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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经临山

发布时间: 2022-09-24 22:18:15

Ⅰ “今吾朝受命而夕饮冰,我其内热与”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现在我早晨接受使命而晚上就要喝冰水,我是心中有火吧!原句出自于战国庄子的《庄子▪人间世》。

1、部分字词解释:

(1)吾:我。

(2)夕:泛指晚上。

(3)内热:内心烦躁和焦虑。

2、原文:

吾食也执粗而不臧,爨无欲清之人。今吾朝受命而夕饮冰,我其内热与!吾未至乎事之情,而既有阴阳之患矣;事若不成,必有人道之患。是两也,为人臣者不足以任之,子其有以语我来!

白话译文:

我吃的是粗茶淡饭而不精细,烧火做饭的人没有请求乘凉的。现在我早晨接受使命而晚上就要喝冰水,我是心中有火吧!我还没有了解事情的真实情况,就已经发作阴阳气失调的病患了。事情如果办不成,必定遭到人为的祸患。这双重祸患,做人臣的实在承受不了,你有什么办法告诉我吗?”

(1)道德经临山扩展阅读:

本书的中心是讨论处世之道,既表述了庄子所主张的处人与自处的人生态度,也揭示出庄子处世的哲学观点。文章想象奇幻,构思巧妙,多彩的思想世界和文学意境,文笔汪洋恣肆,具有浪漫主义的艺术风格,瑰丽诡谲,意出尘外,乃先秦诸子文章的典范之作。庄子之语看似夸言万里,想象漫无边际,然皆有根基,重于史料议理。

《庄子》又名《南华经》,是道家经文,是战国中期庄子及其后学所著,到了汉代以后,尊庄子为南华真人。《庄子》一书主要反映了庄子的批判哲学、艺术、美学、审美观等。其内容丰富,博大精深,涉及哲学、人生、政治、社会、艺术、宇宙生成论等诸多方面。

Ⅱ 求庄子的 《人间世》篇

颜回见仲尼,请行。曰:“奚之?”曰:“将之卫。”曰:“奚为焉?”曰:“回闻卫君,其年壮,其行独。轻用其国而不见其过。轻用民死,死者以国量,乎泽若蕉,民其无如矣!回尝闻之夫子曰:‘治国去之,乱国就之。医门多疾。’愿以所闻思其则,庶几其国有瘳乎!” 仲尼曰:“嘻,若殆往而刑耳!夫道不欲杂,杂则多,多则扰,扰则忧,忧而不救。古之至人,先存诸己而后存诸人。所存于己者未定,何暇至于暴人之所行!且若亦知夫德之所荡而知之所为出乎哉?德荡乎名,知出乎争。名也者,相札也;知也者争之器也。二者凶器,非所以尽行也。 且德厚信矼,未达人气;名闻不争,未达人心。而强以仁义绳墨之言术暴人之前者,是以人恶有其美也,命之曰灾人。灾人者,人必反灾之。若殆为人灾夫。 且苟为人悦贤而恶不肖,恶用而求有以异?若唯无诏,王公必将乘人而斗其捷。而目将荧之,而色将平之,口将营之,容将形之,心且成之。是以火救火,以水救水,名之曰益多。顺始无穷,若殆以不信厚言,必死于暴人之前矣! 且昔者桀杀关龙逢,纣杀王子比干,是皆修其身以下伛拊人之民,以下拂其上者也,故其君因其修以挤之。是好名者也。 昔者尧攻丛枝、胥、敖,禹攻有扈。国为虚厉,身为刑戮。其用兵不止,其求实无已,是皆求名实者也,而独不闻之乎?名实者,圣人之所不能胜也,而况若乎!虽然,若必有以也,尝以语我来。” 颜回曰:“端而虚,勉而一,则可乎?”曰:“恶!恶可!夫以阳为充孔扬,采色不定,常人之所不违,因案人之所感,以求容与其心,名之曰日渐之德不成,而况大德乎!将执而不化,外合而内不訾,其庸讵可乎!” “然则我内直而外曲,成而上比。内直者,与天为徒。与天为徒者,知天子之与己,皆天之所子,而独以己言蕲乎而人善之,蕲乎而人不善之邪?若然者,人谓之童子,是之谓与天为徒。外曲者,与人之为徒也。擎跽曲拳,人臣之礼也。人皆为之,吾敢不为邪?为人之所为者,人亦无疵焉,是之谓与人为徒。成而上比者,与古为徒。其言虽教,谪之实也,古之有也,非吾有也。若然者,虽直而不病,是之谓与古为徒。若是则可乎?”仲尼曰:“恶!恶可!大多政法而不谍。虽固,亦无罪。虽然,止是耳矣,夫胡可以及化!犹师心者也。” 颜回曰:“吾无以进矣,敢问其方。”仲尼曰:“斋,吾将语若。有心而为之,其易邪?易之者,皞天不宜。”颜回曰:“回之家贫,唯不饮酒不茹荤者数月矣。如此则可以为心斋?”曰:“是祭祀之斋,非心斋也。” 回曰:“敢问心斋。”仲尼曰:“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 颜回曰:“回之未始得使,实自回也;得使之也,未始有回也,可谓虚乎?”夫子曰:“尽矣!吾语若:若能入游其樊而无感其名,入则鸣,不入则止。无门无毒,一宅而寓于不得已则几矣。绝迹易,无行地难。为人使易以伪,为天使难以伪。闻以有翼飞者矣,未闻以无翼飞者也;闻以有知知者矣,未闻以无知知者也。瞻彼阕者,虚室生白,吉祥止止。夫且不止,是之谓坐驰。夫徇耳目内通而外于心知,鬼神将来舍,而况人乎!是万物之化也,禹、舜之所纽也,伏戏、几蘧之所行终,而况散焉者乎!” 叶公子高将使于齐,问于仲尼曰:“王使诸梁也甚重。齐之待使者,盖将甚敬而不急。匹夫犹未可动也,而况诸侯乎!吾甚栗之。子常语诸梁也曰:‘凡事若小若大,寡不道以欢成。事若不成,则必有人道之患;事若成,则必有阴阳之患。若成若不成而后无患者,唯有德者能之。’吾食也执粗而不臧,爨无欲清之人。今吾朝受命而夕饮冰,我其内热与!吾未至乎事之情而既有阴阳之患矣!事若不成,必有人道之患,是两也。为人臣者不足以任之,子其有以语我来!” 仲尼曰:“天下有大戒二:其一命也,其一义也。子之爱亲,命也,不可解于心;臣之事君,义也,无适而非君也,无所逃于天地之间。是之谓大戒。是以夫事其亲者,不择地而安之,孝之至也;夫事其君者,不择事而安之,忠之盛也;自事其心者,哀乐不易施乎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为人臣子者,固有所不得已。行事之情而忘其身,何暇至于悦生而恶死!夫子其行可矣! 丘请复以所闻:凡交近则必相靡以信,远则必忠之以言。言必或传之。夫传两喜两怒之言,天下之难者也。夫两喜必多溢美之言,两怒必多溢恶之言。凡溢之类妄,妄则其信之也莫,莫则传言者殃。故法言曰:‘传其常情,无传其溢言,则几乎全。’ 且以巧斗力者,始乎阳,常卒乎阴,泰至则多奇巧;以礼饮酒者,始乎治,常卒乎乱,泰至则多奇乐。凡事亦然,始乎谅,常卒乎鄙;其作始也简,其将毕也必巨。言者,风波也;行者,实丧也。夫风波易以动,实丧易以危。故忿设无由,巧言偏辞。兽死不择音,气息勃然于是并生心厉。囗(左“克”右“刂”音ke4)核太至,则必有不肖之心应之而不知其然也。苟为不知其然也,孰知其所终!故法言曰:‘无迁令,无劝成。过度益也。’迁令劝成殆事。美成在久,恶成不及改,可不慎与!且夫乘物以游心,托不得已以养中,至矣。何作为报也!莫若为致命,此其难者?” 颜阖将傅卫灵公大子,而问于蘧伯玉曰;“有人于此,其德天杀。与之为无方则危吾国,与之为有方则危吾身。其知适足以知人之过,而不知其所以过。若然者,吾奈之何?”蘧伯玉曰:“善哉问乎!戒之,慎之,正女身哉!形莫若就,心莫若和。虽然,之二者有患。就不欲入,和不欲出。形就而入,且为颠为灭,为崩为蹶;心和而出,且为声为名,为妖为孽。彼且为婴儿,亦与之为婴儿;彼且为无町畦,亦与之为无町畦;彼且为无崖,亦与之为无崖;达之,入于无疵。 汝不知夫螳螂乎?怒其臂以当车辙,不知其不胜任也,是其才之美者也。戒之,慎之,积伐而美者以犯之,几矣! 汝不知夫养虎者乎?不敢以生物与之,为其杀之之怒也;不敢以全物与之,为其决之之怒也。时其饥饱,达其怒心。虎之与人异类,而媚养己者,顺也;故其杀者,逆也。 夫爱马者,以筐盛矢,以蜃盛溺。适有蚊虻仆缘,而拊之不时,则缺衔毁首碎胸。意有所至而爱有所亡。可不慎邪?” 匠石之齐,至于曲辕,见栎社树。其大蔽牛,絜之百围,其高临山十仞而后有枝,其可以舟者旁十数。观者如市,匠伯不顾,遂行不辍。弟子厌观之,走及匠石,曰:‘自吾执斧斤以随夫子,未尝见材如此其美也。先生不肯视,行不辍,何邪?”曰:“已矣,勿言之矣!散木也。以为舟则沉,以为棺椁则速腐,以为器则速毁,以为门户则液樠,以为柱则蠹,是不材之木也。无所可用,故能若是之寿。” 匠石归,栎社见梦曰:“女将恶乎比予哉?若将比予于文木邪?夫楂梨橘柚果蓏之属,实熟则剥,剥则辱。大枝折,小枝泄。此以其能苦其生者也。故不终其天年而中道夭,自掊击于世俗者也。物莫不若是。且予求无所可用久矣!几死,乃今得之,为予大用。使予也而有用,且得有此大也邪?且也若与予也皆物也,奈何哉其相物也?而几死之散人,又恶知散木!”匠石觉而诊其梦。弟子曰:“趣取无用,则为社何邪?”曰:“密!若无言!彼亦直寄焉!以为不知己者诟厉也。不为社者,且几有翦乎!且也彼其所保与众异,而以义喻之,不亦远乎!” 南伯子綦游乎商之丘,见大木焉,有异:结驷千乘,隐,将芘其所藾。子綦曰:“此何木也哉!此必有异材夫!”仰而视其细枝,则拳曲而不可以为栋梁;俯而视其大根,则轴解而不可以为棺椁;舐其叶,则口烂而为伤;嗅之,则使人狂醒三日而不已。子綦曰“此果不材之木也,以至于此其大也。嗟乎,醒三日而不已。子綦曰:“此果不材之木也,以至于此其大也。嗟乎,神人以此不材。” 宋有荆氏者,宜楸柏桑。其拱把而上者,求狙猴之杙斩之;三围四围,求高名之丽者斩之;七围八围,贵人富商之家求禅傍者斩之。故未终其天年而中道之夭于斧斤,此材之患也。故解之以牛之白颡者,与豚之亢鼻者,与人有痔病者,不可以适河。此皆巫祝以知之矣,所以为不祥也。此乃神人之所以为大祥也。 支离疏者,颐隐于齐,肩高于顶,会撮指天,五管在上,两髀为胁。挫针治繲,足以糊口;鼓荚播精,足以食十人。上征武士,则支离攘臂于其间;上有大役,则支离以有常疾不受功;上与病者粟,则受三锺与十束薪。夫支离者其形者,犹足以养其身,终其天年,又况支离其德者乎! 孔子适楚,楚狂接舆游其门曰:“凤兮凤兮,何如德之衰也。来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也。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方今之时,仅免刑焉!福轻乎羽,莫之知载;祸重乎地,莫之知避。已乎,已乎!临人以德。殆乎,殆乎!画地而趋。迷阳迷阳,无伤吾行。吾行郤曲,无伤吾足。” 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

