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啟超的刑法
1. 梁啟超政治法律思想上的主張是什麼
梁啟超對政治的看法:
主張模仿西方的政治制度,主張實行君主立憲政體。
影響: 救亡圖存的愛國運動和資本主義改良運動。它雖然失敗了,但是它所宣傳的資產階級思想,卻引起了思想文化界的極大反映,更多的人了解和接受了資產階級維新思想,更多有識之士開始思索救國救民之路,因此,客觀上起到了思想啟蒙的作用,它是近代首次思想解放運動。
梁啟超對法治的看法:
1、(一)受孟德斯鳩學說的影響,梁啟超首先把有無法律和法律是否發達看作是區分人類與禽獸、文明與野蠻的重要標志。
2、(二)法是「國家之意志」,「天下之公器」,國家應以立法治天下。
3、(三)法是規定與保持合理的權利與義務界限之工具。
2. 梁啟超在戊戌變法時的事跡和活動
變法理論的宣傳,有力地促進了維新運動的開展,但也引起了那些反對維新運動人物的不滿和嫉恨。洋務派的代表人物張之洞,授意汪康年進行干預,力圖控制《時務報》,梁、汪矛盾日益激化。梁啟超難與其爭,遂應湖南巡撫陳寶箴之邀,於光緒二十三年(1897年)十月離滬赴湘,就任長沙時務學堂總教習。由辦報改而教學,條件和環境都不同了,但梁啟超並沒有放棄宣傳工作。在講學過程中,他大力闡述康有為的改制理論,宣傳維新思想,培養維新人才。特別是在批答學生札記時,梁啟超往往借題發揮,鋒芒直指封建專制制度。他甚至大膽宣布,「二十四朝其足當孔子至號者無人焉。間有數霸者生於其間,其餘皆民賊也」。
這些激昂的言辭,對於那些深受封建思想禁錮的青年學子來說,猶如是出征的戰鼓,激勵他們投身到改造社會、拯救民族的歷史洪流中去。
甲午戰爭以後,中國面臨著非常險惡的局勢。清廷的腐敗和無能,通過這次戰爭暴露無遺。帝國主義各國趁火打劫,力圖擴大自己在華的勢力范圍。瓜分危機,迫在眉睫。光緒二十三年十月(1897年11月),德國出兵侵佔膠州灣,康有為趕到北京,積極組織救亡活動。梁啟超由於在湖南受到反維新勢力的攻擊,也於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二月返回上海,隨即辭去《時務報》主筆之職,於三月初來到北京,跟隨康有為奔走呼號,決心為挽救民族危亡而盡自己的一份力量。他撰文演說,呼籲要使全國民眾「咸知吾國處必亡之勢,而必欲厝之於不亡之域,各盡其聰明才力之所能及者,以行其分內所得行之事」。梁啟超反復強調,只有如此,才能拯救國家和民族的危亡。
隨著維新運動的高漲,梁啟超的作用和名聲也越來越大。在「百日維新」期間,有關新政的奏摺、章程,不少出自他的手筆。五月十五日(7月3日),光緒帝召見梁啟超,「命進呈所著《變法通議》,大加獎勵」,賞六品銜,並讓梁啟超負責辦理京師大學堂譯書局事務。
戊戌變法失敗以後,梁啟超逃出北京,東渡日本,開始了他的流亡生活。初到日本之時,他一度與革命派接近,甚至利用康有為去加拿大組織保皇會的機會,與孫中山等革命人士往來密切,並試圖聯合立會,後因康有為得知此事,嚴厲反對,聯合立會才告作罷。但是,梁啟超與革命派畢竟不是同路人,他繼續追隨康有為,堅持改良立場。為了控制、利用輿論,擴大保皇派的影響,梁啟超十分重視宣傳工作,於光緒二十四年十一月(1898年12月)在橫濱創辦《清議報》,鼓吹「斥後保皇」,為改良活動搖旗吶喊。他竭力宣揚「光緒聖德」,說什麼「今日議保全中國,惟有一策,曰尊皇而已。今日之變,為數千年之所未有。皇上之聖,亦為數千年之所未有。天生聖人,以拯諸夏,凡我同胞,獲此慈父,今雖幽廢、猶幸生存,天之未絕中國歟!」
3. 梁啟超是什麼變法的領袖,怎麼念
戊戌變法:念wu四聲 xu一聲
梁啟超(1873--1929),中國近代史上著名的政治活動家、啟蒙思想家、資產階級宣傳家、教育家、史學家和文學家。戊戌變法(百日維新)領袖之一。
曾倡導文體改良的「詩界革命」和「小說界革命」。其著作合編為《飲冰室合集》。梁啟超自幼在家中接受傳統教育,1889年中舉。1890年赴京會試,未
中。回粵路經上海,看到介紹世界地理的《瀛環志略》和上海機器局所譯西書,眼界大開。同年結識康有為,投其門下,後來,與康有為一起領導了著名的「戊戌變
法」。
4. 梁啟超變法通議的核心主張是什麼
梁啟超變法通議的核心主張是改良現行的腐朽官官僚體制和科舉取士制度,興辦新式學校培養變法人才。
《變法通議》是維新派領袖梁啟超在戊戌變法前夕撰寫的一組政論文章,《變法通議》在《時務報》上連載,使《時務報》在眾多報刊中脫穎而出,成為當時影響最大的維新派刊物,梁啟超本人也因此得到了「輿論之驕子,天縱之文豪」的美譽。
