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民事诉讼法第296条
A. 英法美德日任意一国的民事诉讼主要特点 三千字左右,要有资料的出处
美国民事诉讼程序与美国文化
美国民事诉讼程序的基本特征有四:(1)民事陪审制;(2)当事人主导的审前调查;(3)审判和听审过程中的消极的法官;(4)在专门事项方面获取和使用专家意见的独特方法。我认为,一定的民事诉讼程序生成于一定的历史文化背景。以下主要就基本特征的前三个方面进行介绍。
1.民事陪审制。
民事陪审制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腊和古罗马,对苏格拉底的审判可以说是古代使用陪审制的典范。[1]近代陪审制起源于9世纪早期的法兰克王国,最早体现于政治制度方面,国王把这种方法作为其了解统治情况的基本渠道,后来才具有司法的性质。但是作为一种成型的司法制度,起源于英国,并在亨利二世(1154——1189)时期普遍应用土地诉讼中。民事陪审制在英国近代的命运并不太好,除欺诈案等少数案件以外,一般的民事案件禁止使用陪审团。[2]墙里开花墙外香,在英国确立的陪审制,在大西洋彼岸的美国却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并成为其民事诉讼制度的一个基本特征。在美国的民事诉讼中广泛的保留、使用着陪审制,这一点在其他国家是不可想象的,要求陪审团审判的权利,在美国是公民享有的一项神圣的权利。它作为1792年批准的权利法案第7修正案被写进了联邦宪法,1938年的联邦民事诉讼规则进一步作了具体明晰的规定,它提醒生活在美国的所有人们“要求陪审团审判的权利正如宪法第7修正案宣称的一样,也如美国的其他标志和象征一样,它必须作为双方当事人的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利,并受到广泛的尊重与保护。”另外要求陪审团审判的权利,也广泛地适用各州的民事诉讼程序,作为各州民事诉讼制度的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各州甚至以宪法规定了公民的这一权利,在州的范围内实现了要求陪审团审判权利的宪法化。例如1777年的纽约州宪法认为要求陪审团审判的权利,将永远保留,神圣不可侵犯。
相反,陪审制却与大陆法系国家的诉讼制度、文化观念格格不入。当然在大陆法系国家并不是没有萌发过使用或移植陪审制的冲动,而且这种冲动也在一定程度上付诸实践。法国大革命以后,普遍采用了陪审制;德国1848年革命爆发以后,德意志各个公国几乎全部采用了陪审制。但是大陆法系国家采用的陪审制几乎是昙花一现,不久就夭折了。德国1877年的《法院组织法》明确限制了陪审制使用的范围,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法院组织法》进一步明确了参审制,彻底否认了陪审制的使用。在大陆法系的人们和学者看来,真正令人吃惊的是一群门外汉组成陪审团,并作为一种临时裁判者裁决案件,其作出的决定脱离了正规诉讼机制的监督,这种决定的科学性和客观、公正性值得怀疑。[3]
可以看出美国人对民事陪审制的喜好,深深地根植于核心价值观,根植于其平等、自由、放任的文化观。陪审制体现了美国文化中的平等精神。一方面所有的公民都有可能成为陪审员,陪审员名单不的由官方确定,而是从选民资格名单中临时确定。另一方面所有陪审员在审理案件的过程中享有平等的表决权,这种权力不因为其社会地位、教育程度、民族、种族而受到影响。同时陪审制给予法律的门外汉较大的认定事实的权力,这一权力甚至高于法官。当然法官有权对陪审团进行监督和指导,法官有可能推翻陪审团的裁判,法官也可以当事人提交的证据已达到明显清楚(prima facie cases)或者使当事人的主张明显不能成立,而拒绝将案件提交陪审团审判;也可以案件属于法律问题为理由,直接作出裁判。但是法官的权力受到限制,法官不适当地影响、干预和诱导陪审团,是上诉审法院废弃原判决的重要理由。
民事陪审团同样是民主的,是民主参与政治的具体化,它允许普通的公民个人对国家事务和社会事务直接进行管理。例如陪审团可以在具体的案件中决定,企业是否按照合理、安全的方式生产产品,并要在案件中确立一些在其他国家可能为成文法规定的安全标准、责任承担方式、归责原则等。陪审员不仅解决具体的纠纷,还为国家立法,为社会立法,承担着广泛的立法职能。陪审员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一般的公民对充当陪审员有较大的热情和积极性。美国法学会近期发表的一篇文章说,“象以前一样,12个陪审员照例表现出日渐高涨的热情,甚至欢呼着去强制美国的一些基础机构,如政府、商务团体、私人团体等改变他们以往的运作方式。”[4]尽管陪审团是作为国家司法权的一个组成部分,但它表现出某些反对国家权力的特点。具体表现在:其一陪审员与法官在民事诉讼中各有不同的权限,法官不能不当干预陪审团的工作,陪审团享有较大的独立性。其二陪审团行使权力的方式与一般国家权力机关不同,它可以一定程度上忽视法律,并在超越法律的情况下作出裁判。同时陪审团裁判案件不需要具体的论证,陪审团的判决历来被当作上帝的声音。
