴案件以外,都是公訴案件。德國在刑事訴訟中一直實行法制原則(又稱起訴法定原則),自20世紀60年代又引入機會原則(又稱起訴便宜原則),即賦予檢察官一定的自由裁量權,用以撤銷案件或者決定不起訴。從80年代以來,提起公訴的案件不到案件總數的20%。日本沒有自訴案件,實行國家追訴主義、起訴壟斷主義(一律由檢察官提起)和起訴便宜主義(根據犯人的性格、年齡及境遇、犯罪的輕重及情節和犯罪後的情況,沒有必要追訴時,可以不提起公訴)。提起公訴實行起訴書一本主義,即只能向有管轄權的法院提出具有法定格式的起訴書,而不得載人可能使法官對案件產生預斷的文書和證物。義大利的檢察官派駐於各級法院內,由於檢察官領導初期偵查,因此有一個快速的審查程序即初步庭審階段,由法官主持該程序,檢察官、被害人及其代理人、被告人及其辯護律師參加,但證人不參加。初步庭審結束,法官可以決定提起訴訟並發出審判令外,還可以宣告不追訴判決,對後者,任何一方均可提出上訴。決定提起公訴以後,與義大利舊刑事訴訟法典不同的一點是,新法對移送至法院的案卷材料作了很大的限制,許多證據由當事人在庭審時當庭提出。起訴以後,檢察官可變更或增加指控的內容,但要給予被告方以充分的辯護機會。
四、審判程序的特點
英美法系實行當事人主義,庭審採用對抗制(adversary sys-tern),即原告、被告雙方地位平等,權利相同,控、辯雙方就有爭議的問題提出證據以支持本方的主張,申辯事實並進行辯論,法官負責主持庭審,不主動調查證據;參加庭審的陪審員(juror),負責判斷證據,認定事實,庭審結束後,由法官向陪審團作總結提示,指出所控之罪的法律,該案的爭議點、各種爭議問題的證明責任歸哪一方、不同問題所要求的證據的可靠程度等,然後陪審團進行秘密評議和表決;法官不參加評議,原則上要求12名陪審員一致作出有罪或者無罪裁斷,實在不能取得一致,也至少要10名陪審員取得一致意見;在陪審團作出有罪裁斷之後,法官負責適用法律和判刑。
英國和美國的正式審理程序基本相同,包括以下幾個階段:1.選定由12人組成陪審團;2.開庭陳述,先由起訴方,後由被告方在審判開始向法庭作陳述,即簡述案情,說明准備提出的證人和證據要點;3.起訴方出示證據,證人逐個在法庭上就事實問題作證,同時法庭也可以出示物證、專家證人的證明,還可以讓證人當庭鑒別文件、圖片或其他物證;4.主詢問(美國稱直接詢問)和交叉詢問,詢問本方的證人即主詢問(直接詢問),由對方詢問本方的證人即交叉詢問;5.再次直接詢問和交叉詢問,如有必要可以進行第二輪詢問;6.被告方提供證據,原則上不要求被告方提供證據,如果被告方希望作證,則同樣要接受對方即起訴方的交叉詢問;7.法庭辯論(美國稱終結辯論),在陳述和提證的基礎上,可以對證據加以評論;8.法官向陪審團作總結提示,包括適用於所控之罪的法律、各種爭議問題的證明責任歸哪一方等;9.陪審團退庭進行秘密評議;10.陪審團返回法庭宣布陪審裁斷,如果陪審團宣布為無罪裁斷,法官必須接受,被告人如系審前拘留,則應立即釋放被告人,審理程序即告結束;如果陪審團宣布為有罪裁斷,則以後由法官判刑。英美法系的判決書由法官個人署名作出,多數意見作為判例,判決書中必須寫明判決理由,判決所用的推理形式多用歸納法。
大陸法系實行職權主義,庭審採用審問制(inquisitorial sys-tern)。審判長指揮整個庭審,由他主動詢問當事人,主動追查犯罪,收集調查證據,按照審判長規定的次序,證人出庭依次作證,審判長還要向合議庭和訴訟雙方出示物證、勘驗報告、鑒定結論等。大陸法系的參審員(assessor)「[14]在法院執行職務期間,與法官有同等權利,即由法官和參審員共同組成合議庭,共同聽審,共同評議,在判斷證據、認定事實和判處刑罰上,均由法官和參審員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共同決定。
