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和毒葯
① 中國注射死刑的條件
一、中國注射死刑的條件是什麼
人民法院採用注射方法執行死刑應當具備三個條件:
一是有固定的執行室和相應的專門設備。執行室應建立在固定刑場內。執行室包括相互隔離的行刑室、受刑室和觀察室。室內應配備特製的執行床、注射泵和消毒器械等。
二是有經過專門訓練的司法警察,負責提押、固定罪犯和執行死刑工作。
三是要有專職法醫,負責監督、指導執行死刑葯物的使用,監測、確認罪犯死亡工作。
此外,《規定》還制定了嚴格的報批程序。凡採用注射方法執行死刑的中級法院,應當提出書面申請,報請高級法院審核批准,並報最高法院備案。最高法院還要求,各地中級法院在首次採用注射方法執行死刑前,高級法院應對其場所、設備等進行考察,條件不具備的不能採用注射方法執行死刑。
二、槍斃人可不可以用打針方式安樂死
1、注射死刑
注射死刑,或注射毒葯、致命性注射是利用注射足以致命劑量的葯劑(通常是巴比妥酸鹽、肌肉鬆弛劑和氯化鉀溶液)使被注射對象瞬間死亡的過程。主要用於死刑執行,但也可能在安樂死和自殺中。它通常先讓被注射者喪失意識,然後停止其呼吸和心跳。
至2015年世界上有55個國家實行死刑,而執行死刑的形式主要有槍決、絞刑、斬首、電刑、毒氣、石刑、以及注射等。中國是繼美國之後,世界上第二個正式採用葯物注射死刑的國家。
遼寧省最先實行注射死刑,成為首個告別「槍決」的省份。
2、注射死刑是安樂死嗎
注射死刑不是安樂死。兩者具有本質的區別:我國現在不承認安樂死,實施安樂死會涉及到故意殺人罪。注射死刑是死刑的一種執行方式,與槍決同屬死刑執行方式的種類。
法條鏈接:
997年修訂後的《刑事訴訟法》第212條規定:「死刑採用槍決或者注射等方法執行。」這為採用注射方法執行死刑確立了合法地位。但由於注射執行死刑的軟、硬體要求較高,投資比較大,從中國來看,槍決仍然是執行死刑比較普遍的一種方法。
《刑法修正案》9中:執行死刑條件由如果故意犯罪,查證屬實,等發生重大犯罪,手段極其殘忍,社會影響極其惡劣,如殺人,勒索綁架,搶劫,強奸,等危害國家刑法都有可能會執行死刑。
「安樂死」沒有被確認事出有因。首先,在現有的法律條件下,「安樂死」可能引致「故意殺人」。患者自殺不會影響別人,但是,如果他本人想結束生命,醫護人員及家屬協助滿足其請求,在《刑法》中是「幫助自殺」行為,涉嫌故意殺人罪。其二,「安樂死」如果以法律形式確認下來,可能會被一些人利用,用以非法剝奪他人的生命。另外,在人類對疾病的認識還十分有限的情況下,未經法律許可而結束他人生命,有悖於生存權利的道德准則。
② 女子服葯自殺未果起訴葯店,法院支持這種訴訟請求嗎
一、一種毒葯沒有致命一擊是自殺者的幸運世界,一種毒素唯有致命後果是一種萬幸結論,一個自殺者還能信誓旦旦去告葯品葯店,這是匪夷所思的訴訟請求。
自殺未遂是一種慶幸了,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更是一種現實路上的躲過一劫了,還有閑情逸致狀告毒葯沒有療效是一種津津有味的報復了。
法院會遇到這世界最有意思的連鎖世界,葯品是不是真葯反而成了線索,不為自殺者追究葯品,而是為消費者追究真假葯品了。
服毒自殺撿回一條命,葯品真假有了一種事實世界。
③ 注射死刑後可急救活嗎