陪审制与美国人的个人主义观念的联系不是特别明显,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是反个人主义的。因为陪审团需要集体作出决定,陪审团的组成人数有12人或6人之分,陪审员作出裁决依靠的是团结一致,只要有一个人不合作,就有可能使整个审判归于无效。法院也必须解散陪审团,并组成新的陪审团重新审判。尽管美国许多州正在探索以陪审团的多数通过代替陪审团的一致通过,但目前陪审团一致通过仍然是其作出有效裁决的普遍适用的条件。同时尽管美国人一般愿意充当陪审员,有参加司法程序的热情,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在美国充当陪审员不是作为权利规定的,相反它被规定为公民的不可推卸的义务。因此,其从根本上具有非自愿的特点和反个人主义的倾向。但是潜在于陪审制之中的个人主义在和当事人主义结合的情况下就会表现出来。由于公民个人拥有的自由、财富掌握在自己手中,陪审团被视作这些权利的包神,而他们采用的保护方法与法官、政府官员的方法迥然不同。
2.当事人主导的证据收集和审前发现程序。
除民事陪审制之外,美国文化中的个人主义、平等主义和反政府的放任主义也在民事诉讼程序的其他方面表现出来。当事人主导的审前发现程序和证据收集程序,即反映了美国文化的上述特点。在美国民事诉讼程序规则赋予当事人及其律师在法庭外自主收集证据的权利,而且这种权利的行使一般情况下不需要法院的帮助,在特定的情况下,如果对方当事人不予积极的配合或者拒绝,当事人可以寻求法院的帮助和支持。当事人可以使用多种方法从他方当事人及其证人或专家证人处获取证据,这些方法主要有:(1)口头录取证言;(2)书面录取证言;(3)向对方当事人提出质问书;(4)要求提供书证和物证;(5)身体和精神检查;(6)要求对方当事人自认。[5]发现程序在美国民事诉讼中的地位极其重要,可以说没有发现程序即没有现代美国的民事诉讼,美国的民事诉讼的现代化与发现程序的引入和完善密不可分。“如果没有发现程序和质询程序美国人就不能审理案件,发现程序是他的沐浴,质询程序是其早餐。”[6]法官一般不会介入发现程序,只有基于当事人的要求,法院才有可能介入该程序。但自从70年代以来,发现程序的问题越来越突出,对发现程序的批评也日渐尖锐。[7]主要的批评在于法院对发现程序的监督过于软弱,对当事人及其律师从他方当事人或者第三人处获取证据缺少必要的限制。这种状况既造成了诉讼迟延,同时也导致当事人诉讼负担的增加。鉴于这些批评,自80年代以来,美国联邦民事诉讼规则经过多次修改,逐渐开始对当事人发现证据的次数进行限制,增加了法官对发现程序的监督与管理。各州也在同时修改其程序规则,力求实现发现程序的公正与效率的协调。
大陆法系国家的民事诉讼中不存在和美国一样的发现程序,大陆法系国家民事诉讼的立法和理论中也存在审前准备这样的概念,但是这一概念与美国的pretrial相比,无论在意义上还是在内容方面都有本质的差别。这种差别主要表现于两点:其一,大陆法系国家的民事审前程序不是由当事人及其律师主持,而是由法官主持。“同时与英美法系的准备程序原则上由当事人自行运作不一样,德国和日本的法官自始至终主持、控制准备程序的进行。”[8]其二大陆法系国家民事审前程序与审判程序之间的界限不明显。在德国和日本都可以开庭的方式收集证据和整理争点,德国民事诉讼法上称为“早期第一次期日方式”,而日本的“准备性口头辩论”[9]与德国早期第一次期日方式相对应。虽然民事诉讼法把审前开庭的期日称为早期期日,把最终法庭审理的时间称为主要期日,但两者之间的区别不明显,两种开庭的任务和方式也很难看出有实质性的差别。
美国审前程序与大陆法系国家审前程序存在差别的原因,一般认为是大陆法系国家不存在和英美法系国家一样的集中审理制度。诚然,证据提供组织上的不同可以追溯到普通法中的陪审团的历史角色。当普通的民众放下自己的工作,走进法院审理案件,并作出最终的裁判时,集中的、一次性的审理是必须的。而以审判工作为己任的职业法官,就没有集中审理的紧迫感和心理压力,他在其任何一个工作时间阶段都可以审理案件。当事人提供证据也没有阶段上的限定性和时间上的紧迫性,受突袭的一方可以在以后的程序中提出证据予以反驳。当事人不仅在一审阶段可以提出新证据,而且在二审阶段也可以提出新证据。[10]因此大陆法系国家的程序框架中就很少有准备程序的空间和地位,而审前发现程序对美国的民事诉讼来说是必须的。
