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經湖海
㈠ 老子的道家思想關於水文化的 求急
老子(約公元前571年--?),宋國相人(今安徽省渦陽縣人),一說為楚國苦縣厲里人,與孔子同時且年長於孔子。老子是道家思想的創始人,是中國古代最有影響的思想家、哲學家之一。老子晚年著書上下兩篇,共五千多字,即流傳至今的《老子》,也叫《道德經》。《老子》的思想博大精深,它把具有豐富哲學內容和政治內容的思想都歸之於一個最高范疇——「道」之下。當我們力求把握老子之「道」的精髓和特點時,發現其影響至深的哲學精見竟是水性的化身。老子多處以水或與水有關的物象來比況、闡發「道」的精深和妙用,甚至水還一度被老子推崇為「道」的象徵(認為水「幾於道」)。有人說:老子的哲學就是水性哲學。信哉此言!如果我們把水作為老子文化思想框架中的一個十分重要的標記,從這個角度回溯老子的文化思想,則更能把握老子之「道」的真切底蘊和內涵。
一
「道」是老子哲學的中心觀念,他的整個哲學體系都是從他所預設的「道」中展開的,並由此揭示出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老子·二十五章》)這一條貫串著天地人的大法則。《老子》書中所有的「道」字,符號形式雖然是統一的,但在不同章句的文字中,卻具有不同的義涵。也就是說,「道」的法則包羅萬象,適用於自然萬物和人類社會。有些地方,「道」作為生產並決定世界萬物的最高實在(這個真實存在的「道」具有形而上的性格,它既不屬於形器世界的東西,也無確切的形體和稱謂,我們無法用感官去直接接觸它的存在)。當道以「本體」形態出現時,老子把它稱為「萬物之宗」;當「道」作用於社會人生時,它又體現出某種規律,這些規律可作為我們認識世界的重要參照和為人處世的准則。
事實上,老子立說的「道」,並不是主觀的想像和臆造,而是在經驗世界中所體悟的道理,經過抽象和升華後,把它們統統附托給所謂的「道」。也就是說,老子之「道」來源於對大千世界事象的深刻體察和思考。從地理環境來看,老子和莊子這兩位道家代表人物生長和主要活動的地方為河洛、江漢之間的水澤地帶。《史記·老莊申韓列傳》稱老子「深藏若虛」、「其猶龍」,這種特點很容易使人聯想到淵深不可測的水。長期與水打交道,尤其是水所獨具的各種形態和性質、功能,必然會深深啟發老子的道機;而自然界中的水,這種普遍存在,分布廣泛孕育生命萬物,與生命存在有著緊密文化聯系的物質,恰恰與老子的「道」有著十分相似之處。從一定意義上說,老子哲學正是在對水性的感悟並旁及其他社會、自然事物而高度抽象的智慧結晶。
當「道」以萬物之宗的「形態」出現時,似乎與水沒有什麼關系,但我認為老子在設計這個「道」體時,也一定不會離開感知世界的參照物。客觀世界萬物誰能扮演這一舉足輕重的角色呢?我們還從老子對「道」的描繪中尋找答案吧。老子這樣形容他的「道」:「是謂無狀之狀,是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老子·十四章》)「『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分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老子·二十一章》「『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老子·四章》)
如果仔細讀一下老子的上述文字,從字里行間透露出的信息中,可否做出這樣大膽的猜測:作為萬物之宗的「道」,其「形狀」與淵深不可測的江河湖海等水域有著某種驚人的相似之處。江河湖海的廣大,龍其是湖海的淵深、浩淼和神秘,湖海的無狀之狀、無物之象在古人的直觀視覺中「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是那樣的恍恍惚惚,縹縹緲緲,神秘莫測。而江河湖海廣闊的水域中,「其中有象」——江河湖海本身的弘闊就是無與倫比的大象;「其中有物」——江河湖海中蘊藏著豐富無比的資源和財富;「其中有精」——江河湖海中有無數生命的精靈;「其中有信」——大海的潮汐往復不已而最有規律和誠信。「淵兮似萬物之宗」——江河湖海的淵深廣大,是孕育生靈萬物的搖籃;據科學破譯,人類最早的「家」就在水中。
在中國古代,由於水與生命、與各種生物的生長的密切關系,先民們對水的種種神秘力量充滿了崇拜,也產生了「水生人、水生天地萬物」的觀念。如春秋時的管子就稱:「水者,何也?萬物之本原,諸生之宗室也。」(《管子·水地篇》)。這種水生萬物的觀念也必然會影響到老子,而老子恍惚無形、「淵兮似萬物之宗」的「道」正與水有著驚人相象之處,這樣,從深不可測的水中領悟淵乎不可測的「道」也就順理成章了。
二
「道」在《老子》一書中有著非常豐富的內涵。它除了作為化生萬物的本源而具有起源論哲學色彩外,最突出的是「道」體現在社會人事關於對立和矛盾運動規律的思想。如果說上述把江河湖海等水域與老子形而上的「道」(本體的道)相比附有很大的推測色彩,甚至有牽強附會之嫌的話,那麼,當老子的「道」體現在自然和社會規律、准則方面時,便真真切切地和水緊密地聯系在一起,並成為老子之「道」中一個非常重要的標記。
「道」體固然是無形而不可見,恍惚而不可隨,但它作用於萬物時,卻表現了某種規律,這些規律可作為我們人類行為的效准。老子指出:「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老子·四十章》)「反」意味著一事物發展到極點,則必一變而為其反面,即「物極必反」。這種「道」——事物的變化法則推及到人世間,老子認為「弱」(「柔」、「虛」、「後」、「下」)具有極強的生命力。而「弱者道之用」的最重要體現是「柔弱勝剛強」。
老子是這樣借水闡述「道」的:「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老子·七十八章》)「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老子·四十三章》)在老子看來,世間沒有比水更柔弱的,然而攻擊堅強的東西,沒有能勝過水的東西。水性至柔,卻無堅不摧,正所謂「天下至柔馳至堅,江流浩盪萬山穿」,又如民間諺語所雲「滴水石穿」。的確,自然界確實有這樣神奇的現象,點點滴滴的雨水,經過長年累月可以把一塊巨石穿破;而洪水泛濫時,更能以排山倒海之勢吞沒農田房舍、沖毀道路橋梁,任何堅強的東西都抵擋不了。柔能克剛,可以說是自然界的一條重要法則,而老子哲學則是對這一條法則的高度概括。當然,這里老子所謂的「柔弱」,並不是通常所說的軟弱無力的意思,而其中包含有無比堅韌不拔的性格。為了增加柔弱勝剛強的說服力,老子又在經驗世界的事象中找出水以外的論據,使其立論更具說服力。他說:「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是以兵強則滅,木強則折。」(《老子·七十六章》)剛的東西容易折毀,柔的東西反倒難以摧折,所以最能持久的東西不是剛強者,反而是柔弱者。
這種柔弱勝剛強的規律運用於人生,老子強調要「知其雄,守其睢雌」,「知其白,守其黑」,「知其榮,守其辱」(《老子·二十八章》)。就是說,雖有雄健之勢,卻甘居於雌弱之地;雖自身潔白,卻甘處於黑暗之處;雖自知其光榮,雖甘心承卑辱。這種柔弱勝剛強的規律運用於戰爭,老子主張「將欲歙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奪之,必固與之,是謂微明,柔弱勝剛強」(《老子·三十六章》)。對於敵人,將要使它收斂,姑且使它擴張;將要削弱它,姑且使它強大;將要廢毀它,姑且先讓它興起;將要奪取它,姑且先給予它,以促進強大敵人盡快走向反面,從而達到以弱勝強的目的。這是一種深微明哲的道理。