救不活。注射死刑,或注射毒葯、致命性注射是利用注射足以致命劑量的葯劑使被注射對象瞬間死亡的過程。主要用於死刑執行,但也可能在安樂死和自殺中。它通常先讓被注射者喪失意識,然後停止其呼吸和心跳。我國《刑訴》第二百五十二條規定,人民法院在交付執行死刑前,應當通知同級人民檢察院派員臨場監督。死刑採用槍決或者注射等方法執行。死刑可以在刑場或者指定的羈押場所內執行。指揮執行的審判人員,對罪犯應當驗明正身,訊問有無遺言、信札,然後交付執行人員執行死刑。在執行前,如果發現可能有錯誤,應當暫停執行,報請最高人民法院裁定。執行死刑應當公布,不應示眾。執行死刑後,在場書記員應當寫成筆錄。交付執行的人民法院應當將執行死刑情況報告最高人民法院。執行死刑後,交付執行的人民法院應當通知罪犯家屬。綜上,注射死刑後會檢查被執行人的生命跡象,也就是說注射死刑之後是絕對死亡的,救不活了。注射時,死刑犯被帶進執行室或執行車,執行法警將其固定在注射床上,連接好心率測量儀器。具體執行時有三個步驟。1、執行人員將與注射泵相連的針頭扎進死刑犯的靜脈血管,與平時的靜脈注射完全相同。這一過程中,執行人員需要經過專門的培訓。2、執行人員對注射泵進行適當調節,執行號令發出後,執行人員按一下注射泵上的注射鍵,葯物開始注入死刑犯體內。很快,電腦顯示屏上的腦電波從有規律的波動變成幾條平行的直線,腦電波的前後變化被清晰地印在紙上。這將作為死刑報告的主要內容。3、將由法醫根據心跳、呼吸等來確認罪犯死亡。
【法律依據】:我國《刑訴》第二百五十二條規定,人民法院在交付執行死刑前,應當通知同級人民檢察院派員臨場監督。死刑採用槍決或者注射等方法執行。死刑可以在刑場或者指定的羈押場所內執行。指揮執行的審判人員,對罪犯應當驗明正身,訊問有無遺言、信札,然後交付執行人員執行死刑。在執行前,如果發現可能有錯誤,應當暫停執行,報請最高人民法院裁定。執行死刑應當公布,不應示眾。執行死刑後,在場書記員應當寫成筆錄。交付執行的人民法院應當將執行死刑情況報告最高人民法院。執行死刑後,交付執行的人民法院應當通知罪犯家屬。
④ 偷吃桃子中毒,將園主告上法院,你認為園主有罪嗎
我認為沒有罪。園主在自己的果樹上撒農葯驅蟲,沒有故意用果子毒人行為,又沒有利用毒葯殺人的故意,小偷偷果子屬於園主不能預料的意外事件。
倘若法律可以隨意踐用,那還需要法律幹嘛,對於法律而言是為了保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盡可能的公正,而並非顛倒黑白,曲直觀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若不是因為人性的貪婪又怎會產生因果,不都是因為自己無法克制,所以在顛倒黑白之前,一定去分析自己的主觀動機再來主張訴求。
⑤ 江西六旬老太在看守所服毒身亡,她為何要這么做
老太是否是服毒而死,目前暫不確定。但如果真是如此,那麼老太有兩個可能性比較大的動機。動機一是老太確實是謀害兒媳婦的兇手,因而因懼怕長期的牢獄生活而自我了結。動機二是老太並不是殺人兇手,而是被冤枉入獄的。因為兩度入獄,老太精神受打擊太大,自知很難再還自己一個清白,也忍受不了別人的非言非語,因而選擇服毒自殺。
入獄經過
1997年的一天,只有老太、兒媳婦和孫女待在家中。後來,兒媳婦因為中毒被送到醫院救治,最終不治身亡。老太被懷疑是謀害兒媳婦的兇手,因此被關進看守所。後來,因為證據不充分,老太被釋放。可之後,警方還是無法排除老太謀害兒媳婦的嫌疑。因此,老太再次被關押。但在第二次入獄後不久,老太的兒子就被告知老太在獄中服毒身亡。
看守所貽誤搶救時機
根據當地人民檢察院出具的調查報告,看守所在得知老太可能中毒以後,沒有立即對老太進行搶救。因此,耽誤了最佳搶救的時機。所以,看守所對老太的死也負有責任。
老太兒子申請賠償