但是观念上的不同比以上列举的原因更加根本。大陆法系的学者对发现程序深恶痛绝,不仅因为他们认为发现程序可有可无,而且他们认为仅仅由于当事人涉入诉讼,就许可对方私自向其收集证据、调查事实是不妥当的。[11]在大陆法系国家强制当事人或者证人提供证据被看作是国家和政府的职能,不能由私人当事人分割或独享。发现程序之所以被反对,就是因为它允许当事人行使本属于国家司法机关的权力,分割了司法权。按照大陆法系的普遍观点,询问证人应当在法院而不是在律师的办公室内进行。“美国律师试图将宣誓作证传播到大陆法系国家的努力,将在这些国家里被视为对国家司法特权的侵犯,因此宣誓作证在许多欧洲国家是被禁止的。”[12]
另外值得注意,美国的发现程序也不同于其他以集中审理为主要特征的普通法系国家。象陪审制一样,美国当事人主导的发现程序最早也产生于英国。[13]强制发现证据的权利是由英国高等法院确立的。[14]但是该制度在美国被改革成为独特的实践形式,它包含一系列当事人获取证据的方法。这种状况在英国或其他地方是无法找到的,结果,甚至对于普通法系其他国家的律师来讲,美国的发现程序实践也走得有些过头。美国与英国审前准备程序的主要区别在于开示的范围不同。在英国,审前证据开示程序的范围,被严格限制在与对方当事人提出或者主张的事实相关的事实方面;同时一般情况下也不允许当事人强制地从对方当事人或者第三人处获取证据。“如果在这些相关的事实之外,当事人还有其他的事实或证据能够证明其请求或者主张,则当事人就无权要求开示这些相关的事实,或者以这些事实为基础证明其案件事实。”[15]近年来英国的民事诉讼程序改革进一步限制了文件发现程序,而且美国式的宣誓作证在英国也行不通的。在英国只有在法庭作出命令的情况下,才可以在法庭之外录取口头证言,而且这种方法也被限制在证人确实不能到庭的案件中。[16]
美国的审前准备程序充分体现了美国文化的核心价值观。首先它是平等的。在发现程序中,法律给予了双方当事人均等的、从对方当事人或第三人处发现证据的机会。即使是案件中的弱势一方也有机会从对方获取证据。例如在产品质量侵权案件中,受侵害的消费者就可以通过发现程序得到生产者不恰当地降低生产成本的证据,从而有利其合法权益的保护。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审前程序所反映的平等是美国式的平等,它给当事人提供平等的机会,而不是相等的结果。这种状况会在造成当事人之间的实质上的平等,并损害司法正义。当事人推动发现程序,采用发现方法,同样意味着当事人诉讼成本的增加。特别地由于开示证据的工作非常具体和专业,必须由当事人的律师完成,当事人自己无法完成如此庞大、复杂的工作。《紧急费用法》要求律师预先垫付诉讼费用,这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发现程序的消极方面。但是仍有相当数量的当事人,其发现手段极其有限,他们不得不忍受对方当事人不断实施的证据发现所带来的诉讼负担。这种现象在由职业法官主持证据调查的国家是不太可能遇到的。
其次当事人主导的发现程序也表现了美国文化中的民主观念和放任主义思想。对于美国人而言,程序制度允许当事人或者其律师在法庭之外实施实质性的诉讼权力,而不是相反由法官实施这一权力并无不当。发现程序与个人主义之间的关系则相对复杂。一方面发现程序反映了竞争性的个人主义,它允许律师发明和实施其认为的最好发现的计划,以调查收集证据,并实施特定的、具体的诉讼,除了受到程序规则的宽泛的限制以外,他们很少受到限制。但从被发现的当事人或证人的角度来看,对方当事人的这种窥探式的侵入,恰恰是对他们自我领域的侵犯。要求人身损害赔偿的原告必须接受被告选定的医生的医学检查,否则原告就必须面临诉讼被驳回的风险。而且当事人必须为自己对立的对方当事人准备案件以对抗自己的观念,也与对抗制有一定的不协调,因为对抗制以另外的方式阐释:“每个人都是为自己存在的”。[17]发现程序强调一方当事人享有发现证据的权力同时,并不鼓励其反对对方当事人,更不鼓励其侵犯对方的合法权益。因为在任何一个案件的发现程序中,任何一方当事人都有可能处在发现和被发现的位置,双方的地位是可以互换的。从这样角度出发,发现程序既有利于双方当事人的行动,也限制其行动。在这一深层意义上发现程序规则与美国的个人主义是一致的。
3.法官的角色。
与大陆法系法官在诉讼中扮演积极的角色不同,美国的法官在整个诉讼过程中一直保持消极的角色,1999年英国民事诉讼规则实施之前,英美法系国家的法官的消极性都非常明显。[18]在美国的审判中,律师决定向法庭主张那些事实,提交什么证据,也是由律师对当事人和证人进行询问,并以此主导诉讼的进行[19]在大陆法系国家法官负责证据的收集和提供、调查,这一点可以从作为大陆法系国家典型代表的德国民事诉讼制度中反映出来。在德国法官负有查明争点的义务,这一义务使得法官深深地介入到诉讼的进行之中。在法庭按照对合适的、可适用的法律的理解推进诉讼的过程中,它不断地检查案件,提出问题确定当事人存在争议和不存在争议的领域,法官同时要对当事人主张的事实、证据的提供以及需要由证据证明的事项的意义等进行释明。……法庭通过建议当事人巩固自己的主张、观点,通过建议当事人变更和扩大其主张以及其证据提供,通过建议当事人采取其他的方法,引导当事人。法庭并有可能在诉讼中建议当事人采取某些具体的诉讼方法。[20]法庭根据当事人的要求决定是否传唤特定的证人,并命令证人出席法庭或者命令当事人提交书证。[21]
