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乙力
⑴ 还原版《道德经》第十章:道亘无为
还原版《道德经》第十章全文如下:
本章对应王弼版《道德经》第三十七章和第四十五章最后一句。本章文本以楚简《老子》为底本,但略去了其中“侯王能守之”一句。
本章是上一章的姊妹篇,上一章老子阐述了什么是“公平”,本章老子将阐述什么是“公正”。“公平”和“不公”,老子的表述分别是“无名”和“有名”。“无名”就是将万物无名化,或统一称为宇宙的“仆从”,恩泽均摊。“有名”就是公平分配遭到破坏,恩泽不再均摊,冒出了新贵,抢了众仆从的饭碗。
本章的主题是“道亘无为”,“无为”是指道维护“公正”所采取的行动。本章中老子第一次提到了“无为”,自然也要给“无为”一个明确的定义。“无为”就是道专门针对“有名”所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将“有名”再次化为“无名”,令“不公”回归“公平”。简而言之,“无为”就是维护“公正”。
究竟什么是老子的“无为”?
维护“公正”不是有为吗?为什么老子又称之为“无为”呢?
人们这样理解是因为对“无为”形成了先入为主的误判,将“无”读成了“不”,从而赋予了“无为”以“不为”的内涵。其实,“无”老子最初写作“亡”,“亡”即丢失,如今的“亡羊补牢”仍保留了“亡”的这层含义。“亡为”指的是该做却没人去做的事,所以,“亡为”恰恰就是指必须要做的事,是必须做,别无选择,与“不”的含义刚好相反。
“自化”和“异化”也是一对正反,有万物的自化,就必然有自化中的异化。自化是指正常的演化,异化便是非正常的变化。正如人体基因的突变,是自化中的异化,不可避免。只见自化而不见异化,是没有形成对立统一的辩证思维。既然异化源于自化,就不能被自化所自正,于是,纠正异化必须有外力干预。
“无名”是自化,“有名”是异化,“有名”出自“无名”,“无名”无法自正“有名”,这是宇宙生态固有的缺陷,就像人无法改变自己的基因。
道在与宇宙的互动中只做了两件事:1)道创造了宇宙,宇宙不能自生;2)道要治理宇宙异化,宇宙无法自正。这两件事都是宇宙自身无法完成的,必须由道去完成,所以是“亡为”。除了这两件事,别的道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不用做。
老子的这一辩证逻辑战国后人就已经无法理解了,楚简《老子》中就已经出现了将“亡”字改作“无”字的章节。汉帛书中,虽然是“无”而非“无”,取代了“亡”字,但人们还是将“无”读作“无”,而非“亡”。
“亡”字的消失彻底误导了后人,使得“无为就是必须去做”逻辑上显得自相矛盾,反而使得“无为就是不去做”显得顺理成章,以至于后人不断地在“既在做又没在做”中构建逻辑诡辩,将老子理论变成了玄学。
事实上,“无为”与“不为”没有半毛关系。要保留“无”字的用法,我们就要在词典中增加一条注释:“无又作必须解,如无为指必须要做的事。”否则,我们最好将“无为”改回“亡为”,而不再被战国后人的愚钝所戏弄。
老子的“无为”不是什么顺其自然,恰恰相反,“无为”就是道绝不让“不公”肆意泛滥,对任何形式的“越位”或“缺位”彻底加以治理。道的“无为”又能顺谁的自然呢?道是终极主宰,再无公婆可以孝顺;若要顺万物的自然,自化又无法纠正异化,顺其自然,势必导致异化蔓延,病入膏肓。道岂不成了形同虚设?
道的纠错职能——“无为”
道创造了宇宙,万物将自化,若自化中不产生异化,道也就失去了继续存在的意义。道与宇宙互为对立面,对立面不再互动,对立也就不复存在,这也违背了“对立统一”原理。
因此,万物生生不息,是自化。有自化就必然产生异化,而异化又必然回归自化,这些都是“对立统一”原理所决定的。从异化回归自化,万物自生无法胜任,于是“无为”应运而生。
“道亘无为”是“亘道无为”的倒装,旨在强调道。“亘”意为“虚”,“虚”则不可见,不可闻。“无为”指道对异化的纠正,唯有纠错职能的保驾护航,自化才能得以健康发展。所以,“道亘无为”是“万物将自化”的前提条件,这是“而”字在句中的作用。
楚简此句作“道亘无为也, 侯王能守之,而万物将自化。”与前一章一样,这里再次出现了战国后人夹带的私货。上一章我们指出,价值观上,老子彻底否定殷周分封制,不可能为维护这一制度献计献策;文法上,老子从来不用侯王与万物対举,逻辑不成立;概念上,老子的圣人之道多言天下之主,对应的是天子而非一方诸侯,以侯王论天下与老子的整体看世界不相符。因此,“侯王若能守之”一句当为战国后人趋炎附势所加。
这里,“侯王能守之”句漏出了新的破绽。“守”楚简《老子》中往往写作“兽”,如“至虚,亘也。兽中,笃也。”而楚简这句的“守”却写成了“守”而非“兽”。有理由相信是后人在添加此句时忽略了这一细节。
基于上述几点,还原版此处将“侯王能守之”从文中删除。
“鹆(yù)”,楚简作“左谷右隹(zhuī)”。“隹”的本意为短尾鸟,甲骨文的写法也酷似飞鸟,故“左谷右隹”是“鹆”的异体字。“鹆”指“鸲(qú)鹆”,俗称“八哥”。“鹆作”是老子在援引“鸲鹆来巢”的典故,以典故讲述的权臣自下居上之乱象,喻比宇宙生态遭到了破坏,个体逾越本位,以自生利益侵害了整体利益。
“鸲鹆”又名“鹳(guàn)鹆”。《公羊传·昭公二十五年》:“ 有鹳鹆来巢。何以书?记异也。何异尔?非中国之禽也,宜穴又巢也。”意思是鸲鹆本是异国鸟,中原没有,现在跑到鲁国来,改变了原来的穴居为巢居。这些都是异象,文献中也从未有记载。鲁国大夫师己认为此乃不详之兆,号称先王时代曾有一首童谣提到过鸲鹆,说是只要这种鸟一出现,国君便会下野。果不其然,竟被应验。
当时的鲁国“三桓”把持朝政,国君王权旁落。鲁昭公是鲁桓公的第六世孙。所谓“三桓”就是鲁桓公另外三个儿子的子嗣所形成的三股贵族势力,分别是孟孙氏、叔孙氏和季氏,其中又以季氏最为强大。季平子时任鲁国正卿,相当于如今的总理。鲁昭公对三桓的专横早已不满,有心除之,却又缺乏政治谋略。昭公二十五年(公元前517年),鲁昭公借机讨伐季平子,不料反被三桓联手赶出了鲁国,做了八年流亡国君,最终客死他乡。这期间鲁国居然也未再立新君,而任凭三桓分而治之,直到昭公死后,鲁国权贵们才另立昭公弟为新君,这就是鲁定公。“鸲鹆来巢”指的就是这段荒谬至极的传奇历史。
“化而鹆作,将贞之以无名之仆。”这里的“鹆作”特指个体越位,破坏了系统平衡,而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欲望。老子并非禁欲主义者,人的欲望不可能消除,但有个度,这条界限就是不对整体造成伤害,一旦伤害到整体,便被视为“化而鹆作”,于是要令其回归本位,这便是“贞之以无名之仆”。“贞”,正也,意为拨乱反正。以,表示目的所在,指令其回归“无名之仆”的本位。
“夫”代指异化的个体。“滴”,楚简作“帝”,“帝”通“渧”,“渧”是古文的“滴”字。“滴”象征细微,“知足以滴”好比说每一个细胞都感知到了。
老子说,道一旦发现谁越位,将令其归位,而对方也自当心领神会。道无所不能,将使“无名之仆”这一“公平公正”原则贯穿到万物的一举一动,深入骨髓,以至于它们的每一个细胞都是这一原则的体现,如此万物终将各就各位,各尽职守。
传世本这两句写作“无名之朴,夫亦将无欲。不欲以静,天下将自定。”很明显,传世本的核心在“不欲以静”,通过教化百姓清心寡欲,无欲无求,已达到天下太平的御民目标。这种价值观不提公平合理,无视等级社会和王权专治对广大民众的不公,一味地让百姓接受现实,已达到维护王权的目的,迎合了两千年来主流意识形态的需求,与儒家的天命观颇有异曲同工之处。
然而,老子的宇宙生态说首先是“公平公正”,万物平等,都是社会的公仆,享受同等待遇,谁破坏了这种平等,就是以个人利益损害了集体利益。于是,为了维护统治集团极少数人的利益而损害绝大多数民众的利益,自然就违背了老子的“公平公正”原则。
所以,从楚简《老子》逐渐演变成了传世本《道德经》,不光是文字释读有误那么简单,反复折射出的是价值观的取舍,这一段就是很好的例证。从文句上比较,楚简《老子》与传世本此段差异巨大,不可能是误读误抄所造成的,而显然是有计划有目的的系统性改写,是后人将自己的价值观融入了改写,以老子之名,兜售自己的王权理论。这一点与稷下黄老学派的作风非常相似。
老子这是在借用中医对人体的调理来喻比道对宇宙生态系统的维护。“燥”指燥热,“凔(chuàng)”指寒湿,“凊(qìng)”喻凉,“燃”喻火,彼此相克。“清清为天下定”是指温和清明的环境,没有爆冷暴热,没有激烈的动荡,一片祥和。
传世本此句作“躁胜寒,静胜热,清静为天下正。”一句中出现了两个“静”字,特别是第二个“静”字,显然是刻意改动所至。“清静”与“不欲以静”相辅相成,也与之前的改动“致虚极,守静笃”遥相呼应。再次以事实证明了我们上述的判断。
到这里本章就结束了,可老子还是卖了一个关子:道固然神通广大,能让万物“知足以滴”,然而这种境界又是如何达到的呢?这将是下一章“我有三宝”进一步回答的问题。
本章勘正说明
以下选取了四个有代表性的版本与还原版作对比,以示版本之间的差异。
这一段个版本之间的差异主要体现在是否有“而无不为”和是否有“侯王能守之”两处,后者有的版本将“侯王”作“王侯”,但不改文义。
第一句传世本多作“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但楚简本、帛书甲乙本及北大汉简本均无“而无不为”四字。从义理上分析,此处老子是在给“无为”下定义,扯上“无不为”实属多余,故传世本多出的四字当系衍文。
“也”、“而”二字唯楚简本有,其余版本无。还原版从楚简,理由是两字进一步突出了前后句的对比关系,比没有更能体现老子本章的用意。
“化”,楚简作“上为下心”,当系“上为下䖵”之误;楚简写法“䖵”与“心”形近。“上为下心”楚简中另有用法,读作“伪”较恰当。“上为下䖵”有阴阳交合繁衍之意,“䖵”代表两个相同的动物,阴阳交配,“为”以示阴阳互动。
此外,还原版删除了楚简中“侯王能守之”一句,理由上文已详细说明,此处不重复。
此句的主要差异有“鹆”与“欲”之辨,“仆”与“朴”之辨,上文已详细说明,不重复。
另一主要差异是“贞”、“阗”、“镇”之辨。“贞”作“正”解,意为纠正,内涵与老子本章义理相通。“阗”、“镇”二字是“真”的派生,而“真”又似是“贞”之误读。故还原版从楚简之“贞”字。
此外,“吾”疑为衍文。后人多将“吾”读作“侯王”,“无名之朴”读作“道”,而将“化而欲作”指向百姓,“吾”很可能是后人为了区分句中“侯王”与“道”的关系而添加。而老子原文中只有“道”与“万物”的対举,即使没有主语也不会混淆两者的关系。故还原版保留了楚简的写法。
