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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最高法院干預總統選舉

發布時間: 2022-05-14 18:11:47

A. 美國歷史, 馬伯里訴 麥迪遜 案 。

此案發生於1801年。起因是當時的美國總統亞當斯在其任期的最後一天午夜,突擊任命了42位治安法官,但其中16人的任命狀未能及時送達;繼任的總統傑弗遜讓國務卿麥迪遜將這16份委任狀統統扔掉。其中,一位因此而沒能當上法官的人叫做馬伯里,由此提起了對麥迪遜的訴訟。審理該案的法官馬歇爾,運用高超的法律技巧和智慧,判決該案中所援引的《1789年司法條例》第13款因違憲而被無效,從而解決了此案,並從此確立了美國最高法院有權解釋憲法、裁定政府行為和國會立法行為是否違憲的制度,對美國的政治制度產生了重大而深遠的影響。
1黨派斗爭
1800年美國總統選舉是美國憲政史上極其重要的一頁,其歷史意義和深遠影響遠遠超過了二百年之後戈爾與布希之間的選舉大戰。在這次總統選舉中,由於聯邦黨人內訌突起,亞當斯總統敗給了民主共和黨候選人傑弗遜。在同時舉行的國會選舉中聯邦黨也是一敗塗地。這樣,聯邦黨不但失去了總統的寶座,同時也失去了國會的控制權。在此背景下,美國的憲政體制第一次面臨著嚴峻的考驗:國家最高權力能否根據憲法程序以非暴力的形式在不同黨派之間和平交接,關繫到新生的美利堅合眾國的生死存亡。還好,大權在握的聯邦黨人以國家利益為重,沒有舞刀弄槍、拒絕交權,而是採取了「合法斗爭」的手段。他們利用憲法賦予總統的任命聯邦法官的權力,極力爭取控制不受選舉直接影響的聯邦司法部門,藉以維持聯邦黨人在美國政治生活中的地位和影響,以求卷土重來。