普通法系和大陆法系审判程序的一个显著的差异是询问证人的方法不同,在大陆法系的民事诉讼中一律由或者主要是由法官询问证人。即使许可律师提出问题,甚至在意大利由法官对证人的询问首先由律师草拟,但由律师采取的强有力的交叉询问是不存在的。[22]而且在大陆法系的某些国家法院可以在当事人不提出请求的情况下,依职权主动地传唤证人。因此,在美国民事诉讼中,律师所扮演的询问和交叉询问证人的重要角色,在大陆法系国家完全转移到了法官的身上。
当然近年来美国民事诉讼规则的变化,力图提升法院与当事人关系中的法官的角色。“管理型法官”的整个概念集中在法官享有的权力或者说负有的责任,这些权力表现为法官有权将案件排除于诉讼程序之外,有权在可能的情况下促进案件的解决,最保守地看来,他必须承担加速审判流程的义务。正是基于这种变化,许多人认为两大法系呈现出趋同的趋势。[23]但是关键的区别仍然存在,在美国的民事诉讼中依然由律师,而不是由法官负责证据的收集和提供,也是由律师负责选定证人和负责对证人进行交叉询问。虽然美国法官在社会生活中享有带有仪式化或者象征意义的崇高地位,但是在具体的诉讼过程中他们的权力并不太大。同时在美国本身就比较软弱的裁判者的权力,还要有法官和陪审团共同分享,法官也在与陪审团分享权力的过程中接受陪审团的制约。
我们所探讨的法官地位的消极性,主要是限定于法院与当事人的关系、法院的审判权与当事人诉权的关系范围。超出这一范围,本文所得出的结论就丧失了其基础。例如在法官与制定法的关系方面,结论就恰恰相反。美国的法官享有广泛的权力,法官可以通过对具体案件的审理创制法律。普通法是由法官创造起来的,……立法机关仅起一种辅助的作用。在美国,法官还有权决定立法是否违宪,是否有效,并享有广泛的解释法律的权力。而大陆法系国家的法官“酷似一种专门的工匠,除了特殊的案件以外,他出席法庭仅是为了解决各种争讼事实,从现存的法律规定中寻觅显而易见的法律后果。他的作用仅仅在于找到这个正确的法律条款,把条款与事实联系起来,并对从法律条款与事实结合中会自动产生的解决办法赋予法律意义。”[24]
程序实践非常明显地体现了文化的特征,并无不打上文化的烙印。我们正在进行民事诉讼制度改革,实践部门正在进行民事审判方式改革的探索,理论界则正在对民事诉讼法的修改与完善摇旗呐喊。民事诉讼法的修改也好,民事审判方式的探索也罢,都不可否认我们的民事诉讼制度正在面临一个现代化的过程和重大抉择。这一现代化的过程,与我们正在进行的政治、经济的现代化相适应。因此可以说现代化是社会系统工程的现代化,不可能舍弃法律制度的现代化。
我们民事诉讼制度和司法制度现代化面临的首要的问题是目标定位问题。各国国家的现代化都是在其历史、文化基础上的现代化,不可能有完全割断自身历史的现代化。因此现代化只能是各个国家自身的现代化,现代化在任何意义上都不能称为是西方化。法律制度的现代化和民事诉讼制度的现代化也必须以各国自身的文化为基础,唯有此才是我们改革的定位、坐标和参照。
参考文献:
[1] 具体可参见李昌道,董茂云:“陪审制度比较研究”,载《比较法研究》,2003年第1期,第57页。
[2] 在我国有学者分析认为英国陪审制衰落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1)资产阶级革命胜利以后,原来资产阶级为争取同盟军而提出的思想和口号,以没有现实的合理性和存在的基础;(2)案件增多,诉讼爆炸,而由陪审团审理案件,不能提高诉讼效率,相反在一定程度上成为诉讼迟延的原因;(3)随着科技的发展,出现了许多新型案件,这些案件的审理需要案件的裁判者具有相应的专门知识。参见李昌道等:“陪审制度比较研究”,第61页。当然这种分析有一定的合理性,同时也有一定的局限性,他无法说明陪审制在美国为什么具有强大的生命力。
[3] See,Mirjan R. Damaska,The Faces of Justice and State Authority ,p219--220(1986).
[4] Curriden,“12名陪审员的权力”,载《美国法学会杂志》,2000年,8月,第36页。
[5] 参见汤维建:《美国民事司法制度与民事诉讼程序》,中国法制出版社,2001年版,第435——441页。
[6] John Lew, The Daily Deal, May 15,2001,p5.