柔弱勝剛強的命題,是老子在自然之水和其他柔弱事物具有比剛強更有生命力的啟示下提出的重要思想,這中間包含著深邃的辯證法觀念,它告訴我們:事物往往是以成對的矛盾形式出現,矛盾的雙方在一定的條件可以互相轉化。因此,人們一定要著力把握「道」的這一原則,要力求在不利的條件下爭取有利的結果,即柔弱勝剛強;在有利的條件下要避免向不利的方向轉化,即知雄守雌。這種辯證法思想無疑對我們認識自然和社會具有普遍的指導意義。
另外,老子還以盛水的容器之空與注水之滿(盈)來形容「道」之虛空以應無窮之用,深刻闡述了事物之實與虛、滿與空的辯證關系。他說:「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老子·四章》)「持而盈之,不如其已。」(《老子·九章》)「大盈若沖,其用不窮。」(《老子·四十五章》)「道沖」(「沖」,古字為「盅」,《說文》解釋為「器虛」),指道是虛空而沒有形體。盛水之器只有虛空,才能「其用無窮」。老子把這一生活現象提升到哲學的高度,並以「器虛」作為其「道」的本質。它形象地告訴我們:如果讓水把器皿注得滿滿的,就會發生水滿而溢的現象,也就意味著事物發展到了極限和頂峰,接下來便是衰敗的到來。因此,與其將水注滿器皿,不如讓它保持空虛,這樣才會「注焉而不滿,酌焉而不竭」(《莊子·齊物論》),持有無限的用途。
「大盈若沖」,按照這一思路,老子發現了一系列的對立統一的辯證關系,如「大成若缺」、「大直若屈」、「大象無形」、「大巧若拙」、「大辯若訥」、「大音稀聲」……等等。這就提示世人,要注意以物極必反的辯證觀看待事物,為人處事要以謙卑、弱柔的姿態出現。
三
「上善若水」是老子水的人生哲學的總綱,也是老子人生觀的綜合體現。老子說:「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老子·八章》)老子明確地告訴我們:最高尚的品德像水一樣。這就把水人格化了,並推崇到無以復加的高度。本來老子之「道」是恍惚無形的,而水盡管柔軟流動,但畢竟是有形的,「道無水有,故幾於道」(王弼《老子注》)。但水又與其它事物大為不同,它具有滋養萬物生命而不爭的無私德行,它能賜予萬物以利益,而從不與萬物爭利益,「到江送客棹,出岳潤民田」,只要能做到利他的事,就永不推辭地去做;別物爭著處上,它卻甘居卑下的地位。水的這種「不爭」、「處下」的崇高品德,正與老子之「道」的特徵——「萬物恃之以生而不辭,功成而不居,衣養萬物而不為主」 (《老子·三十四章》);「萬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為而弗恃,功成而弗居」 (《老子·二章》)相似。難怪老子盛贊水「幾於道」了。不獨老子推崇水,後世不少士人都有尊水的傳統,如漢代劉安等編著的《淮南子·原道訓》在論水之特徵時則奉水為「至德」:「天下之物,莫柔弱於水。然而大不可及,深不可測;修極於無窮,遠淪於無涯;息耗減益,通於不訾;上天則為雨露,下地則為潤澤;萬物弗得不生,百事不得不成;大包群生而無好憎,澤及蚑蟯而不求報,富贍天下而不既,德施百姓而不費;行而不可得窮極也,微而不可得把握也;擊之無創,刺之不傷,斬之不斷,焚之不然(燃);淖溺流遁,錯繆相紛而不可靡散;利貫金石,強濟天下;動溶無形之域,而翱翔忽區之上,邅回川穀之間,而滔騰大荒之野;有餘不足,與天地取與,授萬物而無所前後。是故無所私而無所公,靡濫振盪,與天地鴻洞……與萬物始終。是謂至德。」在這篇水的頌歌中,水具有「柔而能剛」、「弱而能強」、無私厚德、浩大無比、無所不能等特點,這里的「水」,不僅是「至德」,簡直就是「道」的化身了。宋代史學家、政治家司馬光也對水推崇有加,他說:「是水也,有清明之性,溫厚之德,常一之操,潤澤之功。」這簡直就是為老子的「上善若水」作注腳。
「不爭」,是老子「道」體現生活准則的重要特徵。老子「不爭」的觀念提出,主要是因為在現實社會中,到處彌漫著為私利爭嚷不休的現實,老子深有所感,所以他以水的「利萬物而不爭」的品格來教育人們要效仿水的「不爭」精神,做到「為而不爭」。這種「不爭」,並不是一種自我放棄,也不是逃離社會或遁入山林。他的「不爭」觀念,乃是為了消除人類爭端而提出的。他仍要求人去「為」,而是所「為」要象水一樣能「利萬物」,但所得來的成果,卻不據為己有,更不居功自誇。
「處下」是「不爭」的一種重要表現形式。為了說明「處下」的好處,老子又一次以有形之水來比況、啟發「道」。他說:「道之在天下,猶川穀之與江海。」(《老子·三十二章》)就是說「道」為天下所歸依,正如江海為河川所流注一樣。又說:「治大國若居下流,天下之交,天下之牝。」(《老子·六十一章》)「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為百穀王。是以聖人慾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後之,……是以天下樂推而不厭。」(《老子·六十六章》)由於江海低窪處下,天下的水都下流歸匯於它。海納百川,有容乃大。老子從水的處下而成大器大量的江海這一事實出發,闡發了善於「處下」在人生中的積極作用,提醒人們,只有像江海一樣具有包容萬象的容量,才能成就王者的事業。他藉此也告誡統治者,一定要謙虛處下,不要妄作胡為,要把自身的利益置於民眾之後,「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樣才能得到天下人的歸附和擁戴。
老子在激賞水的「不爭」、「處下」的品德後,向人們提出了效法水的為人處世哲學——謙卑、寬容、無爭。他指出:「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人,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功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老子·八章》)即一個人的行為應該象水一樣,善於自處而甘居下地;心地要象水一樣善於容納百川而深沉淵默;行為要象水一樣無私仁愛;說話要象水一樣准平有信;為政要象水一樣公正平衡;做事要象水一樣無所不及而又無所不能;行動要象水一樣善於把握時機適時而動。然後再加上水的最基本的原則和精神——不爭,與物不爭,與事不爭,那便會永無過患而安然處順。
老子由水的品格娓娓道來,講了一連串人生哲學的行為准則,這無疑對我們的立身處世具有十分重要的認識價值和啟迪作用。
四
仔細研讀《老子》全文,在五千言中,老子除了多次以水直接載「道」外,還用與水有關的「谷」、「溪」之類的物象來形容、闡釋「道」。
「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老子·六章》)「曠兮其若谷。」(《老子·十五章》)「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溪。為天下溪,常德不離。……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谷。為天下谷,常德乃足。」(《老子·二十八章》)「上德若谷,廣德若不足。」(《老子·四十一章》)。