1801年1月20日,亞當斯總統任命國務卿約翰·馬歇爾出任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參議院批准後,馬歇爾於2月4日正式到職赴任,但他仍然代理國務卿職務,只是不領國務卿的薪俸。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1801年3月3日亞當斯總統任期屆滿為止。接著,趁新總統上台和新國會召開之前,國會中的聯邦黨人於1801年2月13日通過了《1801年司法條例》(「the Judiciary act of 1801」),該條例將最高法院大法官的法定人數從六名減為五名,以防止出現判決僵持的局面。但實際上,由於這項規定將從任何一位現職大法官退休或病故後才開始正式生效,所以其目的之一顯然是想減少傑弗遜總統提名民主共和黨人出任大法官的機會。同時,它還將聯邦巡迴法院由根據《1789年司法條例》(「the Judiciary act of 1789」)規定的三個增至六個,由此增加了16個聯邦巡迴法官的職位。這樣,即將下台的「跛鴨總統」亞當斯在卸任之前可以借機安排更多的聯邦黨人進入聯邦司法部門。兩個星期之後,聯邦黨人控制的國會又通過了《哥倫比亞特區組織法》(「the Organic act for the district of Columbia」),正式建立首都華盛頓特區市,並授權亞當斯總統任命特區內42名治安法官(Justice of the peace),任期5年。1801年3月2日,亞當斯總統提名清一色的聯邦黨人出任治安法官,威廉·馬伯里身列任命名單之中。第二天,即亞當斯總統卸任的當天(1801年3月3日)夜裡,即將換屆的參議院匆匆忙忙地批准了對42位治安法官的任命。後人把這批法官挖苦為午夜法官(midnight judges又譯星夜法官)。
2告上法院
按照規定,所有治安法官的委任狀應由總統簽署、國務院蓋印之後送出才能正式生效。當時正是新舊總統交接之際,約翰·馬歇爾一面要向新國務卿交接,一面又要准備以首席大法官的身份主持新總統的宣誓就職儀式,忙得一塌糊塗、暈頭轉向,結果因疏忽和忙亂,竟然還有十七份委任令在馬歇爾卸任之前沒能及時發送出去(馬歇爾在給其弟的信中承認:「我擔心種種責怪將會歸咎於我」,「由於極度忙亂和瓦格納先生[馬歇爾在國務院的助手]不在」致使已經簽字和蓋章的法官委任狀未能及時送出),而馬伯里恰好身列這撥倒霉蛋之中。
對於聯邦黨人在權力交接前夜大搞以黨劃線、「突擊提干」的損招兒,新上任的民主共和黨總統傑弗遜早已深感不滿。當聽說有一些聯邦黨人法官委任狀滯留在國務院之後,他立刻命令新任國務卿詹姆斯·麥迪遜扣押了這批委任狀,並示意麥迪遜將它們「如同辦公室的廢紙、垃圾一樣處理掉」。
接著,針對聯邦黨人國會在換屆前夜的立法,民主共和黨人控制的新國會針鋒相對,以牙還牙,於1802年3月8日通過了《1802年司法條例》(judiciary act of 1802),廢除了《1801年司法條例》中增設聯邦巡迴法院的規定,砸了16位新任聯邦法官的飯碗。
不過,新國會並沒有撤銷任命42名治安法官的《哥倫比亞特區組織法》。為了防止聯邦黨人控制的最高法院挑戰新國會通過的法案,國會採取重新安排最高法院開庭日期的辦法,改一年兩次開庭為一次開庭,使最高法院從1801年12月到1803年2月期間暫時關閉,時間長達14個月之久。當最高法院再次開庭時,已經是1803年2月了。
馬伯里雖然家財萬貫,但對治安法官這個七品芝麻官卻情有獨鍾,就這樣不明不白地丟失了法官職位,他覺得實在是太冤,非要討個說法不可。於是,馬伯里拉上另外三位同病相憐的難兄難弟,聘請曾任亞當斯總統內閣總檢察長(attorney general,總檢察長現在一般譯為司法部長。這個職位雖然是1789年建立的,但當時只是一個非全職的內閣職位,直到威廉·懷特任職期間才成為全職位置——即使這樣他仍然是光桿兒司令一個,因為司法部[Justice department]要到1870年才建立,只有到這時才可以稱司法部長)的查爾斯·李(Charles Lee)為律師,一張狀紙把國務卿麥迪遜告到了最高法院。他們要求最高法院下達執行令(原文為拉丁文writ of mandamus,也譯訓令狀,在英美普通法中指有管轄權的法官對下級法院、政府官員、機構、法人或個人下達的要求其履行法定職責行為的命令),命令麥迪遜按法律程序交出委任狀,以便自己能走馬上任。控方律師起訴的根據源自《1789年司法條例》(the judiciary act of 1789)第13款d條中的規定:聯邦最高法院在法律原則和慣例保證的案件中,有權向任何在合眾國的權威下被任命的法庭或公職官員(persons holding office)下達執行令狀。
麥迪遜一看對手來頭不小,便來了個兵來將擋、旗鼓相當,請傑弗遜總統內閣總檢察長萊維·林肯(Levi Lincoln)出任自己的辯護律師。這位林肯先生真不愧是現職總檢察長,辦案派頭十足,接了案子以後竟然連法院都懶得去,只是寫了一份書面爭辯送交最高法院,聲稱馬伯里訴麥迪遜(Marbury v. Madison)案是一個涉及黨派權力斗爭的政治問題,跟法律壓根兒就不沾邊,最高法院管不著這種根本就扯不清楚的黨派斗爭。
接到控方律師的起訴狀和辯方律師寄來的書面爭辯後,馬歇爾大法官以最高法院的名義致函國務卿麥迪遜,要求他解釋扣押委任狀的原因。誰料想,麥迪遜對馬歇爾的信函根本就不予理睬。在當時的法律和歷史環境下,麥迪遜這種目中無人、無法無天的行為是件稀鬆平常的事,因為聯邦最高法院當時實在是一個缺乏權威的司法機構。制憲先賢漢密爾頓(Alexander Hamilton)曾評論說:「司法部門既無軍權,又無財權,不能支配社會力量與財富,不能採取任何主動行動」,是「分立的三權中最弱的一個」。1789年生效的美國憲法雖然規定了行政、立法、司法三權分立和制衡的格局,但這部憲法以及後來增添的憲法修正案,對於憲法最終解釋權的歸屬問題從未做出任何明確規定。這部憲法沒有賦予最高法院向最高行政當局和國家立法機構指手畫腳、發號施令的特權,更別提強令總統、國務卿以及國會服從最高法院的判決了。
從憲政理論角度看,按照歐洲思想家洛克(John Locke)、孟德斯鳩(Charles Louis de Secondat Moutedquieu)、盧梭關於限權政府、分權制衡、主權在民的憲法和制度設計原則,行政權、立法權和司法權的職能和許可權應當嚴格區分,相互獨立,彼此之間「井水不犯河水」。另外,在分立的三權之中,如果一定要判定哪一權處於更優越的地位,那顯然應是擁有民意基礎的立法權,無論如何也輪不到非民選的司法部門占據至高無上、一錘定音的權威地位。
這樣,馬伯里訴麥迪遜一案實際上使馬歇爾大法官陷入了一種左右為難、必輸無疑的兩難困境。他當然可以正式簽發一項執行令,命令麥迪遜按照法律程序發出委任狀。但麥迪遜有總統兼美軍總司令傑弗遜撐腰,他完全可能對最高法院下達的執行令置若罔聞。既無錢又無劍的最高法院若向麥迪遜國務卿強行發號施令卻又被置之不理,只會讓世人笑掉大牙,進一步削弱最高法院的司法權威。可是,如果馬歇爾拒絕馬伯里合理的訴訟要求,那就等於主動認輸,承認最高法院缺乏權威,無法挑戰行政部門高官目無法紀的舉動,不僅愧對同一陣營中的聯邦黨人戰友,而且使最高法院顏面掃地。
審,還是不審,成為一個令馬歇爾極為頭疼的大難題。經過半個多月的苦思冥想,他終於琢磨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絕妙判決,令後人拍案稱奇,贊不絕口。馬歇爾的判決既表現出司法部門的獨有權威,又避免與行政當局和國會迎頭相撞、直接沖突,為確立司法審查(Judicial review)這個分權與制衡體制中的重要權力奠定了基石。
3審查原則
馬伯里若要從基層法院一級一級地上訴到最高法院,耗時太久,他只好撤回了起訴。
從表面上看,聯邦黨人馬伯里沒當成法官,麥迪遜國務卿也沒送出扣押的法官委任令,馬歇爾似乎輸了這個官司。但實際上,馬歇爾是此案真正的大贏家。
首先,馬歇爾通過此案向國家立法機構國會宣布:不僅憲法高於一切法律,而且判定法律本身是否符合憲法這個至關重要的權力也與立法部門無關。換句話說,立法機構不得隨意立法,只有最高法院才是一切與法律有關問題的最終仲裁者。
其次,馬歇爾通過此案向國家最高行政部門宣布:憲法的最終解釋權屬於司法部門。因此,司法部門有權判定行政當局的行為和行政命令是否違憲,有權對行政當局的違憲行為和命令予以制裁。這樣,雖然憲法規定任何法律都應由國會和總統決定和通過,但最高法院擁有解釋法律的最終權力,有權判定法律是否違憲。而最高法院的裁決一經做出即成為終審裁決和憲法慣例,政府各部門和各州必須遵守。所以,最高法院不僅擁有了司法審查權,而且在某種意義上擁有了「最終立法權」。美國學者梅森(Alpheus T. Mason)認為,與英國王權相比,美國最高法院不僅僅是權威的象徵,而且手握實權,「它能使國會、總統、州長以及立法者俯首就範」。
馬歇爾的高明之處在於,從表面上看他因為宣布《1789年司法條例》第13款因違憲而被取消的做法是對最高法院自身許可權的限制,所以國會找不出任何借口與最高法院對抗,也沒有任何理由彈劾最高法院大法官。另外,馬歇爾雖然宣布司法部門有權判定行政當局的行為是否違憲,但他並沒有向麥迪遜國務卿發出執行令,只是建議馬伯里去下級法院控告麥迪遜。這樣,行政當局同樣找不出任何借口與最高法院過不去,也根本無法挑戰馬歇爾大法官的裁決。實際上,傑弗遜等民主共和黨人已經有所准備,即便是最高法院下了執行令他們也不會執行。但馬歇爾在為馬伯里正名爭氣的同時,避開了民主共和黨人所設的陷阱,把判決轉向法律與憲法孰重孰輕這一根本性問題。
美國的法律體系是成文法與案例法的結合,既然立法和行政部門無法推翻最高法院對馬伯里案的判決,那麼,按照英美普通法系遵循先例(stare decisis)的原則,此判決將作為憲法慣例被後人永遠引用。據統計,在最高法院以後的判決中,馬伯里案高居被引用的案例之首,達數百次之多。
根據這一經典案例逐漸確立的聯邦法院司法審查權包括相當豐富的內容:第一,聯邦法院是聯邦立法和行政部門立法和行為合憲性的最終裁定者;第二,聯邦法院是州立法機關和行政部門立法和行為合憲性的最終裁定者;第三,聯邦法院,特別是聯邦最高法院,有權審查州法院的刑事與民事程序法規,以確定這些程序法規是否符合聯邦憲法的要求。
通過對馬伯里案的裁決,馬歇爾一方面加強了聯邦司法部門與其他兩個政府部門相抗衡的地位,使司法部門開始與立法和行政兩部門鼎足而立,另一方面增強了聯邦最高法院作為一個政府機構的威望與聲譽,使最高法院成為憲法的最終解釋者。一百多年之後,美國最高法院大法官卡多佐(Benjamin N. Cardozo)贊嘆道:「馬歇爾在美國憲法上深深地烙下了他的思想印記。我們的憲法性法律之所以具有今天的形式,就是因為馬歇爾在它尚有彈性和可塑性之時以自己強烈的信念之烈焰鍛煉了它。」馬歇爾傳記的作者史密斯(Jean E. Smith)贊揚說:「如果說喬治·華盛頓創建了美國,約翰·馬歇爾則確定了美國的制度。」