[7] “更少的发现——改革的共识”,载《诉讼评论》,第15卷,1996年,第267——268页。
[8] 王亚新著:《社会变革中的民事诉讼》,中国法制出版社,北京,2001年版,第86页。
[9] 除准备性的口头辩论之外,日本民事诉讼法还规定了另外两种审前准备方法。其一是辩论准备程序,主要适用于不宜公开审理的案件和当事人双方希望直接面谈的案件;其二是书面准备程序主要适用于当事人无法直接见面或者不能亲自出席法庭的案件。参见中村英郎著:《新民事诉讼法讲义》,陈刚等译,法律出版社,2001年版,第191——192页。
[10] 与英美法系不同,大陆法系国家第二审上诉一般都是事实审,上诉法院的法官,可以对原一审法院认定的事实进行审查。当然这种审查方法因各个国家制度不同,而有一定的差异。有的采用复审制,有的采用续审制,有的采用事后审查制度。而英美法系国家对于适用陪审制的案件,二审上诉一般不能就事实问题再行审查,二审法院只能就法律的适用、证据规则和程序规则的适用进行审查。具体可参见常怡主编:《比较民事诉讼法学》,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北京,2003年版;陈朴生:“比较刑事证据法序说”,载刁荣华主编:《比较刑事诉讼法各论》,台北,台北汉林出版社,1984年版。
[11] Rudlf B. Schlesinger, Hans W. Baade, Peter E. Herzog, and Edward M. Wise, Comparative Law,69-75(6th ed.1998)
[12] See,Mirjan R. Damaska,The Faces of Justice and State Authority ,p67(1986).
[13] See, Jack I.H. Jacob, The Fabric of English Civil Jusitce,93-94(1987); Robert Wyness Millar, Civil Procere of the Trial Court in Historical Perspectve,201-228.(1952).
[14] See,Mirjan R. Damaska,The Faces of Justice and State Authority ,p221.(1986).
[15][美] See, Jack I.H. Jacob, The Fabric of English Civil Jusitce,99(1987).
[16] 具体可参见《英国民事诉讼规则》第34条(8)款,(1)一方当事人可以申请法院签发命令,要求在审理程序前对证人进行询问。(2)给予本条之规定,根据法院的上述命令,提供证据的人即为“宣誓证人”,所调取的证据为“笔录证言”。《英国民事诉讼规则》,徐昕译,中国法制出版社,北京,2001年版,第172页。
[17] See, Jack I.H. Jacob, The Fabric of English Civil Jusitce,691,695(1987).
[18]美国修改后的联邦民事诉讼规则,于1999年4月实施,根据1999年的民事诉讼规则白皮书,消极的法官以成为历史,相反确立了积极的法官。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在诉讼的早期阶段负责诉讼,并以一种我们在这种司法体制下以前没有见到过的方式管理诉讼。
[19] Otto G.Obermaier, “律师的书架”,载《纽约法律杂志》,1992年,12月1日,第2页。
[20] 按照Kaplan和Clermont的观点,德国和欧洲临国的程序法根植于给予法官强有力的权力将有助于发现事实的思想,法官有权或者说有义务询问、告知、鼓励和劝告当事人、当事人的律师以及证人,以获取事实真相。, Kaplan&Clermont,International Encyclopedia of Comparative Law(1984).p1472.
[21] 同上注,第1232——1233页。
[22] 值得注意的是日本在战后受美国法的影响,采取了交叉询问的方法。具体的顺序是先由申请证据的当事人进行主询问,再由对方当事人进行反询问。不过在日本的民事诉讼中,审判长在当事人之间的交叉询问完毕以后,还可以进行补充性的询问,并在其认为必要时随时亲自进行询问或者在主询问的过程中,准许对方当事人进行询问。参见兼子一,竹下守夫著:《日本民事诉讼法》,白绿铉译,法律出版社,北京,1996年版,第119页。
[23] [美]Adrian A.S. Zuckerman,“危机的司法:比较法视角下民事诉讼程序制度改革”,载Adrian A.S. Zuckerman主编:《危机中的民事司法》,1999年版,第47页。
[24] 约翰 梅利曼著:《大陆法系》,顾培东译,西南政法大学印行,1983年,第39页。
B. 终结执行后债权人可否再次申请法院强制执行