大陸法系國家的庭審程序雖已吸收英美法系的交叉詢問和辯論原則,但仍有幾點不同。1.強調法官在庭審中的指揮作用。法國刑事訴訟法典第309條規定:「審判長有權維持法庭秩序和指導審判。」德國刑事訴訟法典第238條規定:「審判長負責指揮審判。」日本刑事訴訟法第294條規定:「在公審期日的訴訟指揮,由審判長進行。」2.職業法官和參審員共同組成合議庭。法國的重罪法庭由3名職業法官和9名參審員共同組成合議庭。德國也是由職業法官和參審員共同組成合議庭,但參審員的人數各級法院有所不同。日本不實行陪審或參審制度。3.法官可以主動調查證據。法國刑事訴訟法典第310條規定:「審判長享有自由裁量權,可以憑自己的榮譽和良心,採取自己認為有助於查明真相的任何措施。」德國刑事訴訟法典第244條規定:「為了調查事實真相,法院應當依職權將證據調查延伸到所有的對於裁判具有意義的事實、證據上。」日本刑事訴訟法第298條規定:「檢察官、被告人或者辯護人可以請求調查證據」,同時又規定「法院認為必要時,可以依職權調查證據。」現在,義大利的法庭審理以當事人為主而展開,但法官還有權調查新證據,義大利刑事訴訟法典第507條規定:「在取證結束後,如果確有必要,法官可以主動地決定調取新的證據材料。」大陸法系的判決書以法院的名義作出,推理的形式多用演繹法,法典中的有關規定是大前提,具體案由是小前提,最後推導出結論,即從一般法則推演到特殊事例而後獲得結論。
當代西方國家刑事訴訟法發展的一個特點,就是擴大和增設簡易程序和其他速決程序。英國按簡易程序審理的案件佔全部刑事案件的97%,美國(包括通過辯訴交易結案的)佔90%,德國佔85%以上,日本佔94%,義大利新刑事訴訟法典增設了5種特別程序,為了鼓勵被告人選用簡易程序,刑事訴訟法規定如果被告人選擇簡易程序,則減輕法定刑的的三分之一或者減少罰金的百分之五十。
五、救濟程序的特點
由於主客觀上的各種原因,法官作出的判決裁定,難免不會出現事實上或法律上的錯誤,因此各國有必要根據其審級制度,設計出各種救濟程序加以補救,通常有上訴程序(包括事實上訴和法律上訴)、再審程序與監督程序。
英美法系的上訴程序,在上訴理由和審查范圍上有更多更嚴格的限制。英美法系國家對於一審案件中被告人自願作出有罪答辯(認罪答辯)的,一般不能就事實問題提出上訴,而只能就法律問題提出上訴。上訴審法院一般由法官合議,實行書面審,而且是法律審。少數案件經過嚴格的批准手續,並且涉及有普遍意義的重大法律問題,才能上訴至最高審級。
大陸法系都有統一的刑事訴訟法典,對上訴程序的規定更為明確和完備,而且上訴制度與法院的審級制度密切相關,基本上可分為兩種類型,即實行兩審終審制的,以一次上訴為限;實行三審終審制的,第二審為事實審,第三審為法律審,如法國、德國和日本。
再審程序與監督程序,前者是對已生效的判決裁定,發現事實有錯誤而進行重新審理的程序,法國、德國、日本和義大利均有再審程序。後者是發現裁判有違背法律的錯誤而依法糾正的程序,英國的審判監督權由高等法院王座庭行使,總檢察長和內政大臣也依法行使某些審判監督權,以糾正審判工作中的違法錯誤。英國還在伯明翰市還設有獨立的刑事案件審查委員會(CriminalCasesReviewCommission),負責接受申訴並進行審查,如有新證據,認為可能有錯誤,則轉上訴法院處理,至於如何認定,完全屬上訴法院的許可權。「[15]美國設有」調卷令「程序,當事人不服終審判決,經過特別申請,由聯邦最高法院頒發調卷令,進行重新審查,不過獲准者為數不多。大陸法系國家的監督審案件由最高法院管轄,統由檢察總長提出,如法國和日本,日本的監督程序稱非常上告,即檢察總長在判決確定後發現案件的審判違背法令時,可以向最高法院提起非常上告。
㈧ 大陸法系與英美法系的區別與相同是什麼
大陸法系與英美法系是當今世界的兩大主要法系,涵蓋了世界上一些主要的國家。大陸法系的代表有德國、法國、中國等;而英美法系則當然以英國和美國為其代表。大陸法系與英美法系之間的不同點的比較,一直都是比較法學家們所熱衷的話題。兩大法系在許多方面都存在著較大的差異,下面我僅從訴訟程序方面對它們加以比較。 一直以來,比較法學家們都傾向於假定,世界上所有發達的法律體系中,相似的需要總是以相似的方法來滿足。[1]但是,大陸法系與英美法系在訴訟程序上的巨大差異卻打破了這一假定。諸如簡易民事訴訟的准備和進行、向法庭提出事實的方式、選擇或詢問證人或鑒定人的方式等的巨大差異,都使這一假定不能成立。而兩大法系之所以會有如此多的差異,則受到了多方面原因的影響,如地理差異、民族習慣、文化特點、歷史傳統等,但我認為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意識形態和文化傳統的影響。