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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動法創新

發布時間: 2024-05-16 10:59:51

❶ 在新的勞動法下,如何制度企業的規章制度

首先一定要明確抄的是,企業規章制度的制定必須要合法,在勞動法的范圍內制定。
新勞動法規章制度是為了保護勞動者的合法權益,調整勞動關系,建立和維護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勞動制度,促進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分別針對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內的企業、個體經濟組織和與之形成勞動關系的勞動者,以及國家機關、事業組織、社會團體和與之建立勞動合同關系的勞動者。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
第一條為了保護勞動者的合法權益,調整勞動關系,建立和維護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勞動制度,促進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根據憲法,制定本法。
第二條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內的企業、個體經濟組織(以下統稱用人單位)和與之形成勞動關系的勞動者,適用本法。
國家機關、事業組織、社會團體和與之建立勞動合同關系的勞動者,依照本法執行。

❷ 勞動標準的實施現狀

1994年7月5日我國第八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八次會議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以下簡稱《勞動法》),這部調整勞動關系的基本法的一個制度創新亮點就在於首次對我國勞動基準作了相應規定。應該說,這部《勞動法》順應了當時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軌時期勞動用工制度改革的需要,為全面施行勞動合同制度提供了法律依據,並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但是該法實施以來的十多年正是我國政治、經濟、社會全面發展和深刻變化的十多年,同時,各種社會深層次矛盾也逐步暴露出來,囿於當時立法者觀念的局限和立法技術的落後, 1994年通過的這部《勞動法》逐步顯現其隱含著的許多計劃經濟舊體制的殘留物。以市場經濟為價值取向的深層次改革日益觸動了以往的固有勞動關系基石,引起了不同利益群體的矛盾沖突,原先實際存在的勞動基準在實踐中顯得捉襟見肘、窮於應對。隨著國有企業改革的深入進行,中小企業的蓬勃發展,外資企業的大量進入,我國的勞動關系已經日趨多樣化和復雜化。而現有勞動基準在實施中明顯處於人們普遍不滿的困境,其後果則直接影響了當前勞動關系的和諧發展。 可以先看一下我國勞動基準實施的狀況。我們可以從工資、工時和勞動安全和健康等三個最核心的勞動基準執行情況的統計或報告的數據中窺見一斑:在2005年召開的十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九次會議上,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何魯麗作了《全國人大常委會執法檢查組關於檢查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實施情況的報告》(以下簡稱「報告」),「報告」指出:據檢查組問卷調查,在近一年中,有7. 8%的員工被拖欠過工資,工資平均被拖欠3·2個月,人均被拖欠金額2184元;問題嚴重的省有16·1%的職工被拖欠過工資。「報告」還顯示,一些國有困難企業拖欠職工工資問題仍未得到根本解決。建築企業和勞動密集型加工製造、餐飲服務企業拖欠職工工資問題還很突出,有的企業前清後欠,有的企業主甚至把欠薪當作謀利手段,拖欠後惡意逃匿。在工時方面,據上海市松江區勞動局統計,在近5年的勞動監察案件中有40%以上的企業未能遵守勞動法規定的加班時間。據中國財貿輕紡煙草工會對浙江、江蘇、河北等5省紡織產業的一份調查顯示,農民工日工作時間一般都在12小時,月平均工作時間為306小時,超時勞動達139小時,是法律允許加班最高時限36小時的3·86倍。與此同時,我國生產安全事故,特別是工礦災難事故不斷,據《南方周末》報道,我國煤的產量佔世界煤產量的五分之一,但我國煤礦工人的死亡人數佔全世界煤礦工人死亡人數的五分之三……。

❸ 勞動法的發展規律及趨勢

「勞動者」是勞動法上最重要的概念之一,屬於同「勞動關系」、「勞動權」處於同位次的基本概念,這些詞彙都可成為詮釋勞動法學的關鍵詞。「勞動者」在勞動法上的整合作用甚至達到可以為勞動法正名的程度,即勞動法應稱為「勞工法」{1}更為體貼,目前大陸學者雖無「勞動者法」之提法,但是勞動者法之文義妥當性足見「勞動者」之於勞動法之意義。然而,「勞動者」作為法律術語在勞動法上的嚴肅性與學術性又顯然不夠。一方面,「勞動者」替代稱謂甚多,「既有個別意義上之稱謂,如受僱人、雇員等,也有團體意義或總括范疇之稱謂,如勞工、僱工、員工等。」{2}不同的稱謂在社會生活中被賦予特定的傾向性含義,更如「白領」、「藍領」、「打工的」等等均可指代勞動者。另一方面,勞工立法之初,並未有塑造「勞動者」概念之制度環境,乃至今日作為確定性概念的「勞動者」仍未成熟,{3}如德國法之通說認為,「『勞工』此一觀念,並非是一概念(Begriff)、而是類型(Typus),其范圍無法一次、抽象地加以界定。」{4}可認為,一個高度抽象的勞動者概念絕非勞動法之所需。既如此,何來「論勞動法上的勞動者」呢?