「谷」,在地形上永遠居於低下的位置,而水往低處流,而且川穀往往是水流注的地方,這樣「水」與「谷」便獲得了一致性。因此,在老子以「谷」論「道」的時候,就自然會使人們聯想到水。老子以谷喻道,主要有兩方面的含義:一是取其「虛」,契合其以虛無為本的思想。惟其以虛為體,故能廣納眾有,才能永恆長存立於不敗之地。二是取其處下、不爭之意。川穀猶如江海,甘處於低下;「上德若谷」與「上善若水」一樣,都是老子理想人格的形象表達。此外,老子哲學的無為、質朴、無欲、謙退等思想無不體現出水的性格和精神。水給老子的啟迪和靈感無疑是多多而巨大的,自然之水總能和老子之「道」緊密聯系起來,以水載「道」,堪稱是老子思維中的一個定式。在老子哲人的目光中,當浩瀚的大海之水流入其「道」之「形體」構造的廣闊思維空間時,自然之水便成為老子構造「道」體的重要參照物;當水流入其「道」之體現自然和社會規律的幽長隧道時,自然之水便成了老子立說的「哲學之水」;當水流入其「道」之體現生活准則的寬大河床時,自然之水又成了老子思想的「社會之水」、「人生之水」。由此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水是老子文化思想中具有特殊意義和價值的重要標記,是老子載「道」、闡道的重要載體。同時,通過水的載體,使老子形而上的「道」(精神的道、概念的道)從「玄而又玄」、「惟恍惟惚」的「眾妙之門」中走了出來,老子之「道」變得具體而生動,這就為我們體會和把握老子立說的深切內涵打開了感性的方便之門。
昌昌。。。。至於么。。。
㈡ 誰能告訴我」上善若水」的出處 意思和前後句
上善若水」語出老子【道德經】第八章。原文如下: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翻譯成白話就是:最善的人好像水一樣。水善於滋潤萬物而不與萬物相爭,停留在眾人都不喜歡的地方,所以最接近於「道」。最善的人,所處的位置最自然而不引人注目,心胸善於保持沉靜而深不可測,待人善於真誠、友愛和無私,說話善於格守信用,為政善於精簡處理,能把國家治理好,處事能夠善於發揮所長,行動善於把握時機。最善的人所作所為正因為有不爭的美德,所以沒有過失,也就沒有怨咎。
原來這句話是老子用水來比喻有高尚品德者的人。認為他們的品格像水那樣,一是柔,二是停留在卑下的地方,三是滋潤萬物而不與爭。最完善的人格也應該具有這種心態與行為,不但做有利於眾人的事情而不與爭,而且還願意去眾人不願去的卑下的地方,願意做別人不願做的事情。他可以忍辱負重,任勞任怨,能盡其所能地貢獻自己的力量去幫助別人,而不會與別人爭功爭名爭利,這就是老子「善利萬物而不爭」的著名思想。 「上善若水」四字卻是和孔夫子有關的。
另外,公元前538年的一天,孔子對弟子南宮敬叔說:「周之守藏室史老聃,博古通今,知禮樂之源,明道德之要。今吾欲去周求教,汝願同去否?」南宮敬叔欣然同意,隨即報請魯君。魯君准行。遣一車二馬一童一御,由南宮敬叔陪孔子前往。老子見孔丘千里迢迢而來,非常高興,教授之後,又引孔丘訪大夫萇弘。萇弘善樂,授孔丘樂律、樂理;引孔丘觀祭神之典,考宣教之地,察廟會禮儀,使孔丘感嘆不已,獲益不淺。逗留數日。孔丘向老子辭行。老聃送至館舍之外,贈言道:「吾聞之,富貴者送人以財,仁義者送人以言。吾不富不貴,無財以送汝;願以數言相送。當今之世,聰明而深察者,其所以遇難而幾至於死,在於好譏人之非也;善辯而通達者,其所以招禍而屢至於身,在於好揚人之惡也。為人之子,勿以己為高;為人之臣,勿以己為上,望汝切記。」孔丘頓首道:「弟子一定謹記在心!」
行至黃河之濱,見河水滔滔,濁浪翻滾,其勢如萬馬奔騰,其聲如虎吼雷鳴。孔丘佇立岸邊,不覺嘆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黃河之水奔騰不息,人之年華流逝不止,河水不知何處去,人生不知何處歸?」聞孔丘此語,老子道:「人生天地之間,乃與天地一體也。天地,自然之物也;人生,亦自然之物;人有幼、少、壯、老之變化,猶如天地有春、夏、秋、冬之交替,有何悲乎?生於自然,死於自然,任其自然,則本性不亂;不任自然,奔忙於仁義之間,則本性羈絆。功名存於心,則焦慮之情生;利慾留於心,則煩惱之情增。」孔丘解釋道:「吾乃憂大道不行,仁義不施,戰亂不止,國亂不治也,故有人生短暫,不能有功於世、不能有為於民之感嘆矣 」
老子道:「天地無人推而自行,日月無人燃而自明,星辰無人列而自序,禽獸無人造而自生,此乃自然為之也,何勞人為乎?人之所以生、所以無、所以榮、所以辱,皆有自然之理、自然之道也。順自然之理而趨,遵自然之道而行,國則自治,人則自正,何須津津於禮樂而倡仁義哉?津津於禮樂而倡仁義,則違人之本性遠矣!猶如人擊鼓尋求逃跑之人,擊之愈響,則人逃跑得愈遠矣!」
稍停片刻,老子手指浩浩黃河,對孔丘說:「汝何不學水之大德歟?」孔丘曰:「水有何德?」老子說:「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此乃謙下之德也;故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則能為百穀王。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此乃柔德也;故柔之勝剛,弱之勝強堅。因其無有,故能入於無間,由此可知不言之教、無為之益也。」孔丘聞言,恍然大悟道:「先生此言,使我頓開茅塞也:眾人處上,水獨處下;眾人處易,水獨處險;眾人處潔,水獨處穢。所處盡人之所惡,夫誰與之爭乎?此所以為上善也。」老子點頭說:「汝可教也!汝可切記:與世無爭,則天下無人能與之爭,此乃效法水德也。水幾於道:道無所不在,水無所不利,避高趨下,未嘗有所逆,善處地也;空處湛靜,深不可測。善為淵也;損而不竭,施不求報,善為仁也;圜必旋,方必折,塞必止,決必流,善守信也;洗滌群穢,平準高下,善治物也;以載則浮,以鑒則清,以攻則堅強莫能敵,善用能也;不舍晝夜,盈科後進,善待時也。故聖者隨時而行,賢者應事而變;智者無為而治,達者順天而生。汝此去後,應去驕氣於言表,除志欲於容貌。否則,人未至而聲已聞,體未至而風已動,張張揚揚,如虎行於大街,誰敢用你?」孔丘道:」先生之言,出自肺腑而入弟子之心脾,弟子受益匪淺,終生難忘。弟子將遵奉不怠,以謝先生之恩。」說完,告別老子,與南宮敬叔上車,依依不捨地向魯國駛去。
回到魯國,眾弟子問道:「先生拜訪老子,可得見乎?」孔子道:「見之!」弟子問。「老子何樣?」孔子道:「鳥,我知它能飛;魚,吾知它能游;獸,我知它能走。走者可用網縛之,游者可用鉤釣之,飛者可用箭取之,至於龍,吾不知其何以?龍乘風雲而上九天也!吾所見老子也,其猶龍乎?學識淵深而莫測,志趣高邈而難知;如蛇之隨時屈伸,如龍之應時變化。老聃,真吾師也!」
不爭名利,關注自身;保持沉靜,不受影響;願意施與,不求目的;當斷就斷,順勢而為;自身發光,善於影響;認清優勢,善於應用;時不賦我,靜待時機。我等俗人,只能先參考水的品德修行自身,要達到自然的境界似乎還很遠
㈢ 《道德經》28章 知其白守其黑
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溪。為天下溪,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為天下式,常德不忒,復歸於無極。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谷。為天下谷,常德乃足,復歸於朴。朴散則為器,聖人用之,則為官長,故大制不割。
老闆是幹嘛的?老闆就是搭台的,搭好了台吸引人來唱戲,而不是只想著自己唱。
老子的比喻則更妙:
什麼叫知其雄?就是你要了解雄性物種的德性,什麼德性呢?
就是愛爭斗、愛顯擺、愛出風頭嘛!
為什麼雄性會這樣?還不是因為雌性!