兩大法系國家在許多方面不同的思維習慣,造就了兩大法系的巨大差異。 英美法系中訴訟程序的許多特性,實際上是由一個決定性的事實造成的,即該訴訟程序來源於陪審制。現在,普遍的觀點認為,英國只有在刑事案件中才使用陪審制,而且是在嚴重的犯罪並且被告主張自己「無罪」時才使用。[2]盡管如此,英國的民事訴訟中仍然滲透著陪審制的傳統。而陪審制的影響,使民事審判和刑事審判一樣,有許多特定的訴訟程序。[3]這也就使其訴訟程序區別於大陸法系國家。 在大陸法系中,訴訟可以有間隔地劃分為多次的審理。因而,對於一方當事人在法庭上提出的出人意料的觀點或證據,另一方當事人可以有充足的時間在下一次的法庭審理中提出進一步的證據予以反駁。而在英美法系中則大不相同,由於採取的是一次性的審理,律師為了防止同樣的事情發生,不但要把自己的論點和證據想清楚,還必須了解對方的論點和證據。因為在英美法系國家的審判中,如果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證據,任何一方都不能輕易地要求休庭。這就使得律師必須在開庭之前會見他的證人,以搞清楚他們會在法庭上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對於這種行為,德國的律師卻認為是違反職業道德的。[4]由此我們也不難想像為什麼英美法系國家的訴訟經常有出人意料的結果,為什麼那些能在法庭上以一己之力翻雲覆雨的律師總是受人尊敬。而大陸法系國家的法庭審理卻總是給人按部就班的感覺,而顯得不夠精彩,律師很難有非常精彩的表現。 既然在英美法系國家中採用一次性審理的模式,那麼法官的作用如何呢?在審判開始之前,律師們進行了精心的准備,而法官對於爭議的問題和有關的證據卻極不清楚。據認為,法官靠律師通過口頭陳述提供全部必要的事實和法律。[5]我們都知道,在英美法系國家的法庭上,律師獨立地決定傳喚哪些證人、提問證人。每個證人都是被一方提問之後,再由另一方進行反提問。提問證人也是律師智慧的體現,出色的律師常常能使對方證人的證詞不可信,而無法被法官或陪審團採納,從而失去了證據的效力。 律師提問證人,而法官一般只注意聽取證人的證詞。法官如果發言,通常都只是「反對有效」或「反對無效」之類的判斷性語句,以決定當事人的問題是否可以被採納。然而,英美法系國家中的法官是可以提問證人的,但他們為了避免捲入沖突,並且保持中立,而傾向於少開口提問。曾經有一個案例非常經典地從反面詮釋了法官這么做的明智,即「瓊斯訴全國煤炭委員會」案:在該案初審時法官提問過多,使雙方當事人不可能用他認為最好的方式提出證據,上訴法院僅據此就將該案發回下級法院重審。[6]這個案例同時也說明了英美法系中「程序優於權利」的原則。 英美的法官在審判中處處表現得較為消極,他們在案件的開始階段對案情一無所知,必須在審理過程中了解,因而當事人及其律師就必須發揮主要的作用。這主要是因為,在英美法系的國家,比較普遍的觀點是,在法庭審理過程中獲得真實情況的最好辦法是讓當事人辯論出真實的情況,而法官則只是充當法庭規則的監督者的角色,即「對抗制」的訴訟。而在大陸法系的國家卻正好相反。他們認為,如果能讓法官發揮較大的作用,可能會更有利於發現真實的情況。因而法官有義務提問、告知、鼓勵和勸導當事人、律師和證人,以便從他們那裡獲得全部真實情況,避免當事人的過失導致敗訴。大陸法系國家的民事審判多少還是帶有一些「糾問式」的性質,具有一些官僚特徵。[7]對於訴訟的進行和證據的調查皆以法院為主,法官是以積極審判者的形象主持法庭審理。在美國,「對抗制」訴訟程序的實行是非常嚴格的。這主要是因為,只要是普通法而非衡平法上的請求,民事訴訟的初審階段仍然由陪審團參加審理。 l 結語大陸法系主要是繼承了羅馬法而產生的,而英美法系恰恰是未繼承羅馬法,二者之間的差異是巨大的。如大陸法主要是成文法,而英美法卻是判例法等。本文所選取的訴訟程序的比較,只是大陸法系與英美法系在具體司法制度上的一個差異。研究不同法系之間的差異是非常有意義的,可以使我們取長補短,吸收別的法系中的好的制度,來完善本國的法律制度,這將會產生極其深遠的影響。 