「論勞動法上的勞動者」有著其特定的語境,這是和僱傭社會、勞動立法密切聯系在一起的。在僱傭社會中,勞動者概念已非語感上的工廠勞動者,並呈多樣性發展,勞動者的傳統界限開始模糊,勞動立法中的勞動者概念遭遇兩個問題:一是與經營者的區分,這是企業組織內的層次界限問題;一是與企業有獨立合同關系的個人事業者的區分,這是企業組織內外界限問題。{5}這兩個問題是勞動法上的普遍性問題,不僅屬於勞動法長期以來的歷史問題,而且是大陸法國家和英美法國家共有的現實問題。而且隨著勞動立法的發達與整合,塑造勞動者概念之意識越來越必要、越來越強烈。現實中,傳統僱傭形態受到極大挑戰,越來越多的勞動者被非勞動者化處理,誰是勞動者,誰不是勞動者,在社會生活中變得撲朔迷離。如美國勞工部勞工數據局統計,2001年的不穩定勞動者(contingent worker)的人數和比例較1995年有所下降,而究其原因在於不穩定勞動者概念的不確定,實際上,2001年關於可選擇的勞動力(alternativework force)統計的比例和數量是遠遠超過不穩定勞動者數量的,而可選擇的勞動力包括了獨立合同人(independent contractors)、電傳工(on-call workers)、臨時工(temporary workers)和合同工(contract workers)。{6}在面對勞動者非勞動者化處理時,中外勞動法學者均表現出極大的擔憂,有觀點認為,長此以往,不出50年,不會再有雇員。{7}塑造勞動法上的勞動者已經刻不容緩。而就勞動法之適用而言,在越來越多的法律法規中,傳統術語「雇員」(employee)被「勞動者」(worker)所替代,在英國,用這種替代來擴張法律所保護的僱傭關系。{8}在日本,則強調勞動基準法、工會法、勞動保險和社會保險上不同的勞動者范圍,{9}在我國則更多糾結於「勞動關系」與「勞務關系」的區分。這些看似相差較大的問題,實質上均屬於「勞動法上的勞動者」問題,即以界定勞動法上的勞動者為目的,塑造勞動法上的勞動者理論。下文著眼於勞動者身份,統攝勞動關系和勞動合同的研究視角,並秉持為特有的路徑選擇和觀念取向,以塑造我國勞動法上的勞動者理論和制度。

一、我國勞動法上的勞動者

(一)計劃體制下的勞動者

計劃經濟體制下仍然存有勞動制度,{10}盡管那些制度逐漸變遷而逐漸淡出現行勞動法的視野,但是它對我國現行的勞動法制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有必要在現行勞動法視野中單獨梳理一下計劃體制下的勞動者。計劃經濟體制下大量的勞動政策中塑造了以工廠職工為核心的泛勞動者觀念。

1.勞動法上的「勞動關系」

確定勞動關系與界定勞動者往往是同一個問題,勞動法上的「勞動關系」則是勞動法的調整對象之范疇。計劃體制下,勞動法上的勞動關系有兩個特點:一是強調勞動關系的意識形態色彩,認為,「在我國,勞動關系的性質和資本主義社會的僱傭勞動關系的性質是根本不同的。……它的已變成為不受剝削的勞動者之間同志合作和社會主義互相的關系。」{11}二是強調勞動關系的普遍性,認為,「我國勞動法在適用范圍上不僅應該調整全民所有制單位和城鎮集體所有制單位的勞動關系,也應該調整農村人民公社的勞動關系;在城鎮,不僅應該調整全民與集體單位的勞動關系,也應該調整個體勞動者及其按照法律規定范圍內招用助手或學徒之間的勞動關系;在全民所有制單位和城鎮集體所有制單位,不僅應該包括長期工作者,也應該包括短期工作者。」{12}由此,新中國最初形成的「勞動關系」概念以排斥「僱傭」為前提,引入「單位」觀念,客觀上催生了後來的「個體工商戶」的單位地位,也影響了後來以單位為標准對勞動關系進行立法的模式。

