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未几移凤州司法
Ⅰ 蒙正败士以此多公中多是什么意思
蒙正败,士以此多公 多:称赞
公复以循吏许.之 许:期望
.杖矫.命者,逐之 矫:假传
伯父墓表 苏辙
公讳涣,始字公群,晚字文父。 少颖悟,所与交游,皆一时长老。 天圣元年,始就乡试,明年登科,为凤翔宝鸡主簿。
未几,移凤州司法。 王蒙正为凤州,以章献太后姻家,怙势骄横。知公之贤,屈意礼之,以郡委公。 公虽以职事之,而鄙其为人。 蒙正尝荐公于朝,复以书抵要官,论公可用。 公喻郡邸吏,屏其奏而藏其私书。 未几,蒙正败,士以此多.
公。 以太夫人忧去官。 起为开封士曹。 雍丘民有狱死者,县畏罪,以疾告。 府遣吏治之,阅数人不能究。 及公往,遂直其冤。 夏人犯边,府当市民马以益.骑士,尹以诿公,马尽得而民不扰。通判阆州。 虽为政极宽,而用法必当,吏民畏而安之。 阆人鲜于侁,少而好学笃行,公礼之甚厚,以备乡举,侁以获仕进。 其始为吏,公复以循吏许.之,侁仕至谏议大夫,号为名臣。
选知祥符。 乡书手张宗久为奸利,畏公,托疾满百日去,而引其子为代。 公曰:“书手法用三等人,汝等第二,不可。”宗素事权贵,诉于府。 府为符县,公杖之。 已而中贵人至府,传上旨,以宗为书手,公据法不奉诏。 复一中贵人至曰:“必于法外与之。”公谓尹李绚曰:“一匹夫能乱法如此,府亦不可为矣,公何不以县不可故争之?”绚愧公言,明日入言之。 上称善,命内侍省推之。 盖宗以赂请于温成之族,不复穷治,杖矫.命者,逐之,一府皆震。 包孝肃公拯见公,叹曰:“君以一县令能此,贤于言事官远矣!”擢提点利州路刑狱,公至逾年,劾城固县令一人妄杀人者,一道震恐,遂以无事。
公没二十七年,不危状公遗事,以授辙曰:“先君既没,惟小子仅存,不时记录,久益散灭,则不孝大矣。”辙幼侍伯父,闻其言曰:“予少而读书,少长为文,日有程,不中程不止。 出游于途,行中规矩。 入居室,无惰容。 故当是时,不闻有过行。尔曹才不逮人,姑亦师吾之寡过焉可也。”辙惧子弟之日怠也,故记其所闻以警焉。 (选自《苏辙集》,有删节)
Ⅱ 伯父墓表的作品原文
公讳涣,始字公群,晚字文父。少颖悟,所与交游,皆一时长老。天圣元年,始就乡试。明年登科,为凤翔宝鸡主簿。
未几,移凤州司法。王蒙正为凤州,以章献太后姻家,怙势骄横。知公之贤,屈意礼之,以郡委公。公虽以职事之,而鄙其为人。蒙正尝荐公于朝,复以书抵要官,论公可用。公喻郡邸吏,屏其奏而藏其私书。未几,蒙正败,士以此多公。
以太夫人忧去官。起为开封士曹。雍丘民有狱死者,县畏罪,以疾告。府遣吏治之,阅数人不能究。及公往,遂直其冤。夏人犯边,府当市民马以益骑士,尹以诿公,马尽得而民不扰。通判阆州。虽为政极宽,而用法必当,吏民畏而安之。阆人鲜于侁,少而好学笃行,公礼之甚厚,以备乡举,侁以获仕进。其始为吏,公复以循吏许之,侁仕至谏议大夫,号为名臣。
选知祥符。乡书手张宗久为奸利,畏公,托疾满百日去,而引其子为代。公曰:“书手法用三等人,汝等第二,不可。”宗素事权贵,诉于府。府为符县,公杖之。已而中贵人至府,传上旨,以宗为书手,公据法不奉诏。复一中贵人至曰:“必于法外与之。”公谓尹李绚曰:“一匹夫能乱法如此,府亦不可为矣,公何不以县不可故争之?”绚愧公言,明日入言之。上称善,命内侍省推之。盖宗以赂请于温成之族,不复穷治,杖矫命者,逐之,一府皆震。包孝肃公拯见公,叹曰:“君以一县令能此,贤于言事官远矣!”擢提点利州路刑狱。公至逾年,劾城固县令一人妄杀人者,一道震恐,遂以无事。
公没二十七年,不危状公遗事,以授辙曰:“先君既没,惟小子仅存,不时记录,久益散灭,则不孝大矣。”辙幼侍伯父,闻其言曰:“予少而读书,少长为文,日有程,不中程不止。出游于途,行中规矩。入居室,无惰容。故当是时,不闻有过行。尔曹才不逮人,姑亦师吾之寡过焉可也。”辙惧子弟之日怠也,故记其所闻以警焉。
Ⅲ 求文言文《新唐书·张镒传》全文翻译
张镒,苏州人,朔方节度使齐丘之子也。以门廕授左卫兵曹参军。郭子仪为关内副元帅,以尝伏事齐丘,辟镒为判官。授大理评事,迁殿中侍御史。乾元初,华原令卢枞以公事呵责邑人内侍齐令诜,令诜衔之,构诬。外发镒按验,枞当降官,及下有司,枞当杖死。镒其公服白其母曰:“上疏理枞,枞必免死,镒必坐贬。若以私则镒负于当官,贬则以太夫人为忧,敢问所安?”母曰:尔无累于道,吾所安也。”遂执奏正罪,枞获配流,镒贬抚州司户。量移晋陵令,未之官,洪吉观察张镐辟为判官,奏授殿中侍御史。迁屯田员外郎,转祠部、右司二员外。母忧居丧有闻,免丧,除司勋员外。交游不杂,与杨绾、崔祐甫相善。大历五年,除濠州刺史,为政清净,州事大理。乃招经术之士,讲训生徒,比去郡,升明经者四十余人。撰《三礼图》九卷、《五经微旨》十四卷、《孟子音义》三卷。李灵曜反于汴州,镒训练乡兵,严守御之备,诏书褒异,加侍御史、沿淮镇守使。寻迁寿州刺史,使如故。德宗即位,除江南西道都团练观察使、洪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征拜吏部侍郎,寻除河中晋绛都防御观察使。到官数日,改汴滑节度观察使、汴州刺史、兼御史大夫,以疾辞,逗留于中路,征入,养疾私第。未几,拜中书侍郎、平章事、集贤殿学士,修国史。 建中三年正月,太仆卿赵纵为奴当千发其阴事,纵下御史台,贬循州司马,留当千于内侍省。镒上疏论之曰: 伏见赵纵为奴所告下狱,人皆震惧,未测圣情。贞观二年,太宗谓侍臣曰:比有奴告其主谋逆,此极弊法,特须禁断。假令有谋反者,必不独成,自有他人论之,岂藉其奴告也。自今已后,奴告主者皆不受,尽令斩决。”由是贱不得干贵,下不得陵上,教化之本既正,悖乱之渐不生。为国之经,百代难改,欲全其事体,实在防微。顷者长安令李济得罪因奴,万年令霍晏得罪因婢,愚贱之辈,悖慢成风,主反畏之,动遭诬告,充溢府县,莫能断决。建中元年五月二十八日,诏曰:准斗竞律,诸奴婢告主,非谋叛已上者,同自首法,并准律处分。”自此奴婢复顺,狱诉稍息。今赵纵非叛逆,奴实奸凶,奴在禁中,纵独下狱,考之于法,或恐未正。将帅之功,莫大于子仪;人臣之位,莫大于尚父。殁身未几,坟土仅乾,两婿先已当辜,赵纵今又下狱。设令纵实抵法,所告非奴,才经数月,连罪三婿。录勋念旧,犹或可容,况在章程,本宜宥免。陛下方诛群贼,大用武臣,虽见宠于当时,恐息望于他日。太宗之令典尚在,陛下之明诏始行,一朝偕违,不与众守,于教化恐失,于刑法恐烦,所益悉无,所伤至广。臣非私赵纵,非恶此奴,叨居股肱,职在匡弼,斯昌大体,敢不极言。伏乞圣慈,纳臣愚恳。 上深纳之,纵于是左贬而已,当千杖杀之。镒乃令召子仪家僮数百人,以死奴示之。 卢杞忌镒名重道直,无以陷之,以方用兵西边,杞乃伪请行,上固以不可,因荐镒以中书侍郎为凤翔陇右节度使代朱泚,与吐蕃相尚结赞等盟于清水。将盟,镒与结赞约各以二千人赴坛所,执兵者半之,列于坛外二百步;散从者半之,分立坛下。镒与宾佐齐映、齐抗及盟官崔汉衡、樊泽、常鲁、于頔等七人,皆朝服;结赞与其本国将相论悉颊藏、论臧热、论利陁、斯官者、论力徐等亦七人,俱升坛为盟。初,约汉以牛,蕃以马为牲,镒耻与之盟,将杀其礼,乃请结赞曰:“汉非牛不田,蕃非马不行,今请以羊豕犬三物代之。”结赞许诺。时塞外无豕,结赞请以羝羊,镒出犬、白羊,乃坎于坛北刑之,杂血一器而歃,盟文曰: 唐有天下,恢奄禹迹,舟车所至,莫不率俾。以累圣重光,卜年惟永,恢王者之丕业,被四海以声教。与吐蕃赞普,代为婚姻,因结邻好,安危同体,甥舅之国,将二百年。其间或因小忿,弃惠为仇,封疆骚然,靡有宁岁。皇帝践阼,愍兹黎元,乃释俘囚悉归蕃落。二国展礼,同兹协和,行人往复,累布成命。是必诈谋不起,兵革不用矣。彼犹以两国之要,求之永久,古有结盟,今请用之。国家务息边人,外其故地,弃利蹈义,坚盟从约。今国家所守界:泾州西至弹筝峡西口,陇州西至清水县,凤州西至同谷县,暨剑南西山、大渡河东,为汉界。蕃国守镇在兰、渭、原、会,西至临洮,又东至成州,抵剑南西界磨些诸蛮、大渡水西南,为蕃界。其兵马镇守之处州县见有居人,彼此两边见属汉诸蛮,以今所分见住处依前所有不载者,蕃有兵马处蕃守,汉有兵马处汉守,不得侵越。其先未有兵马处,不得杂置并筑城堡耕种。今二国将相受辞而会,斋戒将事,告天地山川之神,惟神昭临,无得衍坠。其盟文藏于郊庙,副在有司,二国之诚,其永保之。 结赞亦出盟文,不加于坎,但埋牲而已。盟毕,结赞请镒就坛之西南隅佛幄中焚香为誓,誓毕,复升坛饮酒。献酬之礼,各用其物,以将厚意而归。 德宗将幸奉天,镒窃知之,将迎銮驾,具财货服用献行在。李楚琳者,尝事朱泚,得其心。军司马齐映等密谋曰:“楚琳不去,必为乱。”乃遣楚琳屯于陇州。楚琳知其谋,乃托故不时发。镒始以迎驾心忧惑,以楚琳承命去矣,殊不促其行。镒修饰边幅,不为军士所悦。是夜,楚琳遂与其党王汾、李卓、牛僧伽等作乱。镒夜缒而走,判官齐映自水窦出,齐抗为佣保负荷而逃,皆获免。镒出凤翔三十里,及二子皆为候骑所得,楚琳俱杀之;判官王沼、张元度、柳遇、李溆被杀。寻赠太子太傅,葬事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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Ⅳ 2012语文高考文言文翻译
