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歡代理律師
『壹』 蘇銀霞的老公是誰_個人資料詳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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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城"辱母殺人案"一審判決書全文
辱母殺人案怎麼回事、事件始末
辱母殺人案最新判決結果訊息
「刀刺辱母者案」後續:司法要給人倫留空間
蘇銀霞照片 蘇銀霞照片 辱母案怎麼回事及始末山東源大工貿有限公司辦公樓,於歡及其母親曾在這里被催款團伙控制、侮辱,最後釀出了血案。
多名現場人員證實,民警進入接待室後說「要賬可以,但是不能動手打人」,隨即離開。被告人慾離開但被阻止,摸出了一把刀……
法院認為,雖然當時被告人的人身自由受限,也遭到侮辱,但對方未有人使用工具,在派出所已出警的情況下,不存在防衛的緊迫性。
辱罵、抽耳光、鞋子捂嘴,在11名催債人長達一小時的 *** 之後,杜志浩脫下褲子,用極端手段污辱蘇銀霞——當著蘇銀霞兒子於歡的面。
匆匆趕來的民旅信警未能阻止這場羞辱。情急之中,22歲的於歡摸出一把水果刀亂刺,致4人受傷。被刺中的杜志浩自行駕車就醫,卻因失血過多休剋死亡。
血案發生於2016年4月14日,因暴力催債引起。女企業家蘇銀霞曾向地產公司老闆吳學占借款135萬元,月息10%。在支付本息184萬和一套價值70萬的房產後,仍無法還清欠款。
近4個月後,吳學占因涉黑被聊城警方控制。杜志浩是吳學占涉黑組織成員之一,被刺前涉嫌曾駕車撞死一名14歲女學生並逃逸。
2017年2月17日,山東省聊城市中級法院一審以故意傷害罪判處於歡無期徒刑。
還不清的***
山東源大工貿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源大工貿」***職工劉曉蘭看到三輛沒有車牌的轎車進入工廠,是在2016年4月14日下午4時許。她預感不妙。
他們一行約十人,拉來了燒烤架、木炭、肉串、零食和啤酒,將燒烤架支在公司辦公樓門口,若無其事地烤串飲酒。
堵門,是這伙人催債的方式之一。此前,他們曾拉來磚頭、木柴和大鍋,在公司內壘砌爐灶燒水喝。「在當地只有出殯才這樣燒水。」劉曉蘭說。
位於冠縣工業園內的源大工貿,2009年由蘇銀霞創辦,主要生產汽車剎車片。因公司資金困難,2014年7月和2015年11月,蘇銀霞兩次分別向吳學占借款100萬元昌鎮乎和35萬元,約定月利息10%。
蘇銀霞提供的資料顯示,截止到2016年4月,她共還款184萬元,並將一套140平米價值70萬的房子抵債。「還剩最後17萬欠款,公司實在還不起了。」於歡的姑姑於秀榮告訴南方周末記者。
於歡的上訴代理人、河北十力律師事務所律師殷清利表示,10%的月息已超出國家規定的合法年息36%上限;吳學占從蘇銀霞手裡獲取的絕大部分本息,屬於嚴重的非法所得。
工商資料顯示,2012年吳學占成立冠縣泰和房地產開發公司,注冊資本1000萬。網上流傳的一封舉報信顯示,吳學占以房地產公司名義高息攬儲,招攬社會閑雜人員從事***和討債業務。
在山東冠縣,不少企業熱衷於向吳學占借款。一位企業負責人告訴南方周末記者,現在經濟下行壓力較大,企業很難從銀行獲得貸款,為了資金周轉,部分企業寧願鋌而走險,互相擔保向吳學占借***。
一旦企業無法還清高額本息,將面臨暴力催債。「工業園有耐悉幾家企業還不上錢,被卡車堵門,我也被恐嚇過。」園區內一位企業負責人告訴南方周末記者。
案發後不久,冠縣工業園區22家企業聯合湊錢,給源大工貿送來十多萬捐款,幫助蘇銀霞打官司。「捐錢是因為同情她的遭遇。」上述企業負責人說。
2016年4月13日,蘇銀霞到已抵押的房子里拿東西。據她提供的情況說明,在房間里,吳學占讓手下拉屎,並將蘇銀霞按進馬桶里,要求還錢。
南方周末記者獲取的通話記錄顯示,當日下午,蘇銀霞四次撥打110和市長熱線。隨後,她將自己的恐懼和絕望,哭著告訴了職工劉曉蘭。
民警過來了解完情況,准備離開時,蘇銀霞試圖跟著警察一起離開,被吳學占攔住。多名源大工貿員工證實,工廠多次被卡車堵門,不讓員工進出。
「只有死路一條」
第二天,2016年4月14日,催債手段升級。
蘇銀霞和兒子於歡被限制在公司財務室,由四五人看守,不允許出門。「在他娘倆面前,他們用手機播放黃色錄影,把聲音開到最大,說的話都沒法聽。」於秀榮說。
當晚8點多,催債人員杜志浩駕駛一輛邁騰 車進入源大工貿,將蘇銀霞母子帶到公司接待室。接待室內有兩張黑色單人沙發和一張雙人沙發,蘇氏母子分別坐在單人沙發上,職工劉曉蘭坐在蘇銀霞對面。11名催債人員把三人圍住。
劉曉蘭說,杜志浩一直用各種難聽的臟話辱罵蘇銀霞,「什麼話難聽他罵什麼,沒有錢你去賣,一次一百,我給你八十。學著喚狗的樣子喊小孩,讓孩子喊他爹。」
其間,杜志浩脫下於歡的鞋子,捂在蘇銀霞的嘴上。劉曉蘭看到母子兩人瑟瑟發抖,於歡試圖反抗,被杜志浩抽了一耳光。杜志浩還故意將菸灰彈在蘇銀霞的胸口。
讓劉曉蘭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杜志浩脫下褲子,一隻腳踩在沙發上,用極端手段污辱蘇銀霞。劉曉蘭看到,被按在旁邊的於歡咬牙切齒,幾近崩潰。