2.勞動法上的勞動者:以制度化的「工人」為核心

勞動法上的勞動者有泛化的取向,其基調是,「正確地劃定勞動者的范圍不只是對於研究勞動法的對象,進行勞動立法,以及做好各項勞動工作有著重要的意義,而且關繫到壯大革命隊伍,鞏固無產階級專政這樣一個根本性質的問題。」{13}國家構建了以制度化的「工人」為核心的勞動者范疇,在觀念上將「農民」、「幹部」邊緣化。在該制度體系中既有類似出生意義上的身份識別,如工人、農民、幹部,也有管理意義上的身份識別,如編制內與編制外、固定與臨時等等。其中,區分工人與幹部的意義主要在企業內部,體現為不同編制;區分固定工與臨時工的意義主要在企業內外,體現為編制的有無。

(1)工人與幹部

幹部制度是我國人事制度中的重要制度,傳統上歸口人事行政部門管理。在政企不分的背景下,企業按照行政體制在內部按照工人與幹部的區分進行分別管理。在企業內部,既有直接生產人員,也有非直接生產人員,還有無法歸類的其他人員,並進一步細化為工人、學徒,行政管理人員、服務人員,農副業生產人員、長期學習人員、長期病和傷病人員、列為編外的年老體弱人員、下放與支援農村公社仍由原單位支付工資的人員、支援國外的人員。{14}這樣的分類並不會出現工人與幹部身份上的模糊,分類中的「工人」比制度上的工人范圍要小,其中非直接生產人員有部分認定為「職員」、部分認定為「幹部」。其中工人與職員統稱為職工,職工與幹部的區分則以不同的人事編制來區分。在企業中,賦予管理人員、技術人員以一定的行政級別,相應地按照幹部進行管理。

(2)固定工與臨時工(合同工)、民工

典型的「工人」又稱為「正式工」、「固定工」,是與特殊類型的工人相對而言的,其特徵一如現行法中的基層公務員,按編制進行管理,並可轉干(轉換身份為幹部)。同時,固定工之外還有臨時工(合同工)、民工。一般,臨時工(合同工)是沒有編制的固定工,原則不得轉為編制內,更無轉乾的可能。民工則屬於工業使用農村勞動力,其身份定為農民,是名副其實的臨時工,而即便在「臨時」期間的民工,在制度上也有很大區別。

追溯計劃體制下的靈活用工,很容易梳理出從「臨時工」到「合同工」的稱謂變遷和內容變化,也能夠看到不同於現在農民工的「亦工亦農」。{15}對臨時工(合同工)和民工進行專門的研究對於完善勞動法上的勞動者理論會有裨益。但是,由於此兩類勞動者均未在後來的勞動法中有效地銜接,成為遺憾。在此不對具體事實和理論做深入分析。

(二)市場體制下勞動法上的勞動者

從過程來看,「以統配勞動制度為基礎的用工制度改革是伴隨著我國的改革開放而逐步展開的,並反侵蝕了原有的統配勞動制度,並逐步形成了市場勞動制度,或者交易勞動制度,其最核心的思想是打破「鐵飯碗」,以合同為紐帶,以交易為特徵,使人力資源得以開發。」{16}在識別勞動者的意義上,「勞動合同」在勞動法上的顯赫地位逐步確立並理論化,而「勞動關系」在勞動法上的地位則相比較而言有弱化的傾向。{17}勞動法上的勞動者之認定不再是身份識別,而是從勞動合同切入。

1.勞動法上的「勞動合同」

勞動法上的「勞動合同」之所以具有認定勞動者之功能,是以全員勞動合同制為基礎的。「在實行全員勞動合同制的改革中,管理人員、技術人員、固定工、合同工、混崗工、臨時工、農民工等一律被稱為企業職工,消除了計劃經濟體制下的身份差別。大體而言,全員勞動合同制消除了固定工和合同工的區別、取消了幹部和工人的區別,至少,全員勞動合同制意味著再不存在固定工和合同工的稱謂了。」{18}然而,此種改革造成的直接結果是勞動關系認定上的形式主義,1994年《勞動法》規定「建立勞動關系應當訂立勞動合同」,{19}文義邏輯是,無勞動合同則無勞動關系。實踐中則出現了兩種情況:一是「認合同,不問事實」,傳統作為幹部的管理人員在改革中成為勞動法上勞動者;{20}二是「無合同,難以交代」,補充發展了事實勞動關系理論。{21} 2007年《勞動合同法》又規定,「用人單位自用工之日起即與勞動者建立勞動關系……建立勞動關系,應當訂立書面勞動合同」,{22}在捆綁勞動關系與勞動合同的同時,將確認勞動關系的標准轉化為「用工」。

