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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斌投毒案的法官

發布時間: 2022-09-15 01:08:15

1. 念斌投毒案兇手抓到了嗎

福建念斌投毒案最新進展:念斌無罪釋放 將要求國家賠償
2014年08月22日
據福建省高級人民法院官方微博消息,8月22日,福建省高級人民法院在福州依法公開宣判,因原判事實不情、證據不足,對涉嫌犯投放危險物質罪的上訴人念斌宣告無罪,上訴人念斌不承擔民事賠償責任。念斌,一位來自福建平潭的小雜貨店主,曾被視為投毒殺害鄰居兩名幼童的兇手,8年間先後4次被判死刑。多年來,在法院、專家、記者、網友的矚目之下,念斌案的平反為保障公民權利注入一股正能量。這起新刑訴法實施以來最受關注的懸案之一,成為依法治國的一件新標本。如念斌的辯護律師張燕生所言,「要多表揚法官,鼓勵他們糾正冤案。」
但念斌投毒案只是暫告一段落。去年轟動全國的浙江張輝、張高平冤案平反後,叔侄二人共申請國家賠償266萬。如今40歲依然單身的念斌姐姐念建蘭表示,「我一定會追究公安的責任,我也會要求國家賠償。」

念斌無罪釋放

2. 念斌案真凶就是陳雲清後來怎麼被處理

您好,這個說不清楚,也許很多人都覺得念斌就是兇手,但是從法律上、證據上無法認定其就是兇手,因為法律上要認定一個人有罪、必須證據確實充分並排除合理懷疑,法律上追求的是法律事實,並不一定是客觀事實,只能追求讓法律事實盡量接近客觀事實。

3. 念斌案為什麼能翻案

三大疑點幫念斌翻案

2008年2月3日,福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以投放危險物質罪判處念斌死刑,然而面對案件中不斷出現的疑點,念斌的姐姐念建蘭始終堅信,自己的弟弟應該是無辜的,絕望之中,念建蘭決定更換律師。黑暗之中,念建蘭希望能夠看到一點光亮。2008年2月,念建蘭在北京第一次見到了律師張燕生。

念建蘭:「張律師看了一下起訴書,就說水壺有沒有檢,我說前前後後見了那麼多律師,沒有一個人告訴我說抓到一個核心問題,水壺有沒有檢。」

張燕生發現,檢方提供的證據中,前後矛盾的還不止這一處。而這些矛盾之處,也成為念斌案最終逆轉的關鍵。

疑點一:可疑的視頻「剪接點」

在福州警方提供的審訊視頻中,念斌曾親口供述自已的投毒過程。

念斌翻供之後,檢察院便將當時審訊的視頻提交給了法庭,以此證明念斌當時並沒有遭到刑訊逼供,而是自願承認。與這份視頻同時提交給法庭的,還有一份公安部物證鑒定中心的鑒定報告,證明視頻完整沒有經過剪接。

在這份視頻里,確實看不到念斌被刑訊逼供的畫面,但是卻有一個明顯的剪接點,而就在這個剪輯點前後,念斌的態度發生了180度的大轉彎,從不承認作案到對投毒供認不諱。

然而法院的最終判決,並沒有提到這個細節,而是最終認定,視聽資料記錄了念斌「作有罪供述時的神態自如、環境寬松」,念斌關於被刑訊逼供的辯解不能成立。

疑點二:「早產」的檢測報告

據念斌對投毒經過的供述,他於2006年7月27日凌晨1點左右把鼠葯投放在了水壺內。據此,公安機關的起訴書認定,水壺的水含有氟乙酸鹽是造成被害人死亡的原因。但據念斌律師張燕生的說法,在公安機關提供的物證中卻沒有看到水壺被檢出毒物的報告。

張燕生發現,檢方提供的證據中,前後矛盾的還不止這一處。其中鐵鍋的送檢時間明明是2006年8月1號,而檢驗報告卻在7月31號就已經得出。

還有,關於毒物的來源,檢方指控念斌是從一個姓楊的老人那裡購買的氟乙酸鹽鼠葯,然而當張燕生去調查時,這名姓楊的老人卻表示不記得見過念斌。

隨著疑點的不斷增多,一些毒物專家也被邀請加入了念斌的案件,專家們發現,根據警方提供的檢驗報告,在死者的心血、尿液和嘔吐物中都檢出了氟乙酸鹽,然而在胃和肝里卻沒有檢測到,這有悖常理。

在投毒案中,死者的中毒原因、嫌疑人的投毒方式以及毒物的來源都是定罪量刑的關鍵,然而辯護方提出的種種疑點,卻讓檢方的這些證據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無懈可擊。

疑點三:「完美」的質譜圖

質譜圖是廣泛應用於各個學科領域中通過制備、分離、檢測氣相離子來鑒定化合物的一種專門技術。比如,在一起毒品案中,公安機關要通過一種技術手段證明繳獲的「大麻」就是大麻,質譜法便是現在普遍運用的一種方法。在念斌案中,警方便是運用質譜的檢驗方法,認為死者系氟乙酸鹽中毒,進而鎖定投毒者為念斌。然而,不同中毒的原因,在質譜圖上就會有不同的波形表現。對於投毒案來說,質譜圖就是支持警方鑒定結論的最原始的信息。

張燕生律師一直要求調取本案的質譜圖,但都被以「內部機密」為由拒絕提供。直到2013年7月庭審時才被警方遞交給了法庭,這也成為全案被推翻的一個關鍵。

經過對質譜圖的分析,專家發現,死者俞悅尿液的質譜圖竟然與機器檢測時使用的標准參照圖譜一模一樣。俞悅竟然能尿出一個氟乙酸鹽的標准樣品來,這是荒唐無比的。更令人震驚的是律師的第二個發現:被害人俞潘的嘔吐物和俞潘的心血竟然來自於一個檢材。