苏氏自唐始家于眉,阅五季皆不出仕。盖非独苏氏也,凡眉之士大夫,修身于家,为政于乡,皆莫肯仕者。天禧中,孙君堪始以进士举,未显而亡,士犹安其故,莫利进取。公于是时独勤奋问学,既冠,中进士乙科。及其为吏,能据法以左右民,所至号称循良。一乡之人欣而慕之,学者自是相继辈出。至于今,仕者常数十百人,处者常千数百人,皆以公为称首。公讳涣,始字公群,晚字文父。曾大父讳祜,妣李氏。大父讳杲,妣宋氏。考讳序,以公登朝,授大理评事,累赠尚书职方员外郎。妣史氏,追封仙游、蓬莱县太君。公少颖悟,职方君自总以家事,使公得笃志于学,其勤至手书司马氏《史记》、班氏《汉书》。公虽少年,而所与交游,皆一时长老,文词与之相上下。天圣元年,始就乡试,通判州事蒋公堂就阅所为文,叹其工,曰:“子第一人矣。”公曰:“有父兄在,杨异、宋辅与吾游,不愿先之。”蒋公益以此贤公曰:“以子为第三人,以成子美名。”明年登科,乡人皆喜之,迓者百里不绝。为凤翔宝鸡主簿,以能选开宝监,未几,移凤州司法。王蒙正为凤州,以章献太后姻家,怙势骄横。知公之贤,屈意礼之,以郡委公。公虽以职事之,而鄙其为人。蒙正尝荐公于朝,复以书抵要官,论公可用。公喻郡邸吏,屏其奏而藏其私书。未几,蒙正败,士以此多公。罢为永康录事参军,岁饥,掌发廪粟,民称其均。以太夫人忧去官。起为开封士曹。雍丘民有狱死者,县畏罪,以疾告。府遣吏治之,阅数人不能究。及公往,遂直其冤。夏人犯边,府当市民马以益骑士,尹以诿公,马尽得而民不扰。以荐知鄢陵。始至,散蚕盐,吏不敢为奸,遂得其民。岁大荒,贼盗蜂起剽略,父老惊怖,相率请公自救,公慰谕遣之,而阴督吏士,数日尽获。有兄杀弟而取其衣者,弟偶不死,与父皆诉之。捕得,公闵其穷而为奸,问之曰:“汝杀而弟,知其不死而舍之者何?”兄喻公意,曰:“弟死复生,适有见者,不敢再也。”由此得不死,父子皆感泣。及公去,负任从之数千里。通判阆州,州苦衙前法坏,争者日至。公为立规约,讼遂止。虽为政极宽,而用法必当,吏民畏而安之。阆人鲜于侁,少而好学笃行,公礼之甚厚,以备乡举,侁以获仕进。其始为吏,公复以循吏许之,侁仕至谏议大夫,号为名臣。职方君自眉视公治,喜其能,留数月而归。会金、洋兵乱,阆人汹惧。时方阙守,公领州事,阴为之备,而时率寮吏,登城纵酒,民遂以安。乱兵适亦败散,不及境。还朝,监裁造务。未几,而职方君没,葬逾月,芝生于墓木,乡人异焉。服除,选知祥符。祥符多富贵家,公均其繇赋而平其争讼,民便安之。乡书手张宗久为奸利,畏公,托疾满百日去,而引其子为代。公曰:“书手法用三等人,汝等第二,不可。”宗素事权贵,诉于府。府为符县,公杖之。已而中贵人至府,传上旨,以宗为书手,公据法不奉诏。复一中贵人至曰:“必于法外与之。”公谓尹李绚曰:“一匹夫能乱法如此,府亦不可为矣,公何不以县不可故争之?”绚愧公言,明日入言之。上曰:“此非吾意。谁为祥符令者?”绚以公对,上称善,命内侍省推之。盖宗以赂请于温成之族,不复穷治,杖矫命者,逐之,一府皆震。包孝肃公拯见公,叹曰:“君以一县令能此,贤于言事官远矣!”公尝出,见一妇人敝衣负米,顾曰:“此苏士曹也。”公怪,使人问之,曰:“嘻!我廖户曹女,流落为人婢。”因泣下,公恻然,访其主,以钱赎之,迎置县空屋中,择妇人谨厚者视之。廖君昔与公同为府中掾,公帅寮旧嫁之。罢知衡州,耒阳民为盗所杀,而盗不获。尉执一人指为盗,公察而疑之,问尉所从得,曰:“弓手见血衣草中,呼其侪视之,得其居人以献。”公曰:“弓手见血衣,当自取之以为功,尚何待他人,必此为奸。”讯之而伏。他日果得真盗,衡人以公为神。还知涟水军,未行,会枢密副使孙公抃荐公,擢提点利州路刑狱。尝行部至阆中,民观者如堵墙,其童子皆相率环公,挥之不去。公谓之曰:“吾去此二十年矣,尔何自识予?”皆对曰:“闻父祖道公为政,家有公像,祝公复来,故尔。”公笑曰:“何至是。”公至逾年,劾城固县令一人妄杀人者,一道震恐,遂以无事。嘉祐七年八月乙亥,无疾暴卒。吏民哭者皆失声,阆人闻之,罢市,相率为佛事市中以报。享年六十有二,官都郎中,阶朝奉郎,勋上轻车都尉。后以二子登朝,累赠太中大夫。夫人杨氏,累封王城、同安县君,公没之明年六月庚辰卒。治平二年二月戊申,合葬于眉山永寿乡高迁里。生子三人:不欺,太子中舍,监成都粮料;不疑,承议郎,通判嘉州,公既没,相继而亡;季曰不危,家居不求禄仕。女四人:长适进士杨荐,次适进士王东美,次适遂州节度推官任更,季适宣德郎柳子文。孙男十二人:千乘、千运、千之、千能、千里、千秋、千经、千杰、千寻、千亿、时、晖。女子十人。曾孙男女十二人。公忠信孝友,恭俭正直出于天性,好读书,老而不衰。平居不治产业,既没,无以葬。善为诗,得千余篇,题其编曰《南麾退翁》。杂文、书启、章奏若干卷。记平生所莅岁月爵士一卷,曰《苏氏怀章记》。其为吏,长于律令,而以仁爱为主,故所至必治,一时称为吏师。公没二十七年,不危状公遗事,以授公之从子辙曰:“先君既没,而二兄不淑,惟小子仅存,不时记录,久益散灭,则不孝大矣。”辙生九年,始识公于乡。其后见公于杞,闻公之言,记公之遗烈,仅识其一二,谨拜手稽首书于墓之碑曰:辙幼与兄轼皆侍伯父,闻其言曰:“予少而读书,师不烦。少长为文,日有程,不中程不止。出游于涂,行中规矩。入居室,无惰容。非独吾尔也,凡与吾游者举然。不然,辄为乡所摈曰:‘是何名为儒?’故当是时,学者虽寡,而不闻有过行。自吾之东,今将三十年,归视吾里,弦歌之声相闻,儒服者于他州为多,善矣。尔曹才不逮人,姑亦师吾之寡过焉可也。”皆再拜曰:“谨受教。”及长,观公行事循循若无所为,动以律令为师,而见义辄发,未尝处人后。政事审可为者,力为之不疑。郑子产有言:“政如农功,日夜思之。行无越思,如农之有畔。”公为政近之,故其所至必有功,其去必见思。自诸父没,后生不闻老成之言,无所师法,而流于俗。辙惧子弟之日怠也,故记其所闻以警焉。元祐三年岁次戊辰十二月朔日癸酉,从子朝奉郎、试尚书户部侍郎、上骑都尉、赐紫金鱼袋辙表。
Ⅵ 文言文《伯父墓表》的翻译,拜托
伯父叫苏涣。最初取字公群,后来又取字文父。年少时很聪明。所结交的朋友都是当时的上了岁数的有德行的人。天圣元年,才参加乡试。第二年中举,被任命为凤翔府宝鸡县主簿。
不久,调任凤州司法。王蒙正担任凤州知州,因为与章献太后是亲家,就仗势欺人,骄傲蛮横。知道苏公贤能,屈心下意,以礼相待,把郡中事物托付给苏公。伯父虽然因为职务关系事奉他,但是鄙视他的为人。王蒙正曾经向朝廷举荐他,又给权要大官写信,说苏公可以被任用。苏公告诉郡中驻京办事机构的官吏,压下王蒙正的奏章并把王蒙正写给权要的私人信件藏起来。不久,王蒙正失势落马,当时的士人因此称赞苏公。
因为给太夫人服丧而离任。后来被起用为开封士曹。雍丘有个百姓死在了监狱里,县里的官吏害怕担罪,说是那人得病死的。州府派人审理这个案子,经过好几个人审理也没能查出真相。等到苏公一去,就给他伸了冤。西夏人进犯边境。府中赎买市民的马匹来扩充骑兵。府尹把此事交给苏公,需要的马匹全部征得并且没有扰乱百姓。虽然处理政务非常宽松,但是用法十分恰当,吏民敬畏他,但是又安于他的治理。阆中人鲜于冼,年少时喜欢学习,行为纯正踏实。苏公对待他非常关照,把他作为地方举荐的人选,他因此而得以进入仕途。他刚做官的时候,苏公又期望他做一个清正廉洁的官吏。后来鲜于冼做到谏议大夫,号称名臣。