债务人被纳入执行程序后,几乎没有人会自觉主动地交代财产线索及其状况。不少执行案件,不是不能执行,而是被执行人逃避执行或者是法院没有履行其法定职责。相较被执行人言,申请人此时处于弱势地位,法律应该加大对债权人的保护,加强对被执行人的强制执行力。《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四条规定:“人民法院采取本法第二百四十二条(冻结、划拨被执行人的存款措施)、第二百四十三条(扣留、提取被执行人应当履行义务部分的收入措施)、第二百四十四条(查封、扣押、冻结、拍卖、变卖被执行人应当履行义务部分的财产措施)规定的执行措施后,被执行人仍不能偿还债务的,应当继续履行义务。债权人发现被执行人有其他财产的,可以随时请求人民法院执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意见》第296条规定:“债权人依照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四条的规定请求人民法院继续执行的,不受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三十九条(执行时效)所定期限的限制。”《执行规定》104规定:“中止执行的情形消失后,执行法院可以根据当事人的申请或依职权恢复执行。”因此,当执行案件具备执行条件时,人民法院不待权利人申请应予继续执行,以最大限度地保障债权人的合法利益、维护司法的尊严。
C. 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九条
民事判决书以如果不是当庭宣判,就以双方签收时生效(最后一个签收),而法院在送达判决书时主要有下面的法条规定,对于故意拖延签收的法条也有明确的规定。
《民事诉讼法》
七十七条送达诉讼文书必须有送达回证,由受送达人在送达回证上记明收到日期,签名或者盖章。
受送达人在送达回证上的签收日期为送达日期。
第七十八条送达诉讼文书,应当直接送交受送达人。受送达人是公民的,本人不在交他的同住成年家属签收;受送达人是法人或者其他组织的,应当由法人的法定代表人、其他组织的主要负责人或者该法人、组织负责收件的人签收;受送达人有诉讼代理人的,可以送交其代理人签收;受送达人已向人民法院指定代收人的,送交代收人签收。受送达人的同住成年家属,法人或者其他组织的负责收件的人,诉讼代理人或者代收人在送达回证上签收的日期为送达日期。
第七十九条受送达人或者他的同住成年家属拒绝接收诉讼文书的,送达人应当邀请有关基层组织或者所在单位的代表到场,说明情况,在送达回证上记明拒收事由和日期,由送达人、见证人签名或者盖章,把诉讼文书留在受送达人的住所,即视为送达。
第八十条直接送达诉讼文书有困难的,可以委托其他人民法院代为送达,或者邮寄送达。邮寄送达的,以回执上注明的收件日期为送达日期。
第八十一条受送达人是军人的,通过其所在部队团以上单位的政治机关转交。
第八十二条受送达人是被监禁的,通过其所在监所或者劳动改造单位转交。
受送达人是被劳动教养的,通过其所在劳动教养单位转交。
第八十三条代为转交的机关、单位收到诉讼文书后,必须立即交受送达人签收,以在送达回证上的签收日期,为送达日期。
第八十四条受送达人下落不明,或者用本节规定的其他方式无法送达的,公告送达。自发出公告之日起,经过六十日,即视为送达。
公告送达,应当在案卷中记明原因和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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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律师:书证的真实性包括哪些方面
段。首先,应认定文书不是伪造,而是真正成立。其次,应当认定该人的思想在何种程度上对待证事实的证明有所作用 .即第一是形式上的证据力问题,第二是事实上的证据力问题。形式上的证据力与事实上的证据力在其他证据方法中很少加以分开区别。
书证的证据意义取决于其真实性。因而,通常需要针对真实性的问题提出证据,供法官考虑。换句话说,书证只有当其真实性被确定后方可作为证据使用。关于书证真实性规则必要性各国法律都有规定。意大利《民事诉讼法》215条216条219条220条221条 ;意大利《民法典》2716条 ; 奥地利《民事诉讼法》296条310条312条 313条314条315条 ; 日本《民事诉讼法》229条230条 ; 韩国《民事诉讼法》330条331条332条334条; 巴西《民事诉讼法》372条386条 ; 法国《民事诉讼法》287条288条290条291条292条295条 ; 德国《民事诉讼法》419条441条442条 ;澳门地区《民事诉讼法》359条471条 ; 我国台湾地区《民事诉讼法》359条360条;美国《加州证据法典》1415条1416条1417条1418条 ;加拿大《证据法》8条 ; 菲律宾《证据规则》132第23条。 从本文以上归纳的条文数量可以看出,各国多比较重视书证真实性规则。各国用如此多的条文来规定书证真实性规则原因是不一样的。英美法系国家在诉讼中采取陪审团制度,首先要向法官证明书证的真实性,这是初始步骤,然后再由法官予以考虑提交评审团加以认定。这样可以避免出现误导陪审团的情况。大陆法系虽然没有上述情况,但是书证的形式上的证据力与事实上的证据力明确分开的特点使得各国没有理由不对书证真实性作出规定。我国在大多数法官的素质比较低下的情况,更应对书证真实性作出规定。我国的民事诉讼虽然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变革,但在长期以来 “超职权主义”诉讼模式的影响下,法官的强职权以及擅断仍是一个严重的大问题。书证真实性规则的立法阙如,书证的识别以及运用规则全部委于法官的自由裁量,这就不乏存在自由擅断的一面。况且由于实务中很多法官素质低下,忽视书证的形式证明力,而片面的考虑书证的实质证明力。因此对书证的真实性规则单独研究加以规定完全有必要。
G. 向区级法院申请强制执行,结果告知无财产可以执行,我该怎么办
1,因为对方没有财产可供执行,结果导致执行不能.这个根据法律规定,你完全可以申请随时执行.只要发现对方有可供执行的财产.
2,申请强制执行时,需要再次提交执行申请书.