接待室的側面是一面透明玻璃牆,在外面的一名工人看到這一幕,趕緊找於秀榮讓她報警。當晚,於秀榮老伴的電話一直撥不出去,他走出去幾百米,才打通了110。
22時13分***監控顯示***,一輛警車抵達源大工貿,民警下車進入辦公樓。
於秀榮告訴南方周末記者,一名催債人員攔住她,「他問是你報的警不,接著搶走了我的手機,翻通話記錄沒查到報警記錄,就把我的手機摔了,然後把我踹倒在地。」
判決書顯示,多名現場人員證實,民警進入接待室後,說了一句「要賬可以,但是不能動手打人」,隨即離開。
4分鍾後,22時17分許***監控顯示***,部分人員送民警走出辦公樓,有人回去。
看到三名民警要走,於秀榮拉住一名女警,並試圖攔住警車。「警察這時候走了,他娘倆只有死路一條。我站在車前說,他娘倆要死了咋辦,你們要走就把我軋死。」於秀榮回憶說。
而警方的說法是,他們詢問情況後到院內進一步了解情況。
這期間,接待室內發生騷動。劉曉蘭告訴南方周末記者,看到警察離開,情緒激動的於歡站起來往外沖,被杜志浩等人攔了下來。混亂中,於歡從接待室的桌子上摸出一把刀亂捅,杜志浩、嚴建軍、程學賀、郭彥剛四人被捅傷。
又過了4分鍾,22時21分許***監控顯示***,於秀榮看到有人從接待室跑出來。她和民警一起返回辦公樓。
「不存在防衛的緊迫性」
緊接著,第二輛警車趕到源大工貿,警察讓於歡交出刀子,並把他帶到派出所。於秀榮說,那是一把水果刀,加刀把十幾厘米長,平時放在接待室的桌子上用來切水果。
在辦公樓門口,於秀榮迎面看到,杜志浩捂著肚子走出來,「他還說了句,這小子玩真的來。我的邁騰呢?」其他人也陸續走出辦公樓,開車離開。
杜志浩等人受傷後,自己開車去了冠縣人民醫院。於秀榮的老伴說,事發後他曾去醫院打聽,杜志浩因瑣事還在醫院門口跟人發生爭執。
屍檢報告顯示,杜志浩因失血性休剋死亡。另外有兩人重傷,一人輕傷。
2016年12月15日,聊城市中級法院開庭審理於歡故意傷害一案。庭審中的爭議點在於,是故意殺人還是故意傷害,以及是否構成正當防衛。
杜志浩的家屬提出,於歡構成故意殺人罪,應判處死刑立即執行,並索賠830餘萬元。於歡的辯護律師則提出,於歡有正當防衛情節,系防衛過當,要求從輕處罰。
法院經審理認為,於歡面對眾多討債人長時間糾纏,不能正確處理沖突,持尖刀捅刺多人,構成故意傷害罪;鑒於被害人存在過錯,且於歡能如實供述,對其判處無期徒刑。
為何不認定正當防衛,法院的解釋是,雖然當時於歡人身自由受到限制,也遭到對方侮辱和辱罵,但對方未有人使用工具,在派出所已經出警的情況下,被告人於歡及其母親的生命健康權被侵犯的危險性較小,「不存在防衛的緊迫性」。
目前,於歡已提出上訴。他的上訴代理人殷清利仍繼續主張,在遭遇涉黑團伙令人發指的侮辱、警察出警後人身自由仍然得不到保障的情況下,於歡的被迫還擊至少屬於防衛過當。他還認為,於歡聽從民警要求交出刀具並歸案、在訊問中如實供述等行為,應當認定為自首。
「他要坐監獄也就不會死了」
在冠縣工業園內,與源大工貿鄰近的一家企業老闆說,事發不久,他曾被警方喊去了解情況,「第二天吳學占就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公安局說了啥」。
警方對吳學占涉黑團伙介入調查。蘇銀霞則另因一起涉嫌非法吸收公眾存款案,也被警察帶走。
聊城市公安局東昌府分局張貼在源大工貿門口的布告顯示,受聊城市公安局指派,2016年8月3日,東昌府分局將冠縣「吳學占黑惡勢力團伙」摧毀,首犯吳學占已被抓獲,迅速查清了吳學占等人部分違法犯罪事實。公安機關鼓勵群眾舉報,並呼籲在逃人員主動投案。
聊城警方內部人士向南方周末記者證實,源大工貿一案是吳學占涉黑案件的一部分。
南方周末記者注意到,三名傷者中,嚴建軍、程學賀提出附帶民事訴訟。這兩個被害人在於歡一審受審時已被「羈押於山東省聊城市看守所」。
死者杜志浩出生於冠縣斜店鄉南史村,因在家中排行老三,被人稱為「杜三」。
南史村一名村民告訴南方周末記者,杜三常年不在家,一直住在縣城或東古城鎮,給村民留下的唯一印象是,因瑣事「揍他舅舅」。
杜志浩曾因一起交通肇事案被冠縣東古城鎮人所熟知。2015年9月30日,東古城鎮一名14歲女學生被撞身亡,身首異處,肇事司機逃逸。
這名女學生的母親告訴南方周末記者,肇事當天杜的父母來給她送過東西。她後來收到了中間人給的28.5萬元賠款,但自始至終沒見過肇事者一面。「交警說抓不到人。我一個農民能怎麼辦呢?不然他得坐監獄,他要坐監獄也就不會死了。」
***應采訪物件要求,文中劉曉蘭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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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 刺死辱母者於歡減刑出獄,母親為何不願他繼承家產呢
2020年11月19日,刺死辱母者的於歡公開表示,經過長久的分離,自己終於能夠觸摸到親人,讓他倍感激動,以後會更加珍惜現與親人的重逢,好好生活。於歡稱自己這次能提前出獄,要感謝那些一直關心和支持他的人。最重要的是,要感謝公檢法機關給了他一個公平公正的判決。
