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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未幾移鳳州司法

發布時間: 2022-06-12 01:09:12

Ⅰ 蒙正敗士以此多公中多是什麼意思

蒙正敗,士以此多公 多:稱贊
公復以循吏許.之 許:期望
.杖矯.命者,逐之 矯:假傳
伯父墓表 蘇轍
公諱渙,始字公群,晚字文父。 少穎悟,所與交遊,皆一時長老。 天聖元年,始就鄉試,明年登科,為鳳翔寶雞主簿。
未幾,移鳳州司法。 王蒙正為鳳州,以章獻太後姻家,怙勢驕橫。知公之賢,屈意禮之,以郡委公。 公雖以職事之,而鄙其為人。 蒙正嘗薦公於朝,復以書抵要官,論公可用。 公喻郡邸吏,屏其奏而藏其私書。 未幾,蒙正敗,士以此多.
公。 以太夫人憂去官。 起為開封士曹。 雍丘民有獄死者,縣畏罪,以疾告。 府遣吏治之,閱數人不能究。 及公往,遂直其冤。 夏人犯邊,府當市民馬以益.騎士,尹以諉公,馬盡得而民不擾。通判閬州。 雖為政極寬,而用法必當,吏民畏而安之。 閬人鮮於侁,少而好學篤行,公禮之甚厚,以備鄉舉,侁以獲仕進。 其始為吏,公復以循吏許.之,侁仕至諫議大夫,號為名臣。
選知祥符。 鄉書手張宗久為奸利,畏公,託疾滿百日去,而引其子為代。 公曰:「書手法用三等人,汝等第二,不可。」宗素事權貴,訴於府。 府為符縣,公杖之。 已而中貴人至府,傳上旨,以宗為書手,公據法不奉詔。 復一中貴人至曰:「必於法外與之。」公謂尹李絢曰:「一匹夫能亂法如此,府亦不可為矣,公何不以縣不可故爭之?」絢愧公言,明日入言之。 上稱善,命內侍省推之。 蓋宗以賂請於溫成之族,不復窮治,杖矯.命者,逐之,一府皆震。 包孝肅公拯見公,嘆曰:「君以一縣令能此,賢於言事官遠矣!」擢提點利州路刑獄,公至逾年,劾城固縣令一人妄殺人者,一道震恐,遂以無事。
公沒二十七年,不危狀公遺事,以授轍曰:「先君既沒,惟小子僅存,不時記錄,久益散滅,則不孝大矣。」轍幼侍伯父,聞其言曰:「予少而讀書,少長為文,日有程,不中程不止。 出遊於途,行中規矩。 入居室,無惰容。 故當是時,不聞有過行。爾曹才不逮人,姑亦師吾之寡過焉可也。」轍懼子弟之日怠也,故記其所聞以警焉。 (選自《蘇轍集》,有刪節)

Ⅱ 伯父墓表的作品原文

公諱渙,始字公群,晚字文父。少穎悟,所與交遊,皆一時長老。天聖元年,始就鄉試。明年登科,為鳳翔寶雞主簿。
未幾,移鳳州司法。王蒙正為鳳州,以章獻太後姻家,怙勢驕橫。知公之賢,屈意禮之,以郡委公。公雖以職事之,而鄙其為人。蒙正嘗薦公於朝,復以書抵要官,論公可用。公喻郡邸吏,屏其奏而藏其私書。未幾,蒙正敗,士以此多公。
以太夫人憂去官。起為開封士曹。雍丘民有獄死者,縣畏罪,以疾告。府遣吏治之,閱數人不能究。及公往,遂直其冤。夏人犯邊,府當市民馬以益騎士,尹以諉公,馬盡得而民不擾。通判閬州。雖為政極寬,而用法必當,吏民畏而安之。閬人鮮於侁,少而好學篤行,公禮之甚厚,以備鄉舉,侁以獲仕進。其始為吏,公復以循吏許之,侁仕至諫議大夫,號為名臣。
選知祥符。鄉書手張宗久為奸利,畏公,託疾滿百日去,而引其子為代。公曰:「書手法用三等人,汝等第二,不可。」宗素事權貴,訴於府。府為符縣,公杖之。已而中貴人至府,傳上旨,以宗為書手,公據法不奉詔。復一中貴人至曰:「必於法外與之。」公謂尹李絢曰:「一匹夫能亂法如此,府亦不可為矣,公何不以縣不可故爭之?」絢愧公言,明日入言之。上稱善,命內侍省推之。蓋宗以賂請於溫成之族,不復窮治,杖矯命者,逐之,一府皆震。包孝肅公拯見公,嘆曰:「君以一縣令能此,賢於言事官遠矣!」擢提點利州路刑獄。公至逾年,劾城固縣令一人妄殺人者,一道震恐,遂以無事。
公沒二十七年,不危狀公遺事,以授轍曰:「先君既沒,惟小子僅存,不時記錄,久益散滅,則不孝大矣。」轍幼侍伯父,聞其言曰:「予少而讀書,少長為文,日有程,不中程不止。出遊於途,行中規矩。入居室,無惰容。故當是時,不聞有過行。爾曹才不逮人,姑亦師吾之寡過焉可也。」轍懼子弟之日怠也,故記其所聞以警焉。

Ⅲ 求文言文《新唐書·張鎰傳》全文翻譯

張鎰,蘇州人,朔方節度使齊丘之子也。以門廕授左衛兵曹參軍。郭子儀為關內副元帥,以嘗伏事齊丘,辟鎰為判官。授大理評事,遷殿中侍御史。乾元初,華原令盧樅以公事呵責邑人內侍齊令詵,令詵銜之,構誣。外發鎰按驗,樅當降官,及下有司,樅當杖死。鎰其公服白其母曰:「上疏理樅,樅必免死,鎰必坐貶。若以私則鎰負於當官,貶則以太夫人為憂,敢問所安?」母曰:爾無累於道,吾所安也。」遂執奏正罪,樅獲配流,鎰貶撫州司戶。量移晉陵令,未之官,洪吉觀察張鎬辟為判官,奏授殿中侍御史。遷屯田員外郎,轉祠部、右司二員外。母憂居喪有聞,免喪,除司勛員外。交遊不雜,與楊綰、崔祐甫相善。大歷五年,除濠州刺史,為政清凈,州事大理。乃招經術之士,講訓生徒,比去郡,升明經者四十餘人。撰《三禮圖》九卷、《五經微旨》十四卷、《孟子音義》三卷。李靈曜反於汴州,鎰訓練鄉兵,嚴守御之備,詔書褒異,加侍御史、沿淮鎮守使。尋遷壽州刺史,使如故。德宗即位,除江南西道都團練觀察使、洪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征拜吏部侍郎,尋除河中晉絳都防禦觀察使。到官數日,改汴滑節度觀察使、汴州刺史、兼御史大夫,以疾辭,逗留於中路,征入,養疾私第。未幾,拜中書侍郎、平章事、集賢殿學士,修國史。 建中三年正月,太僕卿趙縱為奴當千發其陰事,縱下御史台,貶循州司馬,留當千於內侍省。鎰上疏論之曰: 伏見趙縱為奴所告下獄,人皆震懼,未測聖情。貞觀二年,太宗謂侍臣曰:比有奴告其主謀逆,此極弊法,特須禁斷。假令有謀反者,必不獨成,自有他人論之,豈藉其奴告也。自今已後,奴告主者皆不受,盡令斬決。」由是賤不得干貴,下不得陵上,教化之本既正,悖亂之漸不生。為國之經,百代難改,欲全其事體,實在防微。頃者長安令李濟得罪因奴,萬年令霍晏得罪因婢,愚賤之輩,悖慢成風,主反畏之,動遭誣告,充溢府縣,莫能斷決。建中元年五月二十八日,詔曰:准斗競律,諸奴婢告主,非謀叛已上者,同自首法,並准律處分。」自此奴婢復順,獄訴稍息。今趙縱非叛逆,奴實奸凶,奴在禁中,縱獨下獄,考之於法,或恐未正。將帥之功,莫大於子儀;人臣之位,莫大於尚父。歿身未幾,墳土僅乾,兩婿先已當辜,趙縱今又下獄。設令縱實抵法,所告非奴,才經數月,連罪三婿。錄勛念舊,猶或可容,況在章程,本宜宥免。陛下方誅群賊,大用武臣,雖見寵於當時,恐息望於他日。太宗之令典尚在,陛下之明詔始行,一朝偕違,不與眾守,於教化恐失,於刑法恐煩,所益悉無,所傷至廣。臣非私趙縱,非惡此奴,叨居股肱,職在匡弼,斯昌大體,敢不極言。伏乞聖慈,納臣愚懇。 上深納之,縱於是左貶而已,當千杖殺之。鎰乃令召子儀家僮數百人,以死奴示之。 盧杞忌鎰名重道直,無以陷之,以方用兵西邊,杞乃偽請行,上固以不可,因薦鎰以中書侍郎為鳳翔隴右節度使代朱泚,與吐蕃相尚結贊等盟於清水。將盟,鎰與結贊約各以二千人赴壇所,執兵者半之,列於壇外二百步;散從者半之,分立壇下。鎰與賓佐齊映、齊抗及盟官崔漢衡、樊澤、常魯、於頔等七人,皆朝服;結贊與其本國將相論悉頰藏、論臧熱、論利陁、斯官者、論力徐等亦七人,俱升壇為盟。初,約漢以牛,蕃以馬為牲,鎰恥與之盟,將殺其禮,乃請結贊曰:「漢非牛不田,蕃非馬不行,今請以羊豕犬三物代之。」結贊許諾。時塞外無豕,結贊請以羝羊,鎰出犬、白羊,乃坎於壇北刑之,雜血一器而歃,盟文曰: 唐有天下,恢奄禹跡,舟車所至,莫不率俾。以累聖重光,卜年惟永,恢王者之丕業,被四海以聲教。與吐蕃贊普,代為婚姻,因結鄰好,安危同體,甥舅之國,將二百年。其間或因小忿,棄惠為仇,封疆騷然,靡有寧歲。皇帝踐阼,愍茲黎元,乃釋俘囚悉歸蕃落。二國展禮,同茲協和,行人往復,累布成命。是必詐謀不起,兵革不用矣。彼猶以兩國之要,求之永久,古有結盟,今請用之。國家務息邊人,外其故地,棄利蹈義,堅盟從約。今國家所守界:涇州西至彈箏峽西口,隴州西至清水縣,鳳州西至同谷縣,暨劍南西山、大渡河東,為漢界。蕃國守鎮在蘭、渭、原、會,西至臨洮,又東至成州,抵劍南西界磨些諸蠻、大渡水西南,為蕃界。其兵馬鎮守之處州縣見有居人,彼此兩邊見屬漢諸蠻,以今所分見住處依前所有不載者,蕃有兵馬處蕃守,漢有兵馬處漢守,不得侵越。其先未有兵馬處,不得雜置並築城堡耕種。今二國將相受辭而會,齋戒將事,告天地山川之神,惟神昭臨,無得衍墜。其盟文藏於郊廟,副在有司,二國之誠,其永保之。 結贊亦出盟文,不加於坎,但埋牲而已。盟畢,結贊請鎰就壇之西南隅佛幄中焚香為誓,誓畢,復升壇飲酒。獻酬之禮,各用其物,以將厚意而歸。 德宗將幸奉天,鎰竊知之,將迎鑾駕,具財貨服用獻行在。李楚琳者,嘗事朱泚,得其心。軍司馬齊映等密謀曰:「楚琳不去,必為亂。」乃遣楚琳屯於隴州。楚琳知其謀,乃託故不時發。鎰始以迎駕心憂惑,以楚琳承命去矣,殊不促其行。鎰修飾邊幅,不為軍士所悅。是夜,楚琳遂與其黨王汾、李卓、牛僧伽等作亂。鎰夜縋而走,判官齊映自水竇出,齊抗為佣保負荷而逃,皆獲免。鎰出鳳翔三十里,及二子皆為候騎所得,楚琳俱殺之;判官王沼、張元度、柳遇、李漵被殺。尋贈太子太傅,葬事官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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Ⅳ 2012語文高考文言文翻譯

