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富安律師
『壹』 水滸里,富安為誘騙林沖妻設什麼計
這段故事在《花和尚倒拔垂楊柳豹子頭誤入白虎堂》那回書中,富安、陸謙為誘騙林沖妻設的是調虎離山計。
林沖連日悶悶不已,懶上街去。已牌時,聽得門首有人叫道:「教頭在家么?」林沖出來看時,卻是陸虞候。慌忙道:「陸兄何來?」陸謙道:「特來探望。兄何故連日街前不見?」林沖道:「心裡悶,不曾出去。」陸謙道:「我同兄長去吃三杯解悶。」林沖道:「少坐拜茶。」兩個吃了茶起身。陸虞候道:「阿嫂,我同兄長到家去吃三杯。」林沖娘子趕到布簾下叫道:「大哥,少飲早歸。」
林沖與陸謙出得門來,街上閑走了一回。陸虞候道:「兄長,我們休家去,只就樊樓內吃兩杯。」當時兩個上到樊樓內,占個閣兒,喚酒保分付,叫取兩瓶上色好酒,希奇果子案酒。兩個敘說閑話。林沖嘆了一口氣。陸虞候道:「兄長何故嘆氣?」林沖道:「賢弟不知,男子漢空有一身本事,不遇明主,屈沉在小人之下,受這般腌臢的氣。」陸虞候道:「如今禁軍中,雖有幾個教頭,誰人及得兄長的本事。太尉又看承得好。卻受誰的氣?」林沖把前日高衙內的事告訴陸虞候一遍。陸虞候道:「衙內必不認的嫂子,如此也不打緊。兄長不必忍氣,只顧飲酒。」林沖吃了八九杯酒,因要小遺,起身道:「我去凈手了來。」林沖下得樓來,出酒店門,投東小巷內去凈了手。回身轉出巷口,只見女使錦兒叫道:「官人,尋得我苦!卻在這里!」林沖慌忙問道:「做什麼?」錦兒道:「官人和陸虞候出來,沒半個時辰,只見一個漢子,慌慌急急奔來家裡,對娘子說道:『我是陸虞候家鄰舍。你家教頭和陸謙吃酒,只見教頭一口氣不來,便重倒了。只叫娘子且快來看視。』娘子聽得,連忙央間壁王婆看了家,和我跟那漢子去,直到太府前小巷內一家人家。上至樓上,只見桌子上擺著些酒食,不見官人。恰待下樓,只見前日在岳廟里羅唣娘子的那後生出來道:『娘子少坐,你丈夫來也。』錦兒慌慌下的樓時,只聽得娘子在樓上叫殺人。因此我一地裡尋官人,不見,正撞著賣葯的張先生道:『我在樊樓前過,見教頭和一個人入去吃酒。』因此特奔到這里。官人快去!」
林沖見說,吃了一驚。也不顧女使錦兒,三步做一步,跑到陸虞候家。搶到胡梯上,卻關著樓門。只聽得娘子叫道:「清平世界,如何把我良人妻子關在這里?」又聽得高衙內道:「娘子,可憐見救俺!便是鐵石人,也告的回轉。」林沖立在胡梯上,叫道:「大嫂開門!」那婦人聽的是丈夫聲音,只顧來開門。高衙內吃了一驚,斡開了樓窗,跳牆走了。林沖上的樓上,尋不見高衙內,問娘子道:「不曾被這廝點污了?」娘子道:「不曾。」林沖把陸虞候家打得粉碎,將娘子下樓。出得門外看時,鄰舍兩邊都閉了門。女使錦兒接著,三個人一處歸家去了。
『貳』 《水滸傳》魯達,宋江,林沖,吳用,李逵,武松相關情節概括
上樑山原因
李逵
話說宋江被發配到江州在江州監獄內服刑後,和戴監獄長成了莫逆之交。戴監獄長把李逵引見給了宋江。正巧李逵當時賭錢輸了手頭比較緊,宋江展現了老大風范也不問緣由,二話不說10兩銀子送上。在此以前戴宗也多次在李逵面前提起過宋江的大名。當面一見宋江有如此豪爽,一下子就把李逵這個頭腦簡單的人在折服了。從此李逵就死心塌地的跟著宋江了。要說李逵是先跟的戴宗,但這位戴監獄長為人實在是有問題,且看宋江給李逵銀子後戴宗是如何反應的,「戴宗道:「兄長休借這銀與他便好,卻才小弟正欲要阻,兄長已把在他手裡了。」宋江道:「卻是為何?」戴宗道:「這廝雖是耿直,只是貪酒好賭。他卻幾時有一錠大銀解了,兄長吃他賺漏了這個銀去。他慌忙出門,必是去賭。若還贏得時,便有的送來還哥哥;若是輸了時,那裡討這十兩銀來還兄長?戴宗面上須不好看。」宋江笑道:「院長尊兄何必見外,量這些銀兩,何足掛齒,由他去賭輸了罷。我看這人倒是個忠直漢子。」戴宗道:「這廝本事自有,只是心粗膽大不好。在江州牢里,但吃醉了時,卻不奈何罪人,只要打一般強的牢子。我也被他連累得苦。專一路見不平,好打強漢,以此江州滿城人都怕他。」」戴宗也是堂堂一個吃黑錢的監獄長,10兩銀子算得了什麼,這番話無非是不想承擔這10兩銀子的責任,換言之,意思就是要是李逵真賭輸了,我戴某人是不會代他還的。同時還數落了李逵一通,哪像個作大哥的樣子。倒是宋江氣度不凡,說10兩銀子區區小數目,小李同志輸了就輸了吧。這一對比戴宗活脫脫一個小農嘴臉。果然李逵去賭博了,不巧把宋江的銀子給賭輸了。李逵耍賴想不付賭帳就動手打人,這時宋江和戴宗趕到,宋江把李逵賭輸的錢還給賭客並對李逵說,兄弟要花錢你宋哥哥這兒有的是,只管開口就是了,賭帳是不能賴的。奇怪的是戴宗一言不發,照理說,江州地面戴宗是主宋江是客。李逵當時又是戴宗的小跟班,怎麼 說這事也應該戴宗來出面搞定,而不應該讓宋江來破費。要是換成其他好漢,肯定是早就拿錢出來了。可見這位戴監獄長是個把錢看得比天大的主。對李逵這樣的沒有受過多少教育頭腦簡單的粗人來說,江湖義氣最終就是歸結到錢這個字上,給他錢的就是仗義疏財是好大哥。戴宗如此摳摳搜搜,同宋江的慷慨大度成了鮮明的對比。難怪李逵一見到宋江就死心塌地的跟定了宋江。 《央視版水滸傳》中的黑旋風李逵
宋江對李逵也是刻意籠絡,每次喝酒都叫上他,帶李逵出入江州各個高級酒樓,李逵一個農民出身,在江州也不過一個小小看守,戴宗僅視他為一個小跟班,那像宋江那樣把他當兄弟看,李逵為 人凶暴粗糙,平時人們雖然都怕他但沒有人看得起他,江州基本上沒有什麼朋友。現在宋江這么個名滿江湖的大哥級的人物如此厚待,對李逵來說,這份情義足以讓李逵效死了。 水滸上幾段描寫很有意思,凸現李逵的打手本色。第一回是宋江,戴宗,李逵在琵琶亭酒館喝酒,李逵要吃肉,酒保多嘴了一句說我們這兒只有羊肉沒有牛肉,李逵劈頭就把正在喝的魚湯潑到酒保頭上,說他媽的你欺負老子不吃羊肉嗎?而後宋江想吃活魚,酒店沒有要等魚市開了才能買活魚,李逵就說老大這事我來搞定,於是就到魚市強行要弄兩條活魚,結果把人的一船活魚都放走了,惹出了張順,兩人不打不相識,最後還是宋江出面擺平了這件事。爾後四人繼續喝酒,這時來了個賣唱小姐,前來獻唱正好打斷李逵的話頭,李逵上前就是一個巴掌把那個賣唱小姐給打昏。最後還是得宋江出面擺平。人物分析
表面背後的李逵
施耐庵在《水滸傳》中塑造了一批嘯聚江湖,仗義行俠的綠林好漢。他們有屬於自己的獨特性格和被畫像系列(19張)逼上樑山的成長道路。魯達的粗中有細,仗義剛正,武松的勇武利落,心思精細,林沖的忍讓,宋江的謙恭,吳用的足智多謀等等等等,這些都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但其中要數「黑旋風」李逵給我留下了最為深刻的印象。也許你會說「李逵?不就是心粗膽大,率直忠誠嘛!」但今天我要談一談我眼中的李逵。
野蠻背後的可愛
眾所周知,李逵在《水滸傳》中是個最為野蠻粗魯的角色,由於他只知殺人,不問好壞的性格,只要在江湖上提起他的名字,神鬼也怕。但我卻認為,他的野蠻背後有著無比大的可愛。 和其他107將不同,李逵上樑山,成為梁山好漢,並不是出於對革命事業的忠誠,革命思想的徹底,而僅僅是為了兩個字——「快活」。 可以毫不牽強地說,李逵的行事,主要遵循的就是快樂原則,黑旋風最常掛在嘴邊的詞,就是「快活」! 他生割了黃文炳後稱「吃我割得快活」,他屠了扈三娘一家後道「吃我殺得快活」,殺人不是為了復仇,不是出於戰陣廝殺的需要,而竟僅僅是為了快活!此外,李逵回家接老母時遇到回家的哥哥李達,就勸李達「同上山去快活」。就連黑旋風那最被一些人稱道的一番話,即李逵初上樑山時叫嚷的「放著我們有許多軍馬,便造反,怕怎地?晁蓋哥哥做了大皇帝,宋江哥哥做了小皇帝,……殺去東京,奪了鳥位」,這一番話,也遠不是出於什麼徹底革命的高尚動機,因為就在「奪了鳥位」句後還有最關鍵的一句:「在那裡快活,卻不好?」 說來說去,所有的目的就在於此,殺去東京,奪了鳥位,不是為了等貴賤均貧富,不是為了打土豪分田地,而是為了喝更大碗兒的酒,吃更大塊兒的肉,這才是李逵的心思所在,什麼堅決的農民思想根本談不上。 總之,李逵行事幾乎全憑「快活」二字,少理性,無算計,率性而為,因此他的舉動有近於童趣的天真爛漫的一面,所以說他可愛也不無道理。
忠誠背後的依戀