馬伯里訴麥迪遜案收場後,傑弗遜總統極為惱火。在傑弗遜看來,行政、立法與司法部門之間應當是一種三權分立、平起平坐的關系,憑啥司法部門要憑借司法審查權高人一等呢?傑弗遜認為:「憲法沒有賦予法官替執法部門決策的權力,就像執法部門無權為法官作決定一樣。在各自負責的領域,兩個機構彼此平等獨立」。「憲法欲使政府各協作部門之間相互制衡。但是,如果授權法官決定法律是否違反憲法,使法官不僅在司法部門的地盤自行其是,而且還在立法和執法部門的行動范圍獨斷專行,那將使司法部門成為一個專制暴虐的機構」。
傑弗遜總統的擔憂在很大程度上是基於政治現實的考慮。如果聯邦黨人控制下的最高法院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司法審查權推翻民主共和黨國會制定通過的重要法律,那麼,美國的分權制衡體制就會因黨派斗爭而陷入癱瘓。即使國會能夠啟動憲法程序彈劾最高法院大法官,但結果將是徹底削弱最高法院的政治地位和司法權威。無論發生何種情況,一場憲法危機似乎已在劫難逃。
然而,政治的奧秘在於妥協。盡管傑弗遜總統憂心忡忡,但出乎意外的是,在馬歇爾大法官領導之下,聯邦最高法院自我約束,見好就收,並沒有單純從黨派利益出發利用司法審查權與傑弗遜總統和民主共和黨人死拼硬抗,頻繁地否決新國會的立法,使最高法院成為「專制暴虐的機構」。1803年3月2日,即馬伯里案結束六天之後,在審理Stuart v. Laird案時,聯邦黨人控制下的最高法院妥協退讓,承認了《1802年司法條例》的合憲性。更為重要的是,在馬伯里案之後的30餘年中,馬歇爾法院再也沒動用過司法審查權。而傑弗遜在8年任期內也表現出大局為重和超越黨派分歧的憲政精神,保留了聯邦黨人在加強聯邦權威方面的主要建樹。
一些美國憲法學者認為,馬歇爾對馬伯里案的絕妙判決實際上只是當時黨派斗爭的產物,它在當年並未產生任何實際法律效力,其作用只是為司法機構今後審查國會立法的合憲性奠定了基礎。此外,這個判決也有一個非常明顯的自相矛盾之處,因為馬歇爾斷案的法律根據是最高法院對此案沒有初審權,既然如此,他根本就不應做出任何判決,而是應當依法把案子打回到有管轄權的聯邦地方法院。可是,馬歇爾大法官並沒有這樣做,他一方面根據《1789年司法條例》第13款接受此案,另一方面又以它與憲法沖突為由宣布它違憲。不過,馬歇爾似乎可以辯解說他接受此案時並不知道無權審理,無權審理只是後來在審理過程中獲得的一個新認識。還有,馬歇爾是這個案子緣起的當事人之一,理應迴避,但他卻沒有這樣做。(美國在立憲建國之初法律法規很不完善,比如,1801年2月4日至1801年3月3日期間,馬歇爾作為地位僅次於總統、副總統的第三號行政首腦卻兼任聯邦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顯然違反了分權制衡原則。相比之下,在馬伯里案中馬歇爾身為當事人卻沒迴避,只不過是小事一樁。)這個在很大程度上是出於黨派斗爭需要的司法判決,後來卻成為美國憲政歷程的里程碑。
1789年生效的美國憲法一直被後人譽為人類政治制度設計的偉大典範,恩澤綿遠,千古流芳。其實這種評價好像有點兒過高了。原因在於,在憲法最終解釋權問題上,實際上就是在涉及三權分立與制衡這個具有美國特色的國家憲政制度,以及究竟是權大還是法大這一憲政法治的基本原則問題上,1789年憲法並無開創性建樹。由於歷史的局限,這部憲法沒有明確規定最高法院擁有司法審查權,結果使司法在三權中處於最弱的一方,使三權分立與制衡制度形同虛設。按照這種憲法設計,缺乏權威的聯邦最高法院實際上可有可無,比如在馬伯里案中,國務卿麥迪遜對最高法院讓他解釋扣押任命公文原因的信函乾脆就懶得搭理。
但在美國憲法的條款中實際上可以引申出最高法院擁有憲法解釋權的原則,在美國憲法之父的理論探索中也有關於最高法院應當擁有司法審查權的論述。美國憲法第3條第2款規定,最高法院的許可權之一是受理涉及憲法和聯邦法律的糾紛。既然是涉及憲法的糾紛,最高法院在裁定時顯然要闡明它對憲法的解釋。在《聯邦黨人文集》第78篇,制憲先賢漢密爾頓指出:「解釋法律乃是法院的正當與特有的職責,而憲法事實上是亦應被法官看作是根本大法,所以對於憲法以及立法機關制定的任何法律的解釋權應屬於法院。如果二者之間出現不可調和的分歧,自以效力及作用較大之法為准,亦即:憲法與法律相較,以憲法為准。」在漢密爾頓看來,立法機關必須受到一定的限制和約束,「此類限制須通過法院執行,因而法院必須有宣布違反憲法明文規定的立法為無效之權。」所以,馬歇爾的判決有相當堅實的根據。
但是,馬歇爾在判決書中,對於為什麼非民選的最高法院卻有權力宣布代表人民的國會所制定的法律違憲這個重要問題並未從憲法理論上給予令人信服的解釋。然而,制度創新的基礎並非盡善盡美的憲政理論或立法。在英美普通法系中,法規或制度的演變和創新主要是基於司法實踐以及司法經驗和慣例的積累和發展。議會立法形成的法律只是法律的一部分,大量的法律是由法院的判例構成。實際上,在立法過程中,普通法系國家的法院和法官在事實上早已佔據和扮演了極為重要的地位和角色。這種制定和解釋法律的習慣和傳統,對美國司法審查制度的形成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應當指出的是,美國在殖民地時期和獨立初期受英國樞密院審查北美殖民地立法的司法判例的影響,州一級的法院已出現了一些類似司法審查制度的判例。1786年Rhode Island的Trvett v. Meeden案,就是其中最著名的一個案例。此案的基本情況為,Rhode Island州議會立法規定紙幣為合法貨幣,但州最高法院法官認為該法案「不得人心並違反州憲法」(repugnant and unconstitutional),使其最終失去了法律效力。
由於英國普通法傳統對北美殖民地的深厚影響,由於憲法之父的傑出思想,以及當時和後來的美國政治家們對政治規則的尊重以及善於妥協讓步的特點,加上馬歇爾大法官在司法實踐中超乎尋常的智慧和努力,在憲政法治的歷史進程中,美國最高法院逐漸成為分權制衡體制中舉足輕重的關鍵角色,使美國政治制度真正具有了三權分立、相互制衡的特點,使司法審查制度成為美國憲政體制有別於英、法等西方民主國家政治制度的一個重要特點,而且成為美國憲政法治的基石。
二百年後的今天,在美國最高法院的院史博物館中,唯有馬歇爾大法官一人享有全身銅像的特殊待遇。在九位大法官專用餐廳的牆壁上,則並列懸掛著馬伯里和麥迪遜二人的畫像。
2000年的美國總統選舉最後出現了最高法院大法官「選」總統的奇特局面。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戈爾(Al Gore)盡管心裡一百個不服氣,背後又有贏得多數普選選票的民意撐腰,但表面上也不得不表示完全尊重和服從最高法院的權威,老老實實地宣布競選失敗。
若不是當年馬歇爾大法官在馬伯里訴麥迪遜一案中令人稱奇的絕妙判決,恐怕就不會有今天最高法院至高無上的權威,戈爾和布希各自的擁護者沒准兒已在白宮前面真刀真槍地開打了。
4絕妙判決
1803年2月24日,最高法官以5比0的票數(William Cushing大法官因病未參加投票)對馬伯里訴麥迪遜案作出裁決。首席大法官馬歇爾主持宣布了法院判決書。
馬歇爾在判決中首先提出了三個問題:第一,申訴人馬伯里是否有權利得到他所要求的委任狀?第二,如果申訴人有這個權利,而且這一權利受到侵犯時,政府是否應該為他提供法律救濟?第三,如果政府應該為申訴人提供法律救濟,是否是該由最高法院來下達執行令,要求國務卿麥迪遜將委任狀派發給馬伯里?
對於第一個問題,馬歇爾指出:「本院認為,委任狀一經總統簽署,任命即為作出;一經國務卿加蓋合眾國國璽,委任狀即為完成」。「既然馬伯里先生的委任狀已由由總統簽署,並且由國務卿加蓋了國璽,那麼,他就已經被任命了;因為創設該職位的法律賦予該官員任職5年,不受行政機關干預的權利,所以,這項任命是不可撤銷的,而且賦予該官員各項法律上的權利,受到國家法律的保護」。馬歇爾的結論是:「拒發他的委任狀,在本法院看來不是法律所授權的行為,而是侵犯了所賦予的法律權利」。所以,馬伯里案是一個法律問題,不是政治問題。
對於第二個問題,馬歇爾的回答也是肯定的。他論證說:「每一個人受到侵害時都有權要求法律的保護,政府的一個首要責任就是提供這種保護。合眾國政府被宣稱為法治政府,而非人治政府。如果它的法律對於侵犯所賦予的法律權利不提供救濟,它當然就不值得這個高尚的稱號。」馬歇爾甚至上綱上線說:「如果要除去我們國家法律制度的這個恥辱,就必須從本案的特殊性上做起」。
那麼,按照這個思路和邏輯繼續推論下去的話,在回答第三個問題時馬歇爾似乎理所當然地就該宣布應由最高法院向國務卿麥迪遜下達強制執行令,讓馬伯里官復原職、走馬上任。可是,馬歇爾在此突然一轉,他引證憲法第3條第2款說:「涉及大使、其他使節和領事以及以州為一方當事人的一切案件,最高法院具有原始管轄權(original jurisdiction)。對上述以外的所有其他案件,最高法院具有上訴管轄權。」
如果把馬歇爾的上述引證換成一句通俗易懂、直截了當的大白話,那就是說,馬伯里訴麥迪遜案的當事人既非外國使節,也不是州政府的代表,所以最高法院對這類小民告官府的案子沒有初審權。馬伯里告狀告錯地兒了。按照憲法規定的管轄許可權,馬伯里應當去聯邦地方法院去控告麥迪遜。如果此案最終從地方法院逐級上訴到最高法院,那時最高法院才有權開庭審理。
可是,富商馬伯里高薪聘請的律師、前任聯邦總檢察長查爾斯·李並非不懂訴訟程序的外行,他之所以一開始就把馬伯里的起訴狀直接遞到了聯邦最高法院,依據的是國會1789年9月通過的《1789年司法條例》第13款。
針對這個問題,馬歇爾解釋說:《1789年司法條例》第13款是與憲法相互沖突的,因為它在規定最高法院有權向政府官員發出執行令時,實際上是擴大了憲法明文規定的最高法院司法管轄許可權。如果最高法院執行《1789年司法條例》第13款,那就等於公開承認國會可以任意擴大憲法明確授予最高法院的權力。
馬歇爾認為,此案的關鍵性問題在於「是由憲法控制任何與其不符的立法,還是立法機構可以通過一項尋常法律來改變憲法。在這兩種選擇之間沒有中間道路。憲法或者是至高無上、不能被普通方式改變的法律,或者它與普通法律處於同一水準,可以當立法機構高興時被改變。如果是前者,那麼與憲法相互沖突的立法法案就不是法律;如果是後者,那麼成文憲法就成為人們的荒謬企圖,被用來限制一種本質上不可限制的權力。」話說到此,憲法的神聖性已呼之欲出。
接著,馬歇爾趁熱打鐵拋出了最後的殺手鐧。他斬釘截鐵地指出:「憲法構成國家的根本法和最高的法律」,「違反憲法的法律是無效的」,「斷定什麼是法律顯然是司法部門的職權和責任」。如果法官不承擔起維護憲法的責任,就違背了立法機構所規定的就職宣誓,「規定或從事這種宣誓也同樣成為犯罪。」
據此,馬歇爾正式宣布:《1789年司法條例》第13款因違憲而被取消。這是美國最高法院歷史上第一次宣布聯邦法律違憲。