漫長的演化過程中,只有那些表現慾望強的個體才能獲得雌性的青睞,獲得了青睞才有交配權,有了交配權,才能生兒育女延續基因。
如此優勝劣汰、大浪淘沙,千百萬代之後的今天,剩下的基因就變成了現在的德性。
我帶女兒去捉知了,會優先捉一隻雌的,把她固定在低處的樹枝上,剩下的事就容易了。只需要等著雄知了一隻一隻飛過來交配,來一隻捉一隻,輕松得很。
這就叫知其雄,守其雌。
做事,也是一個道理,千萬別把自己當作雄知了去好勇鬥狠,就算你是最強壯的雄知了,最後也無非就是先被人家抓住了事。
而你要做的,是要找到一隻雌知了。就算找不到,寧可自己去做雌知了,起碼你可以活得比所有雄知了都久。
如果你的第一反應以為我說的是美人計,那麼請盡快離開吧,你可能理解不到點子上了。
所有的慾望,都是雌知了,之前講過,最基本的慾望有四種,生存、性、知、美。
性慾說過了,就算舉了一隅,你要以三隅反才行。
每個人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慾望,有的人追求錢、有的人追求名、有的人追求成長、有的人為了探索,這些都是四種基本慾望按照不同比例的組合。
所謂搭台,就是找到一種機制、一種模式,使得不同的人加入進來之後,都可以源源不斷的滿足自己的各種慾望。
想贏球,就讓所有隊友得分上雙;想成為千萬富翁,就讓所有跟著你的人都至少成為百萬富翁。
把自己放在低處,連通江河湖海,所有的涓流自然匯集於你,而你並不需要刻意去做什麼,此即所謂「天下溪」。
成為天下溪還不夠,要把這種德融入我們潛意識,做什麼事都以這種德來做決定,久而久之習慣成自然,你就不需要刻意去想,而是變得像嬰兒一樣自然。
老子特別喜歡嬰兒這個意象,有人理解不了,有開始瞎琢磨,老子是不是有什麼讓人返老還童的靈丹妙葯啊?以至於,太上老君練金丹都被編出來了,而且在中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比《道德經》還有名,不知道老子知道了會怎麼想。
其實,所謂的嬰兒,就跟孟子說「赤子之心」的「赤子」是一個意思,該不會有人把赤子之心也跟長生不老聯系起來吧?赤子,就是剛生下來的嬰兒,。為什麼儒、道兩位宗師又不約而同的撞上了呢?
因為,嬰兒人人都見過,而且那真的是人類最天真無邪的狀態。以腦科學的結論看,嬰兒大腦沒有發育成熟,真的就是什麼「心眼」都沒有,想哭就哭,想吃就吃,絕沒有半點兒遮掩。
宗師們認為,做人這件事通過不停的訓練,也是可以達到嬰兒那種毫無刻意的狀態的。就像學會了騎自行車,你絕不會琢磨每個動作怎麼做,也絕不會刻意的偏左點或者偏有點,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的。這就是因為騎車經過訓練,融入了我們的潛意識。潛意識的特點就是只需要佔用我們大腦少量「帶寬」,就可以完成極其復雜的活動。做人,雖然比騎自行車復雜得多,但是我們訓練的機會也多,周期也長,所以也是有可能被融入潛意識的。當然,這不容易,孔子到了七十歲,才敢說「隨其所欲不逾矩」,就是這種狀態。
有了這句做模板,後面幾句就好理解了吧?排比明白了一個,也就都明白了。
啥叫知其白,守其黑?就是透過現象看本質,抓住主要矛盾嘛。
大家都知道白好,可我們卻要去守著那個黑。為什麼?因為白用不著我們守,有的是人會去守。互聯網公司誰的話語權最大?當然是銷售了,因為業績都是他們「拼」出來的嘛。那麼作為老闆,我們要把所有資源投入到銷售嗎?當然不是,如果那樣,公司持續不了多久的。因為用戶認的還是你的產品,銷售只是他們接觸產品的一個渠道而已。既然銷售已經是白了,我們就不要去關注那個白,反而要去關注產品、研發,因為他們在幕後,離業績遠,容易被忽視,那才是黑。
對於國家來說也一樣。教師、醫生、軍人、科研工作者永遠都賺不了大錢,如果商人、明星是白,那他們便是黑。國家需要關注的不是商人、明星,而是教師、醫生、軍人、科技工作者。國家把民眾引導去關注這些人,才能夠為民眾樹立楷模。民眾有了這些人做楷模,那麼他們的德,也就是價值觀就不會出現問題。久而久之,民眾就會把這種價值觀融入潛意識,這種潛意識會潛移默化的影響他們的方方面面,例如教育子女好好學習,而不是成為明星;引導人們尊師重教,而不是笑貧不笑娼;引導人們保家衛國,而不是理直氣壯的當帶路黨;引導人們科研強國,而不是八卦女明星。
形成一個良好的社會風氣之後,整個國家、民族就會進入良性發展的軌道,那時候無需多做什麼,而人們的生活自然會越來越好,這才叫「無極」。
知其榮,守其辱,還是那個意思嘛!有功勞你們上,出問題我來扛,這才是領導應該做的。當領導的跟下屬搶功勞,這得多想不開?你帶領團隊取得成績,那功勞默認就是你的,你爭什麼爭?你把功勞給下屬,不是把自己的功勞分出去了,而是把自己的功勞多復制了好多份,整體功勞翻倍了。
不但功勞翻倍,因為你把自己放低,不居功,「為天下谷」,還會收獲謙退的美名,這是一舉兩得。員工收獲了功勞,受到鼓舞,自然干勁更足,會創造更多的業績,這是一舉三得。這種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為什麼不做?
出了問題,你要扛著,也是一個道理。你想想,如果你是老闆,會去員工身上找問題嗎?老闆認識幾個員工?知道誰是誰?所有問題,都是領導者的問題。你主動承擔下來,還落得個勇於擔當。這時候你要真敢甩鍋給員工,只要老闆不傻,都會問一句,「他是哪個團隊的呢?」是不是就啞口無言了?承認錯誤,給解決方案,問題解決了,什麼都好說。問題不解決,怎麼甩鍋你也甩不掉。所以呀,還不如自己主動擔下來,團隊也是人,你都這樣了,人家也會於心不忍。心想領導這么仁義,咱們不能讓好人寒心啊。大家一塊努力,問題才更容易被解決。
如果你常年做山谷,德行自然充足。這種德行融入潛意識之後,自然就回歸到「朴」的狀態。朴,未經加工的木材,也就是自然狀態,之前也出現過,這也是老子很喜歡的一個意象。嬰兒、無極、朴其實都是一種意象,就是自然而然、毫不矯揉造作的狀態。
接著老子說,這種自然而然的「德」,散布到萬事萬物之上,便成了「器」。什麼是器?就是有某種特殊用途的工具。這個詞在經典中經常出現,孔子說「君子不器」,也是同一個「器」,就是說君子不要拘泥於某種才能,要廣泛的學習,然後融會貫通,最終學會「做人」。是不是又跟老子異曲同工了?