5. 簡要概括指出梁啟超的法治思想精髓
1、內容上:法治思想是梁啟超政治法律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他認為其分為法治的「依據」「、基礎」和法治的「根本」三方面;
2、實行:「三個相結合」,即「法治與民權相結合,法治與道德相結合,中法與西法相結合」。
3、意義:有利於維護國家的長治久安、振興中國實業;他認為「法治主義是今日救時唯一之主義」。
補充:梁啟超法治五大主張:
(一)以大陸法系為楷模,制定資本主義「六法」體系。
為了仿行西方資本主義法律制度,梁啟超建議不僅要廣泛地翻譯、 引進西方各國的法律學說,而且要翻譯、引進西方各國的「國律、民 律、商律、刑律等書」以此為楷模,在中國首「立憲法」,制定包括民法、 商法、刑法、訴訟法、行政法等在內的國內法。同時,還應加強研究 和發展國際法。
(二)為民立法,立法應以謀求國民最多數之最大幸福為宗 旨。
梁啟超認為,實行法治必須立「善法」、制「良法」。他說: 「管子之言法治主義,以得良法為究竟者也。」什麼是「善法」、 「良法」?如何區分「良善」之法與「不良善」之法?梁啟超認為區 別兩者的標准就在於法是為誰的利益服務?代表哪些人的利益?如果
法的主旨是為了謀「求國民最多數之最大幸福」,「循所謂最多數最 大幸福之正鵠」,就是「善法」、「良法」。因為「眾人之利重於一 人,民之利重於吏,多數之利重於少數,昭昭明甚也。」
(三)立法權應歸多數之國民,由專門獨立的立法機構行使。
梁啟超認為,實行法治極重要的問題是解決立法權問題。「立法 權之附屬」問題,不僅是「為立國之大本大原」,是國家「政治之本 原」,而且它直接決定法律的性質,關繫到「國民之能得到幸福與否, 得之者為多數人與否」,以及法治能否真正得到實現。
梁啟超又遵循孟德斯鳩論立法、行政分權之理,參照西方 各國關於立法機構的設置,主張設置獨立的、專門的行使立法權的立 法機構。他說:中國「因事勢,從民欲」,迫切需要設立一個獨立、 專門的立法機構,「立制改變,以利國民。」
(四)實行法治必須做到「法立而必施,令出而必行」。
梁啟超認為,一個國家實行法治,除了首先根據國內外形勢制定 出「良善」的「新法」之外,還必須強調法的嚴肅性,堅決認真貫徹 執行,做到令行禁止,取信於民。他說:「法也者,非將以為裝飾品 也。而實踐之之為貴。」又說:「立法非以為觀美也,期於行焉。欲 養成人民遵守法律之習慣,則當一法之將頒,必先有能推行此法之實 力以盾其後。若法意雖甚善美,而形格勢禁,不獲舉而措之,則毋寧 暫緩焉。」立法不是為了裝飾門面,美觀好看,歸根到底是為了實行。 如果法律立而不行,就失去了任何意義與價值,徒具虛文。有法等於 無法,還不如不立法。他說:天下古今之國家其得失的標准在什麼地 方?「亦曰法之立不立。令之行不行而已矣。」他贊揚先秦法家法治 主義的可貴之處就在於「法令不立則已,立則期以必行而無所假借」。
怎樣才能做到令行禁止、取信於民?梁啟超十分推崇法家管子的 一些主張,認為要實行法治,做到令行禁止,取信於民,還必須注意 以下幾點:(1)賞罰嚴明;(2)不得濫用法權;(3)劃一性,簡要 性;(4)要適時,勿保守;(5)治於法律,一律平等;(6)不脫離 國民文化程度、素質水平。
(五)司法獨立。
梁啟超根據孟德斯鳩的法理以及中外歷史實際,明確提出要建立 近代法治,必須充分認識「司法獨立為立憲政治之根本」原則,「以 司法獨立為第一要件」。因為「司法之權若與立法權或與行法權同歸 於一人或同歸於一部,則亦有害於國人之自由權。蓋司法權與立法權 合,則國人之性命及自由權必至危殆。」因此,必須徹底改革中國封建司法制度,建立近代民主司法制度。
6. 梁啟超提到的變法主張在戊戌變法內容中反映為哪幾個方面
梁啟超認為,「救亡圖存」是變法維新的出發點,「變法維新」是救亡圖存的必由之路。首先,他以資產階級進化論的觀點,來論評「變法」是合乎事物發展規律的。其次,他以具體事實批駁了清朝統治集團中的頑固派堅持「祖宗之法不可變」的謬論。說明法隨時變乃「古今之公理」,法制是不能「一勞永逸」的。最後,他分析中國當時的現狀,指出「非變法萬無可以圖存之理」。
梁啟超認為,中國要「救亡」、「自強」,實行變法,必須改革中國政治、法律、文化教育制度以至國家的政體。首先,變法「必先變人」。其次,變法「必興民權」。再次,變法必須變專制政權的為立憲政體。具體做法是:第一,設立民選議會。第二,制定憲法。第三,實行「三權分立」。