被选任为祥符知县,乡里从事抄写工作的吏员张宗长久以来作奸犯科以权谋私。害怕苏公,借口有病,过了一百天就辞职了,又引荐他的儿子代替自己。苏公说:“按照法律,抄写人员应该任用三等人,你是第二等,不行。”张宗向来巴结了不少权贵,就向州府申诉,州府发函给祥符县,苏公把张宗打了一顿棍子。不久有地位比较高的宦官来到州府,传达皇帝的旨意,让张宗担任书手,苏公根据法律不接受诏命。又有一个宦官来到说:“即使不合法,也一定要给予他这个职位。”苏公对府尹李珣说:“一个平民百姓却能如此扰乱法律。府中也不能办成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不用县里不同意的原因来争辩呢。”李珣听了苏公的话很惭愧,第二天入朝上奏此事,皇上说很好,派内侍查究此事。因为张宗贿赂了温成等人求情,就不再深究这件事。打了假传诏命的宦官一顿棍子,将之贬斥。整个府中都很震动。孝肃公包拯见到苏公,赞叹道:“你凭借着一个县令的身份能够这样,比那些言事官强太多了!”升任利州路提点刑狱。苏公到任一年多,弹劾了一个擅自杀人的城固县令,整个利州路的人都震动害怕,因此而太平无事。
苏公死后27年,不危叙述记录了苏公过去的事情,并交给我苏辙说:“先君已经去世了,只有我们小辈人了,不及时加以记录,时间长了会更加散佚湮灭,那我们就太不孝了。”
我小时候在伯父跟前,听他说:“我小时候读书,稍大些后写文章,每天有一定的限量,不完成不罢休。到外面去的路上,言行都符合规矩,回到卧室,也没有怠惰的神情。所以在那个时候,没听说犯过什么错误。你们的才能赶不上别人,姑且也学习我少犯错误的作法就可以了。我担心子侄辈每天懈怠,所以记录了我听说的这些,来警示他们。
Ⅶ 星空考研的老师都是很有名的吗
是的,都是在考研辅导领域很有名望的老师。在授课的方式,经验上都非常厉害。星空考研辅导班推出的名师一堂课,确实比自己盲目复习十天都强。你可以去试听体验下,自己听过后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Ⅷ 《宋史·列传第四十三的翻译
。。。。。。。。。。。。。。。
一个列传有几千字
你这是要闹哪样。。。哪段不懂问哪段,可以么
陈尧佐 兄尧叟 弟尧咨 从子渐 宋庠 弟祁
陈尧佐,字希元,其先河朔人。高祖翔,为蜀新井令,因家焉,遂为阆州阆中人。父省华字善则,事孟昶为西水尉。蜀平,授陇城主簿,累迁栎阳令。县之郑白渠为邻邑强族所据,省华尽去壅遏,水利均及,民皆赖之,徙楼烦令。端拱三年,太宗亲试进士,伯子尧叟登甲科,占谢,辞气明辨,太宗顾左右曰:“此谁子?”王沔以省华对。即召省华为太子中允,俄判三司都凭由司,改盐铁判官,迁殿中丞。河决郓州,命省华领州事。俄为京东转运使,超拜祠部员外郎、知苏州,赐金紫。时遇水灾,省华复流民数千户,殍者悉瘗之,诏书褒美。历户部、吏部二员外郎,改知潭州。省华智辨有吏干,入掌左藏库,判吏部南曹,擢鸿胪少卿。景德初,判吏部铨,权知开封府,转光禄卿。旧制,卿监坐朵殿,太宗以省华权莅京府,别设其位,升于两省五品之南。省华以府事繁剧,请禁宾友相过,从之。未几,因疾求解任,拜左谏议大夫,再表乞骸骨,不许,手诏存问,亲阅方药赐之。三年,卒,年六十八,特赠太子少师。
尧佐进士及第,历魏县、中牟尉,为《海喻》一篇,人奇其志。以试秘书省校书郎知朝邑县,会其兄尧叟使陕西,发中人方保吉罪,保吉怨之,诬尧佐以事,降本县主簿。徙下邽,迁秘书郎、知真源县,开封府司录参军事,迁府推官。坐言事忤旨,降通判潮州。修孔子庙,作韩吏部祠,以风示潮人。民张氏子与其母濯于江,鳄鱼尾而食之,母弗能救。尧佐闻而伤之,命二吏拏小舟操网往捕。鳄至暴,非可网得,至是,鳄弭受网,作文示诸市而烹之,人皆惊异。
召还,直史馆、知寿州。岁大饥,出奉米为糜粥食饿者,吏人悉献米至,振数万人。徙庐州,以父疾请归,提点开封府界事,后为两浙转运副使。钱塘江篝石为堤,堤再岁辄坏。尧佐请下薪实土乃坚久,丁谓不以为是,徙京西转运使,后卒如尧佐议。徙河东路,以地寒民贫,仰石炭以生,奏除其税。又减泽州大广冶铁课数十万。徙河北,母老祈就养,召纠察在京刑狱,为御试编排官,坐置等误降官,监鄂州茶场。
天禧中,河决,起知滑州,造木龙以杀水怒,又筑长堤,人呼为“陈公堤”。初营永定陵,复徙京西转运使,入为三司户部副使,徙度支,同修《真宗实录》。不试中书,特擢知制诰兼史馆修撰,知通进、银台司。进枢密密直学士、知河南府,徙并州。每汾水暴涨,州民辄忧扰,尧佐为筑堤,植柳数万本,作柳溪,民赖其利。
召同修《三朝史》,代弟尧咨同知开封府,累迁右谏议大夫,为翰林学士,遂拜枢密副使。祥符知县陈诂治严急,吏欲罪诂,乃空县逃去,太后果怒。而诂连吕夷简亲,执政以嫌不敢辨。事下枢密院,尧佐独曰:“罪诂则奸吏得计,后谁敢复绳吏者?”诂由是得免。以给事中参知政事,迁尚书吏部侍郎。
太后崩,执政多罢,以户部侍郎知永兴军。过郑,为郡人王文吉以变事告,下御史中丞范讽劾治,而事乃辨。改知庐州,徙同州,复徙永兴军。初,太后遣宦者起浮图京兆城中,前守姜遵尽毁古碑碣充砖甓用,尧佐奏曰:“唐贤臣墓石,今十亡七八矣。子孙深刻大书,欲传之千载,乃一旦与瓦砾等,诚可惜也。其未毁者,愿敕州县完护之。”徙郑州。会作章惠太后园陵,州供张甚严,赐书褒谕。既而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以灾异数见,罢为淮康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判郑州。以太子太师致仕,卒,赠司空兼侍中,谥文惠。
尧佐少好学,父授诸子经,其兄未卒业,尧佐窃听已成诵。初肄业锦屏山,后从种放于终南山,及贵,读书不辍。善古隶八分,为方丈字,笔力端劲,老犹不衰。尤工诗。性俭约,见动物,必戒左右勿杀,器服坏,随辄补之,曰:“无使不全见弃也。”号“知余子”。自志其墓曰:“寿八十二不为夭,官一品不为贱,使相纳禄不为辱,三者粗可归息于父母栖神之域矣。”陈抟尝谓其父曰:“君三子皆当将相,惟中子贵且寿。”后如抟言。有《集》三十卷,又有《潮阳编》、《野庐编》、《愚丘集》、《遣兴集》。
尧叟字唐夫,解褐光录寺丞、直史馆,与省华同日赐绯,迁秘书丞。久之,充三司河南东道判官。时宋、亳、陈、颖民饥,命尧叟及赵况等分振之。再迁工部员外郎、广南西路转运使。岭南风俗,病者祷神不服药,尧叟有《集验方》,刻石桂州驿。又以地气蒸暑,为植树凿井,每三二十里置亭舍,具饮器,人免暍死。会加恩黎桓,为交州国信使。初,将命者必获赠遗数千缗,桓责赋敛于民,往往断其手及足趾。尧叟知之,遂奏召桓子,授以朝命,而却其私觌。又桓界先有亡命来奔者,多匿不遣,因是海贼频年入寇。尧叟悉捕亡命归桓,桓感恩,并捕海贼为谢。
先是,岁调雷、化、高、藤、容、白诸州兵,使辇军粮泛海给琼州。其兵不习水利,率多沉溺,咸苦之。海北岸有递角场,正与琼对,伺风便一日可达,与雷、化、高、太平四州地水路接近。尧叟因规度移四州民租米输于场,第令琼州遣蜑兵具舟自取,人以为便。
咸平初,诏诸路课民种桑枣,尧叟上言曰:“臣所部诸州,土风本异,田多山石,地少桑蚕。昔云八蚕之绵,谅非五岭之俗,度其所产,恐在安南。今其民除耕水田外,地利之博者惟麻苎尔。麻苎所种,与桑柘不殊,既成宿根,旋擢新干,俟枝叶裁茂则刈获之,周岁之间,三收其苎。复一固其本,十年不衰。始离田畴,即可纺绩。然布之出,每端止售百钱,盖织者众、市者少,故地有遗利,民艰资金。臣以国家军须所急,布帛为先,因劝谕部民广植麻苎,以钱盐折变收市之,未及二年,已得三十七万余匹。自朝廷克平交、广,布帛之供,岁止及万,较今所得,何止十倍。今树艺之民,相率竞劝;杼轴之功,日以滋广。欲望自今许以所种麻苎顷亩,折桑枣之数,诸县令佐依例书历为课,民以布赴官卖者,免其算税。如此则布帛上供,泉货下流,公私交济,其利甚博。”诏从之。代还,加刑部员外郎,充度支判官。
未几,会抚水蛮酋蒙令国杀使臣扰动,命尧叟为广南东、西两路安抚使,赐金紫遣之。事平,迁兵部,拜主客郎中、枢密直学士、知三班兼银台通进封驳司、制置群牧使。
河决澶州王陵口,诏往护塞之,遂与冯拯同为河北、河东安抚副使。时中外上封奏者甚众,命与拯详定利害,及与三司议减冗事。俄与拯并拜右谏议大夫、同知枢密院事。有言三司官吏积习依违,文牒有经五七岁不决者,吏民抑塞,水旱灾沴,多由此致。请委逐部判官检覆判决,如复稽滞,许本路转运使闻奏,命官推鞫,以警弛慢。乃诏尧叟与拯举常参官干敏者,同三司使议减烦冗,参决滞务。尧叟请以秘书丞直史馆孙冕同领其事,凡省去烦冗文帐二十一万五千余道,又减河北冗官七十五员。