我國當前社會主義法制建設正處於緊鑼密鼓的階段,在立足於大陸法系成文法的同時,適當借鑒英美法系國家的判例法制度等,來充實、完善我國的法律體系,也是具有現實意義的。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運行的過程中,將不可避免地遇到各種各樣的新情況、新問題,這都需要我們放眼於全球,大膽地吸收、借鑒外國的法律制度中的精華。 大陸法系與英美法系的區別 一般來說不同的區分標准會產生不同的結果,大陸法系與英美法系就審判機關、審理的依據、訴訟程序的方式及法庭組織等四方面,會產生明顯的差異,其簡述如下: (一) 審判機關:通常對大陸法系國家來說,其行政案件的訴訟,不歸於普通法院管轄,而另外設立行政法院受理,故大陸法系是屬於行政法院與普通法院並行制,成為不同的雙軌系統;而英美法系原則上並無行政法院的設立,而刑事及行政訴訟等都歸屬於普通法院來管轄受理,不另外成立行政法院。 (二) 審理的依據:通常對大陸法系國家來說,乃是以成文法為主,習慣法及判例法為輔;而英美法系美國除了憲法外,其它所謂的法律,都重視不成文法典,故以實行習慣法及判例為主。 (三) 訴訟程序的方式:通常對大陸法系國家來說,通常實行定型的裁判機關;而英美法系通常采陪審制度以及巡迴審判制度。 (四) 法庭組織:通常對大陸法系國家來說,通常實行合議制,故法官的人數較多;而英美法系通常采獨任制,故法官的人數較少。三、小結綜上所述,我們可以就審判機關、審理的依據、訴訟程序的方式及法庭組織等四方面來探討大陸法系與英美法系就司法制度的區別,法系的基本了解,有助於我們進入法律的殿堂,更有助於整體法律系統及結構的整體了解,以構建全民都了解法律的社會。
㈨ 快告訴我答案吧,嗚嗚!大陸法系的鑒定人和英美法系的專家證人的區別
大陸法系的鑒定人是中立的,是法院委託的,對法庭負責,雖然鑒定人收錢,但是收的是法院或法院指定的繳費人的錢,不對繳費方負責,僅僅對法庭負責(是的,即使你交了錢,我也不對你負責),全球都承認這種鑒定人。
英美法系的鑒定人都聲稱是「中立」的,但是他們不對法庭負責,他們是專家證人,和律師一樣,對聘請方負責,而且這種鑒定人都是很怪的,不僅可以收我方的錢,還可以收對方的錢,還可以在法庭上幫著對方發言,許多國家是不承認這種鑒定人的
㈩ 大陸法系與英美法系關於民訴法的區別
大陸法系民事訴訟體制和英美法系民事訴訟體制的一般性差異可以說是歷史過程的差異,而某些差異在孕育各自法系的母體中就已經存在,因此追溯兩大法系的源頭,在源流中比較分析兩大法系的差異,找到彼此不同的「遺傳基因」,有助於從歷史發展的角度認識和把握兩大法系民事訴訟體制、民事訴訟理論的本質和內核。
眾所周知,大陸法系的源頭是古代羅馬法,而英美法系則起源於日耳曼法。因此,大陸法系民事訴訟體制和英美法系民事訴訟體制中也分別存在著羅馬法和日耳曼法的「基因」。不僅大陸法系民事訴訟體制的基本構架可以從羅馬法中尋找到雛形。而且,大陸法系民事訴訟理論的大多數基本概念也都能從羅馬法中尋到自己的根。例如,訴權、訴訟標的、證明責任、既判力、訴訟當事人、反訴等等。在大陸法系各國,對從事法學研究的學者來講,言必稱「羅馬」就是十分自然的事。同樣,英美法系民事訴訟基本模式、民事訴訟操作原則以及民事訴訟的觀念都表現出日爾曼的血統。
公元前五世紀,羅馬法最初的法律形態——十二銅表法誕生。以後,羅馬法隨著羅馬帝國的擴張而不斷得到發展。到公元五世紀,羅馬法經東羅馬皇帝查士丁尼安之手,形成了集羅馬法之大成的羅馬法大會(corpus iuris civils)。盡管以後因羅馬帝國的消亡, 羅馬法大全也隨之暫時消失,但羅馬法大全畢竟是人類法文化的精靈,因而不會真正消失。到十二世紀,經過注釋法學派的注釋而得到復活。前後注釋法學派對羅馬法的注釋使羅馬法能適應時代的需要,並具有其具體適用性。另一方面,在義大利,當時宗教十分興盛,教會勢力發展迅速。隨之,為了規制教徒的教會法也應運而生。教會在有了獨自的立法權以後,便將原來的羅馬法作為教會法的主體,並通過在實際中加以運用,使之更加合理化。最終形成獨自的法律體系即羅馬加倫法(Romanisch —Kanonisches—Eecht)。由於教會勢力的不斷擴張,在宗教領域里實施的羅馬法便也擴張到世俗裁判領域。在德國十二世紀以前, 由於存在著各個部落,而各部落都有自己獨立的經濟圈和勢力范圍。所以,存在著各自不同的法律規范。但隨著經濟圈的不斷擴大,商業貿易的范圍也超出了各自部落的領域。這就要求有一部超越部落界限的統一的法律規范,即適用於所有日爾曼人的法律。這使羅馬法的再生有了經濟基礎。加之當時德國皇帝接受了神聖羅馬皇帝的稱號,自稱是羅馬帝國的繼承人,使羅馬法的推行就有了精神基礎。