也許你會認為李逵能至死不渝地追隨宋江,不顧一切地替他賣命幫他打江山,是出於他對宋江那種格外的、特殊的忠心。但我覺得與其說是忠誠,還不如說是種依戀。因為對於李逵來說他同樣需要一個價值的標尺,一個能確認他存在意義的精神之父。你一定記得當他仰慕已久的宋江出現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是何等的狂喜,興奮。而宋江也是又送銀子,又帶李逵喝酒,對他那魯莽的行事一味微笑著任從,你說需要銀子還債,便給你銀子還債,你說小盞吃酒不過癮,便吩咐酒保專給你換大碗,看你吃魚吃不飽,又專為你要了兩斤肉,臨別還送了五十兩一錠大銀。世間能有幾人能這般對待粗魯蠻橫,殺人不眨眼的李逵?!答案是僅此一個。 宋江因題反詩入獄的那一次,李逵怕貪酒誤了宋江飯食便「真個不吃酒,早晚只在牢里服侍,寸步不離」,這是何等情分,須知粗魯的黑李逵能做到這種地步也是絕無僅有,這只怕要比他後來跳樓劫法場還難得多。後來,二人一個說「他與我身上情分最重」,一個道「我夢里也不敢罵他,他要殺我時,便由他殺了吧」。宋江帶數人元夜上東京時,曾對李師師戲稱李逵是「家生的孩兒小李」。所以李逵對宋江,既不是手足之情,也不是部屬對統帥的愚忠,而是更近於兒童對父親的深深的依戀。
惹禍背後的成全
縱觀《水滸傳》全集,你會覺得李逵是個「惹禍鬼」,因為自己魯莽的個性,簡單的頭腦不知為大家闖了多少禍。這一點可以從宋江親手結果李逵的行為不難看出。宋江飲高俅送來的毒酒中毒後,想到自己死後李逵肯定要聚眾造反,怕壞了梁山泊的忠義名聲,便讓李逵也喝了毒酒一塊兒被毒死了。但是再往深一點看,李逵的惹禍背後卻隱藏著對宋江的成全。 黑旋風李逵
夏志清先生在《中國古典小說導論》中就說,李逵的叫囂造反要擁戴宋江做皇帝,「道出了宋江強壓著的想當皇帝的心聲」,而宋江對李逵的喝斥,則「似乎是在譴責自己內心那不可告人的部分」。夏志清的這一結論也許是受金聖嘆的啟發,金聖嘆在評改《水滸》時,一直就認定宋江是滿口忠孝心懷不軌的偽君子,而直腸直肚的李逵則常常將宋江那不可告人的心事叫喊出來,不正成全了宋江嗎? 多翻一些中國古代小說,就會發現,這種「宋江+李逵」式的組合在中國古代類似題材的白話小說中是太多見了如劉備和張飛,岳飛和牛皋,楊六郎和孟良,秦瓊和程咬金等等。宋江也好,劉備也好,岳飛也好,楊六郎也好,他們的共同特點是,行事謹慎、理性,是中國式的榜樣、楷模。 但是可以想像一下,如果作品中的人物,都是一心想招安的宋江、被昏君勒死而不反抗的岳飛、受奸臣陷害而認命的楊六郎、明知道羅成是給人害死而不敢多說的秦瓊,如果作品中出現的全是這類忍氣吞聲的中國式的楷模,那讀者還不得給憋悶死?那怎麼辦?這時就需要有李逵這類人物了,秦瓊不敢罵唐天子沒良心,讓程咬金來罵,楊家受了得勢小人的窩囊氣不好發作,那就讓孟良連夜去殺那小人,岳飛不便犯上反抗昏君,但牛皋可以造反,宋江老是念叨招安,但一心想當皇帝,那就由李逵來叫喊奪皇帝的鳥位…… 李逵
雖然像李逵這樣所謂的「莽將」人物,一般不會是大部頭作品的第一主角,但他卻又實實在在是作品裡不可或缺的異常活躍的角色,因為他不僅成全了像宋江那樣的「儒將」,還使作品增添了一大半鮮活的生命! 這就是我眼中的李逵——野蠻背後的可愛、忠誠背後的依戀、惹禍背後的成全。也許我的這些見解不一定正確,但我希望的是讀了這篇文章後,你不會再說:「李逵?不就是心粗膽大,率直忠誠嘛!
編輯本段農民的典型
李逵是沂水縣百丈村人氏,原是戴宗身邊的一個牢小子,本身有一個異名,喚作黑旋風,他鄉中都叫他做李鐵牛,是彪形黑大漢,滿嘴赤黃胡須,性格粗魯,好赤膊上陣,善使兩把板斧,火雜雜的掄著只顧殺人。在潯陽樓,因為向酒家借錢作鬧,會到了宋江,傾心下拜。宋江給了銀子,便去賭錢,賭輸了便搶別人東西。又因為爭魚,斗過浪里白條張順。宋江智取無為軍,捉住了黃文炳,由他來零割了。上山之後,回鄉迎母,路上遇見剪徑的假李逵李鬼,殺了那廝,接著老母,迴路背到沂嶺,卻被老虎吃了。他一時發怒,便把四隻老虎一起殺掉。三打祝家莊,誤殺了扈太公一門老小,又錯疑宋江自討扈三娘。請朱仝上山時,他又劈死了小衙內,在高州打死了殷天賜。二取公孫勝,斧劈過羅真人,賺盧俊義時,他扮過啞道童。更誤殺過前來投奔山泊的韓伯龍。他一生憨直,一生存真,他在山泊只服宋江,他是山寨中的步軍頭領。 《新版水滸傳》中的黑旋風李逵
強烈的革命要求和徹底、堅定的革命精神構成了李逵性格的核心。他是一團仇恨和反抗的烈火,是一股掃盪腐朽、黑暗勢力的旋風。所有的官府、官軍、法律、制度,在他的心目中都失去了權威,甚至連最高統治者當今「聖人」大宋天子,在他口裡也不過是個「鳥皇帝而已!剛上樑山時,他就提出了「殺去東京,奪了鳥位的要求;上了梁山,他又說:「便造反,怕怎的!晁蓋哥哥便做了大宋皇帝,宋江哥哥便做了小宋皇帝;吳先生做個丞相,公孫道士便做個國師;我們都做個將軍;殺去東京,奪了鳥位。」他上樑山很主動,沒有絲毫的勉強,當宋江提出上樑山時,是他第一個熱烈的響應,叫道:「都去,都去,但有不去的,吃我一鳥斧,砍做兩截吧!」他對統治階級從來沒有幻想,當柴進受到殷天賜欺負而幻想靠條例打官司時,他說:「條例,條例,若還依得,天下不亂了,我只是前打後商量。」他不相信任何招安,他和統治階級沒有任何調和的餘地。「好便好,不好我便老大斧頭砍他娘!」則是他對待統治階級的原則。統治階級的一切陰險、狡猾的籠絡、利誘、收買和欺騙,都絲毫不能麻痹他。當宋江吟〔滿江紅>,流露嚮往招安情緒時,他便「一腳把桌子踢起,摔做粉碎,大叫道:『招安,招安,招什麼鳥安!』」後來朝廷派陳太尉來招安,他便把「聖旨」扯得粉碎。即使在宋江受了招安後,他還屢次要反上樑山,甚至在死後,大宋皇帝還夢見他「掄起斧頭,向自己砍來,嚇出了一身冷汗」。這種強烈的徹底的反抗要求,對於李逵來說,既不是基於對革命理論的明確認識,也不是由於受到反抗斗爭的前景所吸引,而純粹是處於自發的階級本能。李逵無疑的出身於農民階級(盡管後來因殺人而亡命天涯),但他是那種已經從多少代農民的悲慘命運中感到非反抗不可、直覺到不鬥爭就無法生存的先進農民的代表。他生平不習慣於抽象思維,對事情都不加思考。他天不怕,地不怕,不計算主觀力量,不考慮個人安危,一雙板斧,想砍盡人間不平。他強烈要求起義,相信起義,起義本身就是他的目的。他熱愛梁山、尊敬宋江,這一切也都是基於階級的本能和直覺。 朴質、純真、公平、無私,是李逵英雄性格的另一種光輝的表現。他是戴宗手下的一名小牢子,他野生生的,不懂得社會上有那麼多的浮文褥節,不曉得做人需要洗煅磨練。他就像是一塊未開墾的處女地,正符合漠漠的大地,茫茫的原野。正因為他具有農民的純真的性格,所以《水滸傳》的作者才安排了一個假李逵作為他的對照,一個是處處存真,一個是處處作假,李鬼冒名李逵,假充好漢。然而,沒有真哪能看到假,沒有假又怎能把真勾勒得清楚分明呢?他向酒家直率的借錢,有錢就賭,賭輸便搶,這固不足為法,但也是他的純真,直筒子,直腸子,毫無虛偽之處。他斗浪里白條張順,雖然明知道自己水裡功夫不行,懂得罵道:「好漢便上岸來」,可是人撩撥得他火氣,也就忍不住跳到船上,被翻倒水裡,這種莽撞易於光火,不又是一個憨頭像嗎?然而,正因為他是憨頭,他才能在不打不相識之後,向張順說出了「你路上休撞著我」。所以我們不能單看他的粗魯的一面,而粗魯中也有嫵媚!李逵是以孝著稱的,聽見公孫勝搬取母親,便想到自己家有老母,抱頭痛哭之後,也去搬取。不幸他的老母在沂嶺被虎所吃,他一連殺了四條老虎。他的殺虎和武松的打虎是不同的,武松處於自衛,而他則是恨之深的宣發。大破無為軍,捉住了黃文炳,由他來動手割殺,他說得好:「你這廝在蔡九知府後堂,只會說黃道黑,撥置害人,無中生有攛掇他今日你要快死,老爺卻要你慢死。」這正如殺虎一樣,不但恨之深,而且是把個人的仇恨擴大到擔負了友朋的仇恨,這精神,只有鐵牛才抒發得痛快,抒發得真切! 李逵對自己弟兄和受苦的人民懷有深厚的感情。宋江關在牢里時,他「寸步不離」、「早晚在牢里服侍」,江州劫法場救宋江、戴宗時,他第一個赤條條的掄著板斧,從酒樓跳進刑場殺將起來;高唐州救柴進,又是他第一個隻身下井。他平日最愛宋江,可是當他誤聽宋江搶奪民女的消息後,便大鬧忠義堂,砍倒杏黃旗。這說明在他心目中,農民起義的利益是高於一切個人感情之上的。 李逵無論做什麼事,說什麼話,都毫無虛假,無論想什麼,都心口如一。他該愛則愛,該恨則恨,該怒則怒,該罵則罵。他的質朴和純真,就是在賭輸了錢想賴的時候,在為了招待宋江而去強討鮮魚的時候,都依然是那樣天真爛漫。他的公平和無私,就是這種坦率性格的必然結果。因為他把一切都袒露於外,毫無隱藏,當然也毫無私心。他碰見李鬼冒名剪徑,憤而欲殺他,但李鬼稱家中有九十老母,他又放了他,並給他十兩銀子。後來他知道這一切真相後,卻又割下了李鬼的頭。一切都是那麼簡簡單單、無偏無黨,口頭心上,從沒有想到過什麼「仁義道德」。作為一個農民英雄,伴隨他的純朴天真,李逵也有簡單、魯莽、不講策略和狹隘報復思想等缺點。因為他的質朴純真,才摔死小衙內,這還可以說是為了賺朱仝。但打死殷天賜,到底給柴進闖了禍,劈了羅真人,自己又吃了幾次苦,特別是三打祝家莊時,由於宋江實行分化政策,使扈家莊保持中立。但李逵不管,挑頭價砍去,殺了扈太公的老小,破壞了義軍的策略。