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經第二篇
A. 馬王堆為什麼出土了不一樣的道德經
古時書籍都由人抄寫,抄寫過程中錯漏在所難免,時間越早的抄本越接近原貌
另一方面,由於秦始皇焚書和秦末戰亂,書籍損失很大,許多書籍都是由人背誦下來直到漢文帝以後才重新抄錄,由於時間較久,記憶出錯,錯誤脫漏難免
馬王堆漢墓出土的帛書《老子》有甲、乙兩種版本。
乙本避劉邦諱,可以斷定它是漢朝的抄寫本無疑。甲本由於不避漢高祖劉邦的名諱,因此可推斷它當抄寫於劉邦稱帝之前。甲本帛書很有可能是直接從戰國時期的竹簡上轉抄過來的,它是迄今為止所發現保存最為完整、最接近原貌的古本《老子》版本。
兩種《老子》抄本大體相同,但和今本(底版是三國時魏人王弼注的《道德經》)對照,在文字上和篇章次序上都有較大出入。
《老子》甲本卷後四篇古佚書,均無篇題,文獻記栽也無可查考。第一篇共181行,約有5,400佘字。是有關儒家思想中的「慎獨」、「性善」的內容。第二篇是有關伊尹論「九主」的內容,共52行,約1,500多字。文中講到九種君主,特別肯定了「法君」。第三篇共48行,約1,500多字。是有關兵家論述攻戰守御的內容。第四篇共13行,約400佘字。文字簡短,綜述了「五行
」和德、聖、智的關系。因後部殘缺甚多,文意不明。《老子》乙本卷前四篇古佚書皆有篇題,為《經法》、《十大經》、《稱》、《道原》。共抄有175行,約11,160多字。除少數幾篇文字略有殘缺外,其餘保存的都很完整。
據整理者研究其成書年代當在戰國或秦時。有的人認為這四篇佚書或即為《漢書·藝文志》中列在道家的《黃帝四經》,因漢文帝時祟尚黃老,所以把有關黃帝內容的四篇與《老子》合抄為一卷。有人認為第二篇《十大經》中記載黃帝初立,以及他的大臣如力黑(即力牧)、閹冉、果童、太山之稽(即大山稽)、高陽等人的事跡和相互間答之詞,因此可能是《漢書·藝文志》中所列的《黃帝君臣》,或是列入兵陰陽類的《力牧》。
B. 《道德經》這段話的意思: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
《道德經》,又稱《道德真經》、《老子》、《五千言》、《老子五千文》,是中國古代先秦諸子分家前的一部著作,為其時諸子所共仰,是春秋時期老子(即李耳)所作的哲學著作。在先秦時《呂氏春秋·注》稱為《上至經》,在漢初則直呼《老子》。自漢景帝起此書被尊為《道德經》,至唐代唐太宗曾令人將《道德經》翻譯為梵文。唐高宗尊稱《道德經》為《上經》,唐玄宗時更尊稱此經為《道德真經》。
創作背景
據文獻記載,老子靜思好學,知識淵博。他的老師商容教授知識過程中,老子總是尋根問底,對知識非常的渴望。為了解開自己的疑惑,他經常仰頭觀日月星辰,思考天上之天為何物,以至於經常睡不著覺。後來,商容老師「實乃老夫之學有盡。」推薦老子入周都深造。文獻記載:」老子入周,拜見博士,入太學,天文、地理、人倫,無所不學,《詩》《書》《易》《歷》《禮》《樂》無所不覽,文物、典章、史書無所不習,學業大有長進。博士又薦其入守藏室為吏。守藏室是周朝典籍收藏之所,集天下之文,收天下之書,汗牛充棟,無所不有。」通過這段經歷,老子積累了豐富的學識,也使他遠近聞名。
老子生於春秋戰國時期,當時的環境是周朝勢微,各諸侯為了爭奪霸主地位,戰爭不斷。嚴酷的動亂與變遷,讓老子目睹到民間疾苦,作為周朝的守藏史,於是他提出了治國安民的一系列主張。
函谷關的守關關令尹喜對《道德經》的成書也起了巨大作用,他少時即好觀天文、愛讀古籍,修養深厚。司馬遷在《史記老子傳》中記載老子「居周久之,見周之衰,乃遂去。至關,關(令)尹喜曰:子將隱矣,強為我著書,於是老子言道德五千言而去,莫知始終」,尹喜感動了老子,老子遂以自己的生活體驗和以王朝興衰成敗、百姓安危禍福為鑒,溯其源,著上、下兩篇,共五千言,即《道德經》。
注釋:
(1)三十輻,共一轂:輻,車輪上連接軸心和輪圈的木條;轂:音gu,車輪中心的圓孔,車軸從當中穿過。古代的車輪由三十根輻條所構成。輻:車輪中連接軸心和輪圈的木條,古時代的車輪由三十根輻條所構成。此數取法於每月三十日的歷次。
(2)當其無,有車之用:無,指車轂中虛空的部分。正因為有了車轂中虛空的部分,(車軸才能在裡面轉動),才使車具有了運載作用,"無"指轂的中間空的地方。
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的意思:
三十根輻條匯集到一根轂中的孔洞當中,有了車轂中空的地方,才有車的作用。
C. 馬王堆漢墓出土的帛書版《道德經》原文
易亞蘇
《道德經》馬王堆漢墓帛書本、任繼愈《老子今譯(修訂本)》(上海古籍出版社,一九八五年版),解讀重點分篇,注釋篇章要義,點到即止。
《道德經》八十一章,九章為一篇,共九篇。第一篇:德(修養);第二篇:智(教育);第三篇:國(立國);第四篇:治(效法);第五篇:人(上善若水);第六篇:善(玄德);第七篇:器(利用);第八篇:道(返樸歸真);第九篇:恆(道行長久)。
第一篇:德(修養)。
(1)三十八章(德)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上德無為而無以為;下德無為而有以為。上仁為之而無以為;上義為之而有以為。上禮為之而莫之應,則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前識者,道之華,而愚之始。是以大丈夫居其厚,不居其薄;居其實,不居其華。故去彼取此。