五年,郊祀,进给事中。会王继英为枢密使,以尧叟签署院事,奉秩恩例悉同副使,迁工部侍郎。真宗幸澶渊,命乘传先赴北砦按视戎事,许以便宜。景德中,迁刑部、兵部二侍郎,与王钦若并知枢密院事。真宗朝陵,权东京留守。每裁剸刑禁,虽大辟亦止面取状,亟决遣之,以故狱无系囚。真宗曰:“尧叟素有裁断,然重事宜付有司按鞫而详察之。”因密加诏谕。俄兼群牧制置使。始置使,即以尧叟为之,及掌枢密,即罢其任。至是,以国马戎事之本,宜得大臣总领,故又委尧叟焉。自是多立条约。又着《监牧议》,述马政之重。预修国史。
大中祥符初,东封,加尚书左丞。诏撰《朝觐坛碑》,进工部尚书,献《封禅圣制颂》,帝作歌答之。祀汾阴,为经度制置使、判河中府。礼成,进户部尚书。时诏王钦若为《朝觐坛颂》,表让尧叟,不许。别命尧叟撰《亲谒太宁庙颂》,加特进,赐功臣。又以尧叟善草隶,诏写途中御制歌诗刻石。
五年,与钦若并以本官检校太傅、同平章事,充枢密使,加检校太尉。从幸太清宫,加开府仪同三司。未几,与钦若罢守本官,仍领群牧。明年,复与钦若以本官检校太尉、同平章事,充枢密使。尧叟素有足疾,屡请告。九年夏,帝临问,劳赐加等。疾甚,表求避位,遣阁门使杨崇勋至第抚慰,以询其意。尧叟词志颇确,优拜右仆射、知河阳。肩舆入辞,至便坐,许三子扶掖升殿,赐诗为饯,又赐仲子希古绯服。
天禧初,病亟,召其子执笔,口占奏章,求还辇下,诏许之。肩舆至京师,卒,年五十七。废朝二日,赠侍中,谥曰文忠,录其孙知言、知章为将作监主簿。长子师古赐进士出身,后为都官员外郎。希古至太子中舍,坐事除籍。
尧叟伟姿貌,强力,奏对明辨,多任知数。久典机密,军马之籍,悉能周记。所着《请盟录》三集二十卷。
母冯氏,性严。尧叟事亲孝谨,怡声侍侧,不敢以贵自处。家本富,禄赐且厚,冯氏不许诸子事华侈。景德中,尧叟掌枢机,弟尧佐直史馆,尧咨知制诰,与省华同在北省,诸孙任官者十数人,宗亲登科者又数人,荣盛无比。宾客至,尧叟兄弟侍立省华侧,客不自安,多引去。旧制登枢近者,母妻即封郡夫人。尧叟以父在朝,母止从父封,遂以妻封表让于母,朝廷援制不许。父既卒,帝欲褒封其母,以问王旦。旦曰:“虽私门礼制未阙,公朝降命亦无嫌也。”乃封上党郡太夫人,进封滕国,年八十余无恙,后尧叟数年卒。
尧咨字嘉谟,举进士第一,授将作监丞、通判济州,召为秘书省著作郎、直史馆、判三司度支勾院,始合三部勾院兼总之。擢右正言、知制诰。崇政殿试进士,尧咨为考官,三司使刘师道属弟几道以试卷为识验,坐贬单州团练副使。复著作郎、知光州。寻复右正言、知制诰,知荆南。改起居舍人,同判吏部流内铨。旧格,选人用举者数迁官,而寒士无以进,尧咨进其可擢者,帝特迁之。改右谏议大夫、集贤院学士,以龙图阁直学士、尚书工部郎中知永兴军。长安地斥卤,无甘泉,尧咨疏龙首渠注城中,民利之。然豪侈不循法度,敞武库,建视草堂,开三门,筑甬道,出入列禁兵自卫。用刑惨急,数有仗死者。尝以气凌转运使乐黄目,黄目不能堪,求解去,遂徙尧咨知河南府。既而有发尧咨守长安不法者,帝不欲穷治,止削职徙邓州,才数月,复知制诰。
尧咨性刚戾,数被挫,忽忽不自乐。尧叟进见,帝问之,对曰:“尧咨岂知上恩所以保佑者,自谓遭谗以至此尔!”帝赐诏条其事切责,乃皇恐称谢。还,判登闻检院,复龙图阁直学士。坐失举,降兵部员外郎。丧母,起复工部郎中、龙图阁直学士、会灵观副使。边臣飞奏唃厮啰立文法召蕃部欲侵边,以为陕西缘边安抚使。再迁右谏议大夫、知秦州,徙同州,以尚书工部侍郎权知开封府。入为翰林学士,以先朝初榜甲科,特诏班旧学士蔡齐之上。
换宿州观察使、知天雄军,位丞郎上。尧咨内不平,上章固辞,皇太后特以只日召见,敦谕之,不得已,拜命。自契丹修好,城壁器械久不治,尧咨葺完之。然须索烦扰,多暴怒,列军士持大梃侍前,吏民语不中意,立至困仆。以安国军节度观察留后知郓州。建请浚新河,自鱼山至下杷以导积水。拜武信军节度使、知河阳,徙澶州,又徙天雄军。所居栋摧,大星霣于庭,散为白气。已而卒,赠太尉,谥曰康肃。
尧咨于兄弟中最为少文,然以气节自任。工隶书。善射,尝以钱为的,一发贯其中。兄弟同时贵显,时推为盛族。子述古,太子宾客致仕;博古,笃学能文,为馆阁校勘,早卒。
从子渐字鸿渐,少以文学知名于蜀。淳化中,与其父尧封皆以进士试廷中,太宗擢渐第,辄辞不就,愿擢其父,许之。至咸平初,渐始仕,为天水县尉。时学者罕通扬雄《太玄经》,渐独好之,著书十五篇,号《演玄》,奏之。召试学士院,授仪州军事推官。举贤良方正科,不中,复调陇西防御推官,坐法免归,不复有仕进意,蜀中学者多从之游。尧咨不学,渐心薄之。尧咨后贵显,与渐益不同,因言渐罪戾之人,聚徒太盛,不宜久留远方。即召渐至京师,授颖州长史。丁谓等知其无他,得改凤州团练推官,迁耀州节度推官。卒,有文集十五卷,自号金龟子。
宋庠,字公序,安州安陆人,后徙开封之雍丘。父杞,尝为九江掾,与其妻钟祷于庐阜。钟梦道士授以书曰:“以遗尔子。”视之,《小戴礼》也,已而庠生。他日见许真君像,即梦中见者。
庠天圣初举进士,开封试、礼部皆第一,擢大理评事、同判襄州。召试,迁太子中允、直史馆,历三司户部判官,同修起居注,再迁左正言。郭皇后废,庠与御史伏阁争论,坐罚金。久之,知制诰。时亲策贤良、茂才等科,而命与武举人杂视。庠言:“非所以待天下士,宜如本朝故事,命有司设次具饮膳,斥武举人令别试。”诏从之。
兼史馆修撰、知审刑院。密州豪王澥私酿酒,邻人往捕之,澥绐奴曰:“盗也。”尽使杀其父子四人。州论奴以法,澥独不死。宰相陈尧佐右澥,庠力争,卒抵澥死。改权判吏部流内铨,迁尚书刑部员外郎。仁宗欲以为右谏议大夫、同知枢密院事,中书言故事无自知制诰除执政者,乃诏为翰林学士。帝遇庠厚,行且大用矣。
庠初名郊,李淑恐其先己,以奇中之,言曰:“宋,受命之号;郊,交也。合姓名言之为不祥。”帝弗为意,他日以谕之,因改名庠。宝元中,以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庠为相儒雅,练习故事,自执政,遇事辄分别是非。尝从容论及唐入阁仪,庠退而上奏曰:
入阁,乃有唐只日于紫宸殿受常朝之仪也。唐有大内,又有大明宫,宫在大内之东北,世谓之东内,高宗以后,天子多在。大明宫之正南门曰丹凤门,门内第一殿曰含元殿,大朝会则御之;第二殿曰宣政殿,谓之正衙,朔望大册拜则御之;第三殿曰紫宸殿,谓之上阁,亦曰内衙,只日常朝则御之。天子坐朝,须立伏于正衙殿,或乘舆止御紫宸,即唤仗自宣政殿两门入,是谓东、西上阁门也。
以本朝宫殿视之:宣德门,唐丹凤门也;大庆殿,唐含元殿也;文德殿,唐宣政殿也;紫宸殿,唐紫宸殿也。今欲求入阁本意,施于仪典,须先立仗文德庭,如天子止御紫宸,即唤仗自东、西阁门入,如此则差与旧仪合。但今之诸殿,比于唐制南北不相对尔。又按唐自中叶以还,双日及非时大臣奏事,别开延英殿,若今假日御崇政、延和是也。乃知唐制每遇坐朝日,即为入阁,其后正衙立仗因而遂废,甚非礼也。
庠与宰相吕夷简论数不同,凡庠与善者,夷简皆指为朋党,如郑戬、叶清臣等悉出之,乃以庠知扬州。未几,以资政殿学士徙郓州,进给事中。参知政事范仲淹去位,帝问宰相章得像,谁可代仲淹者,得像荐宋祁。帝雅意在庠,复召为参知政事。庆历七年春旱,用汉灾异策免三公故事,罢宰相贾昌朝,辅臣皆削一官,以庠为右谏议大夫。帝尝召二府对资政殿,出手诏策以时事,庠曰:“两汉对策,本延岩穴草莱之士,今备位政府而比诸生,非所以尊朝廷,请至中书合议条奏。”时陈执中为相,不学少文,故夏竦为帝画此谋,意欲困执中也。论者以庠为知体。
明年,除尚书工部侍郎,充枢密使。皇佑中,拜兵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享明堂,迁工部尚书。尝请复群臣家庙,曰:“庆历元年赦书,许文武官立家庙,而有司终不能推述先典,因循顾望,使王公荐享,下同委巷,衣冠昭穆,杂用家人,缘偷袭弊,甚可嗟也。请下有司论定施行。”而议者不一,卒不果复。
三年,祁子与越国夫人曹氏客张彦方游。而彦方伪造敕牒,为人补官,论死。谏官包拯奏庠不戢子弟,又言庠在政府无所建明,庠亦请去。乃以刑部尚书、观文殿大学士知河南府,后徙许州,又徙河阳,再迁兵部尚书。入觐,诏缀中书门下班,出入视其仪物。以检校太尉、同平章事充枢密使,封莒国公。数言:“国家当慎固根本,畿辅宿兵常盈四十万,羡则出补更戍,祖宗初谋也,不苟轻改。”既而与副使程戡不协,戡罢,而御史言庠昏惰,乃以河阳三城节度、同平章事判郑州,徙相州。以疾召还。