B. 美國總統,議會(參,眾),最高法院間的制約關系

美國是總統制共和制國家,總統既是國家元首又是國家首腦。總統總攬行政權力,統率陸、海、空三軍。作為議會,其議員不能兼任行政職務;而作為行政機關的政府官員,也不能兼任議員。政府由當選的總統組織,政黨能否上台執政,不在於是否獲得議會中的多數席位,而在於在總統選舉中能否獲勝。
總統(行政部門):向國會建議立法,可以否決國會通過的法案;總統委任聯邦(最高法院)法官,可以對冒犯美國的罪行赦免懲罰。
議會(國會)(立法部門):為行政部門撥款,可以推翻總統的否決;撥款給司法部門,可以設立或取消較低級的聯邦法院。
最高法院(司法部門):可以宣布國會的立法違憲;可以宣布總統或政府行為違憲。

C. 美國總統選舉制度詳解

每個州都有自己的選舉人團,每個團手裡的票數會根據各州的人口數量按比例進行分配。比如人口最多的加州有4000多萬人,選票自然也水漲船高,今年被分配到55票(參議員2席,眾議員53席),而夏威夷地小人少,只有4張選舉人票(參議員2席,眾議員2席)。

*選舉人團中參議員的席位數量是固定的2席,眾議員的席位數則按照各州的人口數量進行分配,至少會有1席,因此選舉人團最少會有3張選票。

選舉人團的投票制度遵循贏者通吃(winner takes all)原則:只要總統候選人在這個州獲得的民眾票數過半,即獲得這個州的所有選舉人票。我們以加州為例,現在假定參與投票的加州民眾共100人,這100人中,只要有51人投票給拜登,那麼拜登就能拿走加州全部的55張選舉人票。拜登無論是以1票險勝川普(51:49),還是高票碾壓川普(99:1),結果都是一樣的。

所有選舉人團總計共有538張選票,總統候選人誰先獲得超過半數的選票,也就是270張,即在大選中獲勝,記住這個數字。

選舉人團制度,公平嗎?
我們在前文提到了贏者通吃原則,只要候選人在這個州的票數過半,就能拿走這個州的所有選舉人票,有人會說,這不是很不公平嗎?

這就是為什麼2016年希拉里敗選令人惋惜的原因。當時希拉里的普通民眾選票比特朗普的多(48%:45.9%),最後卻輸在了選舉人票數上。

同樣的狀況在2000年總統大選時也發生過,時為民主黨候選人的戈爾,比共和黨候選人喬治·W·布希在普選中多了50多萬張票,但是因為布希得到的選舉人票更多(271:266),最後贏得了選舉。

在上一次大選之前,選舉人團制度在歷史上共產生了4次「得票少者當選」的遺憾結果。2016年特朗普獲勝之後,這項制度更是遭受了不少詬病。雖然有其局限性,但它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多數人的暴政」,也保證了聯邦的權利,是相較於全民投票或國會議員投票來說更為客觀和公平的方式,並且這項制度受到憲法保護,是很難在短時間內被動搖或改變的。

你可能會注意到的另一個問題是,選舉人是不是相當於「工具人」?是的,因為民選結果出來以後,總統人選已無懸念,最後選舉人的正式投票,其實就是走個形式。

那麼,所有選舉人都會乖乖按照規矩投票嗎?答案是否定的,歷史上大約出現過100多位「變節」的選舉人,也叫「失信選舉人」,他們沒有遵守州民投票的結果,而是按照個人意願進行了投票。

2016年大選中就出現了這種情況,希拉里·柯林頓在科羅拉多州和華盛頓州均取得了勝利,但這兩個州出現了失信選舉人,將選票投給了其他候選人,最後這些人被州政府撤銷了選舉資格。

D. 2000年的美國大選,戈爾惜敗給布希,但法院最終是通過投票的方式把總統判給了布希,而且媒體甚至稱此

在布希訴戈爾案(Bush v. Gore)中,12月12日美國最高法院以7票對2票決定重新點算選票的過程違憲,因為選票重點沒有在佛羅里達州全州展開,5票對4票決定佛州必須在期限之前完成全州統一標準的計票,由於截止期限距離判決當時僅剩兩個小時,對此佛州只得放棄人工計票。

戈爾對法庭的判決表示強烈不滿,但是「為了我們人民的團結與民主的力量,我作出讓步」,接受有關裁決。選舉結束後由美國多家媒體主辦的選票重點結果顯示,即使最高法庭決定重新點算選票,布希仍然會贏得佛羅里達州的勝利,但若採用人工方式點算選票,則戈爾有可能獲勝。