經過仔細研究,專家最後得出結論,根據現場物證的檢驗結論,應該皆未發現氟乙酸鹽,本案件並沒有任何證據支持氟乙酸鹽曾被使用過,也就是說,警方認為兩名孩子死於氟乙酸鹽中毒的結論不能成立。

最高法收回死刑核准權保住了念斌的命

2008年12月18日,福建省高院以「事實不清,證據不足」將念斌案發回重審。那一刻,念斌似乎看到了回家的希望,然而事實上,此時距離他最後回家,還有漫長的六年時間。

2009年4月29日,福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對念斌案再次開庭審理,辯護方提出的種種疑點依然沒有被採信。兩個月後,念斌再次被判處死刑,念斌不服再次提出上訴。

2010年4月7日,福建省高院做出終審裁定,駁回念斌的上訴,維持原判。案子被送到最高法復核,念斌的死刑隨時都有可能執行。

對未來失去希望的念斌,此時並不知道,他的命運早在第一次被判處死刑之前,就與我國的司法改革進程緊密地聯系在了一起。2006年10月,我國的人民法院組織法進行修改,明確規定,從2007年1月1日起,最高人民法院統一行使死刑案件核准權。原則上都要提訊被告人,當面聽取被告人的意見。對證據有疑問的,要對證據進行調查核實,必要時到案發現場進行調查。

2010年10月28日,最高法以「事實不清、證據不足」,不核准念斌死刑,將案件發回福建省高院重新審判。

帶著這些疑問,2014年3月15日,念斌的律師團又召集國內多名毒物專家,對26張質譜圖逐一進行分析。經過仔細研究,專家最後得出結論,根據現場物證的檢驗結論,應該皆未發現氟乙酸鹽,本案件並沒有任何證據支持氟乙酸鹽曾被使用過,也就是說,警方認為兩名孩子死於氟乙酸鹽中毒的結論不能成立。

(3)念斌投毒案的法官擴展閱讀

案件經過

2006年7月27日夜,福建省平潭縣澳前村17號兩戶居民,丁雲蝦家和房東陳炎嬌家一同吃晚飯;到了晚上10點,丁雲蝦10歲大兒子俞攀和8歲的女兒俞悅,相繼出現腹疼、頭疼、嘔吐和抽搐等症狀,被診斷為食物中毒,經醫生搶救無效死亡。警方在接報報警後即到達現場,宣布該案系「人為投毒」,於當日刑事立案。

2006年7月30日,警方從死者的心血和嘔吐物中檢驗出「氟乙酸鹽」有毒成份,認為死者系氟乙酸鹽中毒死亡,並認為其鄰居念斌存在重大作案嫌疑。

據警方提供的案卷資料,念斌投毒動機是,2006年7月26日晚,一名顧客來買香煙,被丁雲蝦招呼到她的店裡(兩者同開雜貨店),搶了念斌生意,因懷恨在心,想教訓丁雲蝦。遂於次日凌晨將鼠葯投入鄰居家的鋁壺中,造成了2死4傷。

這就是福建省「念斌投毒案」。念斌被逮捕,提起公訴。 後該案歷時8年10次開庭審判,4次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2010年10月最高法院以"事實不清、證據不足"發出不核准死刑的裁定書,並撤銷原判發回福建省高院重審。

2011年5月5日,福建省高院也撤銷了福州市中級法院對念斌的死刑判決,該案件發回福州中院重新審判。2011年9月7日,該案在福州中院再次開庭審理,再次對念斌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2014年8月22日,福建高院作出終審判決:

一、撤銷福州市中級人民法院(2011)榕刑初字第104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

二、上訴人念斌無罪。

三、上訴人念斌不承擔民事賠償責任。

4. 念斌投毒案的介紹

念斌投毒案,2006年7月27日夜,福建省平潭縣澳前村17號兩戶居民家中多人出現中毒症狀,其中兩人經搶救無效死亡。警方經過偵查,很快確定是人為投入氟乙酸鹽鼠葯所致,認為其鄰居念斌有重大作案嫌疑,被逮捕,提起公訴。1後該案歷時8年10次開庭審判,4次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2010年10月最高法院以「事實不清、證據不足」發出不核准死刑的裁定書,並撤銷原判發回福建省高院重審。2011年5月5日,福建省高院也撤銷了福州市中級法院對念斌的死刑判決,該案件發回福州中院重新審判。2011年9月7日,該案在福州中院再次開庭審理,再次對念斌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2014年8月22日,福建高院作出終審判決:一、撤銷福州市中級人民法院(2011)榕刑初字第104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二、上訴人念斌無罪。三、上訴人念斌不承擔民事賠償責任。22014年9月,平潭縣公安局已對念斌重新立案偵查。11月,念斌曾兩次因「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辦理護照遭拒。他向福州市人民政府申請行政復議遭官方拒絕。342014年12月26日上午,念斌已經向福建省檢察院提交控告書。52015年1月31日,2014年備受關注的福建念斌案被寫入福建省高級人民法院工作報告。62015年2月15日,福州市中級法院依法對賠償請求人念斌二審宣告無罪賠償案作出國家賠償決定,決定先支付賠償請求人念斌人身自由損害賠償金58.9萬元;支付賠償請求人念斌精神損害撫慰金55萬元;在侵權行為影響的范圍內為賠償請求人念斌消除影響,恢復名譽,賠禮道歉。

5. 念斌投毒案

中國刑辯第一人、學者律師 田文昌

我們一再強調魷魚為什麼沒查?該查的為什麼不查?很可能是一開始有失誤,為了掩蓋失誤,必須得弄出結果,否則沒法交代,這是個問題。當然這是一種局外人的分析,但是從證據角度講問題是十分明顯的,最高法院不予核准這個案子自有他的理由。

案子本身就是兩大方面:一個是實物證據質疑言詞證據,現在有足夠的實物證據證明案件的缺陷和疑點漏洞,足以質疑口供和其它相關的證據;再一個非法證據排除的問題,至少被告人提出了這么明確具體的逼供方式,卻沒有播放全程錄音錄像,就是重大疑點,僅憑這一點就可以認為是非法證據應當予以排除。

這個案子還有一個問題,一開始介紹的,一包香煙的沖突,形成殺人動機,這個動機是非常值得質疑的。雖然指控是投毒,動機也難以解釋。一包香煙能不能導致這么大的殺人或者投毒的動機?這也是違背常理的。

這件案子的意義在於居然能夠被否定之後再次報上來,法院再次認定,這個問題值得懷疑。包括我們學界、律師界、媒體,要問為什麼這樣?這樣做的理由和深層次原因到底是什麼?