译文
颜回拜见老师仲尼,请求同意他出远门。孔子说:“到哪里去呢?”颜回回答:“打算去卫国。”孔子说:“去卫国干什么呢?”颜回说:“我听说卫国的国君,他正年轻,办事专断;轻率地处理政事,却看不到自己的过失;轻率地役使百姓使人民大量死亡,死人遍及全国不可称数,就像大泽中的草芥一样,百姓都失去了可以归往的地方。我曾听老师说:‘治理得好的国家可以离开它。治理得不好的国家却要去到那里,就好像医生门前病人多一样’。我希望根据先生的这些教诲思考治理卫国的办法,卫国也许还可以逐步恢复元气吧!” 孔子说:“嘻!你恐怕去到卫国就会遭到杀害啊!推行大道是不宜掺杂的,杂乱了就会事绪繁多,事绪繁多就会心生扰乱,心生扰乱就会产生忧患,忧患多了也就自身难保,更何况拯救国家。古时候道德修养高尚的至人,总是先使自己日臻成熟方才去扶助他人。如今在自己的道德修养方面还没有什么建树,哪里还有什么工夫到暴君那里去推行大道! “你懂得道德毁败和智慧表露的原因吗?道德的毁败在于追求名声,智慧的表露在于争辩是非。名声是互相倾轧的原因,智慧是互相争斗的工具。二者都像是凶器,不可以将它推行于世。 “一个人虽然德行纯厚诚实笃守,可未必能和对方声气相通,一个人虽然不争名声,可未必能得到广泛的理解。而勉强把仁义和规范之类的言辞述说于暴君面前,这就好比用别人的丑行来显示自己的美德,这样的做法可以说是害人。害人的人一定会被别人所害,你这样做恐怕会遭到别人的伤害的呀!况且,假如说卫君喜好贤能而讨厌恶人,那么,哪里还用得着等待你去才有所改变?你果真去到卫国也只能是不向卫君进言,否则卫君一定会紧紧抓住你偶然说漏嘴的机会快捷地向你展开争辩。你必将眼花缭乱,而面色将佯作平和,你说话自顾不暇,容颜将被迫俯就,内心也就姑且认同卫君的所作所为了。这样做就像是用火救火,用水救水,可以称之为错上加错。有了依顺他的开始,以后顺从他的旨意便会没完没了,假如你未能取信便深深进言,那么一定会死在这位暴君面前。 “从前,夏桀杀害了敢于直谏的关龙逢,商纣王杀害了力谏的叔叔比干,这些贤臣他们都十分注重自身的道德修养而以臣下的地位抚爱人君的百姓,同时也以臣下的地位违逆了他们的国君,所以他们的国君就因为他们道德修养高尚而排斥他们、杀害了他们。这就是喜好名声的结果。当年帝尧征伐丛枝和胥敖,夏禹攻打有扈,三国的土地变成废墟,人民全都死尽,而国君自身也遭受杀戮,原因就是三国不停地使用武力,贪求别国的土地和人口。这些都是求名求利的结果,你偏偏就没有听说过吗?名声和实利,就是圣人也不可能超越,何况是你呢?虽然这样,你必定有所依凭,你就试着把它告诉我吧!” 颜回说:“我外表端庄内心虚豁,勤奋努力终始如一,这样就可以了吗?”孔子说:“唉,这怎么可以呢!卫君刚猛暴烈盛气露于言表,而且喜怒无常,人们都不敢有丝毫违背他的地方,他也借此压抑人们的真实感受和不同观点,以此来放纵他的欲望。这真可以说是每日用道德来感化都不会有成效,更何况用大德来劝导呢?他必将固守己见而不会改变,表面赞同而内心里也不会对自己的言行作出反省,你那样的想法怎么能行得通呢?” 颜回说:“如此,那我就内心秉正诚直而外表俯首曲就,内心自有主见并处处跟古代贤人作比较。内心秉正诚直,这就是与自然为同类。跟自然为同类,可知国君与自己都是上天养育的子女。又何必把自己的言论宣之于外而希望得到人们的赞同,还是希望人们不予赞同呢?象这样做,人们就会称之为未失童心,这就叫跟自然为同类。外表俯首曲就的人,是跟世人为同类。手拿朝笏躬身下拜,这是做臣子的礼节,别人都这样去做,我敢不这样做吗?做一般人臣都做的事,人们也就不会责难了吧,这就叫跟世人为同类。心有成见而上比古代贤人,是跟古人为同类。他们的言论虽然很有教益,指责世事才是真情实意。这样做自古就有,并不是从我才开始的。像这样做,虽然正直不阿却也不会受到伤害,这就叫跟古人为同类。这样做便可以了吗?”孔子说:“唉,怎么可以呢?太多的事情需要纠正,就是有所效法也会出现不当,虽然固陋而不通达也没有什么罪责。即使这样,也不过如此而已,又怎么能感化他呢!你好像是太执着于自己内心成见的人哩。” 颜回说:“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冒昧地向老师求教方策。”孔子说:“斋戒清心,我将告诉你!如果怀着积极用世之心去做,难道是容易的吗?如果这样做也很容易的话,苍天也会认为是不适宜的。”颜回说:“我颜回家境贫穷,不饮酒浆、不吃荤食已经好几个月了,像这样,可以说是斋戒了吧?”孔子说:“这是祭祀前的所谓斋戒,并不是‘心斋。’颜回说:“我请教什么是‘心斋’。”孔子说:“你必须摒除杂念,专一心思,不用耳去听而用心去领悟,不用心去领悟而用凝寂虚无的意境去感应!耳的功用仅只在于聆听,心的功用仅只在于跟外界事物交合。凝寂虚无的心境才是虚弱柔顺而能应待宇宙万物的,只有大道才能汇集于凝寂虚无的心境。虚无空明的心境就叫做‘心斋’。” 颜回说:“我不曾禀受过‘心斋’的教诲,所以确实存在一个真实的颜回;我禀受了‘心斋’的教诲,我便顿时感到不曾有过真实的颜回。这可以叫做虚无空明的境界吗?”孔子说:“你对‘心斋’的理解实在十分透彻。我再告诉你,假如能够进入到追名逐利的环境中遨游而又不为名利地位所动,卫君能采纳你阐明你的观点,不能采纳你就停止不说,不去寻找仕途的门径,也不向世人提示索求的标的,心思凝聚全无杂念,把自己寄托于无可奈何的境域,那么就差不多合于‘心斋’的要求了。一个人不走路容易,走了路不在地上留下痕迹就很难。受世人的驱遣容易伪装,受自然的驱遣便很难作假。听说过凭借翅膀才能飞翔,不曾听说过没有翅膀也能飞翔;听说过有智慧才能了解事物,不曾听说过没有智慧也可以了解事物。看一看那空旷的环宇,空明的心境顿时独存精白,而什么也都不复存在,一切吉祥之事都消逝于凝静的境界。至此还不能凝止,这就叫形坐神驰。倘若让耳目的感观向内通达而又排除心智于外,那么鬼神将会前来归附,何况是人呢!这就是万物的变化,是禹和舜所把握的要领,也是伏羲、几蘧所遵循始终的道理,何况普通的人呢!” 叶公子高将要出使齐国,他向孔子请教:“楚王派我诸梁出使齐国,责任重大。齐国接待外来使节,总是表面恭敬而内心怠慢。平常老百姓尚且不易说服,何况是诸侯呢!我心里十分害怕。您常对我说:‘事情无论大小,很少有不通过言语的交往可以获得圆满结果的。事情如果办不成功,那么必定会受到国君惩罚;事情如果办成功了,那又一定会忧喜交集酿出病害。事情办成功或者办不成功都不会留下祸患,只有道德高尚的人才能做到。’我每天吃的都是粗糙不精美的食物,烹饪食物的人也就无须解凉散热。我今天早上接受国君诏命到了晚上就得饮用冰水,恐怕是因为我内心焦躁担忧吧!我还不曾接触到事的真情,就已经有了忧喜交加所导致的病患;事情假如真办不成,那一定还会受到国君惩罚。成与不成这两种结果,做臣子的我都不足以承担,先生你大概有什么可以教导我吧!” 孔子说:“天下有两个足以为戒的大法:一是天命,一是道义。做儿女的敬爱双亲,这是自然的天性,是无法从内心解释的;臣子侍奉国君,这是人为的道义,天地之间无论到什么地方都不会没有国君的统治,这是无法逃避的现实。这就叫做足以为戒的大法。所以侍奉双亲的人,无论什么样的境遇都要使父母安适,这是孝心的最高表现;侍奉国君的人,无论办什么样的事都要让国君放心,这是尽忠的极点。注重自我修养的人,悲哀和欢乐都不容易使他受到影响,知道世事艰难,无可奈何却又能安于处境、顺应自然,这就是道德修养的最高境界。做臣子的原本就会有不得已的事情,遇事要能把握真情并忘掉自身,哪里还顾得上眷恋人生、厌恶死亡呢!你这样去做就可以了! “不过我还是把我所听到的道理再告诉你:不凡与邻近国家交往一定要用诚信使相互之间和顺亲近,而与远方国家交往则必定要用语言来表示相互间的忠诚。国家间交往的语言总得有人相互传递。传递两国国君喜怒的言辞,乃是天下最困难的事。两国国君喜悦的言辞必定添加了许多过分的夸赞,两国国君愤怒的言辞必定添加了许多过分的憎恶。大凡过度的话语都类似于虚构,虚构的言辞其真实程度也就值得怀疑,国君产生怀疑传达信息的使者就要遭殃。所以古代格言说:‘传达平实的言辞,不要传达过分的话语,那么也就差不多可以保全自己了’。况且以智巧相互较量的人,开始时平和开朗,后来就常常暗使计谋,达到极点时则大耍阴谋、倍生诡计。按照礼节饮酒的人,开始时规规矩矩合乎人情,到后来常常就一片混乱大失礼仪,达到极点时则荒诞淫乐、放纵无度。无论什么事情恐怕都是这样:开始时相互信任,到头来互相欺诈;开始时单纯细微,临近结束时便变得纷繁巨大。 “言语犹如风吹的水波,传达言语定会有得有失。风吹波浪容易动荡,有了得失容易出现危难。所以愤怒发作没有别的什么缘由,就是因为言辞虚浮而又片面失当。猛兽临死时什么声音都叫得出来,气息急促喘息不定,于是迸发伤人害命的恶念。大凡过分苛责,必会产生不好的念头来应付,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假如做了些什么而他自己却又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谁还能知道他会有怎样的结果!所以古代格言说:‘不要随意改变已经下达的命令,不要勉强他人去做力不从心的事,说话过头一定是多余、添加的’。改变成命或者强人所难都是危险,成就一桩好事要经历很长的时间,坏事一旦做出悔改是来不及的。行为处世能不审慎吗!至于顺应自然而使心志自在遨游,一切都寄托于无可奈何以养蓄神智,这就是最好的办法。有什么必要作意回报!不如原原本本地传达国君所给的使命,这样做有什么困难呢!” 颜阖将被请去做卫国太子的师傅,他向卫国贤大夫蘧伯玉求教:“如今有这样一个人,他的德行生就凶残嗜杀。跟他朝夕与共如果不符合法度与规范,势必危害自己的国家;如果合乎法度和规范,那又会危害自身。他的智慧足以了解别人的过失,却不了解别人为什么会出现过错。像这样的情况,我将怎么办呢?” 蘧伯玉说:“问得好啊!要警惕,要谨慎,首先要端正你自己!表面上不如顺从依就以示亲近,内心里不如顺其秉性暗暗疏导。即使这样,这两种态度仍有隐患。亲附他不要关系过密,疏导他不要心意太露。外表亲附到关系过密,会招致颠仆毁灭,招致崩溃失败。内心顺性疏导显得太露,将被认为是为了名声,也会招致祸害。他如果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你也姑且跟他一样像个无知无识的孩子;他如果同你不分界线,那你也就跟他不分界线。他如果跟你无拘无束,那么你也姑且跟他一样无拘无束。慢慢地将他思想疏通引入正轨,便可进一步达到没有过错的地步。 你不了解那螳螂吗?奋起它的臂膀去阻挡滚动的车轮,不明白自己的力量全然不能胜任,还自以为才高智盛很有力量。警惕呀,谨慎呀!经常夸耀自己的才智而触犯了他,就危险了!你不了解那养虎的人吗?他从不敢用活物去喂养老虎,因为他担心扑杀活物会激起老虎凶残的怒气;他也从不敢用整个的动物去喂养老虎,因为他担心撕裂动物也会诱发老虎凶残的怒气。知道老虎饥饱的时刻,通晓老虎暴戾凶残的秉性。老虎与人不同类却向饲养人摇尾乞怜,原因就是养老虎的人能顺应老虎的性子,而那些遭到虐杀的人,是因为触犯了老虎的性情。 爱马的人,以精细的竹筐装马粪,用珍贵的蛤壳接马尿。刚巧一只牛虻叮在马身上,爱马之人出于爱惜随手拍击,没想到马儿受惊便咬断勒口、挣断辔头、弄坏胸络。意在爱马却失其所爱,能够不谨慎吗!” 