这一段几个版本在文字上的差异颇大,但归纳起来,核心无非是“公平公正”与“清心寡欲”之争。老子的主旨是阐明“公平公正”原理的落实机制,是将“无名之朴”这一行为准则贯穿到每一个细节,深入骨髓,于是天下为公,其乐融融。而传世本则根本不理睬什么“公平公正”,抬出了“不欲以静”。“静”是目的,“静”则天下太平;“不欲”是前提,接受现实,与世无争,哪怕制度不平等,分配不合理,也淡然处置。
老子的“知”是指回归“无名之仆”的本位,传世本将“知”改为“不欲”,不是误读,是明显的篡改。又将“万物”改为“天下”,也不会是误读,而是为了将“道与万物”的対举偷换成“王与天下”的対举,是蓄意而为。
此段,还原版与楚简没有区别,“帝”通“渧”,“渧”是“滴”的异体字。“知足以滴”,是说道的“公平公正”原则将贯穿到万物的一举一动,通过物最基本的存在形式发挥作用。还原版采纳的是基于“公平公正”原理的宇宙生态说,摒弃的是无视“公平公正”原则的“清心寡欲”说。
此句其他版本归属“大成若缺”章,全章旨在论道。此章开头两句“大成若缺,其用不弊。 大盈若冲,其用不穷”阐述道无所不能,又用之不尽。但后人却误将老子的论道解读为赞誉圣人,于是又添加了“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以示完备。楚简表述略有差异但也在说人,作“大巧若拙,大盛若诎,大直若屈”。由此可知,误读在楚简本就已经出现了。还原版删除了“大巧若拙,大盛若诎,大直若屈”一句,将原章节开头两句纳入还原版第三章,而将最后一句并入本章。
于是,这一句在理解上也相应反映出对主语界定的不同。还原版及楚简本的主语是“道”,而其他版本的主语是“王”。就人而言,其性情有“躁”与“静”之别,也有“寒”与“热”之异,为王者冷静而不浮躁将导致天下太平,这是各传世本的逻辑。传世本用字上略有差异,如傅奕本以“靖”通“静”,以“知清靖以为天下正”代替了“清静为天下正”,但不改文义。
帛书乙本残字较多,这里取了甲本。“趮”通“躁”,“炅(jiǒng)”通“热”,“靓”古文也通“静”,读音也相同。但“请”与“清”不通,当为讹字。因此帛书的喻义与传世本基本一致。
然而,楚简的喻义却大不相同。“喿克凔,青克燃。清清为天下定。”与上文承接,老子这是在进一步诠释什么是“万物将自定”,以及这个“定”又是如何体现的。老子的“定”是指宇宙生态的和谐运转,是对种种异化不断纠正后表现出的自化。这好比中医对人体的不断调理,祛湿、化瘀、降火、补虚、排毒、提神。老子在阐述宇宙生态系统时,往往会借用中医的理论与术语,这在随后的几个章节中都有所体现。
借用中医术语,“喿”当读作“燥”而非“躁”,“青”当读作“凊”而非“静”。特别是“清清为天下定”,楚简写得明明白白是“清清”,用的是连字附,字是“左水右青”。所以,老子这里通篇没有用过一个“静”字,只是后人对此字情有独钟,想方设法要将老子原文与其挂钩,不仅将“青克燃”读作“静胜热”,还将“清清为天下定”改成了“清静为天下正”,硬是活生生塞进了两个“静”字。
我们在还原版《道德经》第四章中看到,“致虚极,守静笃”是后人对老子“至虚,亘也。守冲,笃也”的刻意歪曲,所谓老子崇尚“虚静”之说纯属子虚乌有。这里,我们再次见证了同样的手法,将老子对宇宙生态平衡的阐述偷换成了“清静”能治天下的高论,借老子之名,推销自己的君王南面之术。
最后,说一说“胜”、“克”之辨。楚简中的“喿克凔,青克燃”,传世本读作“躁胜寒,静胜热”,楚简的“克”被后人读作了“胜”。
实际上,楚简中“胜”与“克”的写法并不一样。“克”楚简写法是上中下结构,上从大,中从几,下从力:
这个字上面是个“大”,两条胳膊上各有两划,应该是象征身披铠甲,中间是个几案,下面的“力”则象征战败的一方俯首称臣。“大”和“力”之间隔着一个“几”,所以代表着两个不同的主体。这应该是楚人的“克”字。
而“胜”字,楚简《成之闻之》中共出现四次,前三次是“胜任”的意思,最后一次是“斗败”的意思。四个“胜”字的写法都是上下结构,上从大,下从力:
这个字中间没有“几”字,故“大”与“力”均指同一主体,表示因力量强大而胜出,而无心于对方是否臣服。这应该是楚人的“胜”字。
附一:王弼本《道德经》第三十七章:
附二:王弼本《道德经》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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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没有哪个可以说是绝对的正版。每个人的理解不同,字句的解释分段也都会有区别。你只能按自己需要,找寻一个最和自己思想贴近的版本,并不断在学习中对比其他版本对感觉有出入的地方进行修正。
道德经版本问题可以说是道德经独有的现象,据统计,清代之前,《道德经》版本有103种之多。古书在上千年的传抄、刻印过程中难免出现错误,迄今为止,校订本共三千多种。目前,学术界较为重视的版本,是王弼的版本,长沙马王堆出土的两个抄本,称为帛书甲本、乙本。帛书道德经,早王弼本400余年,近些年许多学者推崇帛书,但甲本缺字1400,乙本缺字600。我们今天所能见到的最早的《道德经》版本,是在湖北荆门郭店楚墓中出土的战国竹简本。
历史上流传最广的版本是汉代河上公注本和曹魏王弼注本。其他重要的版本还有西汉严遵注本、唐代傅奕所校古本、唐代所刻《道德经》石幢等。
目前市面上销售的书籍,版本之间差别很大;甚至章节顺序也不一样。版本有傅本、河本、想本、王本、今本都、郭店楚简本等不同年代王公贵族随葬的《道德经》版本。现在可以看到的最初的版本,是1993年湖北荆门郭店楚墓出土的竹简《老子》,比马王堆帛书本的《道德经》年代早100多年,其它版本,傅本、河本、想本、王本、今本都是汉代以後的版本。1973年长沙马王堆3号汉墓出土的甲乙两种帛书《老子》,是西汉初年的版本,把《德经》放在《道经》之前,也受到学者的重视。
⑶ 还原版《道德经》第十九章:不入死地
还原版《道德经》第十九章全文如下:
本章对应王弼版《道德经》第五十章。本章文本以帛书乙本为底本,缺文自帛书甲本及王弼本补全,并据古今各本校勘对底本作了校订。
上一章,老子阐述了“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的相互依存关系。“有”提供了条件,“无”发挥了作用,两相结合,目标就此实现。我们通过各种实例,见证了这一关系的普遍存在。根据“对立统一”原理,任何一种存在必有其对立面。那么,“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这种关系的对立面又是什么呢?
“有之以为利”的反面就是“有之以为害”。既已成害,“无之以为用”便不再成立,取而代之的是“无之以为不用”,“不用”就是不参与,不介入,就是敬而远之。这便引出了老子本章的主题——“不入死地”。因此,从“对立统一”的角度审视,本章所探讨的情形恰恰是上一章的对立面,两者互为正反。
不仅看到正面,也要看到反面,这是老子“对立统一”原理的精髓所在。“对立统一”原理令我们见人所不见,老子就是通过它发现了道,并运用它揭示了道的各种特征。这里,老子向我们展示了“对立统一”原理更广泛的运用,从一种关系推演出另一种关系。“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是一组关系,代表一类社会现象,这一关系的反面就是“有之以为害,无之以为不用”,代表的是另一类社会现象,概括起来就是“不入死地”。
“不入死地”之所以难于把握,是因为“死地”往往是陷阱,不易察觉,或者是装扮成美女的毒蛇,有着迷人的诱惑力。人们被“死地”的假象所蒙蔽,误以为是“有之以为利”,于是大加发挥,殊不知早已误入歧途,踏上了万劫不复的不归路。
老子的命运说——人的命运七分天成,三分自作
生地紧挨着死地,一旦离开了生地,便踏入了死地。天生处于生地的人有三成,天生处于死地的人也有三成,已经到了生地却因自作孽而转入死地的人,又有三成。是什么决定了这一结果?是人求生保生的能力。
这里,老子引进了“生地”和“死地”两个概念,其实就是将人群按寿命长短一分为二,长寿的视作身处“生地”,短命的视作身处“死地”。任何人的命运无非这两种结局。
“生地”与“死地”互为正反,故曰“出生入死”,即出了“生地”便进了“死地”,非此即彼。“出生入死”表示命运发生了逆转,但踏入死地并不一定就立即消亡,而留在生地也并非意味着长生不老。
徒,本义行走。生之徒,意为向着生前行的人,指天生处于生地的人。死之徒,意为奔向死亡的人,指天生处于死地的人。十有三,十个里面有三个,即三成。“生之徒”与“死之徒”各占三成,这些人生来就分别属于生地和死地,是命运安排。这两者之间,是命运发生了逆转的人,他们原本可以长寿,但却因自作孽而不得长寿,将自己送进了死地,这就是“夫人之生动偕之死地”,这样的人也占三成。“人之生”、“动偕之死地”,二“之”字读作“至”,义为到达。
动,名词,行动之意,指人的所作所为。偕,动词,偕同,这里表示将人带到了死地。动偕之死地,是因为人逆天而为,从而将自己置于了死地。之十有三:之,代词,代指前句“人之生而动偕之死地”。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竟有人“出生入死”,放弃了生而选择了死呢?决定这一切的,就是一个人求生保生的能力,谓之“生生”。
生生,动宾结构,使动用法,第一个生是动词,表示活着;第二个生是名词,表示生命。生生,就是让生命活下去,指人求生保生的能力。
此可谓老子的命运说。人的命运七分天成,三分自作。所谓天成,《庄子·逍遥游》对此作了精辟的概括:“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短命的朝菌活不过一天,夏天的知了从不见春秋,但所谓的大椿,一岁就是四八三万两千年,其寿可比天地。人也不例外,有人长寿,有人短命,各有所属,都是天命的安排。
所谓自作,是天命之外,也还有自身的作用。人为何会自出生门而误入死门?是因为不知如何保全自身。又怎样才能保全自身?需明白天生天杀的道理。道奉行“公平公正”的原则,天生天杀皆基于这一原则。“夫我有三宝,寺而保之。一曰滋,二曰佥,三曰不敢为天下先。”“用于敢则杀,用于不敢则枯。”恪守“公平公正”原则,道“生之蓄之,长之述之”,而“不公不正”,道轻则“亭止毒之”,重则“盖之覆之”。“人之生而动偕之死地”,归根结蒂是逆天道而行。
善摄生者,行天道而天佑其身
善于求生保生的人,行于山陵不避犀牛猛虎,从军作战不穿铠甲护身。为什么?犀牛无处刺其角,猛虎无处舞其爪,兵戈无所用其刃。这背后是何奥妙?天不灭斯人也!
