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司法意义
遵循罪刑法定原则对司法解释具有如下意义:
首先,坚持罪刑法定原则有助于防止无权机关进行司法解释。现实中这样的例子不可谓不多,如《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国家安全部、司法部、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关于刑事诉讼法实施中若干问题的规定》。诚然,这些规定都有各部门的职责所在,且该解释是对程序法的解释,但是,它从侧面说明了无权解释的存在。
其次,坚持罪刑法定原则有助于有权解释的司法机关之间不发生越权解释。我们知道1981年的《关于加强法律解释工作的决议》中明文说明了审判解释由最高人民法院进行,检察解释归最高人民检察院,但是现实中,“两高”的联合司法解释如《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商业贿赂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意见》(2008年11月20日)等司法解释,虽然联合解释让法律的适用更为统一,但难免有检察院介入审判解释和法院介入检察解释的嫌疑。
再次,坚持罪刑法定有助于划清立法解释和司法解释的界限。罪 刑法定原则要求刑事法律只能由最高立法机关创制,因此司法解释不能成为二次立法。另外笔者还认为,对于最低追诉标准最好是由立法机关解释,因为这是划分“罪”与“非罪”的界限的根据,应属于“明确含义”而不是“具体适用法律”。虽然“进一步明确含义”和“具体适用”不能绝对的区分,但笔者仍认为在无法明确区分时应推定为应该进行立法解释,而不是司法解释,因为立法解释更能更好的显示罪刑法定原则。实践中我们甚至出现转授权的现象,如《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盗窃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三条第二款规定:各省、自治区、直辖市高级人民法院可根据本地区经济发展状况,并考虑社会治安状况,在前款规定的幅度内,分别确定本地区执行的“数额较大”、“数额巨大”、“数额特别巨大”的标准。笔者认为此类规定欠妥当,不可否认,同样的盗窃金额在不同的地区造成的社会危害肯定会不一样,但把数额标准确定权授权给高级人民法院难免有失偏颇。
当然上述这些意义应该只是形式意义上的,更重要的是以罪刑法定原则为指导对解释方法的限制和要求的意义,此意义应该是罪刑法定原则之于司法解释的实质意义:有助于司法机关在忠于法律规定的原意和符合法律规范含义的范围之内正确进行司法解释,也就是可以让司法机关在合法的范围内作出合理的司法解释,让司法解释不超出刑法具有的和可能具有的意思,更好的实现实质法治。以此进一步推不难得出以下几点:
1、赋予公民最大限度的自由。自由是法的价值的最顶端,合理的解释法律可以让公民在可预料的禁止的范围内不为一定的行为,反过来讲,公民可以将自由最大化;
2、最大限度的实现司法公正。司法公正要求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而司法解释则是具体适用法律的指导和“准准绳”。
3、最大限度的限制司法权的发动。司法解释中诸如追诉标准的规定即是对此的限制;
4、最大限度的对应追诉的犯罪进行追诉。犯罪是有严重社会危害性的行为,理应受到惩处,合理的司法解释有利于更好的打击犯罪,以此保护人民。最后不得不提的是明文规定不等于机械的明确规定,而应是逻辑上的明确规定,实践中必须避免此类理解误区。