老子說的「朴散」,意思也是說,領導者要把德用於各個領域,而不能只做一件事。把德用到各個領域了,便可以成為「官長」,也就是「百官之長」,也就是君主了。這就是儒家提倡的「內聖外王」,而這個詞是莊子提出來的,莊子的老師則是個儒生。所以,還是一再強調的,儒道本是一家,只是後世別有用心之徒挑起了無謂的紛爭而已。
老子最後也說,「大制不割」,就是上面這個意思。政治制度、道德學問,到了深處便只是一家,想分也分不開的。
㈣ 道德經(一)
《道德經》第1章: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道,可道,非常道】(本為「恆」字,漢時避恆帝諱而改為「常」)
三教之道,聖道而已。儒曰至誠,道曰金丹,釋曰真空,要皆太虛一氣,貫乎天地人物之中者也。惟聖人獨探其原,造其極,與天地虛圓無二,是以成為聖人。能剛能柔,可圓可方,無形狀可擬,無聲臭可拘,所由神靈變化其妙無窮,有不可得而窺測者。若皆自然天然,本來特事,處聖不增,處凡不減。即等而下之,鳥獸草木之微,亦莫不與聖人同此一氣、同此一理。試觀汪洋 大海 ,水至難測者。然而一海所涵水也,一勺所容亦無非水。太虛之氣,亦猶海水一般。天地、聖賢、人物,雖紛紜錯雜,萬有不齊,而其受氣成形之初,同此一氣。除此以外,另無生氣,亦別無生理,所爭者,姿稟之各殊耳。孟子曰,堯舜與人同;又曰,人之異於禽獸者幾希。誠確論也。
「道」,即無極大道。「道」之一字,其義最極最大,最細最微,其變化奧妙無窮,其理高深莫測。道,無名無象,不可見,不可觸;其大不可量,其小不可指;變化無窮,至玄至妙。大道之理,就是「無極生太極」,「有生於無」。無極就是「無」,太極即是「有」。無極與太極二者是縱向的派生關系;太極中的陰與陽,是橫向的對待關系。無極是本,太極是末;無極是母,太極是子;無極是源,太極是流;無極是總體,太極是分枝;無極是定靜,太極是變動,等等。無極順而生太極,太極順而生萬物;無極動而生太極,太極靜而返無極。無極本體為〇,動生太極為一;太極一本散為萬殊,萬殊返歸於一本。這些都是無極與太極的辯證之理。
《周易》雲:「一陰一陽之謂道」。「道」是無極,「可道」是太極;道是無,太極陰陽則是有。宇宙萬物皆由陰陽二氣合和而成,陰陽是萬物一體兩面的總合。萬物無不有陰陽,無陰陽就無萬物;陰陽就是矛盾,沒有陰陽矛盾的相生、相化、相搏,就沒有世界。大道無形,可生天地;大道無名,可長養萬物,可為天下母;大道無情,可運行日月。
「道」,至尊至聖,它是宇宙之本源,天地之本始,萬物之根蒂,造化之樞機。它雖然無形無象,無色無臭;但又無所不在,無所不包;充塞宇宙,遍滿十方;不增不減,永恆常存。
「道」字,富有多層涵義。「道」字的結構,一個「首」字坐在車上行走。「首」即人的頭部,首上兩點代表天地陰陽;兩點下之「一」,代表人為陰陽合一之體。一橫下的「自」字,就是每個人各自的性命實體,坐車行進在人生旅途上,譜寫著自己的人生交響曲。朱子(朱熹)雲:「道猶路也,人之所共同也。」《說文解字》曰:「道者,路徑也。」也就是人生所走的道路之意。「古道西風瘦馬」、「遠芳侵古道」的詩句,便是形容道路的「道」。
「道」,又代表著抽象的規律、法則,學理上、理論上不可變易的原則性,以及實際的規矩,生天生地生萬物之理,故謂之「道」。《左傳》中所言「天道遠,人道邇」 。《中庸》首章所言的「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易·系傳》曰:「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又如道書所說:「離有離無之謂道」。這與佛家所論的「即有即空,即空即有」,其義相通。皆是言大道的玄妙幽微,深不可測。天地未判以前,此道懸於太空;天地開辟以後,此道寄諸天地人萬物之體。先天地而長存,後天地而不弊。生於天地之先,混於虛無之內,無可見、亦無可聞等論,皆是就道的理性而言。
「可道」二字,就是可變化之道,是道的運行與應用。「可道」就是無極生太極,太極生萬物之後的狀態。太極生萬物,有形有象,變化不測; 可言可說,可見可聞者,便是「可道」。 「可道」就是混沌初開,陰陽始判,清濁已分,乾坤定位的太極。在天有日月星辰,風雲雷雨;在地有東西南北,山川湖海;天地間的飛植動潛,人類社會的萬類萬事等等,皆屬「可道」。可道中有生有滅,有成有毀,凡一切不能永久常存的有形有象事物,都是「可道」的范疇。
「非常道」,就是非恆常之道。真靜悠久謂之「常」,永恆不變之義。眼既可見,口既能言,有所形容,有所變換。既有變換,豈能常久?故曰「非常道」。
修真者以學道、修道、證道、成道、了道為旨歸。道可受而不可傳。別人可以將道的感受告訴你,卻不能將道交給你。修道就像鴨子浮水,冷暖自知;又像啞巴吃餃子,心中有數。天理在人心,自性中有大道。大道的體性特徵,道的個中滋味,一切都在自心中,故古有「唯心是道」,「唯心是法」,「心明道成」之論。修道在心,明道在心,得道成道亦在心,這就是太上「觀心得道論」的圭旨。
【名,可名,非常名】
此段有三個「名」。第一個「名」,即大道無名之名。大道原本無名,為了闡述表達代表它的概念,無奈強立其「名」曰「道」,此名實為常名。道為虛無之體,不可見,不可聞,實無可指;以名而言,虛而無物,實無可名。凡是可言可名者,已是形而下之器物,非真常之名;凡所可道者,皆是道的顯見外表,已不是真常之道。
第二個「名」,即「可名」,是指「可道」之名。其「名」隨「可道」所生的象而來,由實際存在的事物而起。故有物有象才有名。宇宙萬物,千門別類,千差萬別,各具特性。為了對萬物分門別類,才安名立字,以識其體,以辨其形。世間事物,凡有變易者,皆為「可名」;無變易者,皆不可名。因其有變有易,不能常存永恆,所以謂之「非常名」。萬物皆可立名,惟生萬物之大道,雖以「道」名之,總是強以其名,它畢竟無名。
第三個「名」,即「非常名」。「可名」代表著可生可滅的事物,變動不居;隨著事物的變化而變化;跟著體象之生而有,隨著物之亡而滅。故凡「可名」者,皆為「非常名」。修道人若能悟透「可名」之名,又能悟出「無名」之名,則可知世間種種名相事物,都在陰陽運化中生滅無常。故無永恆之物,亦無永恆之名。
「可名」與「非常名」之意,即佛家所言的「萬事皆空」。既明此理,何須執著假幻的名相而自迷?人世間名利二事,不宜貪求,貪者必招禍患。今人都在爭求自己的「知名度」,卻不知「名」是社會的公器。孟子曰:「有天爵者,有人爵者。」天爵就是名氣。無論何種「名」,名太高了,樹大招風,名不符實,都會產生很大的負面影響。古人雲:「譽滿天下,謗亦隨之」;「一家飽暖千家怨,半世功名百世愆(qiān)」,都是講的這個道理。佛家勸人放棄名利,老子教人「少私寡慾」,皆是修道的基本原則。
道因名而存,名因道而立;道因名而不可,名因道而無不可。道無所不包,但需用名以狀
【道】指形而下萬物的形而上體性,又稱為【朴】。這里的「萬物」涵蓋所有物質和意識。
【名】是對形而下萬物的識別界定,又稱為【器】。
誠如《易經~系辭》所雲: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此名不應斷為「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秦漢以後逐漸向復合詞發展,