在朱貴店裡,又當作冒充貨把投奔山泊的韓伯龍殺了。這些,都違背了梁山泊的精神。但缺點和他具有的優秀品質相比,畢竟是次要的,而且對於一個農民英雄來說,也是難於完全避免的。況且,不怕天,不怕地,不知畏懼,更由於從他心底里,蘊蓄著的祖宗八代的對這個社會的積恨,使他眼睛裡存不下一粒沙子。泄之而後快,便是他的本色,又哪裡是天生的殺人成性呢? 李逵的優點來自農民階級,來自對農民那種世代不可改變而又無法忍受的悲慘的直覺;同時,他身上的缺點也來自農民,來自那種對階級命運的理解僅僅停留在直覺上,而不能將它上升為能夠指出一條解放途徑的革命理論。純朴包含著無知,坦率又近乎莽撞,而對統治階級的深刻仇恨和堅決反抗,又帶來了不知節制的好殺。這些缺點,固然反映了農民身上的落後性,但更重要的還在於:這是封建統治階級對農民殘酷鎮壓所激起的一種報復。李逵的兇狠,說明中國農民,至少其中的先進分子並沒有被地主階級殘酷的屠殺政策所嚇倒,這就是李逵身上的缺點所反映的社會意義。我們首先必須看到這一點,然後不妨指出,他的這些行為,比如殺掉早已歸降的扈太公一家,逼走扈成,的確對農民革命事業帶來不利,同時也包含著某種悲劇性的因素。這是李逵性格中的悲劇,也是中國歷代農民戰爭無法避免的悲劇。總之,《水滸傳》的作者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幾乎在一切方面:思想、感情、優點、缺點、性格、氣質、精神世界都來自農民、屬於農民、代表農民的典型——李逵,而他正是農民起義軍的靈魂。
編輯本段嗜血狂魔
李逵在粱山上要排武功是排不上號的,但是要是比賽誰殺的人多恐怕無人是比得上李逵的。對李逵來說濫殺無辜不僅不是一件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反而是一件讓他充滿快感的舉動。 李逵上樑山是因為劫法場救宋江,正好梁山也出動大批人馬營救宋江。且看李逵在江州劫法場時的表現。「只見那人叢里那個黑大漢,掄兩把板斧,一味地砍將來,晁蓋等卻不認得,只見他第一個出力,殺人最多。」「火雜雜地掄著大斧,只顧砍人。晁蓋便叫背宋江、戴宗的兩個小嘍羅,只顧跟著那黑大漢走。當下去十字街口,不問軍官百姓,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渠,推倒傾翻的,不計其數。」「這黑大漢直殺到江邊來,身上血濺滿身,兀自在江邊殺人。晁蓋便挺朴刀叫道:不幹百姓事,休只管傷人!那漢那裡來聽叫喚,一斧一個,排頭兒砍將去。「李逵殺人基本上是見人就殺,根本不管是否是老百姓,甚至連晁蓋都無法制止他的濫殺。李逵的這種濫殺並不是只有一次,後來李逵看宋江把父親搬上樑山,於是李回家搬老娘上山,途中殺四虎,在曹太公莊上被認出身份而舉報。後朱貴挾持師傅李雲救出李逵後,李逵報復曹太公,「李逵趕上,手起一朴刀,先搠死曹太公,並李鬼的老婆,續後里正也殺了。性起來,把獵戶排頭兒一味價搠將去,那三十來個土兵都被搠死了。這看的人和眾莊客只恨爹娘少生兩只腳,都望深村野路逃命去了。「。三打祝家莊時,不顧扈家莊已經投降,一路殺過去把扈三娘一家殺個精光。再後面,73回李逵鬧了東京後回梁山途近四柳村,去做鬼,其實是四柳村莊主狄老闆的女兒狄小姐與人偷情,李逵發現後就把狄小姐和她的小情人王小二一起砍了。對李逵來說殺人完全是一種樂趣而不是一種負擔,老天給他兩把板斧就是讓他殺人用的。無怪乎,最後石碣受天文的時候,給了他一個「天殺星「的稱號。 李逵不僅濫殺無辜,而且殘忍,黃文炳被抓後,李逵「便把尖刀先從腿上割起,揀好的,就當面炭火上炙來下酒。割一塊,炙一塊,無片時,割了黃文炳,李逵方才把刀割開胸膛,取出心肝,把來與眾頭領做醒酒湯。「想想把一個活人活剮了烤肉吃,這等殘忍之事,恐怕正常人吐都會吐出來,而我們的鐵牛大哥好像興奮得很。李逵在李鬼家殺了李鬼後,肚子餓想吃肉,看到李鬼的屍體就說他媽的這不是現成的肉嗎,上去割了幾塊就烤了吃。這樣的行為恐怕就不光光是殘忍了,而是有些嗜血的變態了。雖說我們不能用現代的道德來衡量古人,但是中國儒家文化的傳統講究的以仁為本,像這種因為肚子餓而吃人肉的行為,無論從傳統文化的角度還是從現代道德標準的角度都是不能接受的殘忍行為。 宋江為了讓朱仝上樑山,授意李逵對付朱仝看管的滄州市長4歲的小公子,水滸上對這個小公子的描寫是:「穿一領綠紗衫兒,頭上角兒拴兩條珠子頭須,「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孩。李逵就把這個天真爛漫的年僅4歲的小孩一斧子劈成兩半,還像個沒事人似的。這等對小孩下手的狠事,估計也不是梁山上每個好漢能做得到的。無齋主人斷定林沖,魯智深就斷不會作此等下三濫的事。 李逵
李逵如此兇殘,自然「黑旋風「的威名遠揚,對老大宋江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壞事,而且任何一個黑老大都需要幾個這樣的人物來使人恐懼。一個黑社會組織要讓普通民眾心甘情願地拿出錢來供養,最重要的是這個黑社會組織有輕易傷害普通民眾的能力,為了避免自己受到更大的傷害,一般老百姓多半還是會出點錢消災的。現代黑社會能夠受保護費,就是這個原理。而這種傷害能力是與恐怖聯系起來的。只要讓老百姓充滿恐懼才能把這種傷害能力的威懾效果發揮到極致。而李逵的蔑視人類一切道德准則的殘暴本質正能夠達到這個效果。梁山上老大宋江必須要擺出仁義的姿態,而如果下面盡是林沖,武松,魯智深這樣的好漢,恐怕梁山未必能讓老百姓害怕,這樣梁山恐怕維持都會困難。畢竟梁山是個不事任何生產的黑幫組織,梁山的供養最終還是要從民間來的。水滸第74回李逵到壽張縣,報出名號就把人給嚇住了。水滸上說「原來這壽張縣貼著梁山泊最近,若聽得「黑旋風李逵」五個字,端的醫得小兒夜啼驚哭,今日親身到來,如何不怕!「。一般用來嚇唬小孩的東西總是特別凶惡的壞東西比如大灰狼什麼的。由此可見李逵在一般平民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了,活脫脫一個變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叄』 富安大宗商品交易所正規嗎
平台是否正規,可以有以下的判斷方法:
首先要看平台的批文,然後看下批文在政府官網上能不能查詢到,如果查詢不到的,那就不是正規平台,是地方小平台,這樣的平台不可靠。
另外也要看資金是否在銀行三方託管,三方託管的是在建行官網上簽約出入金的
『肆』 嘉善縣富安鄉村振興開發建設有限公司怎麼樣
嘉善縣富安鄉村振興開發建設有限公司是2018-04-24注冊成立的有限責任公司(非自然人投資或控股的法人獨資),注冊地址位於浙江省嘉興市嘉善縣羅星街道人民大道833號。
嘉善縣富安鄉村振興開發建設有限公司的統一社會信用代碼/注冊號是91330421MA2BA0F357,企業法人鄭東英,目前企業處於開業狀態。
嘉善縣富安鄉村振興開發建設有限公司的經營范圍是:農村土地綜合整治;土地開發建設;新農村、新社區建設項目的投資、開發與建設;河道整治;鄉村旅遊的開發。(依法須經批準的項目,經相關部門批准後方可開展經營活動)。
通過愛企查查看嘉善縣富安鄉村振興開發建設有限公司更多信息和資訊。
『伍』 高衙內見林沖妻子美麗,一心要謀占林沖妻子。爪牙富安向高俅獻計,設計陷害林教頭共有幾計,結果如何
第一計富安說讓陸虞侯賺林沖外出吃喝,然後派人騙出林大娘子來赴陸虞侯家讓高衙內玩弄,此計未得成功,因林沖外出小解,遇到錦兒求救(此時高衙內正在脅迫林大娘)。
第二計陸虞侯與富安共同獻計,讓高俅配合,聽說林沖最近喜購寶刀,派人讓他帶刀獻給高太尉欣賞,陷害他誤入白虎節堂,最終刺配外地。
第三計是林沖刺配外地,幸喜得到柴大官人等好友相助,派出看守草料場。結果陸虞侯富安等再次設計,火燒大軍草料場陷害林沖死罪,結果林沖因外出打酒躲了一劫,聽得他們密談,山神廟內結果了這幾個狗賊的命。富安陸虞侯等死於非命。
林沖刺配外地臨行之前,心中擔憂走後其妻被高氏迫害,下了休書。林娘子回娘家張教頭處居住。但是高衙內逼婚,自縊身死,老丈人張鬱郁而終,丫鬟錦兒找了人家下嫁。基本上最後還是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
所以說狗奴才、走狗幫閑比那些壞蛋還要壞,還有那些無恥小人式的朋友,更加陰險,譬如陸虞侯,那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如今朗朗世界,這種類型的人比比皆是,真莫名悲哀啊!!!!!!