匠人石去齐国,来到曲辕这个地方,看见一棵被世人当作神社的栎树。这棵栎树树冠大到可以遮蔽数千头牛,用绳子绕着量一量树干,足有头十丈粗,树梢高临山巅,离地面八十尺处方才分枝,用它来造船可造十余艘。观赏的人群像赶集似地涌来涌去,而这位匠人连瞧也不瞧一眼,不停步地往前走。他的徒弟站在树旁看了个够,跑着赶上了匠人石,说:“自我拿起刀斧跟随先生,从不曾见过这样壮美的树木。可是先生却不肯看一眼,不住脚地往前走,为什么呢?”匠人石回答说:“算了,不要再说它了!这是一棵什么用处也没有的树,用它做成船定会沉没,用它做成棺椁定会很快朽烂,用它做成器皿定会很快毁坏,用它做成屋门定会流脂而不合缝,用它做成屋柱定会被虫蛀蚀。这是不能取材的树。没有什么用处,所以它才能有如此寿延。” 匠人石回到家里,梦见社树对他说:“你将用什么东西跟我相提并论呢?你打算拿可用之木来跟我相比吗?那楂、梨、橘、柚都属于果树,果实成熟就会被打落在地,打落果子以后枝干也就会遭受摧残,大的枝干被折断,小的枝丫被拽下来。这就是因为它们能结出鲜美果实才苦了自己的一生,所以常常不能终享天年而半途夭折,自身招来了世俗人们的打击。各种事物莫不如此。而且我寻求没有什么用处的办法已经很久很久了,几乎被砍死,这才保全住性命,无用也就成就了我最大的用处。假如我果真是有用,还能够获得延年益寿这一最大的用处吗?况且你和我都是‘物’,你这样看待事物怎么可以呢?你不过是几近死亡的没有用处的人,又怎么会真正懂得没有用处的树木呢!” 匠人石醒来后把梦中的情况告诉给他的弟子。弟子说:“旨意在于求取无用,那么又做什么社树让世人瞻仰呢?”匠人石说:“闭嘴,别说了!它只不过是在寄托罢了,反而招致不了解自己的人的辱骂和伤害。如果它不做社树的话,它还不遭到砍伐吗?况且它用来保全自己的办法与众不同,而用常理来了解它,可不就相去太远了吗!” 南伯子綦在商丘一带游乐,看见长着一棵出奇的大树,上千辆驾着四马的大车,荫蔽在大树树荫下歇息。子綦说:“这是什么树呢?这树一定有特异的材质啊!”仰头观看大树的树枝,弯弯扭扭的树枝并不可以用来做栋梁;低头观看大树的主干,树心直到表皮旋着裂口并不可以用来做棺椁;用舌舔一舔树叶,口舌溃烂受伤;用鼻闻一闻气味,使人像喝多了酒,三天三夜还醒不过来。 子綦说:“这果真是什么用处也没有的树木,以至长到这么高大。唉,精神世界完全超脱物外的‘神人’,就像这不成材的树木呢!”宋国有个叫荆氏的地方,很适合楸树、柏树、桑树的生长。树干长到一两把粗,做系猴子的木桩的人便把树木砍去;树干长到三、四围粗,地位高贵名声显赫的人家寻求建屋的大梁便把树木砍去;树干长到七、八围粗,达官贵人富家商贾寻找整幅的棺木又把树木砍去。所以它们始终不能终享天年,而是半道上被刀斧砍伐而短命。这就是材质有用带来的祸患。因此古人祈祷神灵消除灾害,总不把白色额头的牛、高鼻折额的猪以及患有痔漏疾病的人沉入河中去用作祭奠。这些情况巫师全都了解,认为他们都是很不吉祥的。不过这正是“神人”所认为的世上最大的吉祥。 有个名叫支离疏的人,下巴隐藏在肚脐下,双肩高于头顶,后脑下的发髻指向天空,五官的出口也都向上,两条大腿和两边的胸肋并生在一起。他给人缝衣浆洗,足够?口度日;又替人筛糠簸米,足可养活十口人。国君征兵时,支离疏捋袖扬臂在征兵人面前走来走去;国君有大的差役,支离疏因身有残疾而免除劳役;国君向残疾人赈济米粟,支离疏还领得三钟粮食十捆柴草。像支离疏那样形体残缺不全的人,还足以养活自己,终享天年,又何况像形体残缺不全那样的德行呢! 孔子去到楚国,楚国隐士接舆有意来到孔子门前,说“凤鸟啊,凤鸟啊!你怎么怀有大德却来到这衰败的国家!未来的世界不可期待,过去的时日无法追回。天下得到了治理,圣人便成就了事业;国君昏暗天下混乱,圣人也只得顺应潮流苟全生存。当今这个时代,怕就只能免遭刑辱。幸福比羽毛还轻,而不知道怎么取得;祸患比大地还重,而不知道怎么回避。算了吧,算了吧!不要在人前宣扬你的德行!危险啊,危险啊!人为地划出一条道路让人们去遵循!遍地的荆棘啊,不要妨碍我的行走!曲曲弯弯的道路啊,不要伤害我的双脚!” 山上的树木皆因材质可用而自身招致砍伐,油脂燃起烛火皆因可以燃烧照明而自取熔煎。桂树皮芳香可以食用,因而遭到砍伐,树漆因为可以派上用场,所以遭受刀斧割裂。人们都知道有用的用处,却不懂得无用的更大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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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赋
星星白发,生于鬓垂。虽非青蝇,秽我光仪。策名观国,以此见疵。将拔将镊,好爵是縻。
白发将拔,惄然自诉:禀命不幸,值君年暮。逼迫秋霜,生而皓素。始览明镜,惕然见恶。朝生昼拔,何罪之故?子观桔柚,一暠一晔,贵其素华,匪尚绿叶。愿戢子之手,摄子之镊咨尔白发,观世之途。靡不追荣,贵华贱桔。赫赫阊阖,蔼蔼紫庐。弱冠来仕,童髫献谟。甘罗乘轸,子奇剖符。英英终贾,高论云衢。拔白就黑。此自在吾。
白发临欲拔,瞑目号呼:何我之冤,何子之误!甘罗自以辩惠见称,不以发黑而名著。贾生自以良才见异,不以乌鬓而后举。闻之先民,国用老成。二老归周,周道肃清。四皓佐汉,汉德光明。何必去我,然后要荣?
咨尔白发,事各有以,尔之所言,非不有理。曩贵耆耄,今薄旧齿。皤皤荣期,皓首田里。虽有二毛,河清难俟。随时之变,见叹孔子发乃辞尽,誓以固穷。昔临玉颜,今从飞蓬。发肤至昵,尚不克终。聊用拟辞,比之国风。
蜀都赋
有西蜀公子者,言于东吴王孙,曰:盖闻天以日月为纲,地以四海为纪。九土星分,万国错跱。崤函有帝皇之宅,河洛为王者之里。吾子岂亦曾闻蜀都之事欤?请为左右扬搉而陈之
夫蜀都者,盖兆基于上世,开国于中古。廓灵关以为门,包玉垒而为宇。带二江之双流,抗峨眉之重阻。水陆所凑,兼六合而交会焉;丰蔚所盛,茂八区而庵蔼焉。
于前则跨蹑犍牂,枕倚交趾。经途所亘,五千余里。山阜相属,含溪怀谷。岗峦纠纷,触石吐云。郁葐蒕以翠微,崛巍巍以峨峨。干青霄而秀出,舒丹气而为霞。龙池瀑濆其隈,漏江伏流溃其阿。汨若汤谷之扬涛,沛若蒙汜之涌波。于是乎邛竹缘岭,菌桂临崖。旁挺龙目,侧生荔枝。布绿叶之萋萋,结朱实之离离。迎隆冬而不凋,常晔晔以猗猗。孔翠群翔,犀象竞驰。白雉朝雊,猩猩夜啼。金马骋光而绝景,碧鸡儵忽而曜仪。火井沈荧于幽泉,高爓飞煽于天垂。其间则有虎珀丹青,江珠瑕英。金沙银砾,符采彪炳,晖丽灼烁。 于后则却背华容,北指昆仑。缘以剑阁,阻以石门。流汉汤汤,惊浪雷奔。望之天回,即之云昏。水物殊品,鳞介异族。或藏蛟螭,或隐碧玉。嘉鱼出于丙穴,良木攒于褒谷。其树则有木兰梫桂,杞櫹椅桐,椶枒楔枞。楩柟幽蔼于谷底,松柏蓊郁于山峰。擢修干,竦长条。扇飞云,拂轻霄。羲和假道于峻歧,阳乌回翼乎高标。巢居栖翔,聿兼邓林。穴宅奇兽,窠宿异禽。熊罴咆其阳,雕鹗鴥其阴。猿狖腾希而竞捷,虎豹长啸而永吟。
于东则左绵巴中,百濮所充。外负铜梁于宕渠,内函要害于膏腴。其中则有巴菽巴戟,灵寿桃枝。樊以蒩圃,滨以盐池。蟞蛦山栖,鼋龟水处。潜龙蟠于沮泽,应鸣鼓而兴雨。丹沙赩炽出其阪,蜜房郁毓被其阜。山图采而得道,赤斧服而不朽。若乃刚悍生其方,风谣尚其武。奋之则賨旅,玩之则渝舞。锐气剽于中叶,蹻容世于乐府。
于西则右挟岷山,涌渎发川。陪以白狼,夷歌成章。坰野草昧,林麓黝儵。交让所植,蹲鸱所伏。百药灌丛,寒卉冬馥。异类众伙,于何不育?其中则有青珠黄环,碧砮芒消。或丰绿荑,或蕃丹椒。麋芜布濩于中阿,风连莚蔓于兰皋。红葩紫饰,柯叶渐苞。敷橤葳蕤,落英飘飖。神农是尝,卢跗是料。芳追气邪,味蠲疠痟。
其封域之内,则有原隰坟衍,通望弥博。演以潜沬,浸以绵雒。沟洫脉散,疆里绮错。黍稷油油,稻莫莫。指渠口以为云门,洒滮池而为陆泽。虽星毕之滂遝,尚未齐其膏液
尔乃邑居隐赈,夹江傍山。栋宇相望,桑梓接连。家有盐泉之井,户有橘柚之园。其园则林檎枇杷,橙柿梬楟。榹桃函列,梅李罗生。百果甲宅,异色同荣。朱樱春熟,素柰夏成。若乃大火流,凉风厉。白露凝,微霜结。紫梨津润,樼栗罅发。蒲陶乱溃,若榴竞裂。甘至自零,芬芬酷烈。其园则有蒟蒻茱萸,瓜畴芋区。甘蔗辛姜,阳蓲阴敷。日往菲薇,月来扶疏。任土所丽,众献而储。
其沃瀛则有攒蒋丛蒲,绿菱红莲。杂以蕴藻,糅以苹蘩。总茎柅柅,裛叶蓁蓁。蕡实时味,王公羞焉。其中则有鸿俦鹄侣,振鹭鹈鹕。晨凫旦至,候雁衔芦。木落南翔,冰泮北徂。云飞水宿,哢吭清渠。其深则有白鼋命鳖,玄獭上祭。鳣鲔鳟鲂,鮷鳢鲨鲿。差鳞次色,锦质报章。跃涛戏濑,中流相忘。
于是乎金城石郭,兼帀中区。既丽且崇,实号成都。辟二九之通门,画方轨之广涂。营新宫于爽垲,拟承明而起庐。结阳城之延阁,飞观榭乎云中。开高轩以临山,列绮窗而瞰江。内则议殿爵堂,武义虎威。宣化之闼,崇礼之闱。华阙双邈,重门洞开。金铺交映,玉题相晖。外则轨躅八达,里闬对出。比屋连甍,千庑万室。亦有甲第,当衢向术。坛宇显敞,高门纳驷。庭扣钟磬,堂抚琴瑟。匪葛匪姜,畴能是恤?
亚以少城,接乎其西。市廛所会,万商之渊。列隧百重,罗肆巨千。贿货山积,纤丽星繁。都人士女,袨服靓妆。贾贸墆鬻,舛错纵横。异物崛诡,奇于八方。布有幢华,麫有桄榔。邛杖传节于大夏之邑,蒟酱流味于番禺之乡。舆辇杂沓,冠带混并。累毂叠迹,叛衍相倾。喧哗鼎沸,则哤聒宇宙;嚣尘张天,则埃壒曜灵。阛阓之里,伎巧之家。百室离房,机杼相和。贝锦斐成,濯色江波。黄润比筒,籯金所过。
侈侈隆富,卓郑埒名。公擅山川,货殖私庭。藏镪巨万,鈲摫兼呈。亦以财雄,翕习边城。三蜀之豪,时来时往。养交都邑,结俦附党。剧谈戏论,扼腕抵掌。出则连骑,归从百两。若其旧俗,终冬始春。吉日良辰,置酒高堂,以御嘉宾。金罍中坐,肴烟四陈。觞以清醥,鲜以紫鳞。羽爵执竞,丝竹乃发。巴姬弹弦,汉女击节。起西音于促柱,歌江上之飉厉。纡长袖而屡舞,翩跹跹以裔裔。合樽促席,引满相罚。乐饮今夕,一醉累月。
若夫王孙之属,郤公之伦。从禽于外,巷无居人。并乘骥子,俱服鱼文。玄黄异校,结驷缤纷。西逾金堤,东越玉津。朔别期晦,匪日匪旬。蹴蹈蒙笼,涉寥廓。鹰犬倏眒,罻罗络幕。毛群陆离,羽族纷泊。翕响挥霍,中网林薄。屠麖麋,翦旄麈。带文蛇,跨雕虎。志未骋,时欲晚。追轻翼,赴绝远。出彭门之阙,驰九折之阪。经三峡之峥嵘,蹑五屼之蹇浐。戟食铁之兽,射噬毒之鹿。皛貙氓于葽草,弹言鸟于森木。拔象齿,戾犀角。鸟铩翮,兽废足。
殆而朅来相与,第如滇池,集于江洲。试水客,舣轻舟。娉江婓,与神游。罨翡翠,钓鰋鮋。下高鹄,出潜虬。吹洞箫,发棹讴。感鲟鱼,动阳侯。腾波沸涌,珠贝汜浮。若云汉含星,而光耀洪流。将飨獠者,张帟幕,会平原。酌清酤,割芳鲜。饮御酣,宾旅旋。车马雷骇,轰轰阗阗。若风流雨散,漫乎数百里间。斯盖宅土之所安乐,观听之所踊跃也。焉独三川,为世朝市? 若乃卓荦奇谲,倜傥罔已。一经神怪,一纬人理。远则岷山之精,上为井络。天帝运期而会昌,景福肸飨而兴作。碧出苌弘之血,鸟生杜宇之魄。妄变化而非常,羌见伟于畴昔。近则江汉炳灵,世载其英。蔚若相如,皭若君平。王褒韡晔而秀发,杨雄含章而挺生。幽思绚道德,摛藻掞天庭。考四海而为儁,当中叶而擅名。是故游谈者以为誉,造作者以为程也。至乎临谷为塞,因山为障。峻岨塍埒长城,豁险吞若巨防。一人守隘,万夫莫向。公孙跃马而称帝,刘宗下辇而自王。由此言之,天下孰尚?故虽兼诸夏之富有,犹未若兹都之无量也。