英宗即位,移镇武宁军,改封郑国公。庠在相州,即上章请老,至是请犹未已。帝以大臣故,未忍遽从,乃出判亳州。庠前后所至,以慎静为治,及再登用,遂沉浮自安。晚爱信幼子,多与小人游,不谨。御史吕晦请敕庠不得以二子随,帝曰:“庠老矣,奈何不使其子从之。”至亳,请老益坚,以司空致仕。卒,赠太尉兼侍中,谥元献。帝为篆其墓碑曰“忠规德范之碑”。
庠自应举时,与祁俱以文学名擅天下,俭约不好声色,读书至老不倦。善正讹谬,尝校定《国语》,撰《补音》三卷。又辑《纪年通谱》,区别正闰,为十二卷。《掖垣丛志》三卷,《尊号录》一卷,别集四十卷。天资忠厚,尝曰:“逆诈恃明,残人矜才,吾终身不为也。”沉邈尝为京东转运使,数以事侵庠。及庠在洛,邈子监曲院,因出借县人负物,杖之,道死实以他疾。而邈子为府属所恶,欲痛治之以法,庠独不肯,曰:“是安足罪也!”人以此益称其长者。弟祁。
祁字子京,与兄庠同时举进士,礼部奏祁第一,庠第三。章献太后不欲以弟先兄,乃擢庠第一,而置祁第十。人呼曰“二宋”,以大小别之。释褐复州军事推官。孙奭荐之,改大理寺丞、国子监直讲。召试,授直史馆,再迁太常博士、同知礼仪院。有司言太常旧乐数增损,其声不和。诏祁同按试。李照定新乐,胡瑗铸钟磬,祁皆典之,事见《乐志》。预修《广业记》成,迁尚书工部员外郎、同修起居注、权三司度支判官。方陕西用兵,调费日蹙,上疏曰:
兵以食为本,食以货为资,圣人一天下之具也。今左藏无积年之镪,太仓无三岁之粟,尚方冶铜匮而不发。承平如此,已自凋困,良由取之既殚、用之无度也。朝廷大有三冗,小有三费,以困天下之财。财穷用褊,而欲兴师远事,诚无谋矣。能去三冗、节三费,专备西北之屯,可旷然高枕矣。
何谓三冗?天下有定官无限员,一冗也;天下厢军不任战而耗衣食,二冗也;僧道日益多而无定数,三冗也。三冗不去,不可为国。请断自今,僧道已受戒具者姑如旧,其它悉罢还为民,可得耕夫织妇五十余万人,一冗去矣。天下厢军不择孱小尪弱而悉刺之,才图供役,本不知兵,又且月支廪粮,岁费库帛,数口之家,不能自庇,多去而为盗贼,虽广募之,无益也。其已在籍者请勿论,其它悉驱之南亩,又得力耕者数十万,二冗去矣。国家郡县,素有定官,譬以十人为额,常以十二加之,即迁代、罪谪,随取之而有。今一官未阙,群起而逐之,州县不广于前,而官五倍于旧,吏何得不苟进,官何得不滥除?请诏三班审官院内诸司、流内铨明立限员,以为定法。其门荫、流外、贡举等科,实置选限,稍务择人,俟有阙官,计员补吏,三冗去矣。
何谓三费?一曰道场斋醮,无有虚日,且百司供亿,至不可赀计。彼皆以祝帝寿、奉先烈、祈民福为名,臣愚以为此主者为欺盗之计尔。陛下事天地、宗庙、社稷、百神,牺牲玉帛,使有司端委奉之、岁时荐之,足以竦明德、介多福矣,何必希屑屑之报哉?则一费节矣。二曰京师寺观,或多设徒卒,添置官府,衣粮率三倍他处。居大屋高庑,不徭不役,坐蠹齐民,其尤者也。而又自募民财,营建祠庙,虽曰不费官帑,然国与民一也,舍国取民,其伤一焉,请罢去之,则二费节矣。三曰使相节度,不隶藩要。夫节相之建,或当边镇,或临师屯,公用之设,劳众而飨宾也。今大臣罢黜,率叨恩除,坐靡邦用,莫此为甚。请自今地非边要、州无师屯者,不得建节度;已带节度,不得留近藩及京师,则三费节矣。
臣又闻之,人不率则不从,身不先则不信。陛下能躬服至俭,风示四方,衣服起居,无逾旧规,后宫锦绣珠玉,不得妄费,则天下响应,民业日丰,人心不摇,师役可举,风行电照,饮马西河。蠢尔戎首,在吾掌中矣!
徙判盐铁勾院,同修礼书。次当知制诰,而庠方参知政事,乃以为天章阁待制,判太常礼院、国子监,改判太常寺。庠罢,祁亦出知寿州,徙陈州。还,知制诰、权同判流内铨,以龙图阁直学士知杭州,留为翰林学士。提举诸司库务,数厘正弊事,增置勾当公事官,其属言利害者,皆使先禀度可否,而后议于三司,遂着为令。徙知审官院兼侍读学士。庠复知政事,罢祁翰林学士,改龙图学士、史馆修撰,修《唐书》。累迁右谏议大夫,充群牧使。庠为枢密使,祁复为翰林学士。
景佑中,诏求直言,祁奏:“人主不断是名乱。《春秋》书:‘殒霜,不杀菽。’天威暂废,不能杀小草,犹人主不断,不能制臣下。”又谓:“与贤人谋而与不肖者断,重选大臣而轻任之,大事不图而小事急,是谓三患。”其意主于强君威,别邪正,急先务,皆切中时病。
会进温成皇后为贵妃。故事,命妃皆发册,妃辞则罢册礼。然告在有司,必俟旨而后进。又凡制词,既授阁门宣读,学士院受而书之,送中书,结三少衔,官告院用印,乃进内。祁适当制,不俟旨,写诰不送中书,径取官告院印用之,亟封以进。后方爱幸,觊行册礼,得告大怒,掷于地。祁坐是出知许州。甫数月,复召为侍读学士、史馆修撰。祀明堂,迁给事中兼龙图阁学士。坐其子从张彦方游,出知亳州。兼集贤殿修撰。
岁余,徙知成德军,迁尚书礼部侍郎。请弛河东、陕西马禁,又请复唐驮幕之制。居三月,徙定州,又上言:
天下根本在河北,河北根本在镇、定,以其扼贼冲,为国门户也。且契丹摇尾五十年,狼态猘心,不能无动。今垂涎定、镇,二军不战,则薄深、赵、邢、洺,直捣其虚,血吻婪进,无所顾藉。臣窃虑欲兵之强,莫如多谷与财;欲士训练,莫如善择将帅;欲人乐斗,莫如赏重罚严;欲贼顾望不敢前,莫如使镇重而定强。夫耻怯尚勇,好论事,甘得而忘死:河北之人,殆天性然。陛下少励之,不忧不战。以欲战之士,不得善将,虽斗犹负。无谷与财,虽金城汤池,其势必轻。
今朝廷择将练卒,制财积粮,乃以陕西、河东为先,河北为后,非策也。西贼兵锐士寡,不能深入,河东天险,彼惮为寇。若河北不然,自蓟直视,势同建瓴,贼鼓而前,如行莞衽。故谋契丹者当先河北,谋河北者舍镇、定无议矣。臣愿先入谷镇、定,镇、定既充,可入谷余州。列将在陕西、河东有功状者,得迁镇、定,则镇、定重。天下久平,马益少,臣请多用步兵。夫云奔飙驰,抄后掠前,马之长也;强弩巨梃,长枪利刀,什伍相联,大呼薄战,步之长也。臣料朝廷与敌相攻,必不深入穷追,殴而去之,及境则止,此不特马而步可用矣。臣请损马益步,故马少则骑精,步多则斗健,我能用步所长,虽契丹多马,无所用之。
夫镇、定一体也,自先帝以来为一道,帅专而兵不分,故定揕其胸,则镇捣其肋,势自然耳。今判而为二,其显显有害者,屯砦山川要险之地裂而有之,平时号令文移不能一,贼脱叩营垒,则彼此不相谋,尚肯任此责邪!请合镇、定为一路,以将相大臣领之,无事时以镇为治所,有事则迁治定,指授诸将,权一而责有归,策之上也。陛下当居安思危,熟计所长,必待事至而后图之,殆矣。
河东马强,士习善驰突,与镇、定若表里,然东下井陉,不百里入镇、定矣。贼若深入,以河东健马佐镇、定兵,掩其惰若归者,万出万全,此一奇也。臣闻事切于用者,不可以文陈,臣所论件目繁碎,要待刀笔吏委曲可晓,臣已便俗言之,辄别上择将畜财一封,乞下枢密院、三司裁制之。
又上《御戎论》七篇。加端明殿学士,特迁吏部侍郎、知益州。寻除三司使。右司谏吴及尝言祁在定州不治,纵家人贷公使钱数千缗,在蜀奢侈过度。既而御史中丞包拯亦言祁益部多游燕,且其兄方执政,不可任三司。乃加龙图阁学士、知郑州。《唐书》成,迁左丞,进工部尚书。以羸疾,请便医药,入判尚书都省。逾月,拜翰林学士承旨,诏遇入直,许一子主汤药。复为群牧使,寻卒。遗奏曰:“陛下享国四十年,东宫虚位,天下系望,人心未安。为社稷深计,莫若择宗室贤材,进爵亲王,为匕鬯之主。若六宫有就馆之庆,圣嗣蕃衍,则宗子降封郡王,以避正嫡,此定人心、防祸患之大计也。”
又自为志铭及《治戒》以授其子:“三日敛,三月葬,慎无为流俗阴阳拘忌也。棺用杂木,漆其四会,三涂即止,使数十年足以腊吾骸、朽衣巾而已。毋以金铜杂物置冢中。且吾学不名家,文章仅及中人,不足垂后。为吏在良二千石下,勿请谥,勿受赠典。冢上植五株柏,坟高三尺,石翁仲他兽不得用。若等不可违命。若等兄弟十四人,惟二孺儿未仕,以此诿莒公。莒公在,若等不孤矣。”后赠尚书。
祁兄弟皆以文学显,而祁尤能文,善议论,然清约庄重不及庠,论者以祁不至公辅,亦以此云。修《唐书》十余年,自守亳州,出入内外尝以稿自随,为列传百五十卷。预修《籍田记》、《集韵》。又撰《大乐图》二卷,文集百卷。祁所至,治事明峻,好作条教。其子遵《治戒》不请谥,久之,学士承旨张方平言祁法应得谥,谥曰景文。
论曰:咸平、天圣间,父子兄弟以功名着闻于时者,于陈尧佐、宋庠见之。省华声闻,由诸子而益着。尧佐相业虽不多见,世以宽厚长者称之。尧叟出典方州,入为侍从,课布帛,修马政,减冗官,有足称者。庠明练故实,文藻虽不逮祁,孤风雅操,过祁远矣。君子以为陈之家法,宋之友爱,有宋以来不多见也,呜呼贤哉!