天道地德,天有道,地成德,萬物資始。天仁、地義、人信(禮)。
(2)三十九章(德之規)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侯得一以為天下正。其致之。天無以清,將恐裂;地無以寧,將恐廢;神無以靈,將恐歇;谷無以盈,將恐竭;侯王無以貴高,將恐蹶。故貴以賤為本,高以下為基。是以侯王自謂「孤」、「寡」、「不穀」。此非以賤為本耶?非乎?故致數譽無譽。是故不欲祿祿如玉。珞珞如石。
(3)四十章(德之性)
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4)四十一章(德之器)
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故建言有之:「明道若昧,進道若退,夷道若類,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廣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質真若渝,大方無隅,大器晚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道隱無名,夫唯道,善始且善成。
(5)四十二章(德之初)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人之所惡,唯「孤」、「寡」、「不穀」。而王公以為稱。故,物或損之而益,或益之而損。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強梁者不得其死」,吾將以為教父。
(6)四十三章(德之范)
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無有入無間。吾是以知無為之有益。不言之教,無為之益,天下希及之。
(7)四十四章(德之本)
名與身孰親?身與貨孰多?得與亡孰病?是故,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
(8)四十五章(德之實)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沖,其用不窮。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辯若訥。躁勝寒,靜勝熱,清靜為天下正。
(9)四十六章(德之象)
天下有道,卻走馬以糞。天下無道,戎馬生於郊。禍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第二篇:智(教育)。
(10)四十七章(智)
不出戶,知天下;不窺牖,見天道。其出彌遠,其知彌少。是以聖人不行而知,不見而明,不為而成。
智者是善,善者順天承運,德合無疆。
(11)四十八章(智之器)
為學日益,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無為而無不為。取天下常以無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
(12)四十九章(智之德)
聖人常無心,以百姓心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得善。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得信。聖人在天下,歙歙焉,為天下渾其心,聖人皆孩之。
(13)五十章(智之性)
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人之生,動之死地,亦十有三。夫何故?以其生之厚。蓋聞善攝生者,陵行不遇兕虎,入軍不被甲兵。兕無所投其角,虎無所措其爪,兵無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無死地。
孔子說: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
(14)五十一章(智之初)
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器成之。是以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道之尊,德之貴,夫莫之命而常自然。故道生之,德畜之。長之育之,亭之毒之,養之覆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
(15)五十二章(智之本)
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沒身不殆。塞其兌,閉其門,終身不勤。啟其兌,濟其事,終身不救。見小曰明,守柔曰強。用其光,復歸其明,無遺身殃,是為習常。
(16)五十三章(智之失)
使我介然有知,行於大道,唯施是畏。大道甚夷,而民好徑。朝甚除,田甚蕪,倉甚虛,服文采,帶利劍,厭飲食,財貨有餘,是為盜竽。非道也哉!