因為老太在看守所內的死亡屬於非正常死亡,因此,老太兒子在律師的幫助下,向當地公安局申請國家賠償。各種賠償費用加起來,數額有390萬。而事情的最新進展發生在2021年5月14日,人民法院發文表示法院方面已受理了老太家屬申請賠償的案子。
結語
雖然老太已走,但希望真相盡快大白。而老太家屬不說其它,至少也應為老太在看守所的非正常死亡,得到合理的賠償。
⑥ 念斌投毒案
中國刑辯第一人、學者律師 田文昌
我們一再強調魷魚為什麼沒查?該查的為什麼不查?很可能是一開始有失誤,為了掩蓋失誤,必須得弄出結果,否則沒法交代,這是個問題。當然這是一種局外人的分析,但是從證據角度講問題是十分明顯的,最高法院不予核准這個案子自有他的理由。
案子本身就是兩大方面:一個是實物證據質疑言詞證據,現在有足夠的實物證據證明案件的缺陷和疑點漏洞,足以質疑口供和其它相關的證據;再一個非法證據排除的問題,至少被告人提出了這么明確具體的逼供方式,卻沒有播放全程錄音錄像,就是重大疑點,僅憑這一點就可以認為是非法證據應當予以排除。
這個案子還有一個問題,一開始介紹的,一包香煙的沖突,形成殺人動機,這個動機是非常值得質疑的。雖然指控是投毒,動機也難以解釋。一包香煙能不能導致這么大的殺人或者投毒的動機?這也是違背常理的。
這件案子的意義在於居然能夠被否定之後再次報上來,法院再次認定,這個問題值得懷疑。包括我們學界、律師界、媒體,要問為什麼這樣?這樣做的理由和深層次原因到底是什麼?
克毒制勝的科技衛士、毒物分析專家 潘冠民
說從楊雲炎那買的鼠葯,說這個是來源,從那買過,可是也沒有證實楊雲炎的鼠葯就是與嘔吐物是同源,嘔吐物裡面毒物的雜質、顏色等特徵都沒描述,只說有氟乙酸鹽,氟乙酸鹽是毒物,還需要對有關的雜質進行檢驗,才能確定同源性。先不說儀器檢驗,就是用肉眼從表觀檢驗,看顏色是不是差不多?這些都沒有做,不能硬說就是從楊雲炎那裡來的,要有科學鑒定做依據。
再一個就是魷魚沒追查,沒追查魷魚,實際上就是毒源不追查,等等沒抓住根本原因,毒源沒有查清,案件就不能定性。毒源不查清,能說他投毒了嘛,比如中葯中毒,你怎麼辦?不一定是中葯里投毒了,有抓錯葯的,毒源很重要,人命關天的事必須做實,這個案子的疑點太多,在好多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不能這樣判。
毒物專家 張繼宗
死死抓住這點,壺里沒檢出毒,水裡怎麼可能有毒?而且法院自己也矛盾。法院也死死抓住念斌承認了,特別是兩次會見律師的時候,不管有沒有監督,反正他已經承認了。上次老潘我們倆就提出這個問題,氟乙酸鹽是水溶性毒物,不要說喝半碗稀飯了,喝一點都不得了。
大律師李肖霖
當時認定的那個銷售鼠葯老頭說,這鼠葯是他個人配置的,是多種毒葯的混合體,那肯定還有其它毒葯成分在裡面,因此如果有其它毒葯成分在里,那麼和致死的這個毒葯,兩個是否同源是可以鑒定的,但是沒有鑒定;只要拿出質譜圖現在仍然可以進行鑒定,但是沒有做這個鑒定。所以說,它是否是從老頭那買來的毒葯還處於不確定狀態,念斌供述的這一情節也難以證實,或者說沒有證據支持是真實的
我總結一下,念斌他自己供述了作案路線當中的所有的關鍵環節是這樣的:
第一,購買鼠葯為毒品,但沒有證實頭的毒和鼠葯它們是同源的。是否是用購買的鼠葯投毒的?說不定他還是專門拿到氟乙醯胺這個單味葯進行投毒。這也是十分有可能的,買鼠葯的老頭作證說,他的鼠葯都加了紅色的染料,以便於和正常的食物相區別。但案情當中描述的鼠葯泡的液體是乳白色的,如果這是真實的情節,就足以這證明了可能不是用鼠葯投毒。如果是這樣的情況下,就必須查清楚他哪裡來的這種毒葯?