Ⅳ 谁有“三都赋”全文,请告之

左思 三都赋

盖诗有六义焉,其二曰赋。杨雄曰:“诗人之赋丽以则。”班固曰:“赋者,古诗之流也。”。先王采焉,以观土风。见“绿竹猗猗”于宜,则知卫地淇澳之产;见“在其版屋”,则知秦野西戎之宅。故能居然而辨八方。
然相如赋上林而引“卢橘夏熟”,杨雄赋甘泉而陈“玉树青葱”,班固赋西都而叹以出比目,张衡赋西京而述以游海若。假称珍怪,以为润色,若斯之类,匪啻于兹。考之果木,则生非其壤;校之神物,则出非其所。于辞则易为藻饰,于义则虚而无徵。且夫玉卮无当,虽宝非用;侈言无验,虽丽非经。而论者莫不诋讦其研精,作者大氐举为宪章。积习生常,有自来矣。
余既思摹二京而赋三都,其山川城邑则稽之地图,其鸟兽草木则验之方志。风谣歌舞,各附其俗;魁梧长者,莫非其旧。何则?发言为诗者,咏其所志也;美物者贵依其本,赞事者宜本其实。匪本匪实,览者奚信?且夫任土作贡,虞书所著;辩物居方,周易所慎。聊举其一隅,摄其体统,归诸诂训焉。