梁啟超借用西方資產階級倡導的「三權分立」原則,結合我國情況,創造了他自己的三權分立說,即由國會行使立法權,由國務大臣行使行政權,由獨立審判廳行使司法權。並且,他把統一「三權」的統治權稱為「體」行使「三權」稱為「用」,即所謂「三權之體皆莞於君主」。這就是說,君主立憲與君主專制的「體」是完全相同的,君主立憲里的「君主」同君主專制里的「君主」一樣,享有最高的權力。所不同的是「用」,即在三權使用上,立憲政體對君主有某些限制罷了。
梁啟超在法治與人治的關繫上,堅持法治與人治不可偏廢的觀點。首先,他反對只要人治的主張。他認為人治的弊端重重:
(一)人治發揮作用的時間短,范圍小,「人亡則政息」,而法治發揮作用的時間長,范圍廣。
(二)人治是一種賢人政治,而世上賢君少於昏君,所以世上多無長治久安之時。
(三)從中國的實際出發,國大,政務繁,若專靠人治,是行不通的。
其次,他也反對只靠法治。他認為:
(一)人能製法,非法能制人。法要由人制定,具備了一定的「德」與「智」的人,才能制定出「善法」,而後才能有「善治」。
(二)「徒法不能以自行」。有善法然後才有善治善法只有由人去妥善運用才可發揮作用。
此外,梁啟超還強調指出:「法不能獨立」,在他看來,道德具有社會制裁力,法律具有國家制裁力,兩者要「相須為用」。
7. 梁啟超和韓非子法治思想的不同
內容提要:先秦法家與現代法治的關系,是一個歷久彌新的學術思想主題。按照梁啟超的界分,在先秦法家思想中,既包含了法治主義,同時也包含了作為法治對立面的術治主義與勢治主義。因此,先秦法家思想是法治主義及其對立面的混合物。而且,法家思想中的法治主義優越於術治主義與勢治主義。法家的法治主義雖然是一種積極的思想觀念,但較之於儒家的仁治主義,依然還有很大的局限性。梁啟超對於法家思想的界分及其比較,既對西方世界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同時也是以西方思想作為參照來觀察法家思想的產物。梁啟超關於法家思想的界分,尤其是對法家思想中的法治主義的彰顯,展示了東方與西方之間的糾纏,以及物質與精神之間的權衡,因而具有強烈的、值得解讀的思想史意義。
一、問題意識與基本思路
關於先秦法家與現代法治的關系,學界的看法差異較大,甚至嚴重對立。譬如,有學者認為,先秦法家表達了一種最低限度的法治概念,因為,「法家有關法的許多見解構成了當代中國法治問題的『遺傳共業』。雖然不能把『以法治國』作為現代法治概念加以使用,但它無疑是法治概念最基本、最重要的內容。法家的法思想與普世主義法治觀的某些觀點的異曲同工之處」,可以從多個方面體現出來,譬如,關於法律規則的看法、形式主義法治,等等。①這就是說,先秦法家思想與現代法治是相通的,有很多方面是異曲同工的。但是,另一種觀點則認為,先秦法家與現代的法治甚至法律,根本就沒有任何關聯,「把法家思想與法律和審判聯系起來是錯誤的,用現代的術語說,法家所講的是組織和領導的理論和方法,誰若想組織人民、充當領導,誰就會發現法家的理論與實踐仍然很有教益,很有用處,但是有一條,就是他一定要願意走極權主義的路線」②。既然先秦法家與法律、審判都沒有什麼聯系,那麼,先秦法家與現代法治的聯系更是無從談起了。
應當如何理解先秦法家與現代法治的關系呢?它們之間到底有沒有關聯呢?對此,我們可以從兩個不同的視角來分析。一方面,從現代法治的角度來看先秦法家,先秦法家表達的某些思想能夠為現代法治所吸納(詳見下文的分析),先秦法家與現代法治之間,確實存在著一些交叉地帶。另一方面,如果我們從法家思想的角度、立場來看法治,則可以發現,當代中國興起的依法治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視為傳統法家的延伸。這就意味著,進一步思考先秦法家與現代法治的關系,是一個既有思想意義,同時也有現實意義的學術主題。
從先秦法家與現代法治的關系著眼,法家思想的演進歷程可以分為三個階段:先秦法家代表了法家的第一期;20世紀上半葉,從清末至民國的「新法家」,是法家的第二期;20世紀中葉以來的法家,尤其是20世紀晚期以來日漸興起的「依法治國」,代表了法家的第三期。③多年來,學界較多地注意到了法家第一期與法家第三期——關於先秦法家的研究文獻,以及關於新時期以來依法治國理論與實踐的研究文獻,可謂汗牛充棟。但對於法家第二期,則有所忽視。在法家第二期的代表人物中,既包括顯現的陳啟天,也包括隱匿的梁啟超。關於陳啟天的法家思想,學界已有專門的研究,④但從法家第二期的角度,研究法家思想譜系中的梁啟超,似乎還沒有引起學界的足夠重視。
二、梁啟超早年對法家思想的界分