总之,坚持以罪刑法定原则指导刑事司法解释可以使法律得到正确解释:即由正确的解释主体在正确的权限内解释其应解释的内容并用正确的方法作出正确的解释,其正是通过正确解释法律为实现最大限度的打击犯罪和最大限度的保护人民提供最佳的依据并以此促进人权的保障。
㈡ 中国对外缔结的刑事司法协助条约有什么用
刑事司法协助是国家间交往频繁、人员流动增多、跨国犯罪不断出现的产物。国家间开回展答刑事司法协助,有以下几点意义:第一,有利于有效地打击犯罪。人类社会的进步,交通和通讯事业突飞猛进的发展,为人类社会的交往带来了便利,也为一些不法之徒进行跨国犯罪或犯罪后潜逃国外开了方便之门。按照国际法准则,每一个国家不论大小,都拥有主权,一个国家的司法机关不能进入他国逮捕犯罪嫌疑人或者进行搜查、扣押等刑事诉讼行为,为了不使潜逃国外的犯罪嫌疑人逃避法律的制裁,国家间开展刑事司法协助就有了必要。因此,刑事司法协助是有效打击有涉外因素犯罪的重要手段。第二,有利于尊重他国的司法主权。刑事司法协助的实质是两个有司法主权的国家的司法机关在打击刑事犯罪方面互相配合。刑事司法协助活动的依据是双方共同参加的国际公约、双方签订的司法协助条约或者根据互惠原则,开展刑事司法协助,需要两个主权国家的司法机关在互相尊重他国司法主权的前提下进行。如果不尊重他国的司法主权,刑事司法协助就不能进行
㈢ 2012年刑事诉讼法对证据的重新界定对司法有何意义
此次修改,对证据制度的完善是一个重点。除确立不得强迫自证其罪原则、完善非法证据排除规则、强化证人出庭和保护制度等以外,对于证据概念的重新定义,则“牵一发而动全身”,它标志着证据观念的根本转变,即由过去的实质证据观转向形式证据观,这对于整个证据制度的完善来说,也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一、证据概念的重新定义
二、形式证据观下证据属性的再认识
三、证据种类及其规范性表达
四、新证据观念下的事实认定
新刑事诉讼法增加了两个证据规则,即第五十条中的口供自愿性规则,第五十四条中的非法证据排除规则。口供自愿性规则体现的是不被强迫自证其罪原则的基本精神,核心要旨在于保障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供述的自愿性,而非法证据排除规则则是为了遏制采用刑讯逼供等非法方法收集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供述和采用暴力、威胁等非法方法收集证人证言、被害人陈述的取证行为。上述两个证据规则的目的都是为了防止因刑讯逼供而发生的冤假错案,人民法院为了保障人权和程序公正,可以确认某一证据不具有证据能力,从而拒绝将其作为定罪的依据,这极大加强了证据在刑事证明和诉讼程序中的重量。而且非法证据排除规则第一次在我国引入了对证据合法性的裁判程序,将证据资格与证明标准、证明责任和证明程序联系在一起,充分体现了证据、证明与证明规则之间的密切关系。
㈣ 请你谈谈司法独立原则在刑事诉讼中的地位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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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是维护个人权利的最后一道屏障,它不仅关系到人的权利能否实现,而且更是人们的理念的保障。自然法学派追求的是一种自然的理性,而司法过程也是一种追求理性的过程,它追求的理性就是“公平”、“正义”。虽然永恒的正义是不存在的,但是具体正义的标准的实现,只有通过一个大家公认的机关给予定位,才能为大家能接受。而这个机关就是司法机关。司法机关只有独立才能行使这项职权,那么究竟什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司法独立呢?