2.勞動法上的勞動者:以契約化的「雇員」為核心

從全員勞動合同制到勞動合同法,在社會生活中確立了「打工」{23}的觀念,在勞動就業中塑造了新的勞動者概念,被認為屬於西方的「雇員」概念逐漸被接受,成為日常生活用語。在此背景下,勞動法上的勞動者是以契約化的「雇員」為核心的。盡管勞動法上沒有使用「雇員」的概念,但是勞動法上的勞動者概念核心已經轉移為契約化的雇員。自製度化的工人向以契約化的雇員的位移有制度切換的一面,如對已有制度下的關系進行清理而重新引入新的制度;也有制度接續的一面,傳統的工廠工人緩慢地實現身份轉化,新制度的導入得到某種修正。在此過程中,文本與現實之間出現了一些較大的背離,典型者如農民工、經理等的勞動者地位問題,此屬於比較獨立而負責的問題,在此不論。

(三)問題所在

計劃體制下形成的「勞動關系」概念並未被市場經濟下的「勞動合同」概念所替代,而且具體化為「勞動關系」與「勞務關系」的區分成為勞動司法中的重要理論。在這一變化過程中,勞動者面臨的法律體系發生了很大變化。政治意義上的強勢工人身份被淡化,法律意義上的弱勢勞動者身份開始強化。在承認用人單位和勞動者之間強弱不對等的理念下,既肯定了用人單位與勞動者之間的對抗,也催生了大量的保護勞動者的立法,保護與不保護的巨大落差使得勞動者身份顯得尤為重要。勞動法上勞動者理論的重要性和問題點便凸顯了出來。

1.制度與觀念的錯位

制度上的勞動者與社會生活中的勞動者是有出人的,或者說,制度上的「雇員」與社會生活中的「雇員」是不一致的。而這種不一致使得法律在客觀上歪曲了生活、造成了生活中勞動者的混亂。扭曲者如,認定公司經理或主管為勞動者,{24}此種做法與國際上之一般做法相去甚遠,遠未到我國台灣地區對「經理」之實質判斷的研討。混亂者如,有言,「目前,關於事業單位勞動者是否適用勞動法的問題,可能與『勞動者』概念不明確有關。」{25}再如承包人,尤其是內部承包人,{26}其承包機制沿襲為行業「慣例」,成為認定勞動關系的司法難題。

此外,農民工群體需要單獨關注,一方面,農民工群體數量龐大;另一方面,體制轉軌前後,「民工」到「農民工」稱謂變化背後存在嚴重的制度斷檔。在計劃體制下,民工就是農民,卻讓社會感知其曾經「工人」過;在市場體制下,農民工就是工人,卻讓農民工在制度上備受歧視,如此錯位,我們有理由將社會感知混亂的勞動者與制度斷檔的農民工聯系在一起,而此恰恰是我國勞動法上極為特殊的主體現象。另外,「下崗」勞動者與農民工具有類似的社會地位,其在勞動法上的主體身份也極為特殊。

2.理論的偏差與缺失

扭曲與混亂的勞動者制度與觀念促使我們反思我國的「勞動關系」理論。在理論和實務中,有時候區分「勞動關系」與「勞動法律關系」,有時候不作區分。在區分兩者的情況下,「勞動關系」特指勞動法的調整對象,這時候「勞動關系」是一個事實問題,而非法律問題,但是此時的「勞動關系」具有封疆劃界的意義,直接決定勞動法干預社會生活的范圍。闡釋「勞動關系」的意義往往在於大致劃定勞動法所面臨的社會范疇,{27}卻並不精確處理「誰是勞動者,誰不是勞動者」的問題。

從調整對象到法律關系,「勞動關系」與「勞動法律關系」則往往不作區分,「勞動關系」即勞動法律關系,至此方成為勞動理論與實務中的重要概念,並成為一大理論焦點。勞動關系理論的焦點在於區分,而極少類型化,其意義在於勞動法的可適用性判斷,也難怪「勞動關系」置換了「勞動法律關系」的概念。於是,有了勞動關系與勞務關系的區分,有了事實勞動關系理論,有了勞動關系的灰色地位,也有將僱傭關系糾纏進來的理論。{28}然而,無論理論如何,勞動法實務受到了混同「勞動關系」與「勞動法律關系」的影響,確立了以「勞動關系」為基礎進行取捨的觀念,屬於勞動關系,則為勞動法上的問題;不屬於勞動關系,則非勞動法上的問題。進而,勞動法上的勞動者問題轉化為勞動法上的勞動關系問題,勞務關系中無勞動者,事實勞動關系成為勞動者范圍之有限的補充。