梁啟超早年關於法家思想的界分,是他界分法家思想的第一次嘗試。這次嘗試主要體現在1904年的《中國法理學發達史論》一文中。這篇關於先秦時期法理學的論文,論述的焦點與軸心是法治主義。根據這篇論文的觀點,中國的法治主義萌生於春秋初年,鼎盛於戰國末年。其間,與法治主義對峙的思想主要包括四種:放任主義、人治主義、禮治主義、勢治主義,遺憾的是,這「四者皆不足以救時弊,於是法治主義應運而生焉」⑤。
其中,放任主義主要出於道家,道家的「無為」、「以不治為治」,可以概括為放任主義。禮治主義主要代表是儒家。至於人治主義,既是墨家的主張,也是儒家的主張。大致說來,梁啟超分述的多種「主義」,並不能與各個學派一一對應。因此,法治主義雖然是法家的主張,其主要思想也主要是由法家來闡述的,但是,法治主義並不是法家的專屬標簽,因為,勢治主義也是法家的主張,法家同時還闡述了勢治主義。
在法家學派內部,慎到是勢治主義的主要代表,管子則是法治主義的先驅。《管子·任法篇》稱:「君臣上下貴賤皆從法,此之謂大治。」就是關於法治主義的概括。《韓非子》也記載了很多法治主義的言論,譬如《韓非子·難一篇》稱:「人主當事,遇於法則行,不遇於法則止。」也是對法治主義的正面表達。相比之下,《韓非子·難勢篇》則體現了法家內部法治主義與勢治主義之間的對立。顧名思義,「難勢」就是對「勢治主義」的責難與批判。
正是依據《難勢篇》,梁啟超對法治主義與勢治主義的關系進行了初步的界定。一方面,法治主義與勢治主義具有一定的相關性。因為,「法治必籍強制而始實現,強制必籍權力而後能行。故言法治者,動與勢治相混,幾成二位一體之關系(法家以勢治立言者甚多,今不暇枚舉)」。這就是說,法治離不開以權力支撐的強制力,而權力與權勢沒有本質的區別,甚至是同一個事物的不同側面。因此,法治主義與勢治主義總是混在一起的,或者說,法治主義不能離開勢治主義而獨立存在。但是,另一方面,法治主義並不認同勢治主義,「法家決非徒任勢者。且決非許任勢者,凡以勢言法者,非真法家也」⑥。梁啟超的這個論斷,對法家進行了限縮性的解釋:「真法家」是講法治的;講勢治的法家,以勢治立言的法家,並不是「真法家」。
這樣的判斷,與前面所說的「法家以勢治立言者甚多」,在邏輯上是相互矛盾的。按照「真法家」的標准,「以勢治立言者」並不屬於法家。但是,法家又包含了甚多的「以勢治立言者」。這種前後不一的觀點,表明了梁啟超的價值立場:對法治主義的推崇。因為,正是在這篇《中國法理學發達史論》中,梁啟超提出了「法治主義,為今日救時唯一之主義」的論斷。⑦這種唯一可以依靠的法治主義,正是法家闡述的法治主義。由此可見,梁啟超在價值上偏好法家思想中的法治主義,排斥法家思想中的勢治主義。正是這種價值上的強烈偏好,沖擊了梁啟超在理論邏輯上的自洽:把主張勢治主義的法家排斥在法家之外,至少是排斥在「真法家」之外。當然,在寬泛的意義上,主張勢治主義的法家也可以歸屬於法家。由此,法家學派中,就存在著法治主義與勢治主義兩種不同的思想。而且,「法治與勢治之區別,甚明。勢也者,權力也。法治固萬不能舍權力。然未有法以前,則權力為絕對的。既有法以後,則權力為關系的。絕對的故無限制,關系的故有限制。權力既有限制,則受制於其權力下者,亦得確實之保障矣」⑧。概而言之,法治主義與勢治主義的區別在於:勢治主義的要義是權力之治、權勢之治,其特徵主要體現為:權力是無限的、絕對的、不受限制的,這樣的勢治主義,大約可以等同於現代所謂的專治主義或極權主義。而且,在勢治主義的支配下,被治理者的權利得不到保障。與這樣的勢治主義相對應,法治主義的要義是權力受法的嚴格限制,法治主義也需要權力作為支撐。沒有權力及其強制性的力量,法治也不能存在。但是,在法治主義的支配下,由於權力受到了法的限制與約束,權力不能肆意行使,這可以有效地保障被治理者的權利。這些觀點,體現了梁啟超早期對於法家思想中法治主義及其對立面的界分。
三、梁啟超後期對法家思想的界分
1922年完成的講義《先秦政治思想史》,是梁啟超後期思想的定型化表達。在此書之第13章《法家思想》(以下簡稱《法家思想》)中,梁啟超對法家學派與法治主義進行了理論上的切割:「法家成為一有系統之學派,為時甚晚,蓋自慎到、尹文、韓非以後。然法治主義,則起源甚早。管仲、子產時確已萌芽。其學理上之根據,則儒道墨三家皆各有一部分為之先導。」⑨這就是說,法治主義與法家學派不能畫等號。法治主義是一種淵源於管子的思想,作為一個學派的法家,則是慎到、尹文、韓非時代才出現的。從法家學派的角度看,在「當時所謂法家者流中,尚有兩派與法治主義極易相混而實大不同者,一曰術治主義,二曰勢治主義」⑩。換言之,法家學派的思想可以一分為三:法治主義、術治主義與勢治主義。法治主義與其他兩派的差異可以分述如下:
1.法治主義與術治主義
法治主義與術治主義之間,是相互對立的關系。它們之間的對立緣於法與術是「相反之兩名詞」。概而言之,「術治主義者,其作用全在秘密」,與「編著諸圖籍布之於百姓」之公開而劃一的「法」,其性質完全不同。術治主義的主要代表是申不害。「申子一派,殆如歐洲中世米奇維里輩,主張用陰謀以為操縱,戰國時縱橫家所最樂道,亦時主所最樂聞也。而其說為法家正面之敵。」(11)把中國的申不害比作義大利的馬基雅維里,術治主義也可說是傳統中國的馬基雅維里主義。這樣的術治主義,完全處於法治主義的對立面,是法治主義的正面之敵。
術治主義由申不害表達,關於法治主義的表達同樣見於《管子》、《韓非子》。譬如,《管子·任法篇》說「任法而不任智」,意思是,要實現國家治理,只能依靠法律,不能依靠計謀。《管子·明法篇》說,「威不兩錯,政不二門,以法治國,則舉措而已」。根據這句被反復引證的管子之言,現代學者得出的結論是:「法治者管子治術之主幹也。」(12)《管子·君臣篇》又說:「有道之君,善明設法而不以私防者也。而無道之君,既已設法,則舍法而行其私者也……為人君者棄法而好行私,謂之亂。」正是為了防亂,為了求治,《韓非子·有度篇》才提出「奉公法,廢私術」這一格言式的論斷。
可見,法治主義與術治主義之間的對立主要體現在:第一,法治主義所依據的法是公開的、確定的;術治主義所依據的術是秘密的、隱藏的,因而也是不確定的。第二,法治主義是約束君主的,「實於好作聰明之君主最不便。此所以商鞅、吳起,最能致國於盛強而身終為謬也」(13)。術治主義則是迎合君主的,就像馬基雅維里主義是迎合君主的。第三,法治主義是「為公」的主義,它依據的是「公法」,因而是實現國家強盛、國家治理的主義;術治主義是「為私」的主義,它依據的是「私術」,只是為了滿足君主的一己之私,最終必將導致混亂。
2.法治主義與勢治主義
法治主義與勢治主義也是相互對立的。勢治主義代表人物慎到的名言是:「堯為匹夫,不能治三人。而桀為天子,能亂天下。吾以此知勢位之足恃,而賢智之不足慕也。」《韓非子·難勢篇》對這樣的勢治主義進行了批判:「夫勢者,非能必使賢者用已,而不肖者不用已也。賢者用之則天下治,不肖者用之則天下亂。人之惰性,賢者寡而不肖者眾,而以威勢濟亂世之不肖人,則是以勢亂天下者多矣,以勢治天下者寡者。」梁啟超由此發現,「勢治者正專制行為,而法治則專制之反面也。勢治者自然的惰性之產物,法治則人為的努力所創造。故彼非人所得設,而此則人所得設也,是法與勢之異也」(14)。
由此,可以看到法治主義與勢治主義之間的對立:第一,勢治主義的產物是專制,法治主義的產物是專制的反面——梁啟超雖然沒有指出專制的反面是什麼(譬如民主之類),但法治的產物顯然不是專制。第二,勢治主義是自然形成的,是隨機產生的。如果占據權勢者是堯那樣的人,那就天下大治;如果占據權勢者是桀那樣的人,那就天下大亂。勢治導致的結果也是自然形成、隨機產生的。但是,法治卻是政治家積極努力的結果。因為,無論是制定法律還是執行法律,都需要發揮政治家的創造性、能動性,甚至也是整個政治共同體積極努力、共同合作的結果。第三,勢治主義很難導致天下大治,因為在政治共同體中,勢治所期待的賢者總是很少,而不肖者卻很常見。但是,法治主義卻能形成天下大治的局面。因為法治主義並不指望賢人當政,「中者」依據法治主義就可以實現天下大治。正如《韓非子·難勢篇》所言:「且夫堯舜桀紂,千世而一出……中者上不及堯舜,而下者亦不為桀紂。抱法則治,背法則亂。背法而待堯舜,堯舜至乃治,是千世亂而一治也。抱法而待桀紂,桀紂至乃亂,是千世治而一亂也。」
比較梁啟超早期與後期的代表性論著,可以看到,梁啟超對法家思想的界分大同而小異。「大同」的方面體現在:都是站在法治主義的立場上,界分了法家思想中的法治主義與非法治主義,都是推崇法治主義而貶斥非法治主義。「小異」的方面體現在:在1904年的《中國法理學發達史論》中,法治主義的對立面是勢治主義;在1922年的《先秦政治思想史》中,法治主義的對立面既包括勢治主義,也包括術治主義。這就意味著,梁啟超關於法家思想的界分是發展的、變化的,《先秦政治思想史》體現了梁啟超界分法家思想的定型化表達。
四、梁啟超界分法家思想的域外影響
由於勢治主義與術治主義都處於法治主義的對立面,因此,先秦法家思想可以分為兩大陣營:法治主義與非法治主義。梁啟超關於法家思想的這種界分,早在20世紀20年代已經引起了域外學術思想界的注意。