第二,配置毒液的地方沒有檢出毒物。這就可能說明沒有配置毒液的事實存在,要存在一定有痕跡。
第三,裝毒液的礦泉水瓶子沒到案,去向也沒有找到,可能該物證自始不存在,也就不存在任何鑒定礦泉水瓶子是否裝過毒水、是否有念斌的指紋這樣的可能,這些都無法查清。
第四,所謂從壺嘴倒進毒液說法明顯的不合邏輯。把蓋揭開,不會留下指紋,因為這壺蓋上本身就全是紋,那個蓋是棱形的,根本不會留下指紋,抓起壺蓋往裡面一倒是最便捷的。人作案都要走捷徑,不可能舍棄方便走復雜,這是不符合自然情況的,而且公安人員做實驗說在有燈的情況下可以穩準的從壺嘴倒進去,但你要想到,念斌不是作案高手,他的心理狀態當時他一定是緊張的,又是在黑暗當中作案,所以沒有灑出一滴液體這是不合邏輯的。
第五,壺里沒有檢出毒物是不可能,根本上推翻了通過水壺投毒的可能性,這個毒水壺至今都是可檢驗的。
第六,所謂門把手上有可疑毒物作為立案的基本證據線索比較被法院排除了,念斌的故事自始至終所有的路線當中都沒有任何證據支持,所有情節都沒有證據,本案不是缺乏證據,而是徹底沒有證據。念斌店裡沒有毒物被檢出和水壺中沒有毒物被檢出這兩個事實的存在任何一個就足以完全排除念斌作案可能性。
這些人都是揣著聰明裝糊塗,我們討論的這些東西說出來只能讓大家更明白,可是更明白情況下他們仍然裝糊塗,這個案子不是難在事實認定上,也不是難在證據認定上。這個案件簡單的分析足以推翻所有的指控編織出來的那個故事,我想普通人都可以看的懂,這些公檢法的專業人士怎麼可能看不懂呢?
大律師陳有西
我完全同意剛才李肖霖律師講的,和張燕生律師剛才匯報的觀點。此案你們做無罪辯護是完全正確的,如果我辯護也是這個觀點。我很佩服張燕生他們兩位律師能夠這樣扎實的做這個案子,田文昌主任剛才也分析得非常多了。
福建這個案件的法官很傻,萬一將來真正投毒人找出來,法官冤判了以後,你怎麼交代?實際上你們這個案件的律師,是在幫他們法院在把這個關。他們怎麼能夠把這個連續發回重審的案子,還按照原樣的證據,就一直再判死刑?