勞動關系理論之於勞動法上的勞動者而言,有作繭自縛之後果,特別是「勞務關系」概念出現後使得勞動關系理論走向歧途。在一篇較早的來自高級人民法院的文章可能感知到了「勞務關系」概念之本質,「現實生活中,有的勞動關系因為勞動者的身份有特殊性而變得較難確定。不少同志對這種由特定勞動者在勞動過程中形成的社會關系,提出了與勞動關系僅一字之差的名稱—勞務關系,……認為,勞務關系不屬於勞動關系,不宜由勞動法調整,對此,筆者不敢苟同。」{29}該文的分析思路是沿著合同效力理論來展開,在筆者看來,此種思路較「調整對象」思路要科學的多,把勞動關系問題還原為勞動法律關系問題,並直指勞動合同之效力問題,具有區分勞動合同理論與勞動者理論之意義;同時該文沒有展開分析卻開篇提到的「勞動者的身份有特殊性而變得較難確定」實為通向勞動法上勞動者理論之亮點,此在當下我國勞動法學理論研究中仍然沒有深入展開,相應地司法實務也缺乏勞動法上勞動者理論之支持。

相較而言,計劃體制下以「工人」為核心的勞動制度與政策雖無法治觀念,卻有一套勞動者理論,雖然勞動關系泛化,但是以編制為基礎的用人制度不會發生勞動者身份上的認知混亂。而市場體制下以「雇員」為核心的制度客觀上有嚴重的書面合同傾向,書面合同之表述對於作為事實的勞動關系認定極為重要,從法理邏輯來看,有因果顛倒之疑惑。從計劃體制到市場體制,勞動法的制度內容重置,勞動法的主體理論缺失,作為勞動法上勞動者理論之重要語境的「從屬性」遠未植入司法。

二、域外勞動法上的勞動者理論

在域外勞動法上並不區分「勞動關系」與「勞務關系」,英美法系區分「雇員」(employee)和「獨立合同人」(independent contractor),大陸法系一般會區分「僱傭合同」(employmentcontract)和「勞動合同」(labor contract),而在德國法上則發展有區別於合同理論的主體理論,日本和我國台灣地區均受其影響。

(一)英美法上的雇員

英美法上的僱主雇員關系是自主僕關系發展而來的,主僕間有特定的責任與義務,並涉及一攬子社會政策,因此是否僕人關系雇員生活福祉。{30}在僱傭法上,沒有認定雇員的唯一標准,因立法目的不同而有所不同,但是在相關政府報告中有統一界定雇員之觀點,認為,傳統的主僕關系學說已經不利於勞動政策,不應在每一個勞動法律中各自界定雇員,應當有一個統一的、適用於整個勞動法的雇員概念。{31}可見,在美國法上的雇員有其本質的同一性,否則不會有統一概念之說,而理論上的最新發展則有突破傳統主僕關系學說之跡象。

從美國的判例來看,有法院認為非法僱用的未成工不適用勞動者補償,也有法院認為此中做法的結果不正義並且與公共政策相違背;有案例認為農業勞動者不是獨立合同人,應適用勞動者補償,並有案例認為上門推銷員是雇員而非獨立合同人,應受工資工時制度保護,另外,由於勞動者補償排除損害賠償,勞動者會主張獨立合同人以求得侵權賠償而非勞動者賠償救濟。{32}可見,在雇員認定之判斷上,既有合同效力之考慮,也有社會政策之考慮,可左可右之間,合同效力與社會政策均非雇員認定之一般標准;雇員與獨立合同人之區分成為超越合同效力的一般推理思路,即將工作之人做非此即彼的區分,從而在具體的案例中認定雇員。

獨立合同人(Independent Contractor)也稱為「獨立承包人」,常稱為工人,而在理論上則界定為自我僱傭的人,故非雇員,於是獨立合同人與雇員的區分至為必要,此亦是英美法上的通識知識。而此通識知識也成為英美法上的「傳統困境」,相關討論早已汗牛充棟。{33}獨立合同人與雇員的區分在英國法院經歷了控制標准、組織標准、到衡量一切有關因素的變遷,雖然合同之措辭也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卻肯定不是決定性的。{34}倘若把雇員稱為「非獨立合同人」或依附性合同人,獨立合同人與依附性合同人的區分結果不以合同為標准,服務合同與僱傭合同的形式差異不是法官判斷的依據,英國判例和美國判例均圍繞獨立合同人與依附性合同人之區分而形成了界定雇員的考慮因素,{35}界定雇員遠非傳統的控制說,客觀上雇員界定成為法官自由裁量之范疇。