十四、十五世紀期間,德國已經完成對羅馬的繼承。這個時期,德國所繼承的羅馬法不再是羅馬法大全,還包括在教會法的影響下,通過後期注釋法學派的注釋而具有適用性的羅馬法。1495年德意志帝國設立最高法院,並規定了最高法院的訴訟規則,該規則基本反映了羅馬法中的訴訟原則。這些訴訟規則最終形成了德意志帝國普通法組成部分的民事訴訟法,也稱為普通法民事訴訟法。不過,德國此時的普通法民事訴訟規范只是基本反映了羅馬法的訴訟規則,還不能說是已經全面羅馬法化,其中仍然保留了不少日爾曼法的要素。盡管後來德國普通法民事訴訟法隨德意志帝國三十年戰爭而走上衰退的道路,但該民事訴訟法對以後德國近代民事訴訟法的形成具有很大的影響。十九世紀前半期,德國處於地方分權時期,除了當時的普通法民事訴訟法外,各州還分別制定了各自的訴訟法典。但分久必合,十九世紀中期德國再一次走向統一。法律的制定自然也要適應這種政治上的要求。1862年德國集中了當時法學界的所有精英人物,花了15年的時間,制定了在世界民事訴訟法發展史上也可以稱為里程碑的近代民事訴訟法典——德國民事訴訟法。現在被視為歷史的舊德國民事訴訟法與19年後誕生的德國民法典一起共同使羅馬法精神得到了發揚光大。
在法國聖路易統治時代(1226—1270),羅馬法也進入了法國,並對法國近代和現代民事訴訟體制的育成起了一定的作用,法國對羅馬法的吸收主要是通過加倫訴訟法來實現的。而加倫訴訟法自身也吸收了羅馬法中與當時社會相適應的那一部分訴訟規范。實際上,從某種意義上講,加倫訴訟法可以說是經過加工的羅馬訴訟法。當時,由於聖路易國王反感教會行使裁判權,因而不希望在國王所管轄的裁判所中採用教會的訴訟程序。國王便創造了一種特殊的訴訟程序。但這種訴訟程序因過於繁瑣而被社會所排斥。在這種狀況下,研究羅馬法的法學家們提出廢除特別訴訟法,直接導人加倫訴訟法。的確,在法國以後民事訴訟法的發展過程中,羅馬法中的訴訟原則和訴訟理論被部分地保留下來。例如,羅馬法中的請求權、訴訟的分類、本權訴訟和佔有訴訟的區別、恢復原狀之訴等等。
當然,法國對羅馬法的繼承遠遠不如德國,因為法國不象德國那樣處於各部落割據的狀態。雖然法國也並非高度統一,但法國王權的確立使法國的法律相對比較統一。因此,對羅馬法繼承的願望就不象德國那樣強烈。在訴訟制度方面,法國把羅馬訴訟中的一部分引進了法國,並與法國原有的習慣法混合在一起,構成了獨有的訴訟法體系。當時,法國的訴訟法學者更多地是把羅馬法當做純學術上的研究對象,而不是考慮是否全面地繼承羅馬法,正是因為法國沒有全面繼承羅馬法,所以,法國法在大陸法系的地位也就不如德國法。法國法在世界范圍的影響也不如德國法那樣大。法國法盡管屬於羅馬法系,但不是羅馬法系的代表和主流。在法國訴訟法中還遺留有部分日爾曼法的因素。 除了德國、法國,羅馬法也為義大利、奧地利等國所繼承,其民事訴訟體制具有羅馬法「血統」。
盡管二十世紀初原蘇聯社會主義國家的建立改變了原法律體系的性質,但原法律體系的基本框架和某些形式特徵並沒有改變,就民事訴訟體制的外貌特徵和基本結構而言,依然還保留著羅馬法的形態。十分巧合的是所有二十世紀初期和中期建立的社會主義國家全都處於大陸法系的法律文化圈子內,也都沒有因為其社會性質的變異而改變其內存的羅馬法因素。從這個意義上講,所謂社會主義法系如果按照大陸法系和英美法系的分類方法和根據,則可以把所有社會主義國家的法律納入大陸法系之中。
在法律的表現形式和結構上,與大陸法系完全不同的英美法系雖然與日爾曼沒有地理上的聯系,但卻與古代日爾曼法有著血緣關系——英美法系直接發端於日爾曼法。由於日爾曼法在其歷史在發展中背離了本土政治、經濟的需要,而喪失了在德國的進一步發展、生存的內在條件,只能作為分解了的片斷而存在於歐洲大陸各國的法律之中,民事訴訟領域也不例外。