盖,发语词。摄,保养。善摄生者,指善于保全自身的性命。这里的摄生,不是传统意义上调理身心之类的养生,而是强调要顺应天道,依道行事。“天将聿之,焉以滋垣之”。
兕(sì),犀牛,头上有独角,用以攻击对方。“被(pī)”,古通“披”,穿戴之意,“圣人被褐而怀玉”便是一例。“兵革”,指皮革做的战袍,即铠甲。
“揣(chuāi)”,本义插入,这里表示犀牛用角顶撞。“措”,本义放置,这里指老虎用虎爪拍打。“兕无所揣其角,虎无所措其爪”,表示兕虎找不到攻击目标,故尖角利爪派不上用场。“容”,容纳。“兵无所容其刃”,以无处可以收纳兵戈形容兵戈无用武之地。
这段描述极为神奇,老子笔下的善摄生者,貌似猛兽不近身,刀枪不入体,因此,在山林中不怕遇见猛兽,上战场上也不屑铠甲护身。后人对此的解读也很离奇,如范应元注曰:“盖尝闻之,善能弘大持守其生者,陆行则不遇兕虎之害,入军则不被甲兵之伤。夫何哉?以其神气全而无可以投角、错爪、容刃之地。不关于数也,此乃与道合体,非知巧果敢之列。稽诸成道而莫能伤之士,不可具载。程太虚仙师,罗公远真人,其显显者矣。苏曰:‘至人常在不生不死中,生且无有,乌有死地哉?’”言下之意,善摄生者,修道成仙,与道合体,与人两异,不生不死,似有似无,猛禽刀剑不及其攻击的目标,自然无死地可言。
其实老子是在通过事物的表象揭示其内在规律。类似手法《道德经》中时常出现,如“善闭无关楗而不可启,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什么是善闭?想把孩子关在家里不让出去,锁上了门还可以从窗子爬出去,但若给孩子一款他喜欢的游戏,不用锁门他也不会跑出去,这就叫“善闭无关楗而不可启”。什么又是善结?比目鱼眼睛只长在一侧,要看清全景只能借助伙伴的另一侧眼睛,故它们往往是双双结伴而行,相依为命,这就叫“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事物内在规律决定了其外在表象。兕虎找不到攻击目标,是因为善摄生者选择了没有猛兽出没的道路,自然也就无需提防兕虎。兵戈无用武之地,是因为善摄生者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兵不血刃,自然就无需铠甲护身了。
老子不信鬼神,降妖伏魔,刀枪不入的说法绝非老子本义。老子一贯反对战争,指出“夫兵者不祥之器,故有道者不处”,主张“以道差人宇者,不欲以兵强于天下”。不战而胜,不争而争,才是善摄生者的必由之路。
不入死地,其实就是今天常说的风险管理
不入死地,就是今天人们所说的风险管理,不仅适用于个人,也同样适用于企业,适用于国家。
1.“死地”是装扮成美女的毒蛇
财务杠杆可以放大资本,撬动利刃,用之得当,无疑能加速企业的发展。成功的企业,无不借助财务杠杆实现了高速发展,一步步的成功让企业沉浸在“有之以为利”的甜蜜之中。
伴随着企业的不断成功,失败仿佛告别了踌躇满志的当家人,一个个新的目标象征着格局的不断放大,而这一切自然少不了财务杠杆的赫赫战功。然而,就在这高歌猛进的洪流中,企业越过了神秘的生死线,从生地跨越到了死地,于是,无数商海传奇演绎了如梦如幻的悲歌。王首富折戟国际并购,许老板梦碎造车帝国,你方唱罢我登场,曲终人不散,你去我又来。
2.“死地”就是虚幻的有
人们一定还记得滴滴大战出租的难忘岁月,一时间,地铁显得昂贵,自驾可谓多余,APP上不停的红包雨,砸的无数人从梦中醒来,纷纷加入freerider的大军,浩浩荡荡,无比壮观。
这气势如虹的画面背后,是滴滴东家一诺千金的豪迈,数以十亿的补贴,源源不断杀向北上广深,顷刻间,江湖易帜,滴滴大战告捷。然而,这相较于东家的整盘棋局,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
东家的宝宝,此时与各大银行对垒正酣,数倍于银行利息的活期回报,打破了万亿储蓄市场的宁静,储蓄搬家的队伍,天南地北,铺天盖地,一望无际。谁说傲慢的金融霸主不可撼动?谁又说少年的宝宝不可重塑江湖?一路攻城略地,仿佛亚历山大从东方重新崛起。
金融乃国家神器,不可为也,为之者败之,执之者失之。俄而飞来一纸红头文件,改变了第三方存款的游戏规则,宝宝万亿资金池摇身一变划归银行监管,往日无米之炊的红利瞬间蒸发,釜底抽薪,彻底断了后勤,再也无力与银行利息叫板,问鼎全球第五大经济体的大军也随之鸣金收兵。
3.“不入死地”就是未雨绸缪
能源安全是国家命脉,作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能源严重依赖进口,始终是国家生存发展的一大隐患,必须从根本上彻底改变。
人类正在告别火力发电的岁月,石油和天然气是当下能源的主要来源,而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石油进口国、排名第二的石油消费国。沙特阿拉伯、俄罗斯、伊拉克、巴西、安哥拉、阿曼等是中国主要石油进口国,虽然在地域分布上亚非拉及中东作了适当平衡,但地缘政治的不确定性始终是潜伏的危机,防不胜防。
为了从根本上化解能源危机对本土经济的冲击,对外要降低卡脖子的风险,对内要大力开发可替代的新能源。对外布局上,中俄东西两线石油天然气管道的建设已初战告捷,中俄不是联盟胜似联盟的战略伙伴关系是保障北线能源供给的坚强后盾。中伊签署的25年全面合作协议,以及巴基斯坦瓜达尔港的建成运营,又为西线能源供给开辟了安全通道,大大降低了对马六甲海峡的依赖,卡脖子风险得到了极大的弱化。
对内加强新能源开发上,太阳能和风能的发展近年来可谓突飞猛进,中国太阳能发电装机容量已居世界第一,是美国的三倍,发电成本已进入平价时代。中国的风电装机容量已超过欧洲、非洲、中东和拉丁美洲的总和,海上风力发电成本正在向平价接近。此外,特高压技术和储能技术的成熟也为西部戈壁沙漠地区建设新能源基地提供了保障。按照规划,2030年新能源发电占比将达到50%,2050年将进一步提升到75%,基本摆脱能源的对外依存。
然而,最终彻底解决能源供给将来自外太空技术的发展,中国正在规划的大型空间站建设,将可能为太空太阳能收集、储存、回传地球提供终极解决方案,不仅实现能源自给自足,还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能源的输出国。
本章勘正说明
本章对应王弼本《道德经》第五十章。以下是还原版与八个主要版本的比较和取舍说明。
这两句汉简本及各传世本皆同。帛书甲本残存字与传世本完全相同,帛书乙本“十有三”作“十又三”,“又”通“有”。还原版从传世本。
“十有三”,《韩非子·解老》释作人的四肢九窍,高亨释作人的七情六欲,两者合数都是十三。河上公等从韩非子说。王弼释“十有三”为十分之三,还原版从王说。
上文指出,老子此处旨在阐述人有三种不同命运,或生,或死,或由生转而死,三者各占三分之一。道生万物养万物,生死可谓天命,或寿或夭,自然形成,人别无选择。人可以影响的是由生转死,这是人的行为所至。老子的生死说构建在道的“公平公正”原理之上。为天下不公,则将自身置于死地;做无名之仆,则将自身置于生地。
这几句各版本差异明显,但概括起来主要有四点:(1)第一句句首“夫”与“而”之辨;(2)“人之生”与“民生生”之别;(3)“动之死地”与“动皆之死地”之别;(4)“生生”与“生生之厚”之别。
(1)第一句句首“夫”与“而”之辨:
帛书甲乙本、汉简本、严遵本和傅奕本第一句句首均有“而”字,“而”在此文义难通,故王弼本、河上公本和范应元本等较晚的版本将“而”字删除。实际上,“而”乃“夫”之误。楚篆“而”、“夫”两字因形近而常被后人混淆,类似错误还原版已发现多处。“夫”在此相当于引号的作用,所引用的句中就是“人之生动偕之死地”,故从文法上讲“夫”字不可缺。诸本“而”当作“夫”,王弼本等系误删“夫”字。
(2)“人之生”与“民生生”之别:
首先,“人”与“民”之辨。老子的习惯用法是“道”与“人”対举,“王”与“民”対举,“圣人”与“百姓”対举。本章论述不涉及任何“王”的概念,讲述的仅仅是“人”与“道”的关系,顺应天道则生,悖逆天道则死。故此处当用“人”而非“民”。
其次,“生生”为动宾结构,表示让生命得以生存,在第一句中出现文义难释,疑“生生”为“之生”之抄写错误。楚篆“之”与“生”形近:
而“人之生”用于此处文义清晰,“之”通“至”,义到达,故还原版取“人之生”。
(3)“动之死地”与“动皆之死地”之别:
帛书甲乙本及汉简本“动”之后有“皆”字,各传世本无。“皆”当为“偕”之通假,作“偕同”解。“动之死地”与“动偕之死地”的区别是,前者在死地有所动作,而后者则表示因为有所动作而使其进入死地,后者文义更为清晰准确,故还原版取“动皆之死地”,“皆”读作“偕”,“之”读作“至”。
(4)“生生”与“生生之厚”之别:
最后一句帛书甲乙本作“以其生生也”或“以其生生”,而各传世本均作“以其生生之厚”或“以其生生之厚也”。
“生生”表示让生命得以生存,“以其生生”就是取决于其让生命得以生存的能力。“生生之厚”,是说取决于其让生命得以生存的能力之大小。“能力”一词中已蕴含有“大小”的意思,故其后“之厚”二字可有可无。还原版选择了“以其生生”。
综上各要素,还原版将此文校订为:“人之生而动偕之死地,之十有三。夫何故?以其生生。”
“摄生”,帛书甲乙本均作“执生”,汉简本作“聂生”。“聂”通“摄”,当为老子本字。摄,保养。执,把持。两者在文义上相通,都是指能够保全生命。还原版取“摄生”。
“陵行”,传世本作“陆行”。楚篆“陵”形似“陆”,后人误将“陵”读作了“陆”。“兕”,犀牛。兕虎为山林之兽,而“陵”表示山林,故“陵行”用法更为准确。还原版从“陵行”。
“避”,帛书甲本字缺,帛书乙本作辟,各传世本作“遇”。“辟”通“避”,当为老子本字。“不避兕虎”与“不遇兕虎”表达同一个意思,不遇是因,不避是果,因果相生。传世本言因,更为直白;帛书及汉简言果,更为传神,酷似老子文风,故还原版用“避”不用“遇”。
“兕”,唯帛书甲本作“矢”,其他版本均作“兕”。“矢”在此用法文义不通,为“兕”之误,下文同。
“被(pī)”,读作“披”,穿戴之意,用法犹如“圣人被褐怀玉”。“兵革”,指皮革做的战袍,即铠甲。“被兵革”表示穿戴防护利刃的战袍,动宾搭配得当,而“被甲兵”则动宾搭配不当。“兵”指兵器,正确表述是持有兵器,而非穿戴兵器。
“揣(chuāi)”,插入,指犀牛用顶角攻击对方。帛书乙本该字缺,帛书甲本和汉简本该字作“椯(ǒ)”。“椯”作动词有“刺”或“戳”的意思,故“椯”与“揣”相通。“揣”各传世本作“投”,“投”是“抛、掷”的意思,文义不似“揣”确切,故还原版取“揣”。
“措其爪”,帛书甲本作“昔其蚤”,“昔”通“措”,当为老子本字,义为拍打。“蚤”通“爪”。“措”,唯范应元本作“错”,“错”当系对“昔”之误读。
此句各版本虽表示略有不同,但文义相同。还原版取帛书甲本,但删除了疑问句末的语气助词“也”字。
附:王弼本《道德经》第五十章:
⑷ 求《道德经》全文,一定要正确
《道德经》版本众多,请说明要哪个版本。主要版本有:王弼通行本,帛书甲乙本,河上公章句等。通行本(王弼本)是最常见的。另外郭店出土的楚简《老子》残篇与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帛书《老子(甲、乙)》展示了早期《道德经》的不同文字风貌。
《道德经》在流传过程中,形成了很多版本。我们今天所能见到的最早的《道德经》版本,是在湖北荆门郭店楚墓中出土的战国竹简本。其次则是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西汉帛书本。在历史上流传最广的《道德经》版本则是汉代河上公本和曹魏王弼本。