美國總統選舉由選舉人票決定當選人,因此戈爾雖然贏得較多普選票,但仍由獲得較多選舉人票的小布希當選總統。

佛羅里達州選票爭議

美國各州之選票設計不同。本次選舉不少州份兩黨得票接近,幾乎在所有兩大黨票數接近的州都有廢票認定問題。在此次選舉中,廢票認定問題在佛羅里達州尤為突出。

該州的選舉結果可以左右總統選舉的結果。佛羅里達州的『蝴蝶式對開選票』設計會使選民因圈選錯位而選錯候選人,有意投給戈爾的選民可能因而誤投給改革黨的保守派帕特·布坎南。

投票結果顯示布希領先戈爾不到2000票,並且六百萬張海外選票尚未計算。因雙方選票數差距太小,佛羅里達州法律要求進行一次自動機器計票。在第一次重新計票後,布希的領先優勢減少為不到1000票。

民主黨陣營認為有希望扭轉局面,便以佛州的選票設計誤導了選民為由,要求對幾個郡進行一次人工點票。

共和黨陣營在11月11日向佛州南部的聯邦地區法院提出訴訟,要求禁止棕櫚灘等幾個郡的人工點票,但是被聯邦法官駁回。之後,佛州州務卿、共和黨人哈里斯根據佛州選舉法限令兩天內,也就是在11月15日之前必須呈交選票結果,否則選票全部作廢。民主黨陣營開始提出訴訟,要求延遲點票結果。

但是,佛州地方法院法官拒絕了民主黨陣營的要求,把決定權交給佛州州務卿哈利絲(共和黨),州務卿拒絕接受未完成的人工點票結果,但是又被佛州最高法院阻止。佛州最高法院同意人工點票,並且宣布佛州選舉結果的時間延期到11月26日。

總的來說,雙方先是對簿佛州最高法院,當法院做出有利於戈爾的判決後,布希不服並上訴到美國最高法院,聯邦最高法院先是把案子返回佛州最高法院進行重審,在佛州最高法院再次支持戈爾後,它才開始介入,並做出最終判決。

布希陣營的律師指出,佛州的人工重新點票違反了憲法第14條修正案的平等保護條款,因為有的機器點票,有的人手點票不公平。戈爾陣營的律師則要求聯邦最高法院維持佛州最高法院判決。

美國聯邦最高法院12月12日以五比四的微弱多數推翻了佛州最高法院的判決,要求佛州在12月18日選舉人團投票之前完成全州用統一的標准計票,同時並未延長必須在選舉人團投票的六天前完成點票的截止日期,即距離判決當時僅剩兩個小時,對此佛州只得放棄人工計票。

事後依各黨候選人在州內的平均得票計算,納德在佛州幾個綠黨得票率奇高的郡中,獲得如此高得票率的概率低得異乎尋常,足見誤投的問題的確存在。

藍色為阿爾·戈爾

紅色為喬治·沃克·布希

(4)美國最高法院干預總統選舉擴展閱讀:

本次選舉特色

在本次選舉的開票過程中,各大電視網有志一同地在美國行政區劃圖上以紅色代表共和黨確定勝選的州,藍色代表民主黨,而白色代表結果未定。

由於開票爭議持續數天,各大電視網也播出此圖數天,是為美國媒體首次大規模以此種方式呈現選舉結果,其後並沿用至今。

E. 美國總統與最高法院如何相互制約

美國國會由人民直接選舉產生,總統是由選舉人團制度選舉產生(間接產生),而最高法院的法官是由總統提名經國會參議院批准產生,總統的行政班子即內閣也是由參議院批准產生的。
總統不向國會負責,國會無權解散政府,總統也無權解散國會,總統是向憲法負責,統攬美國的行政大權,集國家元首,政府首腦,軍隊統帥及執政黨領袖於一身,可以隨時罷免行政班子成員(罷免不需參議院通過),行政成員必須執行總統的決定。通過向國會提出咨文的形式指導立法。還可以否決國會通過的法案,停止國會的會期,但期滿後國會自行復會。
國會是唯一聯邦級立法機關,由兩院通過的法律必須由總統簽字批准才能生效,但經總統否決的法案經兩院再次通過時就自動生效了。除行使立法權外可以對總統,總統的行政班子及法官提出彈劾,彈劾必須由眾議院提出,參議院調查並通過,彈劾總統時須由最高法院首席法官任彈劾法庭主席,國會可任命一位獨立檢察官調查,證據確鑿後既由參議院2/3通過就正式罷免了,有叛國及重罪的由法院審理,參議院可拒絕批准總統提名的人選以牽制總統,而眾議院可拒絕總統提出的財政預算牽制。
最高法院是最高司法機關,法官由總統提名參議院通過產生的,首席法官是其首長,它擁有司法審查權,既裁判某個法律是否違憲,違憲的法律既作廢,在彈劾總統時最高法院的作用不可小視。

F. 美國國會,白宮,最高法院之間的關系是什麼

相互關系:

美國國會,白宮,最高法院之間的關系充分體現了三權分立的思想,白宮受限於美國國會,而美國國會又受限於最高法院。
關系詳情:
國會:行政官員與法官的薪金由國會所決定,但國會不能增加或減少總統的薪金,或減少法官在其任期內的薪金。國會亦會決定其議員的薪酬,但是美國憲法第二十七號修正案限制了國會議員薪酬增加的生效期,議會薪酬增加的議案要在下屆國會選舉時方才生效。
眾議院擁有彈劾行政官員與法官的權力;參議院則負責覆核所有的彈劾提議。值得注意的是參議員與眾議員並不當為文官:其並不可作為彈劾的對象(若參眾兩院的議員有三分二或以上要求某議員退任,則沒問題)在眾議院只要有過半數支持便可通過彈劾議案,但此議案要經由參議院再作議決,並要獲得三分二支持方可生效。若官員被定罪,則會自動離任。在彈劾過程里除移除其職位或阻止其轉職外,並沒有其他懲罰,但其所犯罪行則會在彈劾後作出審訊並處罰。
國會負責審查行政部門的組成。若在選舉團制度下沒有一位總統候選人獲得過半數支持的話,則眾議會負責在票數最高的三位候選人中選出一位任總統(這是根據美國憲法第十二號修正案所定立)。而副總統則由參議院在最高票數的兩位候選人里選出。當副總統職位出缺時,總統可在得到參眾兩院同意後委派新人選。此外,總統若要任命內閣官員、駐外大使與其他行政官員,則必要取得參議院的建議與認同。當參議院休會時,總統可以不經確認程序作出暫時委派,稱為「休會任命」。
國會與總統亦可影響司法部門的組成。國會可以成立次級法院並擁有獨立司法權。此外,國會負責限製法院組成人員的數量。法官則由總統在聆聽國會建議並獲得其認同後指派。
總統:美國總統可以通由行使議案否決權來控制國會,但參眾兩院若各有三分二的票數反對該否決,則這議案否決權便沒效。當參眾兩院無法為休會期作出結論時,總統可以作出安排。參眾兩院或任何一院皆有可能會被總統命令召開緊急會議。而副總統是參議院的主席。
正如上述所言,總統可以在聽取參議院的建議與取得其認同後任命法官。其亦可頒布特赦或緩刑令。其特赦令不用經過國會審核,亦不用得到被授予者同意。
美國總統亦是美國陸軍與海軍的總司令。
法院:法院通由司法審查權來控制行政部門與立法部門。這個慨念並沒有寫進憲法里,但卻是眾多憲法草擬者的設想(如聯邦主義議文集也曾提及)。在「馬伯里訴麥迪遜案」(Marburyv.Madison)一案里,最高法院定立了運用司法審查權的前提,雖然如此,部份人仍然對此持有反對意見,認為此權力是為了政治目的,但在特定情況下的政治現實卻詭異地限制了反對意見,而此法律先例並且定立了法院可以宣告國會通過的法律違憲的權力。(詳情可參看美國司法審查權之探討)
一個常見的誤解是最高法院為惟一的法院可以對法律的合憲與否作出判決;其實即使是次級法院亦可運用此權力。但只有最高法院的決定對聯邦具有約束力。上訴法院的決定只適用於該上訴法院的司法管轄區。
美國最高法院院長在總統被彈劾期間會在參議院里任議會主席。然而參議院的規則並沒有給予議會主席很多權力,所以最高法院院長在這里的角色只是較為無足輕重的。
美國國會擁有惟一的立法權力。在不授權原則下,國會不會在其他機關委派任何立法代表。
美國總統擁有行政決策權,其主要職責為「監督法律之忠實執行」。
司法權為審判案件與爭論的權力;其由美國最高法院與由國會隨時下令設立的次級法院所有。其法官必須由總統在經由聽取國會建議與獲得國會同意後所委派,其職務為終身制,並會獲得足夠的超時工作補償。如果一個法院的法官並不具備這樣的性質,該法院則不能運行美國的司法權。可以運行司法權的法院則稱為「憲政法院」。