據上觀新聞報道,於歡一家經過此事,生活上起了很多變化。家裡的車差不多都拿去抵債了,只剩一輛開了十幾年的老車,掛擋都不利索。蘇銀霞還將家裡的水果刀都收了起來,案件發生的那個房間也被她租了出去。
蘇銀霞對於未來的打算,也與之前截然不同。家裡的廠子本來想交給於歡打理,但現在,她打算讓兒子自己出去闖闖。才二十幾歲的於歡哪都沒去過,現在是時候讓他見見世面了。
『叄』 「辱母案」當事人於歡結婚,律師當證婚人,這是一種怎樣的緣分
轟動一時的辱母案當事人於歡結婚了,讓我們祝福於歡和他的妻子永遠幸福。值得注意的是,於歡的婚禮請來了當年為他辯護的律師當證婚人,他見證了於歡出獄後的蛻變,於歡也非常感謝律師當年對他的幫助,這是一份非常珍貴的緣分。
勇敢救母的小伙於歡結婚了,請來了律師當證婚人。
殷清利律師在關鍵時刻沒有退縮,反而是頂住萬難幫於歡辯護,這讓於歡一家都要感謝他。同時殷清利律師說,他見證了於歡出獄後的改變,他從一個稚嫩的年輕小伙成長為一個成熟的男人,所以他非常開心,願意當於歡的證婚人。律師和於歡的關系是密不可分的,他們既是朋友,他們也曾經是戰友。
『肆』 「辱母案」於歡大婚,代理律師當證婚人,新娘為何敢嫁給他
近日,於歡在身著一身唐裝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因為他和一個女孩相愛,並且要結婚了。本來結婚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但是於歡這個人物卻非常受大眾關注,當年他曾因為“辱母案”鈴鐺入獄,伏知現在也能找到和自己相守一生的人。於歡是一個殺人犯,按理來說沒有女孩願意嫁給他,但是新娘卻不在意他的缺拆消過往,願意和他在一起。因為余歡並不是沒有良知的殺人兇手,他曾為了保護自己的母親而犯下錯誤,本質上來說他是一個孝順的孩子。女孩之所以願意嫁給他,也是看中了他良好的品格。
經歷了長達5年的波折,於歡終於迎來了人生的幸福時刻,他在婚禮上的感言也感動了很多人。人非聖賢,人無完人,雖然他曾在人生的旅途中犯下過錯誤,但好在事出有因、為時未晚御悶,希望他能在以後的生活中幸福美滿,也祝願這對新郎新娘長長久久。
『伍』 辱母案為什麼改判
辱母案從一審的無期徒刑改為終審五年有期徒刑,最高人民法院政治部副主任、新聞局副局長林文學說:「法院堅持認真傾聽群眾呼聲、回應關切,嚴格依法審判,最大限度地堅持司法公開,是其中的重要原因。群眾對司法案件的關注,實際上是群眾高度關注法院工作,既是對法院工作的監督,更是一種期待,是對民主、法治、公平、正義的期待,法院必須要回應這種期待,滿足這種需求。
2016年4月14日,長達一小時的凌辱之後,當著蘇銀霞兒子於歡的面,催債人杜志浩脫下褲子,用不堪入目的方式侮辱蘇銀霞。見此情形,兩眼通紅的於歡摸出一把水果刀,對著人群一頓亂刺,最終造成4人受傷。最嚴重的杜志浩丟下一句「這小子玩真的」,捂著肚子匆匆趕往醫院,後來卻因失血過多休剋死亡。
鮮為人知的是,案發前,當地民警曾匆忙趕來,但卻未能阻止這場悲劇。多名現場人員回憶,民警介入後說:「要賬可以,但是不能動手打人」,隨即離開,前後只待了4分鍾。
2017年2月17日,山東省聊城市中級法院一審以故意傷害罪判處於歡無期徒刑。法院給出的解釋是:雖然於歡母子被限制人身自由,也遭到侮辱,但施暴方沒有使用工具,所以於歡的行為「不存在防衛的緊迫性」,構成故意傷害罪。判決一出,輿論一片嘩然。
山東女企業家蘇銀霞因資金周轉不暢,曾向做房地產生意的吳學占借款135萬元,月息10%。後來,蘇銀霞先後支付本息184萬和一套價值70萬的房產,可仍無法「還清」借款。
就這樣,在吳學占的授意下,杜志浩等11名催債人來到山東源大工貿有限公司(蘇銀霞創辦,以下簡稱「源大工貿」)催債。欠債還錢本是天經地義,但杜志浩等人顯然不懂「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一場血案由此而來
2016年4月14日下午4時許,三輛沒有車牌的轎車大搖大擺地開入源大工貿,於歡母子不知道的是,這竟是一場噩夢的開端。從轎車里下來約10人,他們帶來戶外燒烤所需的器具,將燒烤架支在辦公樓門口,開始旁若無人地喝酒擼串。這伙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前來催債,此前他們曾拉來磚頭、木柴和大鍋,在公司內壘砌爐灶燒水喝。在當地,只有出殯才會這樣燒水。
2009年,蘇銀霞創辦源大工貿後,因資金問題,曾在2014年7月和2015年11月,先後兩次向吳學占借款100萬元和35萬元,約定月利息10%。直到2016年4月,蘇銀霞雖然先後支付本息184萬和一套價值70萬的房產,但「還剩最後17萬欠款,公司實在還不起了。」我們需要明白的是,10%的月息早已超出國家規定的合法年息36%上限,吳學占的行為已經構成犯罪。2016年4月13日,也就是案發前一天。蘇銀霞回已經抵押的房子拿東西,當時吳學占讓手下拉屎,還將蘇銀霞按進馬桶,要求她還錢。人身受到威脅後,蘇銀霞4次撥打110和市長熱線,她的心中難掩恐懼。4月14日,吳學占等人愈發猖狂。蘇銀霞和兒子於歡先是被催債者限制在公司財務室,不得出入。然後,催債者開始「在他娘倆面前,用手機播放黃色錄像,把聲音開到最大,說的話都沒法聽。」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當晚8點多。這也是整個事件的轉折點,因為就在晚上8點左右,最後一名催債人杜志浩驅車來到源大工貿,並將蘇銀霞母子帶到公司接待室。