据统计,清代之前,《道德经》版本有103种之多。古书在上千年的传抄、刻印过程中难免出现错误,因此,在不断地出现校订本,迄今为止,校订本共三千多种。目前,学术界较为重视的版本,是王弼的版本,和长沙马王堆出土的两个抄本,称为帛书甲本、乙本。帛书道德经,早王弼本400余年,近些年许多学者推崇帛书,但甲本缺字1400,乙本缺字600。
千百年来,为《道德经》作注疏者不计其数。元代正一天师张与材曾说:“《道德经》八十一章,注本三千余家。”据学者调查,流传至今的《道德经》注本约有一千余种。
现在的 通行本有:中华书局《老子注译及评价》陈鼓应 著 饶尚宽 译注 《老子——中华经典藏书》朱谦之 撰《老子校释——新编诸子集成》 兰喜并 著 《老子解读》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刘笑敢 著 《老子古今(上、下)》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 李尔重 著《老子》研究新编 西汉河上公的《老子章句》魏 王弼的《老子注》明清之际王夫之的《老子衍》
若要准点的 有文物出版社的《郭店楚墓竹简.老子.甲本》
详情请参照http://ke..com/view/16516.htm
⑸ 道德经全文一共多少章
不分章。道德经分上下两篇,原文上篇《德经》、下篇《道经》,后改为《道经》37章在前,第38章之后为《德经》,并分为81章。
《道德经》的总字数因为版本不同而有所差异:马王堆帛书,甲本为5344字,乙本为5342字(外加重文124字);今本,河上公《道德经章句》为5201字(外加重文94字),王弼《老子道德经注》为5162字(外加重文106字),傅奕《道德经古本》为5450字(外加重文106字)。
现代《道德经》通行本,是以王弼所注,字数为5162字。
(5)道德经乙力扩展阅读
创作背景
据文献记载,老子静思好学,知识渊博。他的老师商容教授知识过程中,老子总是寻根问底,对知识非常的渴望。为了解开自己的疑惑,他经常仰头观日月星辰,思考天上之天为何物,以至于经常睡不着觉。后来,商容老师推荐老子入周都深造。
通过这段经历,老子积累了丰富的学识,也使他远近闻名。
老子生于春秋战国时期,当时的环境是周朝势微,各诸侯为了争夺霸主地位,战争不断。严酷的动乱与变迁,让老子目睹到民间疾苦,作为周朝的守藏史,于是他提出了治国安民的一系列主张。
函谷关令尹喜对《道德经》的成书也起了巨大作用,他少时即好观天文、爱读古籍,修养深厚。
⑹ 溯源《道德经》第一章
溯源《道德经》第一章
作者 程勇
【通行本《道德经》第一章】
道 可道,非 常道;
名 可名,非 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
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
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老子帛书第一章】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
名可名也,非恒名也。
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
故:恒无欲也,以观其妙(眇);恒有欲也,以观其所噭。
两者同出,异名同谓。
玄之有玄,众妙之门。
本章是道德经中开篇第一章,也是最难解读的一章,目前对这一章的各种解释可谓五花八门,莫衷一是。
要想真正接近老子原本的思想,我认为现在是重新研究老子这本著作即通行本所谓之《道德经》最好的时代。因为我们已经有了与老子同时代的共同语言文字“甲骨文”,我们有了目前为止最接近老子原著的文本—1973年湖南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帛书《老子》。
老子其人我在这里就不再介绍了,各种文本的介绍都几乎差不多,现在查阅也相当方便。我在这里着重谈谈现在的通行本《道德经》的由来以及和老子帛书的不同之处,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误读。
据史记记载:《老子》分上下两篇,分别为“德论”和“道论”,“德论”在前。各篇不分章,书名就叫《老子》。《道德经》这个书名都是汉魏后追加的,包括通行本分为八十一章,都是后人编撰而成。这在成型的过程中也是不尽相同的。目前通行的版本如王弼本和河上公本均为81章。但历史上还有其他分章版本,如西汉庄君平后避讳改名严君平又名严遵所著《道德经指归》分为72章,元朝吴澄的《道德真经注》分为68章,可见分章并不是固定的,而是个人依据自己的理解为了方便研读而分的;
古代在还没有印刷术之前,任何一本书要流传,都是靠人手抄录,在抄录的过程中,把个别字抄错或误抄现象在所避免,甚至有人按自己的片面理解将其中字句进行修改也不无可能,所以各种版本之间都有或多或少的差别。考证已知的自战国到1949年265个不同时期、不同注解者的版本,其中称《老子》的120部,称《道德经》的145部之多。从两汉以来一直到民国时候,中国历代学者对《道德经》所做的注,按各自解读所作的著本也可谓汗牛充栋,可见因无正确指归也就难免会产生差之毫厘 缪以千里的结局了。这正是凸显帛书出土的重要性了!
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的《老子》帛书共有两个版本,考古专家把它分称为甲本和乙本。甲本用篆书抄写,乙本用隶书抄写,另据所避汉朝皇帝名讳,比如乙本中“恒”这个字能反复出现,说明乙本比汉文帝刘恒要早,而甲本中,“邦”这个字不断的出现,证明甲本不避汉高祖刘邦的名讳,那断代就已经到先秦了,所以确定甲本年代稍早。如今甲乙两个版本合称为《老子帛书》。也毋庸置疑地证明了老子帛书远比现在通行本《道德经》要古老的多,要更接近老子原著,虽然现在还不能说它与老子所著原文一致。通过老子帛书,会发现其用字及用词都相当古远,所以要想理解老子的思想必须用老子时代的语言,而密码就是甲骨文。甲骨文发现于中国河南省安阳市殷墟,距今约3600多年的历史,是目前考证的中国最早的汉字。已知的甲骨文单字有4500个左右,但到迄今为止能够释读出字只有1700个左右。而老子帛书全文约为5400余字,其用字以不重复计算,共用790余字,其中常用字约占95%;所以用已解读出的甲骨文来还原老子的文字原意应该完全可行了。
据通行本《道德经》和《老子帛书》的对比,前者对后者的改动多达700多处,导致原文350多句话中有160多句语义发生了重大改变。其中仅因避讳从汉高祖刘邦到汉昭帝刘弗5个皇帝的名字而产生的变异就达100处之多。帛书《老子》出土40多年来,海内外学者们对帛书《老子》的研究一直没有间断,也从多方面、多角度证实了通行本《道德经》“多后人所改”,“与古《老子》相远”,“谬误实多”的推论。所以我们是幸运的,可以借此机会重新认识老子,重新认识老子的思想。
下面我们就拿第一章《道德经》通行本的内容与《老子》帛书逐句作一对比讲解。
很显然,这一章《老子》所有全部6句话都被修改,总共64个字中修改了25个。《道德经》把这一段中的所有“也”字删除,把全部四个“恒”字换成了“常”字,再把两个“无”字改成“无”字。第三句中的“万物之始”,改成了“天地之始”,把第四句中的“以观其所噭”,改成了“以观其徼”。噭是“呼喊、鸣叫”的意思,“徼”是“边界、巡查”的意思,第五句改动很大,还多了“同谓之玄”这个赘句。第六句把“有”改成了“又”。
我们现在来讲第一句话,“道可道也,非恒道也”,现在的版本是“道可道,非常道”,
“恒”是指任何条件下都不会变化。这是老子的宇宙观,表示在宇宙中存在永恒不变的可能性。
“道”是使万物自行组织,自行稳定的机制和原动力。“道”也就是自然规律体现。是超越万物的,是永恒不变的。在老子后面的章节中还有具体论述。
“常”的定义是指经常,通常,指在一定条件下不变,就是说还是会变的。
“可道”是指人类可以学习,模仿和应用天之道,指人道。
那么这段话的意思就是:使万物自行组织,自行稳定的自然规律即天之道,人类是可以学习和应用的。但人类学习的行为和应用的方法都是人之道,而不是永恒不变的天之道。
通行本中这句话被众多的人理解为:能够说出来的都不是“道”。如坠云雾。
老子开篇第一句就点明了天道与人道的差别,也为后面的“两者同出,异名同谓”埋下伏笔。
帛书第二句是“名可名也,非恒名也”,通行本中是“名可名,非常名”。
“名”的意思是指人类在认知活动中对事物进行描述和解释进而对事物进行定义和命名,是人类活动过程中阶段性的认知结果。
“可名”的意思就是人类对事物、现象以及各种因果关系进行定义和命名的活动过程。而且这种行为在人类社会发展中是不会停止的。
“非恒名”是指人类在对事物及现象在定义和命名的活动过程中随着人类认知的深入以及万物本身的发展变化会不断对应变化。注意,这里有两个变量在同时进行。这是人道常识,那么是否存在超越人道常识的“恒名”呢?老子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恒名”的意思本身就是指超越万物而存在的“道”,因为“道”是永恒不变的,人类对于“道”的认知最终会趋向于“恒名”。因此老子才在下文中提出“恒无欲和恒有欲”的命题。
那么这句话应该这么解释:人类在对事物进行定义和命名后而在这种行为的过程中随着认知的深入和事物本身的发展变化,定义和命名的结果也随之变化。
老子在这句中又提出了一组(两者),即“可名”与“恒名”的区别。“道”虽然表现在万物之中,但却超越万物而存在,是永恒的,恒名的。对这种说法的证明是老子随后在很多章节中都提到的。
“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在通行本里,说的是“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我认为“万物”可能更确切地表达了老子的思想。
“万物”是指除了“道”以外的一切事物,当然也就包括“天地”。
这句话的句读目前还有着不同的看法。经过仔细研读还是认为帛书的断句比较符合老子原意。
帛书《老子》全文中共有83个现代的人认为是简写的“无”字,5个现代的人认为是繁写的“无”字,而通行本《道德经》中把83个现代的人认为的简化字的“无”字全部改写成了繁体字“无”字,而帛书中两种字体同时存在,说明老子对这两个字一定是有不同含义或不同深意的。而简写的“无”字贯穿了老子思想整个核心,所以开篇老子就给予了定义。
在帛书《老子》中的两处繁体字的“无”字,应该表示的就是现实世界中的“没有”的意思。而简体的“无”字,应该指万物还没有显现出来前肉眼无法观察到但又能感觉到的真实存在,是一切事物萌芽状态前的原点。
首先老子这个“无”它是真实存在的,但无法观察到,只能感觉到。但它蕴含了整个宇宙的信息和能量。
那老子为什么把“无”定义说是“万物之始”呢?这个“始”是什么意思?我们先看“怀胎”的“胎”字,“始”字和“胎”字有密切联系。古代人在讲怀胎的“胎”的时候就说“始也”,就是生命刚刚开始孕育的那个状态叫“始”,他是有实相的。那么在胎儿还没有成型之前的状态呢?没有实相,但能说他都是“无”吗?不是“无”,它蕴藏了所有信息,所以,孕育的最初的阶段叫“始”。“始”,就是这个涵义。后来,“胎”和“始”各表意思了。
一个“无”字代表了老子的世界观,也描述出了世界最初的原点状态,这种状态是“万物”开始之前的状态,蕴含万物所有的信息和能量。“道”就是推动这种原点裂变和能量转化的动力。
“有,名万物之母也”,就是说当万物开始形成的时候,变“实”的时候,到我们可以感知的时候,“道”就变成是生养、滋养去推动万物发展的母亲。