我覺得這個案子,還有一個重大問題,就是我們《刑訴法》的修改,發回重審不能多次發回的問題。這次全國人大三月份上會時要提出來,發回重審最多發回一次,第二次不能再發回,上級法院應該直接改判無罪,最高法院或者省高院應當直接改判無罪放掉,不能一直發回。如果一個案件發回個十次,無罪的案子都可以把人關到死。一直審到死。這個是我們《刑訴法》的重大漏洞。現在我們的發回重審是無次數限制的,發回十次都可以,這個人就可以把他搞死掉。
所以我覺得這個案子,不僅僅是一個個案,而是具有普遍性的,意義很大。違法證據排除問題,不能多次發回重審問題,間接證據能不能定罪問題,口供證據能不能把人判死刑的問題,《刑訴法》修改當中都值得注意。
我分析呢,法院敢這樣判,估計當地政法委或者有關領導是討論過的,有態度的,有人為法院在挑擔子。如果法院副卷里沒有領導拍板的紀要和批示,法官不會那麼傻。對這樣的明顯疑案敢下判。他將來會承擔錯案責任。如果有了背後的指示,他們就會無所顧忌。中國很多冤案就是這樣出來的。等到真正追究的時候,表面上判的法官會有幕後的人強力支持和包庇。而幕後的人又不會被直接追究到,因為判決書上沒有他們的名字。互相抱團就是這樣來的。中國的司法不獨立,責任不明晰,集體負責無人負責,是冤案難免的根本原因。
我再講這樣幾個要點:
一、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認定念斌進行了投毒行為,一是沒有指紋,第二,他購買毒物的認定沒有關聯,賣鼠葯的老頭的口供與投毒者的口供無法印證;第三,現場指認有可能被污染,不是在沒有任何污染情況下,嫌疑人自己帶到現場去。指證是這個地方買老鼠葯,必須沒有經過任何污染引導,是自己帶去,就在這里;然後通過其它渠道印證老頭賣鼠葯也在這里。現在是警察車拉到這里讓他指認,這就涉嫌指供誘供,污染了嫌疑人的認識,是「做」證據,而不是在「查」證據。直接證據,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唯一的直接證據,是言詞口供證據,而言詞證據,又不能排除刑訊逼供、誘供所產生。因此直接定罪的因果關系,投毒和發生死亡結果的關聯點沒有。
二、間接證據不能排除合理懷疑。這個案子從今天所有的間接證據來看,存在大量的不能排除的疑點。水壺投毒的可能性不能建立唯一性,不能排除其他毒源。包括魷魚是不是有毒、塑料盒是不是有毒,炊具、餐具是不是有毒、其他水源是不是有毒。這一點我特別佩服燕生你們的分析,現有的證據恰恰能夠推翻公安和檢察機關證明的、水壺是毒源的證據,因為稀飯也是用這個水壺的水做的,其他菜燒的時候也用過這個水壺,為什麼只有吃魷魚的才中毒了?律師這個比對分析的證據鎖鏈,是非常嚴密的,水壺不是導致魷魚有毒的原因。你們進行的關於粥致死、魷魚致死、雜魚致死這幾個關節點的比對分析,是非常有科學性的,能夠排除水壺有毒。而如果水壺里投毒這個環節一旦能夠排除,前面所說的的門把手上殘留物也排除了,也就從根本上否定而無法認定。兩包毒葯的購買、兩包毒葯的存放、門把手的指紋,也無法認定就是念斌留下的,因為這個是店外面的門,並不是卧室的門,無法認定為念斌所留的唯一性。特別是有一點,如果毒物在貨架頂上放過,不可能吹一下一點殘留就都檢測不出來,現有科學檢驗手段如此發達,肯定能通過化驗檢查出來。所以我說間接證據的合理懷疑無法排除。現在最高法院審理死刑案子,要求必須排除合理懷疑,這個要求同原來的「基本事實清楚、基本證據確鑿」就可以判死刑不一樣。現在最高法院,包括張軍副院長,他一再強調,死刑要排除合理的懷疑,才能下判。所以這個案子,我同意田文昌律師的判斷意見,這個案件即使再次到最高法院,我估計還是不會核准。