英雄末路,十分悲涼。
第七回 花和尚倒拔垂楊柳 豹子頭誤入白虎堂
詩曰:
主
在世為人保七旬,何勞日夜弄精神。世事到頭終有盡,浮花過眼總非真。知
貧窮富貴天之命,事業功名隙里塵。得便宜處休歡喜,遠在兒孫近在身。古
話說那酸棗門外三二十個潑皮破落戶中間,有兩個為頭的,一個叫做過街老鼠張三,一個叫做青草蛇李四。這兩個為頭接將來,智深也卻好去糞窖邊,看見這夥人都不走動,只立在窖邊,齊道:「俺特來與和尚作慶。」智深道:「你們既是鄰舍街坊,都來廨宇里坐地。」張三、李四,便拜在地上,不肯起來。只指望和尚來扶他,便要動手。智深見了,心裡早疑忌道:「這夥人不三不四,不又不肯近前來,莫不要B22D灑家。那廝卻是倒來捋虎須。俺且走向前去,教那廝看灑家手腳。」智深大踏步近前去眾人面前來。那張三、李四便道:「小人兄弟們特來參拜師父。」口裡說,便向前去。一個來搶左腳,一個來搶右腳。智深不等他占身,右腳早起,騰的把李四踢下糞窖里去。張三恰待走,智深左腳早起,兩個潑皮都踢在糞窖里掙側。後頭那二三十個破落戶,驚的目瞪痴呆,都待要走。智深喝道:「一個走的,一個下去,兩個走的,兩個下去。」眾潑皮戶都不敢動旦。只見那張三、李四在糞窖里探起頭來。原來那座糞窖沒底似深,兩個一身臭屎,頭發上蛆蟲盤滿,立在糞窖里叫道:「師父饒恕我們。」智深喝道:「你那眾潑皮快扶那鳥上來,我便饒你眾人。」眾人打一救,攙到葫蘆架邊,臭穢不可近前。智深呵呵大笑道:「兀那蠢物!你且去菜園池子里洗了來,和你眾人說話。」兩個潑皮洗了一回,眾人脫件衣服與他兩個穿了。智深叫道:「都來廨宇里坐地說話。」智深先居中坐了,指著眾人道:「你那夥鳥人,休要瞞灑家。你等都是什麼鳥人,俺這里戲弄灑家?」那張三、李四並眾火伴一齊跪下說道:「小人祖居在這里,都只靠賭博討錢為生。這片菜園是俺們衣飯碗,大相國寺里幾番使錢要奈何我們不得。師父卻是那裡來的長老?恁的了得!相國寺里不曾見有師父。今日我等願情伏侍。」智深道:「灑家是關西延安府老種經略相公帳前提轄官。只為殺的人多,因此情願出家,五台山來到這里。灑家俗姓魯,法名智深。休說你這三二十個人直什麼,便是千軍萬馬隊中,俺敢直殺的入去出來。」眾潑皮喏喏連聲,拜謝了去。智深自來廨宇里房內收拾,整頓歇卧。次日,眾潑皮商量,湊些錢物,買了十瓶酒,牽了一個豬,來請智深。都在廨宇內安排了,請魯智深居中坐了。兩邊一帶,坐定那二三十潑皮飲酒。智深道:「什麼道理,叫你眾人們壞鈔。眾人道:「我們有福,今日得師父在這里,與我等眾人做主。」智深大喜。吃到半酣里,也有唱的,也有說的,也有拍手的,也有笑的。正在那裡喧鬨,只聽得門外老鴉哇哇的叫。眾人有扣齒的,齊道:「赤口上天,白舌入地。」智深道:「你們做什麼鳥亂?」眾人道:「老鴉叫,怕有口舌。」智深道:「那裡取這話!」那種地道人笑道:「牆角邊綠楊樹上,新添了一個老鴉巢。每日只聒到晚。」眾人道:「把梯子去上面拆了那巢便了。」有幾個道:「我們便去。」智深也乘著酒興,都到外面看時,果然綠楊樹上一個老鴉巢。眾人道:「把梯子上去拆了,也得耳根清凈。」李四便道:「我與你盤上去,不要梯子。」智深相了一相,走到樹前,把直裰脫了,用右手向下,把身倒繳著,卻把左手拔住上截,把腰只一趁,將那株綠楊樹帶根拔起。眾潑皮見了,一齊拜倒在地,只叫:「師父非是凡人!正是真羅漢身體!無千萬斤氣力,如何拔得起!」智深道:「打甚鳥緊。明日都看灑家演武使器械。」眾潑皮當晚各自散了。從明日為始,這二三十個破落戶,見智深匾匾的伏。每日將酒肉來請智深,看他演武使拳。過了數日,智深尋思道:「每日吃他們酒食多矣,灑家今日也安排些還席。」叫道人去城中買了幾般果子,沽了兩三擔酒,殺翻一口豬,一腔羊。那時正是三月盡,天氣正熱。智深道:「天色熱,」叫道人綠槐樹下鋪了蘆席,請那許多潑皮團團坐定,大碗斟酒,大塊切肉。叫眾人吃得飽了,再取果子吃。酒又吃得正濃。眾潑皮道:「這幾日見師父演力,不曾見師父家生器械。怎得師父教我們看一看也好。」智深道:「說的是。」便去房內取出渾鐵禪杖,頭尾長五尺,重六十二斤。眾人看了,盡皆吃驚,都道:「兩臂膊沒水牛大小氣力,怎使得動。」智深接過來,颼颼的使動,渾身上下,沒半點兒參差。眾人看了,一齊喝采。智深正使得活泛,只見牆外一個官人看見,喝采道:「端的使得好!」智深聽得,收住了手,看時,只見牆缺邊立著一個官人。怎生打扮?但見:古
頭戴一頂青紗抓角兒頭巾,腦後兩個白玉圈連珠鬢環。身穿一領單綠羅團花戰袍,腰系一條雙搭尾龜背銀帶。穿一對磕爪頭朝樣皂靴,手中執一把摺疊紙西川扇子。知
那官人生的豹頭環眼,燕頷虎須,八尺長短身材,三十四五年紀。口裡道:「這個師父端的非凡,使的好器械!」眾潑皮道:「這位教師喝采,必然是好。」智深問道:「那軍官是誰?」眾人道:「這官人是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林武師,名喚林沖。」智深道:「何不就請來廝見。」那林教頭便跳入牆來。兩個就槐樹下相見了,一同坐地。林教頭便問道:「師兄何處人氏?法諱喚做什麼?」智深道:「灑家是關西魯達的便是。只為殺的人多,情願為僧。年幼時也曾到東京,認得令尊林提轄。」林沖大喜,就當結義智深為兄。智深道:「教頭今日緣何到此?林沖答道:「恰纔與拙荊一同來間壁岳廟里還香願。林沖聽得使棒,看得入眼,著女使錦兒自和荊婦去廟里燒香。林沖就只此間相等。不想得遇師兄。」智深道:「灑家初到這里,正沒相識。得這幾個大哥,每日相伴。如今又得教頭不棄,結為弟兄,十分好了。」便叫道人再添酒來相待。主
恰纔飲得三杯,只見女使錦兒,慌慌急急,紅了臉在牆缺邊叫道:「官人休要坐的,娘子在廟中和人合口。」林沖連忙問道:「在那裡?」錦兒道:「正在五嶽樓下來,撞見個詐奸不及的,把娘子攔住了不肯放。」林沖慌忙道:「卻再來望師兄,休怪,休怪!」林沖別了智深,急跳過牆缺,和錦兒逕奔岳廟里來。搶到五嶽樓看時,見了數個人,拿著彈弓、吹筒粘竿,都立在欄干邊胡梯上。一個年小的後生,獨自背立著,把林沖的娘子攔著道:「你且上樓去,和你說話。」林沖娘子紅了臉道:「清平世界,是何道理,把良人調戲!」林沖趕到跟前,把那後生肩胛只一扳過來,喝道:「調戲良人妻子,當得何罪!」恰待下拳打時,認的是本管高太尉螟蛉之子高衙內。原來高俅新發跡,不曾有親兒,無人幫助。因此過房這高阿叔高三郎兒子在房內為子。本是叔伯弟兄,卻與他做干兒子。因此高太尉愛惜他。那廝在東京倚勢豪強,專一愛淫B22E人家妻女。京師人懼怕他權勢,誰敢與他爭口,叫他做花花太歲。主
當時林沖扳將過來,卻認得是本管高衙內,先自手軟了。高衙內說道:「林沖,干你什事,你來多管!」原來高衙內不認得他是林沖的娘子。若還認的時,他沒這場事。見林沖不動手,他發這話。眾多閑漢見鬧,一齊攏來勸道:「教頭休怪,衙內不認的,多有沖撞。」林沖怒氣未消,一雙眼睜著瞅那高衙內。眾閑漢勸了林沖,和哄高衙內出廟上馬去了。知
林沖將引妻小並使女錦兒,也轉出廊下來。只見智深提著鐵禪杖,引著那二三十個破落戶,大踏步搶入廟來。林沖見了,叫道:「師兄那裡去?」智深道:「我來幫你廝打。」林沖道:「原來是本官高太尉的衙內,不認得荊婦,時間無禮。林沖本待要痛打那廝一頓,太尉面上須不好看。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林沖不合吃著他的請受,權且讓他這一次。」智深道:「你卻怕他本官太尉,灑家怕他甚鳥!俺若撞見那撮鳥時,且教他吃灑家三百禪杖了去。」林沖見智深醉了,便道:「師兄說得是。林沖一時被眾人勸了。權且饒他。」智深道:「但有事時,便來喚灑家,與你去。」眾潑皮見智深醉了,扶著道:「師父,俺們且去,明日再得相會。」智深提著禪杖道:「阿嫂休怪!莫要笑話!阿哥,明日再得相會。」智深相別,自和潑皮去了。林沖領了娘子並錦兒,取路回家。心中只是鬱郁不樂。齋