(17)五十四章(智之實)
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脫,子孫以祭祀不輟。修之於身,其德乃真;修之於家,其德乃餘;修之於鄉,其德乃長;修之於邦,其德乃豐;修之於天下,其德乃普。故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觀鄉,以邦觀邦,以天下觀天下。吾何以知天下然哉?以此。
積善成德,積德成道。
(18)五十五章(智之象)
含「德」之厚,比於赤子。毒蟲不螫,猛獸不據,攫鳥不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作,精之至也。終日號而不嗄,和之至也。知和曰常,知常曰明,益生曰祥,心使氣曰強。物壯則老,謂之不道,不道早已。
(□〔峻(去『山』換『血』)〕zui1。)
大智若愚。
第三篇:國(立國)。
(19)五十六章(國之道)
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塞其兌,閉其門,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是謂玄同。故不可得而親,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貴,不可得而賤。故為天下貴。
立國,人立。
(20)五十七章(國之器)
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其然哉?以此: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人多利器,國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盜賊多有。故聖人雲:「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欲,而民自朴。」
(21)五十八章(國之德)
其政悶悶,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孰知其極?其無正。正復為奇,善復為妖。人之迷,其日固久!是以聖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劌,直而不肆,光而不耀。
(22)五十九章(國之性)
治人、事天,莫若嗇。夫為嗇,是謂早服,早服謂之重積德。重積德則無不克。無不克則莫知其極。莫知其極,可以有國。有國之母,可以長久。是謂深根固柢,長生久視之道。
(23)六十章(國之初)
治大國若烹小鮮。以道蒞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傷人。非其神不傷人,聖人亦不傷人。夫兩不相傷,故德交歸焉。
(24)六十一章(國之失)
大國者下流,天下之牝,天下之交。牝常以靜勝牡,以靜為下。故大國以下小國,則取小國;小國以下大國,則取大國。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大國不過欲兼畜人,小國不過欲入事人。夫兩者各得所欲,大者宜為下。
(25)六十二章(國之實)
道者,萬物之奧。善人之寶,不善人之所保。美言可以市尊,美行可以加人。人之不善,何棄之有?故立天子,置三公,雖有拱璧以先駟馬,不如坐進此道。古之所以貴此道者何?不曰:求以得,有罪以免邪?故為天下貴。
(26)六十三章(國之本)
為無為,事無事,味無味。大小多少,報怨以德。圖難於其易;為大於其細。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作於細。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夫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是以聖人猶難之,故終無難矣。
(27)六十四章(國之象)
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謀;其脆易泮;其微易散。為之於未有,治之於未亂。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台,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為者敗之;持者失之。是以,聖人無為,故無敗;無持,故無失。民之從事,常於幾成而敗之。慎終如始,則無敗事。是以聖人慾不欲,不貴難得之貨,學不學,復眾人之所過。以輔萬物自然而不敢為。
第四篇:治(效法)。
(28)六十五章(治之道)
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民之難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國,國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知此兩者亦稽式。常知稽式,是謂玄德。玄德深矣,遠矣,與物反矣,然後乃至大順。
(29)六十六章(治之德)
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為百穀王。是以聖人慾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後之。是以聖人居上而民不重,居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樂推而不厭。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30)六十七章(治之初)
天下皆謂我道大,似不肖。夫唯大,故似不肖。若肖,久矣其細也夫!我有三寶,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慈,故能勇;儉,故能廣;不敢為天下先,故能成器長。今舍慈且勇,舍儉且廣,舍後且先,死矣。夫慈,以戰則勝,以守則固。天將救之,以慈衛之。
(31)六十八章(治之性)
善為士者,不武。善戰者,不怒。善勝敵者,不與。善用人者,為之下。是謂不爭之德,是謂用人之力,是謂配天,古之極。
(32)六十九章(治之失)
用兵有言:「吾不敢為主,而為客;不敢進寸,而退尺。」是謂行無行,攘無臂,執無兵,乃無敵矣。禍莫大於輕敵,輕敵幾喪吾寶。故抗兵相若,哀者勝矣。