正是杜志浩的出現,改變了這件事的走向。可以說,杜志浩是摧垮於歡情緒的最後一根稻草。
接待室內,11個青壯年將於歡母子團團圍住,開始各種辱罵。據職工劉曉蘭回憶:「什麼話難聽他罵什麼,沒有錢你去賣,一次一百,我給你八十。學著喚狗的樣子喊小孩,讓孩子喊他爹。」隨後,杜志浩先是脫下於歡的鞋子,扣在蘇銀霞嘴上,然後還將煙灰故意彈在蘇銀霞的胸口。於歡起身想要反抗,卻被杜志浩一耳光抽倒在地。
接下來的一幕,讓於歡徹底失去了理智。杜志浩見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母子,竟然脫下褲子,用不堪入目的手段侮辱蘇銀霞。此時的於歡被按在一旁,咬牙切齒,幾乎崩潰。與此同時,接待室外的一名工人見此情形,趕緊通知於歡的姑姑於秀榮,讓她報警。22時13分(監控顯示),一輛警察進入源大工貿。催債者見警察來了,轉過身看見屋外的於秀榮,先是問她是否報警,接著不容分說搶走她的手機,摔得稀爛,之後一腳將於秀榮踹倒在地。根據此案的判決書顯示,民警介入後,說了一句:「要賬可以,但是不能動手打人」,隨後轉身離開。
22時17分,一部分人將民警送出辦公樓,民警先後在此待了大約4分鍾。眼看著民警要走,於秀榮紅了眼。「警察這時候走了,他娘倆只有死路一條。我站在車前說,他娘倆要死了咋辦,你們要走就把我軋死。」
對此,警方給出的解釋是,他們詢問情況後到院內進一步了解情況。接待室內,於歡見警察要走,趕緊站起來往外沖,可他當即被杜志浩等人攔住去路。於歡回憶說,有個人扣住他的脖子,將他往辦公室方向帶,「我不願意動,他們就開始打我了。」
推搡之中,壓抑在於歡心中的屈辱和憤懣在瞬間爆發,他在桌子上摸出一把水果刀,對著眼前眾人一頓亂刺,包括杜志浩等4人在內的催債者被刺傷。「他們毆打並侮辱我母親,我作為一個兒子,打我不要緊,但對著我打我母親、侮辱我母親,我要再沒有一點動作,我就對不起母親養我二十多年。」這是於歡後來的供述,也是他真實的內心寫照。
22時21分,於秀榮看到陸續有人逃出接待室,於是她和民警返回辦公樓查看情況。隨後,警察讓於歡交出刀子,並將其帶到派出所。杜志浩等人受傷後,自行驅車趕往冠縣人民醫院。最後的屍檢報告顯示,杜志浩因失血性休剋死亡,另外有兩人重傷,一人輕傷。案發不久,和山東源大工貿同在冠縣工業園區的其他企業聯合籌錢,給蘇銀霞母子送來十多萬捐款,幫她們打官司。
2016年12月15日,聊城市中級法院開庭審理於歡故意傷害一案。庭審中的爭議點,也是人們關注的焦點在於:於歡的行為到底是否構成正當防衛?
北京理工大學法學院教授徐昕認為:於歡應當構成正當防衛。需要注意的是,首先,其被討要的債務系非法債務;其次,於歡遭到了不法侵犯,11個人對其進行「非法拘禁」,甚至脫褲對其母親進行侮辱。
可最終法院卻認為:於歡面對眾多討債人長時間糾纏,不能正確處理沖突,持尖刀捅刺多人構成故意傷害罪;鑒於被害人存在過錯,且於歡能如實供述,對其判處無期徒刑。
那麼為何不是正當防衛?法院的解釋如下:
雖然當時於歡人身自由受到限制,也遭到對方侮辱和辱罵,但對方未有人使用工具,在派出所已經出警的情況下,被告人於歡及其母親的生命健康權被侵犯的危險性較小,「不存在防衛的緊迫性」。
判決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
於歡案的代理律師殷清利說:「於歡性格內斂,處事溫和,當時發生的那件事肯定是他無法容忍的時候,才實施的行為。一審被判處無期徒刑後,幾乎處於精神完全崩潰的狀態。」
一審判決結束後,於歡提出上訴。後來,《記載中國法治進程之於歡案》一書這樣寫道:「在全面查清案件事實的基礎上,從天理、國法、人情的角度,准確對於歡及被害人杜志浩的行為做出評價,是二審裁判必須考慮的核心問題。」身為該案二審主審法官,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吳靖坦言:「當時感受到了巨大的責任和壓力。」吳靖說:「作為受到社會如此關注的一個案件,我們怎樣通過二審的開庭審理,最大限度地還原整個案件的事實情節,並且在此基礎上通盤考慮天理、國法、人情,最終依法做出裁判。」
此案的難度在於:裁判結果一方面要符合法律的規定,同時還要讓人民群眾從中感受到公平正義。「這個責任是沉甸甸的,壓力也是巨大的。」
在社會輿論的關注下,經過對此案嚴謹的梳理和調查,2017年5月27日,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做出二審判決,認定於歡屬防衛過當,構成故意傷害罪,判處於歡有期徒刑5年。
和此前的無期徒刑相比,這一結果對於歡而言,顯然是個好消息。
此案由此塵埃落定。
至於案件之中的吳學佔一夥,2016年8月3日,聊城市公安局東昌府分局就將「吳學占黑惡勢力團伙」摧毀,首犯吳學占被抓獲。
據查,2012年,吳學占成立冠縣泰和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注冊資本1000萬。可根據一封舉報信顯示,吳學占表面從事房地產生意,實則是掛羊頭賣狗肉,以放高利貸和討債為生。