1926年,亦即梁啟超的《先秦政治思想史》正式發表4年之後,其中的《法家思想》部分,亦即本文討論的部分,就被法國民法學家、比較法學家讓·埃斯卡拉(Jear Escarra,1885-1955)譯成法文,並以《先秦法的概念與法家理論》之名予以出版。在此值得一提的是,埃斯卡拉於1921年至1930年之間,曾經擔任民國政府法律顧問。他於1936年出版的《中國法》(Le Droit Chinois),受到了西方學術界的高度評價,他本人則被哈佛大學安守廉教授(William Alford)稱為「歐洲中國法頂尖專家及中國法國際先驅之一」(15)。正是這位中國法的研究者,把梁啟超的《先秦政治思想史》中關於法家思想的部分傳播至西方世界。
1927年,年僅25歲的法國思想家科耶夫(Alexandre Kojève,1902-1968)萌生了對於中文及中國思想文化的興趣,(16)他在閱讀了法文版的《先秦法的概念與法家理論》之後,以「評梁啟超《先秦法的概念與法家理論》」為題,為該書寫下了一篇評論。在這篇評論中,科耶夫寫道:「譯者(大概也包括作者本人)在出版這本書的時候,都追求現實的政治目標:在法家學說中尋求親西方的中國思想流派(方向),他們致力於恢復那些被希望的學說,從而使新的中國的建設以及中國與西方的彼此接受變得更容易。」(17)這就是說,《先秦法的概念與法家理論》的作者梁啟超與譯者埃斯卡拉一樣,都希望在法家學說中尋求親西方的中國思想,或者是,尋求能夠被西方接受的思想。梁啟超對法家思想進行界分,把法家思想中的法治主義單獨提煉出來,並予以進一步的凸顯,使之與術治主義、勢治主義形成某種對照,就是在法家思想中尋求西方可以接受、能夠理解的法治主義。
因而,梁啟超對法家思想的劃分,尤其是對法家法治主義的彰顯,讓科耶夫產生了這樣的印象:「所有中國對法的理解中有價值的地方都是法家創造的,這些東西為新的中國奠定了基礎,新的中國只需要發展這一基礎,來達到西方已獲得的成就。」(18)在這里,科耶夫認同法家的法治主義,在相當程度上是基於對梁啟超觀點的認同,因為梁啟超把法治主義歸屬於法家,而法治主義是西方文明的一個組成部分,它促成了「西方已獲得的成就」。
對於法家的法治主義,科耶夫的看法是,法家「關於法的學說並不是源於實際上的新思想,而是來源於現實政治的實際需要:他們與儒家的爭議不是中國思想不同流派間的爭議,而是實踐政治家與哲學理論家(如果合適的話,可稱為烏托邦主義者)間的爭議。所以他們的法的概念與羅馬的法的思想沒有任何共同之處。他們的法不是絕對的,它僅僅是國家手中的一種實用工具,而這種工具還處於與國家的職能關系中,或者確切地說是與其首領間的關系。如梁啟超說的,這不是因為法家學者們沒有考慮好自己的前提條件,而是他們基本觀點的直接後果。這樣一來,在科耶夫那裡,剛被梁啟超從術治和勢治中解救出來的法家思想再一次遁入其所謂的『米奇維里』輩之列。科耶夫甚至認為,不能把法家看作親西方的思想,他們學說的理論方面並沒有任何創新之處,對中國的思想不具有深刻的影響」(19)。
科耶夫進一步指出:「即使希望在法家理論中尋找關於法的新學說,也不該忽略這種學說其實與中國一點關系都沒有,甚至,當今的中國『西方主義者』也不完全贊同他們。」換言之,梁啟超在法家思想中挑選出來的法治主義,如果把它理解為西方意義上的法治,那麼,它與古代中國沒有關聯,因為古代中國不可能有西方意義上的法治。對於梁啟超本人及其翻譯的《先秦法的概念與法家理論》,科耶夫的看法是,「梁啟超無法完全站到接近他自己支持的西方的法家觀點那邊去」,而且,梁啟超的「闡述帶有某種主觀局限性。一方面,他所採用的法家學派的概念極其寬泛,將所有觀點與此學派採用的主要觀點的定義相符的人都納入了這個學派,而從另一方面看,他著重強調了支撐這一定義的引文,自己卻什麼都沒有說」(20)。
這些出自異域思想家的評論,無論是肯定性的評論還是否定性的評論,無論是否恰當,無論是否帶有評論者自己的立場(這幾乎是不可避免的),都可以說明梁啟超關於法家思想的論述與界分在西方主流思想界產生的影響。
五、梁啟超界分法家思想的西方背景
梁啟超對法家思想的界分,一方面,對西方學界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受到了西方學界的關注;另一方面,從根本上說,則是西方思想影響下的產物。而且,從影響的程度看,西方世界影響梁啟超的程度,遠遠大於梁啟超影響西方世界的程度。那麼,是西方世界中的哪些思想影響了梁啟超對於法家思想的界分呢?倘若要全面地看,1922年之前的梁啟超所接觸到的所有西方思想,都對他界分法家思想產生了間接的影響。不過,即使只在《法家思想》一章中,我們也可以看到多個方面的西方思想。梁啟超把多種西方思想與法家思想混在一起予以論述,說明這些西方思想直接地、明顯地影響了梁啟超對於法家思想的界分。