克毒制勝的科技衛士、毒物分析專家 潘冠民
說從楊雲炎那買的鼠葯,說這個是來源,從那買過,可是也沒有證實楊雲炎的鼠葯就是與嘔吐物是同源,嘔吐物裡面毒物的雜質、顏色等特徵都沒描述,只說有氟乙酸鹽,氟乙酸鹽是毒物,還需要對有關的雜質進行檢驗,才能確定同源性。先不說儀器檢驗,就是用肉眼從表觀檢驗,看顏色是不是差不多?這些都沒有做,不能硬說就是從楊雲炎那裡來的,要有科學鑒定做依據。

再一個就是魷魚沒追查,沒追查魷魚,實際上就是毒源不追查,等等沒抓住根本原因,毒源沒有查清,案件就不能定性。毒源不查清,能說他投毒了嘛,比如中葯中毒,你怎麼辦?不一定是中葯里投毒了,有抓錯葯的,毒源很重要,人命關天的事必須做實,這個案子的疑點太多,在好多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不能這樣判。

毒物專家 張繼宗

死死抓住這點,壺里沒檢出毒,水裡怎麼可能有毒?而且法院自己也矛盾。法院也死死抓住念斌承認了,特別是兩次會見律師的時候,不管有沒有監督,反正他已經承認了。上次老潘我們倆就提出這個問題,氟乙酸鹽是水溶性毒物,不要說喝半碗稀飯了,喝一點都不得了。

大律師李肖霖

當時認定的那個銷售鼠葯老頭說,這鼠葯是他個人配置的,是多種毒葯的混合體,那肯定還有其它毒葯成分在裡面,因此如果有其它毒葯成分在里,那麼和致死的這個毒葯,兩個是否同源是可以鑒定的,但是沒有鑒定;只要拿出質譜圖現在仍然可以進行鑒定,但是沒有做這個鑒定。所以說,它是否是從老頭那買來的毒葯還處於不確定狀態,念斌供述的這一情節也難以證實,或者說沒有證據支持是真實的

我總結一下,念斌他自己供述了作案路線當中的所有的關鍵環節是這樣的:

第一,購買鼠葯為毒品,但沒有證實頭的毒和鼠葯它們是同源的。是否是用購買的鼠葯投毒的?說不定他還是專門拿到氟乙醯胺這個單味葯進行投毒。這也是十分有可能的,買鼠葯的老頭作證說,他的鼠葯都加了紅色的染料,以便於和正常的食物相區別。但案情當中描述的鼠葯泡的液體是乳白色的,如果這是真實的情節,就足以這證明了可能不是用鼠葯投毒。如果是這樣的情況下,就必須查清楚他哪裡來的這種毒葯?

第二,配置毒液的地方沒有檢出毒物。這就可能說明沒有配置毒液的事實存在,要存在一定有痕跡。

第三,裝毒液的礦泉水瓶子沒到案,去向也沒有找到,可能該物證自始不存在,也就不存在任何鑒定礦泉水瓶子是否裝過毒水、是否有念斌的指紋這樣的可能,這些都無法查清。

第四,所謂從壺嘴倒進毒液說法明顯的不合邏輯。把蓋揭開,不會留下指紋,因為這壺蓋上本身就全是紋,那個蓋是棱形的,根本不會留下指紋,抓起壺蓋往裡面一倒是最便捷的。人作案都要走捷徑,不可能舍棄方便走復雜,這是不符合自然情況的,而且公安人員做實驗說在有燈的情況下可以穩準的從壺嘴倒進去,但你要想到,念斌不是作案高手,他的心理狀態當時他一定是緊張的,又是在黑暗當中作案,所以沒有灑出一滴液體這是不合邏輯的。

第五,壺里沒有檢出毒物是不可能,根本上推翻了通過水壺投毒的可能性,這個毒水壺至今都是可檢驗的。

第六,所謂門把手上有可疑毒物作為立案的基本證據線索比較被法院排除了,念斌的故事自始至終所有的路線當中都沒有任何證據支持,所有情節都沒有證據,本案不是缺乏證據,而是徹底沒有證據。念斌店裡沒有毒物被檢出和水壺中沒有毒物被檢出這兩個事實的存在任何一個就足以完全排除念斌作案可能性。

這些人都是揣著聰明裝糊塗,我們討論的這些東西說出來只能讓大家更明白,可是更明白情況下他們仍然裝糊塗,這個案子不是難在事實認定上,也不是難在證據認定上。這個案件簡單的分析足以推翻所有的指控編織出來的那個故事,我想普通人都可以看的懂,這些公檢法的專業人士怎麼可能看不懂呢?

大律師陳有西

我完全同意剛才李肖霖律師講的,和張燕生律師剛才匯報的觀點。此案你們做無罪辯護是完全正確的,如果我辯護也是這個觀點。我很佩服張燕生他們兩位律師能夠這樣扎實的做這個案子,田文昌主任剛才也分析得非常多了。

福建這個案件的法官很傻,萬一將來真正投毒人找出來,法官冤判了以後,你怎麼交代?實際上你們這個案件的律師,是在幫他們法院在把這個關。他們怎麼能夠把這個連續發回重審的案子,還按照原樣的證據,就一直再判死刑?