G. 美國國會、法院跟總統怎麼相互制約(就像:國會可以彈劾總統等等) 越詳細越好

法院有權彈劾總統,但法官須經總統任命,除非犯罪任職終生,國會有批准一切版法案的權權利,但總統亦有權否決一次,如國會再議則當通過。此類法案包括范圍較廣。。。。如美國的水門事件很好的代表法院彈劾總統,剩下我想你懂的。

H. 美國聯邦制的權利機構。總統怎樣選舉誰掌握司法全最高法院大法官由誰提名

  1. 美國實行總統制,總統選舉每四年舉行一次。總統選舉的程序分為預選、黨的全國代表大會、總統候選人競選、全國選民投票選出總統「選舉人」和「選舉人」成立選舉人團正式選舉總統5個階段進行,整個程序需耗費近一年的時間。預選通常在大選年的2月份開始進行,6月份結束。其間,各政黨登記參加總統競選的人將為獲得黨內總統候選人的提名而展開競爭。預選的另一項任務是各黨推選出各州出席本黨全國代表大會的代表。預選通常從美國東北部的小州新罕布希爾州開始進行。預選方式主要有兩種:一種是由各黨從基層選區開始,自下而上逐級選出出席縣、州和全國代表大會的代表;另一種是由各黨的選民在同一天到投票站秘密投票,分別選舉各自支持的總統候選人,然後根據各候選人的得票比例確定該州參加各黨全國代表大會的代表人數。由於第二種方式比較正規,在近幾屆總統大選中,絕大部分州採用這一方式。各黨的全國代表大會一般在7、8月份舉行,其主要任務是確定該黨的總統、副總統候選人,並通過黨的競選綱領。全國代表大會之後,總統競選便正式拉開帷幕。這一過程一般要持續8至9周。在此期間,各黨的總統候選人要耗費巨資,穿梭於全國各地,通過廣告大戰、發表競選演說、會見選民、召開記者招待會以及進行公開辯論等多種形式,闡述其對國內外事務的政策主張,以贏得選民對自己的信任,爭取選票。全國選民投票是在選舉年11月份的第一個星期一後的第一個星期二舉行。全國選民投票日也叫總統大選日。由於美國總統選舉實行選舉人團制度,因此總統大選日實際上是選舉代表選民的「選舉人」。真正的總統選舉則是在12月第二個星期三之後的第一個星期一舉行(今年是12月13日)。屆時,各州被推選出的「選舉人」將前往各州的首府進行投票,最終選舉出總統。當選總統將於次年1月20日宣誓就職。另外,在總統大選日,選民還要在聯邦范圍內進行參議院和眾議院選舉。根據美國1787年憲法,兩院議員由各州選民直接選舉產生。參議院有議員100名,任期6年,每兩年改選三分之一。眾議院議員435名,任期兩年,期滿後全部改選。

  2. 司法權屬於聯邦各級法院,法院負責審查法律。

  3. 美國總統提名並終身任職的是聯邦最高法院法官,每個總統可以在上任時任命一個首席大法官,也可以不提名,沿用之前的。聯邦最高法院法官終身任職,總是差不多有十幾個。

I. 美國哪個總統是法院判決老不什還是小不什

是老布希。
影響美國25大案(24):總統難產引發的司法大戰
2008-03-28 14:11:29網友評論 8 條 點擊查看
2000年美國總統大選上演了一場好萊塢經典大片式的悲喜劇。經過36天的總統難產之後,最後一錘定音的居然是非民選的最高法院!