自甲骨文始,到魏晉南北朝前期,中國上古語言以單音詞為主,主要的概念往往一字概括,中國的每個漢字都有一個獨立的且不同的意思,如「道、皇、帝、王、霸、名、法、兵、儒、有、無」等等。任何近義字,意思也還是有明確差別的,詞和片語是較少存在的,即使有,也是一串或動賓或主謂的字組合而成的。可以這么說,我們祖先在遣詞用字上是異常嚴謹的,嚴謹到一串文字中,任何一個字都是不可替換的,這一點上與法語很象,試想一下如果這一情形一直延續至今,那麼世界范圍內簽訂合同恐怕就不僅僅是以法文做標准版,還會有一份漢文版的了……
然而這一情形在佛教傳入中國後改變,尤其是廣泛地譯介佛典,使得來自古印度的梵文或巴利文,向漢語第一次大規模地輸入,它們幾乎佔了漢語史上外來語的百分之九十以上,漢語雙音詞、多音詞也多是在此成形,成為漢語的常用詞,如實際、唯心、正宗、思議、懺悔、因緣、真諦、法門、世界、覺悟、剎那、正當、本峰、煩惱、出現、出息、方便、相對、絕對、知識、大千世界、本來無事等。在梵語中,習慣用雙音節片語表意,在翻譯佛經時,僧人們最初開始使用兩個相近意思的字合成雙音節片語,當然,這也可以理解為僧人們只能模糊知道佛經的意思,而無法在將梵語中的一個詞轉換為漢語時做極其精確地定位,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接近印度語雙音節發音的習慣。比如池與塘,休與息,因為雙音詞的產生而模糊了其本來意義。
所以不可為「無名」、「有名」 為意,後面的「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也是同理。不能斷句為「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處本意為論述「有」、「無」 ,有無皆為名,不屬於「道」的本體論、源起論,本體只有「道」,「有無」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個過程的一種表現形式,是「德」的范圍,是萬物生滅、功能轉化的層次的探討,將「有無」理解為就是本源的本體論,就將道學滑入了錯誤的泥潭,莊子、王弼是這種錯誤理解的典型代表,也是道學在哲學領域中招來質疑批駁的一個主要受攻擊點。
「有無」的理解有兩個層次的理解。
一是萬物在「器」的層次上,「有無」的不同功用,也就是在「具體的德」中的不同構成,「有」構成了器具的結構,如瓷土可以做成勺子、碗等不同的形狀;而「無」則是形成了器具的功能,也就是勺子或碗的「中空」部分,形成了勺子或碗的不同用處。就是「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有」的形式破壞了,「無」的功能也就破壞了。
二是物質世界形成過程的問題,這里的「有無」是「隱顯」的關系,顯性的前景主體源於隱性的背景環境的襯托,舞者需要舞台,黑字需要白紙,萬事萬物都是相互映襯依靠,互為條件背景,又各自為主,這就是隱與顯。而「隱顯」都是源於「道」,所以「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既「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對立的概念相互轉化才是宇宙永恆的運動,「是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
簡單的理解,所謂「無」就是沒有或不存在的意思,表示道的本體虛空無物,無物可見,無形無象,無聲無色;所謂「有 」就是存在的意思,表示道有著孕育生化萬物的能力,是萬物的源頭與歸宿。
「無」,是指太極未分,陰陽未判之前,無形無象的無極混元狀態。因為大道本體未動,無形無象,故名「無」。天地本無名,有了上下左右四方之形象,才有其名。天地生在大道之後,所以無是「天地之始」。
所謂「天地之始」,就是天地未生前的無極狀態。這種元炁初動之態,在陰陽則為氤氳(yīnyūn煙氣、煙雲彌漫的樣子;氣或光混合動盪的樣子)之交;在天地則為一陽之初;在日月則為晦朔(晦,月盡也,陰歷每月的最後一天。朔:月一日始蘇也,陰歷月初的一天。)之時;在四季則為冬春之間;在晝夜則為亥子之時;在人心就是喜怒哀樂未發之中。人心處於寂然不動之地,也可以稱為人心中的「無名天地之始」。太上慈悲渡世,廣為說法。在鴻蒙未兆之先,一炁未動之前,原是混混沌沌,渾然一團,無半點形跡可見,故曰「無名」。
雖名無,而天地人萬物皆孕育其中,只是尚未成象而已。有如人在父母未生前的原始之初,此即是「無,名天地之始」的無極狀態。待到靜之已久,氣機一動,氤氤氳氳(yīnyūn),生育天地萬物,才有可名;一片太和元炁,流行宇宙,養育群生,就是「有,名萬物之母」。始者,天地未開之前,一團元炁相抱,好似雞蛋的白黃相抱一般;母者,天地開辟以後,化生養育萬物,生生不息,關愛備至,如母之養子一般慈心。此名為「萬物之母」。
修真人下手之初,唯清凈身心,去妄存真,念慮俱滅,一心不動,抱元守一。神神相照,息息常歸,順其一往一來,神炁相凝,打成一片。於是混混沌沌,不起一念;恍恍惚惚,入於無有之鄉。渾然無人無我,無天無地無萬物;而又非昏聵(kuì),不丟真我。於此無知無覺之際,忽然一覺而生,此即是我太極的開基,我本來真性之覺。
修真就是為了回歸人心中「無名之始」、「天地之始」的先天之地。一切有名有象者,皆屬於後天,變滅無常,非真道之常也。大道既無名,又何言「有名,萬物之母」?有道即有理,有理即有天地萬物。大道以無極生太極,以無而生有,以一而生萬物。萬物皆從無極而生,所以無為有之母,有又為萬物之母。天地從道而生,萬物自道而成,故道又為天地萬物之母,皆是自然無為之妙。修道之人,若能知此有之母,便知萬物雖各具一性,實同於一無;雖各具其名,實本於無名也。
【故恆無,欲以觀其妙;恆有,欲以觀其徼(jiào)】
有一首疑似倉央嘉措的詩中有一句話:靜時修止動修觀。
故常無 (靜時修止) 欲 以觀其妙 ;常有 (動時修觀) 欲 以觀其徼。
當任何境界來的時候,你一直保持不動,這種修法就是修止。如果任何境界來的時候,你的心念隨著它去,並且看清它的真相,但不被它迷惑,這就是修觀。因此,修止的人,要避開動亂的境界;修觀的人,他不怕任何境界;這就是修止和修觀的差別。
「止、即停止,停心止妄,降伏煩惱;「觀」即觀達,觀察妄惑,達到覺悟。「止觀」即「定慧」。唯「止」能「觀」,唯「觀」能「止」。二者相輔相成,對立統一。
止,又可為內觀或 內觀 。「內觀」,意思是如其本然地觀察事物。最早見於《 列子 ·仲尼》: 「務外游者不知務內觀,外游者求備於物,內觀者取足於身。」指內觀體道。徹底根除內心所有不凈雜染,達到究竟解脫和最崇高的快樂。它的宗旨不是純粹治療身體上的疾病,而是從根本上治癒人類的痛苦。
內觀是通過自我觀察來達到自我轉化的方法。它專注在身與心之間的密切關聯,此身與心之間的密切關聯可以通過經過訓練的專注力直接體驗到,專注在那促成生命體、那持續不斷地聯系及影響心之流的身體上的感受。也就是這種以觀察為基礎,深入身和心共同的根源處的自我探索旅程,得以消融心的不凈雜染,結果獲得一顆平衡的心,充滿著愛與慈悲。
觀,又可為外止,《易經》說:「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這種俯仰往還,遠近取與,是中國哲人的觀照法,也是詩人的觀照法,而這種觀照法表現在我們的詩中畫中,構成了我們詩畫的空間的特質。這種「觀」不只是仰觀俯察。張法認為「游目」有兩個層次:首先表現為游動的視角。《畫山水序》有雲:「身所盤桓,目所綢繆,以形寫形,以色貌色也。」這就是一種流盼的眼光,而不是不站在定點透視的立場。