我覺得這個案子,還有一個重大問題,就是我們《刑訴法》的修改,發回重審不能多次發回的問題。這次全國人大三月份上會時要提出來,發回重審最多發回一次,第二次不能再發回,上級法院應該直接改判無罪,最高法院或者省高院應當直接改判無罪放掉,不能一直發回。如果一個案件發回個十次,無罪的案子都可以把人關到死。一直審到死。這個是我們《刑訴法》的重大漏洞。現在我們的發回重審是無次數限制的,發回十次都可以,這個人就可以把他搞死掉。

所以我覺得這個案子,不僅僅是一個個案,而是具有普遍性的,意義很大。違法證據排除問題,不能多次發回重審問題,間接證據能不能定罪問題,口供證據能不能把人判死刑的問題,《刑訴法》修改當中都值得注意。

我分析呢,法院敢這樣判,估計當地政法委或者有關領導是討論過的,有態度的,有人為法院在挑擔子。如果法院副卷里沒有領導拍板的紀要和批示,法官不會那麼傻。對這樣的明顯疑案敢下判。他將來會承擔錯案責任。如果有了背後的指示,他們就會無所顧忌。中國很多冤案就是這樣出來的。等到真正追究的時候,表面上判的法官會有幕後的人強力支持和包庇。而幕後的人又不會被直接追究到,因為判決書上沒有他們的名字。互相抱團就是這樣來的。中國的司法不獨立,責任不明晰,集體負責無人負責,是冤案難免的根本原因。

我再講這樣幾個要點:

一、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認定念斌進行了投毒行為,一是沒有指紋,第二,他購買毒物的認定沒有關聯,賣鼠葯的老頭的口供與投毒者的口供無法印證;第三,現場指認有可能被污染,不是在沒有任何污染情況下,嫌疑人自己帶到現場去。指證是這個地方買老鼠葯,必須沒有經過任何污染引導,是自己帶去,就在這里;然後通過其它渠道印證老頭賣鼠葯也在這里。現在是警察車拉到這里讓他指認,這就涉嫌指供誘供,污染了嫌疑人的認識,是「做」證據,而不是在「查」證據。直接證據,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唯一的直接證據,是言詞口供證據,而言詞證據,又不能排除刑訊逼供、誘供所產生。因此直接定罪的因果關系,投毒和發生死亡結果的關聯點沒有。

二、間接證據不能排除合理懷疑。這個案子從今天所有的間接證據來看,存在大量的不能排除的疑點。水壺投毒的可能性不能建立唯一性,不能排除其他毒源。包括魷魚是不是有毒、塑料盒是不是有毒,炊具、餐具是不是有毒、其他水源是不是有毒。這一點我特別佩服燕生你們的分析,現有的證據恰恰能夠推翻公安和檢察機關證明的、水壺是毒源的證據,因為稀飯也是用這個水壺的水做的,其他菜燒的時候也用過這個水壺,為什麼只有吃魷魚的才中毒了?律師這個比對分析的證據鎖鏈,是非常嚴密的,水壺不是導致魷魚有毒的原因。你們進行的關於粥致死、魷魚致死、雜魚致死這幾個關節點的比對分析,是非常有科學性的,能夠排除水壺有毒。而如果水壺里投毒這個環節一旦能夠排除,前面所說的的門把手上殘留物也排除了,也就從根本上否定而無法認定。兩包毒葯的購買、兩包毒葯的存放、門把手的指紋,也無法認定就是念斌留下的,因為這個是店外面的門,並不是卧室的門,無法認定為念斌所留的唯一性。特別是有一點,如果毒物在貨架頂上放過,不可能吹一下一點殘留就都檢測不出來,現有科學檢驗手段如此發達,肯定能通過化驗檢查出來。所以我說間接證據的合理懷疑無法排除。現在最高法院審理死刑案子,要求必須排除合理懷疑,這個要求同原來的「基本事實清楚、基本證據確鑿」就可以判死刑不一樣。現在最高法院,包括張軍副院長,他一再強調,死刑要排除合理的懷疑,才能下判。所以這個案子,我同意田文昌律師的判斷意見,這個案件即使再次到最高法院,我估計還是不會核准。

三、本案違法證據排除,完全可以啟動。因為這個案子發回重審的上級法院很清楚,這個案子無法定罪。那既然無法定罪,那認罪的虛假口供怎麼來的?既然上級法院對口供證據進行否定,他的口供不可信,在這樣的情況下口供怎麼來的,口供肯定有違法取證過程,違法證據排除的兩個刑事證據規則,完全可以啟動適用。

中國政法大學訴訟法學研究院副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顧永忠

這個案子毫無疑問應當作無罪辯護,問題是怎樣作無罪辯護。從這個案件目前定罪的證據看,對被告人定罪並判處死刑的確非常荒唐。也就是說,即使完全認可他們現在的證據,認定被告人有罪、判他死刑也是非常荒唐的。

定罪證據除了嫌疑人的口供還有鐵鍋上檢出的毒、高壓鍋上檢出的毒、水中檢出的毒。咱們客觀、冷靜地站在檢察官和法官的角度分析一下,他們靠上面這些證據定罪能不能成立?我們很好分析一下這幾樣東西能不能定罪?我的結論是遠遠不能,根本不能,從這個角度講主要是四個方面的理由:

一、購買鼠葯這個事實現有證據證實不了,這就首先從根源上切斷了。現在案內沒有證據證明雙方認識,雙方都證實不了;

二、也是非常重要的,就是認罪口供和定罪證據存在著嚴重矛盾,就用他們的定罪證據找他們的矛盾,第一個矛盾,壺沒有檢出毒水裡怎麼會有毒?這是解決不了的問題,不用追究壺里有水沒水;第二,壺里沒有檢出毒,鍋里怎麼會有毒?鍋炒魷魚用了一下,都洗干凈了還能檢出毒,壺沒有洗過,居然沒有毒,怎麼解釋?第三,壺里沒有檢出毒,高壓鍋內面卻有毒,這也是他們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從他們定罪的證據本身來看與口供存在著根本的矛盾。