(33)七十章(治之實)
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言有宗,事有君。夫唯無知,是以不我知。知我者希,則我者貴。是以聖人被褐而懷玉。
(34)七十一章(治之象)
知不知,上,不知不知,病。聖人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
第五篇:人(上善若水)。
(35)七十二章(人之道)
民不畏威,則大威至。無狎其所居,無厭其所生。夫唯不厭,是以不厭。是以聖人自知不自見,自愛不自貴。故去彼取此。
(36)七十三章(人之器)
勇於敢,則殺,勇於不敢,則活。此兩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惡,孰知其故?天之道,不爭而善勝,不言而善應,不召而自來,姍然而善謀。天網恢恢,疏而不失。
(37)七十四章(人之德)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若使民常畏死,而為奇者,吾得執而殺之,孰敢?常有司殺者殺。夫代司殺者殺,是謂代大匠斫。夫代大匠斫者,希有不傷其手矣。
(38)七十五章(人之性)
民之飢,以其上食稅之多,是以飢。民之不治,以其上之有為,是以不治。民之輕死,以其上求生之厚,是以輕死。夫唯無以生為者,是賢於貴生。
(39)七十六章(人之初)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強則滅,木強則折,強大居下,柔弱居上。
(40)七十七章(人之失)
天之道,其猶張弓歟?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補之。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孰能有餘以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聖人為而不恃,功成而不居,其不欲見賢。
(41)七十八章(人之本)
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是以聖人雲:「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正言若反。
(42)七十九章(人之實)
和大怨,必有餘怨,安可以為善?是以聖人執左契而不責於人。有德司契,無德司徹。天道無親,恆與善人。
(43)八十章(治之器)
小邦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遠徙。雖有舟輿,無所乘之;雖有甲兵,無所陳之。使民復結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鄰邦相望,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
(44)八十一章(治之本)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辯,辯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聖人不積,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與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
(45)一章(人之象)
道,可道,非恆道。名,可名,非恆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第六篇:善(玄德)。
(46)二章(善)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矣。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恆也。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為而弗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47)三章(善之道)
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是以聖人之治,虛其心,實其腹;弱其志,強其骨。常使民無知無欲。使夫知不敢弗為而已,則無不治。
(48)四章(善之器)
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
(49)五章(善之德)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聞數窮,不如守中。
(50)六章(善之性)
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51)七章(善之初)
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不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
(52)八章(善之本)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居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53)九章(善之實)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遂身退,天下之道。
(54)十章(善之象)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修除玄覽,能無疵乎?愛民治國,能無智乎?天門開闔,能為雌乎?明白四達,能無知乎?生之、畜之,生而不有,長而不宰。是為玄德。
第七篇:器(利用)。
(55)十一章(器)
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
(56)十二章(器之道)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是以聖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