這種「觀」不只是仰觀俯察。張法認為「游目」有兩個層次:首先表現為游動的視角。《畫山水序》有雲:「身所盤桓,目所綢繆,以形寫形,以色貌色也。」這就是一種流盼的眼光,而不是不站在定點透視的立場。這種觀照之法,構成中國文化中空間意識的特質。古人所欲表現的不只是一個建築意味的空間的「宇」,而同時須具有音樂意味的時間節奏的「宙」,一個充滿音樂情趣的時空合一體。中國詩中所常用的字眼如盤盤桓、周旋、徘徊、流連,哲學書如《易經》所常用的如往復、來回、周而復始、無往無復,正描出中國人的空間意識。這種思維方式與認識觀特別強調了人的主觀能動作用,充分體現了中華民族傳統式的理想認識觀,也突出了中國文化強調主觀意識的特性。這種「特性」是孕育「創造」性的先決條件。中國文化的「寫意」式「虛、靈」的空間造型觀正是依此而創立的。
有我之境,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無我之境,以物觀物,故不知何者為我,何者為物。
因為我是學畫畫的 用到繪畫里比喻大概就是,畫一幅畫,例如【一組靜物 】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就像畫畫之前要觀察整體,首先要忽略掉【靜物物體本身】,心中將其置於【無】的境地整體觀察,才能結合【靜物】和【周邊環境】為【一體】,才能觀察到所謂心中想要描繪的整體的融洽微妙之意,才能使畫【構圖能達到和諧】。
「常有欲,以觀其徼」大概就像起筆要畫【靜物】本身,需要退出大壞境將其【獨立】,心中將其置於【有】的境地,我們將要畫的景物稱之為【陽形】,除主要物體外背景稱之為【陰形】,因為將【靜物獨立】,所以才能觀察到【徼】,觀察到【陰形與陽形的邊界】,從而才能能勾畫出想畫的物體。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妙」:即要也。要,即一也、道也。「欲」:即、將之意。是言人能常無慾念,先天體性不被後天情慾耗損,處於至清至靜、寂然不動的常無欲之中,即可在杳冥中洞察萬物造化的至微至妙之機,可見至道生生不息之妙。無欲無念神清靜,有欲有念神昏沉。此即前輩所說的「心死神活」之理。
真常之妙,表現在「無中而生有」。此「有」無窮無盡,奇妙無比。修真人果能處於常無、常空之境,即可會心於此妙;亦可知「常無」是天地無名之始,是衍生妙有之源泉。
「常有」者,即有形有物的可見世界。「徼」音校。「徼」即竅,意即微妙之機;亦可引伸為事物未成前的界域、端倪、徵兆。「常有欲以觀其徼」,此是太上聖祖示誡世人,要在常有的世界中,觀世俗萬物萬事的歸宿趨勢;觀事物的生生息息,及其發生、發展與終結,以明大道之妙。天下事物的演生規律,皆是隱動在先,陽隨其後。隱雖潛在無中,但卻有據;顯雖從隱而出,出則有竅。隱顯互變,變中有妙,此妙即是竅道。人果能在常態的「常有」中,洞見隱微之徼,把握住事物發展的規律,便可知「有名萬物母」的真諦。
自古仙佛聖真,無不由此竅妙之動而成。無以觀妙,有以導觀竅,兩者一動一靜,互為其根,互為依存,皆是修真者必須掌握的執兩用中原則,皆是用中之道。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此兩者」,是指「常無」與「常有」。「有」與「無」名雖不同,但都是從「無極」中所出,故曰「同出」。稱「無」為「無名」,是說萬物尚未成形,無有名相,僅是一炁的混沌狀態,故曰「無名」。萬物之形色俱全,有象有形,故稱為「有名」。此即是「同出而異名」之義。
所謂「同謂之玄」,「玄」即天,即自然。張衡在《太平御覽》中說:「玄者,形而上之炁,無形無象,大道本作於太始,莫之能先;包含道德,構掩乾坤;作於太氣,稟受無窮」。由此可知,「玄」者,就是大道自然的變化莫測,不可捕捉,無端倪,無形象,無言說;至靜至明,至圓至活,至顯至露,至真至常;渾化無端,妙用無方。所以謂之「玄」。
「玄」者,深遠之謂也。修真者當從無欲有欲、觀宏觀妙處下手。雖然無與有、妙與竅,無非是陰靜陽動,一炁分為陰陽二氣,二氣又歸一炁而已。以其靜久而動,無中生有,名為一陽生、活子時;以其動極復靜,有又返無,名曰復命歸根。皆是太極一炁陰陽的變化。兩者雖名不同,但實際上同出於一源。太上稱此為之「玄」。這是第一個玄。
學者欲得玄道,必須靜之又靜,定而又定,心中渾然無事,是為「無欲觀妙」。這是又是一個「玄」。及至氣機一動,雖有知,但又不生一知之見;雖有動,卻又沒有一動之想。只有一心,沒有二念,是為「有欲觀竅」。這是第二個「玄」。
至於「玄之又玄」,實為歸根之所,眾妙之門。「玄」者,天也。天道陰陽二氣運化萬物,生生滅滅,輪轉不息。天中又有天,天上還有天,三千個大千世界,無窮無盡,無邊無際。天受宇宙本源之炁的厚薄不同,故天的層次各有不同。清輕者在上,重濁者在下。陰陽之氣的質與量不同,變化之深奧亦各異。
無極生太極,宇宙間之萬有,皆生於無,皆來自宇宙本源。所謂「又玄」,即極之又極,微之又微,真之又真,隱之又隱,深之又深,遠之又遠之義也。聖人觀無而識玄之妙,觀有而識玄之真;觀有與無之同,而愈能識玄之變化無窮。這種「又玄」,在太虛,為太虛之妙;在天地,為天地之妙;在萬物,為萬物之妙。一切有形無形,有色無色,莫不出自宇宙核心這個大本源。這就是「玄之又玄」、「眾妙之門」之義。
【本章說解】
《道德經》旨在論道德。何為道德?無極而太極,自然無為之實理,謂之道;造道實有而得於己,謂之德。「經」者,道之路也,真常不易謂之經。道生天、生地、生人、生萬物,是宇宙萬物之總樞,是修身治國平天下之總要。自古以來,仙佛聖真,無不是從觀徼觀妙處下手,而成就大道的。但世俗之人,智見梗塞,心識蒙昧,不能修心立德而進道,所以難知道之竅妙。
「道」,實為陰陽未判之前的混元無極。是宇宙之起源,天地之本始,萬物之根蒂,造化萬物之樞機。它無形無象,無色無臭,無所不在,無所不有,充塞宇宙,遍滿十方,不增不減,不色不空,永恆常存。太上在《清靜經》中曰:「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
聖祖老子的《道德經》,內容博大精深,包羅萬象,是哲學思想的基石和總綱。其理可以概括為兩個字,即「道」和「德」,最後又歸結為一個「道」字。「道德」二字,是對自然界最本質、最高境界的高度概括,是對天下萬類萬物理性的高度濃縮。
所謂「德」,就是唯道是從。道是德之體,德是道之用。天之道即人之道,天下萬物,世間萬事,皆是道的體現,德又是道性的外在表現。天地人萬物,皆載有道之德性,有德則生,無德則亡,這是自然界永恆的法則。失道而後德。人失去道性,或道性不全,才來到這個三維空間,才需要積累德行,以彌補道性之不足,這就是修德證道之真意。世人不明大道自然規律,故需要修心補德。德滿道自圓,即可返歸道鄉。
德是進道的階梯。未得道前,方需修德。德有五要,即仁義禮智信。五德是人格化的體現,是做人的基本准則。五德全備,則德合於道,身心才能歸於無為先天,萬事才能合乎自然。德化道中,無為而無不為也。
道的體性有十大特徵:即虛無、自然、純粹、樸素、簡單、平易、清靜、無為、柔弱、不爭。道本先天,無法言說,後天文字語言終難盡意。道之十大特徵,體現於人就是上德。上德是道的人格化和倫理化。道體現於人謂之德,顯態為之德,隱態為之道。人的後天世界觀,只有改造修證到符合大道的自然特性,方可謂之合道。