蜀都赋

有西蜀公子者,言于东吴王孙,曰:盖闻天以日月为纲,地以四海为纪。九土星分,万国错跱。崤函有帝皇之宅,河洛为王者之里。吾子岂亦曾闻蜀都之事欤?请为左右扬搉而陈之。
夫蜀都者,盖兆基于上世,开国于中古。廓灵关以为门,包玉垒而为宇。带二江之双流,抗峨眉之重阻。水陆所凑,兼六合而交会焉;丰蔚所盛,茂八区而庵蔼焉。
于前则跨蹑犍牂,枕倚交趾。经途所亘,五千余里。山阜相属,含溪怀谷。岗峦纠纷,触石吐云。郁葐蒕以翠微,崛巍巍以峨峨。干青霄而秀出,舒丹气而为霞。龙池瀑濆其隈,漏江伏流溃其阿。汨若汤谷之扬涛,沛若蒙汜之涌波。于是乎邛竹缘岭,菌桂临崖。旁挺龙目,侧生荔枝。布绿叶之萋萋,结朱实之离离。迎隆冬而不凋,常晔晔以猗猗。孔翠群翔,犀象竞驰。白雉朝雊,猩猩夜啼。金马骋光而绝景,碧鸡儵忽而曜仪。火井沈荧于幽泉,高爓飞煽于天垂。其间则有虎珀丹青,江珠瑕英。金沙银砾,符采彪炳,晖丽灼烁。
于后则却背华容,北指昆仑。缘以剑阁,阻以石门。流汉汤汤,惊浪雷奔。望之天回,即之云昏。水物殊品,鳞介异族。或藏蛟螭,或隐碧玉。嘉鱼出于丙穴,良木攒于褒谷。其树则有木兰梫桂,杞櫹椅桐,椶枒楔枞。楩柟幽蔼于谷底,松柏蓊郁于山峰。擢修干,竦长条。扇飞云,拂轻霄。羲和假道于峻歧,阳乌回翼乎高标。巢居栖翔,聿兼邓林。穴宅奇兽,窠宿异禽。熊罴咆其阳,雕鹗鴥其阴。猿狖腾希而竞捷,虎豹长啸而永吟。
于东则左绵巴中,百濮所充。外负铜梁于宕渠,内函要害于膏腴。其中则有巴菽巴戟,灵寿桃枝。樊以蒩圃,滨以盐池。蟞蛦山栖,鼋龟水处。潜龙蟠于沮泽,应鸣鼓而兴雨。丹沙赩炽出其阪,蜜房郁毓被其阜。山图采而得道,赤斧服而不朽。若乃刚悍生其方,风谣尚其武。奋之则賨旅,玩之则渝舞。锐气剽于中叶,蹻容世于乐府。
于西则右挟岷山,涌渎发川。陪以白狼,夷歌成章。坰野草昧,林麓黝儵。交让所植,蹲鸱所伏。百药灌丛,寒卉冬馥。异类众伙,于何不育?其中则有青珠黄环,碧砮芒消。或丰绿荑,或蕃丹椒。麋芜布濩于中阿,风连莚蔓于兰皋。红葩紫饰,柯叶渐苞。敷橤葳蕤,落英飘飖。神农是尝,卢跗是料。芳追气邪,味蠲疠痟。
其封域之内,则有原隰坟衍,通望弥博。演以潜沬,浸以绵雒。沟洫脉散,疆里绮错。黍稷油油,稻莫莫。指渠口以为云门,洒滮池而为陆泽。虽星毕之滂遝,尚未齐其膏液。
尔乃邑居隐赈,夹江傍山。栋宇相望,桑梓接连。家有盐泉之井,户有橘柚之园。其园则林檎枇杷,橙柿梬楟。榹桃函列,梅李罗生。百果甲宅,异色同荣。朱樱春熟,素柰夏成。若乃大火流,凉风厉。白露凝,微霜结。紫梨津润,樼栗罅发。蒲陶乱溃,若榴竞裂。甘至自零,芬芬酷烈。其园则有蒟蒻茱萸,瓜畴芋区。甘蔗辛姜,阳蓲阴敷。日往菲薇,月来扶疏。任土所丽,众献而储。
其沃瀛则有攒蒋丛蒲,绿菱红莲。杂以蕴藻,糅以苹蘩。总茎柅柅,裛叶蓁蓁。蕡实时味,王公羞焉。其中则有鸿俦鹄侣,振鹭鹈鹕。晨凫旦至,候雁衔芦。木落南翔,冰泮北徂。云飞水宿,哢吭清渠。其深则有白鼋命鳖,玄獭上祭。鳣鲔鳟鲂,鮷鳢鲨鲿。差鳞次色,锦质报章。跃涛戏濑,中流相忘。
于是乎金城石郭,兼帀中区。既丽且崇,实号成都。辟二九之通门,画方轨之广涂。营新宫于爽垲,拟承明而起庐。结阳城之延阁,飞观榭乎云中。开高轩以临山,列绮窗而瞰江。内则议殿爵堂,武义虎威。宣化之闼,崇礼之闱。华阙双邈,重门洞开。金铺交映,玉题相晖。外则轨躅八达,里闬对出。比屋连甍,千庑万室。亦有甲第,当衢向术。坛宇显敞,高门纳驷。庭扣钟磬,堂抚琴瑟。匪葛匪姜,畴能是恤?
亚以少城,接乎其西。市廛所会,万商之渊。列隧百重,罗肆巨千。贿货山积,纤丽星繁。都人士女,袨服靓妆。贾贸墆鬻,舛错纵横。异物崛诡,奇于八方。布有幢华,麫有桄榔。邛杖传节于大夏之邑,蒟酱流味于番禺之乡。舆辇杂沓,冠带混并。累毂叠迹,叛衍相倾。喧哗鼎沸,则哤聒宇宙;嚣尘张天,则埃壒曜灵。阛阓之里,伎巧之家。百室离房,机杼相和。贝锦斐成,濯色江波。黄润比筒,籯金所过。
侈侈隆富,卓郑埒名。公擅山川,货殖私庭。藏镪巨万,鈲摫兼呈。亦以财雄,翕习边城。三蜀之豪,时来时往。养交都邑,结俦附党。剧谈戏论,扼腕抵掌。出则连骑,归从百两。若其旧俗,终冬始春。吉日良辰,置酒高堂,以御嘉宾。金罍中坐,肴烟四陈。觞以清醥,鲜以紫鳞。羽爵执竞,丝竹乃发。巴姬弹弦,汉女击节。起西音于促柱,歌江上之飉厉。纡长袖而屡舞,翩跹跹以裔裔。合樽促席,引满相罚。乐饮今夕,一醉累月。
若夫王孙之属,郤公之伦。从禽于外,巷无居人。并乘骥子,俱服鱼文。玄黄异校,结驷缤纷。西逾金堤,东越玉津。朔别期晦,匪日匪旬。蹴蹈蒙笼,涉寥廓。鹰犬倏眒,罻罗络幕。毛群陆离,羽族纷泊。翕响挥霍,中网林薄。屠麖麋,翦旄麈。带文蛇,跨雕虎。志未骋,时欲晚。追轻翼,赴绝远。出彭门之阙,驰九折之阪。经三峡之峥嵘,蹑五屼之蹇浐。戟食铁之兽,射噬毒之鹿。皛貙氓于葽草,弹言鸟于森木。拔象齿,戾犀角。鸟铩翮,兽废足。
殆而朅来相与,第如滇池,集于江洲。试水客,舣轻舟。娉江婓,与神游。罨翡翠,钓鰋鮋。下高鹄,出潜虬。吹洞箫,发棹讴。感鲟鱼,动阳侯。腾波沸涌,珠贝汜浮。若云汉含星,而光耀洪流。将飨獠者,张帟幕,会平原。酌清酤,割芳鲜。饮御酣,宾旅旋。车马雷骇,轰轰阗阗。若风流雨散,漫乎数百里间。斯盖宅土之所安乐,观听之所踊跃也。焉独三川,为世朝市?
若乃卓荦奇谲,倜傥罔已。一经神怪,一纬人理。远则岷山之精,上为井络。天帝运期而会昌,景福肸飨而兴作。碧出苌弘之血,鸟生杜宇之魄。妄变化而非常,羌见伟于畴昔。近则江汉炳灵,世载其英。蔚若相如,皭若君平。王褒韡晔而秀发,杨雄含章而挺生。幽思绚道德,摛藻掞天庭。考四海而为儁,当中叶而擅名。是故游谈者以为誉,造作者以为程也。至乎临谷为塞,因山为障。峻岨塍埒长城,豁险吞若巨防。一人守隘,万夫莫向。公孙跃马而称帝,刘宗下辇而自王。由此言之,天下孰尚?故虽兼诸夏之富有,犹未若兹都之无量也。

白发赋

左思

星星白发,生于鬓垂。虽非青蝇,秽我光仪。策名观国,以此见疵。将拔将镊,好爵是縻。
白发将拔,惄然自诉:禀命不幸,值君年暮。逼迫秋霜,生而皓素。始览明镜,惕然见恶。朝生昼拔,何罪之故?子观桔柚,一暠一晔,贵其素华,匪尚绿叶。愿戢子之手,摄子之镊。
咨尔白发,观世之途。靡不追荣,贵华贱桔。赫赫阊阖,蔼蔼紫庐。弱冠来仕,童髫献谟。甘罗乘轸,子奇剖符。英英终贾,高论云衢。拔白就黑。此自在吾。
白发临欲拔,瞑目号呼:何我之冤,何子之误!甘罗自以辩惠见称,不以发黑而名著。贾生自以良才见异,不以乌鬓而后举。闻之先民,国用老成。二老归周,周道肃清。四皓佐汉,汉德光明。何必去我,然后要荣?
咨尔白发,事各有以,尔之所言,非不有理。曩贵耆耄,今薄旧齿。皤皤荣期,皓首田里。虽有二毛,河清难俟。随时之变,见叹孔子。
发乃辞尽,誓以固穷。昔临玉颜,今从飞蓬。发肤至昵,尚不克终。聊用拟辞,比之国风。

Ⅳ 鞍山千山风景区导游词

鞍山千山风景区导游词5篇

作为一名优秀的旅游从业人员,时常需要用到导游词,导游词是导游员同游客交流思想,向游客传播文化知识的讲解词。导游词要怎么写呢?以下是我为大家整理的鞍山千山风景区导游词,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鞍山千山风景区导游词1

欢迎大家来到这里,下面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

千山,又称积翠山、千华山、千顶山、千朵莲花山,位于辽宁省鞍山市东南17公里处,总面积44平方公里,素有“东北名珠”之称,为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千山,以奇峰、岩松、古庙、梨花组成四大景观。

仙人台,又名观音峰,位于南部游览区诸山脉之巅,大安、中会,香岩诸寺和五龙宫诸庙宇拱卫之中。海拔708.3米,为千山风景区最高峰。峰奇,地险,峰头似蛇背,长20余米,宽10米,峰头西端,撅起一巨大石柱,呈四棱形,高7米,直径约20米,由东稍北倾斜,状如鹅头,故俗称鹅头峰。西南北三面均为峭壁深渊,唯东一面可行。明朝初年,在峰顶大兴土木,将半球峰顶变成一平台,修建成仙人台。

上面基石上刻有棋盘,周围安放八仙和南极寿星的石雕坐像,布陈为庆寿,奕棋行图。鹅头下峭壁上,有一佛龛,内浮雕一尊半身观音菩萨像。佛龛之上横刻"仙人台"三个篆字,系清光绪举人徐景涛所题。鹅头峰原名华表柱。

鞍山千山风景区导游词2

有“东北明珠”之称的千山,位于辽宁省鞍山市东南17公里。总面积44平方公里,是长白山的支脉,大致分为北、中、南、西四沟。北沟山高峡多涧深,峰陡路险,名胜古迹多。中、西两沟较宽敞,山高大,易攀登。南沟奇峰异石迭起、悬崖陡壁,峰岭峥嵘万状。千山有“无峰不奇,无石不峭,无寺不古”之誉,自古以来亦是辽东名胜。

千山得名有三:最初叫千华山,是千山和华表山并凑在一起而得名;后来叫千朵莲花山,是根据峰峦层迭环抱犹如荷花浮水而得名;相传原先999个山峰,当地居民人工造筑一峰,以足千数,最后得名千山。

千山不仅有秀美的自然景观,还有丰富的人文景观,千山庙宇始建于唐朝,盛建于明清。千山共有名胜古迹、景点300余处。有五寺、八观、九宫、十二茅庵,共计34座。还有“一线天”、“天上天”、“夹扁石”等主要风景点164处。五寺是指大安、龙泉、祖越、中会、香岩寺,合称为五大禅林。八观是指无量观、慈祥观、青云观、合称为三大道院,加上玄真观、元通观、风朝观、三清观、武圣观。九宫是指太和宫、斗母宫、圣仙宫、圣清宫、东极宫、朝阳宫、五龙宫、西海宫、太安宫。十二茅庵是指流金庵、南泉庵、木鱼庵、洪谷庵、皇姑庵、伴云庵、小皇庵、西明庵、双龙庵、龙泉庵、观音庵、石龙庵。自古以来,风景秀丽的千山,吸引了无数游客。许多官宦、学者、名流慕名接踵而来,他们面对奇峰古刹,振衣述怀,吟诗作赋,为千山留下了大量的诗篇。明、清、民国三个历史时期描写千山的诗就有1600余首。

鞍山千山风景区导游词3

在辽宁省鞍山市的国家4A级千山风景名胜区的北沟中心部位,坐落着一座天成稀世巨型弥勒大佛。这尊大佛的问世,吸引了中外成千上万的佛门弟子、信徒和居士。每逢初一、十五,进山朝拜者人山人海,香烟缭绕,真可谓古干朵莲花山的一大盛事。千山庙宇众多,自古便有9宫8观12茅庵和五大禅林之说,千山之大超乎您的想象,抛开唐代古城、百鸟园、仙人台、五佛顶、天外天和御揽山景区等等不说,今天我要带大家了解一下什么叫做“佛为一座山、山是一尊佛”。

千山大佛地处千山第二高峰五佛顶的东南方,距著名的庙宇南泉庵东南300米,海拔520米,整座大佛就是一座高耸的山峰。大佛坐高70米,肩宽46米,头高9.9米,头宽11。8米,耳长4.8米,圆圆光亮的大头高如三层楼房,长满绿苔的浓眉 之下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其五官摆放位置适宜,比例恰到好处。大佛左手分开放在膝盖上,右手握拳,手臂压在右腿上,右胳膊上方还端坐着一尊南极寿星,从整体看去是向右倾坐的姿态。在其胸前还天然形成一只捻珠,其长短比例及位置非常神奇,迎着阳光还可以看到圆圆的珠环。大佛的右手背上有人工凿刻的直径约3米的大圆环,其凹凸部分迎着阳光从远处看去自然形成一个明暗对比强烈的光环。有人说这个光环是个“八卦图”,也有人说是个“法轮”,种.种说法不一。在大佛腹部中央有一个高2米、宽1.2米的'椭园型的空洞,在其边缘还长着棵小松树,从远处看去宛如一丛长毛掩盖着大佛的“肚脐眼”。在大佛的最低部还长着两只宽大的脚。在对这尊大佛的挖掘考证中,竟然发现了许多历史上有人拜祭的痕迹。在距大佛对面200米,高约70米的峭壁上有一个人工凿刻的1米宽、6米长的古拜佛台,其花岗岩台面已经风化,据地质专家鉴定,花岗岩风化到如此程度,起码要有上千年时间。在古拜佛台的下方30米处,人们还发现曾有人焚香拜祭用的瓷质供碟和近尺 厚的香灰。据考古学家考证发现,挖掘出来的供碟是明清时期的瓷制品。由此可见,大佛早在明清时期或者明清之前就已被高僧所识,并供奉膜拜。1993年3月19日,千山管理局曾接到盘锦卫校高级讲师张柳春的一封信。他在信中说,民国时期一个叫于文波的人曾在千山出家,那时曾有人指点,让于文波去拜祭大佛……从这封信中可以看出,在民国时期一些出家人就知道弥勒大佛。