H. 德日的民事诉讼模式
一、民事诉讼模式的界定我国学者关于诉讼模式的界定主要有两种观点:一是本质属性说。这种观点认为模式能够反映某一事物本质属性的抽象化样式,是指某一系统的结构状态或过程状态经过简化、抽象所形成的样式,它是对某类事物或行为特征的概括或抽象。二是诉讼地位及法律关系说,并将模式与形式、结构、构造视为具有相同的含义。认为模式是对一定事物的内部各个要素的地位及其相互关系的描述。笔者以为,民事诉讼模式是对特定或某一类民事诉讼体制基本特征的揭示。也即法院与当事人在诉讼中的相互关系。,或者说是法院与当事人之间诉讼权限的配置关系模式。诉讼模式的基本构成要素包括:(1)主体要素,即当事人与法院。(2)诉讼权限的配置。民事诉讼模式实质上表达的是法院与当事人之间诉讼权限的配置关系,不同的配置关系构成不同的诉讼模式。
二、民事诉讼模式研究的理论价值
民事诉讼模式是对特定的民事诉讼制度本质的外在反映,运用民事诉讼模式来分析民事诉讼的基本理论问题,有助于我们把握民事诉讼的本质内容。具体来讲,研究民事诉讼模式具有以下重要理论价值:
第一,根据民事诉讼法律关系理论,法院与当事人之间的诉讼关系是基本的关系,诉讼始终围绕着这一关系而展开。所以,以当事人与法院及其相互关系为研究对象的民事诉讼模式,可以把握民事诉讼的基本走向。。尤其是,民事诉讼模式是以当事人与法院在民事诉讼中的权限配置为研究基点,而这一权限配置决定了某一特定民事诉讼制度的基本属性,使我们能够认清不同国家民事诉讼制度的本质特征。此外,通过不同国家民事诉讼模式的分析,可以找出相同点与差异点,分析利弊,以不断完善中国的民事诉讼制度。
第二,研究民事诉讼模式,可以促进民事诉讼程序的优化。程序不仅仅是作出某决定或得出某一结论所经历的过程或手续,更为重要的是,在这一过程中,各主体对形成决定或结论所能起到的作用,也即他们相互之间的地位、关系。主体的这种程序中的地位、关系,不但是程序权限划分,更重要的是这种角色定位明确了各个主体对形成最终结果所能起到的作用,并各自在其权限范围内对程序结果分担责任。由于诉讼模式是以当事人与法院在民事诉讼中的权限配置为研究内容,所以,对民事诉讼模式的研究,能够促进当事人和法院在诉讼中各自角色的合理定位,并形成合理的归责机制,以达到民事诉讼程序的优化结构。
第三、对民事诉讼模式的研究,有助于民事诉讼其他具体制度研究的深化。由于民事诉讼模式的研究内容带有根本性,对民事诉讼体制的构件会产生重大影响。因此,民事诉讼模式应当属于民事诉讼法学理论研究的基本问题范围,它对其他具体制度的研究具有指导意义的功能。在一些民事诉讼的具体制度好理论中,例如诉讼标的理论、证据理论等,都涉及到当事人与法院的权限配置,民事诉讼模式的研究对深化这些具体制度的研究具有基础的理论价值。
三、民事诉讼两大模式——职权主义与当事人主义
(一)民事诉讼中两大模式的含义
从宏观的角度看,民事诉讼理论界对民事诉讼模式的分类,基本上认同当事人主义与职权主义的二分法,但对那些国家的民事诉讼制度属于当事人主义,哪些国家的属于职权主义,则存在分歧,张卫平还进一步将当事人主义划分为英美型当事人主义与大陆型当事人主义。对当事人主义诉讼模式和大陆型诉讼模式的划分,主要是依据法院与当事人之间在民事诉讼中的权限而确定的。
1、当事人主义
所谓当事人主义,英语的表述为“Adversary system”,是指在民事纠纷的解决中,诉讼请求的确定、诉讼资料的提出和证据的收集和证明主要由当事人负责。该原则要求当事人(1)提起诉讼;(2)确定争点;(3)提出证据给法院等。在当事人主义下,当事人甚至对法律的适用都有选择的权利,而且,由于证据及诉讼资料的收集及提出也由当事人负责,所以也可以说发现真实的主要责任也在当事人,而在当事人主义支配下的传统英美法系民事诉讼中,法官处于顺应性的地位,尊重当事人的意志,不作干预。
1、职权主义的含义
职权主义(德语为offizialmaxime),是指法院在诉讼程序中拥有主导权。该原则可分为职权进行主义(amtsbetrieb)和职权探知主义(undersuchungsgrundsatz)两个方面的内容。与当事人主义相对,职权主义是指在民事诉讼中,程序的进行以及诉讼资料、证据的收集等全部由法院为之。我国学者一般认为,前苏联和东欧国家的民事诉讼模式属于职权主义。在资产阶级革命以前,欧美各国的民事诉讼普遍贯彻实施的就是职权主义,资产阶级革命后一度改行当事人主义。在19世纪的产业革命浪潮中,以至整个20世纪,各国在修改民事诉讼法时又加强了职权主义的色彩。
(二)当事人主义和职权主义的成因
1、当事人主义的成因