修真證道,下手工夫就在玄關一竅。太上在首章就將無名有名、觀竅觀妙指出來。此竅不在別處,就在一個「心」字中。人身雖有許多關竅,需要經過修煉打通,與天體自然溝通,以彌補體內真炁之損耗,再造性命,終而復歸為乾健之體。但百竅千竅,總攬於心,心通則百通,心明則萬明。故修道之要全在於心,全在於觀心得道,除觀此心、修此心、證此心以外,別無它途。
本章開頭四句,是說大道的本源(核心),無形無狀,不可思議,難以窮究。在天地未開之初,混混沌沌,沒有端倪可見;此種境界在人心,就是致虛守靜時的無為狀態。大道元始一炁分判,天地開辟;在人就是靜極而動,一覺而醒,真炁已動,此即是煉丹育神之機。這種轉瞬之變,非有智珠慧劍,不能得也。其要在於:一覺起處為玄牝,這是人體內天地開辟之端。此覺不是後天欲心妄念,而是在人心全無,靜極之後的一種先天真性的閃露。自古仙佛聖真,無不是從此一覺而動之機所造成。
在修心問題上,在世界觀與認識論上,在心的境界上,要跨越一大步,才能進入修道的實質階段。不在心上下功夫,即使理論上可以口若懸河,長篇大論;即使具有許多功能,有很高的神通。若離開修心這個根本,終而難達真境。
首先應知何為心?對於不知此「心」深刻內涵的常人而言,似乎就是「唯心論」。這是莫大的誤解。僅僅觀肉心,觀主觀意識之心,是永遠無法得道的;不僅不能得道,就是識道、有道、證道也無法實現。大道靠自悟,也要靠心傳,無法用語言文字准確地表達清楚。我們祖先中的成道者,慈憫後代,不得已而用文字表達大道真理。由於顯態文字對表述大道的局限性,因此只能採用喻示法,借用世人所熟知的事物,以小喻大,以高喻低……使尚未得道者得到啟示,具有感性認識,使其逐漸認知,並進而修證實踐大道。
「有無」的理解有兩個層次的理解。一是物質世界的本原形成過程的問題,也就是「基本元素」的產生過程,這里的「有無」是「隱顯」的關系,顯性的物質來源於隱性的元素,而「隱顯」都是源於「道」。既「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二是萬物在「器」的層次上,「有無」的不同功用,也就是在「具體的德」中的不同構成,「有」構成了器具的結構,如瓷土可以做成勺子、碗等不同的形狀;而「無」則是形成了器具的功能,也就是勺子或碗的「中空」部分,形成了勺子或碗的不同用處。就是「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有」的形式破壞了,「無」的功能也就破壞了。因此,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所以,有無相生而為眾妙之門。
有我之境,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無我之境,以物觀物,故不知何者為我,何者為物。
㈤ 《道德經》:水上善如母愛,利萬物而不爭,人心向善自具水德
利萬物而不爭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 這句話可以說是《道德經》的重點,老子常以天道喻人之道,天道高妙,深不可識,理解起來有困難,難以領悟其精髓。而這一章,老子不用天道做引言,他說水之德,近乎是和道之德一致的。
最好的品德,最美的善,就像水,利萬物而不爭,潤物細無聲。
水最能滋養潤澤萬物,而不爭功。 人間最偉大的愛就是母愛與父愛,他們對子女愛最無私,只會付出從來不求回報。所以爸爸媽媽,也有上善之德。
人人皆有父母,人人皆為父母,人心皆有水之德,只是我們內心本就具備的德,因地因人因事,被遮掩了。
反觀己心,為道者日損,損去的是那心上浮塵,時常擦拭心上灰塵,心自然明亮清澈,德性顯則智慧增,智慧增則行事有道,諸事自然順通。
水處眾人之所惡,眾人都想身在高處,以俯視的目光,填滿自己需要被仰望被需要的心。
水之性恰恰相反,流向低處,在流淌的路上,把坑坑窪窪都填滿,才繼續前進。人不喜歡卑下,而水樂處於卑下。
這個道理用在生活里,就是講人心寬容,即使有道理,也不爭,用時間來說話,只管默默努力,不與人生沒意義的氣。
爭贏又能如何,爭輸又如何,人終究是靠實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當下的對錯輸贏不足以對人生的慢慢旅途,起些許漣漪。
所以說,「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這句話可以做為老子說道性,喻人之道的點睛之筆。悟通這句話,足以修身,處世。
有的人拋開了聰明,擁有了智慧,不與人爭,反而具備了上善若水的道性。
老子是慈悲的,一面講解宇宙天地的運行規律,探討事物的本質。
一面又循循善誘,告訴人們如何趨利避害,怎麼做一個真正幸福的人。
水有七善
(1) 居善地 ,安靜,安全無事之地。如果地勢險峻,豈能稱善。所以水之性,去上就下,險而不居。
水散而成氣,直上雲端。水凝而為液,順下而入湖海。人心氣須有水汽上升之勢,要有奮進努力的心氣。人身段要柔,放的下自己,取水順流而下,順勢而為。
(2) 心善淵 ,淵為深解,人心要有深度,像深淵一樣,換句話說,心不要淺薄,要深沉大度,豁達,有容乃大。
(3) 與善仁 ,水利萬物而不爭,這是水德,人應該以水為師,有為而不爭的品德,是你的,是因為你努力,機緣恰逢其會,所以是你的。不是你的,強爭有何意義,俗話也講,強扭的瓜不甜,能做到,為而不爭,人生將會少無數煩惱。
(4) 言善信 ,水不言,而信守承諾。該漲潮必然漲潮,聽聞潮聲,潮水必然應聲而至。人自當如此,言之有信,行必有果。
(5) 政善治 ,水以萬物為政,水升騰則化為雨露,降之則為江海,生生不息,德潤萬物。
(6) 事善能 ,水的用途,妙用無窮,水是生命的保障,假如沒有水,其結果可以想像。人當學水之能,能柔能強,能方能圓。
能屈能伸,因其能,所以才有無窮之妙,人也當如此,不執著拘泥,心神活潑,應事接物,從善如流。
(7) 動善時 ,水之為物,不逆人事,不違背天時,人應該得時而動,時來天地皆同力,得時也是講究順勢而為的道理。
冬天不能種地,春天才能播種,讀完小學才能上初中,這都是人間規律之順序一說,凡事都有節奏和順序,這就是所謂得時,該做什麼心中有數,自然做事能事半功倍。
如果明白了水的七善,人能擇善而從,從善如流,那還有什麼好爭,不爭是源於智慧。
有了智慧自然憂慮就少了,離苦而得樂,苦與樂在一念之間。 智慧不會突然降臨,人的成長也,不可能一蹴而就,人生確是一場修行。
自然界的萬物中,老子最愛莫過於水,認為水之德可以近乎道。因為「道」虛空沒有形象,恍恍惚惚,所以老子只能描述道的作用,對其形態只能道可道,而非常道。
與世人言講道性,須有一個直觀的參照,才能更方便理解,水是日常所見,親身接觸的事物,觀其性狀,查其用途,運動規律,以此感悟,繼而深悟「道性」,近取其物,遠取其象,感而遂通。
㈥ 老子《道德經》中的「上善若水」到底在表達什麼看過才知道
水是萬物之源,它滋養世間萬物,無孔不入,從不與世間萬物相爭。老子在《道德經》中說「上善若水」想表達的就是人應該像水一樣心懷天下,但要學會恩澤萬物而不計名利,要擁有一個廣大的胸襟與包容萬物的氣度 。水至善至柔,剛柔並濟,水靜時清澈無波瀾如明鏡般透明無暇,動時則洶涌彭拜,波濤洶涌。
滴水石穿絕非一朝一夕,這是一種堅持,也是一種信念。世上最柔軟的東西莫過於水,它是源源不斷的,它是無處不在的。它的存在就是要教會世人為人處世的,它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存在,是不可缺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