蘇氏自唐始家於眉,閱五季皆不出仕。蓋非獨蘇氏也,凡眉之士大夫,修身於家,為政於鄉,皆莫肯仕者。天禧中,孫君堪始以進士舉,未顯而亡,士猶安其故,莫利進取。公於是時獨勤奮問學,既冠,中進士乙科。及其為吏,能據法以左右民,所至號稱循良。一鄉之人欣而慕之,學者自是相繼輩出。至於今,仕者常數十百人,處者常千數百人,皆以公為稱首。公諱渙,始字公群,晚字文父。曾大父諱祜,妣李氏。大父諱杲,妣宋氏。考諱序,以公登朝,授大理評事,累贈尚書職方員外郎。妣史氏,追封仙游、蓬萊縣太君。公少穎悟,職方君自總以家事,使公得篤志於學,其勤至手書司馬氏《史記》、班氏《漢書》。公雖少年,而所與交遊,皆一時長老,文詞與之相上下。天聖元年,始就鄉試,通判州事蔣公堂就閱所為文,嘆其工,曰:「子第一人矣。」公曰:「有父兄在,楊異、宋輔與吾游,不願先之。」蔣公益以此賢公曰:「以子為第三人,以成子美名。」明年登科,鄉人皆喜之,迓者百里不絕。為鳳翔寶雞主簿,以能選開寶監,未幾,移鳳州司法。王蒙正為鳳州,以章獻太後姻家,怙勢驕橫。知公之賢,屈意禮之,以郡委公。公雖以職事之,而鄙其為人。蒙正嘗薦公於朝,復以書抵要官,論公可用。公喻郡邸吏,屏其奏而藏其私書。未幾,蒙正敗,士以此多公。罷為永康錄事參軍,歲飢,掌發廩粟,民稱其均。以太夫人憂去官。起為開封士曹。雍丘民有獄死者,縣畏罪,以疾告。府遣吏治之,閱數人不能究。及公往,遂直其冤。夏人犯邊,府當市民馬以益騎士,尹以諉公,馬盡得而民不擾。以薦知鄢陵。始至,散蠶鹽,吏不敢為奸,遂得其民。歲大荒,賊盜蜂起剽略,父老驚怖,相率請公自救,公慰諭遣之,而陰督吏士,數日盡獲。有兄殺弟而取其衣者,弟偶不死,與父皆訴之。捕得,公閔其窮而為奸,問之曰:「汝殺而弟,知其不死而舍之者何?」兄喻公意,曰:「弟死復生,適有見者,不敢再也。」由此得不死,父子皆感泣。及公去,負任從之數千里。通判閬州,州苦衙前法壞,爭者日至。公為立規約,訟遂止。雖為政極寬,而用法必當,吏民畏而安之。閬人鮮於侁,少而好學篤行,公禮之甚厚,以備鄉舉,侁以獲仕進。其始為吏,公復以循吏許之,侁仕至諫議大夫,號為名臣。職方君自眉視公治,喜其能,留數月而歸。會金、洋兵亂,閬人洶懼。時方闕守,公領州事,陰為之備,而時率寮吏,登城縱酒,民遂以安。亂兵適亦敗散,不及境。還朝,監裁造務。未幾,而職方君沒,葬逾月,芝生於墓木,鄉人異焉。服除,選知祥符。祥符多富貴家,公均其繇賦而平其爭訟,民便安之。鄉書手張宗久為奸利,畏公,託疾滿百日去,而引其子為代。公曰:「書手法用三等人,汝等第二,不可。」宗素事權貴,訴於府。府為符縣,公杖之。已而中貴人至府,傳上旨,以宗為書手,公據法不奉詔。復一中貴人至曰:「必於法外與之。」公謂尹李絢曰:「一匹夫能亂法如此,府亦不可為矣,公何不以縣不可故爭之?」絢愧公言,明日入言之。上曰:「此非吾意。誰為祥符令者?」絢以公對,上稱善,命內侍省推之。蓋宗以賂請於溫成之族,不復窮治,杖矯命者,逐之,一府皆震。包孝肅公拯見公,嘆曰:「君以一縣令能此,賢於言事官遠矣!」公嘗出,見一婦人敝衣負米,顧曰:「此蘇士曹也。」公怪,使人問之,曰:「嘻!我廖戶曹女,流落為人婢。」因泣下,公惻然,訪其主,以錢贖之,迎置縣空屋中,擇婦人謹厚者視之。廖君昔與公同為府中掾,公帥寮舊嫁之。罷知衡州,耒陽民為盜所殺,而盜不獲。尉執一人指為盜,公察而疑之,問尉所從得,曰:「弓手見血衣草中,呼其儕視之,得其居人以獻。」公曰:「弓手見血衣,當自取之以為功,尚何待他人,必此為奸。」訊之而伏。他日果得真盜,衡人以公為神。還知漣水軍,未行,會樞密副使孫公抃薦公,擢提點利州路刑獄。嘗行部至閬中,民觀者如堵牆,其童子皆相率環公,揮之不去。公謂之曰:「吾去此二十年矣,爾何自識予?」皆對曰:「聞父祖道公為政,家有公像,祝公復來,故爾。」公笑曰:「何至是。」公至逾年,劾城固縣令一人妄殺人者,一道震恐,遂以無事。嘉祐七年八月乙亥,無疾暴卒。吏民哭者皆失聲,閬人聞之,罷市,相率為佛事市中以報。享年六十有二,官都郎中,階朝奉郎,勛上輕車都尉。後以二子登朝,累贈太中大夫。夫人楊氏,累封王城、同安縣君,公沒之明年六月庚辰卒。治平二年二月戊申,合葬於眉山永壽鄉高遷里。生子三人:不欺,太子中舍,監成都糧料;不疑,承議郎,通判嘉州,公既沒,相繼而亡;季曰不危,家居不求祿仕。女四人:長適進士楊薦,次適進士王東美,次適遂州節度推官任更,季適宣德郎柳子文。孫男十二人:千乘、千運、千之、千能、千里、千秋、千經、千傑、千尋、千億、時、暉。女子十人。曾孫男女十二人。公忠信孝友,恭儉正直出於天性,好讀書,老而不衰。平居不治產業,既沒,無以葬。善為詩,得千餘篇,題其編曰《南麾退翁》。雜文、書啟、章奏若干卷。記平生所蒞歲月爵士一卷,曰《蘇氏懷章記》。其為吏,長於律令,而以仁愛為主,故所至必治,一時稱為吏師。公沒二十七年,不危狀公遺事,以授公之從子轍曰:「先君既沒,而二兄不淑,惟小子僅存,不時記錄,久益散滅,則不孝大矣。」轍生九年,始識公於鄉。其後見公於杞,聞公之言,記公之遺烈,僅識其一二,謹拜手稽首書於墓之碑曰:轍幼與兄軾皆侍伯父,聞其言曰:「予少而讀書,師不煩。少長為文,日有程,不中程不止。出遊於塗,行中規矩。入居室,無惰容。非獨吾爾也,凡與吾游者舉然。不然,輒為鄉所擯曰:『是何名為儒?』故當是時,學者雖寡,而不聞有過行。自吾之東,今將三十年,歸視吾里,弦歌之聲相聞,儒服者於他州為多,善矣。爾曹才不逮人,姑亦師吾之寡過焉可也。」皆再拜曰:「謹受教。」及長,觀公行事循循若無所為,動以律令為師,而見義輒發,未嘗處人後。政事審可為者,力為之不疑。鄭子產有言:「政如農功,日夜思之。行無越思,如農之有畔。」公為政近之,故其所至必有功,其去必見思。自諸父沒,後生不聞老成之言,無所師法,而流於俗。轍懼子弟之日怠也,故記其所聞以警焉。元祐三年歲次戊辰十二月朔日癸酉,從子朝奉郎、試尚書戶部侍郎、上騎都尉、賜紫金魚袋轍表。

Ⅵ 文言文《伯父墓表》的翻譯,拜託

伯父叫蘇渙。最初取字公群,後來又取字文父。年少時很聰明。所結交的朋友都是當時的上了歲數的有德行的人。天聖元年,才參加鄉試。第二年中舉,被任命為鳳翔府寶雞縣主簿。
不久,調任鳳州司法。王蒙正擔任鳳州知州,因為與章獻太後是親家,就仗勢欺人,驕傲蠻橫。知道蘇公賢能,屈心下意,以禮相待,把郡中事物託付給蘇公。伯父雖然因為職務關系事奉他,但是鄙視他的為人。王蒙正曾經向朝廷舉薦他,又給權要大官寫信,說蘇公可以被任用。蘇公告訴郡中駐京辦事機構的官吏,壓下王蒙正的奏章並把王蒙正寫給權要的私人信件藏起來。不久,王蒙正失勢落馬,當時的士人因此稱贊蘇公。
因為給太夫人服喪而離任。後來被起用為開封士曹。雍丘有個百姓死在了監獄里,縣里的官吏害怕擔罪,說是那人得病死的。州府派人審理這個案子,經過好幾個人審理也沒能查出真相。等到蘇公一去,就給他伸了冤。西夏人進犯邊境。府中贖買市民的馬匹來擴充騎兵。府尹把此事交給蘇公,需要的馬匹全部徵得並且沒有擾亂百姓。雖然處理政務非常寬松,但是用法十分恰當,吏民敬畏他,但是又安於他的治理。閬中人鮮於冼,年少時喜歡學習,行為純正踏實。蘇公對待他非常關照,把他作為地方舉薦的人選,他因此而得以進入仕途。他剛做官的時候,蘇公又期望他做一個清正廉潔的官吏。後來鮮於冼做到諫議大夫,號稱名臣。
被選任為祥符知縣,鄉里從事抄寫工作的吏員張宗長久以來作姦犯科以權謀私。害怕蘇公,借口有病,過了一百天就辭職了,又引薦他的兒子代替自己。蘇公說:「按照法律,抄寫人員應該任用三等人,你是第二等,不行。」張宗向來巴結了不少權貴,就向州府申訴,州府發函給祥符縣,蘇公把張宗打了一頓棍子。不久有地位比較高的宦官來到州府,傳達皇帝的旨意,讓張宗擔任書手,蘇公根據法律不接受詔命。又有一個宦官來到說:「即使不合法,也一定要給予他這個職位。」蘇公對府尹李珣說:「一個平民百姓卻能如此擾亂法律。府中也不能辦成什麼事了,你為什麼不用縣里不同意的原因來爭辯呢。」李珣聽了蘇公的話很慚愧,第二天入朝上奏此事,皇上說很好,派內侍查究此事。因為張宗賄賂了溫成等人求情,就不再深究這件事。打了假傳詔命的宦官一頓棍子,將之貶斥。整個府中都很震動。孝肅公包拯見到蘇公,贊嘆道:「你憑借著一個縣令的身份能夠這樣,比那些言事官強太多了!」升任利州路提點刑獄。蘇公到任一年多,彈劾了一個擅自殺人的城固縣令,整個利州路的人都震動害怕,因此而太平無事。
蘇公死後27年,不危敘述記錄了蘇公過去的事情,並交給我蘇轍說:「先君已經去世了,只有我們小輩人了,不及時加以記錄,時間長了會更加散佚湮滅,那我們就太不孝了。」
我小時候在伯父跟前,聽他說:「我小時候讀書,稍大些後寫文章,每天有一定的限量,不完成不罷休。到外面去的路上,言行都符合規矩,回到卧室,也沒有怠惰的神情。所以在那個時候,沒聽說犯過什麼錯誤。你們的才能趕不上別人,姑且也學習我少犯錯誤的作法就可以了。我擔心子侄輩每天懈怠,所以記錄了我聽說的這些,來警示他們。