“无”和“有”是“道”要领导的两种状态,即万物必须要经历的两种表现形式。万物在“无”的状态时,“道”是推动的力量。万物在“有”的状态下,“道”是引导万物自行发展的规律。
“母”字中的两个点在甲骨文中的图案就是两个乳房,就是女子在哺育孩子时候的画面。老子用母亲的含义来表达“有”的状态是非常完整而清晰的。
在万物开始形成之后,“道”是生养万物的、推动万物的自行发展的,它生养了万物,这就是老子要表达的思想。老子在讲我们这个世界是怎么来的。
故:恒无欲也,以观其妙(眇);恒有欲也,以观其所噭。
这句话不但是本章的难点,也是理解老子思想的关键。这是认识“道”,遵循“道”的途径即方法。在后面的很多段落中都有更加明确的解释。
“无欲”,指要用“致虚极也”的方法达到一个虚空的,没有什么主观的能动性,没有主观意愿的这种状态。
“妙”(眇)是精妙;精微的意思。王弼注释为:“妙者,微之极也。”“妙”包括“眇”字在甲骨文中目前还没有发现。而“妙”字在小篆中是这样写的:
我认为应该有抄错的可能,误把“妙”写成了“眇”。
这句话完整的意思是:让自己一直保持在虚空的清静的状态下来观察、来体会“道”的精微的本质。这就是“以观其妙”是这意思。
“恒有欲也,以观其所噭”
“有欲”就是用“守静笃也”的方法带着自己的角度,带着自己的学识和思维,实际去观察“道”推动万物运行产生出来所有动静,体会“道”运行的规律。
“噭”原意是呼喊,鸣叫的意思。
“其所噭”指道在运行过程中产生的动静。
通行本中的“徼”是边界的意思。所以与原文原意不符。
老子这两句话告诉我们,要用两种状态来观察万物,一个是“无欲”,一个是“有欲”。
老子告诉我们如果能够保持一种虚空的清静的状态,能体会到事物的运行的本质。另外一种是“有欲”的状态,即人的理性状态。根据个人既有的知识,现有的条件,依据“道”的规律推导出结论。
我们要学会这两者之间来回切换,根据现实状态有所偏颇,并学会把两种思维模式交互起来一齐分析问题,这是才是老子要告诉人们的智慧。
“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有玄,众妙之门”,
“两者”指的是快“可道”与“恒道”;“可名”与“恒名”;“无”与“有”;“无欲”与“有欲”,这四组两两对立统一的关系。
“同出”指的是对立统一的两者都是对“道”的解释,只是从两个方面去解释同一个命题而已。
“异名”指不同的描述和定义。
“同谓”指的是四组两两对立统一的命题,只是一个事物两面而已,最终都指向“道”。
这四组两两对立统一的命题将在整个篇章中广泛的展开说明。
而在通行本中加了“此两者”和“同谓之玄”的赘句让后人产生了重大歧义。“此两者”变成了特指“无欲”和“有欲”,忽略了前面三个对立统一的命题。“同谓之玄”的狗尾之续,打开了道学即玄学的大门,把“道”引向了不可道不可名的歧路。
“玄之有玄,众妙之门”。
“玄之有玄”中“玄”是深奥悠远的意思。“玄之有玄”是指再深奥悠远的地方也都有生发这种深奥的奥秘。
“众妙”是指世界万物所有的精微变化集合。
“众妙之门”指知道了“玄之有玄”的道理,是探索世间万物所有精微变化的途径即用“道”的规律。
⑺ 道德经原文及通俗译文
道德经老子写的部分,楚简。这个是比较纯正的,以此悟道修行较好。其中注为本人解释,你可以多读原文,书读百遍,其义自现。
郭店楚简《老子》全文对照通行本《道德经》
【甲本】
(甲一)
绝智弃辩,民利百倍。绝巧弃利,盗贼亡有。绝伪弃诈,民复孝慈。
三言以为辨不足,或命之,或呼属。视素保朴,少私寡欲。
(对应通行本第十九章)注:不受世间小聪明所障碍,人们可得大利。不以工巧货利为贵,心贼难起。不欺伪,行直心,民行孝知本。这三条不足以说明,应依本命本心,或晓得根本归处,归元守一,无欲无求。(真正的智慧自生,一切自然明白)。
(甲二)
江海所以为百谷王,以其能为百谷下,是以能为百谷王。
圣人之在民前也,以身后之。其在民上也,以言下之。
其在民上也,民弗厚也;其在民前也,民弗害也。天下乐进而弗厌。
以其不争也,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对应通行本第六十六章)注:江海之所以为百川之王,因它处于百川下,所以能成为百川王。圣人被众人推到身前,是因其把自身利益放在众人之后。圣人被众人尊重,是因其言行尊敬重视众人。因此,圣人虽在上位,人民不觉得有负担,虽然被推到身前,人民不觉得受损害。所以天下人乐于拥戴他而不厌弃。因为圣心无私、与人无争,故无人能跟他争。
(甲三)
罪莫厚乎甚欲,咎莫险乎欲得,祸莫大乎不知足。知足之为足,此恒足矣。
(对应通行本第四十六章)注:罪孽没有比纵私欲更严重,错误没有比有所得危险,一切祸患没有比不知足还大。要知道本来就具足,才是真正永恒的圆满无缺。
(甲四)
以道佐人主者,不欲以兵强于天下。善者果而已,不以取强。
果而弗伐,果而弗骄,果而弗矜,是谓果而不强。其事好长。
(对应通行本第三十章)注:用行道的人,不用武力强迫他人。善果成时瓜熟蒂落,不宜用强。善果成时,不自骄、不自傲、不自执,此果非强取而得(觉者自觉、悟者自悟、证者自得、行道自利。度一切人得道,而觉海无增减。无所得、无所度)。这才是长远的好事。
(甲五)
古之善为士者,必微溺玄达,深不可识,是以为之容。
豫乎若冬涉川,犹乎其若畏四邻,俨乎其若客。涣乎其若释,屯乎其若朴,沌乎其若浊。
孰能浊以静者,将徐清。孰能安以动者,将徐生。保此道者不欲尚盈。
(对应通行本第十五章)注:古时善修道的人,定不弱于玄妙通达,深邃的难描述,勉强形容为:谨慎(怕恶造因)如冬天踏着薄冰(过河)一样;畏惧(恶果成熟)不让邪魔有机可乘;尊重规律(顺从因果)知身为过客。(顺道而行)就像冰雪消融于水,就像本源一样淳朴,就像浊水一样(无分别心,融而为一)。谁又能够将浑浊的世间烦恼静定,(他)将智慧澄明;谁又能安于无住,为而无为,动而未动,(他)将生而无生。得此道的人没有办法言说。
(甲六)
为之者败之,执之者远之。是以圣人亡为故亡败,亡执故亡失。
临事之纪,慎冬如始,此亡败事矣。
圣人欲不欲,不贵难得之货;教不教,复众之所过。
是故圣人能辅万物之自然,而弗能为。
(对应通行本六十四章)注:有所为、则所为必败,有所执、则所执必失(一切皆不可得)。因此圣人善行而不执着,无得故无失。(圣人)面对事物时,不忘初心,始终如一,不会失败的。圣人不为众生欲牵引,心不滞与外物,行不言之教,从众人过错中吸取教训并替其分担。因此圣人能教化万物如万物自然如是,而实无所为。
(甲七)
道恒亡为也,侯王能守之,而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将镇之以亡名之朴。
夫亦将知足,知以静,万物将自定。
(对应通行本第三十七章)注:道本来就无所得,觉悟的人如果能坚守道,则万事万物能自化。事物幻化而欲迷失本心,将观其本质归于本真。晓得心本具足,知足则乱求之心歇以静,如幻万物自然安定。
(甲八)
为亡为,事亡事,味亡味。
大小之,多惕(易)必多难。是以圣人犹难之,故终亡难。
(对应通行本第六十三章)注:善为而无为,善事而无事,五蕴浮云空过。(圣人)将成大事从小处做起,将成难事从易处做起,对待简单的像对待难的一样不敷衍,谨慎行事,因此没有难事。
(甲九)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也,恶已;皆知善,此其不善已。
有亡之相生也,难易之相成也,长短之相形也,高下之相盈也。
音声之相和也,先后之相随也。
是以圣人居亡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弗始也,为而弗恃也,成而弗居。
夫唯弗居也,是以弗去也。
(对应通行本第二章)注:天下都迷恋的事物,是恶的根源。都偏爱于好的,是不好的根源。有无相生,难易相对生成,长短相比而显现,高下相依而存,音声波动相互应和,时间前后相随。因此圣人皆以无为法而行,行不言之教。万物无时无刻不在演绎道却像还没有开始,所为甚大而无所着,成就一切而不占有(无所得)。因不占有(无所得),也就没有失去。
(甲十)
道恒亡名,朴虽微,天地弗敢臣。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宾。
天地相合也,以逾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安。
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将知止,知止所以不殆。
譬道之在天下也,犹小谷之与江海。
(对应通行本第三十二章)道不着于名相,本源虽无限小(如自由的能量无内外,无大小、无先后),却没有任何事物能将其束缚、降服。有人如果能守道,则能化万物,天地融合,天降智慧甘露,众生没人命令却安守本分。万物从生就有名相,名相虽然有,但本体平等清净无二,知其本体无生灭就不会真的死亡。就像道显现于天下,如百川(显相)于江海(水体隐相)(而百川有生灭而水体不生灭)。
(甲十一)
有(状)混成,先天地生。
敚穆(寂寥)独立不改,可以为天下母。未知其名,字之曰道,吾强为之名曰大。
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天大,地大,道大,王亦大。
国中有四大安,王居一安。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对应通行本第二十五章)注:有东西混然一体,先宇宙万物而生,寂寥独立地(运转)而不改,为天下万物之母。不知道它叫什么(世间名相不能描述),起个名字叫道(道字拆开二差别归一+自修行),我勉强(就像给生盲的人用触觉描述阳光的色彩一样)叫(它)做无边大,叫(它)无限久远,叫(它)最终归处。宇宙中有四大,道大,天大、地大、觉者大。四大中觉者占其一,觉者从心地悟道,地(一切束缚状态)取法于天(一切半自由态)、天(一切半自由态)取法于道(一切自由态)、道(一切自由态)本如是。
(甲十二)
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对应通行本第五章)注:宇宙万物,就像风中两端开口的袋子吗?虚无而又自成时空障,不停轮转就像有生命一样。
(甲十三)
至虚,恒也。守中,笃也。万物旁作,居以须复也。
天道员员,各复其根。
(对应通行本第十六章)注:不着空有,至恒常道,守中道(不执两端分别),则笃定。宇宙万物周而复始地空运作。天道昭昭,小归于业果,终究归于大道。
(甲十四)
其安也,易持也。其未兆也,易谋也。
其脆也,易判也,其几也,易散也。
为之于其亡有也,治之于其未乱。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作(于虆土。百仞之高始于)足下。
(对应通行本第六十四章)注:事物,在稳定状态好掌握,在还未萌芽时容易引导。在脆弱时易判灭,在微弱时易散。在未发生时做准备,在没有混乱时治理。多人合抱的大树,从很小的种子生长成。九层高台,也是由一粒粒尘埃累积而成。登上千米的高山,从一小步开始。
(甲十五)
知之者弗言,言之者弗知。
闭其兑,塞其门,和其光,同其尘,其解其纷,是谓玄同。
故不可得而亲,亦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亦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贵,亦不可得而贱。故为天下贵。
(对应通行本第五十六章)注:晓得的人不经常说,整天说的人不晓得。堵住眼耳鼻舌身心,和光同尘,放下纷乱的烦恼,顿入平等玄觉。亲近也不可得,疏远也不可得;利益也不可得,违害也不可得;尊重也不可得,轻视也不得。(这才是)最为难能可贵的。
(甲十六)
以正治邦,以奇用兵,以亡事取天下。
吾何以知其然也?