五、民主與法治的平衡 一個永恆的難題
美國最高法院多數派的裁決受到了自由派的廣泛批評和質疑。有人嘲笑說,5位保守派大法官在這次總統選舉中投了小布希兩次票:一次在11月大選中,一次在12月的裁決中。批評主要集中在司法對政治的干預和對民主原則的違反。
在美國,選舉問題是一個政治問題,而根據美國「偉大的首席大法官」馬歇爾留下的憲政遺產,法院一般不應介入政治問題。但人民的選舉權乃是人民的一項根本的憲法權利,當整個問題涉及人民的選舉權時,法院是否應該介入?如果按照沃倫法院在著名的貝克訴卡爾案(Baker v.Carr)中確立的先例,介入似乎理所應當。(最高法院在該案中裁定,各州議員選區劃分中的代表性不平衡問題不僅僅是政治問題,也是公民憲法權利的平等保護的法律問題,因此法院有權干預。)但問題是,倫奎斯特法院一向以保守著稱,奉行司法克制哲學,它的介入難免有黨派傾向之嫌,有損司法獨立的美名,因此,有論者甚至認為這次大選「開創了由聯邦最高法院裁決總統大選爭議的先例,打破了美國憲政中三權分立的神話」。
這個評論可能過於絕對,因為這里涉及到一個判斷標準的問題。拋開黨派政治因素不談,如果認為60年代沃倫法院對貝克案的判決是正當的司法干預,有助於美國民主制度完善,那麼同樣道理,也很難說大選案不是正當的司法干預、不有助於美國大選政治的穩定,因為按傳統的標准,兩者分別涉及州議員的選區和總統選舉的地方選票問題,都是不適合聯邦司法解決的地方政治問題,因此不能因為是開明派的干預就說是正當,保守派的干預就是越權。(據蓋洛普民意調查顯示,在審理布希訴戈爾案之前,超過70%的被訪問者[包括小布希和戈爾陣營的人]認為最高法院是解決選舉糾紛最值得信賴的機構,並且能夠對案件作出公平判決。最高法院判決後第二天的一項民意測驗顯示,80%的民眾准備接受小布希為他們的總統。)
同樣需要指出的是,僅就形式而言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半斤八兩,因為佛羅里達最高法院人工計票決定在先,聯邦最高法院的裁決在後。一位美國教授的評論可謂一針見血:最高法院的「非法」不過是對佛羅里達高院「非法」的反擊。如果在原則上認可佛羅里達高院司法干預的合法性,就很難不贊成聯邦最高法院干預的合理性,因為總統選舉人的產生顯然與憲法及聯邦法律密切相關。(國內知名美國憲政學者張千帆教授也認為:「因此,問題並不在於法院是否應該干預,而是究竟哪個法院應該干預,並且其決定應被作為最終決定而獲得尊重。」他認為佛羅里達高院比最高法院更適合。摘自《論美國總統大選的憲政問題》,原載《中外法學》,2001年第4期第415頁。)唯一可以指責的是,倫奎斯特法院一向保守,主張限制聯邦權力,強調限制平等保護條款的適用范圍,突出保護各州的權力,而它在大選案上的態度有悖它的基本司法理念。
在這次選舉糾紛處理過程中,政治化傾向顯而易見。州務卿哈里斯(哈里斯本人同時還是共和黨在佛羅里達競選委員會的兩主席之一,因為這次選票爭議,她一時成為全國性人物,在2002年美國國會選舉中順利當選為眾議院議員)與棕櫚灘等縣選舉委員會之間的選舉法許可權之爭,佛羅里達最高法院對哈里斯決定的兩次否定,聯邦最高法院決定的涇渭分明,都顯示出黨派意志的較量。為此,《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的著名外交專欄作者托馬斯·弗里德曼(Thomas L.Friedman)甚至表示:「戈爾先生(Mr.Gore)為美國人民挨了一槍子兒。這打在美國人民胸口的一槍是最高法院的5位保守派大法官放的,他們出於政治的動機裁定布希為總統。」不過,所有這些政治較量都限於對法律的不同理解和法律漏洞的利用,基本上沒有背離法律本身。討論這一司法大戰在多大程度上是一種純粹的法律之爭,在多大程度上是一種黨派之爭,並沒有多少實際意義。
如果我們接受丘吉爾的看法,承認民主只是與獨裁之間選擇中的一種「兩害之間取其輕」的制度的話,那麼,我們似乎同樣也應該接受哈佛大學法學教授尤格(Robert Mangabeira Unger)的見解:「就所涉及的社會方方面面而言,與人壽保險和自由主義本身一樣,法治只是從惡劣環境中尋求的最佳結果」,因此,實在沒有必要把法治理想化。司法獨立應該理解為一種制度上的獨立,即不依賴於任何其他政府部門或黨派而存在,理解為對法律的忠誠而非黨派政治的順從。法官並不完全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超凡脫俗之輩,法院也不可能是不食人間煙火、不受各種思潮觀念滲透和影響的孤立存在。不同的法官有不同的政治哲學,它們構成了其理解和解釋法律的基本框架。完全客觀中立的法官只存在於書生的法律王國之中。
那麼,聯邦最高法院多數派「迫不及待地介入此案」的作法是不是「打破了自己傳統的保守主義立場」?他們的決定是不是「不言而喻」的「政治性決定」呢?似乎很難十分肯定,這從判決書中五花八門的意見中可窺一斑。這個判決書一共分成六個部門,一個多數意見,一個附合意見,四個不同意見,其中只有一個是三位大法官一致同意,其餘三個不同意見都是雙重異議。
裁定佛羅里達高院的做法違憲的是7名大法官,其中包括兩位開明派大法官布雷耶和蘇特。他們認為,佛羅里達人工重新計票一案的確涉及了聯邦憲法和聯邦法律問題,憲法明確規定由各州議會制定產生總統選舉人的方式和程序,並給予選民的投票權以及行使方式以平等的法律保護。由於佛羅里達最高法院的判決未能提供一個「符合聯邦憲法最低要求的」統一的計票標准,同樣的選票會得到「不平等的衡量」。這里的問題不是人工計票是否可以拖延,而是人工計票的不同標準是否損害憲法的平等法律保護原則。但這一理由在自由派批評家看來非常荒唐可笑,因為佛羅里達一共有67個縣,有著不同的投票形式,根本不可能存在著統一的計票標准,只能是根據各縣不同的選票形式和投票方式來決定選票是否有效。
需要特別指出的是,最高法院裁決本身並沒有下令停止人工計票。像美國任何一個上訴法院一樣,最高法院只專注於原審法院作出判決的方式是否符合法定程序或聯邦憲法和法律,從而保證審判沒有法律上的錯誤,因此,它只是將案件發回,要求佛羅里達高院重審,並作出與最高法院法院意見相符合的決定。顯然,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它作出判決的時間(12日晚上10點)離它認為合法的選票統計截至時間(12日)只剩下兩個小時,這實際上斷絕了佛羅里達高院採取任何補救行動的可能性,也斷絕了戈爾的最終希望。這種做法似有「不誠實」(intellectual dishonesty)之嫌,但卻是最高法院的唯一選擇,因為它可以辯稱,它只是對法律程序而非總統選舉問題作出了其許可權范圍內的判決。此外,確認12月12日為截止日期的並不是最高法院,而是佛羅里達議會根據聯邦有關法律制訂的選舉法確定的。
布雷耶和蘇特兩位自由派大法官雖然在人工計票案具有憲法性的問題上與多數派站在一起,但他們認為聯邦最高法院不必死守12月12日截至時間,而應該允許佛羅里達建立統一的計票標准,並在12月18日選舉團投票前完成人工計票即可。他們的這一異議得到了史蒂文斯和金斯伯格兩位大法官的部份同意。
真正一致的異議是由史蒂文斯大法官提出,布雷耶和金斯伯格大法官加入。針對多數派大法官的說法——佛羅里達高院的決定改寫了佛羅里達的法律,史蒂文斯認為佛羅里達高院的決定不過是解讀州立法機構的立法。更重要的是,美國憲政實踐的傳統一向是,在涉及州法的含義時州最高法院的有關決定是最終裁決,因此聯邦最高法院不應介入。在結論中,他甚至上綱上線道:「法治的真正支柱在於對執法者的信心。時間會有一天癒合今天的判決給這一信心所造成的傷害。但是,有一點是肯定:我們或許永遠無法百分之百地確定,到底誰才是今年總統選舉的贏家,但確定輸家卻顯而易見,那就是這個國家對法官作為法治無私的守護神的信心。」(值得注意的是,史蒂文斯是共和黨人福特總統任命的,一向被認為是傾向共和黨的保守派,但這次卻成為堅決反對最高法院決定的異議者。顯然,保守派和開明派的分類並不十分准確,同時也說明指責最高法院這一決定完全受黨派利益支配,根據並不充份。)史蒂文斯和金斯伯格的異議主要強調不應該質疑佛羅里達高院對州法的解釋,它並沒有改寫法律。
在所有的異議中,以布雷耶大法官的異議最為突出,因為他從根本上認為這是個政治問題,具有不可司法性。由此看來,除了布雷耶外,其餘的大法官都認為佛羅里達選票爭議是可以由司法管轄的,分歧只在於是由州還是由聯邦司法管轄。
盡管最高法院最終進行了干預,但實際上這一干預相當勉強。在法院意見書的結尾部份多數派大法官不得不這樣表白:「沒有人比本法院的成員更明了司法權的根本限制(the vital limits),在尊重憲法的設計——通過他們的立法機關讓人民並由政治來選擇總統——方面沒有人比本院更堅定。但是,當訴訟雙方啟用訴訟程序後,我們就必須處理訴訟中的聯邦以及憲法問題,這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