(57)十三章(器之德)
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若驚?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托天下。
(58)十四章(器之失)
視之不見,名曰微;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夷。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皎,其下不昧,繩繩兮不可名,復歸於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59)十五章(器之性)
古之善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其若凌釋;敦兮,其若朴;曠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濁。孰能濁以止?靜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動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60)十六章(器之初)
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復。夫物芸芸,各復歸其根。歸根曰靜,靜曰復命。復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歿身不殆。
(61)十七章(器之本)
太上,不知有之;其次,親而譽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貴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
(62)十八章(器之實)
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六親不和,有孝慈;國家昏亂,有忠臣。
(63)十九章(器之象)
絕聖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復孝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此三者以為文,不足。故令有所屬:見素抱朴,少思寡慾,絕學無憂。
第八篇:道(返樸歸真)。
(64)二十章(道之真,人之初)
唯之與阿,相去幾何?美之與惡,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獨泊兮,其未兆;沌沌兮,如嬰兒之未孩;儡儡兮,若無所歸。眾人皆有餘,而我獨若遺。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獨昏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淡兮,其若海,望兮,若無止。眾人皆有以,而我獨頑似鄙。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
(65)二十一章(器)
孔德之容,惟道是從。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閱眾甫。吾何以知眾甫之狀哉?以此。
(66)二十四章(德)
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其在道也,曰餘食贅形,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居。
(67)二十二章(性)
「曲則全,枉則直,窪則盈,敝則新,少則得,多則惑。」是以聖人抱一為天下式。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古之所謂「曲則全」者,豈虛言哉!誠全而歸之。
(68)二十三章(失)
希言自然。故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故從事於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同於道者,道亦樂得之;同於德者,德亦樂得之;同於失者,失亦樂得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69)二十五章(初)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70)二十六章(本)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輜重。雖有榮觀,燕處超然。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輕則失根,躁則失君。
(71)二十七章(實)
善行,無轍跡;善言,無瑕謫;善數,不用籌策;善閉,無關楗而不可開;善結,無繩約而不可解。是以聖人常善救人,故無棄人;常善救物,故無棄物。是謂神明。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師;不善人者,善人之資。不貴其師,不愛其資,雖智大迷。是謂要妙。
(72)二十八章(象)
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溪。為天下溪,常德不離。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谷。為天下谷,常德乃足。常德乃足,復歸於朴。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為天下式,常德不忒。常德不忒,復歸於無極。朴散則為器,聖人用之,則為官長。故大制無割。
第九篇:恆(道行長久)。
(73)二十九章(聖人之道)
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見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物,或行或隨,或噓或吹,或強或羸,或挫或隳。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