Ⅶ 星空考研的老師都是很有名的嗎

是的,都是在考研輔導領域很有名望的老師。在授課的方式,經驗上都非常厲害。星空考研輔導班推出的名師一堂課,確實比自己盲目復習十天都強。你可以去試聽體驗下,自己聽過後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Ⅷ 《宋史·列傳第四十三的翻譯

。。。。。。。。。。。。。。。
一個列傳有幾千字
你這是要鬧哪樣。。。哪段不懂問哪段,可以么
陳堯佐 兄堯叟 弟堯咨 從子漸 宋庠 弟祁

陳堯佐,字希元,其先河朔人。高祖翔,為蜀新井令,因家焉,遂為閬州閬中人。父省華字善則,事孟昶為西水尉。蜀平,授隴城主簿,累遷櫟陽令。縣之鄭白渠為鄰邑強族所據,省華盡去壅遏,水利均及,民皆賴之,徙樓煩令。端拱三年,太宗親試進士,伯子堯叟登甲科,占謝,辭氣明辨,太宗顧左右曰:「此誰子?」王沔以省華對。即召省華為太子中允,俄判三司都憑由司,改鹽鐵判官,遷殿中丞。河決鄆州,命省華領州事。俄為京東轉運使,超拜祠部員外郎、知蘇州,賜金紫。時遇水災,省華復流民數千戶,殍者悉瘞之,詔書褒美。歷戶部、吏部二員外郎,改知潭州。省華智辨有吏干,入掌左藏庫,判吏部南曹,擢鴻臚少卿。景德初,判吏部銓,權知開封府,轉光祿卿。舊制,卿監坐朵殿,太宗以省華權蒞京府,別設其位,升於兩省五品之南。省華以府事繁劇,請禁賓友相過,從之。未幾,因疾求解任,拜左諫議大夫,再表乞骸骨,不許,手詔存問,親閱方葯賜之。三年,卒,年六十八,特贈太子少師。

堯佐進士及第,歷魏縣、中牟尉,為《海喻》一篇,人奇其志。以試秘書省校書郎知朝邑縣,會其兄堯叟使陝西,發中人方保吉罪,保吉怨之,誣堯佐以事,降本縣主簿。徙下邽,遷秘書郎、知真源縣,開封府司錄參軍事,遷府推官。坐言事忤旨,降通判潮州。修孔子廟,作韓吏部祠,以風示潮人。民張氏子與其母濯於江,鱷魚尾而食之,母弗能救。堯佐聞而傷之,命二吏拏小舟操網往捕。鱷至暴,非可網得,至是,鱷弭受網,作文示諸市而烹之,人皆驚異。

召還,直史館、知壽州。歲大飢,出奉米為糜粥食餓者,吏人悉獻米至,振數萬人。徙廬州,以父疾請歸,提點開封府界事,後為兩浙轉運副使。錢塘江篝石為堤,堤再歲輒壞。堯佐請下薪實土乃堅久,丁謂不以為是,徙京西轉運使,後卒如堯佐議。徙河東路,以地寒民貧,仰石炭以生,奏除其稅。又減澤州大廣冶鐵課數十萬。徙河北,母老祈就養,召糾察在京刑獄,為御試編排官,坐置等誤降官,監鄂州茶場。

天禧中,河決,起知滑州,造木龍以殺水怒,又築長堤,人呼為「陳公堤」。初營永定陵,復徙京西轉運使,入為三司戶部副使,徙度支,同修《真宗實錄》。不試中書,特擢知制誥兼史館修撰,知通進、銀台司。進樞密密直學士、知河南府,徙並州。每汾水暴漲,州民輒憂擾,堯佐為築堤,植柳數萬本,作柳溪,民賴其利。

召同修《三朝史》,代弟堯咨同知開封府,累遷右諫議大夫,為翰林學士,遂拜樞密副使。祥符知縣陳詁治嚴急,吏欲罪詁,乃空縣逃去,太後果怒。而詁連呂夷簡親,執政以嫌不敢辨。事下樞密院,堯佐獨曰:「罪詁則奸吏得計,後誰敢復繩吏者?」詁由是得免。以給事中參知政事,遷尚書吏部侍郎。

太後崩,執政多罷,以戶部侍郎知永興軍。過鄭,為郡人王文吉以變事告,下御史中丞范諷劾治,而事乃辨。改知廬州,徙同州,復徙永興軍。初,太後遣宦者起浮圖京兆城中,前守姜遵盡毀古碑碣充磚甓用,堯佐奏曰:「唐賢臣墓石,今十亡七八矣。子孫深刻大書,欲傳之千載,乃一旦與瓦礫等,誠可惜也。其未毀者,願敕州縣完護之。」徙鄭州。會作章惠太後園陵,州供張甚嚴,賜書褒諭。既而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以災異數見,罷為淮康軍節度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判鄭州。以太子太師致仕,卒,贈司空兼侍中,謚文惠。

堯佐少好學,父授諸子經,其兄未卒業,堯佐竊聽已成誦。初肄業錦屏山,後從種放於終南山,及貴,讀書不輟。善古隸八分,為方丈字,筆力端勁,老猶不衰。尤工詩。性儉約,見動物,必戒左右勿殺,器服壞,隨輒補之,曰:「無使不全見棄也。」號「知餘子」。自志其墓曰:「壽八十二不為夭,官一品不為賤,使相納祿不為辱,三者粗可歸息於父母棲神之域矣。」陳摶嘗謂其父曰:「君三子皆當將相,惟中子貴且壽。」後如摶言。有《集》三十卷,又有《潮陽編》、《野廬編》、《愚丘集》、《遣興集》。

堯叟字唐夫,解褐光錄寺丞、直史館,與省華同日賜緋,遷秘書丞。久之,充三司河南東道判官。時宋、亳、陳、穎民飢,命堯叟及趙況等分振之。再遷工部員外郎、廣南西路轉運使。嶺南風俗,病者禱神不服葯,堯叟有《集驗方》,刻石桂州驛。又以地氣蒸暑,為植樹鑿井,每三二十里置亭舍,具飲器,人免暍死。會加恩黎桓,為交州國信使。初,將命者必獲贈遺數千緡,桓責賦斂於民,往往斷其手及足趾。堯叟知之,遂奏召桓子,授以朝命,而卻其私覿。又桓界先有亡命來奔者,多匿不遣,因是海賊頻年入寇。堯叟悉捕亡命歸桓,桓感恩,並捕海賊為謝。

先是,歲調雷、化、高、藤、容、白諸州兵,使輦軍糧泛海給瓊州。其兵不習水利,率多沉溺,咸苦之。海北岸有遞角場,正與瓊對,伺風便一日可達,與雷、化、高、太平四州地水路接近。堯叟因規度移四州民租米輸於場,第令瓊州遣蜑兵具舟自取,人以為便。

咸平初,詔諸路課民種桑棗,堯叟上言曰:「臣所部諸州,土風本異,田多山石,地少桑蠶。昔雲八蠶之綿,諒非五嶺之俗,度其所產,恐在安南。今其民除耕水田外,地利之博者惟麻薴爾。麻薴所種,與桑柘不殊,既成宿根,旋擢新干,俟枝葉裁茂則刈獲之,周歲之間,三收其薴。復一固其本,十年不衰。始離田疇,即可紡績。然布之出,每端止售百錢,蓋織者眾、市者少,故地有遺利,民艱資金。臣以國家軍須所急,布帛為先,因勸諭部民廣植麻薴,以錢鹽折變收市之,未及二年,已得三十七萬余匹。自朝廷克平交、廣,布帛之供,歲止及萬,較今所得,何止十倍。今樹藝之民,相率競勸;杼軸之功,日以滋廣。慾望自今許以所種麻薴頃畝,折桑棗之數,諸縣令佐依例書歷為課,民以布赴官賣者,免其算稅。如此則布帛上供,泉貨下流,公私交濟,其利甚博。」詔從之。代還,加刑部員外郎,充度支判官。

未幾,會撫水蠻酋蒙令國殺使臣擾動,命堯叟為廣南東、西兩路安撫使,賜金紫遣之。事平,遷兵部,拜主客郎中、樞密直學士、知三班兼銀台通進封駁司、制置群牧使。

河決澶州王陵口,詔往護塞之,遂與馮拯同為河北、河東安撫副使。時中外上封奏者甚眾,命與拯詳定利害,及與三司議減冗事。俄與拯並拜右諫議大夫、同知樞密院事。有言三司官吏積習依違,文牒有經五七歲不決者,吏民抑塞,水旱災沴,多由此致。請委逐部判官檢覆判決,如復稽滯,許本路轉運使聞奏,命官推鞫,以警弛慢。乃詔堯叟與拯舉常參官干敏者,同三司使議減煩冗,參決滯務。堯叟請以秘書丞直史館孫冕同領其事,凡省去煩冗文帳二十一萬五千餘道,又減河北冗官七十五員。

五年,郊祀,進給事中。會王繼英為樞密使,以堯叟簽署院事,奉秩恩例悉同副使,遷工部侍郎。真宗幸澶淵,命乘傳先赴北砦按視戎事,許以便宜。景德中,遷刑部、兵部二侍郎,與王欽若並知樞密院事。真宗朝陵,權東京留守。每裁剸刑禁,雖大辟亦止面取狀,亟決遣之,以故獄無繫囚。真宗曰:「堯叟素有裁斷,然重事宜付有司按鞫而詳察之。」因密加詔諭。俄兼群牧制置使。始置使,即以堯叟為之,及掌樞密,即罷其任。至是,以國馬戎事之本,宜得大臣總領,故又委堯叟焉。自是多立條約。又著《監牧議》,述馬政之重。預修國史。