Ⅸ 苏涣的生平事迹
苏辙《伯父墓表》中有关于苏涣生平的详细记载,全文如下:
“苏氏自唐始家于眉,阅五季皆不出仕。盖非独苏氏也,凡眉之士大夫,修身于家,为政于乡,皆莫肯仕者。天禧中,孙君堪始以进士举,未显而亡,士犹安其故,莫利进取。公于是时独勤奋问学,既冠,中进士乙科。及其为吏,能据法以左右民,所至号称循良。一乡之人欣而慕之,学者自是相继辈出。至于今,仕者常数十百人,处者常千数百人,皆以公为称首。公讳涣,始字公群,晚字文父。曾大父讳祜,妣李氏。大父讳杲,妣宋氏。考讳序,以公登朝,授大理评事,累赠尚书职方员外郎。妣史氏,追封仙游、蓬莱县太君。公少颖悟,职方君自总以家事,使公得笃志于学,其勤至手书司马氏《史记》、班氏《汉书》。公虽少年,而所与交游,皆一时长老,文词与之相上下。天圣元年,始就乡试,通判州事蒋公堂就阅所为文,叹其工,曰:“子第一人矣。”公曰:“有父兄在,杨异、宋辅与吾游,不愿先之。”蒋公益以此贤公曰:“以子为第三人,以成子美名。”明年登科,乡人皆喜之,迓者百里不绝。为凤翔宝鸡主簿,以能选开宝监,未几,移凤州司法。王蒙正为凤州,以章献太后姻家,怙势骄横。知公之贤,屈意礼之,以郡委公。公虽以职事之,而鄙其为人。蒙正尝荐公于朝,复以书抵要官,论公可用。公喻郡邸吏,屏其奏而藏其私书。未几,蒙正败,士以此多公。罢为永康录事参军,岁饥,掌发廪粟,民称其均。以太夫人忧去官。起为开封士曹。雍丘民有狱死者,县畏罪,以疾告。府遣吏治之,阅数人不能究。及公往,遂直其冤。夏人犯边,府当市民马以益骑士,尹以诿公,马尽得而民不扰。以荐知鄢陵。始至,散蚕盐,吏不敢为奸,遂得其民。岁大荒,贼盗蜂起剽略,父老惊怖,相率请公自救,公慰谕遣之,而阴督吏士,数日尽获。有兄杀弟而取其衣者,弟偶不死,与父皆诉之。捕得,公闵其穷而为奸,问之曰:“汝杀而弟,知其不死而舍之者何?”兄喻公意,曰:“弟死复生,适有见者,不敢再也。”由此得不死,父子皆感泣。及公去,负任从之数千里。通判阆州,州苦衙前法坏,争者日至。公为立规约,讼遂止。虽为政极宽,而用法必当,吏民畏而安之。阆人鲜于侁,少而好学笃行,公礼之甚厚,以备乡举,侁以获仕进。其始为吏,公复以循吏许之,侁仕至谏议大夫,号为名臣。职方君自眉视公治,喜其能,留数月而归。会金、洋兵乱,阆人汹惧。时方阙守,公领州事,阴为之备,而时率寮吏,登城纵酒,民遂以安。乱兵适亦败散,不及境。还朝,监裁造务。未几,而职方君没,葬逾月,芝生于墓木,乡人异焉。服除,选知祥符。祥符多富贵家,公均其繇赋而平其争讼,民便安之。乡书手张宗久为奸利,畏公,托疾满百日去,而引其子为代。公曰:“书手法用三等人,汝等第二,不可。”宗素事权贵,诉于府。府为符县,公杖之。已而中贵人至府,传上旨,以宗为书手,公据法不奉诏。复一中贵人至曰:“必于法外与之。”公谓尹李绚曰:“一匹夫能乱法如此,府亦不可为矣,公何不以县不可故争之?”绚愧公言,明日入言之。上曰:“此非吾意。谁为祥符令者?”绚以公对,上称善,命内侍省推之。盖宗以赂请于温成之族,不复穷治,杖矫命者,逐之,一府皆震。包孝肃公拯见公,叹曰:“君以一县令能此,贤于言事官远矣!”公尝出,见一妇人敝衣负米,顾曰:“此苏士曹也。”公怪,使人问之,曰:“嘻!我廖户曹女,流落为人婢。”因泣下,公恻然,访其主,以钱赎之,迎置县空屋中,择妇人谨厚者视之。廖君昔与公同为府中掾,公帅寮旧嫁之。罢知衡州,耒阳民为盗所杀,而盗不获。尉执一人指为盗,公察而疑之,问尉所从得,曰:“弓手见血衣草中,呼其侪视之,得其居人以献。”公曰:“弓手见血衣,当自取之以为功,尚何待他人,必此为奸。”讯之而伏。他日果得真盗,衡人以公为神。还知涟水军,未行,会枢密副使孙公抃荐公,擢提点利州路刑狱。尝行部至阆中,民观者如堵墙,其童子皆相率环公,挥之不去。公谓之曰:“吾去此二十年矣,尔何自识予?”皆对曰:“闻父祖道公为政,家有公像,祝公复来,故尔。”公笑曰:“何至是。”公至逾年,劾城固县令一人妄杀人者,一道震恐,遂以无事。嘉祐七年八月乙亥,无疾暴卒。吏民哭者皆失声,阆人闻之,罢市,相率为佛事市中以报。享年六十有二,官都郎中,阶朝奉郎,勋上轻车都尉。后以二子登朝,累赠太中大夫。夫人杨氏,累封王城、同安县君,公没之明年六月庚辰卒。治平二年二月戊申,合葬于眉山永寿乡高迁里。生子三人:不欺,太子中舍,监成都粮料;不疑,承议郎,通判嘉州,公既没,相继而亡;季曰不危,家居不求禄仕。女四人:长适进士杨荐,次适进士王东美,次适遂州节度推官任更,季适宣德郎柳子文。孙男十二人:千乘、千运、千之、千能、千里、千秋、千经、千杰、千寻、千亿、时、晖。女子十人。曾孙男女十二人。公忠信孝友,恭俭正直出于天性,好读书,老而不衰。平居不治产业,既没,无以葬。善为诗,得千余篇,题其编曰《南麾退翁》。杂文、书启、章奏若干卷。记平生所莅岁月爵士一卷,曰《苏氏怀章记》。其为吏,长于律令,而以仁爱为主,故所至必治,一时称为吏师。公没二十七年,不危状公遗事,以授公之从子辙曰:“先君既没,而二兄不淑,惟小子仅存,不时记录,久益散灭,则不孝大矣。”辙生九年,始识公于乡。其后见公于杞,闻公之言,记公之遗烈,仅识其一二,谨拜手稽首书于墓之碑曰:辙幼与兄轼皆侍伯父,闻其言曰:“予少而读书,师不烦。少长为文,日有程,不中程不止。出游于涂,行中规矩。入居室,无惰容。非独吾尔也,凡与吾游者举然。不然,辄为乡所摈曰:‘是何名为儒?’故当是时,学者虽寡,而不闻有过行。自吾之东,今将三十年,归视吾里,弦歌之声相闻,儒服者于他州为多,善矣。尔曹才不逮人,姑亦师吾之寡过焉可也。”皆再拜曰:“谨受教。”及长,观公行事循循若无所为,动以律令为师,而见义辄发,未尝处人后。政事审可为者,力为之不疑。郑子产有言:“政如农功,日夜思之。行无越思,如农之有畔。”公为政近之,故其所至必有功,其去必见思。自诸父没,后生不闻老成之言,无所师法,而流于俗。辙惧子弟之日怠也,故记其所闻以警焉。元祐三年岁次戊辰十二月朔日癸酉,从子朝奉郎、试尚书户部侍郎、上骑都尉、赐紫金鱼袋辙表。”
Ⅹ 宋史元达传的文章
《宋史》脱脱、阿鲁图等
刘福 安守忠 孔守正 谭延美 元达 常思德 尹继伦 薛超 丁罕 赵□附 郭密 傅思让 李斌附 田仁朗 刘谦
刘福,徐州下邳人。少倜傥,魁岸有膂力。周显德中,世宗征淮南,福徒步谒见于寿春。世宗奇之,因留麾下。每出战,则令福率卫士为先锋,与破紫金山砦。淮南平,录功授怀德指挥使。
宋初,迁横海指挥使,率所部隶步帅刘光毅,由峡路征蜀。比至成都,孟昶已降。大将王全斌部送降卒归京师,至绵州,降卒盗库兵,劫蜀旧将全师雄以叛,焚庐舍,剽财货以去。刺史成彦饶以同、华兵百余人守其城,全斌遣米光绪将七百骑及福所部以屯护之。光绪尽杀师雄妻孥,师雄领叛卒,益聚村民十余万众,攻城益急。会龙捷指挥使田绍斌率精锐百骑,由东山西北行,福领所部由山南行,出贼不意,夹击之。贼众大溃,斩首及溺江死者以万计,以功授虎捷都虞候。继隶曹彬麾下,平江南。还,授指挥使,领蔚州刺史。从太宗克并、汾,迁马步都军头、武州团练使。端拱初,出为洺州防御使。二年,改雄州防御使兼本州兵马部署。雄州地控边塞,常屯重兵。福至部,按行城垒,调镇兵以给缮完,出私钱以资宴犒,寇虽大至,而恃以无恐矣。淳化初,迁凉州观察使、判雄州事。二年,卒,年六十四。赠太傅。
福虽不学,而御下有方略,为政简易,人甚德之。领雄州五年,郡境宁谧。福既贵,诸子尝劝起大第,福怒曰:“我受禄厚,足以僦舍以庇。汝曹既无尺寸功以报朝廷,岂可营度居室,为自安计乎?”卒不许。既死,上闻其言,赐其子白金五千两,使市第宅。
安守忠,字信臣,并州晋阳人。父审琦,为周平卢军节度,封陈王。晋天福八年,审琦出领山南东道,以守忠为牙内指挥使,领绣州刺史。周显德四年春,改鞍辔库使。会淮南初下,命守忠驰往宣谕。时藩臣骄蹇,遇朝使多简傲,守忠抗以正礼,无所辱命。未几,改卫州刺史。
宋初,入为左卫将军。建隆四年,湖南初平,命为永州刺史。乾德中,护河阴屯兵。蜀平,太祖知远俗苦苛虐,南郑为走集之地,故特命守忠知兴元府以抚绥之。四年,改汉州刺史。时寇难甫平,使车旁午,公帑不足,守忠出私钱以给用。每遣使,太祖必戒之曰:“安守忠在蜀,能律已以正,汝行见之,当效其为人也。”开宝初,改濮州刺史。会河决澶州,命守忠副颖州团练使曹翰护役,河决遂塞。五年,知辽州。民有阴召并寇谋内应者,事泄,守忠悉斩以徇。九年,命将征太原,守忠受诏与孙晏宣由辽州入,既而与路罗砦监押马继恩遇,乃相与会兵入贼境,燔砦四十余,获牛羊数千。议将深入,会上崩,乃班师。