夫天多忌讳,而民弥叛,民多利器,而邦滋昏。人多智而奇物滋起。法物滋彰,盗贼多有。
是以圣人之言曰:我亡事而民自富,我亡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欲不欲而民自朴。
(对应通行本第五十七章)注:以规范治理国家,以无规律用兵,以无为治理天下治。我怎么知道呢?天下禁忌越多,而人民越叛乱的越厉害;人民先进的器具越多,国家就越容易混乱;人民的巧智越多,而奇怪事物就越兴盛;法令越是详明,盗贼就越多有。因此圣人说,我无所作而人民自觉富足,我无所为而人民自觉开化,我好清静而人民自己走上正道,我缺少欲望则民风自然纯补。
(甲十七)
含德之厚者,比于赤子。
虿虫蛇弗蛰,攫鸟猛兽弗扣。
骨弱筋柔而捉固,未知牝牡之合然怒,精之至也。终日呼而不忧,和之至也。
和曰常,知和曰明。益生曰祥,心使气曰强。物壮则老,是谓不道。
(对应通行本第五十五章)注:德行深厚的人,像刚出生的婴儿,毒虫毒蛇不蜇它,猛禽凶兽也不搏击它。紧固柔弱而拳头紧握,不知男女交合小阴茎自动勃起,是生机和精气充沛,整天哭嚎也不沙哑,是元气柔和之至的缘故。
融和就是常,知道融和就叫明智。(消融差别)利益慧命是真吉祥(执着于寿命、分别取相是假吉祥);(心和柔软、广大无住是真强大,)心若使气、着形着相是假刚强;事物发展到假刚强、假壮大则难以进取,背道而亡。
(甲十八)
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
甚爱必大费,厚藏必多失。
故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对应通行本第四十四章)注:名相与本体哪个更应亲近?本命与外物哪个更重要?被物所累与自由自在哪个更有害?所有爱染深重终将别离,所有聚敛宝藏终将散失。因此知道本来具足才不会自取其辱,晓得归处、不滞外物,才能长久地安其心于无所住。
(甲十九)
反也者,道动也;弱也者,道之用也。
天下之物生于有,生于无。
(对应通行本第四十章)注:物极必反是道在运行;柔弱有生机的逐渐强大,是道在起作用。
宇宙万物生缘于有,有(有缘于爱取,爱取缘于受,受缘于触,触缘于六入,六入缘于名色,名色缘于识,识缘于行,行缘于无明)生于无明。
(甲二十)
持而盈之,而不若已。
湍而群之,不可长保也。
金玉盈室,莫能守也。贵福骄,自遗咎也。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对应通行本第九章)注:装的过满而溢出,不如适可而止。汇聚成一群,必不能长期保持。满屋子的金玉,必不能长久守护,富贵而骄傲,自己引来祸患。功德圆满而不执着,才是天道。
(乙五)
上士闻道,勤能行于其中。
中士闻道,若闻若亡。
下士闻道,大笑之。弗大笑,不足以为道矣。
是以建言有之:明道如昧,夷道若纇,进道若退。
上德如谷,大白如辱。广德如不足,建德如偷,质贞如愉。
大方亡隅,大器曼成。大音希声,大象亡形,道隐无明。
(对应通行本第四十一章)注:大根利器的人修道,一听就信、能勤勉于行道中。中根利器的人修道,好像听见又好像没听到(多闻不信记得少,修行更少)。小根听人说道,大笑而去,这些人不笑话,你说的就是不是道了(因为他们只对外道感兴趣)。
因此说,光明大道就像昏暗的,平坦的大道像充满坎坷,精进修行就像在倒退,最高的功德像空谷一样低下空无,极度的白像受到玷污。广大圆满的德行像是不足的,刚健的德行像懈怠的,本质纯真像是有暇癖的。真正的大方广是没有边畔的,真正的大器成就较晚。真正的大音我们听不到,真正的大形相是无形相的,真正的道没有名字的。
⑻ 还原版《道德经》第二十一章:有身与无身
还原版《道德经》第二十一章全文如下:
本章对应王弼本《道德经》第十三章。本章文本以楚简《老子》为底本,残字据帛书甲乙本补填,并参照《庄子·在宥》本章引文对帛书补文作了校订。
本章的主题是阐述“有身”与“无身”两种价值观不同的社会意义。老子的“有身”与“无身”已抽象成了哲学概念,分别代表“自私”和“无私”,正如老子将“有名”与“无名”哲学化,分别代表“不公”与“公平”。“有身”与“无身”的社会意义差异,是通过“个人”与“天下”这对正反关系来揭示的。
因此,本章是“对立统一”原理之“对立面始终存在”的又一具体运用,涉及“有身”与“无身”、“个人”与“天下”两组互相对立的关系。常人“有身”,而有无相生,故有“有身”者则必有“无身”者。“无身”者以天下为身,可得天下;“有身”者以身为天下,纵使得了天下也必将失去天下。
本章分三段,第一段阐述“有身”之人的特征,第二段为转折,从“有身”引出了“无身”,第三段阐述个人与天下的关系,揭示了“有身”与“无身”两种截然不同的社会意义。
人之所以宠辱若惊,是因为“有身”,正因为“有身”,才错把“大患”当成了宝贝,追逐名利,以辱为荣,自取欺辱。人只有“无身”,才能以天下为己身,唯有如此才能治理好天下。反之,爱己身而不爱天下,即使原本拥有天下,也势必失去天下。
老子本章的旨义历来众说纷纭,究其原因是人们对“有身”与“无身”的哲学内涵缺乏必要认识。“无身”是老子“圣人之说”的理论基础,贯穿整部《道德经》,而“无身”的基础又是“对立统一”原理。这是老子理论大的结构框架,把握了这一基本架构,本章的逻辑便一目了然。涉及本章的种种误读,完全无视“无身”的哲学内涵,而将本章老子的旨义解读成了“贵身”,甚至把“贵身”当作是“贵天下”的前提, 南辕北辙 ,与老子思想背道而驰。
不明“物我关系”是“有身”之人的特征
本章与上一章息息相关,概念上是上一章的拓展。开篇这一段,老子特别说明了什么是“宠”,什么又是“惊”,但却偏偏未提何为“辱”,何又为“大患”。道理很简单,因为老子在上一章中已对此作了详细阐述。“辱”就是上一章所说的“知足不辱,知止不怠”之“辱”,“大患”就是上一章所说的“乏与亡孰病”之“病”。
上一章老子从本体论出发,阐明“物我关系”决定了“名”与“利”均为独立于自我的外物。它们来去匆匆,并不受人的意志所支配。名利终将弃我而去,“甚爱必大费,拘赃必伙亡”,此为“名利之辱”,被抛弃的羞辱。与名利敬而远之,相安无事,相比得而复失,自取其辱,哪一个对我伤害更大?“乏与亡孰病?”当然,更大的伤害便是“大患”。
因此,这里的“辱”有确切的内涵,就是不知足,不知止,整日为名利忙忙碌碌。“宠辱”是动宾结构,“宠”是动词,表示尊崇。“宠,为下也”就是老子对“宠”的注释,“为下”就是将自己置于卑下的地位。换言之,人若为名利而活无异于将自己当成了名利的奴隶,是以辱为荣。这是老子对追逐名利独特的诠释,“追名逐利”就是“宠辱”,与常人的认知截然不同,也是导致人们误读本章的原因之一。
“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惊。”“惊”指惊吓。“之”代指“辱”,而非“宠”。“辱”即追名逐利,一旦得到了便欣喜若狂,生怕失去,一旦失去又备受打击,担心它再也回不来,总之是终日惶惶不安。老子称这种因追逐名利而造成的持续惊吓为“宠辱惊”,是终生无法消解的一种病态,所以又可称之为“大患”。
“人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此句前后两者不是并列关系,而是主语与宾语的关系,意思是“人宠辱若惊就是贵大患若身。这里前后两个“若”,词性含义都不同,前一个“若”是连词,作“而”解;后一个“若”是副词,是好像的意思。”“贵”,表示看重、重视。“贵大患若身”,就是特爱把大患往自己身上扯,本来与自己无关,却偏要引火烧身,自取其辱。“若身”,指本来不是自己的身体,却偏要当成自己的身体。“若身”的前提是“有身”。
“人宠辱若惊”,各传世本及帛书均作“宠辱若惊”,唯有楚简《老子》清晰地写有“人”字在前。这个“人”字指“常人”,常人“有身”,与“无身”之人形成对立。“人”字置于句首明确了这种对立关系。
从“有身”引出“无身”——老子的圣人呼之欲出
这里首先要对“谓”作一说明。“谓”通为,作为何解,而非称谓之意。这段前后两个问句,前句为问,后句为答,且是以反问句式在回答。但所答并非在解释“什么是大患”,而是“为什么会有大患”。由此反推,问句必然是在问“为什么会有贵大患若身”。
这一段是转折,老子从“有身”引出了“无身”的概念。
“无身”是老子哲学的一个重要概念,它是对老子“圣人”的具体写照。这里老子虽然还没有引进“圣人”的概念,但“无身”背后的理论基础正是所谓的“圣人不自生”。
“圣人不自生”是对立统一的产物。圣人和百姓是社会的一体两面,社会就像一台硕大无比的机器,由无数个功能部件组成,各尽所能,相辅相成。百姓勤劳勇敢,但却缺乏一些必要的知识和能力。圣人掌握了普通百姓所无法掌握的知识,刚好填补了百姓在能力上的这一空缺。这叫难易相成,社会这台机器因此而能正常运转。所以,圣人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天下百姓补缺的,这是道赋予圣人以特殊使命。
同理,“对立统一”原理决定了,有“有身”就必然有“无身”。“无身”者自然心中无我,无私无欲,想的是百姓,为的是天下。许多人对此不接受,认为人都是自私的,无私是一种空想。这是对老子的“对立统一”原理缺乏认识。
老子并不排斥自私。常人是“有身”的,“有身”必有私,故百姓可以是自私的,眼中只有一亩三分地,盘算的只是柴米油盐。正因如此,纯粹由百姓组成的社会必然是缺失的,而这种缺失恰恰需要圣人来弥补。没有圣人的社会不健全,圣人不可或缺。
及,楚简作“﨤”,“﨤”通“及”,等到的意思。又,楚简作“或”,楚人用法,“或”是“又”,“又”是“有”。
个人与天下的关系——“有身”与“无身”导致截然相反的命运
这一段前后两句正是“有身”与“无身”的对比。“爱以身为天下”是“有身”,是将自身当作天下来爱,换言之就是爱己不爱天下。“贵以身于为天下”是“无身”,是将自身用于“为天下”,自己不复存在,全部身心均融入了成就天下的千秋大业之中。
这里涉及了两种句式结构,“以xx于xx”和“以xx为xx”,一字之差,意思干好颠倒。“以身于为天下”是以“为天下”取代“身”,“于”作“用于”解;而“以身为天下”是以“身”取代“天下”,“为”作“当作”解,两者都是置换关系,但方向完全相反,是彼此对立的句型。
“贵以身于为天下,若可以宅天下矣。”意思是“把治理天下当作自己身体一样重要,倾注了全部心血,这样的人才可以把天下托付给他”。“为天下”即治理天下,“为”,治理。若,代词,如此。“宅天下”,即“舍天下”,是寄托天下的意思。
“爱以身为天下,若可以去天下矣。”意思是“把爱自身当作爱天下,爱己不爱天下,这样的人即使执掌了天下,也会失去天下。”“去”,失去。这是老子在暗喻当时的周天子,身为执掌天下的君王,本应以天下为怀,但却偏偏爱自身不爱天下,其结果必然要失去天下。
宅,楚简作“厇”,是“宅”的异体字。去,楚简作“迲”,是“去”的异体字。