且說這高衙內引了一班兒閑漢,自見了林沖娘子,又被他沖散了,心中好生著迷,怏怏不樂。回到府中納悶。過了三兩日,眾多閑漢都來伺候。見衙內自焦,沒撩沒亂。眾人散了。數內有一個幫閑的,喚做干鳥頭富安,理會得高衙內意思,獨自一個到府中伺候。見衙內在書房中閑坐,那富安走近前去道:「衙內近日面色清減,心中少樂,必然有件不悅之事。」高衙內道:「你如何省得?」富安道:「小子一猜便著。」衙內道:「你猜我心中甚事不樂?」富安道:「衙內是思想那雙木的。這猜如何?」衙內笑道:「你猜得是。只沒個道理得他。」富安道:「有何難哉!衙內怕林沖是個好漢,不敢欺他。這個無傷。他見在帳下聽使喚,大請大受,怎敢惡了太尉。輕則便刺配了他,重則害了他性命。小閑尋思有一計,使衙內能勾得他。」高衙內聽的,便道:「自見了多少好女娘,不知怎的只愛他。心中著迷,鬱郁不樂。你有甚見識,能勾他時,我自重重的賞你。」富安道:「門下知心腹的陸虞候陸謙,他和林沖最好。明日衙內 躲在陸虞候樓上深閣,擺下些酒食,卻叫陸謙去請林沖出來吃酒。教他直去樊樓上深閣里吃酒。小閑便去他家對林沖娘子說道:『你丈夫教頭和陸謙吃酒,一時重氣,悶倒在樓上。叫娘子快去看哩。』賺得他來到樓上。婦人家水性,見了衙內這般風流人物,再著些甜話兒調和他,不由他不肯。小閑這一計如何?」高衙內喝采道:「好條計!就今晚著人去喚陸虞候來分付了。」原來陸虞候家只在高太尉家隔壁巷內。次日,商量了計策。陸虞候一時聽允,也沒奈何,只要小衙歡喜,卻顧不得朋友交情。且說林沖連日悶悶不已,懶上街去。已牌時,聽得門首有人叫道:「教頭在家么?」林沖出來看時,卻是陸虞候。慌忙道:「陸兄何來?」陸謙道:「特來探望。兄何故連日街前不見?」林沖道:「心裡悶,不曾出去。」陸謙道:「我同兄長去吃三杯解悶。」林沖道:「少坐拜茶。」兩個吃了茶起身。陸虞候道:「阿嫂,我同兄長到家去吃三杯。」林沖娘子趕到布簾下叫道:「大哥,少飲早歸。」古
林沖與陸謙出得門來,街上閑走了一回。陸虞候道:「兄長,我們休家去,只就樊樓內吃兩杯。」當時兩個上到樊樓內,占個閣兒,喚酒保分付,叫取兩瓶上色好酒,希奇果子案酒。兩個敘說閑話。林沖嘆了一口氣。陸虞候道:「兄長何故嘆氣?」林沖道:「賢弟不知,男子漢空有一身本事,不遇明主,屈沉在小人之下,受這般腌B149的氣。」陸虞候道:「如今禁軍中,雖有幾個教頭,誰人及得兄長的本事。太尉又看承得好。卻受誰的氣?」林沖把前日高衙內的事告訴陸虞候一遍。陸虞候道:「衙內必不認的嫂子,如此也不打緊。兄長不必忍氣,只顧飲酒。」林沖吃了八九杯酒,因要小遺,起身道:「我去凈手了來。」林沖下得樓來,出酒店門,投東小巷內去凈了手。回身轉出巷口,只見女使錦兒叫道:「官人,尋得我苦!卻在這里!」林沖慌忙問道:「做什麼?」錦兒道:「官人和陸虞候出來,沒半個時辰,只見一個漢子,慌慌急急奔來家裡,對娘子說道:『我是陸虞候家鄰舍。你家教頭和陸謙吃酒,只見教頭一口氣不來,便重倒了。只叫娘子且快來看視。』娘子聽得,連忙央間壁王婆看了家,和我跟那漢子去,直到太府前小巷內一家人家。上至樓上,只見桌子上擺著些酒食,不見官人。恰待下樓,只見前日在岳廟里羅唣娘子的那後生出來道:『娘子少坐,你丈夫來也。』錦兒慌慌下的樓時,只聽得娘子在樓上叫殺人。因此我一地裡尋官人,不見,正撞著賣葯的張先生道:『我在樊樓前過,見教頭和一個人入去吃酒。』因此特奔到這里。官人快去!」齋
林沖見說,吃了一驚。也不顧女使錦兒,三步做一步,跑到陸虞候家。搶到胡梯上,卻關著樓門。只聽得娘子叫道:「清平世界,如何把我良人妻子關在這里?」又聽得高衙內道:「娘子,可憐見救俺!便是鐵石人,也告的回轉。」林沖立在胡梯上,叫道:「大嫂開門!」那婦人聽的是丈夫聲音,只顧來開門。高衙內吃了一驚,斡開了樓窗,跳牆走了。林沖上的樓上,尋不見高衙內,問娘子道:「不曾被這廝點污了?」娘子道:「不曾。」林沖把陸虞候家打得粉碎,將娘子下樓。出得門外看時,鄰舍兩邊都閉了門。女使錦兒接著,三個人一處歸家去了。古
林沖拿了一把解腕尖刀逕奔到樊樓前去尋陸虞候,也不見了。卻回來他門前,等了一晚,不見回家。林沖自歸。娘子勸道:「我又不曾被他騙了,你休得胡做。」林沖道:「B124耐這陸謙畜生,我和你如兄若弟,你也來騙我。只怕不撞見高衙內,也照管著他頭面。」娘子苦勸,那裡肯放他出門。陸虞候只躲在太尉府內,亦不敢回家。林沖一連等了三日,並不見面。府前人見林沖面色不好,誰敢問他。第四日飯時候,魯智深逕尋到林沖家相探,問道:「教頭如何連日不見面?」林沖答道:「小弟少冗,不曾探得師兄。既蒙到我寒舍,本當草酌三杯,爭奈一時不能周備。且和師兄一同上街閑玩一遭,市沽兩盞如何?」智深道:「最好。」兩個同上街來,吃了一日酒。又約明日相會。自此,每日與智深上街吃酒,把這件事都放慢了。且說高衙內自從那日在陸虞候家樓上吃了那驚,跳牆脫走,不敢對太尉說知,因此在府中卧病。陸虞候和富安兩個來府里望衙內。見他容顏不好,精神憔悴。陸謙道:「衙同何故如此精神少樂?」衙內道:「實不瞞你們說,我為林沖老婆,兩次不能勾得他,又吃他那一驚,這病越添得重了。眼見的半年三個月,性命難保。」二人道:「衙內且寬心,只在小人兩個身上,好歹要共那婦人完聚。只除他自縊死了便罷。」正說間,府里老都管也來看衙內病症。只見:知
不癢不疼,渾身上或寒或熱。沒撩沒亂,滿腹中又飽又飢。白晝忘餐,黃昏廢寢。對爺娘怎訴心中恨,見相識難遮臉上羞。七魄悠悠,等候鬼門關上去。三魂盪盪,安排橫死案中來。主
那陸虞候和富安見老都管來問病,兩個商量道:「只除恁的。」等候老都管看病已了出來,兩個邀老都管僻凈處說道:「若耍衙內病好,只除教太尉得知,害了林沖性命,方能勾得他老婆,和衙內在一處,這病便得好。若不如此,已定送了衙內性命。」老都管道:「這個容易。老漢今晚便稟太尉得知。」兩個道:「我們已有了計,只等你回話。」老都管至晚,來見太尉,說道:「衙內不害別的症,卻害林沖的老婆。」高俅道:「幾時見了他的渾家?」都管稟道:「便是前月二十八日,在岳廟里見來。今經一月有餘。」又把陸虞候設的計,備細說了。高俅道:「如此因為他渾家,怎地害他。我尋思起來,若為惜林沖一個人時,須送了我孩兒性命,卻怎生是好!」都管道:「陸虞候和富安有計較。」高俅道:「既是如此,教喚二人來商議。」老都管隨即喚陸謙、富安,入到堂里,唱了喏。高俅問道:「我這小衙內的事,你兩個有甚計較,救得我孩兒好了時,我自抬舉你二人。」陸虞候向前稟道:「恩相在上,只除如此如此使得。」高俅見說了,喝采道:「好計!你兩個明日便與我行。」不在話下。再說林沖每日和智深吃酒,把這件事不記心了。那一日,兩個同行到閱武坊巷口,見一條大漢,頭戴一頂抓角兒頭巾,穿一領舊戰袍,手裡拿著一口寶刀,插著個草標兒,立在街上,口裡自言語說道:「好不遇識者,屈沉了我這口寶刀。」林沖也不理會,只顧和智深說著話走。那漢又跟在背後道:「好口寶刀,可惜不遇識者。」林沖只顧和智深走著,說得入港。那漢又在背後說道:「偌大一個東京,沒一個識的軍器的。」林沖聽的說,回過頭來。那漢颼的把那口刀掣將出來,明晃晃的奪人眼目。林沖合當有事,猛可地道:「將來看。」那漢遞將過來。林沖接在手內,同智深看了。但見:主
清光奪目,冷氣侵人。遠看如玉沼春冰,近看似瓊台瑞雪。花紋密布,鬼神見後心驚。氣象縱橫,奸黨遇時膽裂。太阿巨闕應難比,干將莫邪亦等閑。古