歷史的發展常常富有戲劇性。日爾曼法盡管沒有在本土上繼續生存和延伸,但卻在異國他鄉生根和發展。民族的遷移將帶來文化的異動。隨著日爾曼各部落跨過英吉利海峽,入侵英倫三島的同時,也把日爾曼法帶到了英國。1051年羅曼王朝的建立使日爾曼法的進一步發展具有了政治基礎。因羅曼民族也屬於日爾曼民族的一個分支,當時國王威廉為了長期統治的需要,一方面,表示遵守原來的習慣法。另一方面,為了加強和維護中央集權,便設置了與地方領主的法院相對抗的最高司法機關和地方巡迴法院。從十二世紀到十三世紀,統治者把符合自己利益的習慣法的一部分與日爾曼法予以結合,形成了統一的英國判例法——普通法(common law)。不用說普通法的主要成分是日爾曼法。[5]以後由於英國對美國的殖民統治,使英國法在美國植根,並在美國得到進一步發展,最終形成了與大陸法系區別對應的另一大法系——英美法系。
在民事訴訟方面,大陸法系與英美法系表現出諸多不同。在民事訴訟程序所依據的規范的表現形式、民事訴訟程序的構造、民事訴訟的目的、法官在民事訴訟中的地位和許可權、民事訴訟標的、證據制度、當事人制度、判決制度和執行制度等等方面都存在著比較大的差異。大致分析一下這諸多方面的差異,可以發現其中有的差異屬於「先天性」的,有的差異則是後天所致。這里所說的「先天性」的差異是指差異系由於法系最初形成時所導致的差異。也可以說這些先天性差異是因為某種「遺傳基因」所致。導致大陸法系與英美法系民事訴訟體制基本差異的「遺傳基因」到底是什麼呢?長期從事羅馬法和日爾曼法比較研究的學者指出,這種「遺傳基因」是因為在羅馬法中存在著請求權制度,而在日爾曼法中卻沒有這種制度。羅馬法中的請求權制度是整個羅馬訴訟的基石,也正是在此基礎上構築了羅馬訴訟體系。
古代羅馬法在那時盡管還沒有進化到民事訴訟程序與刑事訴訟程序分離的程度。程序法也沒有從實體法中分化出來。因此,當時羅馬法的請求權也沒有形成象現在這樣的實體請求權與訴權分離的權利形態。但在審理民事案件時,如果當事人具有法所規定的請求權,就可以實現權利的訴訟救濟。相反,沒有法律所規定的請求權,其權利就得不到救濟。將法律規定的請求權作為訴訟程序基礎的作法,在羅馬法初期的法律訴訟程序(legisaktionenverfahren)中就被嚴格地加以遵守。在該訴訟中,原告必須首先向法律事務官要求得到審理救濟的許可,其理由是自己具有向被告提出主張所根據的請求權。法律事務官對原告提出的主張是否符合法律的規定進行審查。對主張合法性的審查就是判斷該主張是否具有法律規定的請求權。法律事務官審查後,認為不符合這兩方面要件的告之不予審理,訴訟便到此為止。如果原告的起訴符合這兩方面要件,則訴訟移到下一階段,即審判官審理階段。由當事人選擇的審判官在這一階段主要審查當事人的主張是否符合請求權成立的要件事實。請求權成立的要件事實存在時,原告勝訴。反之,原告敗訴。這就使羅馬訴訟形成了從規范出發的基本特色和基本理念。
羅馬訴訟從法律程序發展到非常訴訟程序,請求權的數量也在不斷增加,且更加復雜化。羅馬法大全中的潘太克頓(pandektaen)就是其集大成者。但潘太克頓只是對具體的案件規范的描述,對一般的人來講難以理解。經過後期注釋法學派的抽象加工——將事實與規范分離,使實體法與程序法的分離和實體請求權與程序請求權——訴權的分離具有了基本的根據。
與此不同,日爾曼法卻沒有這種請求權制度,也就不存在從規范出發的基本理念。日爾曼是由從祖先傳下來的各種習慣規范為主體的,沒有將權利救濟的基礎——請求權事先規定在法律之中,而是從紛爭事實出發去發現公平解決紛爭的規范,從而形成了日爾曼法從事實出發的基本特色和基本理念。英國法和美國法中的判例主義、陪審制等等都是從這一理念中生成的。在民事訴訟領域,大陸法系和英美法系在訴訟目的、當事人在民事訴訟中的地位、證明法則、法官在民事訴訟中的許可權、既判力等等方面差異都與上述兩大法系不同的原點和理念相關。
二、兩大法系民事訴訟中法官作用的比較分析
筆者在《當事人主義與職權主義——兩種民事訴訟基本模式的比較研究》一文中,曾經從民事訴訟基本模式即法院與當事人的相互關系的角度分析指出,大陸法系民事訴訟和英美法系民事訴訟與原蘇聯為代表的社會主義民事訴訟之間所存在的模式差異,並按照民事訴訟基本模式的理論將其概括為當事人主義和職權主義的差異。也就是在那篇文章中,筆者把大陸法系和英美法系的民事訴訟在基本模式上都納入了當事人主義的范圍,同時說明了大陸法系和英美法系民事訴訟中,兩大法系的法官在民事訴訟的作用有著更多的共同點。但這是相對於原蘇聯的民事訴訟基本模式而言的,其實大陸法系民事訴訟和英美法系民事訴訟之間,法官在民事訴訟中的作用也存在一定的差異,只是相對於原蘇聯為代表的民事訴訟體制來講,可以認為是一種非本質的差異。