在民事诉讼法典中首先确立当事人主义的当属1806制定的法国民事诉讼法典。1877年德国民事诉讼法典和1891年日本民事诉讼法典等都确立了当事人主义。 作为开山鼻祖的法国民事诉讼法典在制定时,当时的诉讼理念认为,民事诉讼是涉及私人利益的纠纷,故运作诉讼和诉讼程序进行的主导权应该由当事人拥有,法院及法官在诉讼中只是严格的中立者,只能就事实问题作出法律上的判断。这种被称为自由主义诉讼观的思想,在法国民事诉讼法典制定后,与自然法思想、社会契约说以及经济自由放任思想汇合,在排除国家对市民社会干预的运动过程中形成了纠纷解决的当事人主义优越的浪潮。此外,还有学者论述道:当事人主义的成因还有更深的层次,这就是私权自治原则和市场经济的影响.从私法自治原则的角度来说,私法自治与法国民诉法典中所表现出来的自由主义诉讼观是相互关联的。由于民事纠纷起因于民事权利义务的争执,便要求贯彻调整私法的原则,国家的干预必然回破坏当事人之间建立在私法基础上的平等关系,不利于纠纷的解决。而从市场经济的关系来说,由于国家在市场经济中的定位为只是对经济实行宏观调控,并不直接干预社会生活,因此,反映在民事诉讼中,代表国家的法院只能是居中裁判。
2、职权主义的成因
职权主义民事诉讼法典的典型代表是1895年制定的奥地利民事诉讼法。后来,一些原先采当事人主义的国家如法国等也转而采取职权主义。德国1976年民事诉讼简化法也有此倾向。更令人深思的是,1991年美国司法制度改革法和1995-1996年英国沃尔夫勋爵组成的司法改革小组拟订的方案(Access to justice)也对英美法官在民事诉讼程序中的超然地位进行了反省,强调了法官对程序的干预。
为什么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期,职权主义在民事诉讼中得以盛行呢?究其根源主要有二:一是当事人主义支配下的诉讼程序,由于当事人肆意操作诉讼程序,造成了审判迟延、程序复杂以及费用增加等令人不快的后果;二是作为当事人主义基础的自由主义思想,随着19世纪末产业革命的兴起,城市化和大规模化的纠纷解决,以至不能再任由当事人主宰诉讼程序来完成,为了迅速且经济地解决民事纠纷,各国才开始强化了民事诉讼中的法院职权。不过,尽管在18-20世纪,各国民事诉讼出现了当事人主义向职权主义的过度,但并不意味着各国的历史背景是相同的。由于文化历史背景以及当时各国政治、经济状况的不同,都会导致当事人主义和职权主义在各自民事诉讼制度中的表现形式和内涵的差异。
四、民事诉讼模式的发展趋势
以上只是从理想类型的角度对民事诉讼模式所作的划分,实际上,世界上并不存在绝对的某种诉讼模式,在任何一个国家的民事诉讼制度中,两种模式总是交错的。当事人主义模式以自由主义理念为基础,以当事人意思自治和处分权为诉讼模式的构造原则,并伴随着绝对化的倾向。与此相对,职权主义诉讼模式存在着对当事人基本权利的漠视,与社会政治、经济的发展不相协调。程序主体地位的确立与诉讼民主与现代化,以及个人利益的要求与职权主义诉讼模式所追求的目的之间存在冲突。因此,进入20世纪80年代,尤其是90年代以来,各国民事司法改革方兴未艾,除了具体制度、具体程序的改革以外,各国也不失时机地调整当事人与法院在诉讼中的权限分配,以最大限度地发挥当事人与法院在诉讼中的各自作用,实现诉讼公正。
在英美法系的民事司法改革中,主要是强化法官在诉讼中的职权作用,法官不但在诉讼程序的推进方面拥有一定的权限,甚至在某些实体问题上法院也享有决定性的权限。这在立法中已经有所体现。在审前准备程序中这一点体现得较为充分:法官积极地介入审判程序,促进诉讼的进程,包括设定证据开示的最后期限、确定审判日期以及促成当事人和解等方面,法官已更多地转向案件的管理。
大陆法系国家的民事诉讼模式虽然同属于当事人主义诉讼模式,但是法官在诉讼中的作用却存在差别。在大陆法系国家当事人主义诉讼模式中,法官原本对诉讼程序的进行就享有较大的权力(职权进行主义),特别是在案件的审理中,法官主导庭审程序、主动询问证人,同时法律海规定了法官的释明义务。所以在以德国、日本等国家为代表的大陆法系,在保证法官的程序管理权的同时,也在不断扩大当事人对诉讼程序的控制。
在民事诉讼构造中,过分强调当事人的作用会导致诉讼的迟延,增加诉讼成本,从而带来诉讼实质上的不公正;而过分强调法官的职权作用,虽然能够克服以上不足,但又会产生法官中立性问题。所以,两大发系在保证当事人主义诉讼模式基本构造的基础上,不断调整着法官与当事人在诉讼程序中权限分配,因而出现既重视当事人基本诉讼权利的保障,又强调法官对诉讼程序的一定的控制权力,从而形成了当事人与法官相协同的新的当事人主义诉讼模式。特别是在当事人主义固有的当事人主导的理念基础上,导入了法官对诉讼程序的一定的控制权思想,是当事人主义诉讼模式发展的一个新阶段。但是,西方各国民事诉讼改革并没有根本改变其诉讼模式的基本内容,而仅仅是在一定的范围内调整当事人与法院的权限配置,以使其更符合诉讼公正和诉讼效率的要求,并没有改变其诉讼模式的本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