一、司法独立的涵义
司法独立一词通常在两种意义上使用:一是结构意义上,是指司法机关独立于其他机关团体和个人,因此司法独立是一种“国家权力的结构原则”;二是程序意义上,司法独立的意旨是在司法过程中保障法官司法以维护程序正当性和结果正确性,因此也被称为“技术性的司法规则。”由此,我们可以用一个较为概括的概念——司法独立是指司法机关依法独立行使职权,不受任何其他机关、团体和个人的干涉,依据法律事实,依照法律的规定对案件作出公正的判决。
随着我国经济的迅猛发展,市场经济体制的逐步建立和完善,建立在计划经济基础上的司法体制早已无法适应时代发展的需要。对此,国家最高层领导也有了相当认识,提出“推进司法改革,从制度上保证司法机关依法独立公正地行使审判权和检察权。”而笔者以为司法体制改革的核心问题在于司法独立,要实现司法独立,就必须对影响司法独立的种种关系有清醒的认识。
二、影响司法独立的外部关系
(一)司法独立与党的领导
中国共产党是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在实质权力关系上,国家机关必须接受执政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司法机关与司法工作也不例外。虽然党的领导方式受到一定的限制,但是司法机关并不享有政治结构即国家权力关系上的独立。在我国目前的司法体制下,部分地区司法机关与地方党委的关系是不正常的。司法机关基本上受命于党委,成为党委的附属产物,地方法官的任免权掌握党委手中。在审理案件过程中,党委经常性直接过问案件情况并参与案件的讨论和审理。更有甚着凭自己的主观判断、个人情感给案件打批条,这在表面上看似乎迎合了某些人所谓的“绝对服从党的领导”需要,事实上这种“以党代审”的做法导致的部分办案不公,反而使党在人民心目中的形象和威望大打折扣,严重损害司法机关的独立性,成为导致腐败的诱因之一。
(二)司法机关与地方政府
德国法学家沃尔夫甘·许茨曾说过“行政侵犯司法,特别是侵犯法官的独立,
在任何时代都是一个问题。”可见,司法独立就是要不受任何地方的影响,法官独立审判案件。“地方影响对于确立法制和文明性来说,即令不是唯一有害的障碍,也是最有害的障碍之一。”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要实现司法独立就必须建立起不受地方影响的独立司法机关。建国以来,司法机关的领导体制虽几经变动,但我国法院的设置基本上还是走行政区划的老路子,审判工作与司法工作不分,司法工作行政化现象极为明显:其一,司法机关依行政区划设置,与行政机关一一对应。这种层层设置的方式显然是模仿行政机关建制的,明显缺乏对司法工作特殊性的考虑。其二,对司法人员按行政干部进行管理,与行政机关相对应。其三,工作方式上实行层层把关的首长负责制和请示汇报等行政方式,明显不利于司法工作按法定程序进行。
如此以来,司法机关的人事权、财产权就受制于当地政府,在这种体制下,地方各级司法机关的独立性难以得到切实保证。以致于在地方政府的干涉下,造成地方保护主义、部门主义和执行难现象。相当多的司法不公,其本身不是法官素质低的原因造成而是由于当地政府施加影响。尤其是在一些涉及地方经济利益的案件中,因其事关当地政府的财源,而法院经费又是地方财政提供的,法院受自身利益的诱惑和国家权力的影响难以做出公正的判决。由于审判的事实不独立,人事、财政上对地方政府的依赖性,形成了一大堆“关系案”、“人情案”。
三、影响司法独立的内部关系
(一)审判委员会与合议庭
在西方国家,司法独立就是要法官独立,法官在审理案件过程中依据自由心证的原则,在充分听取当事人举证,并在双方当事人当庭出示证据的情况下作出判决或裁定。依据《人民法院组织法》规定,我国行使审判权的主要形式是审判委员会,合议庭和独任庭,然而在实际操作中,三种组织形式之间未形成明确的职责范围。在我国,审判委员会的主要任务是总结审判经验,讨论重大疑难案件。《刑事诉讼法》明确规定审判委员会不仅有权“讨论”案件,而且有权作出“决定”,并特别强调“审判委员会的决定,合议庭应当执行”,结果使法院独立审判,公开审判流于形式。具体说来,在案件的审理过程中,不论是由独任庭审判还是由合议庭审理,一旦审判委员会作出决定都必须五条件予以执行,其裁决具有终局性效力。