三、定罪證據與現場勘察的事實嚴重不符,也是這么幾個方面:炒菜的鍋、高壓鍋能檢出毒,櫃子上撒了鼠葯,只是吹了吹、掃都沒掃就檢不出毒了?剛才毒物鑒定專家說得很清楚,現在科學技術條件下幾百億分之一克都可以檢驗出毒來,為什麼本案現場卻檢不出來?第二,高壓鍋上能檢出毒,警察在現場扣押了150多件東西,其中就有所謂的沾過毒的東西,比如吃稀飯的飯碗、放魷魚的盤子這些東西為什麼都沒有檢出毒?第三,鍋里能檢出有毒,高壓鍋能檢出有毒,按被告人的說法,投毒後把剩下半包葯扔垃圾堆了,就算垃圾本身找不到了,垃圾框的周邊難道找不出一點點可供檢驗的東西?這些事實和定罪的證據嚴重不符;

四、不排除當事人死於其它原因,不能100%認定被害人死於毒鼠葯。魷魚的來源,魷魚本身有沒有毒沒有去追查,沒有結論。另外如果壺里有水,水裡有毒,稀飯應該是最大的毒源,結果被害人的母親哪怕只喝了半碗,但是也沒有任何中毒反應,難道不值得深思嗎?

結論就是定罪的證據之間存在著嚴重的矛盾。定罪事實嚴重不清,定罪證據嚴重不足。

還可以換個角度看,在本案中,所謂被告人的口供是直接證據,那些物證就是間接證據,分析之後可以看出,直接證據與間接證據存在這很多矛盾,很大的矛盾,這怎麼定罪?

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偵查學教授、博士生導 王大中

問題是這個案子現在是不是人為投毒現在還說不清楚,現在只是一個毒案,但是,是不是投毒案就是個問題。因為是不是人為投放的,目前沒有證據支持。

從偵查上來講真是有點違法偵查,什麼叫違法偵查違法立案?為什麼違法偵查、違法立案卻立案了、偵查了?根據刑事訟訴法86條規定:人民法院、檢察院及公安機關接報案後,根據管轄范圍要迅速審查,如果認為有犯罪行為發生,需要追究刑事責任的則立案。這里需要明確的是,從偵查的角度,能不能立案也要根據證據情況,可是,並沒有真憑實據,怎麼會出現認為有犯罪事實發生並需要追究刑事責任的呢?怎麼就會刑事立案的呢?怎麼就會進入偵查的呢?顯然就立案而言,是違法的,是不能定為毒案的。

其次,就是我們司法制度的問題,我們公檢法合作大於監督,現在這個司法制度啊,我們包括政法委主持工作時候,關鍵問題是我們的合作大於監督,我們沒有一個制度、機制來使得監督成為維護法律公平公正成為主旋,而是這個案子合作到什麼程度,我才不管法律,我們三家怎麼樣把命案破了,我們都立了功,然後我們大家關系都很好,都在一個小地方出門不見抬頭見的,我們怎麼能夠對立起來呢,所以這個案子,還有我參加過的好幾個案子,這個合作大於監督很可怕,我覺得這個案子在違法立案偵查上恐怖的地方、令人不安的地方也在這。

就是毒物致死,這是肯定的,那麼還有三大要素:一個是毒物致死,第二個緊接著的鏈條是利用犯罪的毒源,而這個毒源是不是來自被告?這是三大要素缺一不可,然而在本案中這三大要素構不成一個系統,從偵查上來講構建成一個結構、一個系統,那麼(這個案子中)這個系統哪一個環節都不相連,都不行,比如說毒死是否和毒源相一致,毒源和毒死關聯嗎?雖然你逮捕嫌疑人的時候經過檢察院同意了,因為合作同意了,但是這個問題就來了,被告是不是毒源獲取者,是不是毒源的使用者?那一系列的問題,水也好,壺也好,高壓鍋也好,這個三大要素構沒構成一個證據使用的鏈條?一個可以作為偵查利用的、可以作為偵查的一個鏈條?它沒有形成,剛才專家都提到了,從各個角度來講都沒有形成。從偵查角度,根據你的審查,法律給你的權利是偵查權和證明權,怎麼就把這些東西就這么突然的連在一起了呢。這三大要素組成不了一個結構,就像氫二氧一樣,兩個氧一個氫構不成結構,就不是水,那麼構不成結構就不能立案,就不能進入偵查,就更不能像檢察院提起要逮捕的問題。

大律師 朱明勇

我注意到這個案子今天沒有講到一個細節,發回重審之後現在又判死刑,而且可能就是因為受害方鬧事、上訪、大規模到被告人家裡打、砸,把整個樓都打的不成樣子了,幾百人去,而且一開庭就幾百人去打標語,而且還請了社會上小混混在開庭現場。

當地法院我分析,現在他們可能覺得證據是不足的,他們從第一次判死刑到現在的判刑,法官可能有一個內心的確信,所謂內心的確信應該就是說念斌在偵查階段見律師的時候,他說我投一點怎麼可能會致死,這個應該是導致公檢法形成的一個內心確信,認為肯定是他乾的。我們應該從證據分類里分出來,念斌見到律師時候即使說了這個話,不管前面警察對他提審時候有沒有威脅,那麼它無非也就是有罪供述,性質上還是供述而已,那麼這個供述和其他客觀證據、間接證據有很多矛盾到今天也無法排除,所以從證據體系來講,應該還是不能夠認定犯罪成立,我們從證據角度認為應該做無罪辯護