(74)三十章(治國之道)
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強天下,其事好還:師之所居,荊棘生焉。大軍之後,必有凶年。善有果而已,不以取強。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驕,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強。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
(75)三十一章(武之道)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居。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故兵者非君子之器。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悲哀泣之,戰勝以喪禮處之。
(76)三十二章(文之道)
道常無名。朴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猶川穀之於江海。
(77)三十三章(人之道)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知足者富。強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壽。
(78)三十四章(道之初)
大道泛兮,其可左右。萬物恃之而生而不辭,功成而不名有。衣養萬物而不為主,可名於小;萬物歸焉而不為主,可名為大。以其終不自為大,故能成其大。
(79)三十五章(道之象)
執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泰。樂與餌,過客止。道之出口,淡乎其無味,視之不足見,聽之不足聞,用之不足既。
(80)三十六章(道之性)
將欲歙之,必故張之;將欲弱之,必故強之;將欲廢之,必故興之;將欲取之,必故與之。是謂微明。柔弱勝剛強。魚不可脫於淵,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81)三十七章(道之實)
道恆無名,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化。化而欲作,吾將鎮之以無名之朴。無名之朴,夫亦將不欲。不欲以靜,天地將自正。
D. 道德經第二篇教我們做什麼
前面是對現象的對立而不可分特性的敘說。
後面是指導自我該怎麼去處理。
隨緣該吃吃,該喝喝,淡化自我的觀念,不傲慢,不自我為中心等等。
E. 道德經第二篇哪種解釋是對的
這個問題我以前也遇到過,後來看了一段話就似乎想通了。
《道德經》:「 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
如果你能仔細閱讀並揣摩一下就會發現這句話最有意思的的是後面「不笑不足以為道」這一句的意思。
其實《道德經》讓人們回歸自然,珍惜自然,而不是虛巫詐偽,更不是搬弄是非。不同層次的人理解不同層次是事,層次不到亂理解反而背離了自然的原則。
而您所說的到底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解釋好,我比較看來還是第一種比較好,因為直白,簡潔。而第二種用詞有點飄。
而這兩種就解釋是否都正確解釋了原文,答案一定是否定的,《道德經》藉助語言勉強向世人描述「道」的含義,後來人不過是解釋了語言而非其所指的「道」。
F. 老子道德經主要講的什麼
《道德經》上篇講道,下篇講德。道是法則,德是體現。
1.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2.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
G. 老子的道德經到底講的是什麼意思
道德經五千多個字,但是幾千年來也未必有人真正理解,所謂的解釋也是膚淺的,我給你找一段來,你自己看吧
第一章
道可道也①,非恆道也②.名可名也③,非恆名也.無名④,萬物之始也;有名⑤,萬物之母也⑥.故恆無欲也⑦,以觀其眇⑧;恆有欲也,以觀其所徼⑨.兩者同出,異名同謂⑩.玄之又玄⑾,眾眇之門⑿.
[譯文]
「道」如果可以用言語來表述,那它就是常「道」(「道」是可以用言語來表述的,它並非一般的「道」);「名」如果可以用文辭去命名,那它就是常「名」(「名」也是可以說明的,它並非普通的「名」).「無」可以用來表述天地渾沌未開之際的狀況;而「有」,則是宇宙萬物產生之本原的命名.因此,要常從「無」中去觀察領悟「道」的奧妙;要常從「有」中去觀察體會「道」的端倪.無與有這兩者,來源相同而名稱相異,都可以稱之為玄妙、深遠.它不是一般的玄妙、深奧,而是玄妙又玄妙、深遠又深遠,是宇宙天地萬物之奧妙的總門(從「有名」的奧妙到達無形的奧妙,「道」是洞悉一切奧妙變化的門徑).
[注釋]
①第一個「道」是名詞,指的是宇宙的本原和實質,引申為原理、原則、真理、規律等.第二個「道」是動詞.指解說、表述的意思,猶言「說得出」.
②恆:一般的,普通的.
③第一個「名」是名詞,指「道」的形態.第二個「名」是動詞,說明的意思.
④無名:指無形.
⑤有名:指有形.
⑥母:母體,根源.
⑦恆:經常.
⑧眇(miao):通妙,微妙的意思.
⑨徼(jiao):邊際、邊界.引申端倪的意思.
⑩謂:稱謂.此為「指稱」.
⑾玄:深黑色,玄妙深遠的含義.
⑿門:之門,一切奧妙變化的總門徑,此用來比喻宇宙萬物的唯一原「道」的門徑.
[引語]
老子破天荒提出「道」這個概念,作為自己的哲學思想體系的核心.它的涵義博大精深,可從歷史的角度來認識、也可從文學的方面去理解,還可從美學原理去探求,更應從哲學體系的辯證法去思維……
哲學家們在解釋「道」這一范疇時並不完全一致,有的認為它是一種物質性的東西,是構成宇宙萬物的元素;有的認為它是一種精神性的東西,同時也是產生宇宙萬物的泉源.不過在「道」的解釋中,學者們也有大致相同的認識,即認為它是運動變化的,而非僵化靜止的;而且宇宙萬物包括自然界、人類社會和人的思維等一切運動,都是遵循「道」的規律而發展變化.總之,在這一章里,老子說「道」產生了天地萬物,但它不可以用語言來說明,而是非常深邃奧妙的,並不是可以輕而易舉地加以領會,這需要一個從「無」到「有」的循序漸進的過程.