在实际审判过程中,审判委员会并未参加合议庭,不能充分了解双方当事人的辩论及举证情况,只是依据审判长的报告就对案件作出判决或裁定,这样一旦有所谓“重大”、“疑难”案件需要审判委员会参与其中,庭审往往就会成为走过场,真正参与审判法官没有决定权,而实际决定权却掌握在庭外的审委会手中。以致造成了“审者不判”、“判者不审”的怪现象。这显然与我国奉行的“庭审中心主义”和我国确立的公开审判制度是背道而驰的,更破坏了司法独立性。
(二)上级法院与下级法院
依据《人民法院组织法》规定,上级法院与下级法院之间是领导与被领导、监督与被监督的关系。但在审判实践中,往往是下级法院在审理案件时,一旦遇到了疑难、复杂问题,以请示法律问题为由与上级法院商量裁判结论,向上级法院请示,而受案法院也是来者不拒。更有甚者,直接指示下级如何裁判等。上下级法院这种不正常沟通的直接结果就是使下级法院丧失了独立性,本应由自己审理的案件逐级请示,人民法院的案件日积月累,造成了诉讼效益价值严重下降,给老百姓带来沉重的负担。破坏了人民法院在人民心目中的形象。另一方面,由于上级法院作出的决定,下级法院必须遵照执行,这样就使得当事人本想通过上诉改变不利于自己审判结果的愿望落空,在事实上导致了“一审终审”,无形之中可能会造成大量冤假错案,损害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同样,这与我国的“二级终审”制度是相违背的。
四、司法独立与法官的身份、经济地位、素质
在我国现行司法体制下,司法独立一个重要障碍是经济保障不足,财政供应体制不顺。法官的待遇低,在司法活动中可能获得的非法利益与其合法利益相比诱惑太大,易于影响其廉洁与公正,也使司法独立受到损害;其次,法官的身份也无法真正独立。根据我国宪法规定,各级人民法院法官的任免由同级人民代表作出决定,这样一来,法官就有可能出于维护自身利益,对立法机关介入司法侵犯司法的行为置之不理,甚至与某些立法机关官员一道从事妨碍司法公正的举措。种种现象背后隐藏着共同的一点,那就是我国宪法和法律背后并未肯定司法机关在国家基本权力结构中的独立,造成了我国司法机关相对于立法机关并非互相制衡的分权关系而是上位对下位的关系。所以,法官个人的身份独立也就无从谈起。最后,法官的素质问题与司法独立密切相关。司法的独立必然要以一个高素质、高效率的司法群体为依托。这是处理和应对各种复杂关系的前提条件,也是司法独立的内在要求。否则在现实生活中,司法独立无法实现,只有维护法官职业的高尚性,法官的高素质性,才能实现司法立,进而达到司法公正的目的。西方国家大多规定法官、检察院必须是大学法律系毕业。如英国规定:只有具备十五年或十年以上资格的律师,才能被任命为上诉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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㈤ 刑事司法协助的刑事司法协助的概念和意义
刑事司法协助是指一国的法院或者其他的司法机关,根据另一国的法院或者其他司法机关的请求,代为或者协助实行与刑事诉讼有关的司法行为。刑事司法协助是司法协助的一种。司法协助除了刑事司法协助外,还有民事司法协助。
刑事司法协助作为一项司法制度存在,可以追溯到公元前十三世纪,埃及就同邻国签订了遣返罪犯的《和平条约》。1624年,格劳秀斯在《战争与和平法》一书里明确提出了对国际性罪犯实行“或起诉或引渡”的司法原则,奠定了近代刑事司法协助的理论基础。1689年签订的中俄尼布楚条约、1886年中法越南边界通商章程都有关于引渡案犯的规定。1833年比利时采用国内立法的形式制定了世界第一部《引渡法》。1854年法国和葡萄牙签订了双边引渡条约。而另劈蹊径的则是意大利和奥地利,它们是把司法协助的规范分散于宪法、刑法和刑事诉讼法典之中。但是,最具有特色的却是联邦德国于1982年颁布的《国际刑事司法协助法》,无论从内容到规模都堪称集大成者。