當時林沖看了,吃了一驚,失口道:「好刀!你要賣幾錢?」那漢道:「索價三千貫,實價二千貫。」林沖道:「值是值二千貫。只沒個識主。你若一千貫肯時,我買你的。」那漢道:「我急要些錢使。你若端的要時,饒你五百貫,實要一千五百貫。」實要一千五百貫。」林沖道:「只是一千貫我便買了。」那漢嘆口氣道:「金子做生鐵賣了。罷,罷!一文也不要少了我的。」林沖道:「跟我來家中取錢還你。」回身卻與智深道:「師兄且在茶房裡少待,小弟便來。」智深道:「灑家且回去,明日再相見。」林沖別了智深,自引了賣刀的那漢,到家去取錢與他。將銀子折算價貫,准還與他。就問那漢道:「你這口刀那裡得來?」那漢道:「小人祖上留下。因為家道消乏,沒奈何將出來賣了。」林沖道:「你祖上是誰?」那漢道:「若說時,辱末殺人。」林沖再也不問。那漢得了銀兩自去了。林沖把這口刀,翻來復去,看了一回,喝采道:「端的好把刀!高太尉府中有一口寶刀,胡亂不肯教人看。我幾番借看,也不肯將出來。今日我也買了這口好刀,慢慢和他比試。」林沖當晚不落手看了一晚。夜間掛在壁上,未等天明,又去看那刀。次日已牌時分,只聽得門首有兩個承局叫道:「林教頭,太尉鈞旨,道你買一口好刀,就叫你將去比看。太尉在府里專等。」林沖聽得說道:「又是什麼多口的報知了。」兩個承局催得林沖穿了衣裳,拿了那口刀,隨這兩個承局來。一路上林沖道:「我在府中不認的你。」兩個人說道:「小人新近參隨。」卻早來到府前。進得到廳前,林沖立住了腳。兩個又道:「太尉在裡面後堂內坐地。」轉入屏風,至後堂,又不見太尉。林沖又住了腳。兩個又道:「太尉直在裡面等你。叫引教頭進來。」又過了兩三重門,到一個去處,一周遭都是綠欄桿。兩個又引林沖到堂前,說道:「教頭,你只在此少待。等我入去稟太尉。」林沖拿著刀,立在檐前。兩個人自入去了。一盞茶時,不見出來。林沖心疑。探頭入簾看時,只見檐前額上有四個青字,寫道:「白虎節堂」。林沖猛省道:「這節堂是商議軍機大事處,如何敢無故輒入。不是禮。」急待回身,只聽的靴履響,腳步鳴,一個人從外面入來。林沖看時,不是別人,卻是本管高太尉。林沖見了,執刀向前聲喏。太尉喝道:「林沖,你又無呼喚,安敢輒入白虎節堂!你知法度否?你手裡拿著刀,莫非來刺殺下官?有人對我說:你兩三日前,拿刀在府前伺候,必有歹心。」林沖躬身稟道:「恩相,恰纔蒙兩個承局呼喚林沖,將刀來比看。」太尉喝道:「承局在那裡?」林沖道:「恩相,他兩個已投堂里去了。」太尉道:「胡說!!什麼承局敢進我府堂里去。左右,與我拿下這廝。」說猶未了,傍邊耳房裡走出二十餘人,把林沖橫推倒拽,恰似皂雕追紫燕,渾如猛虎啖羊羔。高太尉大怒道:「你既是禁軍教頭,法度也還不知道。因何手執利刃,故入節堂,欲殺本官。」叫左右把林沖推下。不知性命如何?不因此等,有分教:大鬧中原,縱橫海內,直教農夫背上添心號,漁父舟中插認旗。畢竟看林沖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朱貴水亭施號箭 林沖雪夜上樑山
詞曰:
主
天丁震怒,掀翻銀海,散亂珠箔。六齣奇花飛滾滾,平填了山中丘壑。皓虎顛狂,素麟猖獗,掣斷珍珠索。玉龍酣戰,鱗甲滿天飄落。誰念萬里關山,征夫僵立,縞帶沾旗腳。色映戈矛,光搖劍戟,殺氣橫戌幕。貔虎豪雄,偏裨英勇,共與談兵略。須拼一醉,看取碧空寥廓。主
話說這篇詞章名百字令,乃是大金完顏亮所作,單題著大雪,壯那胸中殺氣。為是自家所說東京那籌好漢,姓林名沖,綽號豹子頭,只因天降大雪,險些兒送了性命。那林沖當夜醉倒在雪裡地上,掙紥不起,被眾莊客向前綁縛了,解送來一個莊院。只見一個莊客,從院里出來說道:「大官人未起。」眾人且把林沖高吊起在門樓下。看看天色曉來,林沖酒醒。打一看時,果然好個大莊院。林沖大叫道:「甚麼人敢吊我在這里?」那莊客聽得叫,手拿柴棍,從門房裡走出來,喝道:「你這廝還自好口?」那個被燒了髭須的老莊家說道:「休要問他,只顧打。等大官人起來,好生推問。」眾莊客一齊上,林沖被打,掙紥不得,只叫道:「不防事,我有分辨處。」只見一個莊客來叫道:「大官人來了。」林沖看時,是那個官人背叉著手,行將出來。在廊下問道:「你等眾人打甚麼人?」眾莊客答道:「昨夜捉得個偷米賊人。」那官人向前來看時,認得是林沖。慌忙喝退莊客,親自解下,問道:「教頭緣何被吊在這里?」眾莊客看見,一齊走了。林沖看時,不是別人,卻是小旋風柴進。連忙叫道:「大官人救我。」柴進道:「教頭為何到此,被村夫恥辱?」林沖道:「一言難盡。」兩個且到裡面坐下,把這火燒草料場一事,備細告訴。柴進聽罷,道:「兄長如此命蹇!今日天假其便,但請放心。這里是小弟的東庄,且滓律殉隼矗齍袓林沖撤里至外都換了。請去暖閣里坐地。安排酒食杯盤管待。自此林沖只在柴進東莊上,住了五七日,不在話下。且說滄州牢城營里管營,首告林沖殺死差撥、陸虞候、富安等三人,放火沿燒大軍草料場。州尹大驚,隨即押了公文帖,仰緝捕人員,將帶做公的,沿鄉歷邑,道店村坊,畫影圖形,出三千貫信賞錢,捉拿正犯林沖。看看挨捕甚緊,各處村坊講動了。且說林沖在柴大官人東莊上,聽得這話,如坐針氈。伺候柴進回庄,林沖便說道:「非是大官人不留小弟,爭奈官司追捕甚緊,排家搜捉。倘若尋到大官人莊上時,須負累大官人不好。既蒙大官人仗義疏財,求借林沖些小盤纏,投奔他處棲身。異日不死,當以犬馬之報。」柴進道:「既是兄長要行,小人有個去處。作書一封,與兄長去如何?」主
豪傑蹉跎運未通,行藏隨處被牢籠。不因柴進修書薦,焉得馳名水滸中。知
『陸』 富安鎮的特色旅遊
富安栽桑養蠶歷史悠久,源遠流長,蠶繭總產蟬聯全國鄉鎮企業「十七年冠」,被譽為「中國繭都」。富安籍詩人崔武律師曾有七律一首《詠富安》:「富安最美屬絲綢,戶戶採桑春復秋。 古杏千年煙縷縷,明居幾代雨悠悠。 清香撲鼻魚湯面,勤儉持家別墅樓。
水陸交通皆發達,回鄉探母不須愁。」將富安鎮的美景特色描寫得非常生動全面。中國繭都富安旅遊景區是全國農業旅遊示範點,該景區以「富安模式」以及蠶家樂、繭絲綢歷史文化為主要旅遊吸引物,現已建成的景點有八個,包括繭絲綢文化館、採桑問茶園、染整園、繭都花園、絲腺園、絲綢園、科技園、富安大廈,是省內外遊客生態觀光旅遊的好去處,也是東台這座新興的中國旅遊城市旅遊景點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
富安繭絲綢文化館是一個系統介紹繭絲綢歷史、文化知識和富安繭絲綢產業化發展歷程,展示古、今絲綢實物、製品的大觀園。該館建築設計的理念和目的是:追根求源、弘揚文化;滄桑巨變、歷史見證;艱苦創業、碩果累累;精品薈萃、嘆為觀止。辦館宗旨是:傳承絲綢歷史,弘揚絲綢文化。
採桑問茶園
園內古今桑樹品種齊全、形態各異、錯落有致,遊人彷彿身處一個桑樹王國。園內建有簡易蠶房,遊客可以看到蠶寶寶四個齡期不同的發育生長以及上簇結繭的全過程,真正領悟「春蠶到死絲方盡」的深刻內涵。
染整園
現代化的生產車間,最先進的機械設備,轟轟烈烈的生產現場,五彩斑斕的絲綢面料,遊人可以親眼一睹當今世界最先進的絲綢織造染整生產。
繭都花園
展示繭都新農村、新文化、新生活的新民居文化,園內綠樹成蔭、鮮花爭艷,棋琴書畫、古董盆景等令遊人賞心悅目。
絲腺園
白花花的蠶繭經選剝、煮繭、繅絲、復搖、整理變成潔白的真絲,遊人在盡情領略制絲生產全過程的同時,也可以親身體驗繅絲工人的辛勤勞動和真絲綢的來之不易。
絲綢園
蠶絲經加捻、絡筒等工藝加工成精品捻線絲,一部分出口歐洲市場,一部分再經煉白、織造等工藝變成絲綢面料,實現了從半成品到成品的跨越,富安絲綢在此走向世界。
科技園
科技引領、人才支撐,富民強企、再創輝煌。園內集中展示了先進的育蠶技術和獨特的「富安模式」,成為商務遊客的取經之地。
『柒』 我們幾個人在東興市富安居領秀城幹活,工錢拿不到。到法院起訴了,公司大老闆不誠認我們在那干過活,怎辦
打官司重在「證據」,現在社會,就是你們有證據的話,老闆還「回耍賴」吶。
建議你們:
1.先要答找到讓你們去幹活的「人」,或者聯系活的人,如果有的話是可以「追加他」出庭作證。或者寫出「書面證言證詞」。
2.拿出你們幹活時的「考勤、打卡記錄」等。
3.列舉出你們在哪裡具體做什麼工作,由誰責指揮你們做的工作。
現在社會上的「老賴」就是由「法關慣的!」。
4.申請法律援助,或者找律師為你們維權。
弱勢群體打官司難呀!