很難說保守派大法官因為黨派利益改變了他們司法克制觀念。因為,正是通常被認為是保守派的三位大法官強調,應由佛羅里達議會而不是州最高法院處理整個選舉事宜。他們還指責州最高法院在審理整個案子時不是在解釋州法,而是在重新創制州法。首席大法官倫奎斯特、大法官斯卡利亞和湯馬斯3人在支持裁決的附加意見中指出:按照佛羅里達法律,只有那些標記清楚的選票才是有效票,而佛羅里達最高法院允許人工計算標記不清選票的作法違反了佛羅里達的立法。本來。這雖然只涉及到佛羅里達內部的分權問題,但本案涉及的卻是總統選舉這一事關聯邦的大事,屬於憲法第2條規定的內容。因此,他們才不厭其煩地從法理上說明,在選票匯總上報的截至日期和所謂「合法選票」(legal voter)問題上佛羅里達最高法院如何違反了佛羅里達有關選舉的法律和憲法第2條。其次,從技術可行性上說,要在12日之前完成重新計票是根本不可能的。
在判決意見書中,需要特別注意的是布雷耶大法官的異議。通過對總統選舉問題的憲法史考察,他強調,布希訴戈爾案涉及的是一個不可司法的政治問題,因為「美國憲法的制定者和(制訂1887《總統選舉人條例》的)1886年國會作出的決定,都是盡可能地減少最高法院在解決總統選舉難題上的作用,這既明確又明智。對國會來說,解決選舉糾紛難題可能是非常棘手和困難,但是,作為一個政治機構,它比非民選的最高法院更准確地表達了人民的意願,而人民的意願正是選舉的意義所在。」在結論中布雷耶寫道:「我擔心,為使這一久拖不決的、令人煩惱的選舉過程有一個明確的結果,我們沒能充分注意到有必要『制衡我們自身權力的行使』,『我們自我約束意識』」。他還援引著名大法官布蘭代斯(Louis D.Brandeis)關於司法克制的名言:「我們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是什麼都不要做。」(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we do is not doing)他認為「最高法院今天所做的其實並不應該做」。布雷耶的看法是最高法院應當進行自我約束,駁回案件而不觸及其實質問題。應該說,布雷耶的觀點有相當強的合理性和理論上的說服力。
此外,還有一個利益沖突是否應該迴避的問題。其背景原因是,已有幾位最高法官大法官表示近期將退休,這意味著不論誰上台,新任總統都會提名自己信任的人選出任大法官。而大法官自身,不論是開明派還是保守派,當然都希望有志同道合的同僚,這樣一來,他們在大選案中就與自己的這一利益攪和在一起,這很可能是保守和開明兩派如此涇渭分明的一個主要原因。所以,從利益迴避的角度來看,最高法院似乎也不應該接這個案子。(自由派批評家還指出,大法官斯卡利亞的兒子工作的律師事務所恰好是替小布希在最高法院辯護的那一家,而大法官托馬斯的太太則在著名的保守派思想庫傳統基金會[heritage foundation]工作,負責為小布希政府特色合適的官員人選。)
可是,為什麼這些觀點曲高和寡、無人喝彩呢?這就是現實政治在起作用。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民主」的美國也同樣如此。如果讓民選的州議會或國會來決定總統人選,如果每一張選票都要由人工重新精確統計,這樣的話要折騰到何年何月?在憲政危機的壓力面前,民主的邏輯難免顯得有些蒼白無力。有人評論說:「從憲政秩序的角度來看,最高法院可能幫了國家的大忙;從法律推理來看,最高法院的這個決定很糟。一句話,最高法院的決定產生了秩序,卻沒有法律。(the Court's decision proced order without law)」因此,你可以說布希訴戈爾案的裁決是一個糟糕透頂的司法判例,極大地損害了司法部門公正獨立的形象;你也可以說最高法院果斷介入計票爭端,成功地化解了一場因總統難產導致的憲政危機;你可以說每一張選票都代表了民眾的心聲,停止重新計票實際上等於忽視了民主原則;你也可以說遵循憲政法治的規則和程序比「順從民意」更為重要,共和制比民主制更為根本。對此,主要看評論者的個人偏好,是一個見仁見智的問題。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場司法大戰著實讓世人看到了美國民主的成就與局限、美國法治的成功與遺憾。
此外,在這場世紀大案的裁決過程中,大法官之間不同意見暢所欲言、激烈交鋒,讓人們領略了美國法治的華彩篇章。一位中國學者雖然對美國最高法院的判決略有微辭,但仍然贊揚道:「我們看到一個獨立與公正的司法機構對於保證民主選舉的完整與可靠是至關重要的,而司法公正的重要保障即在於司法程序本身必須是一個自由、平等與公開的說理過程,其中每個法官(不論是幾「品」,有沒有官銜)都可以不受壓制、毫無顧忌地表達自己對憲法與法律的觀點,而他(她)的任何法律意見——無論是多麼智慧或荒謬——也都將受到法學界同行、學者乃至整個社會與歷史的無情檢驗。」
經歷了36天的訴訟大戰後,戈爾在承認敗選的演說中所表現的君子風度和對憲法法治的尊重讓人們再一次領略了美國法治的精彩和無奈。他說:「現在最高法院已經說話。盡管我不同意法院的判決,但我接受它。」這句話充份顯示出最高法院在美國人心目中至高無上的權威地位:它作出的判決可能會出錯,可能會不被失敗者內心認可,但卻會被無條件地接受。
針對戈爾的認輸講話,《紐約時報》專欄作者托馬斯·弗里德曼有精彩的評論。盡管他認為最高法院的判決帶有政治傾向,但他卻深信,美利堅民族對憲政法治的信仰是美國強大的關鍵,因為「判決的失敗者接受法治以及法治背後的制度為最終的、合法的原則」,「只有通過這種方式,只有當我們重申我們對法律制度的忠誠,甚至即使它對我們不利時,制度才能長存、改進並在失誤中總結教訓」。弗里德曼認為,美國成功的秘密不在於華爾街,也不在於矽谷;不在於空軍,也不在於海軍;不在於言論自由,也不在於自由市場。真正的秘密在於長盛不衰的法治及其背後的制度。正是這種制度使每一個人可以充份發展而不論是誰在掌權。美國真正強大的力量,在於「我們所繼承的良好的法律與制度體系——有人說,這是一種由天才們設計使蠢才們可以運作的體系。」
弗里德曼的評論贊揚了美國法治的精彩,但卻迴避了美國制度中的非民主成份。這次大選使美國選舉制度中的幾個不夠民主的問題暴露無遺:正是選舉人制和贏家通知的原則,致使戈爾在領先對手50多萬張選民票的情況下功虧一簣;而正是由於非民選的最高法院而不是民選的國會的干預,戈爾失去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因此,一個根本性的問題是,這一在200多年前因為妥協而形成的總統選舉人(選舉院)制度是否仍然適合今天的美國社會?很顯然,如果沒有選舉人制,就不會有這場驚天動地的選舉訴訟大戰。這一制度的不民主成份(來自小州的選舉人的代表性遠遠不及來自大州的選舉人)顯然與今天很多美國人所信奉的民主觀念格格不入,而贏家通吃的選舉原則也遠非歐洲大陸比例代表制那樣公平。但因為選舉人制有利於小州,贏家通吃則有利於兩大黨輪流執政,不讓第三黨在全國范圍內有任何可能的成功機會,這些問題在美國目前的政治框架中根本沒有改革的可能性。一百多年來,有關廢除或修改選舉人制的方案和法案成百上千,但皆無一例外胎死腹中。雖然有嚴重的問題,但美國的總統選舉制度卻依然充滿活力,長盛不衰,就如同參加一場極具魅力的體育比賽一樣。顯然,對於任何一種政治制度而言,重要的不是完美無缺,而是經久耐用,符合國情民意。多少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並不相信民主萬能、也沒有對其選舉制度進行「民主改革」的美國政府卻不遺餘力地在世界各地倡導和推動民主!
另就程序問題即投票的方式而言,美國的總統選舉制度也存在很多不公正的地方。在美國,選舉完全是地方的事務,富裕的縣可以不斷更新其投票設備,盡可能減少誤差,貧窮的縣卻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投票設備陳舊,容易出錯。因此,投票方式的差別實際上反映了經濟上的貧富差別所帶來的政治表達權益的差別。以打孔機和光學掃描儀為例,用前者投票,其出錯而無效的機率比後者高三倍。而民主的程序則要求所有合格的選民應該有平等的投票條件和環境,他們的選票也應該得到同樣的准確統計。
因此,人們不禁要問,不論從內容還是從程序而言,當美國人連自己國家的選舉制度都沒有辦法民主化時,它還能成為一個有意義的民主的榜樣和民主價值的倡導者嗎? ( 作者:任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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