三、本案違法證據排除,完全可以啟動。因為這個案子發回重審的上級法院很清楚,這個案子無法定罪。那既然無法定罪,那認罪的虛假口供怎麼來的?既然上級法院對口供證據進行否定,他的口供不可信,在這樣的情況下口供怎麼來的,口供肯定有違法取證過程,違法證據排除的兩個刑事證據規則,完全可以啟動適用。
中國政法大學訴訟法學研究院副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顧永忠
這個案子毫無疑問應當作無罪辯護,問題是怎樣作無罪辯護。從這個案件目前定罪的證據看,對被告人定罪並判處死刑的確非常荒唐。也就是說,即使完全認可他們現在的證據,認定被告人有罪、判他死刑也是非常荒唐的。
定罪證據除了嫌疑人的口供還有鐵鍋上檢出的毒、高壓鍋上檢出的毒、水中檢出的毒。咱們客觀、冷靜地站在檢察官和法官的角度分析一下,他們靠上面這些證據定罪能不能成立?我們很好分析一下這幾樣東西能不能定罪?我的結論是遠遠不能,根本不能,從這個角度講主要是四個方面的理由:
一、購買鼠葯這個事實現有證據證實不了,這就首先從根源上切斷了。現在案內沒有證據證明雙方認識,雙方都證實不了;
二、也是非常重要的,就是認罪口供和定罪證據存在著嚴重矛盾,就用他們的定罪證據找他們的矛盾,第一個矛盾,壺沒有檢出毒水裡怎麼會有毒?這是解決不了的問題,不用追究壺里有水沒水;第二,壺里沒有檢出毒,鍋里怎麼會有毒?鍋炒魷魚用了一下,都洗干凈了還能檢出毒,壺沒有洗過,居然沒有毒,怎麼解釋?第三,壺里沒有檢出毒,高壓鍋內面卻有毒,這也是他們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從他們定罪的證據本身來看與口供存在著根本的矛盾。
三、定罪證據與現場勘察的事實嚴重不符,也是這么幾個方面:炒菜的鍋、高壓鍋能檢出毒,櫃子上撒了鼠葯,只是吹了吹、掃都沒掃就檢不出毒了?剛才毒物鑒定專家說得很清楚,現在科學技術條件下幾百億分之一克都可以檢驗出毒來,為什麼本案現場卻檢不出來?第二,高壓鍋上能檢出毒,警察在現場扣押了150多件東西,其中就有所謂的沾過毒的東西,比如吃稀飯的飯碗、放魷魚的盤子這些東西為什麼都沒有檢出毒?第三,鍋里能檢出有毒,高壓鍋能檢出有毒,按被告人的說法,投毒後把剩下半包葯扔垃圾堆了,就算垃圾本身找不到了,垃圾框的周邊難道找不出一點點可供檢驗的東西?這些事實和定罪的證據嚴重不符;
四、不排除當事人死於其它原因,不能100%認定被害人死於毒鼠葯。魷魚的來源,魷魚本身有沒有毒沒有去追查,沒有結論。另外如果壺里有水,水裡有毒,稀飯應該是最大的毒源,結果被害人的母親哪怕只喝了半碗,但是也沒有任何中毒反應,難道不值得深思嗎?
結論就是定罪的證據之間存在著嚴重的矛盾。定罪事實嚴重不清,定罪證據嚴重不足。
還可以換個角度看,在本案中,所謂被告人的口供是直接證據,那些物證就是間接證據,分析之後可以看出,直接證據與間接證據存在這很多矛盾,很大的矛盾,這怎麼定罪?
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偵查學教授、博士生導 王大中
問題是這個案子現在是不是人為投毒現在還說不清楚,現在只是一個毒案,但是,是不是投毒案就是個問題。因為是不是人為投放的,目前沒有證據支持。
從偵查上來講真是有點違法偵查,什麼叫違法偵查違法立案?為什麼違法偵查、違法立案卻立案了、偵查了?根據刑事訟訴法86條規定:人民法院、檢察院及公安機關接報案後,根據管轄范圍要迅速審查,如果認為有犯罪行為發生,需要追究刑事責任的則立案。這里需要明確的是,從偵查的角度,能不能立案也要根據證據情況,可是,並沒有真憑實據,怎麼會出現認為有犯罪事實發生並需要追究刑事責任的呢?怎麼就會刑事立案的呢?怎麼就會進入偵查的呢?顯然就立案而言,是違法的,是不能定為毒案的。