太平兴国初,移知灵州,在官凡七年。雍熙二年,改知易州,徙夏州。每西戎犯边,战无不捷,录功就拜濮州团练使。端拱中,知沧州,改瀛州,兼高阳关驻泊部署,迁瀛州防御使。初,守忠尝梦一“濮”字方丈余,及领是郡几二十年,于是始悟。淳化二年,徙知雄州。方与僚佐宴饮,有军校谋变,擐甲及阍,阍者仓卒入白。守忠言笑自若,徐顾坐客曰:“此辈酒狂尔,擒之可也。”人服其量焉。明年,加耀州观察使,兼判雄州。未几召还,条陈边事,敷奏称旨,赐钱五百万。五年,又知沧州。至道初,移雄州。三年,复知沧州。拜感德军节度观察留后,徙宋州,兼制置营田使。威德兼着,吏民不忍其去。咸平三年入觐,遣还未行,暴卒,年六十九,赠太尉。录其子继昌为供备库副使,婿王世及为光禄寺丞。
守忠谨悫淡薄,为治简静。太祖居藩日,素相厚善,及受禅后,每优任之,守忠处之益谦。从征太原,多与谋略,人罕知之者。所至藩郡,乐施予,丰宴犒,且喜与士大夫游从,故时论多与之。初,审琦以爱妾故,为隶人所戕。守忠终身不畜妓妾,而喜佞佛,盖有所惩云。
孔守正,开封浚仪人。幼事后唐明宗子许王从益。汉初,为东西班承旨,事魏王承训。周世宗征淮南,以材勇选为东班承旨。
宋初,补内殿直,兼领骁雄、吐浑指挥。从刘廷翰平蜀,还,迁骁雄副指挥使。开宝中,太祖征太原,守正隶何继筠麾下。会契丹遣兵来援晋阳,守正接战于石岭关,大败之,斩首万级,获其将王破得。时宋师之陷敌者数百人,守正以骑军驰之,尽夺以还。
太平兴国中,累迁日骑东西班指挥使。太宗亲征晋阳,守正分主城西洞屋,领步卒大呼先登,继与内侍蔡守恩等率骑兵力战,晋军遂溃。从征范阳,至金台驿,诏与刘仁蕴先趋岐沟关。时城未下,守正夜超垣,度鹿角,临机桥,以大军将至,说关使刘禹使降。禹解悬桥,守正遂入城,抚谕其军民,以城守属綦廷朗,而已赴行在。时契丹兵在涿州东,守正与傅潜率御前东西班分两阵驰击之,逐北二十余里,降其羽林兵数百人。继与高怀德、刘廷翰合兵追之至桑干河,契丹自是不敢近塞。以劳再迁日骑都指挥使,领濡州刺史。端拱初,迁龙卫都指挥使,领长州团练使,出镇真定。是年秋,出为颖州防御使。未几,太宗以其练习戎旅,特置龙卫、神卫四厢都指挥使以授之。改领振州防御使。明年,拜殿前都虞候,领容州观察使。一日,侍宴北苑,上入玄武门,守正大醉,与王荣论边功于驾前,忿争失仪,侍臣请以属吏,上弗许。翌日,俱诣殿廷请罪,上曰:“朕亦大醉,漫不复省。”遂释不问。俄命为定州行营副部署,受诏诣保州军开道,遇敌于曹河,与战数合,枭首三十余,获马五十匹,上闻而壮之。
淳化初,擢高阳关副都部署。军中小将有詈其校长者,守正械送阙下,取裁于上,未尝专决焉。明年,护浚惠民河,塞澶州决河,就命知州军。改慎州观察使,还,领代州部署,连移并代、夏绥、麟府三镇。与李继迁战大横冈,援范廷召出塞,破贼于白池,至行庄,焚掠甚众,改代、夏二州部署。
真宗即位,复徙代州。咸平初,授昌化军节度观察留后。守正上言:“四任雁门,边亭久安,愿徙东北以自效。”会夏人入寇,改定州行营副都部署。四年,移彰德军留后,以风疾妨政,改安化军留后。景德初,复以不任职代。时议防秋北鄙,守正犹屡表请行。上闵之,不许。无何,卒,年六十六,赠泰宁军节度使。
谭延美,大名朝城人。躯干壮伟。少不逞,遇群盗聚谋将行剽劫,延美即趋就之。及就捕,法皆抵死,延美以与盗素不相识,获免。自后往来澶、魏间,为盗于乡里,乡里患之。周世宗镇澶渊,募置帐下。即位,补殿前散都头。从征淮南,以劳迁控鹤军副指挥使。又从克三关。时太祖领禁兵,留督牙队。建隆元年,补控鹤指挥使,稍迁都虞候、马步副都军头。征湖南,与解晖分领行营战棹都指挥使。时汪端寇攻朗州甚急,招讨慕容延钊遣延美率兵赴之,大败贼众,擒端以还。擢铁骑副指挥使,领睦州刺史,四迁至内殿直都知。
太平兴国初,为蕲州刺史,连徙庐、寿、濠、光州军巡检使,剧贼之为害者悉就捕。六年,徙知威虏军。雍熙三年,举兵北伐,命延美为幽州西面行营都监,与田重进出飞狐北。俄遇敌,延美曰:“彼恃众易我,宜出其不意先攻之。”即麾骑军直进,敌兵将溃,大军继至,遂败之,斩首五百,获其将大鹏翼以献,以功擢本州防御使。逾年,改亳州,出为镇州钤辖。端拱元年,徙知宁远军。一旦,契丹兵抵城下,延美开门以示之,不敢入。围城数日,开门如故,民出取刍粮者无异平日,契丹卒疑之,遂引去。二年,进邕州观察使、判亳州,兼知代州。是时任边郡者,皆令兼领内地一州,处其家属。徙知潞、陕、泾州。咸平四年,以左领军卫上将军致仕。六年,卒,年八十三,赠建武军节度。子继伦,至崇仪副使;雍,虞部员外郎。
元达,初名守旻,洺州鸡泽人。身长八尺余,负膂力,善射。家业农,不任作苦,委耒耜,慨叹而去之。事任侠,纵酒。尝醉,见道旁槐树,拔剑斩之,树立断。达私喜曰:“吾闻李将军射石虎饮羽,今树为我断,岂神助欤?”尝从少年数十百人欲起为盗,里中父老交戒之,乃止。时郡以户籍调役,达当送徒阙下,行数舍,乃悉纵之,曰:“吾观汝曹,亦丈夫也,岂乐为是哉?可善自为计,吾亦从此逝矣!”已而郡遣追捕,至则达援弓引满待之,追者不敢近。由是亡命山林间,为乡里患。太宗居晋邸时,达求见,得隶帐下。尝侍太宗习射园亭,命之射,达射四发不中的,已而连中。上喜,为更其名曰达。及即位,补御龙直队长。雍熙初,累迁妫州刺史,继领本州团练使。进州郡部送亡命者至阙,左右讽杀之,达奏曰:“此类窜匿者众,岂能尽杀之哉?不如赦之,以开其自新之路,且以成好生之德。”上悦,因悉原之。端拱二年,擢侍卫步军都虞候,领幽州刺史。历北面行营都部署,由常山镇入为京城巡检。淳化四年卒,年四十二,赠昭化军节度。达虽奋自草野,历职戎署,至交士夫,能折节尽礼,人以是称之。
常思德,开封人。周显德初,以材勇应募,隶天武军,累迁神卫都虞候。雍熙初,从曹彬征幽州,因署牙校。寻镇威虏军。端拱初,以弓箭直都虞候领溪州刺史。淳化中,李顺叛蜀,命往夔、峡招捕,师次达州新宁县,调近州土兵掩杀贼徒三千余人于梁山。时雷有终领大军抵合州境上,贼众二万来拒。思德与尹元、裴庄等合击之,合州遂平。贼帅田奉正、苏荣据果州,思德因其遁而追捕之,斩首八百。果州既定,余贼保渠州,及走广安、梁山。乃分兵为二:抵广安、梁山者,思德领之;趣渠州者,元、庄领之。合力进讨,尽歼其党。自是川、峡赖以安静,无复寇患,以功真授汝州刺史。
初,曹彬北征不利,至涿州,左右皆溃散,独思德以所部护至易州。语人曰:“既备戎行,则与主帅同死生可也。若视利害以为去就,将何面目以见君父乎?”太宗尝闻其言,至是陛辞,深加慰劳,且谕之曰:“为臣以忠实为本,汝少壮时,既以骁勇自效,且能尽心于主将,事朕之日虽久,而忠实如一。今虽老,亦当尽心乃职,庶无负乎朕之委寄也。”
未几,移庆州路副都部署、屯邠州。咸平初,与李继隆同部刍粮赴灵州。以疾改陈留都监,换左神武大将军。二年,卒,年六十五。
尹继伦,开封浚仪人。父勋,郢州防御使。尝内举继伦以为可用,太祖以补殿直,权领虎捷指挥,预平岭表,下金陵。太宗即位,改供奉官。从征太原,还,迁洛苑使,充北面缘边都巡检使。
端拱中,威虏军粮馈不继,契丹潜议入寇。上闻,遣李继隆发镇、定兵万余,护送辎重数千乘。契丹将于越谍知之,率精锐数万骑,将邀于路。继伦适领兵巡徼,路与寇直。于越径趋大军,过继伦军,不顾而去。继伦谓其麾下曰:“寇蔑视我尔。彼南出而捷,还则乘胜驱我而北,不捷亦且泄怒于我,将无遗类矣。为今日计,但当卷甲衔枚以蹑之。彼锐气前趣,不虞我之至,力战而胜,足以自树。纵死犹不失为忠义,岂可泯然而死,为胡地鬼乎!”众皆愤激从命。继伦令军中秣马,俟夜,人持短兵,潜蹑其后。行数十里,至唐河、徐河间。天未明,越去大军四五里,会食讫将战,继隆方阵于前以待,继伦从后急击,杀其将皮室一人。皮室者,契丹相也。皮室既擒,众遂惊溃。于越方食,失箸,为短兵中其臂,创甚,乘善马先遁。寇兵随之大溃,相蹂践死者无数,余党悉引去。契丹自是不敢窥边,其平居相戒,则曰:当避“黑面大王”,以继伦面黑故也。以功领长州刺史,仍兼巡检。
淳化初,著作佐郎孙崇谏自契丹逃归,太宗询以边事,极言徐河之战契丹为之夺气,故每闻继伦名,则仓皇不知所措。于是迁继伦尚食使,领长州团练使,以励边将。淳化五年,李继隆奉诏讨夏州,以继伦为河西兵马都监。未几,以深州团练使领本州驻泊兵马部署。至道二年,分遣将帅为五道,以讨李继迁。时大将李继隆由灵环路往,逗挠不进。上怒,急召继伦至京师,授灵、庆兵马副都部署,欲以夹辅继隆也。时继伦已被病,强起受诏。上素闻其嗜酒,以上尊酒赐而遣之。即日乘驿赴行营,至庆州卒,年五十。上闻之嗟悼,赙赗加等,遣中使护其丧而归葬焉。