从设立国际法院来审判国际性犯罪的情况看,莱比锡军事法庭审判了因发动第一次世界大战而犯有战争罪的德国战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由11个国家的法官组成的国际军事法庭,在纽伦堡和东京公开审判了轴心国战犯,在司法协助上达到了空前的局面。从已有的国际性文件来看,1889年美洲国家缔结了第一个地区性引渡公约,最引人注目的是1961年签订的《非洲和马尔加什共同体组织公约》和1972年生效的《欧洲公约》,进而对刑事案件的诉讼转移、有条件的判决和有条件的释放都作了明确规定。新中国成立后,我国没有同任何国家签订过引渡或其他刑事司法协助的专门性条约,1983年六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在批准日内瓦四公约的附加议定书时,对“关于引渡事项上的合作”条款声明予以保留,因此我国不承担向外国引渡案犯的义务。但是,在同波兰、罗马尼亚等国签订的双边司法协助协定中,也包含有相互送达司法文书、协查案件、证据的收集和移让等刑事协助内容。我国在处理同外国引渡人犯的实践中,多是根据具体情况实行个案协助,更有利于贯彻执行党中央确立的独立自主和灵活主动的外交原则。
国际社会对刑事司法协助有狭义的和广义的两种理解。狭义上的刑事司法协助是指与审判有关的刑事司法协助,它包括送达刑事司法文书、询问证人和鉴定人、搜查、扣押、有关物品的移交以及提供有关法律资料等。广义的刑事司法协助除了狭义上的刑事司法协助外,还包括引渡等内容。所谓引渡,是指一国把在其境内而被他国指控为犯罪或已被定罪判刑的人,根据有管辖权的国家的请求,在条约或互惠的基础上,移交给请求国,以便追究其刑事责任或执行刑罚的一项制度。
我国对司法的理解是广义上的,司法不仅包括审判,而且包括对案件的侦查、审查起诉甚至判决的执行。因此,在理论上,我国学者主张的刑事司法协助也是广义的。“刑事司法协助包括各国为最终实现对罪犯的制裁而开展的各种类型的国际刑事合作。”而且刑事司法协助是国家关系的重要内容,是一国司法权的有效域外延伸,具有重要的外交价值和司法价值。
刑事司法协助是国家间交往频繁、人员流动增多、跨国犯罪不断出现的产物。
国家间开展刑事司法协助,有以下几点意义:
第一,有利于有效地打击犯罪。人类社会的进步,交通和通讯事业突飞猛进的发展,为人类社会的交往带来了便利,也为一些不法之徒进行跨国犯罪或犯罪后潜逃国外开了方便之门。按照国际法准则,每一个国家不论大小,都拥有主权,一个国家的司法机关不能进入他国逮捕犯罪嫌疑人或者进行搜查、扣押等刑事诉讼行为,为了不使潜逃国外的犯罪嫌疑人逃避法律的制裁,国家间开展刑事司法协助就有了必要。因此,刑事司法协助是有效打击有涉外因素犯罪的重要手段。
第二,有利于尊重他国的司法主权。刑事司法协助的实质是两个有司法主权的国家的司法机关在打击刑事犯罪方面互相配合。刑事司法协助活动的依据是双方共同参加的国际公约、双方签订的司法协助条约或者根据互惠原则,开展刑事司法协助,需要两个主权国家的司法机关在互相尊重他国司法主权的前提下进行。如果不尊重他国的司法主权,刑事司法协助就不能进行。
㈥ 国际人权公约中刑事司法准则有哪些积极意义
【正文】
中国加入世贸组织,表明中国已融入世界经济贸易体系,从而加速了经济全球化的进程。中国入世,其意义决不限于经济贸易,它必将对中国的政治、社会与法律的发展带来深刻的影响。本文仅就国际刑事司法准则与中国刑事司法改革的互动关系略述己见。
一
国际刑事司法准则是指在联合国的主导下,国际社会形成的有关刑事法律的制定、实施和遵行的标准、规范和政策。国际刑事司法准则具有以下三个特征:1.国际性。国际刑事司法准则是世界各国所奉行的最低限度的刑事司法的标准、规范和政策。毫无疑问,各国均有各自的刑事司法准则,这种刑事司法准则是各国根据本国的实际情况,在同犯罪作斗争中形成的,具有本国的特色。但随着国际交往的加强,全球一体化同样会对刑事司法带来重大影响,在联合国的主导下,形成了国际刑事司法准则。这些刑事司法准则为各国所遵循,因而成为刑事司法的最低标准。2.刑事性。