这两句,王弼本作“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以寄天下。 爱以身为天下,若可以托天下。”从句式上看,王本是将“贵身”、“爱身”当作了天下,导致文义混乱,上文提出了“无身”的概念,这里又强调“贵身”、“爱身”,由此产生了各种指鹿为马的所谓自圆其说,细究都无法经受逻辑的拷问。帛书甲乙本“贵以身于为天下”作“故贵为身于为天下”,“以”改成了“为”,由此产生了“为身”先于“为天下”的解读,与上述“贵身”说遥相呼应。而楚简《老子》则缺句首“贵以身于”四字,无法直接判断孰是孰非。好在《庄子·在宥》引用了老子这段话:“故贵以身于为天下,则可以托天下。 爱以身于为天下,则可以寄天下。”庄子的第二句在“为天下”前加了个“于”字,与之相应,“有身”变成了“无身”,于是上下两句只谈“无身”,不谈“有身”,但逻辑和义理均与老义相契合。
当今全球化浪潮下的“有身”与“无身”之争
当今的天下,已不再是九州大地,而是五大洲四大洋。天下的内涵虽然已不可同日而语,但决定天下之主的标准却始终不变。“ 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
老子的“有身”是一切从自身利益出发,自身的利益取代了天下共同的利益,爱己不爱天下。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欧洲殖民主义的兴起,到如今的国际霸凌主义猖獗,公开兜售某国第一的国际关系准则,“有身”至始至终贯穿其中。从早期的贩卖黑奴,鸦片输出,到如今的金融掠夺,武力颠覆,都是“爱以身为天下”的具体写照。
“爱以身为天下,若可以去天下”,这个“去”字,如今正在从酝酿演变为现实。不堪凌辱的弱国小国呼唤着“无身”,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正扑面而来,人类历史正在翻开全新的一页。
作为老子思想的发源地,东方古老文明的传承者,今天的中国正在向世人展示一条不一样的全球化道路。公平公正,共同发展,优势互补,以强扶弱。大国的责任与担当,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基础上,构建起了建立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清晰战略。这一战略,正通过一带一路,欧亚非一体化有序推进,不断深入。
古希腊文明璀璨绚丽,但雅典民主孕育出来的对内民主,对外奴役,却在西方价值体系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法国大革命的“自由、平等、博爱”却将财富平等拒之门外,以至于今天的美国每一次金融危机之后,政府的巨额救赎反倒使富人更富,穷人更穷,财富集中度不断上升,利益集团不断蚕食中产阶级。事实表明,财富不平等前提下的自由竞争,只能使强者愈强,弱者愈弱,不可能走向亚当·斯密的社会均衡。既然如此,为什么一个不一样的财富所有制和分配制度不值得人类社会去探索,去创造呢?
对内民主,对外奴役,表现在文化价值认同上就是文明有优劣之别,于是乎一种文明试图征服另一种文明。反其道而行之,上海合作组织打出了“互信、互利、平等、协商、尊重多样文明、谋求共同发展”的大旗,融合了包括基督教、伊斯兰教、印度教在内的多元文明,吸取了古希腊民主制度的精华,国家不分大小,轮流主政,共同协商,决定地区的发展与平衡,正在从一个早期的联合反恐合作平台,逐步壮大成一个新型的跨文明,跨政治制度的政治经济外交全方位合作平台。
“公平公正”是老子思想的基石,也是人类社会的共同价值观,不同文明需要在平等合作中不断融合。在新型国际关系中,“无身”就是不倚强凌弱,不以本国利益伤害他国利益,不以自身文明征服异己文明,“贵以身于为天下,若可以宅天下矣。”老子的智慧在今天并不过时,相反,正焕发出更为强大的生命力。
本章勘正说明
此句唯楚简《老子》句首有“人”字,其他版本均无。“人”字起到“有身”与“无身”対举的作用,上文已说明,这里不重复。
各版本之间另一最大的差异就是“惊”字的写法。“惊”,帛书甲乙本作“惊”,汉简本作“左马右敬”,当为“惊”的异体字。唯楚简写法罕见,作“上双目下萦省”。此字流行的解读为“从糸从賏”,隶定为“缨”,通“撄”,读作“惊”。唯裘锡圭与众不同,将此字释读为“从双目从萦省”,读作“荣”。裘对此字的构造解读无误,上为“双目”而非“賏”,但读作“荣”亦属臆测,没有文献依据。“上双目下萦省”从造字上也可有其他释义,“双目”象征瞪大的双眼,“萦”代表眼中射出的光芒,可作惊讶解。还原版取“上双目下萦省”读作“惊”。
楚简《老子》中的“惊”,从双目从萦省
“何谓宠辱?”楚简本同汉简本、河上公本、范应元本作“何谓宠辱”,其他版本均作“何谓宠辱若惊”。几个早期版本均无“若惊”二字,二字脱漏的可能性也因此减小。从文义上看,楚简本体现的是老子先释“宠辱”,再释“惊”,逻辑合理,文脉顺畅。故还原版从楚简本。
“宠,为下也”,河上公本作“宠为上,辱为下”(宋本又作“辱为下”),其他版本多作“宠为下”。据老子义理分析,“宠为下”是,“辱为下”非。还原版取“宠,为下也。”
“是谓宠辱惊”,除楚简老子外,其他版本均作“是谓宠辱若惊”。楚简本无“若”字,但在“宠辱”后有一断句附“一横”。有观点认为“一横”为重字符,代表“辱”,读作“若”。这种解读不免荒唐。还原版视“一横”为后人误添,当“宠辱惊”连读,义为“宠辱之惊”。
此段各版本差异主要在最后四字。楚简本只留“或患”二字,后字残,目测当有六字。“或”读作“又”。传世本多作“吾有何患”,帛书甲本作“有和梡”,帛书乙本作“有和患”,“梡”当读作“患”。因楚简本共残六字,补全下文四字,此句最有两字当为“大患”而非“患”一个字。
此段文字,其他版本在“贵”前多一“故”字,当系后人误读而添加。“故”用于此导致上下文逻辑错乱,还原版将其删除。
首句楚简本残起始四字。帛书甲本作“故贵为身于为天下,若可以(辶石)天下矣。爱以身为天下,女可以寄天下矣。”帛书乙本“(辶石)”作“橐(tuó)”,这两个字皆通“托”。“女”读作“如”,则句末当为问号“?”,变肯定为否定,文义与楚简相通,表示“爱以身为天下,则不可以寄天下”。只是首句的“为身”与“以身”差异显著,上文亦作说明,这里不重复。
附:王弼本《道德经》第十三章:
⑼ 关于道德经第一章
支持三楼的断句。
楼主先读完《道德经》,这本经书各种解释都很有歧义。因为作者老子说的非常少,也没多做解释。
天地伊始,万物是没有名字的。因为有了人才有了它们的名字,这是无名,天地之始的解释。它对应的是名可名,非常名。这些人给予万物可称说出来的名字只是暂时的,短暂的,非永恒的。
有了名字,才有了认识万物的根本。这是有名,万物之母的解释。人要认识万物,所以加以称说。
在《道德经》四十章说到,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万物来源于有物质状态,那么有物质状态来自于哪里呢,来自于虚无。
宇宙起源学说证实早期宇宙是个很小的坍缩的能量体。根据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E=MC²,能量和物质可以相互转化。我们可以得出物质来源于早期的能量。应了这句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但是无从何而来呢。从道中运化而出。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德经》第四十二章)。
有实有的万物,必然有虚无。虚无和实有就是相辅相成矛盾统一体的两级。他们是对立的。没有无就没有有。
⑽ 还原版《道德经》第二十章:名与身孰亲
还原版《道德经》第二十章全文如下:
本章对应王弼本《道德经》第四十四章,本章文本以楚简《老子》为底本。
本章继续阐述“对立统一”原理的第一法则——“对立面始终存在”。
前两章老子系统阐述了“有无相生”的具体内涵,两者共生共灭,又相辅相成,它们是“对立面始终存在”的两大特征。推而广之,一切正反都具有共生共灭和相辅相成这两大特征。本章老子又列举了三组正反,“名”与“实”,“物”与“我”,“得”与“失”,它们彼此互相交织。通过反复运用“对立面始终存在”的特征分析,老子向我们揭示了“知足不辱,知止不怠”的人生法则。
“名”与“实”是同一事物的一体两面,互为正反。“名”是“实”的概念化,而“实”是“名”的物质化。老子的“名”有着与我们今天用法上意义不同的内涵,正确领会老子“名”的具体内涵可以从它的反面“实”入手。以反求正,这是老子常用的方法,也是“对立统一”法则的魅力所在。“实”在本章中的表述就是“货”与“脏”,“脏”是“货”的别名,但更为鲜明地表达了“货”的属性。
正因为“名”与“货”是一体两面,于是“名”与“身”的关系实际上就是“货”与“身”的关系,它们同属“物我关系”的范畴。“物我关系”是本章的核心,它的基础是老子的本体论,是“道物关系”决定了“物我关系”。深入考察“物我关系”,倍感惊讶,老子的“物我关系”意味着不存在私有产权,从而一切财富积累终将得而复失。这是一个令今天的人们难以想象的结论,但它至关重要,需要细心体会。
正是“不存在私有产权”这一结论,构建了老子本章的基本逻辑。“甚爱必大费,拘赃必伙亡”有着其深厚的本体论基础,与今天人们所说的“过分地追求名誉”,或“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本质上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从老子的本体论出发,“名”与“利”得而复失是一种必然结果,与追求名利是否适度无关,也与人的生死无关,它是道奉行“公平公正”原则的必然产物,这是老子思想中极为深刻的智慧。
“得”与“失”又是一对正反,它们可以视为是“长短相形”的具体表达。就名利而言,“得”是名利的好处,是人们所见的“长”,这是人们追逐名利的动力所在。而“长短相形”意味着“得”与“失”共存且彼此相互促成。“失”是名利是伤,但却被人们抛到了九霄云外,消失在了人们的意识中,这是典型的见“长”不见“短”。本章老子通过厘清“物我关系”,向人们揭示了什么是名之伤,什么又是利之害,把躲在“长”背后的“短”推到了台前。
老子的“名德之别”意味着求名就是虚妄
“名”与“德”,今天的习惯用法中人们往往不加区分,但老子的“名”与“德”却是两个相互对立的概念,故“德”可以长久,而“名”不可以长久。
什么是老子所说的“德”?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德体现为无私,是超越自我的奉献,圣人不自生,为天下而生,是“上德”,上德不求而得,谓之“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从自我出发,为了达到个人的某种目的而试图求取德,是“下德不失德”,其结果是永远得不到德,故“是以无德”。
所以,德是不求而得,求德则不得,德是不可通过求取而得到的。
什么又是老子所说的“名”?