冠縣一位企業負責人接受采訪時坦言,因為壓力較大,企業很難從銀行獲得貸款,為了資金周轉,部分企業寧願鋌而走險,互相擔保向吳學占借高利貸。
鋌而走險的結果就是,一旦他們無法還清高額本息,就會像蘇銀霞一樣面臨暴力催債。
該案的另外一個關鍵人物杜志浩屬於吳學占涉黑組織的一員,被刺身亡前,他曾涉嫌駕車撞死一名14歲女學生並逃逸。那位女學生的母親後來透露:肇事當晚,杜志浩的父母來給她送過東西。她後來收到了中間人給的28.5萬元賠款,但自始至終沒見過肇事者一面。「交警說抓不到人。我一個農民能怎麼辦呢?不然他得坐監獄,他要坐監獄也就不會死了。」讓人感嘆的是,從2016年到2017年間,蘇銀霞夫婦和女兒也先後因非法吸儲獲罪入獄。
2019年12月14日,蘇銀霞出獄。距離2016年雖然過去僅僅3年,但此時的她早已滿頭白發。光陰似箭,因於歡在獄中表現良好,先後6次受到表揚獎勵,減刑4個月26天,於2020年11月18日刑滿釋放。第二天,面對媒體采訪,於歡回憶說:「還是覺得自己沖動了,有些後悔,我犯法了。」於歡回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擁抱了母親。他說:「我媽媽之前也會見過我,但這次終於觸摸到了媽媽,那種真實感特別強烈。」之後,姑姑於秀榮帶著於歡去廠子看了一下,當看到現如今已是一片廢墟的車間,於歡心中滋味難言。他告訴媒體:「白天和家人說說笑笑,真實感還挺強。到了晚上,一個人躺在卧室,到兩、三點才睡,還有不真實感。長期失去自由,突然重新擁有自由,還有落差,需要一段時間適應。」
當被問到從一審的無期徒刑改為終審五年有期徒刑,自己有何看法時,於歡說道:「感謝黨和國家的好政策。既然國家出台這些好政策,肯定是對社會、對深陷其中的人有幫助的,我很感謝這些政策的出台。感謝媒體的報道,感謝網友的關注,感謝律師。如果沒有你們,我今天也不會坐在這里。」
正如《記載中國法治進程之於歡案》一書中說的那樣:於歡案件之所以廣受關注,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案件觸及「孝道」這一傳統倫理道德核心要素,「辱母」的感情色彩給人們帶來極大的情感沖擊。於歡案的結果不僅給了於歡和全國人民一個交代,還將正當防衛的法律適用逐步激活。
2020年9月3日,兩高一部發布《正當防衛指導意見》,於歡案成為最高人民法院關於正當防衛領域的唯一一個指導性案例。
林文學最終總結道:「該案的啟示共有三點,一是始終堅持認真傾聽群眾呼聲,回應社會關切;二是始終堅持司法定力,嚴格依法裁判;三是始終堅持最大限度的司法公開。」
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則,傾聽群眾的呼聲。這是祖國的答案,也是人民的福祉。
構成正當防衛的五個要件:
1、起因條件:不法侵害現實存在
正當防衛的起因必須是具有客觀存在的不法侵害。「不法」指法令所不允許的,其侵害行為構成犯罪為條件。對於精神病人所為的侵害行為,一巴黎茶館血案般認為可實施正當防衛。但是並非針對所有的犯罪行為都可以進行正當防衛,例如貪污罪、瀆職罪等等不具有緊迫性和攻擊性的犯罪,一般不適用正當防衛制度。不法侵害應是由人實施的,對於動物的加害動作予以反擊,原則上系緊急避險而非正當防衛。不法侵害必須現實存在。如果防衛人誤以為存在不法侵害,那麼就構成假想防衛。假想防衛不屬於正當防衛,如果其主觀上存在過失,且刑法上對此行為規定了過失罪的,那麼就構成犯罪,否則就是意外事件。
2、時間條件:不法侵害正在進行
不法侵害正在進行的時候,才能對合法權益造成威脅性和緊迫性,因此才可以使防衛行為具有合法性。不法侵害的開始時間,一般認為以不法侵害人開始著手實施侵害行為時開始,但是在不法侵害的現實威脅十分明顯緊迫,且待其實施後將造成不可彌補的危害時,可以認為侵害行為已經開始。例如恐怖分子在放置炸彈後,即使尚未引爆炸彈,但也構成不法侵害;為了殺人而侵入他人住宅的,即使尚未著手殺害行為,但也被視為不法侵害行為已經開始。
不法侵害的結束時間——當合法權益不再處於緊迫現實的侵害威脅的時候,視為不法侵害已經結束。具體表現在:不法侵害人被制服,喪失了侵害能力,主動中止侵害,已經逃離現場,已經無法造成危害結果且不可能繼續造成更嚴重的後果。在財產性犯罪中,即使侵害行為已經構成既遂,但如果尚能及時挽回損失的,可以認為不法侵害尚未結束。例如:搶劫犯奪走他人財物,雖然搶劫罪已經完成,但是防衛人仍然可以當場施以暴力奪回財物,這也被視為正當防衛。在上述開始時間之前或者結束時間之後進行的防衛,屬於防衛不適時。具體分為:事前防衛(事前加害)或者事後防衛(事後加害)。前者被俗稱為「先下手為強」。防衛不適時不屬於正當防衛,有可能還會構成犯罪行為。
正在進行或者諸多跡象表明將要實施危害的行為都可進行正當防衛。
3、主觀條件:具有防衛意識
正當防衛要求防衛人具有防衛認識和防衛意志。前者是指防衛人認識到不法侵害正在進行;後者是指防衛人出於保護合法權益的動機。防衛挑撥、相互斗毆、偶然防衛等都是不具有防衛意識的行為。防衛挑撥——為了侵害對方,故意引起對方對自己先行侵害,然後以正當防衛為由,對對方施以侵害。這被俗稱為「激將法」。因行為人主觀上早已具有犯罪意識,自不可能實施正當防衛。但仍為不法加害行為。