然而,獨立合同人與依附性合同人界限的模糊狀態成為常態時,則有了半依附性合同人說。學術上將中間類型的勞動者設計為半依附勞動關系,審裁處也遵循同樣的邏輯,認為此雇員依附於僱主,具備雇員的特徵,只是特徵具備程度比較弱。{36}但是,深人分析半依附性合同人,這種新出現的、看起來獨立的半依附性合同人無疑就是普通雇員,他們並不獨立,簡單的合同手段並不妨礙我們的正義觀念,且回到英美法之勞動法原理上,此類半依附性合同人的自然勞動權利仍然存在。{37}在這一點兒上,詮釋雇員界定理論的社會語境在勞工聯合與集體談判意義上更為妥帖,這可能也恰恰符合以美國為代表的英美法上的僱傭法與勞動法的兩分傳統,以及勞動法上的自由精神。

(二)大陸法上的僱傭合同或勞動合同

英美法上有「服務合同」與「僱傭合同」之區分,卻並沒有概念化,其概念化對象是「雇員」與「獨立合同人」。大陸法上有概念化的「僱傭合同」或「勞動合同」。{38}我國台灣地區之立法例在民法中有「僱傭」之有名合同,另外在勞動基準法上有「勞動契約」,與法、德立法例一致,進而有「僱傭合同」與「勞動合同」之關系的研討。

勞動合同之界定在法國法上極為重要,但是勞動合同的界定並非在勞動合同與僱傭合同之間展開,而是從勞動合同界定標準的「三要素」理論展開,即提供勞動、勞動報酬和法律從屬關系。在法國法上,僱傭合同與勞動合同關系體現在歷史演變上,兩者呈現自「僱傭合同」稱謂向「勞動合同」稱謂過渡的關系,其意義在於拋棄了延承羅馬法的租賃觀念。{39}法國法上關於勞動合同之界定當然無關僱傭合同與勞動合同之區分,蓋因為勞動合同置換僱傭合同之稱謂,是一個歷史過程,而非一個現實區界。

我國台灣地區同樣有類似問題,立法上有民法與勞動基準法之規定,理論上有學者提出勞動契約與僱傭契約區別之理論,{40}然而在筆者看來,其區分的重點在於勞動契約與承攬契約的區別,而未敢對勞動契約與僱傭契約進行具體之區分,其對僱傭契約與勞動契約的關注是歷史之維度的。然而,卻不能迴避理論創新對制度解讀之影響,僱傭契約與勞動契約之關系究竟是並列式的,還是涵括式的?是不是理論上的並列與制度上的涵括存有沖突呢?我國台灣地區法學上鮮有爭論,大概因為僱傭契約作為勞動契約的上位概念是在制度中已經確定的,無需爭論。

我國同為大陸法系國家,卻並沒有在立法中確立「僱傭合同」之概念,然而這並不妨礙僱傭理論之發達和影響。有觀點認為,根據法律規定,「勞動者與企業之間有關勞動關系的協議,屬於合同法的適用范圍,合同法與勞動合同法之間,是一般法與特別法的關系。」{41}那麼,把勞動合同納入民法框架下,進一步如何處理勞動合同與僱傭合同之關系呢?同樣根據法律,在無「僱傭合同」立法的情況下,此問題並無依託。有學者認為,勞動法定位於產業僱傭關系,民法僱傭合同雖未以有名合同規定,並不否定民法之調整,強調民法與勞動法之間已經超越了一般法與特別法的局限。{42}筆者朦朧感知,范疇大小與法律適用並非絕對糾結,法律上的「僱傭合同」、「勞動合同」概念應當與社會生活中的概念保持一致,畢竟合同首先是一個事實,而後方是法律問題,而社會生活中勞動合同顯然「深陷」僱傭觀念之中。 單純從部門法區分的角度分析,當然有「民法的歸民法,勞動法的歸勞動法」這樣的答案,但是,這樣的思考卻恰恰忽略了民法和勞動法不同的規范特徵。在勞動法之前,勞務給付之上的法律屬民法范疇,僱傭與承攬等之區分並不要緊,蓋因為兩者均屬自然選擇,無法律上之利害;在勞動法之下,勞務給付之上的法律屬勞動法范疇,「僱傭」已然成為「勞動」,其要緊的是區分僱傭與承攬,蓋因為法律上的差別利害必然造成兩者自然選擇的失衡。那麼,從「僱傭」到「勞動」是否在民法上遺留了傳統的、不需要勞動立法的、乃至不應當勞動立法的「僱傭」呢?從社會進化規律來看,肯定回答是符合正義觀念的;但是此種遺留絕非僱傭合同特徵之異化,區分僱傭合同與勞動合同的思路要麼給「僱傭合同」偷換概念,要麼會對同一事物做矯情的分割。換言之,該問題的實質是勞動法上的勞動者理論,糾結於勞動合同與僱傭合同的界分可能有方向性的偏差。