国际刑事司法准则是指与刑事有关的标准、规范和政策。刑事司法涉及对犯罪的惩治,因而与一个国家的刑事政策是有密切联系的。刑事司法活动涉及刑罚权的行使,以往被认为是一个国家主权的重要内容,他国是不能干涉的。但随着国际刑事司法准则的形成,国家刑罚权的行使同样要受到国际刑事司法准则的限制。3.选择性。国际刑事司法准则作为国际化的规范,并不具有对各国天然的强制性。各个国家可以自主地决定是否加入某一国际公约以便决定是否受这一公约的约束。但一旦加入某一国际公约,就要遵守其所规定的义务。从这个意义上说,国际刑事司法准则具有选择性。联合国通过发布为数众多的示范性和建议性的刑事司法准则,便于帮助各国根据各自的需要和可能作出适当的选择。国际刑事司法准则往往是经国内立法确认以后才发生法律效力的,因而国内法对国际刑事司法准则的确认具有重要意义。
我国刑事司法目前正在经历一场深刻的变革,这就是逐渐地摆脱以专政为核心的刑事司法理念,向以人权保障为归依的刑事司法理念演进。在这一过程中,我认为借鉴国际刑事司法准则是十分必要的。历史的教训值得汲取。清末,中国曾经开展过一场法律改革运动,引入大陆法系的法律制度,吸收当时先进的法律文化。在刑法改革中,就是废除中国封建专制社会残酷的刑罚,引入罪刑法定原则等体现法治的刑法观念。但这些先进的法律文化受到当时专制的法律文化的排斥。如罪刑法定原则的实质在于限制国家刑罚权,保障个人的自由与权利,它导致中国传统法律株连家族这类极其野蛮的制度的废除。但罪刑法定原则所确立的“法无明文规定不为罪”的精神,是顽固的保守派所不能接受的。当时的御史吴思敬就认为,法无明文规定的行为一概不予处罚,会“纵恶长奸,莫耻为甚,骇人听闻。”可见,其抵触与反应是十分强烈的。正因为如此,清末的法律改革运动虽然宣告了中华法系的死亡,引入了大陆法系文化,而其价值内容与精神实质却并未获得。从这个意义上讲,清末的法律改革运动不能说是成功的。正如我国学者指出:清末历史留下的结论是:以本国文化特殊性去抗拒外来文化中所包含的普世性因素,实质是以中世纪的宗法专制否定现代性。[1]转瞬间,又一个世纪过去了。值此世纪之交,中国又迎来了一场司法改革运动,而且同样面临是排拒还是引入世界上先进的法律文化的重大选择。应该说,经过百年发展,中国社会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国不仅做好了在经济上迎接全球化的准备,而且在法律上同样做好了这种准备。因此,引入国际刑事司法准则,推动中国刑事司法改革是势在必行的。
二
国际刑事司法准则的内容是极其广泛的,在中国刑事司法改革中,引入国际刑事司法准则,我认为应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的内容:
(一)价值上的转换
国际刑事司法准则不仅是一种规范体系,更重要的是一种价值体系。联合国刑事司法准则所追求的价值目标是:第一,实现司法公正,保障基本人权;第二,控制犯罪滋长,维护法律秩序。我国学者指出,国际社会对这两个目标的不懈追求是推动联合国刑事司法准则体系不断发展的动力,而保持这两个目标之间的平衡是各国面临的共同挑战。记载联合国刑事司法准则的各项文件,有的侧重于司法公正和人权保障,有的侧重于控制犯罪和维护秩序。但是,国际公认的原则是不得以牺牲司法公正或威胁基本人权为代价来控制犯罪或建立秩序[2]。上述两个价值目标,司法公正和人权保障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保障机能;控制犯罪与维护秩序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保护机能。就中国当前的社会状况而言,两者都十分重要。一方面,随着现代化进程的加速,中国逐渐地建立起一个以市场经济为基础的、相对开放的现代社会。由于社会迅猛发展,流动人口大量增加,中国目前正在面临巨大的犯罪压力。因此,控制犯罪是当务之急。自20世纪80年代初以来,我国一直奉行“严打”的刑事政策,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但未能从根本上解决社会治安问题。