我比較傾向於顧主任說的,從現有證據找到矛盾焦點,重點突出幾個核心關鍵的,從證據鏈裡面切斷幾個就夠了,切斷一個就夠了,現在可以切斷好幾個。

北京市惠誠律師事務所 王興

念斌相當於一個活著的聶樹斌,為什麼,如果說沒有律師介入反復的拉據,念斌可能早就被執行死刑了,但是相比之下聶樹斌有什麼好處呢?真凶能回來了。但念斌呢,幾位專家幾位律師已經說了,念斌斃了,這個案子有可能不會有真凶出現,可能是耗子導致意外的死亡,可能永遠都不會有真凶出來,張律師的工作確實非常有價值。

不冤的案子可能多種多樣,但是冤案確實有很多相似地方,這個案子和北海案子感覺完全不沾邊,但是有很多共同點,最關鍵的是公安偵查,太急於確定一個偵查方向,就像本案當時的現場一樣有九個門,你根本不知道哪個門出去是對的,就把其它路全忘了悶頭揀一個門就沖出去,一旦走錯之後後來就用無數的錯誤彌補掩蓋前面的錯誤。現在過了這么多年,理論上已經沒有可能查清楚到底真相是什麼了,我們現在來論證的是案件本身的疑點,按照刑事訴訟原則來講,只要找到一個疑點,證據體系就塌了,但是我們現在辯護要辯到什麼程度?我讓你全軍覆沒,全殲了,所有證據都有問題,依然不行。張律師為什麼做這么多的工作?

6. 我想知道念斌投毒案里刑訊逼供的刑偵人員是怎麼處理的,槍斃嗎

2014年12月26日,念斌已經向福建省檢察院提交控告書,控告8年前辦理念斌投毒案的平潭公安局民警翁其鋒、游經飛。念斌要求,對被控告人翁其鋒、游經飛在念斌案中涉嫌刑訊逼供罪、徇私枉法罪、幫助毀滅、偽造證據罪的犯罪行為立案調查,依法追究其刑事責任。

7. 念斌案責任追究最新情況

念斌案責任追究沒有新情況,還是之前的結案情況。
一、念斌案
1、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把念斌推上被告席,一方面是對念斌,不公平,另一方面也錯失了繼續破案和揭開真相的最佳時機,且兇手目前無法確定。
2.2015年12月,念斌向福州中院提出國家賠償申請,請求福州中院賠償念斌人身自由侵害賠償金、醫療費、精神損害賠償金及其物質損失他等。合計人民幣15,321,605.15元。在「念斌案」中,國家賠償最終和解,賠償119萬余元。
3.「念斌案」:2006年7月27日晚,澳前村, 平潭縣, 福建省17號兩戶人家多人出現中毒症狀,兩名兒童獲救後死亡。經過調查,警方很快確定是人為投毒所致,並認為其鄰居念斌涉嫌重大犯罪。此後,該案歷時8年10次開庭,念斌4次被判處死刑。2014年8月22日,福建省高等法院宣判念斌無罪。
二、案件經過
2006年7月27日晚,澳前村, 平潭縣, 福建省, 丁雲蝦17號的兩戶人家和陳炎嬌一家一起吃飯。晚上10點,丁雲蝦10歲的兒子俞攀和8歲的女兒俞悅相繼出現腹痛、頭痛、嘔吐、抽搐等症狀,經醫生搶救後確診為食物中毒死亡。接到報警後,民警趕到現場,宣布該案為「人為投毒」,並於當日提起刑事訴訟。2006年7月30日,警方從死者嘔吐物和嘔吐物中檢測出「氟乙酸」的有毒成分,認為死者死於氟乙酸中毒,其鄰居念斌涉嫌重大犯罪。根據警方提供的案卷,念斌中毒的動機是,2006年7月26日晚,一名顧客來買煙,被丁雲蝦叫到她店裡(兩人都開了一家雜貨店),因為仇恨,搶劫了念斌的生意,想教訓丁雲蝦一頓。第二天一大早,鄰居家的鋁鍋里被扔了老鼠葯,造成2死4傷。
據了解,念斌准備申請國家賠償。關於被列為犯罪嫌疑人是否會影響國家賠償申請,洪道德表示,國家賠償申請程序可以正常進行。除非公安機關有足夠的證據,念斌重新進入刑事訴訟程序,法院可以暫時拒絕接受國家賠償。

8. 翁其鋒怎樣處理

翁其鋒,平潭公安局民警。
涉嫌刑訊逼供
2014年12月26日上午,從念斌代理律師王興了解到,念斌已經向福建省檢察院提交控告書,控告8年前辦理念斌投毒案的平潭公安局民警翁其鋒、游經飛。念斌要求,對被控告人翁其鋒、游經飛在念斌案中涉嫌刑訊逼供罪、徇私枉法罪、幫助毀滅、偽造證據罪的犯罪行為立案調查,依法追究其刑事責任。
律師王興說,2014年12月26日上午福建省檢察院已經受理念斌的控告。
2014年12月25日下午,念斌及其律師向福州市中級人民法院提交了「國家賠償申請書」,要求福州中院賠償念斌侵犯人身自由賠償金、醫療費、精神損失費及其他物質損失等共計人民幣15321605.15元,同時要求在《人民日報》、《東方早報》、《海峽都市報》、新浪網、新華網等媒體公開向其賠禮道歉、消除影響。
念斌姐姐念建蘭2014年12月25日表示,在完成國家賠償程序中,念斌還將向福建省檢察機關提出要求追究有關辦案人員責任的申請。
2014年12月26日上午,念斌和律師王興來到福建省檢察院提交了對平潭公安局民警翁其鋒、游經飛的控告書。
控告書中主要控告內容有3項,分別是:一、翁其鋒、游經飛在審訊的過程中濫用職權,打控告人,折磨控告人,拿抓控告人老婆威脅控告人,對控告人進行刑訊逼供;二、翁其鋒不光在審訊中對控告人刑訊逼供,還為了使其他的證據能夠和逼取的口供吻合,故意隱匿房東陳炎嬌還有丁雲蝦在事發後前三天做的詢問筆錄,然後重新製作和口供對的上的筆錄,對控告人進行陷害;三、除了刑訊逼供、隱匿並重新製作詢問筆錄,翁其鋒為了把控告人和這個案件聯系起來,還刻意篡改關鍵物證門把的提取時間和鑒定結論。
念斌在控告書上表示,被控告人翁其鋒等人的行為違反了刑訴法和公安部的規定,已經構成刑訊逼供罪和徇私枉法罪,並隱匿和偽造證據。希望福建省檢察院「依法履行法律職責,立案偵查起訴,讓這些故意製造冤錯案件構陷他人入罪的公務人員受到懲罰,以減少冤案的發生,提高司法公信力。」