大中祥符初,東封,加尚書左丞。詔撰《朝覲壇碑》,進工部尚書,獻《封禪聖制頌》,帝作歌答之。祀汾陰,為經度制置使、判河中府。禮成,進戶部尚書。時詔王欽若為《朝覲壇頌》,表讓堯叟,不許。別命堯叟撰《親謁太寧廟頌》,加特進,賜功臣。又以堯叟善草隸,詔寫途中御制歌詩刻石。

五年,與欽若並以本官檢校太傅、同平章事,充樞密使,加檢校太尉。從幸太清宮,加開府儀同三司。未幾,與欽若罷守本官,仍領群牧。明年,復與欽若以本官檢校太尉、同平章事,充樞密使。堯叟素有足疾,屢請告。九年夏,帝臨問,勞賜加等。疾甚,表求避位,遣閣門使楊崇勛至第撫慰,以詢其意。堯叟詞志頗確,優拜右僕射、知河陽。肩輿入辭,至便坐,許三子扶掖升殿,賜詩為餞,又賜仲子希古緋服。

天禧初,病亟,召其子執筆,口占奏章,求還輦下,詔許之。肩輿至京師,卒,年五十七。廢朝二日,贈侍中,謚曰文忠,錄其孫知言、知章為將作監主簿。長子師古賜進士出身,後為都官員外郎。希古至太子中舍,坐事除籍。

堯叟偉姿貌,強力,奏對明辨,多任知數。久典機密,軍馬之籍,悉能周記。所著《請盟錄》三集二十卷。

母馮氏,性嚴。堯叟事親孝謹,怡聲侍側,不敢以貴自處。家本富,祿賜且厚,馮氏不許諸子事華侈。景德中,堯叟掌樞機,弟堯佐直史館,堯咨知制誥,與省華同在北省,諸孫任官者十數人,宗親登科者又數人,榮盛無比。賓客至,堯叟兄弟侍立省華側,客不自安,多引去。舊制登樞近者,母妻即封郡夫人。堯叟以父在朝,母止從父封,遂以妻封表讓於母,朝廷援制不許。父既卒,帝欲褒封其母,以問王旦。旦曰:「雖私門禮制未闕,公朝降命亦無嫌也。」乃封上黨郡太夫人,進封滕國,年八十餘無恙,後堯叟數年卒。

堯咨字嘉謨,舉進士第一,授將作監丞、通判濟州,召為秘書省著作郎、直史館、判三司度支勾院,始合三部勾院兼總之。擢右正言、知制誥。崇政殿試進士,堯咨為考官,三司使劉師道屬弟幾道以試卷為識驗,坐貶單州團練副使。復著作郎、知光州。尋復右正言、知制誥,知荊南。改起居舍人,同判吏部流內銓。舊格,選人用舉者數遷官,而寒士無以進,堯咨進其可擢者,帝特遷之。改右諫議大夫、集賢院學士,以龍圖閣直學士、尚書工部郎中知永興軍。長安地斥鹵,無甘泉,堯咨疏龍首渠注城中,民利之。然豪侈不循法度,敞武庫,建視草堂,開三門,築甬道,出入列禁兵自衛。用刑慘急,數有仗死者。嘗以氣凌轉運使樂黃目,黃目不能堪,求解去,遂徙堯咨知河南府。既而有發堯咨守長安不法者,帝不欲窮治,止削職徙鄧州,才數月,復知制誥。

堯咨性剛戾,數被挫,忽忽不自樂。堯叟進見,帝問之,對曰:「堯咨豈知上恩所以保佑者,自謂遭讒以至此爾!」帝賜詔條其事切責,乃皇恐稱謝。還,判登聞檢院,復龍圖閣直學士。坐失舉,降兵部員外郎。喪母,起復工部郎中、龍圖閣直學士、會靈觀副使。邊臣飛奏唃廝啰立文法召蕃部欲侵邊,以為陝西緣邊安撫使。再遷右諫議大夫、知秦州,徙同州,以尚書工部侍郎權知開封府。入為翰林學士,以先朝初榜甲科,特詔班舊學士蔡齊之上。

換宿州觀察使、知天雄軍,位丞郎上。堯咨內不平,上章固辭,皇太後特以只日召見,敦諭之,不得已,拜命。自契丹修好,城壁器械久不治,堯咨葺完之。然須索煩擾,多暴怒,列軍士持大梃侍前,吏民語不中意,立至困仆。以安國軍節度觀察留後知鄆州。建請浚新河,自魚山至下杷以導積水。拜武信軍節度使、知河陽,徙澶州,又徙天雄軍。所居棟摧,大星霣於庭,散為白氣。已而卒,贈太尉,謚曰康肅。

堯咨於兄弟中最為少文,然以氣節自任。工隸書。善射,嘗以錢為的,一發貫其中。兄弟同時貴顯,時推為盛族。子述古,太子賓客致仕;博古,篤學能文,為館閣校勘,早卒。

從子漸字鴻漸,少以文學知名於蜀。淳化中,與其父堯封皆以進士試廷中,太宗擢漸第,輒辭不就,願擢其父,許之。至咸平初,漸始仕,為天水縣尉。時學者罕通揚雄《太玄經》,漸獨好之,著書十五篇,號《演玄》,奏之。召試學士院,授儀州軍事推官。舉賢良方正科,不中,復調隴西防禦推官,坐法免歸,不復有仕進意,蜀中學者多從之游。堯咨不學,漸心薄之。堯咨後貴顯,與漸益不同,因言漸罪戾之人,聚徒太盛,不宜久留遠方。即召漸至京師,授穎州長史。丁謂等知其無他,得改鳳州團練推官,遷耀州節度推官。卒,有文集十五卷,自號金龜子。

宋庠,字公序,安州安陸人,後徙開封之雍丘。父杞,嘗為九江掾,與其妻鍾禱於廬阜。鍾夢道士授以書曰:「以遺爾子。」視之,《小戴禮》也,已而庠生。他日見許真君像,即夢中見者。

庠天聖初舉進士,開封試、禮部皆第一,擢大理評事、同判襄州。召試,遷太子中允、直史館,歷三司戶部判官,同修起居注,再遷左正言。郭皇後廢,庠與御史伏閣爭論,坐罰金。久之,知制誥。時親策賢良、茂才等科,而命與武舉人雜視。庠言:「非所以待天下士,宜如本朝故事,命有司設次具飲膳,斥武舉人令別試。」詔從之。

兼史館修撰、知審刑院。密州豪王澥私釀酒,鄰人往捕之,澥紿奴曰:「盜也。」盡使殺其父子四人。州論奴以法,澥獨不死。宰相陳堯佐右澥,庠力爭,卒抵澥死。改權判吏部流內銓,遷尚書刑部員外郎。仁宗欲以為右諫議大夫、同知樞密院事,中書言故事無自知制誥除執政者,乃詔為翰林學士。帝遇庠厚,行且大用矣。

庠初名郊,李淑恐其先己,以奇中之,言曰:「宋,受命之號;郊,交也。合姓名言之為不祥。」帝弗為意,他日以諭之,因改名庠。寶元中,以右諫議大夫參知政事。庠為相儒雅,練習故事,自執政,遇事輒分別是非。嘗從容論及唐入閣儀,庠退而上奏曰:

入閣,乃有唐只日於紫宸殿受常朝之儀也。唐有大內,又有大明宮,宮在大內之東北,世謂之東內,高宗以後,天子多在。大明宮之正南門曰丹鳳門,門內第一殿曰含元殿,大朝會則御之;第二殿曰宣政殿,謂之正衙,朔望大冊拜則御之;第三殿曰紫宸殿,謂之上閣,亦曰內衙,只日常朝則御之。天子坐朝,須立伏於正衙殿,或乘輿止御紫宸,即喚仗自宣政殿兩門入,是謂東、西上閣門也。

以本朝宮殿視之:宣德門,唐丹鳳門也;大慶殿,唐含元殿也;文德殿,唐宣政殿也;紫宸殿,唐紫宸殿也。今欲求入閣本意,施於儀典,須先立仗文德庭,如天子止御紫宸,即喚仗自東、西閣門入,如此則差與舊儀合。但今之諸殿,比於唐制南北不相對爾。又按唐自中葉以還,雙日及非時大臣奏事,別開延英殿,若今假日御崇政、延和是也。乃知唐制每遇坐朝日,即為入閣,其後正衙立仗因而遂廢,甚非禮也。

庠與宰相呂夷簡論數不同,凡庠與善者,夷簡皆指為朋黨,如鄭戩、葉清臣等悉出之,乃以庠知揚州。未幾,以資政殿學士徙鄆州,進給事中。參知政事范仲淹去位,帝問宰相章得像,誰可代仲淹者,得像薦宋祁。帝雅意在庠,復召為參知政事。慶歷七年春旱,用漢災異策免三公故事,罷宰相賈昌朝,輔臣皆削一官,以庠為右諫議大夫。帝嘗召二府對資政殿,出手詔策以時事,庠曰:「兩漢對策,本延岩穴草萊之士,今備位政府而比諸生,非所以尊朝廷,請至中書合議條奏。」時陳執中為相,不學少文,故夏竦為帝畫此謀,意欲困執中也。論者以庠為知體。

明年,除尚書工部侍郎,充樞密使。皇佑中,拜兵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享明堂,遷工部尚書。嘗請復群臣家廟,曰:「慶歷元年赦書,許文武官立家廟,而有司終不能推述先典,因循顧望,使王公薦享,下同委巷,衣冠昭穆,雜用家人,緣偷襲弊,甚可嗟也。請下有司論定施行。」而議者不一,卒不果復。

三年,祁子與越國夫人曹氏客張彥方游。而彥方偽造敕牒,為人補官,論死。諫官包拯奏庠不戢子弟,又言庠在政府無所建明,庠亦請去。乃以刑部尚書、觀文殿大學士知河南府,後徙許州,又徙河陽,再遷兵部尚書。入覲,詔綴中書門下班,出入視其儀物。以檢校太尉、同平章事充樞密使,封莒國公。數言:「國家當慎固根本,畿輔宿兵常盈四十萬,羨則出補更戍,祖宗初謀也,不苟輕改。」既而與副使程戡不協,戡罷,而御史言庠昏惰,乃以河陽三城節度、同平章事判鄭州,徙相州。以疾召還。

英宗即位,移鎮武寧軍,改封鄭國公。庠在相州,即上章請老,至是請猶未已。帝以大臣故,未忍遽從,乃出判亳州。庠前後所至,以慎靜為治,及再登用,遂沉浮自安。晚愛信幼子,多與小人游,不謹。御史呂晦請敕庠不得以二子隨,帝曰:「庠老矣,奈何不使其子從之。」至亳,請老益堅,以司空致仕。卒,贈太尉兼侍中,謚元獻。帝為篆其墓碑曰「忠規德范之碑」。

庠自應舉時,與祁俱以文學名擅天下,儉約不好聲色,讀書至老不倦。善正訛謬,嘗校定《國語》,撰《補音》三卷。又輯《紀年通譜》,區別正閏,為十二卷。《掖垣叢志》三卷,《尊號錄》一卷,別集四十卷。天資忠厚,嘗曰:「逆詐恃明,殘人矜才,吾終身不為也。」沉邈嘗為京東轉運使,數以事侵庠。及庠在洛,邈子監麴院,因出借縣人負物,杖之,道死實以他疾。而邈子為府屬所惡,欲痛治之以法,庠獨不肯,曰:「是安足罪也!」人以此益稱其長者。弟祁。