相互斗毆——雙方都有侵害對方身體的意圖。這種情況下,雙方都沒有防衛意識,因此不屬於正當防衛,而有可能構成聚眾斗毆、故意傷害等罪名。但是,在斗毆結束後,如果一方求饒或者逃走,另一方繼續侵害,則有可能構成正當防衛。偶然防衛——一方故意侵害他人的行為,偶然符合了防衛的其他條件。例如,甲正欲開車撞死乙,恰好乙正准備對丙實施搶劫,而且甲對乙的犯罪行為並不知情。這種情況下,甲不具有保護權益的主觀意圖,因此也不構成正當防衛。
4、對象條件:針對侵害人防衛
正當防衛只能針對侵害人本人防衛。由於侵害是由侵害人本人造成的,因此只有針對其本身進行防衛,才能保護合法權益。即使在共同犯罪的情況下,也只能對正在進行不法侵害的人進行防衛,而不能對其沒有實行侵害行為的同夥進行防衛。如針對第三人進行防衛,則有可能構成故意犯罪或者假想防衛亦或是緊急避險。也可以是對侵害人所帶協助其傷害的對象實施。
5、限度條件:沒有明顯超過必要限度
防衛行為必須在必要合理的限度內進行,否則就構成防衛過當。例如,甲欲對乙進行猥褻,乙的同伴丙見狀將甲打倒在地,之後又用重物將甲打死。這就明顯超過了正當防衛的必要限度。必須注意的是,並非超過必要限度的,都構成防衛過當,只有「明顯」超過必要限度且造成重大損害的,才是防衛過當。針對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所進行的防衛,不會構成防衛過當。例如,甲欲對乙實施強奸,乙即使在防衛中將甲打死,也仍然屬於正當防衛的范圍。
法律依據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
第二十條
為了使國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財產和其他權利免受正在進行的不法侵害,而採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為,對不法侵害人造成損害的,屬於正當防衛,不負刑事責任。
正當防衛明顯超過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損害的,應當負刑事責任,但是應當減輕或者免除處罰。
對正在進行行凶、殺人、搶劫、強奸、綁架以及其他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採取防衛行為,造成不法侵害人傷亡的,不屬於防衛過當,不負刑事責任。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
第二百三十六條
第二審人民法院對不服第一審判決的上訴、抗訴案件,經過審理後,應當按照下列情形分別處理:
(一)原判決認定事實和適用法律正確、量刑適當的,應當裁定駁回上訴或者抗訴,維持原判;
(二)原判決認定事實沒有錯誤,但適用法律有錯誤,或者量刑不當的,應當改判;
(三)原判決事實不清楚或者證據不足的,可以在查清事實後改判;也可以裁定撤銷原判,發回原審人民法院重新審判。 原審人民法院對於依照前款第三項規定發回重新審判的案件作出判決後,被告人提出上訴或者人民檢察院提出抗訴的,第二審人民法院應當依法作出判決或者裁定,不得再發回原審人民法院重新審判。
『陸』 「辱母案」於歡大婚,他為何要請代理律師當證婚人
2016年一場辱母案掀起轟然大波,而作為此次案件的被害人的兒子於歡也,終於在經歷了這么多年的風雨飄搖後,娶到了自己心愛的妻子。據相關媒體透露,此次於歡渣櫻握大婚邀請的證婚人是當時他為母親申報不平時的案件的代理律師。他邀請代理律師當證婚人,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當時在法院審理時,代理律師付出了不少努力,而對代理律師如慶的感激之情。
從於歡入獄的原因以及他在之後的時間里減刑出獄,到最後他不斷創業,參加公益項目都可以看出余華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對人有懷有感激之心,他邀請自己生命里的光的代理律師作為自己的證婚人,也是希望他能夠見證自己,因他才能獲得的這些美好生活。
『柒』 山東於歡案件後面沒提及的細節
「於歡媽媽被那些人侮辱時,我看到了。他刺殺那些人,我沒看見。因為我當時正在門口阻攔正准備離開的警察……」3月25日,在接受封面新聞-華西都市報記者電話采訪時,於歡的姑媽於秀榮說。
據獲悉,於歡,山東聊城人,因犯故意傷害罪,被山東聊城中級人民法院判處無期徒刑。封面新聞-華西都市報記者從該案一審判決書中看到,於歡持刀故意傷害四人,致一人送醫不治死亡,兩人重傷,一人輕傷。受害的四位系向其母親討債的人。這四人在討債過程中,存在侮辱、打罵其母親和於歡本人的尺搜行為。
該案經南方周末報道後,立即引發公眾對聊城中差困念院一審判決的討論。封面新聞-華西都市報記者注意到,其中最大爭點系「於歡行為是否屬正當防衛或防衛過當」。
姑媽回憶
目睹侮辱媽媽 於歡「拳頭一直攥得緊緊的」
2016年4月14日,於歡母親蘇銀霞公司內。催款人趙榮榮又一次來催款。那麼,那天到底發生過什麼?
2017年3月25日,封面新聞-華西都市報對話於歡姑媽於秀榮。
封面新聞-華西都市報:你看到過於歡媽媽被侮辱那一幕嗎?
於秀榮:我清楚,我就在窗外,他們在屋裡頭,在接待室。
封面新聞-華西都市報:你看到了什麼啊?