當事人主義(Adversary System)的基本含義可以概括為兩個方面:一是指民事訴訟程序的啟動、繼續和發展依賴於當事人,法官不能主動依職權推動民事訴訟程序的進行;二是指裁判所依據的證據資料只能依賴於當事人,作為法院判斷對象的主張只能來源於當事人,法官不能在當事人指明的證據范圍以外依職權主動收集證據。應當注意的是,所謂當事人主義,其含義是相對的,因為當事人在民事訴訟中的主動性或被動性和法官的積極性或消極性都是相對的。從各國的民事訴訟體制來看,既沒有完全由法官或法院來推動的民事訴訟,也不存在絕對由當事人來控制的民事訴訟,任何民事訴訟體制都是當事人和法官或法院兩方面相互作用的結果,只是這兩方面在民事訴訟過程中其作用力大小強弱有所不同而已。職權主義和當事人主義都是相對於對方而存在的概念,是對某種民事訴訟體制或具體的訴訟制度的抽象概括。
大陸法系民事訴訟中的當事人主義最集中地體現在其民事訴訟的基本原則——辯論主義上,盡管辯論主義只是大陸法系民事訴訟法學者對特定民事訴訟制度的理論概括,但它的確高度的概括了大陸法系民事訴訟體制的本質。依照辯論主義的原則,其一,直接決定法律效果發生或消滅的必要事實必須在當事人的辯論中出現,法官不能以當事人沒有主張的事實作為裁判的事實根據。其二,法官應當將當事人雙方之間沒有爭議的事實作為判決的事實根據。其三,法官對證據事實的調查只限於當事人雙方在辯論中所提出的事實。對於當事人沒有在辯論中所主張的事實,即使法官通過職權調查得到心證,該事實依然不能作為裁判的基礎。
盡管英國人、美國人沒有象法國人、德國人那樣,把民事訴訟中的原則、制度、作法充分地理論化,概括為某種主義,但體現當事人主義實質的辯論主義的基本內容在英美法系民事訴訟運行中同樣得到貫徹實行。不過,與大陸法系民事訴訟體制相比,英美法系民訴訟體制的當事人主義更為明顯和徹底。英美法系民事訴訟中的當事人主義除了集中體現在證據收集和提出的程序和制度以外,與大陸法系相異的審判方式也突出地反映了英美式的當事人主義。
英美法系民事訴訟的結構與大陸法系民事訴訟有很大的不同,英美法系民事訴訟可以大致分為事實審理前的程序和事實審理程序。事實審理前的程序即「證據開示程序」(Discovery)雖然也是訴訟程序,但卻不是審理程序。這種程序的目的是「發現」案件事實,法官或法院並不認定事實,只是按照法律的規定控制這種程序的運作。例如,哪些事實是可以被要求在程序中提出的,而哪些事實可以不提出。即所謂「非證據開示特權」。在證據開示程序中,完全是由當事人雙方通過各種方法發現和明確與案件有關的事實,對第三人(例如,證人)的詢問也都是由雙方相互進行的,程序主導者是當事人而不是法官。與此不同,大陸法系民事訴訟中,不存在這種單純為了發現案件事實而設置的非審理程序。在訴訟程序開始後,法官從始至終都要參與案件事實的發現和認定,在大陸法系民事訴訟中,更強調法官對訴訟的指揮和控制。例如根據德國民事訴訟法第139條的規定, 裁判長應當命令當事人對全案重要的事實作充分且適當的陳述。有關事實的陳述不充分時,法官應當命令當事人作補充陳述,聲明其證據。裁判長為了達到此目的,在必要的限度內,與當事人就事實及爭執的關系進行討論,並且向當事人發問。即所謂釋明制度。「釋明」既是法官的一項職權,又是法官的一項義務。同樣,法國民事訴訟法也規定了釋明制度。該法第8 條規定,法官可以要求當事人對事實提供解決爭訟所必要的說明。該法第13條規定,如果法官認為對解決紛爭是必要的話,法官可以要求當事人提供其對法律根據的說明。所以,在大陸法系民事訴訟中,法官的地位和作用與英美法系是有所不同的。
大陸法系民事訴訟與英美法系民事訴訟的這種差異的形成,與法國、德國以及其他歐洲大陸國家各國的文化觀念、文化傳統和民族性密切關系。歐洲大陸國家一般地來講都具有較強的國家主義和集團主義的觀念,這種觀念也必然會滲透到民事紛爭解決領域,使其民事訴訟體制相對於英美民事訴訟而言,具有較強的國家干預和強調社會利益的特點。法國和德國民事訴訟體制的特色最典型地說明了這一點。