1.自然法
梁啟超對於中國現代法學的重要貢獻之一,就是率先把自然法的概念引入中國。早在1904年的《中國法理學發達史論》一文中,梁啟超就以自然法比附儒家、道家、墨家的法律觀念。據學者考證,這是中國人以自然法概念解釋中國古代法的肇始。(21)在《法家思想》一章中,梁啟超同樣習慣於以自然法的概念解釋法家關於法的概念。他說,「廣義的法」,「即以自然法為標准以示人行為之模範也。法家所謂法,當然以此為根本觀念,自不待言」(22)。梁啟超舉出的例子,是《管子·七法篇》之所言:「根天地之氣,寒暑之和,水土之性,百姓、鳥獸、草木之生,物雖不甚多,皆均有焉,而未嘗變也,謂之則。義也、名也、時也、似也、類也、比也,狀也,謂之象。尺寸也、繩墨也、規矩也、衡石也、斗斛也、角量也,謂之法。漸也、順也、靡也、久也、服也、習也,謂之化。」《管子》中的這些論述,在梁啟超看來,就表達了法家的自然法觀念。梁啟超以西方的自然法概念解釋法家關於法的概念,一個基本的理論預期就是為法家的法治主義正名:因為法家關於法的概念,能夠在西方的自然法理論中得到解釋,這就意味著,法家關於法的概念、特別是法家的法治主義,能夠在西方世界中得到承認。
2.立憲政體
在關於法家思想的界分中,西方的立憲政體也是一個重要的思想參照。梁啟超認為,法家思想有一個最大的缺陷,那就是,在立法權問題上不能正本清源。法家的法治主義理論雖然提醒君主:「棄法而好行私,謂之亂。」(《管子·法法篇》)但是,法家面對的法,畢竟還是君主制定的。君主既可以立法,也可以廢法,這就讓法家的法治主義在實踐過程中面臨著重大的危險。因此,法家所謂「抱法以待,則千世治而一世亂」的設想,根本就不能成立。「欲法治主義言之成理,最少亦須有如現代所謂立憲政體以盾其後。」但是,法家的法治主義與現代的立憲政體畢竟沒有任何關聯。《管子·七法篇》雖然指出了「國皆有法,而無使法必行之法」所導致的弊端,但卻無法加以解決。因為:「『使法必行之法』,在民本的國家之下,能否有之,且未可定。在君權的國家之下,則斷無術以解決此問題。」(23)
這就是法家法治主義的內在難題:在君主政體之下,法律隨時可以被廢除,法律的執行得不到保障,這就使「抱法以治」從而實現「千世治」的目標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梁啟超為此提出的對策是,以「立憲政體」盾其後,通過創設「使法必行之法」,以保障「抱法以治」、目標的實現。梁啟超所謂的立憲政體,並沒有一個嚴格而精準的定義。按照他早期的理解,立憲政體的簡稱即為憲政,(24)立憲政體的核心標志是:設立議會,制定憲法。在這樣的立憲政體之下,憲法和法律由議會制定,並由議會監督執行,這就在立法權上實現了正本清源。以這樣的「立憲政體以盾其後」,有可能克服法家法治主義的最大缺陷。梁啟超的這個觀點,被學者稱為解決「商鞅難題」的「梁啟超方案」。(25)
3.君主立憲
在立憲政體中,君主立憲是一種特別的、具體的形式。梁啟超不僅強調立憲政體,而且還反復提到了立憲政體中的君主立憲。從梁啟超的思想歷程看,西方的君主立憲思想與虛君共和實踐,尤其是英國的君主立憲,是辛亥革命之前梁啟超認同的思想與實踐。寫於1905年的《開明專制論》堪稱梁啟超君主立憲思想的集中表達。(26)遷延至1922年的中國,即使在君主立憲或虛君共和已經沒有現實可能性的背景下,源於英國的君主立憲也是梁啟超界分法家思想的一個重要參照。
在《法家思想》中,梁啟超寫道:「法家根本精神,在認法律為絕對的神聖,不許政府動軼法律范圍之外。」這種關於法律神聖、政府守法的思想,見於《管子·法法篇》:「明君置法以自治,立儀以自正也……禁勝於身,則令行於民。」這樣的法家精神,「可謂與近代所謂君主立憲政體者精神一致」(27)。而且,按照法家的設想,君主也不必勞神費力地去承擔更多的責任,「現代法治國元首不負責任,理論亦半同於此」(28)。可見,法家的法治主義,還可以在君主立憲理論和虛君元首實踐中得到解釋,君主立憲亦是梁啟超界分法家思想的一種具體參照。
摘自網路網友,謝謝。
8. 梁啟超的生平事跡有些什麼啊
1、公車上書
1894年中日甲午戰爭,中國敗於日本。1895年春,乙未科進士正在北平考完會試,等待發榜。《馬關條約》內割讓台灣及遼東,賠款白銀二億兩的消息突然傳至,在北京應試的舉人群情激憤。台籍舉人更是痛哭流涕。