干山成为佛,至今大约有近千年的历史,为什么至今才被发现?既然明清时期就有人拜祭过大佛,为什么在千山的文献中没有文字记载?有人对此的解释是:宗教的本身就是保守的,况且即使个别高僧、道士发现了大佛,他们也把大佛视为是上天赐给他们本人的佛。加之古时常有虎豹出没,无人敢到大佛附近拜祭,所以没有记载,人们也就把大佛忘记了。不管这种解释正确与否,究竟为什么千山的出家人不把大佛的事公开,仍然是人们心头的一个谜。

弥勒是印度梵文的音译,意译为慈氏,为佛教菩萨的名称。据佛教传说记载,佛祖释迦牟尼曾言,弥勒将来将继承释迦佛位,位居未来佛地位的菩萨。另据《弥勒上生经》和《弥勒下生经》所载,弥勒原出生于印度一个婆罗门(僧侣阶级)家庭,生长在皈依释迦,在释迦牟尼之前人灭(逝世)。按佛教说法,弥勒将在释迦牟尼逝世后的56亿7千万年之后,从兜率天宫下降到娑婆世界(即人间)成佛,顶替释迦牟尼教化、救渡众生。但我们见到的这尊弥勒佛像是被完全汉化了的,其形象源自五代梁朝时一位名叫契此的和尚。契此,号长汀子,生年不详,卒于公元917年,在浙江奉化岳林寺出家。身体肥胖,慈眉善目,常露喜悦相,还经常入市,柱看拐杖背着布袋行乞化缘,劝人信佛,人们则称他为“布袋和尚”。契此和尚圆寂前留有遗偈,自称为弥勒佛的化身,于是,人们便以他的形象做为弥勒佛的原身塑像供奉在寺院之中。他们是接任和继任的关系,也许我这么说大家还不是特别清楚,那么我说其实也就是江泽民同志和胡锦涛同志的关系大家应该明白了。

鞍山千山风景区导游词4

千山位于辽宁省鞍山市东南17公里处,总面积44平方公里,素有“东北明珠”之称,为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他南临渤海,北接长白,群峰拔地,万笏朝天,以峰秀、石峭、谷幽、庙古、佛高、松奇、花盛而著称,具有景点密集、步移景异、玲珑剔透的特色。千山为长白山支脉,主峰高708.3米,总面积72平方公里。山峰总数为999座,其数近千,故名“千山”,又名“积翠山”、“千华山”、“千顶山”、“千朵莲花山”,千山“无峰不奇,无石不峭,无庙不古,无处不幽”。古往今来,一直是吸引众多游人的人间胜境。

千山,以奇峰、岩松、古庙、梨花组成四大景观。按自然地形划分为北部、中部、南部、西部四个景区。包括20个小景区和228处风景点,分布在几条沟谷内。景色秀丽,四季各异,是集寺庙、园林于一山的风景旅游胜地。盛夏时节,这里气候极为凉爽,空气特别清新,到千山避暑度假绝对是您的明智选择。

千山,一年四季景色各异:春天梨花遍谷山花满壑;夏天重峦叠翠,郁郁葱葱;秋天漫山红叶,落霞飞虹;冬天银装素裹,雪浪连绵。美景佳境终年纷呈,吸引游人流连忘返。千山不仅以其秀丽风姿吸引众多游客,更适于痴迷于自然山光水色、松青花艳的摄影爱好者一年四季从事创作。5月的千山,到处是盛开的梨花,嫩绿丛中,花香袭来沁人心脾。6月初夏的千山,松涛阵阵,树影婆娑,似在上演着绿色的圆舞曲,给人以和谐、优美的感觉。金秋十月,蓝天白云下,漫山遍野处处金黄,触目皆是染霜红叶,是摄影采撷收获的黄金季节。12月的千山到处是银装素裹。风雪中,松柏更加挺拔,山势尤为峻奇。难得的冷峻壮美,更会使摄影创作美不胜收。

千山,是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的完美统一,而宗教文化是千山人文景观的主体。“临山已谛金钟响,入庙先闻玉炉香”。千山有寺、观、宫、庙、庵等20余处,宛如一颗颗闪光的宝石,镶嵌在奇峰秀谷之中,使古老的千山更加迷人。这些古老而宏伟的寺庙,有的高耸于险峰之上;有的依偎于群山环抱之中;有的坐落在向阳坡上;有的隐蔽在古松怪石之阴,与自然景物彼此烘托,融为一体,构成一幅优美、雅致、幽静的动人画面。正如清初镇国公爱新觉罗高塞在诗中描写的那样:“梵宇起中天,香岩响碧泉。虚堂清晓露,幽壑静鸣蝉。恣引螺峰翠,松含像巅烟。寺以峰为屏,山借寺为显。”除庙宇外,还有无数洞、塔、亭、碑也是千山人文景观的重要组成部分。

鞍山千山风景区导游词5

在罗汉洞的上方有一石名叫“无根石”,它是由三块小石头支起一块大石头,上提写“无根石”三字,据说曹雪芹写红楼梦时就在此地方生灵感,无根石即是宝玉,而旁边的小树为林黛玉(纯属虚构)。

无量观的正殿是三宫殿,内供奉上元赐福天官尧,中元赦罪地官舜,下元解厄水官禹。此殿建于清道光二十六年。单檐硬山式建筑,整个大殿建在山间盆地上,是一座整齐洁净的院落。在三官前方分别是赤面王灵官和护坛土地,神话中的王灵官有第三只眼睛,叫慧眼,专治邪人恶事,为民护法,在三官东侧是八仙过海去赴蟠桃会,在过海时各显神通,形象唯妙唯肖,西侧为瑶池金母,金母骑着吼腾云驾雾,神态安祥。右墙壁绘有尧王舜,大禹治水的两幅壁画。

在三宫殿正上方有一山峰,题写“振衣岗”三字,相传唐王李世民在此休息过,风吹动他的战袍,让李世民顿觉心旷神怡。后来又有诗人赞美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振衣千里岗,濯足万里行。后来浙江向程取诗里的三个字振衣岗题写在上面。

过了一块酷似猪头的石头,叫猪首峰,向上攀登,在东面有一座秀美的庙宇。叫老君殿,北殿建于清康熙年间,因为老子为道教之祖,故殿门刻有“道教之家”四字,内供太上老君道德天尊飞灵宝天尊飞玉清自然元始天尊,两侧绘有老君过涵谷关的壁画和孔子问礼于老子的壁画,老君殿前有一块平坦之地,四周有护栏,倚栏俯视,石耸峰峭,树海林涛,别有一番风趣。

过老君殿前行,有卧象峰,上面有1969年原湖南省委书记张平化游千山所题写的诗:“千山不足千,人造一株莲,此说谁为证,请询天上天”。绕过卧象峰,前面是依山势所建的三十三级石阶,这就是著名的三十三层天,石阶非常宽敞,足有五米宽,由下至上,一步一层天,每升一级,极目晴空,浩浩无际,树海苍芒,气势磅薄,景象万千。有人有诗赞道:“别有名天三十三,兴来拾级任登探,举头试望绝高处,一色苍茫接蔚蓝”。三十三层天上端是无量观最高的建筑玉皇阁,道士称之为“观顶”。工程坚固,历经数年竟未倾圮。玉皇阁内塑有玉皇大帝神像。在三十三层天左侧峭壁上凿刻出八步踪印,非常险要,一步紧似一步,故称“八步紧”,1926年东北宪兵司令陈兴亚来此地时不禁有感而发题写上“化险为夷”四个大字。

古人曾有诗赞道“绝顶苔青路未封,过来人已早留踪。要知吃紧为人处,一步何曾放得松”。 过了八步紧就是著名景点“夹扁石”,这是天然形成的石缝,长4米,高3米,宽近半米。这就是千山一绝夹扁石。不管胖人瘦人,只可侧身而过,这处景点吸引了众多游客来此“一夹”,游客经过此处,笑声朗朗,其乐陶陶,似乎所有登山的疲劳都被:“夹”的一二净。走出夹扁石,就来到“一步登天”,之后便是著名的“天上天”,游人至此,心情豁然开朗,眼界顿觉开阔,举目远眺,满眼碧翠,群峰争奇,使人确有置身天上之感。从天上天乘索道下行400米便来到2001年新开放的财神殿,整个大殿高7米,长工3米,宽8,5米。面阔5间,是采用清代歇山式风格建筑,正中供奉正财神赵公明。殿门匾额是由著名书法家冯启光所题,两侧楹联为:济世当疏财,你也求,我也求,求之有道,不做半点事,朝也拜,夕也拜,做难公明。财神分为正财神,偏财神和准财神。正财神又分文财神和武财神。文财神是比干和范蠡,武财神是赵公明和关羽。

天应宫

建筑群千山“天应宫”是根据我国传统民俗文化传说中所信奉的吉祥民神为主要供奉对象的道教宫观。主殿:喜神殿、财神殿、三星(福、禄、寿)楼,其配殿供有:月老(婚姻之神),织女(民间爱神),赵公明(文财神),关圣帝君(忠义财神)等。求财、降福、增寿、指日高升,追求美满的婚姻,幸福的未来是每一位祈祝者对人生的追求。五福宫正是一处“普降吉祥、同施五福”的理想之地。也是千山唯一一处不收门票的人文场所,整体建筑古朴、喜庆、祥和、民族文化浓郁,游览天应宫一定会给您还来好运。天应宫左:道风贯通须龙凤呈祥右:天人相应唯积德降福左殿(男耕女织) 左:金牛金梨耕云心田万倾右:银梭银钱编织真情一片右殿(天公做合) 月光流影前世姻终成眷属老翁牵线今生缘永结同心喜神殿喜喜囍和合结双喜金金鑫居聚汇三鑫财神殿三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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Ⅵ 引起洛阳纸贵的文章是什么

《三都赋》 附送全文!!!
左思·三都赋
盖诗有六义焉,其二曰赋。杨雄曰:“诗人之赋丽以则。”班固曰:“赋者,古诗之流也。”。先王采焉,以观土风。见“绿竹猗猗”于宜,则知卫地淇澳之产;见“在其版屋”,则知秦野西戎之宅。故能居然而辨八方。

然相如赋上林而引“卢橘夏熟”,杨雄赋甘泉而陈“玉树青葱”,班固赋西都而叹以出比目,张衡赋西京而述以游海若。假称珍怪,以为润色,若斯之类,匪啻于兹。考之果木,则生非其壤;校之神物,则出非其所。于辞则易为藻饰,于义则虚而无徵。且夫玉卮无当,虽宝非用;侈言无验,虽丽非经。而论者莫不诋讦其研精,作者大氐举为宪章。积习生常,有自来矣。

余既思摹二京而赋三都,其山川城邑则稽之地图,其鸟兽草木则验之方志。风谣歌舞,各附其俗;魁梧长者,莫非其旧。何则?发言为诗者,咏其所志也;美物者贵依其本,赞事者宜本其实。匪本匪实,览者奚信?且夫任土作贡,虞书所著;辩物居方,周易所慎。聊举其一隅,摄其体统,归诸诂训焉。

蜀都赋

有西蜀公子者,言于东吴王孙,曰:盖闻天以日月为纲,地以四海为纪。九土星分,万国错跱。崤函有帝皇之宅,河洛为王者之里。吾子岂亦曾闻蜀都之事欤?请为左右扬搉而陈之。

夫蜀都者,盖兆基于上世,开国于中古。廓灵关以为门,包玉垒而为宇。带二江之双流,抗峨眉之重阻。水陆所凑,兼六合而交会焉;丰蔚所盛,茂八区而庵蔼焉。

于前则跨蹑犍牂,枕倚交趾。经途所亘,五千余里。山阜相属,含溪怀谷。岗峦纠纷,触石吐云。郁葐蒕以翠微,崛巍巍以峨峨。干青霄而秀出,舒丹气而为霞。龙池瀑濆其隈,漏江伏流溃其阿。汨若汤谷之扬涛,沛若蒙汜之涌波。于是乎邛竹缘岭,菌桂临崖。旁挺龙目,侧生荔枝。布绿叶之萋萋,结朱实之离离。迎隆冬而不凋,常晔晔以猗猗。孔翠群翔,犀象竞驰。白雉朝雊,猩猩夜啼。金马骋光而绝景,碧鸡儵忽而曜仪。火井沈荧于幽泉,高爓飞煽于天垂。其间则有虎珀丹青,江珠瑕英。金沙银砾,符采彪炳,晖丽灼烁。

于后则却背华容,北指昆仑。缘以剑阁,阻以石门。流汉汤汤,惊浪雷奔。望之天回,即之云昏。水物殊品,鳞介异族。或藏蛟螭,或隐碧玉。嘉鱼出于丙穴,良木攒于褒谷。其树则有木兰梫桂,杞櫹椅桐,椶枒楔枞。楩柟幽蔼于谷底,松柏蓊郁于山峰。擢修干,竦长条。扇飞云,拂轻霄。羲和假道于峻歧,阳乌回翼乎高标。巢居栖翔,聿兼邓林。穴宅奇兽,窠宿异禽。熊罴咆其阳,雕鹗鴥其阴。猿狖腾希而竞捷,虎豹长啸而永吟。

于东则左绵巴中,百濮所充。外负铜梁于宕渠,内函要害于膏腴。其中则有巴菽巴戟,灵寿桃枝。樊以蒩圃,滨以盐池。蟞蛦山栖,鼋龟水处。潜龙蟠于沮泽,应鸣鼓而兴雨。丹沙赩炽出其阪,蜜房郁毓被其阜。山图采而得道,赤斧服而不朽。若乃刚悍生其方,风谣尚其武。奋之则賨旅,玩之则渝舞。锐气剽于中叶,蹻容世于乐府。