祁字子京,與兄庠同時舉進士,禮部奏祁第一,庠第三。章獻太後不欲以弟先兄,乃擢庠第一,而置祁第十。人呼曰「二宋」,以大小別之。釋褐復州軍事推官。孫奭薦之,改大理寺丞、國子監直講。召試,授直史館,再遷太常博士、同知禮儀院。有司言太常舊樂數增損,其聲不和。詔祁同按試。李照定新樂,胡瑗鑄鍾磬,祁皆典之,事見《樂志》。預修《廣業記》成,遷尚書工部員外郎、同修起居注、權三司度支判官。方陝西用兵,調費日蹙,上疏曰:

兵以食為本,食以貨為資,聖人一天下之具也。今左藏無積年之鏹,太倉無三歲之粟,尚方冶銅匱而不發。承平如此,已自凋困,良由取之既殫、用之無度也。朝廷大有三冗,小有三費,以困天下之財。財窮用褊,而欲興師遠事,誠無謀矣。能去三冗、節三費,專備西北之屯,可曠然高枕矣。

何謂三冗?天下有定官無限員,一冗也;天下廂軍不任戰而耗衣食,二冗也;僧道日益多而無定數,三冗也。三冗不去,不可為國。請斷自今,僧道已受戒具者姑如舊,其它悉罷還為民,可得耕夫織婦五十餘萬人,一冗去矣。天下廂軍不擇孱小尪弱而悉刺之,才圖供役,本不知兵,又且月支廩糧,歲費庫帛,數口之家,不能自庇,多去而為盜賊,雖廣募之,無益也。其已在籍者請勿論,其它悉驅之南畝,又得力耕者數十萬,二冗去矣。國家郡縣,素有定官,譬以十人為額,常以十二加之,即遷代、罪謫,隨取之而有。今一官未闕,群起而逐之,州縣不廣於前,而官五倍於舊,吏何得不苟進,官何得不濫除?請詔三班審官院內諸司、流內銓明立限員,以為定法。其門蔭、流外、貢舉等科,實置選限,稍務擇人,俟有闕官,計員補吏,三冗去矣。

何謂三費?一曰道場齋醮,無有虛日,且百司供億,至不可貲計。彼皆以祝帝壽、奉先烈、祈民福為名,臣愚以為此主者為欺盜之計爾。陛下事天地、宗廟、社稷、百神,犧牲玉帛,使有司端委奉之、歲時薦之,足以竦明德、介多福矣,何必希屑屑之報哉?則一費節矣。二曰京師寺觀,或多設徒卒,添置官府,衣糧率三倍他處。居大屋高廡,不徭不役,坐蠹齊民,其尤者也。而又自募民財,營建祠廟,雖曰不費官帑,然國與民一也,舍國取民,其傷一焉,請罷去之,則二費節矣。三曰使相節度,不隸藩要。夫節相之建,或當邊鎮,或臨師屯,公用之設,勞眾而饗賓也。今大臣罷黜,率叨恩除,坐靡邦用,莫此為甚。請自今地非邊要、州無師屯者,不得建節度;已帶節度,不得留近藩及京師,則三費節矣。

臣又聞之,人不率則不從,身不先則不信。陛下能躬服至儉,風示四方,衣服起居,無逾舊規,後宮錦綉珠玉,不得妄費,則天下響應,民業日豐,人心不搖,師役可舉,風行電照,飲馬西河。蠢爾戎首,在吾掌中矣!

徙判鹽鐵勾院,同修禮書。次當知制誥,而庠方參知政事,乃以為天章閣待制,判太常禮院、國子監,改判太常寺。庠罷,祁亦出知壽州,徙陳州。還,知制誥、權同判流內銓,以龍圖閣直學士知杭州,留為翰林學士。提舉諸司庫務,數釐正弊事,增置勾當公事官,其屬言利害者,皆使先稟度可否,而後議於三司,遂著為令。徙知審官院兼侍讀學士。庠復知政事,罷祁翰林學士,改龍圖學士、史館修撰,修《唐書》。累遷右諫議大夫,充群牧使。庠為樞密使,祁復為翰林學士。

景佑中,詔求直言,祁奏:「人主不斷是名亂。《春秋》書:『殞霜,不殺菽。』天威暫廢,不能殺小草,猶人主不斷,不能制臣下。」又謂:「與賢人謀而與不肖者斷,重選大臣而輕任之,大事不圖而小事急,是謂三患。」其意主於強君威,別邪正,急先務,皆切中時病。

會進溫成皇後為貴妃。故事,命妃皆發冊,妃辭則罷冊禮。然告在有司,必俟旨而後進。又凡制詞,既授閣門宣讀,學士院受而書之,送中書,結三少銜,官告院用印,乃進內。祁適當制,不俟旨,寫誥不送中書,徑取官告院印用之,亟封以進。後方愛幸,覬行冊禮,得告大怒,擲於地。祁坐是出知許州。甫數月,復召為侍讀學士、史館修撰。祀明堂,遷給事中兼龍圖閣學士。坐其子從張彥方游,出知亳州。兼集賢殿修撰。

歲余,徙知成德軍,遷尚書禮部侍郎。請弛河東、陝西馬禁,又請復唐馱幕之制。居三月,徙定州,又上言:

天下根本在河北,河北根本在鎮、定,以其扼賊沖,為國門戶也。且契丹搖尾五十年,狼態猘心,不能無動。今垂涎定、鎮,二軍不戰,則薄深、趙、邢、洺,直搗其虛,血吻婪進,無所顧藉。臣竊慮欲兵之強,莫如多谷與財;欲士訓練,莫如善擇將帥;欲人樂斗,莫如賞重罰嚴;欲賊顧望不敢前,莫如使鎮重而定強。夫恥怯尚勇,好論事,甘得而忘死:河北之人,殆天性然。陛下少勵之,不憂不戰。以欲戰之士,不得善將,雖斗猶負。無谷與財,雖金城湯池,其勢必輕。

今朝廷擇將練卒,制財積糧,乃以陝西、河東為先,河北為後,非策也。西賊兵銳士寡,不能深入,河東天險,彼憚為寇。若河北不然,自薊直視,勢同建瓴,賊鼓而前,如行莞衽。故謀契丹者當先河北,謀河北者舍鎮、定無議矣。臣願先入谷鎮、定,鎮、定既充,可入谷余州。列將在陝西、河東有功狀者,得遷鎮、定,則鎮、定重。天下久平,馬益少,臣請多用步兵。夫雲奔飆馳,抄後掠前,馬之長也;強弩巨梃,長槍利刀,什伍相聯,大呼薄戰,步之長也。臣料朝廷與敵相攻,必不深入窮追,毆而去之,及境則止,此不特馬而步可用矣。臣請損馬益步,故馬少則騎精,步多則斗健,我能用步所長,雖契丹多馬,無所用之。

夫鎮、定一體也,自先帝以來為一道,帥專而兵不分,故定揕其胸,則鎮搗其肋,勢自然耳。今判而為二,其顯顯有害者,屯砦山川要險之地裂而有之,平時號令文移不能一,賊脫叩營壘,則彼此不相謀,尚肯任此責邪!請合鎮、定為一路,以將相大臣領之,無事時以鎮為治所,有事則遷治定,指授諸將,權一而責有歸,策之上也。陛下當居安思危,熟計所長,必待事至而後圖之,殆矣。

河東馬強,士習善馳突,與鎮、定若表裡,然東下井陘,不百里入鎮、定矣。賊若深入,以河東健馬佐鎮、定兵,掩其惰若歸者,萬出萬全,此一奇也。臣聞事切於用者,不可以文陳,臣所論件目繁碎,要待刀筆吏委曲可曉,臣已便俗言之,輒別上擇將畜財一封,乞下樞密院、三司裁製之。

又上《御戎論》七篇。加端明殿學士,特遷吏部侍郎、知益州。尋除三司使。右司諫吳及嘗言祁在定州不治,縱家人貸公使錢數千緡,在蜀奢侈過度。既而御史中丞包拯亦言祁益部多游燕,且其兄方執政,不可任三司。乃加龍圖閣學士、知鄭州。《唐書》成,遷左丞,進工部尚書。以羸疾,請便醫葯,入判尚書都省。逾月,拜翰林學士承旨,詔遇入直,許一子主湯葯。復為群牧使,尋卒。遺奏曰:「陛下享國四十年,東宮虛位,天下系望,人心未安。為社稷深計,莫若擇宗室賢材,進爵親王,為匕鬯之主。若六宮有就館之慶,聖嗣蕃衍,則宗子降封郡王,以避正嫡,此定人心、防禍患之大計也。」

又自為志銘及《治戒》以授其子:「三日斂,三月葬,慎無為流俗陰陽拘忌也。棺用雜木,漆其四會,三塗即止,使數十年足以臘吾骸、朽衣巾而已。毋以金銅雜物置冢中。且吾學不名家,文章僅及中人,不足垂後。為吏在良二千石下,勿請謚,勿受贈典。冢上植五株柏,墳高三尺,石翁仲他獸不得用。若等不可違命。若等兄弟十四人,惟二孺兒未仕,以此諉莒公。莒公在,若等不孤矣。」後贈尚書。

祁兄弟皆以文學顯,而祁尤能文,善議論,然清約莊重不及庠,論者以祁不至公輔,亦以此雲。修《唐書》十餘年,自守亳州,出入內外嘗以稿自隨,為列傳百五十卷。預修《籍田記》、《集韻》。又撰《大樂圖》二卷,文集百卷。祁所至,治事明峻,好作條教。其子遵《治戒》不請謚,久之,學士承旨張方平言祁法應得謚,謚曰景文。

論曰:咸平、天聖間,父子兄弟以功名著聞於時者,於陳堯佐、宋庠見之。省華聲聞,由諸子而益著。堯佐相業雖不多見,世以寬厚長者稱之。堯叟出典方州,入為侍從,課布帛,修馬政,減冗官,有足稱者。庠明練故實,文藻雖不逮祁,孤風雅操,過祁遠矣。君子以為陳之家法,宋之友愛,有宋以來不多見也,嗚呼賢哉!