薛超,辽州平城人。少有勇力。乾德初,应募为虎捷卒。从崔彦进伐蜀平,录功补虞候,迁十将。太平兴国初,四迁至天武指挥使。从征太原,领游骑千人备御镇、定境上,以张军势。及车驾还,契丹频寇镇、定,侵掠无已。超从大将刘廷翰率兵至徐河,贼将领骑十余出挑战,超跃马直前,连射数人毙,敌势遂却。大军乘之奋击,斩首万余级。以功加步军都军头,迁神卫军都校,领叙州刺史。
雍熙三年,从潘美北征,至雁门、西陉,路与契丹遇,又战败之。追至寰州,斩首五百余级,其将赵彦辛以城降。超连被创,流血濡甲缕,部分军士自若,乘胜抵应州,其节度副使艾正以城降。还,加马步军都军头。淳化初,屯镇州,迁天武指挥使,领澄州团练使。至道元年卒,年五十七。丁罕者,颖州人。应募补卫士,累迁指挥使。从刘廷翰战徐河,以夺桥功,迁本军都虞候。累迁天武指挥使,领奖州团练使。淳化三年,出为泽州团练使、知霸州。会河溢坏城垒,罕以私钱募筑,民咸德之。五年,以容州观察使领灵环路行营都部署,与李继迁战,斩首俘获以数万计。至道中,率兵从大将李继隆出青冈峡,贼闻先遁,追十日程,不见而返。三年,真拜密州观察使、知威虏军,徙贝州。咸平二年,卒。子守德,能世其家。
赵□者,贝州清河人。由卫士累迁龙卫指挥使。亦以徐河战功,加镇州团练使,至兵马部署。至道二年卒于官,年七十。赠归义军节度使。郭密,贝州经城人。躯干雄伟,膂力绝人。幼孤,随母适同郡王乙,因冒姓王氏。以知瀛州马仁瑀荐,隶晋王帐下,给事左右。太宗即位,补指挥使,复姓郭氏。至淳化间,凡八迁,移贝州驻泊兵马部署。会夏人寇边,以密有武略,擢领安州观察使,充灵州兵马都部署。训练土卒,号令严肃,夏人畏服,边境赖以宁谧。至道二年卒,年五十八。赠保顺军节度。
傅思让者,冀州信都人。少无赖,有勇力,善骑射。太宗居晋邸,补亲事都校。即位,补卫士直长,累迁至平州刺史。奉诏破契丹兵于唐兴口。端拱中,四迁为容州观察使、知莫州,移陇州。上命殿中丞林特同判州事,以夹辅之,以思让所为多不法故也。至道二年卒,年七十四。赠保顺军节度。
李斌者,青州人。太宗在晋邸,闻其状貌魁伟,召置左右。即位,补御龙直副指挥使。太平兴国中,以天武指挥使领郑州刺史。七年,坐尝受秦王廷美馈遗,贬曹州都校。雍熙三年,迁营州刺史。四年,领溪州团练使,连为贝、冀二州驻泊都监。淳化中,继领莱州、洺州团练使。勤于政理,人服其清慎,转运使陈纬以状闻于朝。至道初,拜桂州观察使,仍判洺州,徙沧州。及代,吏民不忍其去,邻境亦上其善状,诏书褒美之。咸平三年卒,年六十一。
田仁朗,大名元城人。父武,仕晋昭义军节度使。仁朗以父任西头供奉官。太祖即位,从讨李重进,攻城有功,还,与右神武统军陈承昭浚五丈河,以通漕运。
乾德中,讨蜀,命仁朗为凤州路壕砦都监。伐木除道,大军以济,录功迁染院副使。太祖征太原,与陈承昭壅汾水灌城。城将陷,会班师。俄迁内染院使,数日,改左藏库使。为中官所谗,太祖怒,立召诘之,至殿门,命去冠带。仁朗神色不挠,从容曰:“臣尝从破蜀,秋毫无犯,陛下固知之。今主藏禁中,岂复为奸利以自污?”太祖怒释,止停其职。开宝六年,起为榷易使。七年,以西北边内侵,选知庆州。仁郎至,率麾下往击之,短兵将接,前锋稍却,仁朗斩指挥使二人,军中震恐,争乞效命,遂大破之。其酋长相率请和,仁朗烹牛置酒与之约誓,边境乃宁,玺书褒美。
太平兴国初,秦州羌为寇,命仁朗屯兵清水。会李飞雄事败,召为西上阁门使。四年,征太原,命仁朗与阁门祗候刘绪按行太原城四面壕砦,阅视攻城梯冲、器械。太原平,留仁朗为兵马钤辖,闲厩使武再兴、军器库副使贾湜并为巡检。俄命仁朗与再兴役民筑榆次新城。从幸大名,又命为沧州钤辖,俄迁东上阁门使、知秦州。九年,判四方馆事。会议东封,命仁朗自京抵泰山,督役治道。
李继迁为乱,命仁朗率兵巡银、夏,岁余召还。未几,继迁攻麟州,诱杀曹光实,遂围三族砦。命仁朗与阁门使王侁、副使董愿、宫苑使李继隆,驰传发边兵数千击之。仁朗次绥州,奏请益兵,留月余俟报。会三族砦将折遇乜杀监军使者,与继迁合。太宗闻之大怒,亟遣军器库使刘文裕自三交乘疾置代仁朗。继迁乘急攻抚宁砦,仁朗不知为文裕所代,喜谓诸将曰:“敌人逐水草散保岩险,常乌合为寇,胜则进,败则走,无以穷其巢穴。今继迁啸聚羌、戎数万,尽锐以攻孤垒,抚宁小而固,兵少而精,未可以旬浃破。当留信宿,俟其困,以大兵临之,分强弩三百,邀其归路,必成擒矣。”仁朗部署已定,欲示闲暇,日纵其樗博,不恤军事。上知之,遣使召仁朗赴阙,下御史按问仁朗请益兵及陷三族状。仁朗对曰:“所召银、绥、夏兵,其州皆留防城,不遣。所部有千余人,皆曹光实旧卒,器甲不完,故请益兵。况转输刍粟未备,三族砦与绥相去道远,非元诏所救。昨臣已定擒继迁策,会诏代臣,其谋不果。”因言:“继迁得部落情,愿降优诏怀来之,或以厚利啖诸酋长密图之。不尔,恐他日难制,大为边患。”御史以其状闻,上大怒,切责宪府官吏曰:“仁朗不恤军政,得为过乎?”大理遂当仁朗乏军兴及征人违期二十日以上,坐死,上特贷之,下诏责授商州团练副使,驰驿发遣。
是役也,仁朗计已决,为王侁等所构,逗挠不进军,故及于贬。后数月,上知其无罪,召拜右神武军大将军。部修河北东路诸州城池,数月而就。留知雄州,加领澄州刺史。时河北用兵,大藩多用节将,朝议以通判权位不伦,选诸司使有吏干者佐之,以仁朗知定州节度副使事。俄召赴阙,未闻命而卒,年六十,时端拱二年也。仁朗性沉厚,有谋略。颇涉书传,所至有善政。雅好音律,尤臻其妙。时内职中咸以仁朗为称首,故死之日人多惜之。
刘谦,博州堂邑人。曾祖直,以纯厚闻于乡党,里有盗其衣者,置不问。州将廉知,俾人故窃其衣,亦不诉理,即召诘前盗衣者,俾还之。直绐云:“衣乃自以遗少年,非窃也。”州将义之,赐以金帛,不受而去。父仁罕,轻侠自任。五代末,寇盗充斥,仁罕率众断澶州浮桥以溃贼,因诱获数十人,出刍粟给官军。补内黄镇将。尝因事至酒家,遇群寇暴集,以计悉枭其首,携诣西京留守向拱,补汜水镇将,俄为散都头。宋初,迁许州龙卫副指挥使。会王师征广南,为前锋。还,改同州都校,卒。
谦少感概,不拘小节。初诣岭表省父,仁罕资以金帛,令北归行商。还堂邑旧墅,尝为乡里恶少所辱,谦不胜怒,殴杀之。亡命京师,遂应募从军,补卫士,稍迁内殿直都知。至道初,真宗升储邸,增补宫卫,太宗御便坐,亲选诸校,授谦西头供奉官、东宫亲卫都知,赐袍笏、靴带、器币。真宗即位,擢授洛苑使。谦起行伍,不乐禁职,求换秩,改殿前左班指挥使,给诸司使奉料。咸平初,迁御前忠佐马步军都军头,领勤州刺史,加殿前右班都虞候。上幸大名,至北苑,属谦有疾,遣归将护,谦恳请从行。既俾其二子随侍,仍挟尚医以从,御厨调膳以给之。疾瘳,毁所服鞍勒以遗中使,上闻,赐白金二百两。驾还,改捧日左厢都指挥使,领本州团练使。四年,迁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领本州防御使,权殿前都虞候。
时高翰为天武左厢都校,有卒负债杀人,瘗尸翰营中,累日,发土得之。上怒翰失检察,执见于便殿。谦即前奏:“翰职在巡逻及阅教诸军,不时在营,本营事宜责之军头。”上为释翰罪。景德初,加侍卫马军都虞候,改领浔州防御使,俄权步军都指挥使。明年冬,制授殿前副都指挥使、振武军节度。先是,谦久权殿前都虞候,俄擢曹璨正授,谦颇形慨叹。至是,璨副马军,而升谦领禁卫焉。河北屯兵,常以八月给冬衣。谦上言边城早寒,请给以六月,后以为例。无何,以足疾求典郡,上召见,敦勉之。
大中祥符初,从东封,上升泰山,诏都总山下马步诸军,与西京左藏库副使赵守伦阅视山门,设施有法,着籍者乃得上焉。礼成,进授都指挥使,移领保静军节度。明年八月卒,年六十,赠侍中。初,谦将应募,与同军王仁德讯于日者。日者指谦谓仁德曰:“尔当为此人厩吏。”及谦帅殿前,仁德果隶役厩中。
子怀懿,后为东染院副使。怀诠,内殿崇班、阁门祗候。
论曰:宋初诸将,率奋自草野,出身戎行,虽盗贼无赖,亦厕其间,与屠狗贩缯者何以异哉?及见于用,皆能卓卓自树,由御之得其道也。刘福御下有方略,所至着绩,受禄虽厚,而不为燕安之谋,可谓国尔忘家者矣。守忠练达边事,示是身谦慎,弭卒校之变于谈笑之顷,非善于行权者不能也。仁朗沉毅有谋,累从征讨,绥州之役,不惟无功,而反坐逗挠,岂其计之不善哉?特为谗邪所构尔。自余诸子,皆积战功以取通侯。若延美之开门示敌,思德之翼卫主帅,继伦之袭击契丹,薛超之裹创赴战,元达之请赦亡命,郭密之训抚士卒,斯皆忠义仁勇,有足称者。罕、□、思让,若斌、若谦,虽乏奇功,而亦克共乃职,能寡过者也。守正素练戎旅,累任边要,而矜劳肆忿,视于劳谦之君子,能无愧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