『捌』 緋羅繳壁,出自《水滸傳》第八回第二自然段,什麼意思
頭上青天只恁欺,害人性命霸人妻。須知奸惡千般計,要使英雄一命危。主
忠義縈心由秉賦,貪嗔轉念是慈悲.林沖合是災星退,卻笑高俅枉作為。知
話說當時太尉喝叫左右排列軍校,拿下林沖要斬。林沖大叫冤屈。太尉道:「你來節堂有何事務?見今手裡拿著利刃,如何不是來殺下官?」林沖告道:「太尉不喚,如何敢見。有兩個承局望堂里去了,故賺林沖到此。」太尉喝道:「胡說!我府中那有承局?這廝不服斷遣!」喝叫左右,「解去開封府,分付滕府尹好生推問,勘理明白處決。就把寶刀封了去。」左右領了鈞旨,監押林沖,投開封府來。恰好府尹坐衙未退。但見:齋
緋羅繳壁,紫綬桌圍。當頭額掛朱紅,四下簾垂斑竹。官僚守正,戒石上刻御制四行;令史謹嚴,漆牌中書低聲二字。提轄官能掌機密,客帳司專管牌單。吏兵沉重,節級嚴威。執藤條祗候立階前,持大杖離班分左右。龐眉獄卒掣沉枷,顯耀猙獰。豎目押牢提鐵鎖,施逞猛勇。戶婚詞訟,斷時有似玉衡明。斗毆相爭,判斷恰如金鏡照。雖然一郡宰臣官,果是四方民父母。直使囚從冰上立,盡教人向鏡中行。說不盡許多威儀,似塑就一堂神道。知
高太尉幹人把林沖押到府前,跪在階下。府幹將太尉言語對滕府尹說了。將上太尉封的那把刀,放在林沖面前。府尹道:「林沖,你是個禁軍教頭,如何不知法度,手執利刃,故入節堂?這是該死的罪犯。」林沖告道:「恩相明鏡,念林沖負屈銜冤。小人雖是粗鹵的軍漢,頗識些法度,如何敢擅入節堂。為是前月二十八日,林沖與妻到岳廟還香願,正迎見高太尉的小衙內,把妻子調戲,被小人喝散了。次後又使陸虞候賺小人吃酒,卻使富安來騙林沖妻子到陸虞候家樓上調戲,亦被小人趕去,是把陸虞候家打了一場。兩次雖不成奸,皆有人證。次日,林沖自買這口刀。今日太尉差兩個承局,來家呼喚林沖,叫將刀來府里比看。因此林沖同二人到節堂下。兩個承局進堂里去了,不想太尉從外面進來。設計陷害林沖。望恩相做主。」府尹聽了林沖口詞,且叫與了迴文。一面取刑具枷B241來枷了,推入牢里監下。林沖家裡自來送飯。一面使錢。林沖的丈人張教頭,亦來買上告下,使用財帛。正值有個當案孔目,姓孫名定,為人最鯁直,十分好善,只要周全人,因此人都喚做孫佛兒。他明知道這件事。轉轉宛宛,在府上說知就裡,稟道:「此事果是屈了林沖。只可周全他。」府尹道:「他做下這般罪,高太尉批仰定罪。定要問他手執利刃,故入節堂,殺害本官。怎周全得他?」孫定道:「這南衙開封府不是朝廷的,是高太尉家的?」府尹道:「胡說!」孫定道:「誰不知高太尉當權,倚勢豪強,更兼他府里,無般不做。但有人小小觸犯,便發來開封府要殺便剮。卻不是他家官府。」府尹道:「據你說時,林沖事怎的方便他施行斷遣?」孫定道:「看林沖口詞,是個無罪的人。只是沒拿那兩個承局處。如今著他招認做:『不合腰懸利刃,誤入節堂。』脊杖二十,刺配遠惡軍州。。」滕府尹也知這件事了,自去高太尉面前,再三稟說林沖口詞。高俅情知理短,又礙府尹,只得准了。就此日,府尹回來升廳,叫林沖除了長枷,斷了二十脊杖,喚個文筆匠,刺了面頰,量地方遠近,該配滄州牢城。當廳打一面七斤半團頭鐵葉護身枷釘了貼上封皮,押了一道牒文,差兩個防送公人,監押前去。兩個人是董超、薛霸。二人領了公文,押送林沖出開封府來。只見眾鄰舍並林沖的丈人張教頭,都在府前接著,同林沖兩個公人到州橋下酒店裡坐定。林沖道:「多得孫孔目維持,這棒不毒,因此走得動旦。」張教頭叫酒保安排案酒果子,管待兩個公人。酒至數杯,只見張教頭將出銀兩,齎發他兩個防送公人已了。林沖執手對丈人說道:「泰山在上,年災月厄,撞了高衙內,吃了一場屈官司。今日有句話說,上稟泰山。自蒙泰山錯愛,將令愛嫁事小人,已經三載,不曾有半些兒差池。雖不曾生半個兒女,未曾面紅面赤,半點相爭。今小人遭這場橫事,配去滄州,生死存亡未保。娘子在家,小人心去不穩,誠恐高衙內威逼這頭親事。況兼青春年少,休為林沖誤了前程。卻是林沖自行主張,非他人逼迫小人。今日就高鄰在此,明白立紙休書,任從改嫁,並無爭執。如此,林沖去的心穩。免得高衙內陷害。」張教頭道:「林沖,什麼言語!你是天年不齊,遭了橫事,又不是你作將出來的。今日權且去滄州躲災避難。早晚天可憐見,放你回來時,依舊夫妻完聚。老漢家中也頗有些過活。明日便取了我女家去,並錦兒,不揀怎得,三年五載養贍得他,又不叫他出入。高衙內便要見,也不能勾。休要憂心。都在老漢身上。你在滄州牢城,我自頻頻寄書並衣服與你。休得要胡思亂想,只顧放心去。」林沖道:「感謝泰山厚意。只是林沖放心不下,枉自兩相耽誤。泰山可憐見林沖,依允小人,便死也瞑目。」張教頭那裡肯應承。眾鄰舍亦說行不得。林沖道:「若不依允小人之時,林沖便掙側得回來,誓不與娘子相聚。」張教頭道:「既然如此行時,權且由你寫下。我只不把女兒嫁人便了。」當時叫酒保尋個寫文書的人來,買了一張紙來。那人寫,林沖說。道是:主
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為因身犯重罪,斷配滄州。去後存亡不保。有妻張氏年少。情願立此休書,任從改嫁,永無爭執。委是自行情願,即非相逼。恐後無憑,立此文約為照。年月日。」齋
林沖當下看人寫了,借過筆來,去年月下押個花字,打個手模。正在閣里寫了,欲付與泰山收時,只見林沖的娘子號天哭地叫將來。女使錦兒,抱著一包衣服,一路尋到酒店裡。林沖見了,起身接著道:「娘子,小人有句話說,已稟過泰山了。為是林沖年災月厄,遭這場屈事。今去滄州,生死不保。誠恐誤了娘子青春,今已寫下幾字在此。萬望娘子休等小人。有好頭腦自行招嫁。莫為林沖誤了賢妻。」那婦人聽罷,哭將起來,說道:「丈夫,我不曾有半些兒點污,如何把我休了?」林沖道:「娘子,我是好意。恐怕日後兩下相誤,賺了你。」張教頭便道:「我兒放心!雖是林沖恁的主張,我終不成下得將你來再嫁人。這事且由他放心去。他便來時,我也安排你一世的終身盤費。只教你守志便了。」那婦人聽得說,心中哽咽,又見了這封書,一時哭倒,聲絕在地。未知五臟如何,先見四肢不動。但見:知
荊山玉損,可惜數十年結發成親。寶鑒花殘,枉費九十日東君匹配。花容倒卧,有如西苑芍葯倚朱闌;檀口無言,一似南海觀音來入定。小園昨夜春風惡,吹折江梅就地橫。主
林沖與泰山張教頭救得起來,半晌方才蘇醒,也自哭不住。林沖把休書與教頭收了。眾鄰舍亦有婦人來勸林沖娘子,攙扶回去。張教頭囑付林沖道:「你顧前程去,掙紥回來廝見。你的老小,我明日便取回去養在家裡。待你回來完聚。你但放心去,不要掛念。如有便人,千萬頻頻寄些書信來。」林沖起身謝了,拜辭泰山並眾鄰舍,背了包裹,隨著公人去了。張教頭同鄰舍取路回家,不在話下。且說兩個防送公人,把林沖帶來使臣房裡寄了監。董超、薛霸,各自回家,收拾行李。只說董超正在家裡拴束包裹,只見巷口酒店裡酒保來說道:「董端公,一位官人在小人店中請說話。」董超道:「是誰?」酒保道:「小人不認的。只叫請端公便來。」原來宋時的公人都稱呼端公。當時董超便和酒保逕到店中閣兒內看時,見坐著一個人,頭戴頂萬字頭巾,身穿領皂紗背子,下面皂靴凈襪。見了董超,慌忙作揖道:「端公請坐。」董超道:「小人自來不曾拜識尊顏,不知呼喚有何使令?」那人道:「請坐,少間便知。」董超坐在對席。酒保一面鋪下酒盞,菜蔬果品案酒,都搬來擺了一桌。那人問道:「薛端公在何處住?」董超道:「只在前邊巷內。」那人喚酒保問了底腳,「與我去請將來。」酒保去了一盞茶時,只見請得腹薛霸到閣兒里。董超道:「這位官人請俺說話。」薛霸道:「不敢動問大人高姓。」那人又道:「少刻便知。且請飲酒。」三人坐定,一面酒保篩酒。酒至數杯,那人去袖子里取出十兩金子,放在桌上,說道:「二位端公,各收五兩。有些小事煩及。」二人道:「小人素不認得尊官,何故與我金子?」