另一方面,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市民社会正在形成,对自由与平等的呼声越来越高。人权保障的观念逐渐地成为社会共识。因此,刑事司法的保障机能与保护机能都应受到重视。但在两者发生冲突的情况下如何选择,是一个重大的问题。国际刑事司法准则确认的以人权保障为主导的价值观念,同样应当成为中国刑事司法的价值选择。长期以来,中国受到封建专制思想的影响,对于个人的权利是较为淡漠的,没有将其放到应有的重要位置上。因此,在刑事司法活动中,强调保护机能而轻视保障机能,往往以牺牲个人的权利与自由为代价而保护社会整体利益与维护社会秩序。随着国际刑事司法准则的引入,中国司法改革首先要完成价值观念上的重大转换。惟此,才能适应当前市场经济发展的需要。
(二)制度上的改革
中国刑事司法制度经过这些年的建设,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尤其是1996年刑事诉讼法的修改和1999年刑法的修订,使中国的刑事司法制度得以完善。但是,对照国际刑事司法准则,中国刑事司法制度还存在着不少需要改进的地方。例如,劳动教养制度就是亟待改革的一项制度。中国目前实行的劳动教养是指对严重违反治安管理,屡教不改,尚不够刑事处罚的人或者构成犯罪但不需要判处刑罚的人,收容于劳动教养场所,实行强制性教育改造的一种措施。关于这种措施的性质,在理论上一般被认为是一种非刑罚性的强制性教育改造的行政处罚。但实际上,劳动教养比某些刑罚还要严厉,对劳教人员实行收容关押剥夺人身自由,有时长达三年之久,必要时还可以延长一年。显然,劳动教养是违反国际刑事司法准则的。联合国《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第十条第一项规定:“除非依照法律所确定的根据和程序,任何人不得被剥夺自由”。根据国际刑事司法准则,任何公民被剥夺自由,必须经过司法程序,经由法院判处。而劳动教养作为一种剥夺公民人身自由长达三至四年的措施,没有纳入司法程序,它名义上由各地劳动教养委员会决定,实际上是由公安机关决定的。这种制度的存在,使得公民的权利与自由得不到司法的切实保护,使刑事法治建设取得的一些成果化为乌有。因此,在引入国际刑事司法准则以后,劳动教养制度面临着何去何从的选择。我国学者提出,参照国际刑事司法准则,改革中国劳动教养制度的途径有两种选择:一是基本上取消劳动教养制度,将其中某些需保留的部分整合到其它法律之中(如行政处罚等);二是保留劳动教养制度,并作如下的改革:(1)更名为“保安处分”或者“公共安全处分”,或者其他更适合的名称,先制定单行法,条件成熟后再纳入刑法典;(2)时间应缩短,一般半年,最长不超过一年;(3)决定机关为法院,即由公安机关提出,法院经听审程序决定是否采取;(4)允许上诉,遭受错误保安处分者有权得到赔偿;(5)加强检察机关对此制度的法律监督[3]。对于劳动教养制度不宜采取一废了之的方法,因为中国刑法中的犯罪概念存在数量因素,劳动教养的大多是轻微的犯罪行为,这些行为在世界各国一般都是作为犯罪处理的。因此,我赞同对劳动教养制度进行改造。无论如何改造,关键的一点就是司法化,即经法院依照法定程序决定。只有这样,才能与国际刑事司法准则保持一致,充分保障劳教人员的诉讼权利。由此可见,随着国际刑事司法准则引入中国,中国现有的刑事司法制度有其相关制度都面临着需要改革的问题。
(三)规范上的更新
中国的刑法与刑事诉讼法虽然先后在1996年和1997年进行了修改。在修改后的刑法中确立了罪刑法定原则,在修改后的刑事诉讼法中确立了无罪推定原则,这是一个历史性的进步。但同时应看到,在刑事法规范中体现罪刑法定原则与无罪推定原则都是不彻底的。从关于罪刑法定原则的规定来看,刑法第3条规定:“法律明文规定为犯罪行为的,依照法律定罪处刑;法律没有规定为犯罪行为的,不得定罪处刑。”我国学者将前半段称为积极的罪刑法定;后半段称为消极的罪刑法定。这些学者认为,积极的罪刑法定的基本精神是严肃执法,惩罚犯罪,保护人民;消极的罪刑法定的基本精神是要用刑法来防止国家刑罚权的滥用,以保障人民的权利不受其非法侵害。