9. 死刑復核強制辯護

死刑復核程序是專門針對死刑案件的一種特殊救濟程序,是一種特殊的審判程序,是對死刑進行程序控制的一個重要環節,目的在於為死刑的適用增設最後一個把關口,從而能夠貫徹「少殺、慎殺」的刑事政策,嚴格控制死刑數量。但是死刑復核程序自產生以來因為其濃厚的行政色彩而存在諸多問題,尤其是律師辯護在死刑復核程序中的缺失,律師辯護的虛化使被追訴人處於更加弱勢的地位,無法使自己的基本權利得到保障,可以說律師辯護關繫到死刑復核程序能否實現其應有的功能。2012年《刑事訴訟法》對死刑復核程序也做了一些修改,表現出了訴訟化的傾向,但是對於律師辯護的保障卻只提及了一下,沒有做過多的說明,因此死刑復核程序中律師辯護的保障是我們未來應該關注的重點問題,尤其是在死刑復核程序中確立強制辯護制度。死刑復核程序中律師辯護的現行規定及存在的問題——評析2012年《刑事訴訟法》第240條在實踐中,死刑復核程序中律師辯護的狀況是令人堪憂的,不僅在於律師的職業水平,更在於死刑復核程序過於封閉,偏向行政化,將律師拒之門外。其實之前,律師能否參與死刑復核程序是一個有爭議的問題,刑事訴訟法也沒有明確的規定,但是實際上律師在此時是不能參與死刑復核程序的,而在最高人民法院收回死刑復核權後,才逐漸允許律師參與死刑復核程序。2012年《刑事訴訟法》240條規定:第「最高人民法院復核死刑案件,應當訊問被告人,辯護律師提出要求的,應當聽取辯護律師的意見,在死刑復核過程中,最高人民檢察院可以向最高人民法院提出意見,最高人民法院應當將死刑復核的結果通報最高人民檢察院。該條系新增的規定,強化了死刑復核程序中的辯方參與和檢查監督,體現了死刑復核程序的訴訟化改造傾向,這無疑是一大進步,但不容否認的是,該條規定顯然過於原則,模糊,其實並不能發揮很大的作用,細細分析,就會發現該規定存在如下幾個問題:(一)僅僅規定辯護律師提出要求的,應當聽取辯護律師的意見,但是沒有規定辯護律師該如何提出辯護意見,即沒有規定辯護律師提在死刑復核程序中,要不要為被判刑人指定辯護是一個亟待引起關注的問題。在這次修法之前,辯護律師基本上沒有參與死刑復核程序的制度空間。長期以來,在我國司法實踐中,死刑復核程序是一個最高人民法院的內部書面審核程序,或者說,書面的行政審查程序。在死刑復核過程中,最高法院法官都會親自訊問被判刑人,聽取其本人對於判處死刑的意見。在個別案件中,如果被判刑人的辯護律師有辦法,最高法院的法官一般也會接受辯護律師的書面意見。但總體而言,在死刑復核程序中,辯護律師的參與缺乏必要地制度保障和程序機制。因此,根據現行法的規定,對於可能判處死刑的案件,盡管刑訴法規定必須為其指定辯護,但是,在司法實踐中,死刑案件的指定辯護僅限於第一審、第二審。至於死刑復核程序,則不適用為被告人指定辯護的規定。但是,根據修正後的《刑事訴訟法》第240條的規定,最高人民法院復核死刑案件,應當訊問被告人;辯護律師提出要求的,應當聽取辯護律師的意見。根據該項規定,辯護律師參與死刑復核程序將成為一種制度化實踐。因此,在此制度框架下,我們必須重新審視我國死刑復核案件中一律不指定(辯護)的習慣做法。換句話說,既然辯護律師參與死刑復核程序即將成為一種制度化實踐,那麼,對於那些因貧窮而無力聘請辯護律師的被判刑人,又有什麼理由拒絕適用第34條「應當為其指定辯護」的規定呢?我們的態度很明確,最高人民法院在辦理死刑復核案件時,如果被告人沒有委託辯護人,就應當根據第34條第三款的規定,為其指定辯護。理由有二:第一,第34條關於「被告人可能被判處死刑」的規定,屬於法定應當指定辯護的強制性規定。作為一項總則性規定,沒有任何理由將直接關系著被告人生死問題的死刑復核程序排除在外。第二,為沒有委託辯護人的被告人指定辯護律師,也是確保死刑復核程序公正外觀的客觀需要。根據修正後的《刑事訴訟法》第240條的規定,最高人民法院復核死刑案件應該詢問被告人;辯護律師提出要求的,應當聽取辯護律師的意見。在復核死刑案件過程中,最高人民檢察院可以向最高人民法院提出意見。根據該條規定,我國死刑復核程序已經發生了某種「質」的變化:即,從純粹的最高人民法院的內部審查、復核程序,通過引入控辯雙方的力量和意見,初步實現了訴訟化改造。當然,在司法實踐中,這種訴訟化改造盡管不一定表現為開庭的方式、不一定採取控辯審三方集中在場聽取意見的方式,但是,就制度設計而言,第240條已經為控辯雙方介入提供了制度依據和契機。因此,既然辯護律師提出要求的,都應當聽取辯護律師的意見,那麼,就產生了一個最基本的制度公正問題:如果被告人沒有聘請辯護律師怎麼辦?是聽之任之,還是根據死刑屬於強制辯護的案件范圍而為其制定辯護呢?很顯然,如果堅持死刑復核程序不適用制定辯護的舊習,那麼,第240條的規定將會變成一個「有錢人條款」。即,誰有錢請得起辯護律師,誰就有機會透過辯護律師的參與向最高人民法院陳述更具法律水準的意見。然而,刑事法律援助的最基本目的就是為刑事案件的辯護活動確立一個最基本的保障:不管你窮還富,你都可以享受到一個最基本的待遇。在關乎個人生死問題的死刑復核程序中,我們更應當堅守並維持這種最基本的公正性。