那人道:「二位莫不投滄州去?」董超道:「小人兩個,奉本府差遣,監押林沖直到那裡。」那人道:「既是如此,相煩二位。我是高太尉府心腹人陸虞候便是。」董超、薛霸喏喏連聲,說道:「小人何等樣人,敢共對席?」陸謙道:「你二位也知林沖和太尉是對頭。今奉著太尉鈞旨,教將這十兩金子送與二位。望你兩個領諾。不必遠去,只就前面僻靜去處,把林沖結果了,就彼處討紙回狀回來便了。若開封府但有話說,太尉自行分付,並不妨事。」董超道:「卻怕使不得。開封府公文,只叫解活的去,卻不曾教結果了他。亦且本人年紀又不高大,如何作的這緣故。倘有些兜答,恐不方便。」薛霸道:「董超,你聽我說。高太尉便叫你我死,也只得依他,莫說使這官人又送金子與俺。你不要多說,和你分了罷。落得做人情。日後也有照顧俺處。前頭有的是大松林猛惡去處,不揀怎的,與他結果了罷。」當下薛霸收了金子,說道:「官人放心,多是五站路,少便兩程,便有分曉。」陸謙大喜道:「還是薛端公真是爽利。明日到地了時,是必揭取林沖臉上金印回來做表證。陸謙再包辦二位十兩金子相謝。專等好音,切不可相誤。」原來宋時,但是犯人徒流遷徙的,都臉上刺字,怕人恨怪,只喚做打金印。三個人又吃了一會酒。陸虞候算了酒錢,三人出酒肆來,各自分手。只說董超、薛霸,將金子分受入己,送回家中,取了行李包裹,拿了水火棍,便來使臣房裡取了林沖,監押上路。當日出得城來,離城三十里多路歇了。宋時途路上客店人家,但是公人監押囚人來歇,不要房錢。當下董、薛二人,帶林沖到客店裡歇了一夜。第二日天明起來,打火吃了飲食,投滄州路上來。時遇六月天氣,炎暑正熱。林沖初吃棒時,倒也無事。次後三兩日間,天道盛熱,棒瘡卻發。又是個新吃棒的人,路上一步挨一步,走不動。董超道:「他好不曉事!此去滄州二千里有餘的路,你這樣般走,幾時得到。」林沖道:「小人在太尉府里折了些便宜。前日方才吃棒,棒瘡舉發。這般炎熱,上下只得擔待一步。」薛霸道:「你自慢慢的走,休聽咭咕。」董超一路上喃喃咄咄的口裡埋冤叫苦,說道:「卻是老爺們晦氣,撞著你這個魔頭。」看看天色又晚,但見:古
紅輪低墜,玉鏡將明。遙觀樵子歸來,近睹柴門半掩。僧投古寺,疏林穰穰鴉飛。客奔孤村,斷岸嗷嗷犬吠。佳人秉燭歸房,漁父收綸罷釣。唧唧亂蛩鳴腐草,紛紛宿鷺下莎汀。知
當晚三個人投村中客店裡來。到得房內,兩個公人放了棍棒,解下包裹。林沖也把包來解了。不等公人開口,去包裹取些碎銀兩,央店小二買些酒肉,氽些米來,安排盤饌,請兩個防送公人坐了吃。董超、薛霸又添酒來,把林沖灌的醉了,和枷倒在一邊。薛霸去燒一鍋百沸滾湯提將來,傾在腳盆內,叫道:「林教頭,你也洗了腳好睡。」林沖掙的起來,被枷礙了,曲身不得。薛霸便道:「我替你洗。」林沖忙道:「使不得。」薛霸道:「出路人那裡計較的許多。」林沖不知是計,只顧伸下腳來。被薛霸只一按,按在滾湯里。林沖叫一聲:「哎也!」急縮得起時,泡得腳面紅腫了。林沖道:「不消生受。」薛霸道:「只見罪人伏侍公人,那曾有公人伏侍罪人。好意叫他洗腳,顛倒嫌冷嫌熱!卻不是好心不得好報!」口裡喃喃的罵了半夜。林沖那裡敢回話。自去倒在一邊。他兩個潑了這水,自換些水,去外邊洗了腳。收拾睡到四更,同店人都未起。薛霸起來燒了面湯,安排打火做飯吃。林沖起來暈了,吃不得,又走不動。薛霸拿了水火棍,催促動身。董超去腰裡解下一雙新草鞋,耳朵並索兒卻是麻編的,叫林沖穿。林沖看時,腳上滿面都是潦漿泡。只得尋覓舊草鞋穿,那裡去討。沒奈何只得把新鞋穿上。叫店小二算過酒錢,兩個公人帶了林沖出店。卻是五更天氣。林沖走不到三二里,腳上泡被新草鞋打破了,鮮血淋漓。正走不動,聲喚不止。薛霸罵道:「走便快走,不走,便大棍搠將起來。」林沖道:「上下方便,小人豈敢怠慢,俄延程途。其實是腳疼走不動。」董超道:「我扶著你走便了。」攙著林沖,又行不動,只得又挨了四五里路。看看正走動了,早望見前面煙籠霧鎖,一座猛惡林子。但見:主
層層如雨腳,鬱郁似雲頭。杈牙如鸞鳳之巢,屈曲似龍蛇之勢。根盤地角,彎環有似蟒盤旋;影拂煙霄,高聳直教禽打捉。直饒膽硬心剛漢,也作魂飛魄散人。古
這座猛惡林子,有名喚做野豬林。此是東京去滄州路上第一個險峻去處。宋時這座林子內,但有些冤讎的,使用些錢與公人,帶到這里,不知結果了多少好漢在此處。今日這兩個公人帶林沖奔入這林子里來。董超道:「走了一五更,走不得十里路程,似此滄州怎的得到。」薛霸道:「我也走不得了。且就林子里歇一歇。」三個人奔到裡面,解下行李包裹,都搬在樹根頭。林沖叫聲「呵也!」靠著一株大樹便倒了。只見董超說道:「行一步,等一步,倒走得我睏倦起來。且睡一睡卻行。」放下水火棍,便倒在樹邊。略略閉得眼,從地下叫將起來。林沖道:「上下做什麼?」董超、薛霸道:「俺兩個正要睡一睡,這里又無關鎖,只怕你走了。我們放心不下,以此睡不穩。林沖答道:「小人是個好漢,官事既已吃了,一世也不走。」董超道:「那裡信得你說。要我們心穩,須得縛一縛。」林沖道:「上下要縛便縛。小人敢道怎地。」薛霸腰裡解下索子來,把林沖連手帶腳和枷,緊緊的綁在樹上。兩個跳將起來,轉過身來,拿起水火棍,看著林沖說道:「不是俺要結果你。自是前日來時,有那陸虞候傳著高太尉鈞旨,教我兩個到這里結果你,立等金印回去回話。便多走的幾日,也是死數。只今日就這里,倒作成我兩個回去快些。休得要怨我弟兄兩個。只是上司差遣,不由自己。你須精細著。明年今日,是你周年。我等已限定日期,亦要早回話。」林沖見說,淚如雨下,便道:「上下,我與你二位往日無讎,近日無冤。你二位如何救得小人,生死不忘。」董超道:「說什麼閑話!救你不得。」薛霸便提起水火棍來,望著林沖腦袋上劈將來。可憐豪傑,等閑來赴鬼門關,惜哉英雄,到此翻為槐國夢!萬里黃泉無旅店,三魂今夜落誰家。畢竟看林沖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古
自己選吧,哪個都好
『玖』 水滸傳中緋羅繳壁
頭上青天只恁欺,害人性命霸人妻。須知奸惡千般計,要使英雄一命危。主
忠義縈心由秉賦,貪嗔轉念是慈悲.林沖合是災星退,卻笑高俅枉作為。知
話說當時太尉喝叫左右排列軍校,拿下林沖要斬。林沖大叫冤屈。太尉道:「你來節堂有何事務?見今手裡拿著利刃,如何不是來殺下官?」林沖告道:「太尉不喚,如何敢見。有兩個承局望堂里去了,故賺林沖到此。」太尉喝道:「胡說!我府中那有承局?這廝不服斷遣!」喝叫左右,「解去開封府,分付滕府尹好生推問,勘理明白處決。就把寶刀封了去。」左右領了鈞旨,監押林沖,投開封府來。恰好府尹坐衙未退。但見:齋
緋羅繳壁,紫綬桌圍。當頭額掛朱紅,四下簾垂斑竹。官僚守正,戒石上刻御制四行;令史謹嚴,漆牌中書低聲二字。提轄官能掌機密,客帳司專管牌單。吏兵沉重,節級嚴威。執藤條祗候立階前,持大杖離班分左右。龐眉獄卒掣沉枷,顯耀猙獰。豎目押牢提鐵鎖,施逞猛勇。戶婚詞訟,斷時有似玉衡明。斗毆相爭,判斷恰如金鏡照。雖然一郡宰臣官,果是四方民父母。直使囚從冰上立,盡教人向鏡中行。說不盡許多威儀,似塑就一堂神道。知
高太尉幹人把林沖押到府前,跪在階下。府幹將太尉言語對滕府尹說了。將上太尉封的那把刀,放在林沖面前。府尹道:「林沖,你是個禁軍教頭,如何不知法度,手執利刃,故入節堂?這是該死的罪犯。」林沖告道:「恩相明鏡,念林沖負屈銜冤。小人雖是粗鹵的軍漢,頗識些法度,如何敢擅入節堂。為是前月二十八日,林沖與妻到岳廟還香願,正迎見高太尉的小衙內,把妻子調戲,被小人喝散了。次後又使陸虞候賺小人吃酒,卻使富安來騙林沖妻子到陸虞候家樓上調戲,亦被小人趕去,是把陸虞候家打了一場。兩次雖不成奸,皆有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