于西则右挟岷山,涌渎发川。陪以白狼,夷歌成章。坰野草昧,林麓黝儵。交让所植,蹲鸱所伏。百药灌丛,寒卉冬馥。异类众伙,于何不育?其中则有青珠黄环,碧砮芒消。或丰绿荑,或蕃丹椒。麋芜布濩于中阿,风连莚蔓于兰皋。红葩紫饰,柯叶渐苞。敷橤葳蕤,落英飘飖。神农是尝,卢跗是料。芳追气邪,味蠲疠痟。

其封域之内,则有原隰坟衍,通望弥博。演以潜沬,浸以绵雒。沟洫脉散,疆里绮错。黍稷油油,稻莫莫。指渠口以为云门,洒滮池而为陆泽。虽星毕之滂遝,尚未齐其膏液。

尔乃邑居隐赈,夹江傍山。栋宇相望,桑梓接连。家有盐泉之井,户有橘柚之园。其园则林檎枇杷,橙柿梬楟。榹桃函列,梅李罗生。百果甲宅,异色同荣。朱樱春熟,素柰夏成。若乃大火流,凉风厉。白露凝,微霜结。紫梨津润,樼栗罅发。蒲陶乱溃,若榴竞裂。甘至自零,芬芬酷烈。其园则有蒟蒻茱萸,瓜畴芋区。甘蔗辛姜,阳蓲阴敷。日往菲薇,月来扶疏。任土所丽,众献而储。

其沃瀛则有攒蒋丛蒲,绿菱红莲。杂以蕴藻,糅以苹蘩。总茎柅柅,裛叶蓁蓁。蕡实时味,王公羞焉。其中则有鸿俦鹄侣,振鹭鹈鹕。晨凫旦至,候雁衔芦。木落南翔,冰泮北徂。云飞水宿,哢吭清渠。其深则有白鼋命鳖,玄獭上祭。鳣鲔鳟鲂,鮷鳢鲨鲿。差鳞次色,锦质报章。跃涛戏濑,中流相忘。

于是乎金城石郭,兼帀中区。既丽且崇,实号成都。辟二九之通门,画方轨之广涂。营新宫于爽垲,拟承明而起庐。结阳城之延阁,飞观榭乎云中。开高轩以临山,列绮窗而瞰江。内则议殿爵堂,武义虎威。宣化之闼,崇礼之闱。华阙双邈,重门洞开。金铺交映,玉题相晖。外则轨躅八达,里闬对出。比屋连甍,千庑万室。亦有甲第,当衢向术。坛宇显敞,高门纳驷。庭扣钟磬,堂抚琴瑟。匪葛匪姜,畴能是恤?

亚以少城,接乎其西。市廛所会,万商之渊。列隧百重,罗肆巨千。贿货山积,纤丽星繁。都人士女,袨服靓妆。贾贸墆鬻,舛错纵横。异物崛诡,奇于八方。布有幢华,麫有桄榔。邛杖传节于大夏之邑,蒟酱流味于番禺之乡。舆辇杂沓,冠带混并。累毂叠迹,叛衍相倾。喧哗鼎沸,则哤聒宇宙;嚣尘张天,则埃壒曜灵。阛阓之里,伎巧之家。百室离房,机杼相和。贝锦斐成,濯色江波。黄润比筒,籯金所过。

侈侈隆富,卓郑埒名。公擅山川,货殖私庭。藏镪巨万,鈲摫兼呈。亦以财雄,翕习边城。三蜀之豪,时来时往。养交都邑,结俦附党。剧谈戏论,扼腕抵掌。出则连骑,归从百两。若其旧俗,终冬始春。吉日良辰,置酒高堂,以御嘉宾。金罍中坐,肴烟四陈。觞以清醥,鲜以紫鳞。羽爵执竞,丝竹乃发。巴姬弹弦,汉女击节。起西音于促柱,歌江上之飉厉。纡长袖而屡舞,翩跹跹以裔裔。合樽促席,引满相罚。乐饮今夕,一醉累月。

若夫王孙之属,郤公之伦。从禽于外,巷无居人。并乘骥子,俱服鱼文。玄黄异校,结驷缤纷。西逾金堤,东越玉津。朔别期晦,匪日匪旬。蹴蹈蒙笼,涉寥廓。鹰犬倏眒,罻罗络幕。毛群陆离,羽族纷泊。翕响挥霍,中网林薄。屠麖麋,翦旄麈。带文蛇,跨雕虎。志未骋,时欲晚。追轻翼,赴绝远。出彭门之阙,驰九折之阪。经三峡之峥嵘,蹑五屼之蹇浐。戟食铁之兽,射噬毒之鹿。皛貙氓于葽草,弹言鸟于森木。拔象齿,戾犀角。鸟铩翮,兽废足。

殆而朅来相与,第如滇池,集于江洲。试水客,舣轻舟。娉江婓,与神游。罨翡翠,钓鰋鮋。下高鹄,出潜虬。吹洞箫,发棹讴。感鲟鱼,动阳侯。腾波沸涌,珠贝汜浮。若云汉含星,而光耀洪流。将飨獠者,张帟幕,会平原。酌清酤,割芳鲜。饮御酣,宾旅旋。车马雷骇,轰轰阗阗。若风流雨散,漫乎数百里间。斯盖宅土之所安乐,观听之所踊跃也。焉独三川,为世朝市?

若乃卓荦奇谲,倜傥罔已。一经神怪,一纬人理。远则岷山之精,上为井络。天帝运期而会昌,景福肸飨而兴作。碧出苌弘之血,鸟生杜宇之魄。妄变化而非常,羌见伟于畴昔。近则江汉炳灵,世载其英。蔚若相如,皭若君平。王褒韡晔而秀发,杨雄含章而挺生。幽思绚道德,摛藻掞天庭。考四海而为儁,当中叶而擅名。是故游谈者以为誉,造作者以为程也。至乎临谷为塞,因山为障。峻岨塍埒长城,豁险吞若巨防。一人守隘,万夫莫向。公孙跃马而称帝,刘宗下辇而自王。由此言之,天下孰尚?故虽兼诸夏之富有,犹未若兹都之无量也。

Ⅶ 请问谁有"三都赋"的全文啊

盖诗有六义焉,其二曰赋。杨雄曰:“诗人之赋丽以则。”班固曰:“赋者,古诗之流也。”。先王采焉,以观土风。见“绿竹猗猗”于宜,则知卫地淇澳之产;见“在其版屋”,则知秦野西戎之宅。故能居然而辨八方。

然相如赋上林而引“卢橘夏熟”,杨雄赋甘泉而陈“玉树青葱”,班固赋西都而叹以出比目,张衡赋西京而述以游海若。假称珍怪,以为润色,若斯之类,匪啻于兹。考之果木,则生非其壤;校之神物,则出非其所。于辞则易为藻饰,于义则虚而无徵。且夫玉卮无当,虽宝非用;侈言无验,虽丽非经。而论者莫不诋讦其研精,作者大氐举为宪章。积习生常,有自来矣。

余既思摹二京而赋三都,其山川城邑则稽之地图,其鸟兽草木则验之方志。风谣歌舞,各附其俗;魁梧长者,莫非其旧。何则?发言为诗者,咏其所志也;美物者贵依其本,赞事者宜本其实。匪本匪实,览者奚信?且夫任土作贡,虞书所著;辩物居方,周易所慎。聊举其一隅,摄其体统,归诸诂训焉。

蜀都赋

有西蜀公子者,言于东吴王孙,曰:盖闻天以日月为纲,地以四海为纪。九土星分,万国错跱。崤函有帝皇之宅,河洛为王者之里。吾子岂亦曾闻蜀都之事欤?请为左右扬搉而陈之。

夫蜀都者,盖兆基于上世,开国于中古。廓灵关以为门,包玉垒而为宇。带二江之双流,抗峨眉之重阻。水陆所凑,兼六合而交会焉;丰蔚所盛,茂八区而庵蔼焉。

于前则跨蹑犍牂,枕倚交趾。经途所亘,五千余里。山阜相属,含溪怀谷。岗峦纠纷,触石吐云。郁葐蒕以翠微,崛巍巍以峨峨。干青霄而秀出,舒丹气而为霞。龙池瀑濆其隈,漏江伏流溃其阿。汨若汤谷之扬涛,沛若蒙汜之涌波。于是乎邛竹缘岭,菌桂临崖。旁挺龙目,侧生荔枝。布绿叶之萋萋,结朱实之离离。迎隆冬而不凋,常晔晔以猗猗。孔翠群翔,犀象竞驰。白雉朝雊,猩猩夜啼。金马骋光而绝景,碧鸡儵忽而曜仪。火井沈荧于幽泉,高爓飞煽于天垂。其间则有虎珀丹青,江珠瑕英。金沙银砾,符采彪炳,晖丽灼烁。

于后则却背华容,北指昆仑。缘以剑阁,阻以石门。流汉汤汤,惊浪雷奔。望之天回,即之云昏。水物殊品,鳞介异族。或藏蛟螭,或隐碧玉。嘉鱼出于丙穴,良木攒于褒谷。其树则有木兰梫桂,杞櫹椅桐,椶枒楔枞。楩柟幽蔼于谷底,松柏蓊郁于山峰。擢修干,竦长条。扇飞云,拂轻霄。羲和假道于峻歧,阳乌回翼乎高标。巢居栖翔,聿兼邓林。穴宅奇兽,窠宿异禽。熊罴咆其阳,雕鹗鴥其阴。猿狖腾希而竞捷,虎豹长啸而永吟。

于东则左绵巴中,百濮所充。外负铜梁于宕渠,内函要害于膏腴。其中则有巴菽巴戟,灵寿桃枝。樊以蒩圃,滨以盐池。蟞蛦山栖,鼋龟水处。潜龙蟠于沮泽,应鸣鼓而兴雨。丹沙赩炽出其阪,蜜房郁毓被其阜。山图采而得道,赤斧服而不朽。若乃刚悍生其方,风谣尚其武。奋之则賨旅,玩之则渝舞。锐气剽于中叶,蹻容世于乐府。

于西则右挟岷山,涌渎发川。陪以白狼,夷歌成章。坰野草昧,林麓黝儵。交让所植,蹲鸱所伏。百药灌丛,寒卉冬馥。异类众伙,于何不育?其中则有青珠黄环,碧砮芒消。或丰绿荑,或蕃丹椒。麋芜布濩于中阿,风连莚蔓于兰皋。红葩紫饰,柯叶渐苞。敷橤葳蕤,落英飘飖。神农是尝,卢跗是料。芳追气邪,味蠲疠痟。

其封域之内,则有原隰坟衍,通望弥博。演以潜沬,浸以绵雒。沟洫脉散,疆里绮错。黍稷油油,稻莫莫。指渠口以为云门,洒滮池而为陆泽。虽星毕之滂遝,尚未齐其膏液。

尔乃邑居隐赈,夹江傍山。栋宇相望,桑梓接连。家有盐泉之井,户有橘柚之园。其园则林檎枇杷,橙柿梬楟。榹桃函列,梅李罗生。百果甲宅,异色同荣。朱樱春熟,素柰夏成。若乃大火流,凉风厉。白露凝,微霜结。紫梨津润,樼栗罅发。蒲陶乱溃,若榴竞裂。甘至自零,芬芬酷烈。其园则有蒟蒻茱萸,瓜畴芋区。甘蔗辛姜,阳蓲阴敷。日往菲薇,月来扶疏。任土所丽,众献而储。

其沃瀛则有攒蒋丛蒲,绿菱红莲。杂以蕴藻,糅以苹蘩。总茎柅柅,裛叶蓁蓁。蕡实时味,王公羞焉。其中则有鸿俦鹄侣,振鹭鹈鹕。晨凫旦至,候雁衔芦。木落南翔,冰泮北徂。云飞水宿,哢吭清渠。其深则有白鼋命鳖,玄獭上祭。鳣鲔鳟鲂,鮷鳢鲨鲿。差鳞次色,锦质报章。跃涛戏濑,中流相忘。

于是乎金城石郭,兼帀中区。既丽且崇,实号成都。辟二九之通门,画方轨之广涂。营新宫于爽垲,拟承明而起庐。结阳城之延阁,飞观榭乎云中。开高轩以临山,列绮窗而瞰江。内则议殿爵堂,武义虎威。宣化之闼,崇礼之闱。华阙双邈,重门洞开。金铺交映,玉题相晖。外则轨躅八达,里闬对出。比屋连甍,千庑万室。亦有甲第,当衢向术。坛宇显敞,高门纳驷。庭扣钟磬,堂抚琴瑟。匪葛匪姜,畴能是恤?

亚以少城,接乎其西。市廛所会,万商之渊。列隧百重,罗肆巨千。贿货山积,纤丽星繁。都人士女,袨服靓妆。贾贸墆鬻,舛错纵横。异物崛诡,奇于八方。布有幢华,麫有桄榔。邛杖传节于大夏之邑,蒟酱流味于番禺之乡。舆辇杂沓,冠带混并。累毂叠迹,叛衍相倾。喧哗鼎沸,则哤聒宇宙;嚣尘张天,则埃壒曜灵。阛阓之里,伎巧之家。百室离房,机杼相和。贝锦斐成,濯色江波。黄润比筒,籯金所过。

侈侈隆富,卓郑埒名。公擅山川,货殖私庭。藏镪巨万,鈲摫兼呈。亦以财雄,翕习边城。三蜀之豪,时来时往。养交都邑,结俦附党。剧谈戏论,扼腕抵掌。出则连骑,归从百两。若其旧俗,终冬始春。吉日良辰,置酒高堂,以御嘉宾。金罍中坐,肴烟四陈。觞以清醥,鲜以紫鳞。羽爵执竞,丝竹乃发。巴姬弹弦,汉女击节。起西音于促柱,歌江上之飉厉。纡长袖而屡舞,翩跹跹以裔裔。合樽促席,引满相罚。乐饮今夕,一醉累月。

若夫王孙之属,郤公之伦。从禽于外,巷无居人。并乘骥子,俱服鱼文。玄黄异校,结驷缤纷。西逾金堤,东越玉津。朔别期晦,匪日匪旬。蹴蹈蒙笼,涉寥廓。鹰犬倏眒,罻罗络幕。毛群陆离,羽族纷泊。翕响挥霍,中网林薄。屠麖麋,翦旄麈。带文蛇,跨雕虎。志未骋,时欲晚。追轻翼,赴绝远。出彭门之阙,驰九折之阪。经三峡之峥嵘,蹑五屼之蹇浐。戟食铁之兽,射噬毒之鹿。皛貙氓于葽草,弹言鸟于森木。拔象齿,戾犀角。鸟铩翮,兽废足。

殆而朅来相与,第如滇池,集于江洲。试水客,舣轻舟。娉江婓,与神游。罨翡翠,钓鰋鮋。下高鹄,出潜虬。吹洞箫,发棹讴。感鲟鱼,动阳侯。腾波沸涌,珠贝汜浮。若云汉含星,而光耀洪流。将飨獠者,张帟幕,会平原。酌清酤,割芳鲜。饮御酣,宾旅旋。车马雷骇,轰轰阗阗。若风流雨散,漫乎数百里间。斯盖宅土之所安乐,观听之所踊跃也。焉独三川,为世朝市?