[評析]
在這一章里,老子重點介紹了他的哲學范疇——「道」.道的屬性是唯物的還是唯心的?這是早已存在的一個問題,自古及今,它引起許多學者的濃厚興趣.在歷史上,韓非子生活的時代距離老子比較近,而且他是第一個為《道德經》作注的學者.關於什麼是道,在《解老》中,韓非子這樣說:「道者,萬物之所(以)然也.萬理之所稽也.理者成物之文也.道者萬物之所以成也.故曰道,理之者也.」這表明,韓非子是從唯物的方面來理解老子的「道」的.在《史記》中,司馬遷把老子與韓非子列入同傳(還附有莊子、申不害),即認為韓、庄、申「皆原於道德之意,而老子深遠矣.」漢代的王充在《論衡》一書中,同樣認為老子的「道」的思想是唯物論的.但是從東漢末年到魏晉時代,情形有了變化.一些學者體會老子哲學所謂「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的妙義,肯定宇宙的本體只有一個「無」,號稱玄學.隨後佛學傳入中國並漸漸興盛起來,玄與佛合流,因而對「道」的解釋,便倒向唯心論方面.宋明時期的理學家同樣吸取了佛學與玄學思想,對老子的「道」,仍舊作了唯心主義解釋.總之,「道」是唯物還是唯心論,學者們一直有根本不同的看法.
[解讀] 「道」的革命性和權威性
「道」這個哲學概念,首經老子提出.
這個頗帶東方神秘主義的名詞,在《老子》一書中頻頻出現,它有時似乎在顯示宇宙天地間一種無比巨大的原動力;有時又在我們面前描畫出天地混沌一片的那種亘古蠻荒的狀態;或展示天地初分,萬物始生,草萌木長的一派蓬勃生機,如此等等.
從老子對「道」的種種構想中,我們完全可以體味到他對「道」的那種近乎虔誠的膜拜和敬畏的由來.老子對「道」的尊崇,完全源於對自然和自然規律的誠信,這完全有別於那個時代視「天」和「上帝」為絕對權威的思想觀念.「道」,對老子來說,僅僅是為了徹底擺脫宗教統治而提出的一個新的根據,它比「上帝」更具權威性.
老子的「道」是具有一種對宇宙人生獨到的悟解和深刻的體察,這是源於他對自然界的細致入微的觀察和一種強烈的神秘主義直覺而至.這種對自然和自然規律的著意關注,是構成老子哲學思想的基石.
源於一種生物學上的意義,人類與自然的關系,無論在精神上亦或在物質方面,從古迄今,都表現為一種近乎原始的依賴性,有如嬰兒之對母體.古人有雲:「人窮則反本.」這個所謂的「本」,從更廣泛的意義上講,也就是指「自然」,這個人類和萬物的母親.屈原長詩《天問》為什麼會提出許多對宇宙天體、歷史、神話和人世方面的疑問?當他對政治前途和黑暗現實感到失望時,很自然地會產生一種對自然的返歸心態和求助願望.出於一種對現實的不滿和焦慮,推本極源,急切希望找到人在神秘的自然力面前的合適位置.
弗洛伊德的「快樂原則」說,論述了文明給人類帶來物質利益的同時,也給人類的精神帶來了極為沉重的壓抑,這是文明之一大缺憾.然而他所說的人類天生的追求快樂的原則,也正是建立在人和自然的諧合關繫上.今天,人們在生活需求和文化思想方面涌動的「回歸自然」潮流,不也是從更廣泛的意義上解釋了古代學家們對宇宙自然竭力盡智地探索的原因嗎?由此我們也可理解老子哲學里尊崇自然,否決知識,追求「小國寡民」的政治生活,以及對「道」純朴本性和神秘的原始動力的渲染的歷史原因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