❹ 勞動法的立法目的

《勞動合同法》的立法目的:

《勞動合同法》第一條表明,為了完善勞動合同制度,明確勞動合同雙方當事人的權利和義務,保護勞動者的合法權益,構建和發展和諧穩定的勞動關系,制定本法。

《勞動合同法》的立法意義:

《勞動合同法》是一個意義深遠的立法標本,不僅僅在於其演示了一場極為復雜、激烈的立法博弈,它對於中國未來的社會立法,具有強烈的示範作用。

《勞動合同法》提高了勞工標准,用工成本的增加會給企業帶來管理創新與技術創新的動力,間接可能推動勞工素質的進一步提高。對於處於世界工廠核心的製造業工人而言,可以改善其工資待遇和工作條件。雖然遭遇了金融危機的打擊,但長期來看,《勞動合同法》對工人待遇與利益的促進應該還是有積極意義的。

而在我國勞動力供大於求的情況下,勞動關系主體雙方中勞動者一方處於弱勢地位,因而 《勞動合同法》更加強調對勞動者的保護,同時也對保護用人單位合法權益給予了必要的關注,作出了相應的法律規范。

因此,只有正確全面地理解法律的立法宗旨,自覺增強法律意識,認真研究和解決工作中遇到的新情況新問題,才能全面推進法律的貫徹實施。

(4)勞動法創新擴展閱讀:

《勞動合同法》的立法背景

《勞動合同法》從立法伊始,就受到了相當的關注,全國人大第一次審議之後,2006年3月20日至4月20日,《勞動合同法》草案向社會公開徵求意見,收到191849件意見,這一數據創造了改革開放後全國人大立法史的新紀錄。

在關於《勞動合同法》的立法宗旨、對經濟發展的意義以及勞動合同期限、勞務派遣、經濟賠償金等一系列問題上,不同立場的各方通過各自渠道發表意見,以期能在草案的修改中發揮影響力。盡管各方討論的議題有所不同,但卻最終以各種形式回歸於勞工標準的提高與否上。 

經歷了各方的爭論和角力,《勞動合同法》幾易其稿最終頒布實施,和初次公布的草案相比,部分條款發生了變化。雖說立法過程中有多方的參與,但很明顯資方作為一個整體,發出了較為一致的聲音,具有通暢的利益表達渠道。因此最終頒布實施的《勞動合同法》在資方的強大壓力下,作出某些調整,也是不可避免的。 