Ⅸ 蘇渙的生平事跡

蘇轍《伯父墓表》中有關於蘇渙生平的詳細記載,全文如下:
「蘇氏自唐始家於眉,閱五季皆不出仕。蓋非獨蘇氏也,凡眉之士大夫,修身於家,為政於鄉,皆莫肯仕者。天禧中,孫君堪始以進士舉,未顯而亡,士猶安其故,莫利進取。公於是時獨勤奮問學,既冠,中進士乙科。及其為吏,能據法以左右民,所至號稱循良。一鄉之人欣而慕之,學者自是相繼輩出。至於今,仕者常數十百人,處者常千數百人,皆以公為稱首。公諱渙,始字公群,晚字文父。曾大父諱祜,妣李氏。大父諱杲,妣宋氏。考諱序,以公登朝,授大理評事,累贈尚書職方員外郎。妣史氏,追封仙游、蓬萊縣太君。公少穎悟,職方君自總以家事,使公得篤志於學,其勤至手書司馬氏《史記》、班氏《漢書》。公雖少年,而所與交遊,皆一時長老,文詞與之相上下。天聖元年,始就鄉試,通判州事蔣公堂就閱所為文,嘆其工,曰:「子第一人矣。」公曰:「有父兄在,楊異、宋輔與吾游,不願先之。」蔣公益以此賢公曰:「以子為第三人,以成子美名。」明年登科,鄉人皆喜之,迓者百里不絕。為鳳翔寶雞主簿,以能選開寶監,未幾,移鳳州司法。王蒙正為鳳州,以章獻太後姻家,怙勢驕橫。知公之賢,屈意禮之,以郡委公。公雖以職事之,而鄙其為人。蒙正嘗薦公於朝,復以書抵要官,論公可用。公喻郡邸吏,屏其奏而藏其私書。未幾,蒙正敗,士以此多公。罷為永康錄事參軍,歲飢,掌發廩粟,民稱其均。以太夫人憂去官。起為開封士曹。雍丘民有獄死者,縣畏罪,以疾告。府遣吏治之,閱數人不能究。及公往,遂直其冤。夏人犯邊,府當市民馬以益騎士,尹以諉公,馬盡得而民不擾。以薦知鄢陵。始至,散蠶鹽,吏不敢為奸,遂得其民。歲大荒,賊盜蜂起剽略,父老驚怖,相率請公自救,公慰諭遣之,而陰督吏士,數日盡獲。有兄殺弟而取其衣者,弟偶不死,與父皆訴之。捕得,公閔其窮而為奸,問之曰:「汝殺而弟,知其不死而舍之者何?」兄喻公意,曰:「弟死復生,適有見者,不敢再也。」由此得不死,父子皆感泣。及公去,負任從之數千里。通判閬州,州苦衙前法壞,爭者日至。公為立規約,訟遂止。雖為政極寬,而用法必當,吏民畏而安之。閬人鮮於侁,少而好學篤行,公禮之甚厚,以備鄉舉,侁以獲仕進。其始為吏,公復以循吏許之,侁仕至諫議大夫,號為名臣。職方君自眉視公治,喜其能,留數月而歸。會金、洋兵亂,閬人洶懼。時方闕守,公領州事,陰為之備,而時率寮吏,登城縱酒,民遂以安。亂兵適亦敗散,不及境。還朝,監裁造務。未幾,而職方君沒,葬逾月,芝生於墓木,鄉人異焉。服除,選知祥符。祥符多富貴家,公均其繇賦而平其爭訟,民便安之。鄉書手張宗久為奸利,畏公,託疾滿百日去,而引其子為代。公曰:「書手法用三等人,汝等第二,不可。」宗素事權貴,訴於府。府為符縣,公杖之。已而中貴人至府,傳上旨,以宗為書手,公據法不奉詔。復一中貴人至曰:「必於法外與之。」公謂尹李絢曰:「一匹夫能亂法如此,府亦不可為矣,公何不以縣不可故爭之?」絢愧公言,明日入言之。上曰:「此非吾意。誰為祥符令者?」絢以公對,上稱善,命內侍省推之。蓋宗以賂請於溫成之族,不復窮治,杖矯命者,逐之,一府皆震。包孝肅公拯見公,嘆曰:「君以一縣令能此,賢於言事官遠矣!」公嘗出,見一婦人敝衣負米,顧曰:「此蘇士曹也。」公怪,使人問之,曰:「嘻!我廖戶曹女,流落為人婢。」因泣下,公惻然,訪其主,以錢贖之,迎置縣空屋中,擇婦人謹厚者視之。廖君昔與公同為府中掾,公帥寮舊嫁之。罷知衡州,耒陽民為盜所殺,而盜不獲。尉執一人指為盜,公察而疑之,問尉所從得,曰:「弓手見血衣草中,呼其儕視之,得其居人以獻。」公曰:「弓手見血衣,當自取之以為功,尚何待他人,必此為奸。」訊之而伏。他日果得真盜,衡人以公為神。還知漣水軍,未行,會樞密副使孫公抃薦公,擢提點利州路刑獄。嘗行部至閬中,民觀者如堵牆,其童子皆相率環公,揮之不去。公謂之曰:「吾去此二十年矣,爾何自識予?」皆對曰:「聞父祖道公為政,家有公像,祝公復來,故爾。」公笑曰:「何至是。」公至逾年,劾城固縣令一人妄殺人者,一道震恐,遂以無事。嘉祐七年八月乙亥,無疾暴卒。吏民哭者皆失聲,閬人聞之,罷市,相率為佛事市中以報。享年六十有二,官都郎中,階朝奉郎,勛上輕車都尉。後以二子登朝,累贈太中大夫。夫人楊氏,累封王城、同安縣君,公沒之明年六月庚辰卒。治平二年二月戊申,合葬於眉山永壽鄉高遷里。生子三人:不欺,太子中舍,監成都糧料;不疑,承議郎,通判嘉州,公既沒,相繼而亡;季曰不危,家居不求祿仕。女四人:長適進士楊薦,次適進士王東美,次適遂州節度推官任更,季適宣德郎柳子文。孫男十二人:千乘、千運、千之、千能、千里、千秋、千經、千傑、千尋、千億、時、暉。女子十人。曾孫男女十二人。公忠信孝友,恭儉正直出於天性,好讀書,老而不衰。平居不治產業,既沒,無以葬。善為詩,得千餘篇,題其編曰《南麾退翁》。雜文、書啟、章奏若干卷。記平生所蒞歲月爵士一卷,曰《蘇氏懷章記》。其為吏,長於律令,而以仁愛為主,故所至必治,一時稱為吏師。公沒二十七年,不危狀公遺事,以授公之從子轍曰:「先君既沒,而二兄不淑,惟小子僅存,不時記錄,久益散滅,則不孝大矣。」轍生九年,始識公於鄉。其後見公於杞,聞公之言,記公之遺烈,僅識其一二,謹拜手稽首書於墓之碑曰:轍幼與兄軾皆侍伯父,聞其言曰:「予少而讀書,師不煩。少長為文,日有程,不中程不止。出遊於塗,行中規矩。入居室,無惰容。非獨吾爾也,凡與吾游者舉然。不然,輒為鄉所擯曰:『是何名為儒?』故當是時,學者雖寡,而不聞有過行。自吾之東,今將三十年,歸視吾里,弦歌之聲相聞,儒服者於他州為多,善矣。爾曹才不逮人,姑亦師吾之寡過焉可也。」皆再拜曰:「謹受教。」及長,觀公行事循循若無所為,動以律令為師,而見義輒發,未嘗處人後。政事審可為者,力為之不疑。鄭子產有言:「政如農功,日夜思之。行無越思,如農之有畔。」公為政近之,故其所至必有功,其去必見思。自諸父沒,後生不聞老成之言,無所師法,而流於俗。轍懼子弟之日怠也,故記其所聞以警焉。元祐三年歲次戊辰十二月朔日癸酉,從子朝奉郎、試尚書戶部侍郎、上騎都尉、賜紫金魚袋轍表。」