正如本文前面所言,就某特定的民事訴訟體制,其法官或法院在該民事訴訟中的地位和作用如何,可以將其籠統地概括為當事人主義和職權主義這兩種基本取向對立的民事訴訟基本模式。這種概括和認識是從宏觀的角度去分析和把握的。除此之外,當事人主義和職權主義的概念還被用於對民事訴訟具體的微觀分析。在微觀分析中,只是把當事人主義和職權主義視為反映兩種不同傾向的標簽。在某具體訴訟制度中,當事人的主導性明顯一些,則打上當事人主義的印記,反之,則貼上職權主義的標簽以說明該具體訴訟制度的特點。德國和法國民事訴訟的具體制度中就有不少被貼上職權主義的標簽。但如果把當事人主義和職權主義作為某種基本模式的總體概括的話,毫無疑問,德國和法國仍然是當事人主義,只是其程度不如英國和美國而已。從當事人主義的基本含義去認識各國的民事訴訟體制,雖然可以把英美法系和大陸法系民事訴訟體制都納入當事人主義這一基本模式之中,但從宏觀上觀察大陸法系民事訴訟的當事人主義傾向明顯不如英美法系。如果把絕對的當事人主義和絕對的職權主義視為這兩種傾向的兩個極端的話,英國、美國相比較而言可以定位在絕對當事人主義的「坐標」點上,法國、德國、奧地利、義大利、比利時等歐洲國家的民事訴訟體制大體上可以歸入「亞當事人主義」,因為這些國家的民事訴訟體制所表現出來的當事人主義的傾向比英美法系國家要弱一些。日本民事訴訟體制以德、法國民事訴訟體制為藍本,自然也可以定位於「亞當事人主義」。但日本在二戰以後,受美國法律制度和法文化的影響,日本開始吸收美國法律制度中的某些具體的制度。在民事訴訟中也是如此。比較突出的變化之一是吸收了英美法系中具有當事人主義特點的「交叉尋問制」。日本民事訴訟對美國民事訴訟某些具體制度的導入,就使日本民事訴訟體制的當事人主義色彩比其他大陸法國家更為濃厚。我國民事訴訟體制盡管與原蘇聯民事訴訟體制基本上屬於職權主義類型,但近幾年的變化卻表明我國民事訴訟的發展具有弱化法院職權,強化當事人作用的趨勢。強化當事人的舉證責任就是例證。所以,我國的民事訴訟體制與原蘇聯同樣定位於絕對職權主義就是不妥當的,大體上可以成為「亞職權主義」。
如上說述,大陸法系和英美法系民事訴訟體制因受當事人主義原則的支配,法官在民事訴訟中的作用相對於原蘇聯和原東歐國家來講是比較弱的。不過,近二、三十年來,法官在民事訴訟中作用均有所加強。民事紛爭的現代化和大型化是這種變化的客觀原因。兩大法系都面臨民事訴訟嚴重遲延以及在現代性民事訴訟中如何公正解決民事紛爭這兩大問題。 加強法官在訴訟中指揮作用被認為是促進訴訟迅速進行的良策。德國77年出台的《訴訟簡化法》和日本的民事訴訟的改革,都力圖命名法官在訴訟中發揮更大的作用。在美國也是這樣。在集團訴訟中,法院的權利就比在一般的民事訴訟中要大的多。法院有決定該訴訟是否構成集團訴訟;法院對集團訴訟代表的更換、集團成員的退出有審查權;法院有權根據集團訴訟的進展,發出各種命令,以保證最合理的進行訴訟等等。
在現代型訴訟中,被害人往往處於不利的地位,特別是在證據領域。在許多情況下,被害人由於證據不足,事實難以認定,使訴訟常常以被害人敗訴而告終。現代型訴訟的這種不合理現象給法官們提出了這樣的課題:如何作一個積極的法官,使現代型訴訟有利於被害人。這一要求使法官在證據領域里,擴大其成為必然。例如,在證據收集、證據判斷、舉證責任的分配、事實認定等等方面,法官的積極性都得到相當的表現。
總而言之,從總的趨勢看,大陸法系和英美法系民事訴訟體制中的職權主義因素有所增加,特別是在現代型訴訟中這種趨勢更加明顯。但並不意味著這兩大法系民事體制就脫離了當事人主義的模式,而脫變為職權主義,職權主義的增加只是對當事人主義的稍稍修正而已。更不能誤解為,既然大陸法系和英美法系的民事訴訟體制在強化法官的職權,我國的民事訴訟體制也應該加強和維持現存的職權主義民事訴訟基本模式。相反,我國的民事訴訟體制應進一步弱化職權主義因素,以實現我國民事訴訟基本模式的轉換。]當然,根據我國的具體情況,我國的民事訴訟體制不可能完全轉換為英美法系那樣的絕對當事人主義的基本模式,而應當由目前的亞職權主義向亞當事人主義轉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