根据这些学者的观点:积极的罪刑法定原则与消极的罪刑法定原则的统一,运用刑罚权,惩罚犯罪,保护人权与约束刑罚权,防止滥用,保障人权的统一,这就是罪刑法定原则的全面的正确的涵义。[4]应该说,这是对中国刑法第3条规定的正确诠释。但问题在于:罪刑法定原则是否应当包括所谓积极的内容。纵观世界各国刑法,罪刑法定都是在消极意义上规定的,其基本蕴含在于“法无明文规定不为罪”。因此,罪刑法定原则的精神是限制机能,即通过限制国家刑罚权(包括立法权与司法权)而达到人权保障之目的。由此可见,中国刑法对罪刑法定原则的规定并非建立在对罪刑法定含义的正确理解之上。同样,在刑事诉讼法关于无罪推定原则的规定中也存在缺陷。刑事诉讼法第12条规定:“未经人民法院依法判决,对任何人都不得确定有罪。”这一规定的内容虽然类似于西方国家关于无罪推定的规定,但刑事诉讼法第93条又规定了犯罪嫌疑人具有如实回答的义务。这一规定与无罪推定所包含的被告人享有沉默权显然是对立的。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国学者指出:由于未赋予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沉默权,法律并明确规定犯罪嫌疑人有如实回答侦查人员讯问的义务,在侦查、起诉、审判各阶段均有关于讯问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程序设置,因此很难说在中国刑事诉讼中已经完全确立了无罪推定原则。[5]]因此,在引入国际刑事司法准则以后,中国刑法中的罪刑法定原则和刑事诉讼法中的无罪推定原则都有待进一步完善。由于是刑事法规范,还需要根据国际刑事司法准则进行更新。
三
国际刑事司法准则是国际社会在联合国的主导下,经过长期努力形成的,是世界各国先进的与文明的刑事司法经验的总结,也是国际社会在刑事司法上达成的共识。中国通过加入WTO,融入国际社会,不仅经济制度存在一个与国际接轨,而且刑事司法制度也存在一个与国际接轨的问题。我认为,在正确处理国际刑事司法准则与中国刑事司法改革关系的时候,应当注意以下几个问题:
(一)国际化与本土化
引入国际刑事司法准则,意味着在刑事司法制度上向国际标准靠拢,这是一种全球化的努力。但任何一个国家的刑事司法制度毕竟是与这个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与社会等相关因素密切相联的,是根植于本土的。因此,在移植国际刑事司法准则的时候,要充分考虑中国的特色。例如,国际上对于死刑一般都持否定态度,废除死刑已经成为国际趋势。但在中国,由于存在严重的犯罪问题,对于那些罪行极其严重的犯罪人,需要适用死刑。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在相当一个时期内不可能采纳废除死刑的政策。当然,对于死刑加以限制是必要的。总之,只有立足于中国本土,才能使国际刑事司法准则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发挥作用。
(二)积极与稳妥
国际刑事司法准则之引入,实际上是一种法律的移植。在进行移植的时候,我们既要抱着一种积极的态度,又要切忌急躁,而应当逐渐地消化。中国刑事司法改革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完成,而应当缓慢地推进。我们首先要根据中国的实际状况,引入那些国际上通行的刑事司法的最低标准。在此基础上,逐渐地提升中国刑事司法的水平。只有以一种稳妥的、适当的方式,才能使中国刑事司法制度接近国际刑事司法水平。
(三)引入与融通
引入国际刑事司法准则,并不是机械地照搬,而是要对国际刑事司法准则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加以融通。这里的融通,是指融会贯通,因而包含一种创造精神。尤其要注意利用现有的刑事司法制度资源,经过改造,使之适应刑事法治的要求。