梁啟超與康有為一起聯合各省舉人發動「公車上書」運動,4月22日,康有為寫成一萬八千字的「上今上皇帝書」,十八省舉人響應,一千二百多人連署。5月2日,由十八省舉人與數千市民集「都察院」門前請代奏。
公車上書被認為是維新派登上歷史舞台的標志,也被認為是中國群眾的政治運動的開端。
2、戊戌變法
戊戌變法是康有為、梁啟超為代表的維新派人士通過光緒帝進行倡導學習西方,提倡科學文化,改革政治、教育制度,發展農、工、商業等的資產階級改良運動。
戊戌變法從1898年6月11日開始實施。其主要內容有:改革政府機構,裁撤冗官,任用維新人士;鼓勵私人興辦工礦企業;開辦新式學堂吸引人才,翻譯西方書籍,傳播新思想;
創辦報刊,開放言論;訓練新式陸軍海軍同時規定,科舉考試廢除八股文,取消多餘的衙門和無用的官職。但因變法損害到以慈禧太後為首的守舊派的利益而遭到強烈抵制與反對。
1898年9月21日慈禧太後等發動戊戌政變,光緒帝被囚,康有為、梁啟超分別逃往法國、日本,譚嗣同等戊戌六君子被殺,歷時103天的變法失敗。
戊戌變法是一次具有愛國救亡意義的變法維新運動,是中國近代史上一次重要的政治改革,也是一次思想啟蒙運動,促進了思想解放,對社會進步和思想文化的發展,促進中國近代社會的進步起了重要推動作用。
3、創辦《時務報》
1896年8月9日在上海創刊。黃遵憲、汪康年、梁啟超創辦。旬刊,連史紙、石印。梁啟超主筆,汪康年總經理,是中國人辦的第一個雜志。翌年,梁啟超去湖南,仍遙領該刊。
由於張之洞橫加干預,汪康年總理管起主筆,汪梁之間矛盾激化,梁啟超憤而辭職,自第55期後再無梁文,排式也與前不同。
1898年7月底,光緒帝詔改《時務報》為官報,汪康年拒不遵命,1898年8月8日停刊,共出69期。同年8月17日汪康年將報名改為《昌言報》出版。
4、詩界革命
光緒二十二年至二十三年之間,夏曾佑、譚嗣同、梁啟超等開始試作「新詩」。譚嗣同等人力圖開辟詩歌語言的新源泉,表現資產階級新思想,有其積極可取的一面。
但是,他們實際上使詩歌的語言源泉更為狹窄,寫出來的作品又完全不顧詩歌的藝術要求,既脫離傳統,又脫離群眾,很快就喪失了生命力。
戊戌維新運動失敗後,梁啟超逃亡國外,以主要精力從事文化宣傳,推進文學改良,「詩界革命」成為其中一個重要方面。
他在《清議報》、《新民叢報》、《新小說》等刊物上開辟專欄,發表譚嗣同、唐才常、康有為、黃遵憲、蔣智由、丘逢甲、夏曾佑等人的作品,又自撰《飲冰室詩話》,闡發理論觀點,大力表揚黃遵憲等新派詩人,詩界革命於是形成了一定的規模和聲勢。
詩界革命沖擊了長期統治詩壇的擬古主義、形式主義傾向,要求作家努力反映新的時代和新的思想,部分新體詩語言趨於通俗,不受舊體格律束縛,這些在當時都起了解放詩歌表現力的作用。
但是,梁啟超等強調保持舊風格,這就又束縛了手腳,使得它只是舊瓶裝新酒,在中國古典詩歌的改革上雖有前進,卻前進不大。
5、創辦強學會
1895年8月,在帝黨官僚首領翁同龢的支持下,由康有為發起、侍讀學士文廷式出面組織的強學會在北京成立。陳熾為會長,梁啟超任書記員。丁立鈞、張孝謙、沈曾植等分任正董,主持其會務。
楊銳、沈曾桐、徐世昌、袁世凱、張之洞、聶士成、汪大燮、孫家鼐、李提摩太、李佳白等數十人為會員。
1月,上海強學會成立,擬定章程,說明「專為中國自強而立」,以通聲氣、聚圖書、講專門、成人才、成「聖教」。
1896年1月20日﹐後黨御史楊崇伊上疏彈劾強學會,請飭嚴禁。該會遂被改為官書局,專欲「譯刻各國書籍」,准議論時政,不準臧否人物,分學務,選書,局務,報務四門。「專為中國自強而立」的強學會便違失原旨。北京強學會遭封禁,上海強學會也隨之解散。
參考資料來源:網路——梁啟超
9. 梁啟超政治法律思想上的主張是
梁啟超在政治法律上主張君主立憲。
梁啟超(1873.02.23——1929.01.19),字卓如,一字任甫,號任公,又號飲冰室主人、飲冰子、哀時客、中國之新民、自由齋主人。清朝光緒年間舉人,中國近代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史學家、文學家。戊戌變法(百日維新)領袖之一、中國近代維新派代表人物。
青年時期梁啟超和康有為一起倡導變法維新,變法失敗後出逃,在海外推動君主立憲。辛亥革命之後一度入袁世凱政府,擔任司法總長;之後對袁世凱稱帝、張勛復辟等嚴詞抨擊,並加入段祺瑞政府。他倡導新文化運動,支持五四運動。曾倡導文體改良的「詩界革命」和「小說界革命」。其著作合編為《飲冰室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