其次,就是我們司法制度的問題,我們公檢法合作大於監督,現在這個司法制度啊,我們包括政法委主持工作時候,關鍵問題是我們的合作大於監督,我們沒有一個制度、機制來使得監督成為維護法律公平公正成為主旋,而是這個案子合作到什麼程度,我才不管法律,我們三家怎麼樣把命案破了,我們都立了功,然後我們大家關系都很好,都在一個小地方出門不見抬頭見的,我們怎麼能夠對立起來呢,所以這個案子,還有我參加過的好幾個案子,這個合作大於監督很可怕,我覺得這個案子在違法立案偵查上恐怖的地方、令人不安的地方也在這。
就是毒物致死,這是肯定的,那麼還有三大要素:一個是毒物致死,第二個緊接著的鏈條是利用犯罪的毒源,而這個毒源是不是來自被告?這是三大要素缺一不可,然而在本案中這三大要素構不成一個系統,從偵查上來講構建成一個結構、一個系統,那麼(這個案子中)這個系統哪一個環節都不相連,都不行,比如說毒死是否和毒源相一致,毒源和毒死關聯嗎?雖然你逮捕嫌疑人的時候經過檢察院同意了,因為合作同意了,但是這個問題就來了,被告是不是毒源獲取者,是不是毒源的使用者?那一系列的問題,水也好,壺也好,高壓鍋也好,這個三大要素構沒構成一個證據使用的鏈條?一個可以作為偵查利用的、可以作為偵查的一個鏈條?它沒有形成,剛才專家都提到了,從各個角度來講都沒有形成。從偵查角度,根據你的審查,法律給你的權利是偵查權和證明權,怎麼就把這些東西就這么突然的連在一起了呢。這三大要素組成不了一個結構,就像氫二氧一樣,兩個氧一個氫構不成結構,就不是水,那麼構不成結構就不能立案,就不能進入偵查,就更不能像檢察院提起要逮捕的問題。
大律師 朱明勇
我注意到這個案子今天沒有講到一個細節,發回重審之後現在又判死刑,而且可能就是因為受害方鬧事、上訪、大規模到被告人家裡打、砸,把整個樓都打的不成樣子了,幾百人去,而且一開庭就幾百人去打標語,而且還請了社會上小混混在開庭現場。
當地法院我分析,現在他們可能覺得證據是不足的,他們從第一次判死刑到現在的判刑,法官可能有一個內心的確信,所謂內心的確信應該就是說念斌在偵查階段見律師的時候,他說我投一點怎麼可能會致死,這個應該是導致公檢法形成的一個內心確信,認為肯定是他乾的。我們應該從證據分類里分出來,念斌見到律師時候即使說了這個話,不管前面警察對他提審時候有沒有威脅,那麼它無非也就是有罪供述,性質上還是供述而已,那麼這個供述和其他客觀證據、間接證據有很多矛盾到今天也無法排除,所以從證據體系來講,應該還是不能夠認定犯罪成立,我們從證據角度認為應該做無罪辯護
我比較傾向於顧主任說的,從現有證據找到矛盾焦點,重點突出幾個核心關鍵的,從證據鏈裡面切斷幾個就夠了,切斷一個就夠了,現在可以切斷好幾個。
北京市惠誠律師事務所 王興
念斌相當於一個活著的聶樹斌,為什麼,如果說沒有律師介入反復的拉據,念斌可能早就被執行死刑了,但是相比之下聶樹斌有什麼好處呢?真凶能回來了。但念斌呢,幾位專家幾位律師已經說了,念斌斃了,這個案子有可能不會有真凶出現,可能是耗子導致意外的死亡,可能永遠都不會有真凶出來,張律師的工作確實非常有價值。
不冤的案子可能多種多樣,但是冤案確實有很多相似地方,這個案子和北海案子感覺完全不沾邊,但是有很多共同點,最關鍵的是公安偵查,太急於確定一個偵查方向,就像本案當時的現場一樣有九個門,你根本不知道哪個門出去是對的,就把其它路全忘了悶頭揀一個門就沖出去,一旦走錯之後後來就用無數的錯誤彌補掩蓋前面的錯誤。現在過了這么多年,理論上已經沒有可能查清楚到底真相是什麼了,我們現在來論證的是案件本身的疑點,按照刑事訴訟原則來講,只要找到一個疑點,證據體系就塌了,但是我們現在辯護要辯到什麼程度?我讓你全軍覆沒,全殲了,所有證據都有問題,依然不行。張律師為什麼做這么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