於秀榮:我一直和於歡、於歡的媽媽在公司,是他們在放黃色錄像,還隔著窗戶喊還錢呢,還不來錢去賣去,賣一次一百塊錢,只喊蘇銀霞還錢,好象有一個叫趙溶溶(音)的女的。下午吃了晚飯以後,另一個證人曾二小(音),在接待室侮辱他媽媽,他一會兒脫褲子、弄他的生殖器,我在窗外看著的,因為他們不讓進去,一個人老是攔著不讓我進。
封面新聞-華西都市報:於歡看到自己媽媽被侮辱是怎麼樣一種表情?
於秀榮:當然是氣忿了,老攥著拳,但是他也不能反抗,他媽媽都坐著,那邊的人是站著,他就在沙發上坐著呢。
他兩個是西邊沙發坐一個,東邊沙發坐一個,有個人直接就脫了褲子,對著他媽媽。這個時候,有人往外跑,告訴我老公抓緊去報案、打110,這一次跟往前的不一樣。我老公打110,我打110,打不出去,我老公就急著跑,跑了50米以外打出去的。屋裡的人聽說打110了,他就問我不是一直在窗外看著嗎,他就問是你打的110嗎?我說不是,他伸手就把我的手機奪過去了。看了看手機不是我打的,因為我打沒打出去,不是我打的 他把我手機摔了,把我踹了一腳。
封面新聞-華西都市報:警察來了做了什麼?
於秀榮:警察來了他們就直接進接待室了。進了接待室我一看警察來了,我以為和往前一樣說說,他們就不再鬧了,我和我老公就回去了,就出去了。
封面新聞-華西都市報:於歡最後的行為你看到了嗎?
於秀榮:就是這個時間我沒看到,但是我跟110在交涉呢。就是我老公打了110以後,110進屋了我們就回來了,我沒想到出事,我見110要回去了,我就攔了110的車,我就在110的前頭截住他的車,我說你們不能走,你們走就把我壓死吧,如果你們走了十幾個人就侮辱她兩個,她兩個要是出了人命怎麼辦?
就這個時候我抓一個110的女的一下,她把胳膊甩了我,別告訴我,告訴我干什麼你,說了我一頓。然後有一個司機已經上了車了,下面這一個人就說下來吧,去看看去。我和他們110一塊兒進大廳。走到大廳台階,這個時候有個人就出來了,往外出來,就聽著說「開車開車,小子來精神了,撓了我了。
封面新聞-華西都市報:撓了我了就是刺到我了是吧?
於秀榮:對。然後出了大廳門口叫車。他開著車自己就走了,有人要替他開車,他說不用,他自己開車走的。
封面新聞-華西都市報:於歡刺殺一幕,實際上就是在警察准備離開時?
於秀榮:對、對。110進了接待室時候。110進去以後,於歡與他媽媽他們兩個都坐著,沒有反抗的能力,但是110一來,他兩個都站起來了,站起來一看110要走,他兩個就急著往外沖,要跟著110出去。但是這時候那些人就虛困把他們堵在屋裡,截住他,然後就把於歡按到沙發上揍了一頓。
引發爭議的暴力催債
四次撥打110和市長熱線
於歡,今年22歲,母親蘇銀霞,因經營工廠資金周轉困難而向某地產公司老闆吳學占借款,前後累計借款135萬元,約定月息10%。此後陸續歸還現金184萬,以及一套價值70萬的房屋抵債,還剩大約17萬餘款實在沒有資金歸還。因此,蘇銀霞遭受到暴力催債。
由社會閑散人員組成的10多人的催債隊伍多次騷擾蘇銀霞的工廠,辱罵、毆打。案發前一天,吳學佔在她的已抵押的房子里,指使手下拉屎,然後將蘇銀霞按進馬桶里,要求還錢。當日下午,蘇銀霞四次撥打110和市長熱線,但並沒有得到幫助。
第二天,催債的手段升級,蘇銀霞和兒子於歡被帶到公司接待室,連同一名職工,11名催債人員圍堵並控制著他們三人。其間,催債人員用不堪入耳的羞辱性話語辱罵蘇銀霞,並脫下於歡的鞋子捂在他母親嘴上;甚至故意將煙灰彈到蘇銀霞的胸口。催債人員杜志浩甚至脫下褲子,侮辱蘇銀霞,令於歡瀕臨崩潰。外面路過的工人看到這一幕,才讓報警人於秀榮報警。
警察接警後到接待室,說了一句「要賬可以,但是不能動手打人」,隨即離開。看到警察要離開,報警的於秀榮拉住一名女警,並試圖攔住警車。「警察這時候走了,他娘倆只有死路一條」於秀榮在後來接受記者采訪說。被催債人員控制的於歡看到警察要走,已經情緒崩潰的於歡站起來試圖往外沖,喚回警察,被催債人員攔住。混亂中,於歡從接待室的桌子上摸到一把水果刀亂捅,致使杜志浩等四名催債人員被捅傷。其中,杜志浩因失血性休剋死亡,另兩人重傷,一人輕傷。
判決書沒提及的細節
放黃色錄像、將煙灰彈胸口等
此前曾有媒體采訪目擊者時提及,催債人員對於歡的母親蘇銀霞的侮辱行為,不僅僅包括脫褲子,脫於歡的鞋來堵嘴等,還有如放黃色錄像,以及將煙灰彈到蘇銀霞的胸口等行為。
3月25日,封面新聞-華西都市報記者從於歡代理律師處獲得一審判決書。在這份判決書中, 關於催債人員對蘇銀霞的侮辱行為,如放黃色錄像,以及將煙灰彈到蘇銀霞的胸口等證人證言證據, 確實並未能得到體現。
按照我國法律,當證據被提出後,均需記錄在案,只用「採信」及「不予採信」予以區別,這種沒有記錄在案的情況是不可能出現的。
3月25日,封面新聞-華西都市報記者嘗試與聊城市冠縣公安局工業園區派出所取得聯系,求證為何判決書提及證據與證人所提供的證據不符,但電話並未撥通。
律師說法:
於歡構成正當防衛,不應承擔刑事責任
對於本案,封面新聞—華西都市報記者采訪了北京京師(天津)律師事務所合夥人王殿學律師。王殿學對記者表示,根據目前媒體報道的信息,刺死辱母者的於歡構成正當防衛,不應承擔刑事責任。
他認為,正當防衛有三個特徵,針對的是不法侵害,在不法侵害正在進行的時候,針對的是不法侵害人。
根據媒體報道,首先,杜志浩等人實施的是不法侵害。因為債務糾紛涉及高利貸,所獲利益不受法律保護。按於歡姑姑的說法,實際上已經還完。哪怕還有17萬元,也只是一個小尾巴,遠不至於讓杜志浩他們連續施暴。
事發當天,杜志浩領人繼續討要高利貸債務。根據媒體報道的案發當時的情況,杜志浩等人的行為,可能已經涉嫌尋釁滋事、強制猥褻、非法拘禁等犯罪行為,而且使用的暴力手段,也可能涉嫌搶劫或綁架。