因此,我個人認為,隨著辯護律師介入死刑復核程序成為一種制度化實踐,最高人民法院必須與時俱進,徹底放棄死刑復核程序不適用指定辯護的錯誤觀念,為死刑復核案件的被告人提供最基本的法律援助服務。死刑復核程序必須有辯護律師的參與。之所以如此,以下幾點尤其值得強調:第一,死刑復核案件不僅僅是一種直接關繫到個人生死的特殊案件類型,在當今我國,死刑復核程序事實上在很大程度上還承擔著一定公共政策形成的作用。這一點在吳英案中表現的非常明顯。公共政策不僅僅是法律政策、死刑政策,甚至還會牽扯到國家經濟領域的一些宏觀經濟決策與走向等問題。在吳英案中,就存在著一個國家如何對待民間借貸現象的宏觀經濟政策、法律政策問題。像這樣的案件,沒有律師的參與是不行的。在此之前,我特別跟澤濤兄溝通,希望他能集中談談美國法庭之友制度。在涉及公共政策形成時,個案已經不單單事關個人利益,而是牽扯到更多人的利益。大家回想一下吳英案,前前後後組織了多少次有關吳英案的研討會,而且,參與者不僅僅是法律界的專家,還有經濟學界的精英、江浙一帶的商人。因為吳英案不僅僅關乎吳英個人的生死,還涉及國家經濟政策的走向等社會問題。其實,即使不談吳英案,其他死刑案件中還同樣涉及到死刑政策的形成與選擇。例如,去年發生的夏俊峰案、葯家鑫案、李昌奎案。這些案件都已經不再是僅僅關乎個人的生死,而是代表著國家對待這種類型死刑案件將採取一種什麼樣的刑事政策。在這些案件中,可能直接牽扯到公共政策形成。而公共政策的形成,僅僅靠查清事實、正確適用法律是無法解決的。因此,在此類案件中,還按照傳統的審核書面材料、訊問被告人,然後說「人是你殺的,沒問題」、「我也訊問你了,你自己也供認不諱」,是無法真正做到客觀公正的。因為這已經不僅僅是個案問題,而是牽扯到公共政策的形成。這是第一個理由,死刑復核程序因可能涉及公共政策問題,必須形成一種良性的程序參與機制。第二,就個案而言,即使只談被判刑人的生死問題,法律問題和證據問題也非常復雜。近幾年我相對多地了解了張燕生律師辦理的念斌投毒案。這是一起發生在福建某地的投毒案件。就個人感受而言,這個案件的控訴證據存在很多疑點,甚至有可能是一起冤假錯案。但是,即使這樣漏洞百出的案件,如果沒有辯護律師的參與,也沒有辦法從證據上和邏輯上把這些疑點揭示出來。現在因為專業律師的參與,念斌終於保了一條命。可是,在最高人民法院復核的死刑案件中,又有多少案件像念斌案這樣,除非有專業辯護律師的參與,否則,將會在強大的控方邏輯下,成為一個自圓其說、看似沒有任何漏洞的「鐵案」呢?因此,即使拋開公共政策問題,僅就個案生死問題而言,單靠訊問被判刑人也不一定能夠發現案件的真正疑點。在此意義上,為了保證死刑案件的辦案質量,必須強化專業辯護律師的參與。第三,法律解釋的問題。在死刑案件中,同樣會遇到刑法條文的合理解釋問題,而這種解釋肯定超出了被判刑人的能力。總之,我的基本觀點是:傳統的死刑復核程序觀念認為,只要能夠查清事實、准確適用法律,就能夠保證作出一個正確的死刑判決。但是,如果把視野放到公共政策的形成、放到法律的專業化、放到證據分析等問題時,這樣一種內部審核方式可能是遠遠不夠的。死刑復核程序需要引入律師的力量,而引入律師的力量就必須有一種制度來保障貧窮者也同樣能夠得到最基本的法律服務。我個人認為,死刑復核程序的訴訟化發展必然牽連出這樣一個問題:即,死刑復核案件的法律援助問題。很多案件,當事人都是會委託律師的,律師在庭審中,就是被委託人,幫助當事人進行陳訴,辯論,使得最後的結果能夠盡最大的程度有利於當事人。法官也會根據律師的陳述,給予一定的判斷,但是死刑復核,法官一般都是聽取當事人的陳訴。

10. 念斌投毒案辦案民警怎麼處理

念斌投毒案,2006年7月27日夜,福建省平潭縣澳前村17號兩戶居民家中多人出現中毒症狀,其中兩人經搶救無效死亡。警方經過偵查,很快確定是人為投入氟乙酸鹽鼠葯所致,認為其鄰居念斌有重大作案嫌疑,被逮捕,提起公訴。
後該案歷時8年10次開庭審判,4次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2010年10月最高法院以「事實不清、證據不足」發出不核准死刑的裁定書,並撤銷原判發回福建省高院重審。2011年5月5日,福建省高院也撤銷了福州市中級法院對念斌的死刑判決,該案件發回福州中院重新審判 2011年9月7日,該案在福州中院再次開庭審理,再次對念斌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2014年8月22日,福建高院作出終審判決:一、撤銷福州市中級人民法院(2011)榕刑初字第104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
二、上訴人念斌無罪。三、上訴人念斌不承擔民事賠償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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