Ⅹ 宋史元達傳的文章

《宋史》脫脫、阿魯圖等
劉福 安守忠 孔守正 譚延美 元達 常思德 尹繼倫 薛超 丁罕 趙□附 郭密 傅思讓 李斌附 田仁朗 劉謙
劉福,徐州下邳人。少倜儻,魁岸有膂力。周顯德中,世宗征淮南,福徒步謁見於壽春。世宗奇之,因留麾下。每出戰,則令福率衛士為先鋒,與破紫金山砦。淮南平,錄功授懷德指揮使。
宋初,遷橫海指揮使,率所部隸步帥劉光毅,由峽路征蜀。比至成都,孟昶已降。大將王全斌部送降卒歸京師,至綿州,降卒盜庫兵,劫蜀舊將全師雄以叛,焚廬舍,剽財貨以去。刺史成彥饒以同、華兵百餘人守其城,全斌遣米光緒將七百騎及福所部以屯護之。光緒盡殺師雄妻孥,師雄領叛卒,益聚村民十餘萬眾,攻城益急。會龍捷指揮使田紹斌率精銳百騎,由東山西北行,福領所部由山南行,出賊不意,夾擊之。賊眾大潰,斬首及溺江死者以萬計,以功授虎捷都虞候。繼隸曹彬麾下,平江南。還,授指揮使,領蔚州刺史。從太宗克並、汾,遷馬步都軍頭、武州團練使。端拱初,出為洺州防禦使。二年,改雄州防禦使兼本州兵馬部署。雄州地控邊塞,常屯重兵。福至部,按行城壘,調鎮兵以給繕完,出私錢以資宴犒,寇雖大至,而恃以無恐矣。淳化初,遷涼州觀察使、判雄州事。二年,卒,年六十四。贈太傅。
福雖不學,而御下有方略,為政簡易,人甚德之。領雄州五年,郡境寧謐。福既貴,諸子嘗勸起大第,福怒曰:「我受祿厚,足以僦舍以庇。汝曹既無尺寸功以報朝廷,豈可營度居室,為自安計乎?」卒不許。既死,上聞其言,賜其子白金五千兩,使市第宅。
安守忠,字信臣,並州晉陽人。父審琦,為周平盧軍節度,封陳王。晉天福八年,審琦出領山南東道,以守忠為牙內指揮使,領綉州刺史。周顯德四年春,改鞍轡庫使。會淮南初下,命守忠馳往宣諭。時藩臣驕蹇,遇朝使多簡傲,守忠抗以正禮,無所辱命。未幾,改衛州刺史。
宋初,入為左衛將軍。建隆四年,湖南初平,命為永州刺史。乾德中,護河陰屯兵。蜀平,太祖知遠俗苦苛虐,南鄭為走集之地,故特命守忠知興元府以撫綏之。四年,改漢州刺史。時寇難甫平,使車旁午,公帑不足,守忠出私錢以給用。每遣使,太祖必戒之曰:「安守忠在蜀,能律已以正,汝行見之,當效其為人也。」開寶初,改濮州刺史。會河決澶州,命守忠副穎州團練使曹翰護役,河決遂塞。五年,知遼州。民有陰召並寇謀內應者,事泄,守忠悉斬以徇。九年,命將征太原,守忠受詔與孫晏宣由遼州入,既而與路羅砦監押馬繼恩遇,乃相與會兵入賊境,燔砦四十餘,獲牛羊數千。議將深入,會上崩,乃班師。
太平興國初,移知靈州,在官凡七年。雍熙二年,改知易州,徙夏州。每西戎犯邊,戰無不捷,錄功就拜濮州團練使。端拱中,知滄州,改瀛州,兼高陽關駐泊部署,遷瀛州防禦使。初,守忠嘗夢一「濮」字方丈余,及領是郡幾二十年,於是始悟。淳化二年,徙知雄州。方與僚佐宴飲,有軍校謀變,擐甲及閽,閽者倉卒入白。守忠言笑自若,徐顧坐客曰:「此輩酒狂爾,擒之可也。」人服其量焉。明年,加耀州觀察使,兼判雄州。未幾召還,條陳邊事,敷奏稱旨,賜錢五百萬。五年,又知滄州。至道初,移雄州。三年,復知滄州。拜感德軍節度觀察留後,徙宋州,兼制置營田使。威德兼著,吏民不忍其去。咸平三年入覲,遣還未行,暴卒,年六十九,贈太尉。錄其子繼昌為供備庫副使,婿王世及為光祿寺丞。
守忠謹愨淡薄,為治簡靜。太祖居藩日,素相厚善,及受禪後,每優任之,守忠處之益謙。從征太原,多與謀略,人罕知之者。所至藩郡,樂施予,豐宴犒,且喜與士大夫游從,故時論多與之。初,審琦以愛妾故,為隸人所戕。守忠終身不畜妓妾,而喜佞佛,蓋有所懲雲。
孔守正,開封浚儀人。幼事後唐明宗子許王從益。漢初,為東西班承旨,事魏王承訓。周世宗征淮南,以材勇選為東班承旨。
宋初,補內殿直,兼領驍雄、吐渾指揮。從劉廷翰平蜀,還,遷驍雄副指揮使。開寶中,太祖征太原,守正隸何繼筠麾下。會契丹遣兵來援晉陽,守正接戰於石嶺關,大敗之,斬首萬級,獲其將王破得。時宋師之陷敵者數百人,守正以騎軍馳之,盡奪以還。
太平興國中,累遷日騎東西班指揮使。太宗親征晉陽,守正分主城西洞屋,領步卒大呼先登,繼與內侍蔡守恩等率騎兵力戰,晉軍遂潰。從征范陽,至金台驛,詔與劉仁蘊先趨岐溝關。時城未下,守正夜超垣,度鹿角,臨機橋,以大軍將至,說關使劉禹使降。禹解懸橋,守正遂入城,撫諭其軍民,以城守屬綦廷朗,而已赴行在。時契丹兵在涿州東,守正與傅潛率御前東西班分兩陣馳擊之,逐北二十餘里,降其羽林兵數百人。繼與高懷德、劉廷翰合兵追之至桑乾河,契丹自是不敢近塞。以勞再遷日騎都指揮使,領濡州刺史。端拱初,遷龍衛都指揮使,領長州團練使,出鎮真定。是年秋,出為穎州防禦使。未幾,太宗以其練習戎旅,特置龍衛、神衛四廂都指揮使以授之。改領振州防禦使。明年,拜殿前都虞候,領容州觀察使。一日,侍宴北苑,上入玄武門,守正大醉,與王榮論邊功於駕前,忿爭失儀,侍臣請以屬吏,上弗許。翌日,俱詣殿廷請罪,上曰:「朕亦大醉,漫不復省。」遂釋不問。俄命為定州行營副部署,受詔詣保州軍開道,遇敵於曹河,與戰數合,梟首三十餘,獲馬五十匹,上聞而壯之。
淳化初,擢高陽關副都部署。軍中小將有詈其校長者,守正械送闕下,取裁於上,未嘗專決焉。明年,護浚惠民河,塞澶州決河,就命知州軍。改慎州觀察使,還,領代州部署,連移並代、夏綏、麟府三鎮。與李繼遷戰大橫岡,援范廷召出塞,破賊於白池,至行庄,焚掠甚眾,改代、夏二州部署。
真宗即位,復徙代州。咸平初,授昌化軍節度觀察留後。守正上言:「四任雁門,邊亭久安,願徙東北以自效。」會夏人入寇,改定州行營副都部署。四年,移彰德軍留後,以風疾妨政,改安化軍留後。景德初,復以不任職代。時議防秋北鄙,守正猶屢表請行。上閔之,不許。無何,卒,年六十六,贈泰寧軍節度使。
譚延美,大名朝城人。軀干壯偉。少不逞,遇群盜聚謀將行剽劫,延美即趨就之。及就捕,法皆抵死,延美以與盜素不相識,獲免。自後往來澶、魏間,為盜於鄉里,鄉里患之。周世宗鎮澶淵,募置帳下。即位,補殿前散都頭。從征淮南,以勞遷控鶴軍副指揮使。又從克三關。時太祖領禁兵,留督牙隊。建隆元年,補控鶴指揮使,稍遷都虞候、馬步副都軍頭。征湖南,與解暉分領行營戰棹都指揮使。時汪端寇攻朗州甚急,招討慕容延釗遣延美率兵赴之,大敗賊眾,擒端以還。擢鐵騎副指揮使,領睦州刺史,四遷至內殿直都知。
太平興國初,為蘄州刺史,連徙廬、壽、濠、光州軍巡檢使,劇賊之為害者悉就捕。六年,徙知威虜軍。雍熙三年,舉兵北伐,命延美為幽州西面行營都監,與田重進出飛狐北。俄遇敵,延美曰:「彼恃眾易我,宜出其不意先攻之。」即麾騎軍直進,敵兵將潰,大軍繼至,遂敗之,斬首五百,獲其將大鵬翼以獻,以功擢本州防禦使。逾年,改亳州,出為鎮州鈐轄。端拱元年,徙知寧遠軍。一旦,契丹兵抵城下,延美開門以示之,不敢入。圍城數日,開門如故,民出取芻糧者無異平日,契丹卒疑之,遂引去。二年,進邕州觀察使、判亳州,兼知代州。是時任邊郡者,皆令兼領內地一州,處其家屬。徙知潞、陝、涇州。咸平四年,以左領軍衛上將軍致仕。六年,卒,年八十三,贈建武軍節度。子繼倫,至崇儀副使;雍,虞部員外郎。
元達,初名守旻,洺州雞澤人。身長八尺余,負膂力,善射。家業農,不任作苦,委耒耜,慨嘆而去之。事任俠,縱酒。嘗醉,見道旁槐樹,拔劍斬之,樹立斷。達私喜曰:「吾聞李將軍射石虎飲羽,今樹為我斷,豈神助歟?」嘗從少年數十百人慾起為盜,里中父老交戒之,乃止。時郡以戶籍調役,達當送徒闕下,行數舍,乃悉縱之,曰:「吾觀汝曹,亦丈夫也,豈樂為是哉?可善自為計,吾亦從此逝矣!」已而郡遣追捕,至則達援弓引滿待之,追者不敢近。由是亡命山林間,為鄉里患。太宗居晉邸時,達求見,得隸帳下。嘗侍太宗習射園亭,命之射,達射四發不中的,已而連中。上喜,為更其名曰達。及即位,補御龍直隊長。雍熙初,累遷媯州刺史,繼領本州團練使。進州郡部送亡命者至闕,左右諷殺之,達奏曰:「此類竄匿者眾,豈能盡殺之哉?不如赦之,以開其自新之路,且以成好生之德。」上悅,因悉原之。端拱二年,擢侍衛步軍都虞候,領幽州刺史。歷北面行營都部署,由常山鎮入為京城巡檢。淳化四年卒,年四十二,贈昭化軍節度。達雖奮自草野,歷職戎署,至交士夫,能折節盡禮,人以是稱之。
常思德,開封人。周顯德初,以材勇應募,隸天武軍,累遷神衛都虞候。雍熙初,從曹彬征幽州,因署牙校。尋鎮威虜軍。端拱初,以弓箭直都虞候領溪州刺史。淳化中,李順叛蜀,命往夔、峽招捕,師次達州新寧縣,調近州土兵掩殺賊徒三千餘人於梁山。時雷有終領大軍抵合州境上,賊眾二萬來拒。思德與尹元、裴庄等合擊之,合州遂平。賊帥田奉正、蘇榮據果州,思德因其遁而追捕之,斬首八百。果州既定,余賊保渠州,及走廣安、梁山。乃分兵為二:抵廣安、梁山者,思德領之;趣渠州者,元、庄領之。合力進討,盡殲其黨。自是川、峽賴以安靜,無復寇患,以功真授汝州刺史。
初,曹彬北征不利,至涿州,左右皆潰散,獨思德以所部護至易州。語人曰:「既備戎行,則與主帥同死生可也。若視利害以為去就,將何面目以見君父乎?」太宗嘗聞其言,至是陛辭,深加慰勞,且諭之曰:「為臣以忠實為本,汝少壯時,既以驍勇自效,且能盡心於主將,事朕之日雖久,而忠實如一。今雖老,亦當盡心乃職,庶無負乎朕之委寄也。」
未幾,移慶州路副都部署、屯邠州。咸平初,與李繼隆同部芻糧赴靈州。以疾改陳留都監,換左神武大將軍。二年,卒,年六十五。
尹繼倫,開封浚儀人。父勛,郢州防禦使。嘗內舉繼倫以為可用,太祖以補殿直,權領虎捷指揮,預平嶺表,下金陵。太宗即位,改供奉官。從征太原,還,遷洛苑使,充北面緣邊都巡檢使。