其次,不法侵害正在進行中,於歡的防衛也是針對的不法侵害人本人。
因為,杜志浩等人的不法侵害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其間有人報警,警察來後只是讓杜志浩等人不要打人,然後離開。「看到警察離開,情緒激動的於歡站起來往外沖,被杜志浩等人攔了下來。混亂中,於歡從接待室的桌子上摸出一把刀亂捅,杜志浩、嚴建軍、程學賀、郭彥剛四人才被捅傷「。
另外,王殿學表示:於歡還成立特殊防衛,即對正在進行行凶、殺人、搶劫、強奸、綁架以及其他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採取的防衛行為,造成不法侵害人傷亡的,不屬於防衛過當,不負刑事責任。而杜志浩等人涉嫌尋釁滋事、毆打、強制猥褻,還脫了褲子,隨時可能實施其他犯罪行為。王殿學認為杜志浩等人有犯罪行為,其暴力程度超過遠超一般情況下的搶劫和綁架,已經嚴重危及於歡及其母親的人身安全。因此,於歡的行為屬於正當防衛,不應負刑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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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 辱母案於歡今日直播婚禮,辯護律師成為證婚人!新娘喜歡他什麼
顧盡甘來!辱母案於歡和妻子在2022年的8月5日於山東聊城舉辦結婚儀式,更是邀請了變婚律師作為兩人的證婚人。於歡能夠走到今天擁有幸福的小家庭,除了他本人非常激動之外,相信對於一眾網友來講也是異常的開心。而新娘是一年半之前通過他人介紹相親認識,妻子不僅不介意於歡的過往,相信更喜歡他的為人和敢於承擔的責任感。
感情就是這般,始於顏值,終於人品,於歡身上的優點有很多,他不僅敢於承擔責任,並從未放棄過希望。出獄之後也依舊堅持創業,走到今天可謂是歷經艱險。如今終於修成正果,我們也衷心祝願於歡未來的生活能夠越發美好。
『玖』 「辱母案」當事人於歡升級當爸,妻子順產誕下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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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滿意,我很享受現在這種平淡而充實的生活,可以每天和家人和愛人在一起。」於歡說,服刑的經歷讓他變得更加成熟和理智了,以後做事不會太過於沖動。
5年來,於歡的代理律師殷清利見證了於歡從絕境中奮起的過程。他告訴極目新聞記者,於歡從一個茫然不知所措的青年蛻變成一個成熟有擔當的男人,一路走來非常不容易,他也感到高興。
『拾』 「聊城於歡案」案件經過是怎樣的
2016年4月13日,吳學佔在蘇銀霞已抵押的房子里,指使手下拉屎,將蘇銀霞按進馬桶里,要求其還錢。當日下午,蘇銀霞四次撥打110和市長熱線,但並沒有得到幫助。2016年4月14日,由社會閑散人員組成的10多人催債隊伍多次騷擾女企業家蘇銀霞的工廠,辱罵、毆打蘇銀霞。蘇銀霞的兒子於歡目睹其母受辱,從工廠接待室的桌子上摸到一把水果刀亂捅,致使杜志浩等四名催債人員被捅傷。其中,杜志浩因未及時就醫導致失血性休剋死亡,另外兩人重傷,一人輕傷。
2017年2月17日,山東省聊城市中級法院一審以故意傷害罪判處於歡無期徒刑。原告人杜洪章、許喜靈、李新新等人和被告人於歡不服一審判決,分別提出上訴,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於2017年3月24日立案受理。
2017年5月27日,該案二審公開開庭審理。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採取微博直播的方式通報庭審相關信息。2017年6月23日,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認定於歡屬防衛過當,構成故意傷害罪,判處於歡有期徒刑5年。
2018年1月6日,於歡故意傷害案入選2017年度人民法院十大刑事案件。2018年1月18日,於歡案二審主審法官、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吳靖在北京表示,通過二審開庭審理,最大限度地還原整個案件的事實情節,並在此基礎上通盤考慮天理、國法、人情,最終依法作出裁判。 2月1日,案件入選「2017年推動法治進程十大案件」。
(10)於歡代理律師擴展閱讀
山東「辱母殺人案」當事人於歡減刑出獄
11月18日上午11時多,26歲的山東「辱母殺人案」當事人於歡獲減刑提前出獄。
這個消息讓很多人感到意外。「於歡家人打電話告訴我,他昨天通過減刑出獄了,聽到這個消息很高興也很突然。」於歡案的代理律師殷清利稱。
但他有過預感。前幾天,監獄部門給於歡母親打電話,說讓給於歡准備幾件衣服。「一般來說,監獄是不允許(服刑人員)穿自己的衣服的,(所以)我當時就想可能減刑要下來。」殷清利告訴記者。
「回來的第一件事,我擁抱了我的母親」。於歡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說,「我媽媽之前也會見過我,但這次終於摸到了媽媽,那種真實感特別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