❺ 勞動法案例分析

第一 【案例】小李托親戚找朋友好不容易進了一家公司,當時沒有簽合同,進去後乾的活很雜,工作崗位不固定,每個月領的工資也不一樣。一年後,他多次與公司協商簽訂勞動合同,想把工作崗位、內容、工資等各方面固定下來,可公司總是以「我們需要的就是一個能幹雜活的人」,「公司效益不固定工資也不能固定」,「如果不想干就另謀高就」等各種理由予以推託。結果,他幹了一年多,合同也沒簽成。後來公司換了個老闆,一上任就把他辭退了。
【解析】《勞動法》規定,建立勞動關系應當訂立勞動合同,但未規定法律責任方面的保障條款。為此,《勞動合同法》在第八十二條規定:用人單位自用工之日起超過一個月不滿一年未與勞動者訂立書面勞動合同的,應當向勞動者每月支付兩倍的工資。用人單位自用工之日起滿一年不與勞動者訂立書面勞動合同的,視為用人單位與勞動者已訂立無固定期限勞動合同。因此,依據《勞動合同法》的規定,小李的要求是合法合理的,而公司辭退他是違法的,因為公司實際上與他已經訂立了無固定期限勞動合同。
一般情況下勞動者跳槽無須支付違約金
第二 【案例】小劉是某建築公司的農民工,與建築公司簽訂了為期10年的合同,合同雖然僅幾十條,卻規定了10多項違約金條款,有一項是如果小劉跳槽,需一次性支付10萬元違約金。工作半年後,小劉發現了另一家建築公司招人,開出的條件和待遇都比現在的單位好很多。他想跳槽,但面對巨額違約金,又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之中。
【解析】《勞動法》對於勞動合同違約金的問題基本上沒有涉及,而是交給用人單位和勞動者協商解決。為防止勞動者跳槽,不少用人單位都規定了高額違約金。為此,《勞動合同法》對違約金進行了規范,規定只有在兩種情況下,用人單位才可與勞動者約定由勞動者承擔違約金:第一種情況是用人單位為勞動者提供專項培訓費用,對其進行專業技術培訓的,與該勞動者訂立協議,約定服務期後,如果勞動者違反服務期約定的,應當按照約定向用人單位支付違約金。第二種情況是用人單位與負有保密義務的勞動者在勞動合同或者保密協議中約定了競業限制條款後,如果勞動者違反競業限制約定的,應當按照約定向用人單位支付違約金。
由此可見,除上述兩種情況外,其餘一切情況包括勞動者跳槽都不再需要向用人單位支付高額違約金了。不過,勞動者跳槽仍需支付一定代價,因為《勞動合同法》第九十條規定,勞動者違反法律規定解除勞動合同,給用人單位造成損失的,應當承擔賠償責任。因此,依據《勞動合同法》的規定,該建築公司約定的高額跳槽違約金是無效的,小劉只要在賠償對該公司造成的損失後就可跳槽去另一家建築公司。
派遣服務時意外受傷,兩家單位負連帶責任
第三 【案例】蘇阿姨是某家政公司的員工,受公司指派到某私營企業做保潔服務。在擦窗戶玻璃時,她一不小心從辦公室的窗檯上跌倒在地板上,導致手部骨折。該企業老闆及時將她送到醫院治療,但拒絕支付醫療費。蘇阿姨找家政公司要醫療費,不料公司老闆卻說:「你是為那家企業打掃衛生時受的傷,可以找他們索賠。」而該企業老闆卻認為自己已經支付了保潔費,且已及時將蘇阿姨送到了醫院,「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了」。兩單位對於醫療費互相踢皮球,都表示不予支付。
【解析】在《勞動合同法》頒布以前,這種情況是這樣處理的,根據《民法通則》第四十三條規定:「企業法人對他的法定代表人或其他工作人員的經營活動承擔民事責任。」蘇阿姨是受家政公司的指派從事保潔工作的,是為家政公司履行義務。她受傷也是在為家政公司履行義務過程中發生的,因此責任應由家政公司來承擔。
但是《勞動合同法》對此有了新規定,第九十二條規定,在勞務派遣單位派遣過程中,如果給被派遣勞動者造成損害的,勞務派遣單位與用工單位承擔連帶賠償責任。因此,依據《勞動合同法》的規定,蘇阿姨的醫療費既可以向家政公司要,也可以向私營企業要,兩家單位都有賠付的義務。

❻ 勞動合同法對於勞動法,哪些地方進行了完善,具體

完善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

1.有針對性地解決現行勞動合同制度中存在的主要問題
現行勞動合同制度盡管在維護改革發展穩定大局中發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但是在實施中也存在一些問題。如一些用人單位不依法訂立書面勞動合同,濫用試用期和勞務派遣,限制勞動者的擇業自由和勞動力的合理流動等。這裡面既有執法不到位的原因,也有立法不完善的原因。如對用人單位不依法訂立勞動合同的法律責任過輕、對勞務派遣用工形式缺乏法律規范等。為此,《勞動合同法》對現行勞動合同制度的完善,主要體現在針對存在的問題,補充和修改有關規定。如加重了用人單位不訂立勞動合同的法律責任,對勞務派遣進行了規范,加大對試用期勞動者的保護力度等,以彌補現行勞動合同制度的不足。

2.促進勞動者的就業穩定
目前,一些用人單位為規避法定義務,不願與勞動者簽訂長期合同。大部分勞動合同期限在1年以內,勞動合同短期化傾向明顯,影響了勞動關系的和諧穩定。這一狀況,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職工的就業穩定感和對企業的歸屬感,影響了其為企業長期服務的工作熱情和職業規劃,也對企業的長期發展、社會的和諧穩定產生不利影響。為了更好地維護勞動者的就業穩定權,《勞動合同法》在用人單位與勞動者訂立無固定期限勞動合同方面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3.根據實際需要增加維護用人單位合法權益的內容
比如,為了保護用人單位商業秘密,促進創新、促進公平競爭,新規定了競業限制制度;為了適應企業結構調整、參與市場競爭的需要,放寬了用人單位依法解除勞動合同的條件,新規定了在企業轉產、重大技術革新、經營方式調整,經變更勞動合同後,仍需裁減人員的;其他因勞動合同訂立時所依據的客觀經濟情況發生重大變化,致使勞動合同無法履行的,企業可以依法裁減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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