若乃卓荦奇谲,倜傥罔已。一经神怪,一纬人理。远则岷山之精,上为井络。天帝运期而会昌,景福肸飨而兴作。碧出苌弘之血,鸟生杜宇之魄。妄变化而非常,羌见伟于畴昔。近则江汉炳灵,世载其英。蔚若相如,皭若君平。王褒韡晔而秀发,杨雄含章而挺生。幽思绚道德,摛藻掞天庭。考四海而为儁,当中叶而擅名。是故游谈者以为誉,造作者以为程也。至乎临谷为塞,因山为障。峻岨塍埒长城,豁险吞若巨防。一人守隘,万夫莫向。公孙跃马而称帝,刘宗下辇而自王。由此言之,天下孰尚?故虽兼诸夏之富有,犹未若兹都之无量也。

Ⅷ 怎样评价庄子的哲学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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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哲学:社会观
张京华(洛阳大学东方文化研究院副教授)
一、养生
在庄子的哲学体系中,庄子的政治观、人生观、历史观、现实观和他的纯粹思辨的哲学本体论是一致的。庄子哲学思想的产生和建立,一部分正是来源于庄子在政治、人生、历史、社会现实中的感触和经验分析。不过,作为以宇宙万物的本原和最终根据为追求目标,以抽象的形而上学本体论为中心的庄子哲学,其哲学体系一旦形成,庄子的社会观作为其哲学体系的一部分,与整个哲学体系的关系就和哲学体系奠立以前的位置恰恰相反。在建立后的庄子哲学体系的阐述中,不是庄子哲学在社会现实经验中得到启发,而是社会现实观从属于整个哲学体系,由其所推导,所引申。由于庄子的哲学追求和侧重与众不同,因此在庄子的哲学体系中,本体论与社会观二者之间的关系也同样具有与众不同的特点。�
庄子的社会观、人生观和他的道论的关系,基本上就是老子所说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子·二十五章》)的关系。根据道论所阐明的人在宇宙万物中的地位,人和人生二者之间的关系也就是物和道的关系,对历史和现实社会的评价,也以物和道的关系为准则。
人生的根据在于道,生命的诞生是因为“天地之委形,天地之委和,天地之委顺”(《知北游》)。既然人是道赋予的,就无例外地要遵从于道,所谓“一受其成形,不忘以待尽”(《齐物论》)。
人也是物,是物就要遵从道,所以人的生命意义就应该是与道相重合。因此,人与人生的关系和物与道的关系是一致的。人对应于物,人生的意义对应着道。既然道赋予人以人的形体,赋予人以生命,所以,人生的意义就是生命,就是“保身、全生、养亲、尽年”(《养生主》)。
亲,是躬亲、自身的意思。成玄英疏做孝养父母,于义不符。保身、养亲,是保养自己的身体。全生、尽年,是全其生命,以尽天年。
关于如何养生,庄子论述较多。
其一,要持心清静。《在宥》篇说:“人大喜邪,毗于阳;大怒邪,毗于阴,”故“无视无听,抱神以静,无劳汝形,无摇汝精,乃可以长生”。毗,是损伤的意思。大喜损伤阳气,大怒损伤阴气,喜怒哀乐都不利于养生。所以要不看、不听,虽有而不用,保持心神的清静。内不要摇动精神,外不要劳累形骸,这样才可以长生。
其二,要凝神守一。《知北游》篇说:“大马之捶钩者年八十矣,而不失豪芒。”大马曰:‘子巧与?有道与?’曰:‘臣有守也。臣之年二十而好捶钩,于物无视也,非钩无察也。’”《在宥》篇:“广成子南首而卧,黄帝顺下风膝行而进,再拜稽首而问曰:‘闻吾子达于至道,敢问,治身奈何而可长久?’广成子曰:‘我守其一以处其和,故我修身千二百岁矣,吾形未尝衰。’”持心清静是什么也不去想,也不去做。凝神守一则是只专心于一个地方,始终只做一件事情。“守一”可以有两种含义。一是守道,或者叫守无,如广成子就是守道。二是守某一事,这时的一,是一般意义上的一,如大马之捶钩者以及庖丁解牛中的庖丁就是守一事。广成子专心守道,道是以均平的态度对待万物,所以叫作处其“和”。大马家的工匠捶钩者所守的不是道,而是一件具体的事情,也就是捶钩,对捶钩以外的任何事情都无视无察,所以活到八十岁时,仍然精于捶钩的工艺,不会产生丝毫的误差。
其三,要不为物用。《人间世》篇说:“匠石之齐,至于曲辕,见栎社树。其大蔽数千牛,絜之百围,其高临山十仞而后有枝,其可以为舟者旁十数。观者如市,匠伯不顾,遂行不辍。弟子厌观之,走及匠石,曰:‘自吾执斧斤以随夫子,未尝见材如此其美也。先生不肯视,行不辍,何邪?’曰:‘已矣,勿言之矣!散木也!以为舟则沉,以为棺椁则速腐,以为器则速毁,以为门户则液樠,以为柱则蠹。是不材之木也,无所可用,故能若是之寿。’匠石归,栎社见梦曰:‘女将恶乎比予哉?若将比予于文木邪?夫柤梨桔柚。果蓏之属,实孰则剥,剥则辱,大枝折,小枝泄。此以其能苦其生者也,故不终其天年而中道夭,自掊击于世俗者也。物莫不若是。且予求无所可用久矣,几死,乃今得之,为予大用。使予也而有用,且得有此大也邪?且也若与予也皆物也,奈何哉其相物也?而几死之散人,又恶知散木!’”为物用是和为道用相对立的。宇宙万物都遵从于道,但物与物之间不可以互相役使。为物用之中最主要是为人所用,比如伐了树木做舟、做棺椁、做门户柱梁,采集柤 、梨、桔、柚的果实等等。匠石见到一株极大的栎树,认为是散木,不停步地走开了。有用的树木叫文木,不材之木叫散木。回去后,匠石梦见栎树对自己说:“你把我比作文木吗?我无用,才可以为我自己所大用。我如果有用,哪里还会有现在这样大。我寻求无所可用的道理已经很久了,曾经快要死去,才找到它。我和你都是物,物和物之间不能够互相役使。你认为我是散木,我为自己所用而不为物所用,这是真正的有用,而你对物有用对自己无用,为人而害己,你的有用实际上无用。你才是活不长久的‘散人’,又哪里知道什么是真正有用的‘散木’!”�
其四,不要沾染人情。《德充符》篇说:“惠子谓庄子曰:‘人故无情乎?’庄子曰:‘然’。惠子曰:‘人而无情,何以谓之人?’庄子曰:‘道与之貌,天与之形,恶得不谓之人!今子外乎子之神,劳乎子之精,倚树而吟,据槁梧而瞑,天选子之形,子以坚白鸣!’”道生人,由道生出了人的形体象貌和性,但并没有生出人情。人情包括人的志欲、喜好、情感、思想、知识等等。人情是后天的,人情排下进上,险于山川,不利于人的养生。嗜欲越多,天机越浅,要养生,就不能沾染人情。
二、生死如一
生的意义就是生,人生的目的就是养生。这就是庄子哲学中“养生”的概念,这个概念曾经由《养生主》篇的篇名特别标出。不过,养生只是庄子人生观的一个方面。与此同时,庄子还认为人生不单纯是保身养亲、全生尽年的养生。保养形体,最多不过是长生长寿而已。庄子认为,养生不仅仅是要长寿。《刻意》篇说:“吹呴呼吸,吐故纳新,熊经鸟申,为寿而已矣,此道(导)引之士,养形之人,彭祖寿考者之所好也。”导引的做法,讲求呼吸吐纳,效仿熊经鸟申,为彭祖等人所喜好。这也是一种养生,但它只是养形,为的只是要长寿。庄子的养生区别于导引的养生,而另具有其哲学意义。�
《达生》:养形必先之以物,物有余而形不养者有之矣。有生必先无离形,形不离而生亡者有之矣。悲夫!世之人以为养形足以存生。而养形果不足以存生,则世奚足为哉! 《外物》:静然可以补病,眥搣可以休老,宁可以止遽。虽然,若是,劳者之务也,非佚者之所未尝过而问焉。小人所以合时,君子未尝过而问焉。荃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荃;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
保养形体首先必定要有物质上的供应,但物质上的供应有余,而形体却没能得到保养的事,也是有的。维持生命必定要不离开形体,而形体没有离开,生命却已经死亡的人,也是有的。人不懂得道,活着就没有意义,活得再久,虽生犹死。世上的人以为保养好形体就足以保存生命,但保养形体却不足以保存生命,世上的人不是盲目可悲吗!�
病,《说文解字》:“疾加也。”病与疾同义,但病比疾更为严重。疾病本有过急、过甚的意思。眥搣,郭嵩焘解作闭目养神。非,《玉篇》:“隐也。”遽,意为急躁。清静可以补助疾病,闭目养神可以减轻衰老,安宁可以止息急躁。不过,这些都是使人劳累的做法,是隐逸的人所不过问的。普通的人怎样做才符合时尚,懂得道的人并不留意。捕鱼的荃,捉兔的蹄,表达思想的语言,都是达到目的的工具。目的达到了,工具就被忘弃了。使生命具有意义是目的,养形只是工具。
庄子认为,养生并不完全等同于养身。形全生未必存,同样,形不全生也未必不存。《德充符》:“申徒嘉,兀者也,而与子产同师于伯昏无人。子产谓申徒嘉曰:‘子既若是矣,犹与尧争善,计子之德不足以自反邪?’申徒嘉曰:‘人以其全足笑吾不全足者多矣。今子与我游于形骸之内,而子索我于形骸之外,不亦过乎!’”脚上有残疾称作兀,有残疾所以是形不全。兀者虽然形不全,但并不妨碍他对于道的追求。道的得失与否,不在于形的全与不全,而在于意的达与不达。形体是外在的,而意是内在的,所以说是游于形骸之内。意又解作心,身如槁木而心如死灰。心又称作符,《人间世》:“听止于耳,心止于符。”道的得与不得在于意的达与不达,形虽不全而达于意,得于道,就叫作“德充符”。
庄子把养生和养形区别开来,对人生意义的理解由此上升到了更高的层次。一方面,人的诞生是道的委托。生命一经出现就表现为遵循生命自身的生的法则的存在形式。另一方面,具体的个性原则同时又要不脱离开道,不脱离开宇宙万物的整体和统一性而独立存在。对于人来说,生如得,死如丧,“死生亦大矣”(《田子方》),是人生第一大事。而对于道来说,生死如来往,生与死都是道的常规运动的表现。《大宗师》说:“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养生主》说:“适来,夫子时也;适去,夫子顺也。”《外物》篇说:“虽相与为君臣,时也,易世而无以相贱。”道赋予我形体,是通过我有所寄托;使我成长,是要劳动我的筋骨;使我衰老,是为了让我得到宽逸;使我死亡,是让我休息,得到解脱。道让我好好地生,同时也就是让我好好地死。我出生,是因为偶然碰到了我;我死去,是顺从万物不断运转的秩序。生的时候,在人世间虽然有君臣之分,有人做君主,另一些人做臣子。死了以后,在道面前,就再没有贵贱之分,不能互相役使。“时”,就是偶然、时机、时遇,不论是个体生命的诞生,还是个人在社会生活中的富贵贫贱,身世地位,都是在道运行的必然性之下的偶然和时遇。而人对于生命的态度,就应该是依循这个必然。遵从于道,安于其偶然,顺从其必然,就叫作“安时处顺”。
《大宗师》:子舆有病,子祀往问之曰:“女恶之乎?”曰:“亡,予何恶!浸假而化予之左臂以为鸡,予因以求时夜;浸假而化予之右臂以为弹,予因以求枭炙;浸假而化予之尻以为轮,以神为马,予因以乘之,岂更驾哉!”
俄而子来有病,喘喘然将死,子犂往视之,倚其户而与之语曰:“伟哉造化,又将奚以汝为,将奚以汝适?以汝为鼠肝乎?以汝为虫臂乎?”子来曰:“父母于子,东西南北,唯命之从。阴阳于人,不翅于父母。彼近吾死而我不听,我则悍矣,彼何罪焉。今大冶铸金,金踊跃曰:‘我且必为莫邪。’大冶必以为不祥之金。今一犯人之形,而曰:‘人耳人耳!’夫造化者必以为不祥之人。今一以天地为大炉,以造化为大冶,恶乎往不可哉!”�
《至乐》: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惠子曰:“与人居,长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庄子曰:“不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而本无气。杂乎芒忽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嗷嗷然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也。”
《列御寇》:庄子将死,弟子欲厚葬之。庄子曰:“吾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吾葬具岂不备邪?何以加此!”�
子舆有病,子祀问:“你嫌恶疾病吗?”子舆说:“不。我病死之后,如果我的左臂渐渐化为一只鸡,我就守夜司晨。如果我的右臂渐渐化为弓弹,我就去射枭鸟。如果我的臀渐渐化为车轮,我的神化为马,我就驾上它,不用犹豫。”
子来也病了。子犂说:“伟大的造化,又要把你变成什么呢?把你变成老鼠的肝呢?还是把你变成虫子的臂呢?”子来说:“父母对于子女,无论叫他到东西南北,他都要唯命是从。道对于人,就像父母对于子女。道要我死,我如果不听,就是我不懂道理,道并没有错。冶炼的工匠冶炼一份金属,金属自己跳出来说:‘我一定要成为莫邪宝剑!’工匠一定会认为这是不祥的金属。我现在偶然具有了人的形质,就喜形于色说:‘我是人!我是人!’道一定认为我是不祥之人。我现在就把天地万物看作是冶炼的大炉,把道看作是冶炼的匠师,任凭道把我送到哪里去,做成什么,都无往而不可。”�
庄子的妻子死了,庄子不但不哭,反而鼓盆而歌。惠子认为不应该,庄子说:“我的妻子,推察起来,开始并没有生命。不但没有生命,而且没有形体。不但没有形体,而且没有形体产生的气候征兆。在浑沌混杂之中,逐渐酿成了产生形体的气候征兆,进而具有了形体,进而具有了生命,进而又有了现在的死亡。生生死死,如同春夏秋冬的交替运行。推察起来我的妻子本不是我的妻子。不只她不是我的妻子,而且我自己也不为我自己所有。现在我的妻子死了,她人已经安静地回归浑沌混一的初始状态,躺在天地万物的大房子里,如同秋去冬尽,等候春天重新来临。而我却嗷嗷地在她身后痛哭,我自以为是我不懂道理了,所以就又止住不哭。”�
庄子临死,弟子打算厚葬。庄子说:“我死后就又回归于天地之初。我是要以天地作我的棺椁,以日月作我的连璧,以星辰作我的珠玑的。万物都为我送葬,我的葬仪是十分周全了。”
生生死死,就像来来往往,就如同春夏秋冬四时的更替。生并不是获得,死也并不是丧失,生并不比死具有更大的意义。倒是死比生更具有回归万物、更新再造的可能,因此更接近于道,由道所任意委托差谴。无为首领,生为脊背,死为尻尾,死生存亡为一体,这就叫作“生死如一”。生死如来往,死是回归于万物,是为道之大用,这就叫作“视死如归”。人生和宇宙万物一样,无动而不变,无时而不移,循环往复,生化不休,生生死死,出于道而又入于道,这就叫作“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
三、真人�
庄子用更高层次的“生”,用“生死如一”的“生”,“天地与我并生”的“生”,否定了养形养身的“生”。但庄子说生不如死,生死如一,因此这个更高意义的“生”实际上也就同时否定了它自己。生的意义由道的意义而获得,同时生的意义又为道的意义所否定。庄子的人生观因而从“养生”的概念过渡到了“安时处顺”的概念。� 《养生主》:“适来,夫子时也;适去,夫子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古者谓是帝之悬解。”从庄子哲学的内在逻辑上看,“安时处顺”并不是庄子来自战国纷争的社会现实的消极反应,而是从道论向人生观的哲学推演的必然结果。�
什么人能够既有人的形质,又可以长生不死,可以与道为一,具有绝对的自由?这就是庄子所畅想的“真人”,或称“至人”、“神人”。
所谓“真人”,“其好之也一,其弗好之也一;其一也一,其不一也一;其一与天为徒,其不一与人为徒,天与人不相胜也”(《大宗师》)。“大泽焚而不能热,河汉冱而不能寒,疾雷破山,飘风振海而不能惊。乘云气,骑日月,而游乎四海之外,死生无变于己”(《齐物论》)。
“真人”有两个最主要的特点。第一,真人之为人,与天完全合一,与道完全合一,真人的出现,与天与道并非二物。真人遵从于天是与天为一,不遵从于天也是与天为一。与天为一时就与天为一体,不与天为一时就具有人的形体。真人具有人的形体时,也是与天同一而不违背天道。天并不比真人强大,真人也不比天强大,真人在人与天与道的关系上,是天人合一,人道合一,这就叫作“天与人不相胜。”� 第二,真人具有不受限于万物、超出万物之上的性质。可以吸风饮露,不食五谷。往来乘白云,骑日月,驾御飞龙,出入四海之外。不受死生的限制,大泽燃烧起来不能使之加热,河汉冻结起来不能使之加寒,疾雷破山、飓风振海不能使之惊惧。经过大山而无阻碍,入于深渊而不濡湿,充满天地,利害不能伤其身。�
四、圣人
庄子对“真人”或“至人、神人”讲的比较多,语言也比较形象。所谓“真人”,显然只是庄子天人合一的一个畅想。在庄子的哲学体系中,“真人”是一个次要的环节,多少有些弥补人生观的矛盾的意义。更为重要的是,庄子把这种真人的形象体现在他的历史观中,落实在古之君人者的身上,真人至人神人圣人相提并论,真人与圣人合为一体,由此引出了“圣人”的概念,庄子哲学也由人生观过渡为历史观。
《逍遥游》: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天下》: 不离于宗,谓之天人。不离于精,谓之神人。不离于真,谓之至人。以天为宗,以德为本,以道为门,兆于变化,谓之圣人。
《刻意》:若夫不刻意而高,无仁义而修,无功名而治,无江海而闲,不导引而寿,无不忘也,无不有也,淡然无极而众美从之,此天地之道,圣人之德也。静而与阴同德,动而与阳同波,虚无恬淡,乃合天德。�
《缮性》:圣人之治也,在混芒之中,与一世而得淡漠焉。当是时也,阴阳和静,鬼神不扰,四时得节,万物不伤,群生不夭。人虽有知,无所用之,此之谓至一。当是时也,莫之为而常自然。
“圣人”和“真人”的不同之处在于,第一,真人是飘然独在的,圣人则是四方的领袖。圣人虽然也高深、闲适、自由、长寿,与天合德,但同时圣人又能以其淡漠无为为四方的领袖,为群生、万民,以至于万物鬼神的主宰,身虽无为,却建立有一番事功。真人则不同。真人不存在情欲,长游于四海方物之外,彷徨于无何有之乡,逍遥于广漠之野,“智者不得说,美人不得滥,盗人不得劫,伏戏黄帝不得友”(《田子方》)。真人是孤独、自由于人世人情之外的,也可以说就是“以天下为沈浊不可与庄语”(《天下》)的。
第二,真人和圣人在庄子哲学体系中,是逻辑先后的两个概念。道家哲学讲究自身的领悟修为,主张“舍诸人而求诸己”(《庚桑楚》),“先存诸己而后存诸人”(《人间世》)。在道家一派中,既无所谓圣教可以传授,也不存在普济众生的使命。庄子认为道生人,人是道的委托,道可传而不可受,与老子的有关思想是相一致的。所以,庄子在政治社会方面,主张“道之真以治身,其绪余以为国家,其土苴以治天下。由此观之,帝王之功,圣人之余事也,非所以完身养生也”(《让王》)。以至于说,真人“其尘垢 糠将犹陶铸尧舜者也,孰肯以物为事”(《逍遥游》)。这些观点与道家哲学体系的内在逻辑线索是一致的。在这个逻辑线索中,“真人”更倾向于道,“圣人”更多地倾向于人。“真人”是一个畅想中的概念,“圣人”则含有不得已于物事的勉强。
五、至德之世�
圣人与天同德。圣人治下的社会,就叫作“至德之世”。
《胠箧》:子独不知至德之世乎?昔者容成氏、大庭氏、伯皇氏、中央氏、栗陆氏、骊畜氏、轩辕氏、赫胥氏、尊卢氏、祝融氏、伏牺氏、神农氏,当是时也,民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乐其俗,安其居,邻国相望,鸡狗之音相闻,民至老死而不相往来。若此之时,则至治已。
庄子认为,在尧舜禹以前就有容成氏、大庭氏、伯皇氏、中央氏、栗陆氏、骊畜氏、轩辕氏、赫胥氏、尊卢氏、祝融氏、伏牺氏、神农氏,这十二个上古帝王的时代是圣人治下的“至治”,是“至德之世”。在至德之世的社会中,“山无蹊遂,泽无舟梁,万物群生,连属其乡,禽兽成群,草木遂长”(《马蹄》)。当时社会中的人“立于宇宙之中,冬日衣皮毛,夏日衣葛絺。春耕种,形足以劳动;秋收敛,身足以休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遥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让王》)。“同与禽兽居,族与万物并”,“含哺而熙,鼓腹而游”(《马蹄》),“上如标枝,民如野鹿”(《天地》)。�
在至德之世,生活自然而任情,天亮以后劳作,天黑以后休息。春天耕种,秋天收获,冬天休息。生活必须劳动,但劳动所得足以温饱;耕作虽然辛苦,但辛苦正可以活动筋骨,增强健康。冬天穿皮毛,夏天穿麻葛,周围与万物同生,与野兽同处。有山但并不开出道路,有河但并不架出桥梁。立身天地之间,没有欲望,没有争执,没有责任,没有任何的心理压力。和树枝一样自然舒放,和婴孩一样纯朴自得。
“圣人”和“至德之世”的概念,是庄子社会观中历史观的两个概念,是庄子在历史的名义下加以肯定的少数人道概念之一。实际上,庄子所说的上古十二帝王的“至德之世”虽然有历史的名义,其中仍然有很大程度的理想因素。所以,庄子的至德之世的概念,实际上是有历史与理想的双重因素的。《外物》篇说:“夫尊古而卑今,学者之流也。且以 韦氏之流观今之世,夫孰能不波?唯至人乃能游于世而不僻,顺人而不失己。”对于一般所公认的、有比较明确的史实的历史,比如唐虞尧舜以后的历史,庄子实际上是持否定态度的。
“圣人”和“至德之世”概念的核心内容是自然无为,与道合一。这明显的是出于庄子本体论思想的推演。反过来说,圣人和至德之世概念作为庄子哲学社会观中的概念,而具有历史和理想的双重因素,正可以成为庄子哲学以本体论为重心的一个佐证。同时,圣人和至德之世的描述作为历史现象,还可以成为庄子对现实予以评价的背景和比较。除道家之外,先秦诸子中还有儒、法二家也都重视历史体系的构建,也都是在以往历史中建立起各自的理想模式。对于先秦诸子来说,历史观同时也就是理想观。历史观成为上以佐证哲学理论,下以进行社会现实取舍的一个重要的中间环节。在先秦诸子之中,比如孔子的理想模式依托于三代,主要是西周;孟子法先王;荀子法后王,论秦政;韩非子对于历史,取其变异而舍其典章定制,实际上是将历史与现实重合为一。在先秦诸子之中,将自己的理想模式远托于上古十二帝王,而对其后的历史予以全面的否定,这是庄子的特色。�
六、倒置之世�
上古十二帝王至德之世的社会,从伏羲、黄帝时开始有了变化,到夏商周三代以下,境况就大不一样了。
《缮性》:逮德下衰,及燧人、伏羲始为天下,是故顺而不一。德又下衰,及神农、黄帝始为天下,是故安而不顺。德又下衰,及唐、虞始为天下,兴治化之流,枭淳散朴,离道以善,险德以行,然后去性而从于心,心与心职。知而不足以定天下,然后附之以文,益之以博。文灭质,博溺心,然后民始惑乱,无以反其性情而复其初。
《盗跖》:然而黄帝不能致德,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流血百里。尧舜作,立群臣。汤放其主,武王杀纣。自是之后,以强陵弱,以众暴寡。汤武以来,皆乱人之徒也。
《在宥》:昔者黄帝始以仁义撄人之心,尧舜于是乎股无肱,胫无毛,以养天下之形,悉其五藏以为仁义,矜其血气以规法度。然犹有不胜也,尧于是放灌兜于崇山,投三苗于三,流共工于幽都,此不胜天下也。夫施及三王而天下大骇矣。下有桀跖,上有曾史,而儒墨毕起。于是乎喜怒相疑,愚知相欺,善否相非,诞信相讥,而天下衰矣。大德不同,而性命烂漫矣。天下好知,而百姓求竭矣。于是乎斤锯制焉,绳墨杀焉,椎凿决焉。天下脊脊大乱,罪在撄人之心。
自上古十二帝王以后,道德下衰。到燧人和伏羲时,人世与天道不能合一,但人世还可以顺从天道。到神农和黄帝时,人世不能顺从天道,但还能够安于天道。此后道德愈衰,到唐尧和虞舜时,对社会进行治理改造,以善行取代道德,离开人性而趋从人心。纯朴的人性涣散了,变成了人心与人心互相竞逐役使。智慧不足,就造了文字,进而追求广阔的知识。文字和知识淹灭了纯朴的心灵。人心迷惑,从此再不能够回复人的初始性情。
黄帝失德,境内出现了战争。尧舜失德,设置了官吏。商汤流放了君主夏桀,周武王杀死了君主商纣王。从此以后,强者欺凌弱者,所有做帝王的人都只是在扰乱人心。
黄帝用仁义扰乱人心,尧舜不顾生命的损伤而讲求仁义,又增设制度。但仁义不能免于疏漏,流放四凶,就说明仁义并不足以治平天下。以仁义治理天下,天下遍受惊扰。上有君子之人讲求仁义以争名,下有小人盗劫杀人以争利,各种不同的主张分别流行,是非善恶互相争执不休,人人以聪明相欺骗,以刑法诛除同类,强制异己。人心迷乱,人性散漫,天下大乱了。
庄子认为,人类社会所以会有这样巨大变异的根本原因,是性情分离。上古至德之世人性向道,人情与人性一致,叫作“性情不离”,所以社会是和谐均平的。自黄帝以下,“天下莫不以物易其性”(《骈拇》),人性不向道而向物,即人性脱离了宇宙万物的普遍性而沿着个性的方向极端发展,最终是以人情取代了人性。人性是道赋予的,人情是人后天具有的。以人情取代人性,也就是以个性的物取代了共性的道,就叫作“性情分离”。去性而从于心,心与心职,就是性情分离。没有人性,只有人情。只有人情和人情之间的关系存在,而没有人情出自人性的关系存在。人情恶性发展,人性受到迷乱侵扰,烂漫不收,从此不复存在,社会现实也因此而无所可取。�
人情“排下而进上”,“好知而无已”,具有一种在量上无限发展的不平衡的特点,具体表现为人世对于物质利益和道德名誉两方面的追求。在儒家看来,追求物质利益与追求道德名誉这两个方面是截然对立的,庄子则认为二者同样是对道德的偏离。“自三代以下者,天下莫不以物易其性矣。小人则以身殉利,士则以身殉名,大夫则以身殉家,圣人则以身殉天下。”(《骈拇》)伯夷、叔齐死于名,申徒狄、介子推、王子比干、伍子胥死于忠,尾生期死于信,盗跖死于利。这些人“事业不同,名声各异。其于伤性以身为殉一也”(《骈拇》)。无论其为名利或者为仁义忠信,都是性情的分离。
《缮性》篇说:“丧己于物,失性于俗者,谓之倒置之民。”性情分离,丧性于名物,失性于俗情,就叫作“倒置”。性情分离的人世社会就是“倒置之世”。在倒置之世中生活的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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