端拱中,威虜軍糧饋不繼,契丹潛議入寇。上聞,遣李繼隆發鎮、定兵萬余,護送輜重數千乘。契丹將於越諜知之,率精銳數萬騎,將邀於路。繼倫適領兵巡徼,路與寇直。於越徑趨大軍,過繼倫軍,不顧而去。繼倫謂其麾下曰:「寇蔑視我爾。彼南出而捷,還則乘勝驅我而北,不捷亦且泄怒於我,將無遺類矣。為今日計,但當卷甲銜枚以躡之。彼銳氣前趣,不虞我之至,力戰而勝,足以自樹。縱死猶不失為忠義,豈可泯然而死,為胡地鬼乎!」眾皆憤激從命。繼倫令軍中秣馬,俟夜,人持短兵,潛躡其後。行數十里,至唐河、徐河間。天未明,越去大軍四五里,會食訖將戰,繼隆方陣於前以待,繼倫從後急擊,殺其將皮室一人。皮室者,契丹相也。皮室既擒,眾遂驚潰。於越方食,失箸,為短兵中其臂,創甚,乘善馬先遁。寇兵隨之大潰,相蹂踐死者無數,余黨悉引去。契丹自是不敢窺邊,其平居相戒,則曰:當避「黑面大王」,以繼倫面黑故也。以功領長州刺史,仍兼巡檢。
淳化初,著作佐郎孫崇諫自契丹逃歸,太宗詢以邊事,極言徐河之戰契丹為之奪氣,故每聞繼倫名,則倉皇不知所措。於是遷繼倫尚食使,領長州團練使,以勵邊將。淳化五年,李繼隆奉詔討夏州,以繼倫為河西兵馬都監。未幾,以深州團練使領本州駐泊兵馬部署。至道二年,分遣將帥為五道,以討李繼遷。時大將李繼隆由靈環路往,逗撓不進。上怒,急召繼倫至京師,授靈、慶兵馬副都部署,欲以夾輔繼隆也。時繼倫已被病,強起受詔。上素聞其嗜酒,以上尊酒賜而遣之。即日乘驛赴行營,至慶州卒,年五十。上聞之嗟悼,賻賵加等,遣中使護其喪而歸葬焉。
薛超,遼州平城人。少有勇力。乾德初,應募為虎捷卒。從崔彥進伐蜀平,錄功補虞候,遷十將。太平興國初,四遷至天武指揮使。從征太原,領游騎千人備御鎮、定境上,以張軍勢。及車駕還,契丹頻寇鎮、定,侵掠無已。超從大將劉廷翰率兵至徐河,賊將領騎十餘出挑戰,超躍馬直前,連射數人斃,敵勢遂卻。大軍乘之奮擊,斬首萬余級。以功加步軍都軍頭,遷神衛軍都校,領敘州刺史。
雍熙三年,從潘美北征,至雁門、西陘,路與契丹遇,又戰敗之。追至寰州,斬首五百餘級,其將趙彥辛以城降。超連被創,流血濡甲縷,部分軍士自若,乘勝抵應州,其節度副使艾正以城降。還,加馬步軍都軍頭。淳化初,屯鎮州,遷天武指揮使,領澄州團練使。至道元年卒,年五十七。丁罕者,穎州人。應募補衛士,累遷指揮使。從劉廷翰戰徐河,以奪橋功,遷本軍都虞候。累遷天武指揮使,領獎州團練使。淳化三年,出為澤州團練使、知霸州。會河溢壞城壘,罕以私錢募築,民咸德之。五年,以容州觀察使領靈環路行營都部署,與李繼遷戰,斬首俘獲以數萬計。至道中,率兵從大將李繼隆出青岡峽,賊聞先遁,追十日程,不見而返。三年,真拜密州觀察使、知威虜軍,徙貝州。咸平二年,卒。子守德,能世其家。
趙□者,貝州清河人。由衛士累遷龍衛指揮使。亦以徐河戰功,加鎮州團練使,至兵馬部署。至道二年卒於官,年七十。贈歸義軍節度使。郭密,貝州經城人。軀干雄偉,膂力絕人。幼孤,隨母適同郡王乙,因冒姓王氏。以知瀛州馬仁瑀薦,隸晉王帳下,給事左右。太宗即位,補指揮使,復姓郭氏。至淳化間,凡八遷,移貝州駐泊兵馬部署。會夏人寇邊,以密有武略,擢領安州觀察使,充靈州兵馬都部署。訓練土卒,號令嚴肅,夏人畏服,邊境賴以寧謐。至道二年卒,年五十八。贈保順軍節度。
傅思讓者,冀州信都人。少無賴,有勇力,善騎射。太宗居晉邸,補親事都校。即位,補衛士直長,累遷至平州刺史。奉詔破契丹兵於唐興口。端拱中,四遷為容州觀察使、知莫州,移隴州。上命殿中丞林特同判州事,以夾輔之,以思讓所為多不法故也。至道二年卒,年七十四。贈保順軍節度。
李斌者,青州人。太宗在晉邸,聞其狀貌魁偉,召置左右。即位,補御龍直副指揮使。太平興國中,以天武指揮使領鄭州刺史。七年,坐嘗受秦王廷美饋遺,貶曹州都校。雍熙三年,遷營州刺史。四年,領溪州團練使,連為貝、冀二州駐泊都監。淳化中,繼領萊州、洺州團練使。勤於政理,人服其清慎,轉運使陳緯以狀聞於朝。至道初,拜桂州觀察使,仍判洺州,徙滄州。及代,吏民不忍其去,鄰境亦上其善狀,詔書褒美之。咸平三年卒,年六十一。
田仁朗,大名元城人。父武,仕晉昭義軍節度使。仁朗以父任西頭供奉官。太祖即位,從討李重進,攻城有功,還,與右神武統軍陳承昭浚五丈河,以通漕運。
乾德中,討蜀,命仁朗為鳳州路壕砦都監。伐木除道,大軍以濟,錄功遷染院副使。太祖征太原,與陳承昭壅汾水灌城。城將陷,會班師。俄遷內染院使,數日,改左藏庫使。為中官所讒,太祖怒,立召詰之,至殿門,命去冠帶。仁朗神色不撓,從容曰:「臣嘗從破蜀,秋毫無犯,陛下固知之。今主藏禁中,豈復為奸利以自污?」太祖怒釋,止停其職。開寶六年,起為榷易使。七年,以西北邊內侵,選知慶州。仁郎至,率麾下往擊之,短兵將接,前鋒稍卻,仁朗斬指揮使二人,軍中震恐,爭乞效命,遂大破之。其酋長相率請和,仁朗烹牛置酒與之約誓,邊境乃寧,璽書褒美。
太平興國初,秦州羌為寇,命仁朗屯兵清水。會李飛雄事敗,召為西上閣門使。四年,征太原,命仁朗與閣門祗候劉緒按行太原城四面壕砦,閱視攻城梯沖、器械。太原平,留仁朗為兵馬鈐轄,閑廄使武再興、軍器庫副使賈湜並為巡檢。俄命仁朗與再興役民築榆次新城。從幸大名,又命為滄州鈐轄,俄遷東上閣門使、知秦州。九年,判四方館事。會議東封,命仁朗自京抵泰山,督役治道。
李繼遷為亂,命仁朗率兵巡銀、夏,歲余召還。未幾,繼遷攻麟州,誘殺曹光實,遂圍三族砦。命仁朗與閣門使王侁、副使董願、宮苑使李繼隆,馳傳發邊兵數千擊之。仁朗次綏州,奏請益兵,留月余俟報。會三族砦將折遇乜殺監軍使者,與繼遷合。太宗聞之大怒,亟遣軍器庫使劉文裕自三交乘疾置代仁朗。繼遷乘急攻撫寧砦,仁朗不知為文裕所代,喜謂諸將曰:「敵人逐水草散保岩險,常烏合為寇,勝則進,敗則走,無以窮其巢穴。今繼遷嘯聚羌、戎數萬,盡銳以攻孤壘,撫寧小而固,兵少而精,未可以旬浹破。當留信宿,俟其困,以大兵臨之,分強弩三百,邀其歸路,必成擒矣。」仁朗部署已定,欲示閑暇,日縱其樗博,不恤軍事。上知之,遣使召仁朗赴闕,下御史按問仁朗請益兵及陷三族狀。仁朗對曰:「所召銀、綏、夏兵,其州皆留防城,不遣。所部有千餘人,皆曹光實舊卒,器甲不完,故請益兵。況轉輸芻粟未備,三族砦與綏相去道遠,非元詔所救。昨臣已定擒繼遷策,會詔代臣,其謀不果。」因言:「繼遷得部落情,願降優詔懷來之,或以厚利啖諸酋長密圖之。不爾,恐他日難制,大為邊患。」御史以其狀聞,上大怒,切責憲府官吏曰:「仁朗不恤軍政,得為過乎?」大理遂當仁朗乏軍興及徵人違期二十日以上,坐死,上特貸之,下詔責授商州團練副使,馳驛發遣。
是役也,仁朗計已決,為王侁等所構,逗撓不進軍,故及於貶。後數月,上知其無罪,召拜右神武軍大將軍。部修河北東路諸州城池,數月而就。留知雄州,加領澄州刺史。時河北用兵,大藩多用節將,朝議以通判權位不倫,選諸司使有吏干者佐之,以仁朗知定州節度副使事。俄召赴闕,未聞命而卒,年六十,時端拱二年也。仁朗性沉厚,有謀略。頗涉書傳,所至有善政。雅好音律,尤臻其妙。時內職中咸以仁朗為稱首,故死之日人多惜之。
劉謙,博州堂邑人。曾祖直,以純厚聞於鄉黨,里有盜其衣者,置不問。州將廉知,俾人故竊其衣,亦不訴理,即召詰前盜衣者,俾還之。直紿雲:「衣乃自以遺少年,非竊也。」州將義之,賜以金帛,不受而去。父仁罕,輕俠自任。五代末,寇盜充斥,仁罕率眾斷澶州浮橋以潰賊,因誘獲數十人,出芻粟給官軍。補內黃鎮將。嘗因事至酒家,遇群寇暴集,以計悉梟其首,攜詣西京留守向拱,補汜水鎮將,俄為散都頭。宋初,遷許州龍衛副指揮使。會王師征廣南,為前鋒。還,改同州都校,卒。
謙少感概,不拘小節。初詣嶺表省父,仁罕資以金帛,令北歸行商。還堂邑舊墅,嘗為鄉里惡少所辱,謙不勝怒,毆殺之。亡命京師,遂應募從軍,補衛士,稍遷內殿直都知。至道初,真宗升儲邸,增補宮衛,太宗御便坐,親選諸校,授謙西頭供奉官、東宮親衛都知,賜袍笏、靴帶、器幣。真宗即位,擢授洛苑使。謙起行伍,不樂禁職,求換秩,改殿前左班指揮使,給諸司使奉料。咸平初,遷御前忠佐馬步軍都軍頭,領勤州刺史,加殿前右班都虞候。上幸大名,至北苑,屬謙有疾,遣歸將護,謙懇請從行。既俾其二子隨侍,仍挾尚醫以從,御廚調膳以給之。疾瘳,毀所服鞍勒以遺中使,上聞,賜白金二百兩。駕還,改捧日左廂都指揮使,領本州團練使。四年,遷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領本州防禦使,權殿前都虞候。
時高翰為天武左廂都校,有卒負債殺人,瘞屍翰營中,累日,發土得之。上怒翰失檢察,執見於便殿。謙即前奏:「翰職在巡邏及閱教諸軍,不時在營,本營事宜責之軍頭。」上為釋翰罪。景德初,加侍衛馬軍都虞候,改領潯州防禦使,俄權步軍都指揮使。明年冬,制授殿前副都指揮使、振武軍節度。先是,謙久權殿前都虞候,俄擢曹璨正授,謙頗形慨嘆。至是,璨副馬軍,而升謙領禁衛焉。河北屯兵,常以八月給冬衣。謙上言邊城早寒,請給以六月,後以為例。無何,以足疾求典郡,上召見,敦勉之。
大中祥符初,從東封,上升泰山,詔都總山下馬步諸軍,與西京左藏庫副使趙守倫閱視山門,設施有法,著籍者乃得上焉。禮成,進授都指揮使,移領保靜軍節度。明年八月卒,年六十,贈侍中。初,謙將應募,與同軍王仁德訊於日者。日者指謙謂仁德曰:「爾當為此人廄吏。」及謙帥殿前,仁德果隸役廄中。
子懷懿,後為東染院副使。懷詮,內殿崇班、閣門祗候。
論曰:宋初諸將,率奮自草野,出身戎行,雖盜賊無賴,亦廁其間,與屠狗販繒者何以異哉?及見於用,皆能卓卓自樹,由御之得其道也。劉福御下有方略,所至著績,受祿雖厚,而不為燕安之謀,可謂國爾忘家者矣。守忠練達邊事,示是身謙慎,弭卒校之變於談笑之頃,非善於行權者不能也。仁朗沉毅有謀,累從征討,綏州之役,不惟無功,而反坐逗撓,豈其計之不善哉?特為讒邪所構爾。自余諸子,皆積戰功以取通侯。若延美之開門示敵,思德之翼衛主帥,繼倫之襲擊契丹,薛超之裹創赴戰,元達之請赦亡命,郭密之訓撫士卒,斯皆忠義仁勇,有足稱者。罕、□、思讓,若斌、若謙,雖乏奇功,而亦克共乃職,能寡過者也。守正素練戎旅,累任邊要,而矜勞肆忿,視於勞謙之君子,能無愧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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