“贻折,有名。名亦既有,天亦将知止,知止所以不贻痹。”老子思想的唯一价值判断是“公平公正”,所谓“公平”,就是大家都一样,都是“无名之仆”,天地也不例外。一旦有谁从“无名之仆”中脱颖而出,便打破了“大家都一样”的平衡,称为“贻折”,“贻折”就是从“无名”之中生出了“有名”。因此,“有名”意味着不公,意味着系统出了毛病,道绝不听之任之,必将严加制止,于是手到病除,“知止所以不贻痹”。
可见,老子的“名”特指从普通百姓中脱颖而出,而这种脱颖而出是以权力和地位为象征,最终又以财富的多寡为标志。于是,“名”意味着财富分配不公,所以老子称之为“贻痹”,即破坏了道恩泽均摊的准则。“有名”是表象,“财富不均”是本质。
老子的时代,名象征着权力,象征着财富。彼时,教育被贵族垄断,科举制度尚不存在,私学教育刚刚萌芽,贫民冲破阶级的天花板,实现命运逆转如同天方夜谭。这是老子赋予“名”内涵的时代背景。
因此,在老子的词典里,“名”“德”有别。求“名”是对“公平公正”原则的挑战,故求到的“名”则不可长久,因为道“将贞之以无名之仆”,“名”势必付诸东流。而“德”则是无私的奉献,惠及他人,惠及天下,故“德”不求而至,不取而得。“德高望重”的“望”,在老子的语境中不是“名”,而是“敬”。
老子的“道物关系”意味着不存在私有产权
今天的人们认为私有产权是个没有争议的概念,然而,这恰恰不是老子的立场,也是解读本章的关键所在。
在老子的产权结构中,道不仅创造了万物,也创造了万物所再创造的万物,因此,一切物质存在均为道所有,而物物之间不存在所有权关系,它们都是道所创造,都是“无名之仆”,彼此平等,相互独立,这是老子本体论所蕴含的深刻内涵。
从老子本体论出发,猫生猫这一过程被分解成了两个步骤。猫生猫仅仅是物以形相生,猫生形不生神。神是从外界注入到新生猫躯体的灵魂,而灵魂的注入,则是道之所为,非猫所能主宰,故称“物形之”。而“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则说的是“气成之”。“阴”代表躯体,“阳”代表灵魂,灵魂注入躯体,是形神相合,谓之“冲气以为和”。万物皆有“生”,一切生都是形神相合,石头生则为石,亡则风化为尘土,不再是石头。
这才是“道生万物”的真谛。表面上看似物生物,实则万物以形相生,而形显灵成物,最终是道的造化,却被人们认为是万物自化,仿佛道根本不存在一样,老子称之为“大成若缺”。
你我究竟谁生谁养?按老子道生论,父母只生了你我一张皮囊,是道赋予了这张皮囊以生命。你我真正的生养之主是那无形的道,道令你我生,则灵魂附体,道令你我亡,则灵魂翩然而去。气聚而生,气散而亡。
推而广之,馒头是谁做的?你我仅仅赋予了馒头以形,是道赋予了馒头以神。失去了神,则馒头腐烂发臭,不再成其为馒头。。。
所以,不光物是道生,物再造之物也还是道生。“大方无隅,大器曼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制定了一切规则,也成就了一切事物,道就是力量,道就是智慧,道让事成则事必成,道不让事成则事必败。道就是躲在一切成功背后的那只看不见的手,故曰“大器曼成”。
在这样的道物关系下,物与物之间没有隶属关系,无论是天地还是蚂蚁,都是道生道养;无论是地里的庄稼还是桌上的碗筷,都是“大器”所成。于是,一个惊人的结论映入眼帘——“不存在私有产权”!
这是老子本章最深刻的底层逻辑。不存在私有产权,意味着一切敛财聚物,都只能是短暂的欢愉,光环终将退去,聚敛的财富也终究要散去。“拘脏必伙亡”这个“必”字,代表的是一种必然结果。
这种必然性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喻义完全不同。“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并不否认私有产权,而老子的“物我关系”则表明,“私有”是一种虚幻,聚敛的财富有一万种可能会随时散去,未必要等到入土归天的那一刻。
“名”与“实”,“物”与“我”,“天道”与“人道”
有了上述的概念铺垫,再来理解老子本章的喻义,也就水到渠成了。
名分与身体哪一个与你更亲密?身体与财货哪一个与你是一伙?手头拮据与得而复失哪一个对你打击更大?
“名”与“实”是一对正反,“实”是“名”的物化,是财富,是利益;而“名”是“实”的映射,彼此相辅相成,共生共灭。因此,“名”与“身”的关系,就是“物我关系”。物非我生我养,而是道生道养,故来去皆在道的一念之间,非我所能左右。能与我朝夕相伴,相濡以沫的只有我的四肢和毛发。——“名与身孰亲”。
“名”与“身”是从“实”的反面看“物我关系”,而“身”与“货”则是以“实”的视角重申“物我关系”。“货”即财富。一切财富,聚则“贻折”,散则回归“天自均焉”,此所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明此道者,自然可知“货”与“我”本不是一伙,它来去自如,又岂能听凭我的调遣?——“身与货孰伙”。
“名”“货”不来招惹,则我无非清贫而已,“名”“货”来而又去,我得而复失,忽而心花怒放,忽而羞愧难当,忽而春风得意,忽而心灰意凉,让我情何以堪?——“乏与亡孰病”。乏,贫乏。亡,得而复失。病,伤害,凌辱。
这里,老子将“名”与“货”彻底拟人化了,令“物我关系”展现的淋漓尽致。什么叫亲密?——与你依依不舍,同甘共苦。而名声却显得如此高傲冷漠,求之爱理不理,想走拂袖而去,你又能将它如何?再看那财物,你把它当成了知己,可它终究与你不是一伙,你好生将它供养,它却惦记着自己的伙伴,招之即去,不屑说句拜拜。你望眼欲穿,奉若上宾,它们来去匆匆,乍暖又寒,倒不如未曾相识,从未相见,反倒怡然自得。
“伙”,楚简《老子》及其他版本均作“多”,“多”古通“夥”,今写作“伙”。“夥”字出现较晚,金文中尚未见,故老子时代“多”又用作“夥”。司马迁史记中有段记载可作旁证:
《史记·陈涉世家》:“入宫,见殿屋帷帐,客曰:‘伙颐!涉之为王沈沈者!’楚人谓多为伙,故天下传之,‘伙涉为王’,由陈涉始。”这是说,陈涉称王后,早年同耕的朋友来王城投奔他,见到富丽堂皇的宫殿,不禁惊叹道:“伙颐!陈涉做了王好气派呀!”楚人称“多”为“伙”,“伙颐”即“好多呀”,意为气派。从此“伙涉为王”便成了成语,指出生卑贱者,一朝为王便派头十足。
“多”在早期老注中均读作多少之多,文义难通。奚侗引《汉书·黥布传》师古注:“多,犹重也”,将“多”释为重要,才打通了文脉,“身与货孰多”遂读作“身与货哪个更重要”。但这种解读并未反映出老子本体论所蕴含的“物我关系”的深刻内涵。
热衷于名利注定是徒劳,因为名利终将弃你而去;聚敛的赃物终究要散去,因为它们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因此,懂得满足就不会被名利的抛弃所羞辱,能够打住就不致招惹得而复失造成的打击,只有不求名利才能永远不受名利的折磨与伤害。
这里,老子仍然是从“名”与“实”两个层面逐一展开论述。
“爱”指热衷于名利,正因为“名”说去就去,因此爱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这便是“甚爱必大费”。费,浪费,不是耗费的意思。“甚爱必大费”如同“竹篮打水一场空”。
“拘脏”指收敛来的财物,即上文所说的“货”,不过老子这里进一步明确了“货”的属性。“亡”,与上文义同,特指得而复失。这个“伙”字用得十分传神,上文的“伙”是名词,这里作动词,表示收敛的财富始终与“得而复失”是一伙的,将“脏”与“亡”都完全拟人化了,惟妙惟肖。
请注意,这两句中老子都用了个“必”字,表示无论如何都要发生。这是由老子的“物我关系”所决定的,不需要附加任何前提条件。许多老注附加了“过分地”来修饰追求名利,是对老子的“物我关系”认识不清。
“辱”指“名”与“脏”弃我而去,我空遭其戏弄,所以“辱”有明确的指向。“怠”,轻视,指我放低身价求名求财,而对方并不把我放在眼里,爱理不理。“怠”是楚简《老子》的写法,后人将“怠”改成了“殆”,解读为危害,意在表达“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喻义,从而与下文“可以长久”相呼应。其实老子这里丝毫没有“人亡”的涵义,“长久”是相对于“名”与“脏”的来去而言。此两者皆不可长久,故求名自取欺辱,求财必遭冷落,何不“知足不辱,知止不怠”?
本章校勘说明
以下是还原版与八个主要版本间的比较,本章帛书乙本残缺较多,未收录。
这段文字的关键点在“多”与“伙”之辨,以及“乏与亡”与“得与亡”之辨。
“多”与“伙”的关系上文以作详述,在此不重复。
“乏”,楚简《老子》作“上之下贝”,当读作“贬”,作“少”解。《广雅》:“贬,减也。”《左传·僖公二十一年》:“贬食省用。”可以为证。据此,“贬”通“乏”,而“乏”今常用,故以“乏”代“贬”。“之+贝”读作“得”,缺乏依据,且文义牵强,不可取。
“亡”,楚简《老子》作“上亡下贝”,当用以特指失去的财富,与“亡”字含义不尽相同,但因“亡+贝”已是绝版字,只能以“亡”代之,而另在文义上加以说明。
此外,“䈞”通“孰”,“新”借为“亲”,楚简文献常见。“疒+方”,包山楚简同字均读作“病”,但此处含义当作“害”解。
此句还原版与其他版本的关键差异在“拘脏”二字。
“拘”,楚简《老子》作“厂+句”,是“句”的异体字。《说文》:“厂+句,篆文句字。”“句”通“拘”,义为收集。当今学者将“厂+句”读作“厚”,意在附会传世本“多藏必厚亡”,“厂+句”与“厚”不是一个字,不可取。
“脏”,楚简《老子》作“赃”。当今学者将“赃”读作“藏”,意在附会传世本,未能反映上文所阐述的老子“物我关系”,故还原版不从。
此外,“爱”,楚简《老子》作“上夊下心”,是“爱”的异体字。“费”,楚简作“弼+贝”,读作“费”。
又,传世本此句有“是故”二字,而下句无“故”字,是将结论提到了此句,还原版遵从楚简格式,将结论放在下句。传世本“多藏必厚亡”较楚简颠倒了前后顺序,当为后人改动。
此句,还原版与其他版本的差异仅在与一个“怠”字。上文已提及,因后人将“长久”解读为人性命长久,故将“怠”读作“殆”,遂改之。而老子此处所言,是基于“物我关系”而得出“名”与“货/脏”必得而复失,故不可长久。因此,“殆”用于此不达文义,还原版不从。
“知”,楚简《老子》作“智”,“智”通“知”。“之”,楚简作“上之下止”,为“止”的繁字。“久”,楚简作“旧”,“旧”借为“久”。
附:王弼本《道德经》第四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